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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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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说:“是啊。”
他们两个人笑意吟吟,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明明钟世荣是这个队伍里最没有能力的人,偏偏每个人对他的态度都好得出奇。
研究人员甚至主动把这个手掌般大小的仪器递过去给钟世荣,“你想不想看看?”
“我们还可以教你怎么查看怨气的方向位置和强弱。”
说实话,钟世荣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真的吗?可是这个仪器应该很贵很重要吧?”
两个研究人员笑了笑。
这个仪器确实很贵,是部门最近研发出来的,造价极高,还没有得到量产,他们这支队伍也一共就只有三个这样的设备。
一个在驻扎在雪域高原上面的队伍。一个在二队。最后一个就在他们队里。
给钟世荣看当然是有原因的,他们又不是傻子。
这人可是S级清理人员托梦的对象,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不然怎么会被S级清理人员所信任?
钟世荣小心翼翼地将这个银白色设备拿在手上,有些兴致勃勃,浑然不知自己占了余清韵好大的便宜。
一旁的一队负责人见了也没有制止。
毕竟钟世荣可是S级清理人员的人。
“你看这个墨绿色的屏幕,正中间是不是有一个十字架一样的坐标轴?”
“嗯。”
“中间坐标轴的原点就代表了我们的位置,四周轮廓并不清晰,甚至有些雾蒙蒙的灰色,看见了吗?”
“看见了。”
“这些雾蒙蒙的就是怨气。怨气是邪祟溢散出来的,可以说是类似于气场,磁场这样的东西。怨气你也看见了,并不能数出个数,只能感知到这个方向大致是有邪祟的,并不能知道有多少个邪祟。”
研究人员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这些灰色的颜色越深,越黑,范围越大,只能表示这一带的邪祟很多,又或者这一带的邪祟很强。”
看着设备屏幕上东南方向的浅灰色和西北方向大片的黑灰色,钟世荣有些惶恐不安。
第二天,天一亮,袋子里的东西消失了。
队伍里的人似乎早已预见,并没有过多探讨,而是把袋子重新折叠起来收好。
车子继续开动,领头人员拿着探测怨气的设备,“就往西北方这边开去。西北方有多股怨气爆发。”
车子每开一段时间,就会遇到一堆大雪挡住整个悬崖底部的通道,应该是前几日的雪崩导致的。
钟世荣所在一队时不时就要停下车子,拿着铲子把雪挖开。
期间还需要时不时和二队联系报备各自的所在位置显著标志,以此来确定两个队伍之间相互距离。
二队在下午时说他们将一个红色布料绑在杆子上,扎在靠近石壁的角落边。一队也如法炮制,选了个蓝色布料,同样用杆子扎在雪地上。
临近傍晚,他们很快碰到了那个带有红色布料的杆子。
这说明二队在他们的前面。
确定好两队的前后顺序以外,一队领头人员按住对讲机,“发现红色布料,我们在你们后面。发现红色布料,我们在你们后面。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收到。收到。”
二队回答。
“我们今晚先不睡了,赶紧汇合要紧。”领头负责人对车队最前面车辆的驾驶人员说。
车队里的四辆车子除了最前面的车子开的是远光灯,后面的车子开的都是近光灯,车子两侧几米开外一片漆黑,看上去并不像是悬崖的石壁,反倒像是藏了会吃人的恶鬼的诡异空间。
车内一直开着暖气,但也只是维持着几度的温度。
钟世荣坐在车里,看着四周的阴翳模糊,有些惴惴不安。
领头人员的决定是对的。
他们两队下午刚放的标志性物体,刚一傍晚就碰上了标志性物体,这说明两个队伍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了,在这个地方,还是人多一些安全性更高一些。
又过了一段时间,四周好像越发的暗了。
坐在第三辆车子里的钟世荣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点撞击声,好像最后面的那辆车子出了点问题。
他扭头,试图透过车后面的窗子看到后面第四辆车现在是什么情况。
第四辆车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仍旧开着车灯跟着车队,耀眼的车灯让人根本看不清车子里的细节,只能依稀瞧见第四辆车驾驶位上手握方向盘的驾驶员身形肩膀。
钟世荣所在的第三辆车,驾驶位上的人继续开着车,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拿出每辆车上配备的对讲机。
“呼叫四号车。呼叫四号车。刚才听到后面有动静,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频道是四辆车共有的频道,前面两辆车的人也听到了对讲机里传来的问话。
很快四号车的人给了回复,“这里是四号车,刚才车顶棚传来动静,有物体撞上车顶棚。”
一号车的人发出指令,“车队正常行驶,不能暂停。四号车锁上车窗和车棚上方的天窗。三号车打开天窗查看一下四号车车棚顶上的情况。务必小心,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力立马汇报。”
听到这里,钟世荣左边的一个喇嘛已经拿出的自己的骨器,周围的武装人员也都拿出了木仓械设备和古武。
一位武装人员打开了天窗,钟世荣抬着头看着被人打开的天窗。
天窗上一片漆黑,好像下一秒就能出现一张狰狞的鬼脸,从天窗上跳下里,进入紧闭的车内,在狭小的空间里将他们屠杀殆尽。
钟世荣咽了咽口水。
他似乎记得,之前那个名叫黎雪义的女生在笔录时有说过,在这个高原雪域上,一直有一个白毛罗刹跟随着他们。
每当高原上的月亮被乌云遮蔽的时候,这个邪祟就会出现,将人吃掉,分裂出和那个被吃掉的人一模一样的怪物。
身边的武装人员动了,手按在前面座位板上借力,准备将身子从天窗上探出去。
钟世荣再一次扭头看向后面车窗,看向第四辆车子。
车灯过于耀眼,白色眩目的光呈现折射姿态,挡住副座位和车后座所有人,只有驾驶位上一直安静开车,手握着方向盘的身子。
会不会,会不会第四辆车上的所有人已经变成怪物了?
武装人员已经探出了头,一片寂静,只有风雪声充斥在耳边。
他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发言,钟世荣有些急了,说:“有看到什么吗?”
武装人员这才蹲下来,回到车内,关上天窗,“我好像是看到身后第四辆车上有一个黑影。”
他惊疑不定,带着不太确定的口吻。
其他人问:“怎么是好像?”
“车灯太亮,风雪太大了。”他说。
之后他们在对讲机里跟所有车辆汇报第四辆车上疑似有黑影。
对讲机里的其他车内人沉默了许久,都在等待着第一辆车一队负责人的指挥。
“滋滋……滋滋”
对讲机的那头没有发言,一队负责人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说:“继续前进,我刚才已经让二队在前面驻扎等待我们了。后面的车子闭紧车窗,反锁车门,继续前进。四号车,一旦你们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必须立刻在对讲机汇报。”
事态紧急,直接把联络重复给忘了。
“收到。”四号车的人说。
“呜呜呜”
“呜呜呜”
车窗外面的风雪声透过极为细小的车缝,发出似人一般的哀嚎,似哭似叫。
外面的风雪似乎变得更加地大了,车窗外面明明一片漆黑,出现了拍打撞击声。
没有节奏,没有规律,车窗“咚咚咚”的响,钟世荣勉强把眼睛从车窗上挪开,闭上眼睛,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没事的,应该会没事的。
如果四号车的人真的变成了邪祟,一号车拿着检测邪祟设备仪器的人不可能没有看到怨气。
不知道开了多久,久到钟世荣真的感觉到一丝困意的时候,对讲机突然发出声音。
“报告,四号车突然熄火。报告,四号车突然熄火。”
钟世荣一听到是四号车,一个激灵,直接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继续前进。”对讲机里传来一队负责人的声音。
车内所有人都不说话,遵从命令。
大家都明白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毕竟探测邪祟位置和方向的仪器在一号车上。
四号车的所有人或许早在发生异响的时候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四号车已熄火。四号车已熄火。请求指示。”
对讲机里仍然传来四号车里那群“人”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它们。
钟世荣感受着车内光线的变化,又扭头想要看向车后面。
车后面,那辆开着近光车灯的四号车静静呆在原地,车内一片漆黑,这会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了四号车车灯的照射,钟世荣所在的三号车车内光线变暗。
他垂下头,担惊受怕。
呆在车里不出去,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吧?
四号车的人又重复了几句,见到所有人都没了声音,不知为何也停了下来。
在黝黑的对讲机里,死寂一片。
车队三辆车继续开动,开过一段距离后,黑暗吞噬了四号车,就连它的车灯光也看不见了。
应该没事了吧?钟世荣这样想着。
“所以,领队,你们是要抛弃我们对吗?”
对讲机突然发出声音。
声音黏腻阴冷,就好像一条毒蛇。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们还不想死!”
几道扭曲的人声声音刚落,所有人就感觉车身一震。
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们的车顶棚。
钟世荣要被吓傻了。

车内所有人纷纷进入警戒状态。
车子仍在行驶,车顶棚除了刚才那声巨响过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钟世荣看着车两侧的窗户,一片漆黑之中仅仅能看到一点灰色的雪地。
又是一声,右侧车窗上伸出了一个手掌,狠狠拍在车窗上。
是从车顶棚上伸来的手掌,手指朝下,没有温度,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白色雾气沾上车窗。
被手掌拍中的防弹车窗直接裂开了几条细长的裂缝。
风雪撞击着车窗,在裂缝间挤来挤去,似人的哀嚎声更大了,就好像在替车顶上的东西叫喊。
车内,副驾驶人员沉着冷静,拿起对讲机开始汇报。
“报告,有东西落在三号车车顶棚上,疑似刚才四号车上的邪祟。报告,有东西落在三号车车顶棚上,疑似刚才四号车上的邪祟。”
旁边的喇嘛拿出一个骨器,放在膝盖上,嘴里念念有词。
钟世荣听不清他到底念了什么,只知道是一串音调一致的话语,带着古老藏区千年来不断变化的颂词。
喇嘛的嘴唇不断嗡动,骨器散发出一种盈润的黄色微光,钟世荣看着这道微光如同青烟一般直上,视车顶棚为无物,透过钢铁。
喇嘛似乎在牵制着车顶棚上的邪祟。
“继续前进,所有车辆继续前进,三号车关闭车灯,实时汇报情况,坚持住。”
对讲机里传来一号车里一队负责人的声音。
“三号车收到。三号车收到。”
右边车窗上的手掌一直按压着车窗,没有多余的动静,车子稳步前进,平稳顺滑,也没有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车窗上又多出来两三个手掌,每多出一个手掌,车窗上的裂痕就越多越大,在这样下去,车窗迟早破碎,他们迟早完蛋。
看着手掌,车顶棚上的邪祟似乎不止一个。
副驾驶位的人拿着对讲机:“报告,三号车窗陆续出现许多手掌,车窗疑似要破碎。报告,三号车窗陆续出现许多手掌,车窗疑似要破碎。”
一号车内,一队的总负责人脸色难看,她手上拿着仪器,仪器显示着在他们的东南方有一股几近乎黑色的雾气。
一开始四号车传来消息的时候,他们透过仪器就知道四号车的人早已失陷,所以毫不犹豫放弃了四号,但是三号从一开始就在实时汇报,说明三号车的人都还活着,既然活着,那就不能放弃。
而且钟世荣还在三号车上。
钟世荣看到旁边的喇嘛黝黑泛红的深色皮肤开始变得蜡黄无比,直至面如金纸。
好像他要撑不住了。
“帮我个忙。”喇嘛突然开口。
车上一共有六人,主驾驶和副驾驶各一个古武人员,后座有一个喇嘛,钟世荣还有两个古武人员。
“怎么帮。”旁边有人问。
“这是由藏民天葬后留下的骨器,吸收不同的血液还能让它再护着我们几分钟。你们割点血滴在上面。”喇嘛说。
藏区的东西邪性,但又有种说不出的神异。
钟世荣让旁边的人拿刀割了手掌,将血滴在这个骨器上。
每个人的血滴上去一次,这个骨器的光就越强盛。
车窗上的手掌收回了两个,还有三个手掌攀附在车窗上。
“报告,三号车预计还能再支撑几分钟。报告,三号车预计还能再支撑几分钟。”
“你们坚持住,我现在联系二队。”
一队所有人现在都在车上,不管是哪一辆车的人下来,都会被车顶棚上的邪祟当成活靶子。
他们需要附近的二队进行支援,或许能逃过一劫。
一队负责人调试频道,切换到跟二队联系的频率,“这里是一队,这里是一队,一队遭遇邪祟袭击,请求二队向后返回支援,请求二队向后返回支援。”
“二队收到,现在马上赶来。二队收到,现在马上赶来。”
听到二队的立刻回复,一队负责人的心定了定。
她对驾驶位的人说:“打开天窗,我上去看看。”
驾驶位上的人立刻打开天窗。
她能做到一队负责人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实力,她的评级是A级清理人员。
二队负责人也是A级。
一队负责人上了天窗,眯起眼睛,顶着风雪看最后面的那一辆车。
她视力极佳,看见了三号车车棚顶上的畸形人型,就好像是许多个尸体纠缠堆叠在一起的东西。
怪不得三号车的人说有那么多手掌在车窗上。
看到有人跳上了车顶棚,三号车上的邪祟直接朝着一号车跳过去。
三号车内的钟世荣等人感觉到车子一个震动,车窗上的手掌全部消失,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掠过他们的前车窗,投下一片阴影,之后就看到那个巨大的身影跳到了前方一号车的车顶棚。
一队负责人也趁着邪祟跳过来的时间差,钻回天窗之下,驾驶位上的人眼疾手快,顺利关上天窗。
那个邪祟似乎有些恼怒,手掌开始攀附上一号车的车窗。
一号车上的人全是古武人员,没有能够升起屏障庇佑的喇嘛,所以不能再坐以待毙。
驾驶位上的人和离一踩到底,速度飙升,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心领神会,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纷纷弃车而下,滚落在雪地上。
一号车载着那个巨大的邪祟直直往前冲,几秒钟后就被前方的黑暗所吞噬,之后黑暗中传来汽车撞上石壁的轰击声。
二号车和三号车赶紧停下,让一号车的人员赶紧挤上来。
“二队不要往后撤了,继续行进,有邪祟在你们后方。”一队负责人赶紧拿着对讲机说。
对面的二队回复很快,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一队的对讲机发言。
“收到。收到。”
他们现在不打算继续前进和二队会合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车顶棚上的邪祟现在在哪里,只能等天亮以后再继续前进。
车队停靠在旁边石壁,两车一前一后,关上车灯,希望那个邪祟返回来的时候找不见他们。
钟世荣已经睡不着了。
旁边的喇嘛见事情得到解决,吐了口淤血,钟世荣把纸递给喇嘛。
可是今晚真的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吗?
像是老天爷要和他们作对一样,钟世荣晚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感觉到车子有极细微的晃动。
太困了,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只开了一点缝隙。
视线早已经习惯黑暗,他看到右侧有黑影浮动。
钟世荣起初以为是旁边的人起身,没放在心上。
等等,如果是旁边的人起身,他自己为什么没感觉到坐垫旁的动静?
钟世荣不敢动了,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把眼睛转过去,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许多熟悉人体和人脸纠缠在一起的邪祟,正在将许多个眼珠子,紧紧贴在车窗上,观察着车内熟睡的所有人。
钟世荣当场冒了冷汗。
怎么办?
他该叫醒所有人吗?
许多个眼球滴溜溜地转,看到他们都熟睡,邪祟离开,钟世荣看见它跳去前面的二号车上,将大脑袋贴在车窗上,继续看着二号车上的其他人。
动作轻盈无声,倒不像是之前跳上他们车顶棚时那么明目张胆。
他现在该怎么办,邪祟为什么不攻击他们?
钟世荣还在心里纠结着,就看到自己车内副驾驶上的人忽然拉下车窗,手直接将封在车窗上形成的冰层破开,往车后方抛出一个东西,极为刺眼。
光线太亮,像一道流星的抛物线,落在后面远处,钟世荣有一瞬间被致盲。
双眼一片漆黑的同时,他感受到身下车子启动引擎的震动和轰鸣声。
二号车和三号车直接开走了。
过了半分钟,钟世荣的眼睛才逐渐看得见,周围一片明亮,似乎是被外面的什么东西照亮的。
车内身边所有人其实早就醒了,只能说不愧是特殊部门的,动作迅速,很默契。
他往后看,原来刚才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朝后面扔了□□,所以这里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吸引了邪祟,在邪祟朝着1□□跑过去的时候,他们这两辆车就顺理成章的跑了。
一队负责人拿着对讲机开始重新联系起二队,“一队正在前进,身后有邪祟追踪,请二队赶往支援。”
作为普通人的钟世荣可能感觉不到什么,只能看到邪祟狰狞恐怖的表象,但是部门里的这些人都能感受到这个邪祟身上散发着的强烈的怨气。
从四号车所有人悄无声息地覆灭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们这三车人对上这个邪祟的胜算不大。
那个□□的光芒照在那个巨型邪祟上,邪祟拉长的黑色阴影将两辆疾驰的车笼罩住。
它已经彻底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紧紧追着车子,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一队负责人看着距离,确认它一时半会追不上来,松了口气。
应该很快就能与二队会合了,一旦会和,他们和这个邪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领队,”旁边拿着仪器的人员面色严肃,“有些不对,你快看后面。”
一队负责人再次往后看,仍然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邪祟在后面追赶。
“怎么了?”一队负责人不解。
旁边的人咽了咽口水,指着后面上空,“你看,它像不像那个黎雪义所说的,一直缠着余清韵几人的白毛罗刹?”
一队负责人眼珠一寸一寸僵硬往上抬去,看到了跟在他们后面,不断跳跃在石壁之间,浑身雪白的人型。
它的身形和那个巨型邪祟相比实在是过于小了些,所以一队负责人一开始压根没注意。
这个白毛邪祟连S级的余清韵都一直解决不掉,他们这群人能行吗?
一队负责人脸色变得煞白。
“二队,你们到哪里了?”一队负责人魂不守舍的对着对讲机说话。
“二队正在赶过来。”
“你们,”一队负责人艰难地说,“你们不用赶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二队那头的人说。
“我们这里出现了S级邪祟。”一队负责人说。
二队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们找到余清韵了。”
一队负责人的眼睛微微闪烁,“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几分钟前。听到你们遇袭后我们一起赶过来的,或许就快要到你们那里了。”
话音刚落,一队负责人就看到前方亮起一道蓝色的幽光,仪器上显示前方如同一滩铺开的墨水一样黑,前方,一股极强怨气的东西正朝着他们靠近。
他们前面出现了一辆周身环绕着晶蓝色鬼火的车,是余清韵的鬼车。
事先看过余清韵个人资料的一队负责人喜极而泣。
后面的白毛罗刹看到余清韵的鬼车,原本不停跳动的身子一僵,直接转头想要离开。
鬼车和这两辆特殊改造的车擦肩而过,蕴含了顶级高尖端的防护车在鬼车面前显得无比渺小。
鬼车速度不停,直接和后面的巨型邪祟迎头撞上,巨型邪祟上纠缠重叠的许多人体被撞散架。
有的肢体被车轮胎狠狠碾在雪地上划出长长一道黑色痕迹,有的肢体被撞飞在一旁,有的肢体直接被碾断。
鬼车不停,一直开着,开离一脸蒙圈的一队所有人。
“二队已到达,二队已到达。”
对讲机里传来二队负责人的声音。
顿了顿,二队负责人继续说,“二队在余清韵的鬼车上……”
也许是觉得过于离谱,二队负责人自己的声音越说越小。
一队负责人心想,不是说来救援吗?余清韵自己开车都能把邪祟撵走,这还需要什么救援。
还有,目标救援任务都开走了,他们怎么办?
“快掉头,跟上余清韵的鬼车。”一队负责人拿着对讲机,对三号车的人和自己车的人说。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余清韵仗着这一带悬崖底部不像他们刚掉下的那一带位置那么窄,所以开着鬼车想要追上白毛邪祟,负责前来救援余清韵的一队开着两辆车紧紧跟在余清韵鬼车的屁股后。
跟着队员们坐在余清韵车内的二队负责人走到驾驶位旁,斟酌着话语对余清韵说。
“余小姐,既然危机解除了,那我们便不用再追了吧?或许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余清韵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断跳跃的白毛罗刹,二队负责人硬生生地从余清韵的眼里看到了渴望。
这可把他吓坏了,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等等,等一下,等我把事情办好就走。”余清韵说。
前方的白毛罗刹就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般,跳跃得更加迅速了。
仔细一看,甩动的四肢既不符合一般运动规律,肢体残缺,缺胳膊少腿的。
说起来,这件事也有些阴差阳错。
余清韵是被杨羌和第十封背刺,陷入昏厥晕死,周力手上的白面皮影小人和骨器也被张光绪转头抢夺,大雪雪崩掩埋,风霁月毫不留恋,带着他的人手全都走了。
周力和思源只来得及抱住余清韵,三人全部被埋在积雪之下。
之后周力和思源带着昏死的余清韵,不停向上刨雪。
白毛罗刹这个时候再次出现。
周力三人头上几十米的积雪,有大半都是白毛罗刹帮忙挖的。
当然邪祟没这么好心,白毛罗刹刨雪只是为了吃掉虚弱的余清韵而已。
周力和思源带着余清韵,以为终于刨通雪,在积雪里抬着头,准备要重见天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团凌乱白毛和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珠。
它哈着气,沾着细碎血肉的口腥臭腐烂。
思源抱住余清韵,周力一把捞起思源,将他们两人丢到远处,独自一人拖住白毛罗刹。
思源抱着余清韵被甩到不远处的积雪里,挣扎着将余清韵抱起来。
周力在跟白毛罗刹的打斗中,居然撕下了白毛罗刹的一只胳膊,胳膊在半空中飞转着,飞溅出黑色的腥臭液体。
这只胳膊落在了余清韵身边。
余清韵的鼻子吸了几口,接着幽绿色的鬼面獠牙在脸上开始浮现出来。
这还是鬼面獠牙符纹第一次主动浮现出来的。
接着余清韵就像个野兽一样,拿起白毛罗刹断掉的那只胳膊开始生啃。
随着她啃食之后,思源发现她身上那些狰狞致命的伤口开始入眼可见的快速痊愈起来。
之后,思源再三思量,决定放着地上啃食着邪祟生肉的余清韵不管,跑向周力,跟着他一起把白毛罗刹的肉给撕下来,丢给余清韵吃。
余清韵如同被投喂的幼年野兽,唇齿之间分泌出大量的唾沫,吃得津津有味,发出肉质吮吸的声音,仿佛在吃一顿山珍海味。
在吃到一定数量的白毛罗刹的肉以后,她开始恢复清醒,脸上的幽绿色鬼面獠牙符纹渐渐消失。
余清韵只有清醒之后的那段记忆,醒来之前的那段经历是思源告诉她的。
她醒来以后,整个人的味觉,嗅觉受到极大的冲击。
细碎的,夹杂着黑色汁水的生肉被她咀嚼成了肉末,残留在牙齿上,舌头上还有一个东西,不算软,但也说不上硬。
余清韵下意识咬了咬,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块还没被她咀嚼的肉。
腹部一阵绞痛伴随着暖流,余清韵“哇”地一声,将嘴巴里的生肉吐了出来,整个人反胃一般地大口呕吐,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胃水伴随着嘴里的黑色腥血被吐出来。
这股味道,余清韵是真的受不了。
不过为了更快的恢复过来,余清韵赶紧调整好状态,跑过去加入战场。
在吃掉白毛罗刹一条小腿后,白毛罗刹终于知道怕了,直接跑了。
这几天余清韵没有办法能够回到上面,就只能一边沿着悬崖底部,希望能走出峡谷,一边寻找白毛罗刹的踪迹,吃掉它,恢复能量。
途中自然也见到那些被白毛罗刹分裂出来的羊头怪物和藏獒,全部都被余清韵吃掉了。
余清韵迫切能够吃掉白毛罗刹,她有种预感,吃掉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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