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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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和八卦同时进行,一举两得,完美!
“可不是喜欢么,罗宝君现在都已经二十五岁了,人家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能跑了,他呢?连婚都没结。”
“喜欢有什么用,只要有他爸妈在,他别想娶一个寡妇进门。”
朱婆子撇嘴,“再熬个几年罗宝君还不结婚,别说寡妇了,就是一头母猪他爸妈都愿意。”
“噗……”
“朱婆子你嘴上积积德吧,罗家的要是听到,保证骂死你。”
朱婆子挺着胸脯,“我怕她?”
瞧着挺刚,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她扫了一眼干干净净的猪圈,开口道:“我说怎么那么多人惦记养猪的活,就这么点事还能拿四个工分,谁不乐意来?”
活是真少。
唯一麻烦的就是每天清理两回猪圈。
可要是想偷懒的话,弄一回也行。
再就是四头猪的吃食,就算现在得将猪草剁碎了煮熟再喂,工作量也特别少。
一婆子嗤笑着,“既然觉得活少,让你来干呗。”
“我才不干!”朱婆子毫不犹豫就拒绝,还嘀咕着:“傻子才会来干。”
就这么点大的大队,又能有什么秘密?
之前大队长还瞒着。
现在谁不知道容知青和焦知青承诺了,如果他们将猪养死了会赔猪,也就说,接下来的大半年谁也不用担心猪能不能活。
不管能活还是不能活,年底都有猪肉吃!
这也是为什么没人盯着养猪的活了。
容知青两人有这个底气,其他人可没有。
万一一个不小心养死了,难不成还要他们掏钱赔猪?
那就不是掏钱了,而是直接掏命!
谁敢拿自己的命去赔?
活就是再轻松,那也没人敢接。
原先大队的人还在怪大队长偏心、糊涂,现在只觉得他想的长远。
把养猪的活分配给这两个知青,年底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咯。
“你这张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王桂枝瞪了她一眼。
要说容知青和焦知青的做法在他们想来是有些傻。
但也不能当着人面说呀!
说说容知青也就算了,她们吃了焦知青多少瓜子和花生,怎么能骂人傻呢?
容晓晓可不知道自己被婶子们排除在外了。
要是知道,她也只能长叹一声,瓜子和花生的魅力可真够大。
然后……然后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什么。
让她用瓜子和花生来交际,她还真没这个本钱。
就她现在看到的,焦港这几天怕是已经撒出四五斤瓜子花生了,真的壕无人性!
焦港的路她走不通,她只能走自己的路。
她的路是什么?
是画大饼!!
干完活,其他人在说大队里的八卦时,容晓晓装模作样的拿出纸和笔,随手勾画,纸上就画出几个图形。
王桂枝好奇问道:“容知青,你这是在做什么?”
“哟,怎么能在这么好的纸上乱画,你也太浪费了。”马婆婆一脸心疼,“我家小孙子在公社上学,像你这样的本子得不少钱,怎么能乱画呢?”
“马婆婆,我可不是随意乱画。”容晓晓皱了皱眉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后便道:“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爸在机械厂当锻工吧?”
这一说,大部分的人都没将注意力放在记分员和寡妇的感情纠缠上,而是全都偏向容晓晓这边,纷纷好奇问着。
“听说了,你爸是六级锻工,那一个月得大几十块的工资吧?”
“嘶!这么高的工资?”
“你爸可真有出息,他绝对是咱们大队走出去最有出息的人了。”
“你爸这么厉害,你要想进工厂当工人是不是特别容易?”
容晓晓苦笑着,“婶子们,你们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答呀?”
朱婆子一下挥开身边的人,急切问道:“容知青啊,我家小子人聪明又特别能干,你看能不能让你爸把他带进厂当工人?”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开始屏住呼吸了。
对于乡下,去镇上当工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铁饭碗。
他们大队这么多户人家,除了大队长的小儿子之外没有一个人进了厂子当工人。
听着朱婆子这话,谁心中又不会浮现出一点希望?
容晓晓哭笑不得,“我爸要是有这个能耐,我也不用下乡了。”
边上的人瞬间失落。
也是……
要是容知青有一份工作也不会来他们大队当知青了。
“你爸的命可真好,当年逃荒的人谁日子不苦?就没有一个像你爸这般有出息的。”方大姐感叹着。
她婆家也是容家人。
和容知青也算是血缘关系特别远的亲戚。
她公公的堂叔一家就是为数不多逃荒后又走回来的人。
听说在外面的日子过得特别苦。
吃了上顿没下顿,没有房没有地,日常所需全都得靠其他人救济,就相当于伸手乞讨的乞丐一般。
“我爸最开始的日子也不好过。”容晓晓缓缓说着,“你们听我说,他最苦的时候抓了把土就往嘴里塞,他知道吃不得,但肚子饿到极致谁还顾得上能不能吃?也好在街道的一位老人看他可怜,便将他安顿在救济所,又因为人老实本分,在纺织厂大量招工的时候被推选进去当了一名临时工……”
这些事倒不是她随意编造出来的。
容爸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鼓励和安抚自己的儿女。
他对儿女说过最多的事,就是他年轻时候的过往。
翻来覆去说个遍,没有厌倦的时候。
儿女们听多了,自然就坐不住。
可容晓晓是一位特别感兴趣的观众,每次容爸在说的时候,她都会搬来一把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听着。
“也是他运气好,纺织厂新建开工,需要的工人不少,有一些工种凭着街道的推举就能直接进去,我爸也被分配到纺织厂的垃圾站,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临时工。”
“纺织厂?”王桂枝有些疑惑,“他不是在机械厂吗,难不成我记错了?”
“没记错。”容晓晓接着说:“你们听我继续说,就在我爸转正之后没几个月,隔壁机械厂突然来了几批设备,紧跟着又接下了大量订单,厂子里的工人人手不够便来纺织厂借调,当时的机械厂要比纺织厂来的大,大厂和小厂之间怎么说都有些区别,听闻这个消息都是纷纷报名,可最后选到的不到十人。”
“哎哟,你说归说就别再画了!”马婆婆还是一脸肉痛的看着她手中的本子,这故事好听归好听,但干嘛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乱画,哪怕不是自己的东西都觉得浪费。
“马婆子,你听就听不听也别插嘴!”
“容知青你赶紧往下说,最后你爸被选上了吗?”
“肯定被选上了,容知青的爸爸现在不就在机械厂上班吗?”
容晓晓轻轻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被选上。”
在几百人当中选择了十个人。
这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可容爸却说这次借调的事直接影响了他的一生。
“怎么会没被选上?”
“这不应该呀,那你爸最后是怎么去的机械厂?”
这个答案与她们想的不同,反而更让她们好奇了。
“被选上才不应该,爸说过他没有文凭、没有技术,别人凭什么选他?”容晓晓说着,“被选上的那些人要么文凭比他高、要么干活能力比他强、甚至有一些因为家中是手艺人所以才被特选上,不管从哪一点比,他都比不上他们。”
方大姐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是有点道理,要是选了一个哪哪都比不上的人过去,谁会甘心?”
“也是哦。”周边人纷纷点着头。
不说其他地方,就拿他们大队来说。
如果一个连她们都比不上的人当了大队长,那谁会乐意?
“虽然没被选上,但爸爸却想明白了一件事。”容晓晓微微昂着头,回忆着那时候的容爸的神情。
明明是在半夜里,就着灰暗的灯光却能很明显的看清他眼中的光芒。
她轻声道:“他说,他不想再一次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次的机会没有抓住,那下一次必须得牢牢抓紧,从那天后他开始去厂子里的扫盲班学习,等识字之后翻遍所有能借到的关于机械方面的书籍,又借助爷爷奶奶的关系去拜访机械厂的老师傅……”
短短几句话讲述了他那几年的艰辛日子。
他从来都没有抱怨过那段时间的艰苦,但妈曾经说过,那段时间从没有看到他清闲过,不是上班就是学习、要么就是去老师傅家帮帮忙做做事,希望对方能教他一点真本事。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要不是自己的儿子或者亲戚,谁又敢把自己的真本事交出去?
可偏偏容爸还真拜到了一个师傅,不是靠着花言巧语,而是一份真诚和踏实。
“学到一些机械方面的技术之后,爸还真再等来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他靠的不是文凭、也不是人脉,而是一手让机械厂的人很满意的技术活。”容晓晓笑着,“就这样,爸成为了机械厂的一级锻工。”
话音落下,周边却没有人立马开口。
所有人神色若有所思,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浮现在她们的心中,却又描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这时,容晓晓给了她们答案。
她扬起手中的本子,本子上面画着一些让她们看不懂的图画,“爸说他错过了一次机会,却好运遇到了第二次,但他不确定我们是不是也能有他那般好运,所以在我和哥哥姐姐休息的时候,他会主动教我们一些关于锻工的技术。”
马婆婆以为她是在乱画。
其实她画的是一些机械图。
至于这到底是不是容爸教她的。
她只能说有些话真真假假反而更真。
但有一点是真的。
那就是她还真会一些机械技术活。
这也是拜上辈子所赐。
生活所迫,没点技术还真没法谋生。
虽然这些机械活只学了个皮毛,但她最大的能力也不在这。
她最大的能力是画大饼!
“等等!”王桂枝突然站起身,“你是说你会锻工?!”
“那你要是会锻工想进厂子不是很容易?”
“哎哟喂,容知青啊!”朱婆子这下连瓜子都顾不上嗑了,一把抓住容晓晓的手,特热情道:“你说咱俩是不是特别有缘,你刚进大队咱们俩就分在一组干活,我那个时候瞧着你就特别喜欢,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我家唠唠嗑?”
为什么会这么热情?
为的还不是容知青这手技术活!
就像容水根所想,学点技术不是坏事,万一他们的儿子也遇到了像容水根那样的机会,那是不是也能有胜算被选上?
比不过人品比不过人脉,但同样人家也比不上他们的儿子手上有技术!
一想到这,呼吸就有些急促了。
“去我家吧,前段时间我娘家刚送来一些干货,咱们东北地地道道的土特产,保准你没吃过!”方大姐跟着抓住了容晓晓的另一只手。
人家是为了儿子考虑,她却是为了自己男人。
她男人要是去了镇上当工人,那得多风光啊?
“干货有什么好吃的?”王桂枝插了过来,“容知青去我家吃肉,我弄的粉条炖肉那可是一绝。”
一个接着一个。
所有婆子婶子们都冲过来邀请容晓晓去她家。
那架势生怕容晓晓被其他人给拉住,甚至有一人还下了狠心,扬言要把家里要下蛋的母鸡杀了待客。
足以可见,这工作的吸引力对她们有多大。
一旁的焦港看的是傻了眼。
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生瓜子瞬间没了爱,整个人显得特别的萎靡。
他和容晓晓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用花生瓜子哄得婆婆婶子跟他玩,结果容晓晓不过就说了几句,这些婆婆婶子却像是疯了般拉着容晓晓回家吃肉!
吃肉欸!他也想吃啊……
面对这么多邀请,容晓晓一个都没应,“二姑还在家等着我,我就不去你们家打扰了。”
她画大饼可不是为了混吃混喝。
而是更加融入到红山大队。
总不能她半个大队的人都比不上焦港来得受欢迎吧?
至于锻工的技术活。
其实也不是不能教,不过这事不急,就这么白白教出去不是她容晓晓会做出的事。
而且仅仅只是教,对她的影响力还是太小了。
为了以后安逸的生活,得好好谋划下。
“你们干嘛呢!”罗宝君站在下坡处喊着,“上工了,该干活的去干活,别聚在这里。”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就是,锣声都没敲响,急什么急。”
“一天到晚只知道催催催,不知道还以为当多大的官呢。”
罗宝君被婶子们轮着怼了一遍,弄得是灰头土脸,不乐意道:“现在是没敲锣,可等敲锣了你们还没到,不就迟了吗?赶紧着,不然扣你们的分!”
婶子们哪里舍得走?
恨不得赖在容知青身边,磨得她答应为止。
当然了,也是知道罗宝君吓唬归吓唬,要是真被扣分,谁还敢继续磨蹭?
“晓晓啊,咱们算起来还是五代以内的血亲呢,你回来了我们都没招待下,这是我们的不是。”方大姐不愿意放弃,继续努力着:“不如就把容奶奶和丑牛一起叫上,都去我家吃熘肉段吧。”
“去我家,我家的一锅乱炖可鲜了。”
“再鲜有炖老母鸡鲜?”马婆婆挤走这两人,心里再肉痛她觉得也值!
瞧瞧容知青多厉害啊。
在纸上画得图多好看?一看就是特有本事的人。
这样的娃子她老婆子怎么会不喜欢,必须带回去吃炖鸡。
此时早已经忘记,当时她多嫌弃容知青在纸上乱画。
罗宝君听着他们的话,顿时有些惊奇:“奇了怪了,大队谁不知你们小气得很,今天怎么转性了?”
“呸呸,小兔崽子说谁小气呢?”朱婆子不乐意。
瞧着一个个不是肉就是鸡,她就算再想比也比不过,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听着罗宝君的挖苦她顿时怒了,“小气也比你强,天天盯着一个寡妇,当大队谁不知道你闹出来的笑话?”
哟呵,这一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默默看着罗宝君青一阵红一阵的脸……
有些事嘛,私底下聊起来那是毫不顾忌,嘴皮子一张一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谁都默认着,再怎么说也不能说到当事人面前去。
那不就是当面戳人心肺吗?
这时候也没人继续邀请容知青去吃饭了,都默默等待着大战来临……
半个小时后……
“大队长!大队长!”一个半大的孩子匆匆跑到办事屋,冲着里面大喊着:“大队长不好啦,记分员和朱婆子打起来了!”
“啥?!”罗建林从屋子里跑出来,“你刚说谁打起来了?”
“罗记分员,他在猪圈和朱婆子打起来了。”半大的孩子跑得气喘吁吁,可那双小眼神透露着八卦,“朱婆子说记分员惦记人家寡妇,记分员说朱婆子年轻的时候把玉米地当做自家炕,和男人闹得火热。”
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从朱婆子单方面戳罗宝君心肺,变成了两人互戳。
“……”罗建林只觉得头疼。
上午的事还没了,这才不到半天,怎么又闹起来了?!
不过他可以找个帮手。
回头对着办事屋喊了一声,“罗支书,你儿子跟人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没错,这位罗记分员就是罗支书最小的儿子。
也算是大队里少有的几个初中生。
不然就算有罗支书在,也不可能当上记分员。
喊后十几秒屋内一点回声都没。
显然罗老人家这会正在装死。
罗建林走进去,就见罗支书仍旧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瞧着风平浪静般,其实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敲了敲罗支书的桌面。
罗支书冷哼,“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没罗宝君这个儿子,以后他的事我不管了。”
丢尽脸的臭小子,还不如没生过这个儿子。
“噗……”一道没忍住的笑声从后方传出,袁会计使劲憋着笑,最后还是没憋住,他幽幽道:“您要是不管,信不信陈寡妇家明天就会多一个上门女婿?”
罗支书转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袁会计识时务,举起双手认罪,“我嘴臭,别和我计较。”
谁家屋里不是一堆烂事,他可不想和罗支书互扎心。
门外的小子探进脑袋,扬声问着:“大队长,那要是没事我就先过去了,朱婆子扒了记分员的裤子,屁股蛋都露出来了,我想再去看看热闹。”
“……”屋内的三人寂静一片,嘴角不约而同的抽搐着。
这下不用罗建林催促,罗支书主动起身离开,瞧那迈出去的大步,真不像时不时说自己老了的人。
明明十分矫健嘛。
报信的小子跟着他们一起赶去猪圈。
等到了地方,一脸遗憾的嘀咕着:“怎么就不打了?我还没看到记分员的屁股蛋子呢。”
“我看到啦!”旁边一个小男娃分享着,“特别白!”
“真的?”
“嘘嘘。”又一个男娃好心好意,“别说啦,记分员都被羞哭了,哭得老惨,捂着脸就跑了。”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
确实羞。
一个大老爷们,吵架他不怕、打架他不惧,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扒掉裤子,那就太丢人了!
瞧着一个婶子又一个婆婆,对着他光溜溜的屁股指着说着,他能不羞吗?
偏偏死猪婆子的手劲大,直接把他屁股上的布料给扯坏。
遮屁股肯定遮不住,那就只能遮着脸跑了。
罗宝君跑了,朱婆子双手叉腰,昂着下巴站在原地,瞧着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像是打了胜仗一般。
可当她看到走来的罗支书,这气势立马消散。
谁让她婆家也是罗家,别看罗支书年龄和她一般大,可罗支书比她高了两辈,往日里她要是见到罗宝君,还得喊一声叔叔。
这嫁进门的媳妇扒了叔叔的裤子……
哎哟,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罗支书沉着脸走过去,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却道了一句:“干得好!”
众人齐齐眨了眨眼。
难不成他们听错了?
罗支书跟着道:“小朱啊,以后罗宝君再干糊涂事,你就替我往死里揍他。”
他算是明白了。
哪怕话说得再绝情,真到要下手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
既然他舍不得,那就让别人来做吧。
不然,总不能真让儿子和一个比他还要大几岁的寡妇在一起?
他就是一个迂腐的老头子,反正他就是不能成全,“你尽管放心,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算话,你只管动手,随便打别打死就成。”
本来还有些胆战心惊的朱婆子突然抖擞起来。
这是谁?
这可是她族爷爷!
族爷爷的话能不听吗?
瞧着罗宝君仓皇逃离的方向,她恨不得追上前直接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行了行了,你就别搞事了。”罗建林一脸头疼,挥着手让聚在这里的人离开,“还有你们,上午看热闹下午看热闹,你们一个个尽知道看热闹,收成后是不是不想分粮食了?看热闹能填饱肚子不成?”
大队长发火,众人缩着脑袋纷纷离开现场。
等人一散开,罗建林看着正在嗑瓜子的焦港,没好气道:“还有你,猪喂了没?只顾着自己吃,不管猪了是吧?”
嗑了一半的瓜子不敢继续,焦港悻悻然回着:“喂了。”
心里还忍不住抱怨。
怎么尽指着他骂,明明容晓晓也在嗑……咦???焦港瞪大眼,看着正拿着石刀整理围墙的容晓晓有些回不过神。
不是一直站在他身边嗑瓜子吗?
地面上一半的瓜子壳都是她弄出来的呢!
什么时候跑去偷偷干活了?
“还是容知青懂事,焦知青你好好学学。”罗建林走了过来,看着一地的瓜子壳眉头皱得更紧,“赶紧扫扫,不干活也就算了还尽添乱。”
“……”焦港很委屈,可他的委屈没人懂。
“容知青,你过来下。”罗建林叫着人,又指了指一旁的焦港,“让他去干活,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下。”
容晓晓应着。
手里的石刀递给皱巴着脸的焦港,笑眯着:“辛苦了,焦知青。”
“……”焦港默了。
罗建林正打量着猪圈,等容晓晓过来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边整理的挺好,比原先看着好多了。”
容晓晓回应着:“就是累了些,不过环境干净点对猪好,不容易生病。”
没干过的事她不把功劳往自己身上贴,但既然干过了,就得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辛苦。
虽然这份辛苦有好几个婆婆婶子一起出力,但猪圈就是变得更干净明亮了。
过程可以省略,重点是看结果。
“不错。”罗建林赞许着。
又是在周边转悠一圈,越看越满意。
猪圈的活不累,但就是挺脏,他先前还担心这两个知青受不住猪圈的味,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连着夸了几句,紧跟着他才说起事:“我想请你爸给大队来一封信。”
“让我爸寄信?”容晓晓挑了挑眉头,“他先前寄的信没收到吗?”
罗建林严肃点着头,“中午邮局那边给我递了消息,按你爸寄信的时间,怎么也该到了,邮局也一直有人盯着,但现在连信的影子都没见到。”
容晓晓:“也就是说,信不是在镇上邮局消失,而是在寄来的中转站出了问题?”
“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应该是这样没错。”罗建林点了点头,“邮局还在排查,同时想请你爸再寄一封信,寄信人写你妈或者其他亲戚的名字,收信人写我的名字。”
这样也是想试探一下,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盯着姓容的信件。
“我明白了。”容晓晓瞬间理解,“明天我正好要去邮局领钱,会跟爸打声招呼。”
“行。”罗建林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不用多费口舌解释,“那你忙去吧。”
容晓晓没离开,而是顺势问道:“大队长,之前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得再考虑考虑。”
容晓晓继续说:“我跟你说,这件事挺好解决。”
“别说!”罗建林觉得自己又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想敷衍都敷衍不过去,“我还有事,你忙吧。”
瞧着大队长快步下坡,不知道的真以为很急呢。
容晓晓‘啧啧’两声,迟早要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和焦港打了声招呼,明天容晓晓又有理由旷工了。
刚回到院门前,陈婆子就对着她招了招:“你的棉衣已经做好了,要不要拿回去先试试,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我给你改改。”
“好呀。”容晓晓喜欢穿新衣。
她选得是一块碎花的料子,是这个时代最好看的花色。
或许在过上几十年会有些俗气,但她现在要是穿出去,一定是最亮眼的那个崽!
小碎花,多时髦啊。
回到家换上,还在丑牛面前转悠了两圈,“好看吗?”
丑牛特别捧场,连连点着头:“好看,表姑姑特别好看!”
“嘴真甜!”容晓晓手就往兜里放,丑牛一看,立马撒腿就跑,边跑边喊着:“表姑姑别给我糖,我还剩好多好多呢。”
表姑姑什么都好,就是一高兴就爱给他塞糖果。
他屋里攒了好多好多,从一开始不舍得吃,发现怎么吃都吃不完。
小小的丑牛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吃不完糖果的一天。
容晓晓看着掏出来的糖果。
算了,只能自己吃了。
剥下糖果的外衣,跟着塞进嘴里,“真甜呀!”
不止自己吃,换下衣服出门,趁着二姑不注意的时候给她塞了一颗。
弄得容婆子吐也不是吃也不是,“你这丫头,给我干嘛。”
容晓晓嘿嘿笑着,“二姑,我明天要去一趟镇上,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饭,我回来的会有点晚。”
容婆子不干预,只是叮嘱着:“好,出门在外小心点。”
容晓晓对于镇上已经是熟门熟路。
先是去邮局领钱。
寄钱和寄信虽然都是在邮局,但它们发件的步骤不同。
寄信得经过一个又一个中转站,中间得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收信点。
可寄钱不同。
那是寄方邮局和收方邮局直接电报联系。
中间没有任何中间商。
这要是还丢掉,那就有意思了。
丢钱可比丢信严重多了,容晓晓甚至还期待丢一个试试,闹大了才有趣。
可惜,上交了大队开的证明以及自己的证件,顺利取到了容爸寄来的两百块钱。
大手笔啊!
这钱也不仅仅只是给二姑置办物件。
还有她在电话里诉苦,说是容家老宅旧的不成样,想修缮下。
确实很旧了。
差不多四十年前的老房子,虽然用得料子都很好,但时间还是太久远,哪怕二姑很用心对待,还是显得很破烂。
接近十年的时间她都得住在这,不说推倒重修,稍稍修缮还是需要的。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爸会给这么多。
……不对,不是爸而是妈。
这肯定不是爸的私房钱,私房钱早就偷偷塞给了她,这次的两百元应该是妈拿出来的。
突然间,容晓晓觉得自己是个富二代。
不过转头想想,两个女儿下乡爸妈给掏了不少钱,两个儿子接连结婚又掏了不少钱,现在寄来了两百,爸妈手里就算还有钱应该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