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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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那这事怎么弄?”
“继续查。”罗建林吸了一口旱烟,“如果镇上的邮局实在是查不到收信件的记录,就得往上一个邮局点查,从容水根到咱们镇上一共会经过七八家的邮局,上一个邮局点查不到就得去上上一个邮局点……”
这样的范围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镇上的邮局他们好接触,可其他城市的邮局怎么办?
一个电话打过去,然后就只能等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回应。
“那就这么等着?”
“只能等着了。”罗建林说着,“我这次会这么晚回来,也是去了公社开了个会议,上面发了话,说是这事得引起重视,会安排专人来调查。”
“那就好,有公社出手,会比我们自己查更方……”罗支书说着说着,突然吓了个激灵,他说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嚎声,这大半夜的听得心里瘆得慌。
他望去,“这是怎么了?”
袁会计讪笑着,“小馨在家闹着呢,她妈正在骂她,应该是受不住才哭了。”
罗支书奇了怪了,“你们家不是特宝贝这个闺女么?今天怎么舍得骂了?”
谁不知道袁家连着几个儿子后总算生了一个小闺女。
从小都是捧在掌心宠着。
袁会计气起来直接脱下鞋子揍儿子,但再生气都舍不得动闺女一根寒毛。
袁会计一脸愁容,“我也不怕你们笑,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盛知青,喊着闹着要和他在一起。”
他也不怕说,毕竟现在大队里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了。
他们家向来不下地的袁馨,这段日子是天天往地里跑,就一直往盛知青身边凑,还主动替他干活。
只要没眼瞎,都能看出闺中少女怀春的心思。
罗支书皱了皱眉,“这盛知青不是有对象了吗?这可不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选。”
“可不是吗?”袁会计愁得要死,“我和她妈也是这么说,可她就是不听。”
“你就是太惯着她了。”罗支书比两人大一辈,也没什么不敢说,“现在不狠下心,以后总有后悔的时候,到时候苦的就是她。”
罗建林跟着道:“这次来的六位知青,除了盛知青之外其他人都不错,看着都不是能干活的人,但好歹他们都坚持做了,就是这个盛知青……”
他时不时去地里走一走。
几乎每回都能看到盛知青身边有人在帮忙。
而这些人都是大队里适龄婚嫁的姑娘们,袁馨就是其中一个。
“这人心思不正,不能这么纵容下去。”罗建林向来不是一个手软的人,“明天我会让罗宝君和他说说,如果还不改正就送他去挑粪。”
“说到知青。”罗支书问着,“咱们大队的四头宝贝疙瘩真就交给两个新知青了?我这两天往猪圈晃悠,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养猪法子。”
袁会计笑着:“罗大爷你担心什么?不管他们养不养得好,咱们年底都不会缺猪肉吃,你就放宽了心,任由他们去折腾吧。”
别人不知道容知青‘对赌’的协议。
他们三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行嘞,那我就放宽心好好歇着。”罗支书站起身,他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还有事。”罗建林发愁的可不止信封一件事,“知青办那边给我递了一个消息,过几天还会再来两位知青。”
“什么?”
“还来?”
袁会计也坐不住了,“怎么还来两个知青?这么算下来咱们大队的知青数量最多了。”
“不行不行,知青屋都塞不下,咱们不能收。”
罗建林苦笑一声,“要是能拒绝,我还能和你们说这件事?”
罗支书不死心,“真不能拒绝?”
罗建林摇了摇头。
他回想着马干事说的话,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根本没法拒绝。
“哎!”罗支书再次坐下。
罗建林道:“我叫你们来,是想商量下知青屋扩张的事,再来两位知青硬是要挤也能挤进去,但明年肯定会再来知青,到时候还是得解决住房的事,不如现在想法子。”
“扩建肯定不行。”管钱的袁会计立马开口,“咱们大队可没多少钱,就算有,可要是花在知青身上,大队里的人都不会答应。”
全是他们辛苦挣的钱,谁乐意花在外人身上?
“找些空屋安顿吧。”罗支书想着,“队里还有几处空屋,那些屋子没法直接住人,修缮一下还是可以,咱们大队不可能出钱但出力还是没问题。”
“也行,我明天去这些空屋看看。”袁会计点着头,接下这个任务,“希望来得两个和容知青他们一样,多少能干点活吧。”
罗建林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没打破他这个念想。
还是等人来了后自己看吧。
同是夜晚。
总算单独睡一间房的容晓晓有些亢奋,闭着眼都睡不着。
一个转身,腿直接撩到床的另外一边。
一个人占据整张床的感觉也特别幸福,不用顾忌自己的姿势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想怎么翻身都行。
“这日子,真舒坦呀。”
嘴角带着笑,容晓晓庆幸自己选择下乡。
这要是找个人嫁了,日子哪有现在这么好过?
果然还是单身最自在。
抱着这个念头容晓晓入了睡。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容婆子便起床,靠着双手摸索到灶房生起了火。
出了院门,她一个瞎老婆子便摸不着东西南北,没人带着根本没法去其他地方。
可在家里。
在这个待了几十年的老宅子中,哪怕瞎着一双眼,她也能靠着双手来活动,做一些简单的活也并不困难。
火刚刚生起。
丑牛也起了床,走过来接过奶奶手中的活,“奶奶,我来吧。”
容婆子没拒绝,轻声道:“把糊糊煮干一点,多加半碗苞米碴。”
丑牛也把声量放低,“好。”
就这样,等容晓晓起来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除了苞米碴糊糊外,还有昨天剩下的一点红烧肉。
容婆子侧过头对着她,“快来吃吧,吃了还得去干活可别迟到了。”
容晓晓梳洗完后走了过来,“丑牛呢?”
“他去割猪草了。”容婆子说着:“大清早的猪草最嫩,猪都特别喜欢吃。”
其实这会也不是太晚。
丑牛都已经吃完出门,也不知道是多早就爬起床了。
“二姑,今天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我打算去镇上走一趟。”容晓晓说完,捧着碗喝了一口糊糊。
苞米糊糊的口感一般都不是很好,喝下去有些刮嗓子。
可这次的不同。
一定是费柴火熬了很长时间,才让口感变得更加绵滑,吃进嘴里还有一丝丝苞米本身甘甜的味道。
“行,你一个人小心点,记得早些回来。”容婆子听了听声音,她伸出手:“吃完了吧,吃完了我来收拾你赶紧去上工。”
“不用。”容晓晓摆了摆手。
容家老宅后方就有一个水井,用水特别的方便。
她快速的将碗筷冲洗好,也没赶着去上工而是坐在二姑身旁,“二姑,我想做一种另外形状的篓子,你可以做吗?”
“当然可以。”容婆子立马应着:“你握着我的手比划一下,我保证给你做出来。”
容晓晓握住她的手,比划了一个如同鞋子一样的形状,“缝隙不用编织的太过紧密,可以留出一点点空隙……”
她仔细说着要求,容婆子听得也十分认真,随后说道:“我等会就开始编,等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也能编出大半,到时候你再说说对不对,如果不对我还可以再改。”
“那麻烦二姑了!”
“不麻烦不麻烦。”容婆子笑了起来。
她最担心的就是怕容晓晓不麻烦她,恨不得为这个侄女多做一点事。
其实她心中很明白。
和弟弟相认后,哪怕她心中并没有占便宜的心思,过后的日子里弟弟家肯定会对她和丑牛多多照拂。
弟弟家想帮助她,而她何尝又不想为弟弟家做点事?
两姑侄又说了些话,随后容晓晓便离开上工。
养猪有一点特别好。
周边没有小队长盯梢,哪怕稍微迟一点点到岗,也没人会说。
真要有人看到了,也能找去割猪草的理由来搪塞。
不得不说丑牛真的是一个很勤快的孩子。
容晓晓刚到猪圈,就见丑牛和他的小伙伴背着满满一篓子的猪草走来。
“表姑姑!”丑牛一下子冲到她的身前,略显骄傲的对小伙伴介绍着,“虎娃子,这是我的表姑姑,我还有个舅爷爷,以后再介绍给你认识!”
对于突然多了一门亲戚,丑牛是特别的兴奋。
在以前,爷爷奶奶这边没有亲戚,妈妈那边又彻底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他是一家亲戚都不用走动,不管是什么日子都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待在家里。
可现在不同了。
他多了一个表姑姑。
还有一个和他通过电话的舅爷爷。
舅爷爷说了以后找机会一定会来看他,他也能在家里招待亲戚了!
“表姑姑,这是我的好朋友虎娃子。”丑牛变得特别多话,他拉着表姑姑的手让她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我跟你说,虎娃子是我捡来的,要不是我年龄太小,他就能认我当爸爸了!”
容晓晓听的啼笑皆非。
丑牛还当她不信,“真的!我去河边捞鱼,正好在草丛中看到他……”
还在说时,虎娃子就挤了过来,脆生生的喊:“表姑姑好!”
丑牛不乐意了,“这是我的表姑姑!”
虎娃子呲着小米牙憨笑着。
容晓晓瞧的有趣,又开始掏兜,抓了一把水果糖递过去,还没说丑牛就拉着虎娃子连连后退,“表姑姑你自己吃,你上回给的糖我都还没吃完呢!”
好大一把糖,哪怕给小伙伴们分了一些,他也还能吃好久好久。
容晓晓想塞,丑牛双手藏在后背不敢拿。
她想着塞不到手上,那就塞进他们兜里。
结果发现……
两个瘦娃娃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连个兜都没有,想塞都塞不了。
不过小孩子怎么拗得过大人?
最后还是给接下了。
丑牛是又高兴又苦恼,小大人似地道:“表姑姑你下回可不能这么破费了,有什么好东西你得留给自己吃。”
容晓晓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行,姑姑都听你的。”
闹腾了好一会儿,焦港才打着哈欠走过来,“你们来啦?”
丑牛连忙迎过去,“知青叔叔,你看今天的猪草怎么样?”
“可以可以。”焦港嘴上说着没问题。
其实他怕是连什么是猪草都分不清,不过一点都不心虚,胡岔道:“挺不错嘛,这么青嫩的草,猪肯定很喜欢吃,你们去把它剁碎了吧。”
“好!”两个小娃去了猪圈的一旁,拿着石刀将猪草剁碎。
容晓晓哼声,“你可真能偷懒。”
别看她语气嘲讽,可心里特羡慕呢。
她和焦港都是懒人,但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她是想尽法子才能让自己变得轻松。
而焦港连动脑都不用,直接使用钞能力就行。
这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呢?
焦港为自己辩驳,“是他们主动的呢。”
昨天容知青没来,他和虎娃子谈的价钱。
还真别说,这些小娃子是真厉害。
说什么光是割猪草的话,十天五分钱。
要是想让他们割完猪草再剁好,那就是十天七分钱。
如果剁好后再给烧火煮好,就是十天一毛钱。
别说是十天一毛钱,就是十天一块钱对于焦港都不是事,但他多少有些心虚,总不能来养猪什么事都给小孩子们给干完了吧?
最后忍痛退了一小步,选择了第二种。
十天花七分钱,让这些孩子们割完猪草再剁碎,他只用煮熟和清理。
这可比下地轻松多了。
就算只有四个工分也没关系。
反正他也不靠工分吃饭。
而他现在也确实在干活,没人能找他的错点。
焦港面露幸福的神色,“早知道下乡是过这种日子,我就不该和家里闹。”
倒不是闹得太狠,而是太丢脸了。
躺在地上大哭,大院里不少人瞧见了,真的是丢尽了脸。
账十天结一次,丑牛两人剁完猪草就去捡柴。
容晓晓两人喂完猪又清理了猪圈,便和大队长打了招呼去镇上。
到了镇上,先去邮局打了电话。
容水根也是等着这通电话,一打过去就找到了人。
容晓晓只是将二姑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昨天二姑在有些事不好说,现在人没在自然不用顾忌。
电话那头的容水根听得哽咽,“我昨天做梦了,又梦到了当年逃荒的时候,要不是有哥哥护着、姐姐省口吃的,我不一定能活下来。”
“晓晓啊,你就受些累,替爸爸照顾好他们,明天我会给你寄一笔钱,你看着给他们置办点东西。”
容晓晓一一应下来。
做这些事并不是她的责任,她要是不想做没人强求。
之所以会应下来,也不是因为善心,而是觉得和二姑丑牛相处挺自在。
一旦让她感觉不好。
她仍旧会将容爸给的东西转交,却会立刻收拾东西搬离,绝对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结束电话,容晓晓又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从空间拿出八十斤的土豆装进背篓里,然后背着去了供销社。
一眼就看到柜台中的熟人,她走过去熟络道:“表姐,我去你家没见到人,就跑来找你了,不会耽误你干活吧?”
柜台里坐着的贾菊皱着眉,“你谁……”
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热情起来:“哟,表妹啊!不耽误不耽误,咱们去旁边说话。”
说着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来人去了旁边的小屋。
刚进去,她便小声道:“你穿成这样我都没认出你来。”
容晓晓笑了笑。
她今天穿得是一身旧衣,不是没好点的衣服。
而是清理猪粪她也不敢穿新衣服啊。
贾菊瞧着她背着的篓子,特期待道:“是不是带了些好东西?”
“就带了一些土豆。”容晓晓没直接将篓子递过去,而是接着问道:“大姐,你们这边有尼龙线吗?”
贾菊盯着篓子看了看。
犹豫了一会才道:“咱们镇上的供销社没有,不过我能找人给你弄一点,只是价格特别贵,一斤怕是得十来块还得搭上两张工业票。”
容晓晓取下篓子,直接放在她脚边:“这里有八十斤的土豆,四分钱一斤不要票。”
“好好,我都要了!”贾菊双眼发亮。
她看着女同志背着轻轻松松,还当篓子里没装多少。
八十斤土豆呢,可够他们一家人吃好久。
虽然价格要贵了一分,但不要票啊!
贾菊正要掏钱,容晓晓伸手按住了她:“一共三块二毛,算是我定尼龙线的定金,剩下的等货到了我再给你。”
贾菊深深看了她一眼,很郑重道:“行,你既然信的过我,我肯定也不会诓你,你三天后来供销社找我。”
“好!”容晓晓笑着。
两人交易算是做成了,就在要出门的时候,贾菊问道:“你买尼龙线是为了钓鱼吗?”
刚说完,她赶紧加了一句,“我没打听消息的意思,就是真有鱼的话,也给我留一些?”
“好呀。”容晓晓答应的爽快,“肯定少不了大姐。”
贾菊就喜欢这么爽快的姑娘。
两人出了小屋时,她是勾着姑娘的手,热情的不得了:“表妹啊,你说说你,大老远的给我送什么东西?让你去家里坐坐也不干,干嘛急着赶回去?”
“表姐啊,等下回,下回一定去家里坐坐。”容晓晓更着热情回。
这要是外人瞧见,真当她们俩是表姐妹了。
对着站在供销社大门的人挥了挥手,容晓晓便转身离开。
同时心里感叹着食物的重要性。
瞧瞧,八十斤土豆就多认了一位表姐。
不过,土豆也太便宜了。
八十斤才三块钱,她决定以后不在空间种土豆。
要种就种大米和小麦。
她也是做了一番了解。
机米(普通米)一毛四一斤,精米能卖到二毛二一斤。
小麦磨成面粉一斤也能卖到一毛五。
价格要高出很多。
一般人也很少将大米和白面当做主食。
在知青屋待了那么长时间,除了焦港三个大院子弟,其他人几乎从没用大米和白面当主食。
全都是玉米面和苞米糊糊。
在这个年代,粮食真的太可贵了。
办好了事,容晓晓又回到了大队。
她这次并没有选最近的那条路走,而是顺着小河一路往下。
入口的食物可贵,所以现在有无数食物摆在自己的眼前,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连八岁的丑牛都知道河里有鱼,宁愿冒险下河捞鱼,那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她比丑牛胆子小,打死都不会下水。
想要捞鱼,还是得靠工具才行。
盯着河面,容晓晓突然舔了舔下唇。
好想念白花花又鲜嫩的鱼汤啊……
鱼汤现在是喝不着了,倒是猪又得喂食。
刚赶到猪圈这边,焦港一脸兴奋的跑来,“你知道吗?大队又要来两位知青。”
容晓晓不甚在意,“来就来呗。”
焦港现在已经成为一位包打听。
他发现只要兜里不缺花生瓜子,大队的人就特别爱拉着他说话聊天,很多事情还没传到知青屋,他就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不然他一个人说有什么意思?
焦港在她身边坐下,如同一个多嘴婆一般,“记分员你认识吧?就是那个罗宝君,别看他一脸正派的样子,其实和队里的陈寡妇有来往,两人差点定终身,结果罗家根本不愿意。”
“队里南边的那户刘家,小儿子根本不能生,偏偏媳妇接着连生三胎,队里都好奇刘家到底找谁借的种。”
“队里还有一户当兵的人,每个月寄二十几块津贴回来,自己妈偏心其他儿子,那兵人的媳妇儿子被赶去破屋住,天天挖野菜。”
“你知道咱们大队的后山吗?听说那里挖出过死人骨头。”
“对了对了,还有蔡知青,她居然和卫东谈过对象……”
说着一个又一个听来的八卦。
容晓晓从不甚在意到不知不觉将身子往前探,双眼发光听得是津津有味。
她梦想的日子不就是和现在的焦港一样?
不缺钱、不缺吃,工作轻松还能时不时和大队的婆婆婶婶们一起扯扯闲话?
真的好羡慕啊。
可惜为了美好生活奔波的进度还不到一半,容晓晓同志,你还得继续加油啊。
“快快快,那边没打起来吧?”
“大队长呢?赶紧把他喊上。”
“你们等等我,怎么跑这么快啊……”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经过这边,朝着某个方向急匆匆跑去。
焦港认识其中一个婆子,扬声喊道:“柱子奶奶,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被喊中的婆子回头,“蔡知青那边打起来了,我们去劝劝。”
焦港一愣,“蔡知青居然还能和别人打架?”
在他印象里,蔡知青是一个很安静,而且完全不会生气的人。
在知青屋,杨知青时不时就诋毁几句,他听着都觉得有些过分,结果蔡知青从不发火,除了低着头就是进屋躲着。
刚升起一些好奇心,身旁的容晓晓率先起身,“蔡知青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同志,你去拉架不方便,你看着它们,我过去一趟。”
说完,不等焦港的回应迈腿就跑。
“欸?”焦港傻眼了。
看着快速跑开的背影,瞬间气得要死。
他不想留下来看猪,他也想去看热闹啊!!!
找个理由先遛的容晓晓脚步特快,跟着前面的人没多久就到了大队的另一头。
这边住民多,房子大多挨家挨户建着的。
正好和二姑家处在东南两个方向。
容晓晓还是最初想了解大队的地理位置来过这边,房子多人也多,热闹同样也很多。
但真的住在这周围,就有够闹腾了。
没事的时候跑来玩玩挺好,住就算了。
前方的院子外已经挤满了一群人,里面还能听到歇斯底里的怒骂声,容晓晓找准位置插了进去,等看清眼前的一幕时,眉头微微紧蹙起来。
大院的大门敞开,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蔡少英跌坐在某一处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头发被扯得凌乱,衣服更是连袖子都被拽掉。
一看就知道先前真打起来了,怕还是吃亏的那方。
而在院子里的另一侧,如果不是有几人拦着,那矮瘦的婆婶子怕是会直接冲过去踹上两脚,嘴上还在不住臭骂着。
“就是一个浪货!我要是知道她还同别的知青搞过对象,我怎么可能同意她嫁进我家的门?一个破鞋,谁乐意要谁要!”
“妈,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旁边站着一个垂头丧气的汉子,眉头紧蹙,显然他就是蔡知青现在的对象。
然而容晓晓看着,这人非但没为蔡知青出头的意思,而是时不时瞟向大门外,显然是觉得自己母亲的话让他丢脸了。
“我说错了?”葛桂喷了他一脸,“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你当时都在相看媳妇了,眼瞅着就要定下日子,她倒好,不要脸的跑来勾搭你,硬是坏了你大好的姻缘!”
这场闹剧,全都是葛桂在骂。
“你可别全信葛桂的话。”
容晓晓望向身边说话的人,是一个眼熟但从没接触的婶子。
这人对着她笑了笑,“我是钱春凤,你以后叫我钱婶子就好,咱们以前一起拔过草,就是可惜没分到一组。”
“钱婶子好。”
“好好。”钱春凤眯眼笑了笑,小声对着她道:“别看葛桂左一口浪货、又一口狐媚子,当初她儿子和蔡知青谈对象时骄傲的不得了,逢人就说自己儿子找了一个城里姑娘,以后说不准能去城里当工人。”
或许蔡知青心也不正,看到杨银都快要谈婚论嫁了还要掺和进来。
但那个时候葛桂不知道?
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一个农家姑娘一个城里来的知青,她整个人掉进财眼里了,哪里会骂人家狐媚子,是恨不得赶紧迎进家门供起来。
这段时间更是时不时招待蔡知青来家里吃饭,对蔡知青就像是自己闺女一样好。
容晓晓跟着小声问:“那现在怎么又闹翻了?”
“那能为什么,自然是什么好处都拿不到呗。”一边的婆子撇嘴。
说完后她看了容晓晓衣兜一眼,随后问道:“焦知青怎么没来?”
比起面前瞧着好看的容知青,她更爱和肉乎乎的焦知青聊天。
焦知青好啊。
两个兜里塞满了花生和瓜子,人也不小气,见谁都是塞一把,弄得她这两日放弃了和老姐妹们闲聊,反而经常往猪圈跑。
“他在看猪。”容晓晓随意搪塞,跟着又问:“她想要蔡知青什么好处?”
“嫁妆呗。”钱春凤小声嘲讽,“她没少在我们面前显摆,说蔡知青体贴他们,知道他们家条件不好,开口只要了十块钱的聘金,还说什么城里姑娘嫁人,怎么也得带个自行车、缝纫机过来……笑死人,花十块钱她就想带回一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
“昨天不是定了日子么,满心期待问蔡知青他们家准备了什么。”后方的婶子两手一摊,“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她现在的行李,家里一点嫁妆都没给她准备,昨天晚上他们家就闹起来了,没想到今天会闹得这么凶。”
钱春凤捂着嘴,“也不知道是谁把蔡知青和卫知青搞对象的事传得人人都知,葛桂那么看中脸面的人哪里受得了?而且啊……”
“婶子,你别这么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大院中,一个绑着齐腰麻花辫的女人说着话,瞧着是在安抚,其实是在火上浇油,“我和杨银哥没缘分,怎么说他现在的对象是蔡知青,你也别把我和他扯在一块,省得坏了他们的感情。”
“莲花,婶子就知道你好。”葛桂握住她的手,正好瞧见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块手表,心中就忍不住肉痛起来。
要是她儿子没悔婚,这款手表可是他们家的。
可谁能想到一个城里知青穷的要死、反而是一个乡里丫头被家里人宠着。
早知道这样,她就是打死都不会让蔡少英跨进他们家的大门,“莲花啊,其实婶子一直就特别喜欢你,你杨银哥也时常惦记着你,你看看……”
“婶子,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呢。”蔡莲花一脸娇羞的样,还忍不住跺了跺脚。
可其实,眼里却是看着跌坐在那儿一脸痛苦的蔡少英,眼中尽是一片冷笑。
这份痛苦她原先也体验过。
她也不是多么满意杨银这个男人,对于葛桂这个未来婆婆更是从一开始就十分厌恶。
可即使对这门亲事再不满意。
她也无法承受被悔亲的痛苦。
家人的唉声叹气、外人的冷言热讽,她的世界被安抚和嘲讽包围,就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凄惨可悲的人。
蔡莲花恨死了杨银和蔡少英。
她会遭遇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两个贱人。
现在看着他们一家闹成这样,是恨不得仰天大笑。
不过这还不够,这并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而且也没打算和杨银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