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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清穿顺治皇后宫斗不如养崽崽谈恋爱—— by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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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是。不管不顾就往血房里去,直挺挺坐着看佟妃生孩子,不怕?娃娃的出处就是以后他的进处,两人还没开始猜谜,她先把谜底看了,就算没把她吓退,也把两人携手探路时的神秘趣味销祛大半。还听说有女人被生产吓破了胆的,以后无论男人怎么哄都不给碰一下,只能用强;那更体会不到其中的无限生趣。她预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想到这儿,他又去看她微微肿的眼皮儿,从血房出来那一通无声的哭,把好看的桃花眼作败成这样,他想到就心疼又气急败坏,于是阖了眼震着睫毛凑上去亲。
两个微凉的鼻尖先凑到一处,他屏着息揉了揉,刚要歪歪脸,她先错开鼻尖,递上两片樱唇。阖着眼也能体会的突出唇线和柔软的唇珠,他微微启开唇,她也刚好,张开的上唇接着上唇。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再试一次,闭上再张开,两人又同时用两片唇隔开同一口气。他悟到她的曲意逢迎,这个吻,她乐意的。
忍不住张开眼看她,她一心一意闭着眼,两片厚重的眼皮,包着眼珠在眼眶里转,浓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张一翕,脸上还调皮地笼着笑。他细盯着她的眼角,柔润无泪的,他才重新闭上眼凑上去。
她乐意的。心里钉下这个念头,他发觉这个吻格外甜,反而舍不下了,一下一下,两人轻轻贴着唇再分开,小心轻舔鼻尖下唇齿前这口气。
沿着手腕往上,他试探着摸进她的宽袖,细嫩的胳膊,身量还没长齐,仿佛骨头都是软的,脆的。他修长的指在她细滑的皮肤上逡巡,想攥又不舍,从小骑射的薄茧抚在她胳膊上,他生怕给她柔腻的皮肤刮个洞。最后狠下心握一把,唇上的虚终于落成手上的实,他让她的腕骨顶着掌心,攥实了,仿佛那乐意也有了实处。
他觉得她唇上的动作顿了顿,张开眼看她。她脸上还笼着笑,尖尖的眼角却开始往下沁泪珠儿,他转头去吮那泪,手上也使力,怕她不晓他越斟越浓的心意,结果泪却越来越多,他睁眼看,脸上笼着笑泪珠子却不断线,再看就觉得那笑有点苦,她仿佛连气都不喘了,只僵着。
“怎么?”他哑着嗓子问。
她笑嘻嘻睁开眼,晃晃手腕儿,他撒开,就见她把左手腕子上一圈青送到眼前:“佟妃攥的。可见生孩子真疼,她疼我也跟着疼……不知道以后三阿哥怎么孝敬我,表舅舅又预备怎么谢我?”没深究怎么想的,福临摸到她痛处,她鼻头一酸,全是本能地搅黄了两人间的暧昧。
这一句把福临也拉回现实,刚刚柔情蜜意亲了一场,骤然看着金花手腕子这一圈青,听她说了那句疼,一下哑了火,把她的手拉到眼前细看,铁青的一圈,还有浅浅的指甲印儿。他连茧子都舍不得挨上去的细皮嫩肉,早有人又捏又掐,面目全非。不是他弄的,但是刚刚的“她乐意的”从心里连根拔起,后宫是这样的她也乐意?
还没发作,吴良辅在殿外收着嗓子小心试探着喊:“万岁爷,时辰到了。”该去上朝了,他听着殿里的声气不像是不能打断的,误了上朝他担待不起,只得大着胆子来叫。殿里的两人正进退维谷,这一声竟是救了他们,又多了一日缓缓。
下午四贞格格来坤宁宫的时候,金花刚睡醒,换了衣裳梳了头,人醒了,脑子还懵着,回想昨夜今晨都跟做梦似的,就是胖大橘在她手腕儿上一搭,她觉得疼,才信昨夜是真的。康熙帝费劲千辛万苦生出来了,她一早鬼使神差,跟福临吻了好大一会儿。正事儿还没说。
四贞格格朗声叫了声:“嫂嫂。”
胖大橘吃了惊,从金花怀里一蹬跳走了。她转头看到四贞格格,强打着精神笑说:“妹妹怎么有空来了,快进来。”
四贞格格进来就拉着她细瞧,杏核眼一瞪,更显得满脸都是大眼睛,细细看过说:“嫂嫂昨夜累坏了吧,这黑眼圈儿。听皇额娘说你立了大功。”
金花听了要低头,四贞格格拉着她晃两下,接着说:“体累倒还罢了,嫂嫂心情可还好?”
金花不看她,往里挪了挪,让她在身旁榻上坐下,一边给她倒茶,幽幽说:“宫里添了子嗣,嫂嫂心情自然是好的。”
四贞格格喝着茶,说:“初来的时候我觉得嫂嫂是个大度的,所以才能对福全那么好,现在看啊,是个假大度,真大度前天晚上就吃不醉了。”
八月节之后姑嫂两人还没见过,四贞格格这么说,金花才想起来问她:“哎,那天你后来怎么着了?”
四贞格格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反正一觉醒了就在慈宁宫,额娘教训了我大半天,多亏佟妃生产,她去忙那头了,才饶过我。嫂嫂呢?”
金花想起那天早上福临搂着她,脸一红,又给四贞格格倒茶:“本宫也那样。”
“就是不知道那天那个秀女怎么样了,也没听额娘颁旨,难道是为了佟妃生产忙忘了?”
“拴婚给博穆博果尔了。”
“什么?嚯……”四贞格格正在榻上捡了只小瘦橘抱在怀里,长毛的一只猫儿,跟个小狮子似的。听到金花说拴婚,吃了大惊,捏了它的爪子,不防备被它另一爪挠在手背上。留下三道泛白的爪痕,幸而金花提前都给猫儿锉了甲尖儿,挠不破,只是吓人一跳。
金花接了猫儿,伸出葇荑般的手指点点它小脑门儿:“淘,怎么挠四贞姑姑。”又对四贞格格说:“本以为你皇帝哥哥看上董鄂氏,就等着他求皇额娘纳人了,不料,他说博穆博果尔对她一见倾心,非要娶她当福晋,你皇帝哥哥疼博果尔,就领着他去求皇额娘,还怕不成,专门带上皇叔济尔哈朗。”
八月节过后,她还没细想过这事儿。本以为福临迟早爱上乌云珠,她想宜早不宜迟,别牵累更多人,也保全博穆博果尔的体面,别让他被抢媳妇又伤心丢面子。所以处心积虑引着福临去吉云楼找她,再安排他去找找是谁抚琴。月下抚名琴的美人儿,一见倾心才对,结果福临不为所动,又拱手让人。她乍听寻思是他惺惺作态,可是这两天早上他都对她愈加情意绵绵,没有因为乌云珠而减了分毫,仿佛真的没把乌云珠放在心上。
是变了嚒?有个现代人穿越回古代,以为知道历史的走向,事事料定,结果反而挥翅改了历史。原该恋爱脑的不再恋爱脑……
正想着,听四贞格格说:“那这事儿是咱俩错怪皇帝哥哥了?那天他坐下来要接嫂嫂,我还硬撑着不给他接,跟他较劲。也不知道皇帝哥哥会不会怪罪?”
金花听了一笑,说:“你皇帝哥哥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被四贞格格抓住了把柄:“哟,嫂嫂现在知道皇帝哥哥是哪种人了?那夜那伤心欲绝的样儿,我以为皇帝哥哥是世上最薄情负心的,这么看我倒是错怪他了……”
金花也不示弱,抓着四贞格格说:“那你说说,你皇帝哥哥是哪种人?”
“大约是鼎鼎多情的人吧?一边对嫂嫂情深款款,见面就黏上来,坐栏杆儿要挤着坐,说话儿要温柔细声儿款款说;一边又对宫里的美人儿雨露均沾,一会儿是佟妃产子啦,过几天是杨庶妃月份大了身子沉了。各处不闲着。”
金花听了一乐,虽然这话不该四贞格格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说,不过也没说错,嫔妃孕事算得上接连串儿,端贵人如今也四月余,那照之前的频率,最近宫里又该传好信儿了才是。又或者这种事儿不能这么算?不是之前三四个月出个喜信,之后也三四个月一个喜信儿。不过她撺掇嫔妃去养心殿献殷勤也两个多月了……福临几次三番在她面前露了行迹,她明白他不是省油的灯。十八,约等于高中生,正是时候,那最近是不是又要贴嫁妆了?
这么想着她又有点别扭。右手就捏上左手腕儿的铁青。早上两个人秋毫不犯的吻就跟烙在她心上似的,她记得深又觉得有点心疼。没有乌云珠也还有那些花红柳绿的美人儿,她刚刚摇展的心旌重入定了,就是惦记着得把四贞格格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了。
“所以你皇帝哥哥从来不是良配,嫂嫂还是觉得小门小户一心一意的日子好。”
“谁说不是。我要嫁人那肯定是要说好了不能纳妾,不能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金花听四贞格格这么说,甚是满意,奖励似的把橘糖塞她怀里,说:“嫂嫂给你撑腰。”
四贞格格揉着猫,说:“嫂嫂你今天不用去慈宁宫请安吗?好像过时辰了。”
金花看了眼日头,可不是,四贞格格来的晚,俩人说说就把正事儿忘了个干净。三阿哥要养在佟妃身边的恩典还没求,早上应该先跟福临通个气儿,她也给忘了。
情情爱爱误她!
作者有话说:
嘻嘻。我要不要改个文名?
不知道你们有想法没?不过也可能就问了后来不改,v文改名挺麻烦的。
谢谢你们看到这儿了!
若是九十章就过了一半,若是一百三十五章就过了三分之一。
最近工作超忙,可能没法保证晚九点了。
改了个预收,求收,下一本一定想睡就睡不要这么多波折和心理活动。手动狗头。

第46章 双喜
金花本以为求太后允佟妃养三阿哥会很艰难, 没想到太后一口答应。无他,太后膝下养着福全,再有一个阿哥应该寄在皇后名下。皇后竟然主动不要这个哭声洪亮的大胖阿哥?太后总觉得她不至于糊涂到没成算, 看她苍白着一张美艳的脸,陪着小心立在眼前, 细声细气求自己给佟妃这个恩典,太后想何必驳皇后, 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后宫的日子, 看起来每日都一样,但细想起来,有宠无宠,有子嗣无子嗣差别终究很大, 太后生福临前, 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女儿, 没有儿子, 又不得皇太极的欢心,在盛京曾很过了几年寂寞苦闷的日子,所以皇太极崩后,她当机立断联姑母哲哲和多尔衮之力,推福临承继大统。过够了千篇一律的后宫日子,与其寂寂无名,无所事事一生, 不若搏一把,一旦成功,就是煊赫灿烂的一生, 荣华富贵、滔天权势。
可是太后也明白, 扶也扶不上去, 就算她样样为金花谋算周全,也要金花肯听。这个儿媳妇,太后冷眼旁观她有时清楚,有时糊涂。待福全真心实意时心里清楚,可是对皇帝就有些糊涂。她有心,见辣菜就给皇帝端奶茶盛汤,可多数时候又无心,佟妃本来就是宠妃,她还要让佟妃自己抚养阿哥,岂不纵着佟妃在后宫越发得意:这么看皇后又靠不住。所以太后觉得金花还不如四贞格格这个干亲。瞧瞧四贞格格,高颧骨大眼睛,敦厚的长脸盘,简直像是自己的亲闺女儿,人也灵透。这么想着太后说:“四贞,给你哥哥布块儿吊炉猪肉。”
四贞格格应声:“是。”筷子却举着不动,转转灵活的眼珠儿看金花。金花本来埋头给太后夹菜,听了太后这句,抬头见四贞格格微微撅着嘴,于是说:“皇额娘,儿臣来。四贞妹妹有点够不到。四贞格格也尝尝宫里的炉猪,又香又脆。”一边说着一边给福临夹了一块,又选了块焦黄脆香的布到四贞格格的碟子。
金花见四贞格格不肯给给福临布菜,明白她委婉向太后表示不愿意入福临的后宫,禁不住有些欢喜。不枉她先是硬挡,后来又把心迹剖给她看,将那些悲凉的实话说给她听。碍着太后的面子,也想保全太后和四贞格格的母女情分,所以她殷勤来打圆场。
至于三阿哥,不过是金花觉得不让母亲养自己的小娃娃,有违人伦;宫斗剧看多了,总觉得有人要害皇子,母亲亲自抚养才最上心,她希冀保全福临所有的娃娃。她又在佟妃生产的紧要关头许了愿,她生怕实现不了,佟妃失望。站在佟妃的立场,争宠,争孩子,都是本能罢了,她也懒得计较。
金花最挂心的事儿先顺利解决了,她就安心伺候太后吃点心,只是今日太后吃的这些点心……胎羊、炉猪,炉猪还好,胎羊就是完整的一只小羊卧在盘里,做法又朴实无华,味道腥膻,她莫名地就想起昨日在血房那股邪腥气,止也止不住。
说她昨日没吓坏是自欺欺人,她不过上辈子虚耗了许多年岁,见的多了,自我调节能力强些,说不想就能忍住不想。可若实实在在的刺激在眼前,她也很难把持得住。眼前盯着胎羊,她就止不住地难受,偏是个大菜,在桌子中间搁着,绕来绕去躲不开。刚刚多说了几句,又支着胳膊给四贞格格夹炉猪,终于搅动了胃气,封着不想的昨夜的回忆,突然就在脑海里反复闪。
她匆匆掷下筷子,扭身用袖子捂着嘴往殿外跑,走到门口“哇”一口,先把下午吃的茶吐了个干净。肠胃继续往上翻,喉咙里止不住的痉挛,她睡了一天没吃东西,肚里只有那两碗茶,之后就只硬挤出两口黄水,吐出来苦不堪言。
小宫女乌兰捧着漱口的茶的出来,又递过来干帕子,用蒙语说:“娘娘,明明一天什么都没吃……”还没说完,苏墨尔也出来了,顺着金花的背说:“这是怎么了?”听乌兰那么说,又说:“娘娘一天没吃?”乌兰说:“娘娘只说没胃口,睡了一天。”
苏墨尔听了一笑,说:“那没事儿了。”又不好声张,回身进殿,见太后正追着金花的背影张望,满脸喜色对太后说:“太后宽心,宣太医罢!嗜睡、泛酸,估计皇后有喜信了。双喜临门!”
几个人都用蒙语说,四贞格格听不懂,赶到殿外,对着金花又是抚背又是揉胸口,一边满脸焦急地问:“嫂嫂!怎么了?额娘他们说什么听不懂。”
金花忍过那股难受劲儿,一边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一边说:“妹妹见笑,昨天叫佟妃吓坏了……”
姑嫂二人挽着胳膊刚进殿,就听太后慈爱的声音说:“皇后,好孩子,快去梢间儿躺着,太医一会儿就来。”随着太后的旨意,苏墨尔直接过来搀着金花的胳膊,拐弯去梢间儿,和和软软把她扶到榻上,给她后背塞个锦靠,说:“月份浅,不能老站着。”然后开始掰手指头,算了算,“早的话明年四月,至晚也不会到六月,都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正好做月子。”
这次四贞格格听懂了,一屁股在金花旁边坐下,大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上下打转,拉着她的手晃,兴奋地说:“嫂嫂,你有孕啦!”苏墨尔见四贞格格大大咧咧搓磨金花,说:“格格,轻点儿,这么晃,皇后又该难受了,看她这情形,不是有孕还跟没事人儿似的那种,且要难受几个月呢。”一边又问金花,“皇后想吐吗?想吐就说,别忍着,头几个月就这样,别嫌难看。”
金花闹了个大红脸,一会儿仰脸对着苏墨尔说:“姑姑,没有……”转头再拉着四贞格格:“嘘嘘,妹妹你别嚷,小点儿声儿,真的没有。”偏两个人都不理她,各自欢欣不已对着她,一个忙着展锦被给她盖,又安顿了水盂在旁边预备她随时吐,一个亮眼睛灼灼地盯着她,那眼神儿替她高兴着,可又调皮地好像下一秒就会刮面皮,羞羞她。不是说皇帝哥哥“今日爱你,明日爱她”?现在没见皇帝哥哥爱别人,嫂嫂先有好消息了!
金花慌乱里扭头看外头有多少小宫女,结果一张红脸正对上福临。难得他日常在慈宁宫都是深藏不露的一张脸,淡淡的,瞧不出情绪。如今也讪讪地红着脸进来,跟苏墨尔说:“姑姑……”
苏墨尔一转头看到福临,今日他穿一身浅蓝的袍子,染红的玉面格外显眼,说:“万岁爷,福全都八个多月了,您也当了几回阿玛,皇后头一回,面皮儿薄、脸红就算了,您怎么也忸怩!”
四贞格格也起哄:“皇帝哥哥,大喜啊!”一边站起身,乖巧把金花身旁这个位儿让出来,四贞格格还忍不住要跳,苏墨尔拉着她往外走:“让这俩大红脸单独待会儿,咱们先出去。”
四贞格格一走,梢间儿先安静了,空间也仿佛翻着番儿变大,福临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局促地挪了几步,才攥着两边的袖筒在刚刚四贞格格坐的地方坐下,金花给众人这么一闹,胃气又有点往上涌,反正也没外人,索性绵绵倒在榻上,对着福临一笑,小声说:“表舅舅,姑姑刚小心搀着我,我先懵了,好像真有其事似的。”说着把手摸在自己微微凹进去的小肚子上,“这下……一会儿太医说没事,皇额娘怕是要冷脸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那个,再说吧。不过,表外甥女儿是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把金花的左手牵过来,轻撩起袖子,就见白腻肌肤上一圈铁青,约两指宽,过了一个白天,比早上颜色变深了,“没上药?这伤好像更厉害了。”刚金花布菜,左手拽着右手的袖口,腕子一闪一闪,福临总往她袖管里瞅,可惜看不清,干着急。这下总算拉到了,他就势把她的左手先握在手里。
“昨儿叫佟妃吓着了,血房里那味道……刚又是那胎羊,怎么看怎么别扭,就没忍住。这下可如何是好。皇额娘又要拉着表外甥女儿催生育。”她苦笑,上次太后拉着她催生仿佛还在昨日,照太后的意思,大婚一月有孕,一年内生产,一鼓作气生个博尔济吉特氏血脉的大清的储君。
福临坐着不动,恹恹低着头,盯着金花搭在小肚子上的玉白的小手,犹豫着把另一只手搭在她小肚子上,火热的手掌紧贴着她的手背,说:“要是真的就好了。”
“表舅舅……”她轻轻唤了一声去看他,一手拉着她,一手搭在她肚腹上,刚刚涨红的脸现在神色如常,又有些莫名的苍白,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就是分明的很失落。
想又怎么样,两人是那么多重重叠叠的亲戚关系,她既是福全的嫡母又是福全的表姐,而且是关系很近的那种,撇开其他的所有不论,两人生个健康娃娃比开到盲盒隐藏款还难。更何况,她不想要佟妃或者宁妃那样的本能。
一边想着,福临又小声说了一句:“要是真的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郑重剧透:当然是要开到盲盒隐藏款啦!
求收预收,前几天嬛嬛过生日,我就很想开个宝亲王的预收。
“片叶不沾身”小姐姐的预收还要等等,脑容量有限,冥思苦想文案阶段。
感谢宝儿的灵感,好棒棒!

景仁宫。
刚出生的三阿哥吃过奶, 在奶娘怀里“咻咻”睡过去,佟妃轻声叫:“奶娘。”示意奶娘把孩子抱过来,自己则伸着胳膊殷殷去接。
佟夫人听到声响, 忙从外间进来,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娘娘, 先别急着抱,仔细落下月子病。”佟妃不理, 仍旧自奶娘怀里接了三阿哥, 忍着一身不适,蜷着身儿坐起来,整个人把三阿哥护在怀里。
三阿哥是个漂亮的小婴儿,淡淡的眉毛根根分明, 眼睛闭着, 是一条细长的弧线, 这么幼小, 也能瞧出来以后会生一双跟他阿玛一样的丹凤眼;鼻梁扁扁的,鼻头却分明清晰,粉色的嘟嘟小嘴儿皱着。佟妃这一天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够。
她爱惜地抱着三阿哥,佟夫人也在身边坐下,小声跟佟妃说:“咱们三阿哥这眼睛鼻子,跟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毛和小嘴儿啊, 像你兄弟!今天一接下三阿哥,我就想起娘娘小时候,刚出生那会儿, 也是这么小, 这么轻软的一团。我把娘娘抱在怀里啊, 生怕把娘娘压坏了。当时稳婆说娘娘面貌贵气。如今看,稳婆倒是见得多,真的会相看,谁能想到十几年过去,娘娘入了宫,还当了额娘,生了个这么俊的阿哥……”
佟妃听着,忍不住心头一酸,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入宫的时候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突然就见不到额娘和阿玛,她偷偷哭了几回。后来有了顺治帝的宠爱,她才把想家的心思收了收,改在皇帝身上多用心。结果又被皇后孟古青嫉恨上,还扇了她个耳光,孟古青那壮硕身板,一抡胳膊她直接被打在地上。多亏万岁爷怜爱她,多宠了她几回,她才小小年纪,先有了这个阿哥。
可是,想到皇帝,她的心又抽紧了。自从太后和皇后允她不请安好好养胎,她就再也没见过皇上。大婚夜皇帝从坤宁宫来了景仁宫,她以为自此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虽然没有皇后的尊号,但是有皇后比不了的恩宠。甚至第一回 拜皇后,皇帝还怕她吃亏,派了小太监守在坤宁宫外,又派人把她接到养心殿问东问西。那时候她觉得皇帝在她身上真正用心,是位知冷知热的夫君。
谁知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他也没来景仁宫探望过她。倒是皇后命人一趟一趟来送钱、赏东西,出手阔绰,一松手就是妃位一年的例银。又听她母亲说帝后感情融洽……她安慰自己说,大腹便便,有什么好瞧的,皇帝前朝事忙,不来也是怕她迎驾接驾,又跪又拜,白折腾身子。
可是生产时万岁爷所作所为,她思来想去都很灰心。万岁爷闯进来时,她以为是为她,毕竟已经折腾了一个大白天,她疼到神思恍惚,力气耗尽,此时他不是应该为了她和龙子心急如焚?结果万岁爷进来直奔皇后,她一边疼得欲生欲死,一边看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拉着皇后径直往外走,还是皇后硬把他拽到床前。她伸手,他虚握一把,她还没摸到他掌心的温度,他先撒开手,说的那句“小心项上的脑袋”也很敷衍。若不是皇后许诺让她自己养孩子,她看了皇帝那副寡情的样子,真想罢了。最后太后命太医下了猛药,稳婆又见得多,艺高人胆大,生生把三阿哥半推半挤硬推出来。
怀里这个,是她用命换来的三阿哥。打从见到三阿哥的第一眼,她又想活着了,这么小这么柔软的一团小人儿,是她怀胎十月生的,无论如何,她总要念着他护着他。
正摇着小婴儿,细竹探头探脑进来,凑到佟妃和佟夫人身边,说:“娘娘,慈宁宫传来话,说皇后有孕,正在传太医。”
佟夫人听了,心里盘算了一晌,说:“我还当皇后是个菩萨,心善,让娘娘自己抚养三阿哥,原来是她马上要有自己的孩子,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白瞎了那个清爽单纯的好模样儿,原来是个心机这么深沉的。多亏咱们谨慎,并没有跟她交心,要不,看给她赚进去。”
佟妃拉拉母亲,说:“额娘。”一边用眼神示意隔墙有耳,“我以后就守着三阿哥过了,只要三阿哥好好的,管别人怎么样呢。”顺治帝以前跟孟古青不对付,两人从未圆房,如今皇后也是博尔济吉特氏,才两月就有孕,那就是两人感情甚好?想想佟夫人进宫时说看到帝后的黏糊劲儿,再想想昨日在血房皇帝对皇后的在意,佟妃总觉得皇帝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两人好久未见,她也说不上究竟是哪儿不一样了。怀里抱着小月孩儿,她不想想别人,她只想一心一意护着她的孩儿。
翌日清早,金花还在梳头,小宫女乌兰跑进来:“今儿什么日子,才什么鼓点儿,奴才看殿外人都齐了。难得她们早来,往日都是一拨儿人进来了,另一拨人儿还在御道上匆匆往咱们宫里赶,今早齐齐整整的。”
金花本来往头上簪银子,听乌兰这么说,三把两抓把银头面都卸了,说:“那套金的呢?拿来。乌兰别走,去给本宫斟碗酒吃,就上次酿的梅子酒,给我倒一碗出来,再添进一碗小烧儿去。”她听说嫔妃都早早来候着,知道昨夜在慈宁宫走漏了消息,都是来看她笑话的,那就得扮上唱大戏,不能随便戴一头银首饰。
又不放心乌兰鼓捣她的酒,喊住乌兰说:“光倒出来吧,添酒的事儿,等本宫自己去。你快些来,本宫等着吃。”烦也烦死,愁先愁煞!美人儿们各自去福临身上用心,天天盯着她做什么,这宫里人人都能去邀那个帅男人的宠,偏她不能,还得躲着。结果她们还拿她当眼中钉,人人瞪眼瞅着,一会儿看她得意,一会瞧她落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这酒还差的远,梅子的香气没沁出来,糖也没化,入口就是辣嗓子,火烧火燎的一团火落到胃里。唯一的好是酒壮怂人胆,一碗下肚脸也红润了,眼神也泛波光了,脑子滴溜溜转,金花粉着一张脸袅袅捏着帕子去正殿升座。
“今儿人倒早,也齐。”金花没坐稳先开口了,有话早说完早散。
静妃又领头,笑着站起身行个礼,说:“听说皇后大喜,姐妹都惦着来给娘娘道喜,如今大婚才两月,娘娘先有孕了。”
金花慢吞吞盯着地,说:“宫里喜事是不少,但是有孕这事儿竟是传岔了,昨日太医诊了,本宫有些脾胃不和,谢姐姐念叨。”静妃从她处论是姑姑,从福临处论是姐姐,一笔糊涂账亲戚。
静妃故作惊讶,又饱含讽刺地说:“还有此事?娘娘缠着万岁爷专宠,竟然两月了还没喜信儿?”顿了顿又说,“当初娘娘初来乍到,还让咱们都去养心殿在皇上身上用心,谁知人前说要雨露均沾,背后就霸着皇上不撒手。咱们才明白,说让各凭本事去献殷勤,不过是皇后专宠的障眼法,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静妃又来当火药桶,顺治帝从来不召她,宠谁也不宠她。金花忍不住想,静妃何必。当个安静超脱的美人儿不好嚒?家世显赫,宫里又有太后帮衬。她偏要靠着太后这棵大树,给同是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找不痛快。
也是看金花心大不计较,刚大婚时还虚张声势,冷着脸对她们训话,昂着头走路像只骄傲的小凤凰,跟多厉害似的。后来嫔妃们发现她根本懒得跟她们计较,只要别挠到皇后脸上,她都得过且过。也就紧张紧张太后和皇帝,在太后面前是个胆小媳妇儿,在顺治帝面前就是个娇柔美人,又会造作,皇帝托来抱去的,她还要窝在他怀里给他拭汗。
别的美人哪儿得过这待遇,在龙床上也不见得跟皇帝滚着抱在一起,偏这后来的小狐媚子得了万岁爷的心意。他俩又戏格外多,在慈宁宫门口咬耳朵,攥手,众美人早瞧皇后不顺眼。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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