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恋爱游戏NPC后—— by闲时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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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奇聊起来说喵喵要好多爱和好多钱,想起她的一贯作风,她应该是那种不会顾忌世俗眼光的大渣女吧。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和林奇有说不完的话,当你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知晓她的存在,还和你怀着一样想念等待的心情时,就算嘴巴都说干了,这种倾诉欲也不会消失。”
“唉,林奇也和我一样,过得不太好。”
“姜雪声来接我了,裴喵喵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发疯了,我要像你一样生活!!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也许名声会彻底烂掉。”
“林奇和我一拍即合,为了一起骂没良心的裴喵喵,我们俩成了男女朋友。”
“裴喵喵你不是要一大堆男朋友吗?我费尽心血,广撒网式捕捞,给你准备了十几个男嘉宾,手机上编号命名的那些就是。”
“又是一年了,明年我就高中毕业了,裴喵喵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累啊,明明已经活不下去了,但是为了你回来时有身体用,还是在硬撑。”
“我成绩太差了,估计上不了什么特别好的大学,希望你回来以后,不会因为大学太拉胯了而生气,我已经尽力了,甚至还要到处去刷比赛。”
“唉,裴喵喵,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要对你因爱生恨了,高中毕业的时候你再不回来,就没有身体用了啊裴喵喵!”
“很想你,但是恨你,决定给你找点麻烦。”
“简昂、隋屿还有贺卓,我决定帮你加入鱼塘套餐,这三个人比姜雪声还难搞,各有各的神经病,但是有钱有貌,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烂摊子越来越大,毕业倒计时了……”
“和林奇联手从他妈那里骗了一套房,笑死,本来就是假恋爱,他老妈还一副赚了的样子。”
“啊对对对,没想到我在姜家长大,却眼皮子这么浅吧。”
“搬出来了,等裴喵喵回来就有房子了,不过我在学校的名声已经彻底烂了,裴喵喵要是敢回来就是死亡开局。”
“其实说恨裴喵喵是假的……虽然她不声不响走了留下个烂摊子给我,但是我还是喜欢她。”
“有记忆以来一直孤独长大的我,喜欢那种和裴喵喵灵魂相连彼此牵绊的感觉,她就算抛弃我一百次我也还是喜欢她,她是我永远也无法成为的样子。”
“我努力的结果就是生活彻底混乱,不过无所吊谓,反正也不想活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整本日记看完。
最后一页上写着IM密码,是她突然出现在裴妙妙身体里的那一天。
裴妙妙抖着手登上IM,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又酸又胀,填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震动。
她最近一次更新IM是一年半以前,那时候裴妙妙已经放弃营造生活富足且天真无忧的形象。
草稿箱那里有一个红点,显示有内容待发送。
点进去一看,里面躺着一句[终于等到了],后面跟着几个猫猫头表情。
巨量的私信让她手机卡顿得更厉害,裴妙妙无心理会,她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手机由明到暗,然后再手动把屏幕点亮。
看着那句话,就这样一直到电量耗尽。
“她还在吗?”她扭了扭十分僵硬的脖子,问系统:“你上次说的可以检测灵魂残留的道具,叫什么?”
裴妙妙打开系统商城,快速浏览商品页面。
系统也懵了:“啊???这是什么发展啊。”
它帮裴妙妙把商品标记出来,一人一统看着售价上那一排长长的零,同时陷入沉默。
摆烂式攻略的后果,就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裴妙妙算了一下全员攻略后能拿到的能量点,幽幽地说:“这个价格真的科学吗,谁买得起啊??”
系统:“都灵魂探测了,本来就是科技等级更高的世界研发出来的。”
“可能主系统也没想过一个恋爱游戏的世界,有人会用上这种东西吧。”
系统试探性问道:“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即使她真的还在,但是并不想被找到。”
“你想过找到她之后的处理吗?”系统抠脑壳:“玄学不在我的知识范畴里,是帮她复活还是转生呢?”
它小小声说:“她一直都不太想活吧,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你,现在你回来了或许她已经了无心愿了。”
“花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裴妙妙伸了个懒腰:“试试吧。”
“好吧。”系统无起伏的电子音里也透着几分无奈,它发现宿主很难抗这种不求任何回报的感情。
当她在一段感情关系中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时,会本能地去回报这种好。
甚至会激起她仅存的那一点点愧疚心。
系统偷偷分析了一番后,提醒裴妙妙:“如果仅仅只为了多搞些能量点的话,我是认同你之前的说法的。”
让被攻略人的好感度涨了掉掉了涨,这样就可以无限薅。
“要小心别刷满了,这种东西像过山车一样,不太好控制。”
裴妙妙点头:“我办事,你放心。”
系统又说:“对了,现实世界的钱是可以兑换能量点的,但是汇率很高,五十比一的兑换比例。”
“什么黑店啊,离谱。”裴妙妙皱眉。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高悬的月亮,已经凌晨了,但裴妙妙此刻睡意全无,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从抽屉里拿出林奇给的钥匙。
往下走时二楼的灯全都开着,亮如白昼,走廊上佣人们正在收捡地上的衣物。
踩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的时候,碰到了好几天没见到的贺卓,他腰上围着浴巾,手上拿着条毛巾,略显不耐烦地在脑袋上揉着那头湿发。
他皱着眉,语气暴躁:“到底要多久才能修好。”
洗澡洗到一半突然没水,他顶着一脑袋泡沫在这里等了十多分钟,维修的人连个鬼影都没见。
他最近本来就心情恶劣,现在更是烦躁,擦到一半他彻底失去耐心,把手上的毛巾冲着对面的墙狠狠甩去。
“都给我滚。”
裴妙妙停顿片刻,正要离开,却被贺卓发现。
他大步朝她走过来,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从脖子上滚落,顺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滑进白色浴巾里。
他赤着脚,站在裴妙妙面前。一身的水汽扑面而来。
她想后退,却被贺卓紧紧抓住手腕:“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有事。”
裴妙妙被困在他和楼梯扶手之间,想离他远一点却没有活动的空隙,贺卓俯身时发梢上的水滴在她脸上。
她有些不太舒服地动了下脑袋,矮着身子从他胳膊下面钻出去:“当然是有事要办啊,小卓。”
贺卓被她对自己的称呼恶心得够呛:“我要用你的浴室。”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您随意,别挡道。”
贺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上力气逐渐加重:“你和我一起。”
然后意识到有些不对,又立马补了一句:“你在外面等我。”
裴妙妙今天一天都没怎么休息,有些精神不济,语气烦躁:“我现在没空陪你玩,让开。”
贺卓神情阴翳,一言不发地和她对峙,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在裴妙妙的耐心彻底耗空之前,他冷笑一声:“你去哪,我和你一起。”
他把裴妙妙往自己房间里拽,让她待在进门那里等着。
背对着她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从裴妙妙的角度能隐约看见他背肌上的肌肉,随着贺卓的动作一起被被调动,还有窄而流畅的腰线。
他动作很快,重新回到她面前时,裴妙妙看见他半边T恤都是湿的,有些长了的发尾还在滴水。
“走啊,你不是赶时间吗,愣着干嘛?”
他反客为主,裴妙妙只好跟着他一起下楼。
贺卓的车就停在院子里,是辆很有科技感的红色跑车,裴妙妙坐进去后必须得维持着半躺着的姿势。
她看了一眼贺卓,欲言又止。
“你头发上,全是泡沫。”在他眼神不善的逼视中,裴妙妙放弃挣扎。
他面无表情地把车顶打开,在裴妙妙扣好安全带的瞬间踩下油门,离弦之箭一样穿行在曜城的夜幕之中。
下车时裴妙妙脸色发白,夏日后半夜的风里少了点燥热,多了一丝凉爽。
贺卓的头发被吹得到处乱翘,涌在脑后,看起来有点呆。
裴妙妙打了个喷嚏,贺卓放慢脚步,从领先她一步,到肩膀和她齐平,帮她挡住从小巷子里吹来的穿堂风。
一路上到处都是阴暗小巷,他就这样前前后后地变动位置。
视野终于变得开阔的时候,贺卓就一直维持着落后她几步的步速,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贺卓刀子一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后脑勺上,盯得她头皮发凉。
裴妙妙忍不住停下脚步,等他再次和自己并排的时候才重新往前走,贺卓哼笑一声,又故意落在她身后。
她再停下,他再往后。
裴妙妙无奈:“你是小学生吗?”
“嘻。”贺卓扭着脖子也要继续看。
他是懂怎样气人的。
裴妙妙微笑,扯着他的衣领,想让他弯腰,结果力气太大,本就宽松的领口被她扯得变形,露出半边肩膀。
她视若无睹,把头上的发带扯下来,蒙住他的双眼。
贺卓愣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往脸上摸。
裴妙妙语气冷淡:“等会儿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走,这里的路很脏,要是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我概不负责。”
她转身往前走,贺卓下意识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却只摸到她的一片衣角。
他觉得裴妙妙这人报复心实在很强,好几次她故意很迟才下指令,贺卓差点踩到水坑。
上了长长几截楼梯后,她突然停住,贺卓差点撞到她背后。
“你可以解开了。”裴妙妙转动钥匙。
径自走到挂着照片的那堵墙边,伸手把相框取下来,再看一遍之前以为是林奇刻的那些字,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把相框翻一个面,想把照片取出来,却发现这张合影的背后还藏着一张照片。
是真正的裴妙妙的。
她穿着那件昂贵的高定礼裙,拘谨地微笑。
照片右下角用油笔写着:很喜欢,谢谢。
裴妙妙没开灯就直接进来了,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她凝视着这张照片再一次失语。
贺卓在门边站了很久,一直没听到响动,他伸手把脑袋后面的蝴蝶结扯散,走到裴妙妙身边。
他在她身边站定,用手背去碰她的胳膊:“怎么,老头子承认你的身份,要给你改姓,大半夜的回来忆苦思甜了?”
裴妙妙声音略带哽咽:“不改了。”
“我就叫裴妙妙。”
总要留下一点她来过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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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办事,你放心。◎
裴妙妙心情低落, 贺卓的眼睛早就适应黑暗, 站在她旁边打量她手里的照片。
少男少女,青梅竹马。
贺卓听见她声音哽咽,只觉得刺眼,他侧身上前, 把窗户漏进来的那片月光挡住, 五指张开,捏住她上半边脸, 把裴妙妙的头往上抬。
感受到掌心的一点潮湿,贺卓忍不住嘲讽:“两小无猜?”
“人家知道你半夜不睡觉, 跑到这来缅怀过去吗?”
贺卓不知道内情,以为她是为了林奇而来, 裴妙妙语气惆怅:“不知道又怎么样,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哦。”
她伸手想把贺卓的手拉下来,使劲儿了却没拽动:“放手。”
贺卓手掌温度很高, 她上半边脸被他捂住,混着眼泪, 感觉潮乎乎的。
裴妙妙疯狂眨眼睛, 长长的眼睫毛在他掌心来回扫动,贺卓那一块皮肤发痒, 下意识把手松开。
她走到门边把灯打开, 一只手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不动了:“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请回吧?”
贺卓站在原地没动:“你不回去?”
裴妙妙不吭声。
他上前两步,在沙发上坐下, 双臂抱在胸前, 眼神挑衅:“那我也不走。”
裴妙妙看他几秒, 耸耸肩:“随便你。”
吹了那么久的风,她脑子有些发沉,关上门也往沙发上瘫:“往旁边挪挪。”
她抬脚去踢他小腿,直到他让出大部分的空间,裴妙妙才施施然在旁边坐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但两人都没有困意。
“小卓。”她声音懒洋洋的:“遥控器拿给我。”
“别这么叫我。”贺卓压低声音,明显不悦:“恶心死了。”
但还是把东西放到她手边,七八十个频道被她轮流按了一遍后,贺卓忍无可忍,从她手里把遥控器抢过去,换到世界地理。
画面里正在介绍滑雪胜地,长镜头航拍的雪山景象正在来回切换。
贺卓看得很投入,两只眼睛都黏在屏幕上,随口问她:“小男朋友?”
“分手了。”裴妙妙抬起双手,垫在脑后:“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印象里,你不是会对这种事感到好奇的类型。”
她岔开话题:“滑雪好玩吗?”
“为什么不愿意姓贺。”贺卓答非所问:“老头子是个很传统的人,如果太固执,在他手里是拿不到什么东西的。”
“钞票、基金、股份什么的。”
“那不是挺好?”裴妙妙反问他:“这样你和我大哥都可以多拿点。”
贺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别傻了,你以为不经过我的同意,你能分到些什么?”
老头子今年是七十九,不是五十九。
“他老了,精力有限。”贺卓声线平稳:“他还能活多久呢,又能再插手贺家的事务多久?讨好他不如来讨好我。”
言语间,他早就将贺家视为囊中之物。
裴妙妙顺着他的话,笑眯眯地往下接:“那就承蒙你关照了,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都看你的了啊,小卓。”
贺卓横她一眼:“恶心。”
闲聊了一会儿,裴妙妙的困意倒是上来了,她懒得再动弹,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拉堆积在贺卓旁边的沙发罩子,往身上一卷,闭上眼睛就要安详地睡过去。
贺卓去摇她的肩膀:“醒醒。”
裴妙妙的上下眼皮已经被胶水黏上,贺卓在她耳边自言自语:“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感觉,我非常喜欢。”
他在说滑雪。
这种极限运动带来的刺激感,一旦喜欢上就很难放弃,至于突然和他多了一层亲缘关系的裴妙妙,贺卓还在思考。
他把电视音量调到最低,半掩着门去走廊那里抽烟。
裴妙妙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沙发又硬又硌,醒来时太阳刚刚升起,外面橙光一片,她推开门就看见贺卓的身影沐浴在霞光之中。
听见脚步声,他把烟掐灭,转头看她:“太阳刚升起来。”
走近了才发现他脚边全是烟头,扶手上放着被捏扁的空烟盒,贺卓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裴妙妙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走了,请你吃早饭。”
他跟在裴妙妙身后,白天的北曜更显破败,不像昨天来时,借着夜色的遮掩,让人觉得还可以忍受。
裴妙妙带着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两边全都是冒着热气的早餐摊子,最后在墙根旁一个小摊停下。
这里甚至没有桌子,都是坐在小板凳上,把东西放在高一些的塑料凳子上吃。
贺卓看着面前带着豁口的瓷碗,舀了一勺豆浆就不愿意再动了,他把碗推到一边,看着裴妙妙吃。
现磨的豆浆带着一股糊掉的豆子味,还有拌多少白糖都掩盖不了的豆腥味。
他皱着眉头,大拇指下意识摩挲着中指指节,说:“请吃饭至少也要有点诚意?”
“但是我喜欢诶,你喝不惯的话我也没办法。”
贺卓冷冷地看她一眼,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最后一根烟点上。
他胃里空空,烟雾吸进肺里刺激得贺卓想干呕,他喉咙干痒,咳得撕心裂肺。
他咳了半天才停下,哑着嗓子问裴妙妙:“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我?”
换了别人,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劝他少抽一点。
“啊?”裴妙妙眼神诧异:“你吃这种类型吗?”
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摇头:“感觉有点恶心。”
她快速地解决掉面前的早餐,在贺卓发怒之前,跑到隔壁的小卖店,给他买了一塑料袋烟。
她身上还有四十三块钱。
最便宜的石牌楼四块钱一包,剩下三块钱买了三把打火机。
裴妙妙把塑料袋塞到他手里,笑嘻嘻地说:“给你,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做呢。”
比起苦口婆心的劝诫,她选择助纣为虐,反正尼古丁入肺死的又不是她自己。
贺卓表面嫌弃,背地里好感度悄悄地涨。
她刚才毫不犹豫掏钱的时候他都看见了,明明这么穷还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贺卓自我攻略,从没试过的廉价烟草又辣又呛,烧得他疯狂咳嗽。
贺卓回家就倒下了,他顶着湿发和湿衣服吹了那么久的风,又一夜没睡,成功发起了低烧。
裴妙妙正式回绝了贺老爷子的提议:“我觉得现在这个名字就挺好的。”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裴妙妙安慰他:“您一个新时代小老头,作风怎么这么封建,思想僵化。”
“虽然托了您的福才来到世上,但到底生恩不如养恩大,改姓是不可能改的。”
贺老爷子手上青筋毕露:“你还有我不知道的养父母?”
“不是啦,是我自己。”裴妙妙一脸理所当然:“我捡垃圾把自己养大,您这就想来摘桃子,过分了吧?”
“十八年抚养费先结一下?”
“正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她几根手指捏在一起,搓了几下:“您懂的吧?”
“呜,怎么会有豪门大小姐像我这么穷啊……”
老爷子竭力保持平静,让管家把早就准备好的卡拿给她,吹胡子瞪眼让她滚。
裴妙妙两指并拢,搭在额头上给他敬了个礼,把管家和卡一起打包带走:“世界上我最爱的小老头——贺臻!”
小老头贺臻:“滚啊!”
管家虽然被裴妙妙突然劫持,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大小姐,您实在不必这么挽着我。”
威叔虽然年纪大了,却是个非常有气质的儒雅小老头,做什么都不紧不慢。
“您今天主要是想哪一个板块呢?”
“演员、偶像、歌手?”他拿着平板点开公司内网,细细询问裴妙妙:“如果您想看节目录制,我也可以安排您到现场。”
他看裴妙妙一眼:“据我观察,您好像没有特别的喜好,也并不热衷追星。”
“我大哥平时都怎么安排的?”
“啊这。”威叔顿了一下:“我们是正经集团公司。”
“威叔——”裴妙妙语气拖长:“巡视自家产业,我想开心开心不行吗,你脸上的防备太明显了吧。”
“哪里。”他露出个职业微笑,略一思索之后,对裴妙妙点头:“我明白了,这就安排。”
然后他就开始埋头发消息,裴妙妙低头处理IM上那些未读。
头像下面带着金色图标的是经过认证的,这些账号发的私信都排在最上面,无关紧要的统统略过。
谢过赢渊经纪人的好意提醒。
对方很快就发了消息过来,说他们家不省心的艺人给她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裴小姐不必理会,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裴妙妙又找到我上IM就是为了说怪话,说谢谢她的喜欢,感谢她的仗义执言,她给怪话老师发消息:[您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想要的吗?]
那边回复的很快。
-是本人吗?!
-啊!老婆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撤回]
-老婆我喜欢你!
裴妙妙笑了一下,看见她IM上经常会发各种明星签名照,若有所思。
终于到了贺氏的办公楼,刚打开车门裴妙妙就瞳孔地震。
在威叔的安排下,她们并没有从地下车库进去,司机把车停在了写字楼的门口。
贺氏的集团园区是由很多栋楼合围组成,中间一幢摩天大楼,四周散落着稍矮一些的建筑物。
所有的楼围成一圈,外面所有的显示屏都在循环滚动:欢迎大小姐莅临检查。
从园区最外围弯进去,是穿着制服拿着礼炮的保安,车子每龟速前进一点,他们就会及时拉响礼炮。
中间那栋楼王鲜花环绕,不少穿着工作服的男女员工站在门口翘首以望。
裴妙妙头皮发麻,刚刚伸出去的脚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缩了回来:“威叔!!”
威叔亲自绕到右边,为她扶住车门,趁机向她介绍:“这套巨型透明屏,到现在为止都是曜国最大的,公司旗下的艺人出道时会播放他们的介绍视频。”
“为了保护大小姐的隐私,特意选择了文字滚动。”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了副白手套戴上,对裴妙妙伸出手,示意她该下来了。
裴妙妙只能硬着头皮下车,挽着他的手臂往里走,然后就迎来热情的,由高级别员工组成的献花方阵。
她表情麻木地随手接过一束,巨大的芍药遮住她半张脸。
大楼内部所有的门禁系统都录入了她的脸部信息,一路上畅通无阻,威叔语气慈祥:“今天有几个新项目开机,我特地让他们把仪式挪到会议室了。”
“原来传统的拜神仪式,也改成了由您剪彩。”
“现在正在公司的艺人有十二组,即将出道的有三组,您愿意的话,可以去做个动员演讲。”
裴妙妙脚趾抠地:“你饶了我吧……”
他把裴妙妙带到三十三层,两边都是全玻璃练功房,里面都是些年纪不大的漂亮弟弟和妹妹。
正卯足了劲儿练习,各自的负责人都站在外面,看见裴妙妙出现,都拿着平板围上来,温文有礼但语速飞快地向她介绍手下的苗子们。
想借她的光拉拉资源。
这些人明显有备而来,裴妙妙几乎是被架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始走访。
看着漂亮妹妹们的表演,一开始是快乐的。
看着漂亮弟弟们不经意间露出的美好□□,和带着小心机的勾引,裴妙妙疲惫的心灵被洗礼。
但是当这种娱乐,变成长达几小时的持续拉力时,裴妙妙感到一丝压力。
她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完成KPI的啊!
头昏脑涨地送出去资源若干,身后的人都像豺狼一样盯着她,走了一个立马会有另一个补位,为她继续安排。
裴妙妙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落荒而逃。
在送走第四个因为扭到脚而跌进她怀里,或冷清或娇羞或绿茶的弟弟后,裴妙妙转头跑进消防通道。
这些人就快把“快来啊分大饼了”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裴妙妙心如止水,清心寡欲。
她抹了把脸,和系统说:“不是说正经公司吗,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完全感受不到。”
“这些人也太上进了,我想搞跟被按头强迫搞那是两码事啊!”
系统:“可能这就是有钱人说的,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单纯可爱,不是为了我的钱吧。”
它啪啪鼓掌:“这就证明你出息了啊,心态放平,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裴妙妙在楼梯间里闷头坐了十多分钟,往下暴走了好几层楼,才偷偷摸摸出去。
这层楼非常安静,裴妙妙刚出来没走几步,就和下电梯的顾雪碰了个正着,她拧着眉头看向裴妙妙,直接开始输出:“秦导说的那个素人就是你?”
她笑里藏刀:“你有点手段,原定今天来试镜的人都被我刷了,你还能找过来,看来你也没想象中那么单纯嘛。”
她吹了吹指甲:“想想也是,在IM上费尽心思立人设的人,能有几个是真的单纯。”
裴妙妙问系统:“你有没有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小辣椒好啊,小辣椒不会因为我的钱和身份而对我谄媚。”
“终于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看到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我的地位而对我曲意逢迎的了。”
“你是对的。”
系统无语:“你清醒一点,大鱼大肉也没吃几个小时吧?”
“你不懂。”裴妙妙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我有种被人按头翻牌子的感觉,有点油到我了,现在就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呵,山猪吃不来细糠。”系统指指点点:“你就是穷鬼的命。”
她捂着嘴干yue了一声,旁边冷眼瞧她的顾雪瞬间爆炸,脸上黑沉沉的:“你什么意思?阴阳我是吧?”
“能拿到这个角色,是我的本事。”
裴妙妙捂着嘴:“是是是——yue。”
顾雪的脸色彻底黑如锅底,她拽着裴妙妙往试镜的房间走:“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就算同台竞争,你也比不过我。”
她科班出身,演了不少电视剧,秦潜这部电影从筹备之初就被她盯上,这是她转向大荧幕的踏板。
顾雪平时不是暴躁易怒的人,但是一看到裴妙妙就像叠了失智buff。
经纪人在旁边苦口婆心:“你既然知道她是竞争对手,还把她往里面带干嘛,你松手,我现在就带着她下楼。”
裴妙妙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
顾雪心里鬼火直冒,情绪上头,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拽着裴妙妙的胳膊和她换了个位置,自己挡在经纪人面前。
裴妙妙被她半架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