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恋爱游戏NPC后—— by闲时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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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日程太赶,拍摄太累,包括助理在内的三个人,上飞机后倒头就睡。
一直到飞机降落的前一秒,大家才齐齐惊醒,熬了这么多个大夜的疲劳突然全都涌了上来,裴妙妙肌肉酸疼,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顾雪的眼圈黢黑,口罩墨镜还有帽檐宽大的帽子,一样不落,想要说些什么,前后一看,没人有力气张嘴。
裴妙妙拎着包走在她前面,刚走到大厅,就被站在那里的贺卓捕获。
顾雪那点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她低头,是贺卓白皙修长的手。
贺卓语气不耐:“给我。”
顾雪反应了好一会儿,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里戴着她之前捡到的珍珠手链。
她袖子挽起,忘记藏起来了。
那点子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妄想,像肥皂泡一样瞬间被戳破。
在贺卓冰冷的目光中,顾雪的动作很快,她把东西放到贺卓破损的掌心。
旁边的裴妙妙神游天外,一副不在状况中的样子。
不甘心和不服比想象中少,更多的反而是离别来临时的不舍和迷茫。
妄想破灭的瞬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顾雪觉得一定是她刚拍完最后一条,还没出戏的缘故。
贺卓可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摇钱树。
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扒上的。
如果就这样放手,以她这种身份,贺卓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轻易靠近的存在。
临别之际,顾雪却将目光放在一旁的裴妙妙身上:“你就真的是,没心没肺啊,裴妙妙。”
“不说声再见吗。”
“走吧,小姑姑。”贺卓跟她同时开口。
顾雪和身后的助理都愣住了,小姑姑?
裴妙妙打了个哈欠,坐在行李箱上,眼神朦胧:“对啊,我们俩,亲姑侄,你们不知道吗?”
助理、顾雪:“谁会知道啊!”
两人对视一眼,助理慌了,这位可是长公主,自己平时顺手照顾她的时候,有尽心尽力吗?没有让公主大人感到敷衍吧??
顾雪:……
所以她和旁边这个金矿处了十天,不仅一无所知,还冷嘲热讽。
裴妙妙歪着身子,看了眼贺卓的手表,语气困顿:“先走了,下次再说,反正你们有我联系方式。”
顾雪很想说让她不准走,在贺卓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中默默闭紧嘴巴。
裴妙妙挂在行李箱上,被他推着走。
顾雪觉得不对劲,贺卓是这种会体贴亲戚的人吗?
助理:啊啊啊啊怎么办,她天天和剧组的人一起嗑这种不该嗑的CP,还好没舞到裴妙妙面前去,要是把长公主拉进搞姬的深渊可怎么办。
但是她有裴妙妙的联系方式诶!
可以吹一辈子。
她恍恍惚惚地打开剧组的群,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摸鱼的群友都很踊跃。
助理:[咱们组里有个天龙人中的天龙人,是谁我不说。]
“嘿嘿嘿。”她深得顾雪真传,缺德的把手机收回来,一看发现顾雪还在看着两人的背影发呆。
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不对劲之类的。
表情若有所思。
助理更怜爱她了,顾雪老师这波啊,一天损失了两个潜在对象啊,先不说贺卓有多难搞。
贺家那种人上人家庭,出柜的可能几乎没有。
助理给自己的CP打上虐恋情深的tag,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裴妙妙是被热醒的,有什么东西,充满潮湿的热气,贴在她身上。
睁眼是一片昏暗,暖融融的壁灯在墙上打出圆形光晕,耳边是绵延不绝的海浪声。
陌生的房间里,窗帘紧闭。
“妙妙。”
“唔,小姑姑。”
有一只温度微凉的手拽着你的手臂,把你往背后热意的来源处那里引。
你猛地转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蝴蝶骨及以上的部位,正枕在贺卓的大腿上。
他穿着短裤,身上的白衬衫解开大半。
“怎么了?”他牵引着你的手,双手握在一起,抚在你的脸上。
你刚睡醒时皮肤带来的热意,和他手指上的微凉感觉,同时将昏沉的大脑激活。
你看见他小臂上都是划痕,还有被什么东西长时间压出来的凹痕,细细密密的,像是你的头发。
裴妙妙这才发现,和他的大腿一起托住她脑袋的那里,好像空了一块,他的手背有些发紫,不自然地颤动着。
“你一直被我压着?”裴妙妙皱眉。
他俯身离裴妙妙更近。
她这才发现,来自于手上的那点温度根本不值一提,更加滚烫的,是直接和她左边脸颊相贴的大腿皮肤。
枕在那里,和他大腿根部相接触的头皮,都散发着沉闷湿热的感觉。
随着他的动作,衬衣两边的布料堆叠在她颈部的两侧,裴妙妙两侧的皮肤和鼻尖被这破损的衣料刮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睡了很久。”
“我知道。”她有气无力地躺在他身上,眼睛半闭着哼唧。
她这一觉一定睡得很长很长,否则也不会醒来时浑身无力,酸乏无力到不能及时站起来,脱离他的怀抱。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贺卓在/床/上的样子。
平时看人像看垃圾一样的,冷冰冰的眼神,在此刻像烧起来的滚烫的炭。
注视着她的眼神,比他身上的温度还要高。
“放开。”裴妙妙懒洋洋地,她自由的那只手揪在他荔枝一样红红白白的皮肤上。
光滑到不可思议。
她想向右旋,拧到他痛为止,却像荔枝肉一样从指尖滑走了。
“不要。”他今天格外执着黏人,“也看看我吧。”
他弯下腰,以一种和她相反的姿势,下巴尖挨着她的下巴尖。
裴妙妙却只觉得自己快被那身滑腻白皙的皮肉闷到窒息。
她一只手被他用力拽住,另外一只手也深陷进这柔软的海洋,他在逐渐向下。
裴妙妙的唇无力地贴在那一片荔枝肉上,微湿的双唇艰难地张合,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他的嘴巴已经找到她的下巴尖。
在上面爱惜地亲了一下。
裴妙妙还是觉得无法呼吸,她皱着眉头,躲开那两片往她脸上凑的薄唇。
相握的那只手,她修得尖尖的指甲,狠狠掼进他的手背,扎进他结痂的红痕里面。
贺卓吃痛,下意识松开五指。
裴妙妙一口咬在他鼻尖上,用攒出来的那点力气,一巴掌拍在他光滑结实的小腹上:“快点起来。”
见她皱着眉头,贺卓眼圈发红。
他两手撑在裴妙妙耳侧,那两片衣服又将她罩住,带来一丝暧昧的热意。
鼻尖上的齿痕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委屈:“为什么我不行。”
“我给你带了园子里最漂亮的那支花。”他用食指抬着她的下巴。
裴妙妙的视线倒着往上看,那支娇艳的蔷薇还带着刺,被他用宽宽的透明胶贴在床头,沉而大的花头,无力地垂着。
她想起来了。
甫一上车时,她有些精神不济,恍恍惚惚间,差点将那支蔷薇压扁。
是贺卓捏着刺,将它放在一旁。
迎着他渴望的眼神,她无暇关心太多,敷衍地夸了一句很漂亮,就在引擎声中缓缓睡去。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她短暂地醒了几分钟。
在再次睡过去之前,他的齿间咬着她的舌头。
吞咽着,不知道在吃些什么。
裴妙妙毫不犹豫地撕扯着他红艳艳的嘴唇,咬出血来。
她以为那是困极了产生的错觉,回过神来一看,他唇边果然有个比哪里都红的小口子。
作者有话说: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就稍微睡一下好了。
评论要小心一点捏。
“不要, 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跑到这里来见你的。”
她另外一只手向后伸,在枕头底下摸索着,用指尖勾着手机的边, 把它拖出来:“我让威叔派人来接你。”
“不要!我都说了不要。”他的动作变得急切, 他像刚才一样,把裴妙妙压住。
她翻了个身, 脑袋深陷进蓬松柔软的枕头中间,鼻尖抵着他的胸膛。
裴妙妙闻到他皮肤上散发出来的蔷薇香气。
这味道无孔不入, 随着他越来越烫的体温,肆意地蒸腾着飘散在这并不算方窄小的空间中。
甜腻到鼻子发痒, 有点呛人。
“都洗过了, 很干净。”他自言自语:“你喜欢的花,我也给你带来了。”
贺卓的身体, 不像普通清瘦的少年人一样干瘦。
自律的饮食习惯和长久的锻炼,让他身上覆满了薄而紧实的肌肉。
摇晃凌乱的空隙间, 他前胸到腹部的每一块肌肉走向, 在昏暗的灯光下都十分清楚、裴妙妙有些喘不过气,他跪坐在她双腿上。
她在想怎样才能快点把这颗牛皮糖甩掉, 长久的沉默让一直在絮絮低语的贺卓感到委屈, 他身体僵硬。
这时裴妙妙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手忙脚乱的把身上人推远一点,嗡嗡的震动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来电人名称是长长的一串,像滚动广告一样在尺寸有限的手机屏幕上滚动。
-超级帅的相亲对象月下睡美人叛逆酷哥隋止。
繁复漫长的前缀, 足以证明她对来电人的重视与喜爱。
屏幕上是少年隋止, 那天裴妙妙看到的他过去的照片, 被拼在一起,共同组合成占满整个显示屏的图片。
贺卓气到失去理智,咬牙切齿:“不准接。”
他四肢修长,爬伏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地磨蹭着,裴妙妙轻哼。
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抢过去,按下侧边的按钮,没有挂断,但是恼人的震动声消失了,只留下倔强地亮着的屏幕。
裴妙妙偏过头,躲掉她没完没了的亲吻。
她当然不会接了,裴妙妙想,在这种境况下,接通了之后让人家听床脚吗?
贺卓不甘心。
她脑袋侧着,目光游离,视线停留的方向正是他扔出去的手机。
上面那张惹人厌的面孔注视着他们。
他神经质地把手机捏在手里,反复地问她:“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干脆替你接通好了。”
他真的用大拇指在接听那里滑动,好在之前真的已经响了很久,滑到一半的时候,自动挂断了。
裴妙妙的膝盖撞上他柔软的腹部。
她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坐起来,双腿从他的钳制中离开,他脸也红红,鼻尖也红红,可怜兮兮地捂着脸颊坐在那里,像只被主人厌弃的小狼崽。
汗津津,湿漉漉的。
他漂亮的眼睛也很湿润,长长的睫毛看起来也潮乎乎的。
他一把抱住裴妙妙的小腿,脸颊埋进中间的缝隙里,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剐蹭着并不敏感的腿部肌肤。
裴妙妙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他左脸上:“不行哦。”
他刚才的行为让她有点生气,她讨厌不听话,行为不受控制的疯犬。
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但是他真的像动物一样蹭着她的脚踝。
并且得寸进尺地越来越往上,他眼尾发红,像是被裴妙妙掐过一样。
见裴妙妙没有什么反应,表情冷淡地倚着床头凝视着他,贺卓委屈地流眼泪,本就潮湿黏糊,像果子一样的脸颊,变得湿漉漉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
“明明我才是最喜欢你的啊。”
裴妙妙指尖有一点发痒,她发现贺卓哭起来的样子,和他笑起来的时候,一样好看。
他确实是被上天所钟爱的,这副皮囊,这副红痕密布的皮肉,确实能挑起她的一丝食欲。
但是裴妙妙没有什么特别迫切的想法。
被系统道具改变过的,这具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和他一样的血液。
这样禁断的关系,让裴妙妙觉得有些麻烦,虽然她确实没有什么伦理道德观念,只当做玩玩纸片人的话,确实会更刺激。
但总感觉真的吃干抹净的话,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和这条只会为此感到兴奋和刺激的疯狗不一样,裴妙妙仍然保持着理智。
她摸摸贺卓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掌心滑过他过于苍白的皮肤,最后停留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
好像有点过速。
“按照我说的做。”裴妙妙反客为主,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她摸到下面的时候,发现有点潮,但还算乖顺,还没有狰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不可以进来。”
她舔着他的唇角,含含糊糊地,她咬着贺卓不停追逐着她的舌头,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为什么,我不要。”
“嘘。”她足尖踩着那里,他的短裤有一点潮意传来,说:“乖一点,这是你乖一点,才能继续推进的事情。”
她明明也躺下来,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海浪的声音有点汹涌,潮水不停地拍打着岸边。
他漾着哭腔的时候,被她命令着去打开窗户,冰冷的海风好像还带着咸味,把室内沉闷湿热的气氛吹散,贺卓潮乎乎的身体,也被吹干。
蕾丝纱帘在海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
这是个建在岸边礁石之上的玻璃房间,钢筋结构把屋子抬高,推开阳台的门就可以看到一层又一层追赶到岸边的海浪。
裴妙妙跟贺卓坐在阳台上,看着黑蓝色的夜空。
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懒洋洋地瘫坐在藤编的椅子上,离她远的那一边手垂在空中,指间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
裴妙妙看着高悬的月亮,侧着身子去拿他手上的烟,散乱的长发扫在他光/裸/的皮肤上,带来的痒意让贺卓忍不住瑟缩。
他丢掉手里的烟,扯着她的小臂,让她倒在自己身上。
“有点冷。”
裴妙妙被他抱着,宽大的裙摆散在他身上,遮掩住他大半身体。
他在她肩膀上又亲又闻,胡言乱语。
直到说出让裴妙妙脑子瞬间清醒的暴言:“下次,你可以进入我啊,你不愿意的话,我愿意的啊!”
她瞳孔震颤,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没有那种爱好。”
“别再说那种傻话了,除了让人杏玉消失,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不仅不煽情,还会让人害怕,是想让人连夜扛着船逃跑的程度。
贺卓委屈,他只是想更进一步。
偶尔的放纵是消解疲劳的强效药,阳台的推拉门大开,裴妙妙躺在床上,余光看见他表情苦恼地在阳台上寻找什么东西。
贺卓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半夜被扔掉的那大半根烟没有了。
他特意踩灭了,打算过会儿就返回来回收的,但是耽搁的时间长了些,醒来的时候,那半根烟已经消失无踪。
阳台上空荡荡。
他表情呆滞,迎着狂啸的海风,眯着眼睛,意志消沉。
那可是,裴妙妙给他买的烟。
他抽的时候很珍惜,但烟瘾犯了的时候就会狂抽,距离上次去北曜区已经有一段时间,剩下的不多了。
房间里的摆设被海风吹得东倒西歪。
裴妙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后,神采奕奕地站起来,那种长期熬夜给身体带来的疲乏和酸疼,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消退。
“没有了。”贺卓一直在自言自语,以一种像企鹅一样的姿势,定在那里。
“你不走吗?”
“什么时候再去北曜吧。”贺卓答非所问:“请我吃早饭。”
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裴妙妙是个洒脱人,对北曜没有什么执念,也无意追问他的想法,耸耸肩说:“有时间吧。”
她盯着手机,表情漫不经心的。
前一阵子,不知道被谁又重新拉回班级群,从那时候开始,手机的震动就一直没停过。
她设了个免打扰,这会儿闲着无聊,有人@了全体,让投一个毕业旅行的地点出来。
[海有什么好看的,曜城周围全是海,还没看够吗。]
[那就沙漠。]
[别这么二极管行不行,好好说话,天气这么热,干脆去避暑得了。]
[要我说这傻逼旅行大家都别去,高一高二的学期旅行,还没腻么,麻烦死了。]
班级群里叽叽喳喳的,话题逐渐从选地点,歪到毕业旅行就是浪费时间,大家干脆都别去算了。
反正是自愿的。
裴妙妙没什么兴趣,但系统告诉她,这是免费的,学校出钱。
她想占便宜的小市民心理占了上风,在那几个地点里选了个国外的度假岛。
公开投票制,只有裴妙妙这个没见过玻璃海的穷人投了一票。
群里的风向突然就变得奇奇怪怪,刚才还不屑一顾的大家,都开始踊跃投票。
[海边也没什么不好。]
[咱们包机去还是坐游轮去?]
[我家在那边有产业诶,以前就经常去那边度假,我可以提供游艇去看粉色海豚。]
简昂无脑跟着裴妙妙的脚步。
简昂:[为什么我们班群里混进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图片]
截图里是已投票人数的统计,一堆名字里,一眼就能看到姜雪声和隋屿的。
简昂:[@班长踢出去,你不踢把群管理转给我。]
裴妙妙没再细看。
她的假期还剩下最后一天,她要享受最后的快乐。
她果断打电话给威叔,出卖贺卓,在他被保镖们抓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受伤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劫持威叔,坐着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是的她就是这么冷酷,拔吊无情,翻脸不认人就是她的代名词。
贺家不光搞文娱,其他的产业遍布曜国,毕竟祖上是真的富裕的大贵族,曜城好多地甚至不是政府的,是她们家的。
车子经过繁华的商圈,目光里能囊括的奢侈品商场,都有贺家一份。
威叔很贴心,早就安排好一切。
大排场龙的奢侈品店门口,裴妙妙挽着威叔的手臂,直接被几个店员从VIP通道迎接进去。
把那些或羡慕或疑惑的目光抛在脑后,她婉拒了店长让她去贵宾室的提议。
贺家人跟姜家人一样,不需要主动出门逛什么,每一季的新款都会成排成排的搬到家里的巨大的更衣室里去,随意挑选。
或者直接看杂志点单。
裴妙妙一开始有点被震慑住,但是次数一多就觉得无聊没意思。
“有钱了当然要昭告天下!这样和锦衣夜行有什么两样。”裴妙妙震声告诉系统:“我今天就要当纯种暴发户。”
“体验花钱的快感。”
她一挥手就是一排,几个弱小无助的散客站在旁边一脸震惊和懵逼。
凡是看得过眼的,她都小手一挥,包起来,当那些奢侈品像小山一样堆在一边等着打包的时候,裴妙妙的虚荣心已经膨胀到极点。
她在脑子里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你看看,这和我在夜市阔绰地买十块钱四个的发圈时,有任何区别吗。”
“以前的我对它们高攀不起,现在的我爱答不理。”
系统捧场:“对对对,回去就堆进仓库里吃灰,裴姐牛逼。”
它问:“所以你想好了吗,在解绑之前,你想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裴妙妙当然没想好。
刻意逃避的问题,又被系统指了出来,刚才还容光焕发的脸,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威叔:“大小姐有哪里不满意吗?”
裴妙妙小手微抬,直接把系统屏蔽,语气深沉:“就是心情有点惆怅。”
说完她挎着威叔游走于商场,在里面血拼六小时,真正意义上,买了一仓库的东西。
裴妙妙坐在休息区,锤着充血肿胀的小腿,累到眼里失去高光,威叔依然精神奕奕,她有理由怀疑他是特种兵。
“不行了。”
她筋疲力尽地瘫在椅子上,耳边传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隋止。
一个小时前,她终于想起遗忘了一天的待办事项,给隋止发了条消息,约了个晚饭。
被她放出来的系统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想好了吗宝。”
“别催了别催了。”裴妙妙像赶苍蝇一样在脑子里把它挥来挥去:“看看大帅哥再决定。”
还是熟悉的二人组合,第一次见面时碰见的助理姐姐,跟在他身后,笑眯眯地和裴妙妙打招呼。
料理店的包间里,助理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隋止身旁,才和威叔一起退到外间。
裴妙妙像一摊泥一样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他。
她盯着他喉结的位置看,原本应该打着领带的地方,被一枚方形海蓝宝领针代替,下面是丝绒堆叠成的蝴蝶结。
和平时的打扮相比,多了几分华丽。
裴妙妙越看越累,不自觉地打起了瞌睡。
被饭菜的香味唤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短暂地断线了。
桌子上摆着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连软饮都是她在看到菜单后,可能会选择的那一种。
她选择困难症,遇事犹豫不决,但隋止帮她做的决定,居然全都正正好。
裴妙妙没有觉得感动,反而心中警铃大作,他对自己的了解未免也太细致了,有点怪。
这么看来,他今天给人的感觉也很不一样。
从前是温和有礼,绅士十足,充满一种裴妙妙觉得无害,很乐意欣赏的成熟无害的男性魅力。
今天从碰面的时候起,他就有一种十分迫人的压力,加上他高大健壮,看起来充满爆发力的身形,无形中让裴妙妙感到一丝压力。
她捏着筷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盛着食物的小瓷碟也被她心不在焉地弄洒,发出叮铃的撞击声。
“不合胃口吗?”
“看你很累,我就没有叫醒你。”他指着桌上的菜,说:“这边都是我爱吃的,另外一边,我有请教过威叔,你喜欢的口味。”
“不舒服的话,下次再见就好了。”
他贴心的解释,打消了裴妙妙的疑虑。
她惊讶的发现,隋止的口味和对食物的偏好,跟自己完全一致。
即使是普通朋友,一起约饭的时候,这也是个令人难以忽视的优点。
隋止用餐的时候非常优雅,速度也非常快,出乎意料地让旁观的人觉得很香,忍不住食指大动。
裴妙妙不自觉的也吃了起来,夹菜的筷子不经意间和他的撞在一起,她不好意思的同时,莫名觉得有些羞愧。
几分钟前,她还那样怀疑他,属实是有点不太应该。
他正襟危坐,离饭桌很近。
隋止的腿偶尔会在不经意间蹭到她的膝盖。
裴妙妙的连衣裙刚好在膝盖上面一点,坐下时裙子向后缩,隔着西裤她也能感觉到,对方腿上紧实的肌肉。
被黑色西裤裹着,却抵挡不住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
她从他随意优雅的姿态中,读出一丝紧绷与试探。
他大部分时候都在专心盯着碟子里的菜,偶尔会抬起头和她交流一下味道,和一些别的什么。
通过简单的对话,裴妙妙就切实的体会到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和他有多契合。
他简直就是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量身定制。
只是她垂头微笑的时候,那双无机质的浅色双眼,会流露出对猎物的垂涎。
从头到脚。
滴答的口水,勾勒出捕猎之兽锋利的尖齿走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14 17:41:05~2023-05-15 15:4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缪 5瓶;九歌木叶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因为对他产生的误会, 而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不待裴妙妙说些什么, 包间外面传来一阵吵嚷的噪声,似乎有什么人在外面起了争执。
她听见温柔强干的助理突然拔高的声音:“二少,您不能进去。”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能透出外间人影的竹制推拉门被猛地推开。
隋屿站在门边, 默不作声地盯着里面的二人,一双眸子寒光湛湛。
他身后还站着个清瘦人影, 打扮简单,是鹿星。
裴妙妙心里觉得奇怪, 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凑在一起。
隋屿在外面看了一会儿, 大步踏入, 非常自然地插到裴妙妙和隋止中间,鹿星则坐在她右手边。
吃饭的地方是个下沉式的设计, 中间摆着的桌子抬高,狭小的座位空间一下子挤挤挨挨放了四双腿, 隋止和裴妙妙偶尔会相接的腿被冲散。
“大哥你换口味了?”隋屿伸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筷子, 随意夹了一筷子鱼片塞进嘴里。
滋味咸鲜粗犷的海鱼,隋屿还是挺喜欢的, 但隋止对鱼类过敏, 隋家的食谱上不会出现这些东西。
看着哥哥面前的小瓷碟上,吃了一半的鱼片,隋屿露出个和他如出一辙的笑容:“真辛苦啊。”
兄弟俩的矛盾明显还没解决。
裴妙妙没有那种掺和进别人家事的欲望跟好奇心。
无聊地用筷子拨着碟子里的食物,裴妙妙斜了旁边的小鹿一眼:“你怎么会来这。”
没有一定要得到答复的随口闲聊, 鹿星却神经紧绷, 他看了一眼正和哥哥对峙的隋屿, 对方果然投来警告的一瞥。
他皱着眉,思考怎样说才能使自己在裴妙妙那里得到的感情倾斜,最大化。
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和她摊牌,自己是被隋止顶替的人。
“说起来,你之前到底给我发了什么消息,好好奇哦,害得人家一晚上没睡好。”
有点好奇是真的,失眠是随口胡扯的。
鹿星听了,却看起来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你在意吗?”
他突然变得兴奋,那张清秀无辜到有些寡淡的脸,因为脸颊上泛起的红色,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