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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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日子就知道很艰难,现在再加一个杨银,日子会好过得多。
两人说着说着,这话题就转到了另一人身上,“容知青,你见过新来的两个知青了吗?这其中一个男同志长得特别俊,又不知道会惹得大队多少姑娘们倾心。”
“还没见过。”容晓晓有些好奇了。
这长得俊的男同志她也想瞧一瞧呢。
“我跟你说,这种男人最靠不住了。”朱婆子那是一脸的嫌弃,“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瞧瞧他那双腿还不知道能不能好,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又不能挣工分,家里的活也帮不上,里里外外都得女人自己操劳着。”
说着就掰起了手指头,“你看看,挣工分的是女人,干家务的也是女人,生孩子的还是女人,拉扯孩子养大成人的又是女人,你说说这样男人有什么用?脸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容晓晓听得连连点头,“朱婆婆,你说的太对了!”
真的很有道理呀。
要是自己能吃饱喝足养个脸好看吃白饭的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自己都得想尽法子偷懒,再找一个不能干活的男人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果然,这过来人总能悟出一些人生大道理。
长得再俊又怎么样?
这男人都是过眼云烟,还没搞事业来的香!
“那是,我什么时候说的话没道理?”朱婆子挺胸抬头,完全忘记昨天的惨样,“我说的都是大道理、干的都是大好事,我要是昨天没闹那么一出,又哪里能解救出一堆人?”
蔡知青、罗宝君,这两人要不是她还会被骗,那有可能一骗就是一辈子。
她这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夸你几句还喘上了。”罗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别停,赶紧把渔网编好了。”
“好嘞,您老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朱婆子将尼龙线拉到身边,手指快速的编织渔网。
编着编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两个人一起的活吗?
怎么现在倒成了她一个人在干活?
侧头瞟了一眼正在喝茶水的容知青,正好双目对上,对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
算了算了,一个人干就一个人干吧,要不是容知青拿出的尼龙线他们大队也不可能在这个日子吃上鱼肉了。
编织渔网并不难,但因为长度的缘故,朱婆子一个人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弄好。
容晓晓也跟着监工了三天。
好在这三天连着下雨,外面也没什么活。
等雨一停,他们的渔网也就编好了。
“这个时间挺好的,雨后水底水质发浑,挺适合网鱼。”容晓晓此时正站在河边,这边是早就找好的下网点。
河水相比于下雨之前要涨了一些,水面上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鱼儿弄出来的波纹,看得人忍不住……流口水。
“现在就能下网吗?”
“能不能网上鱼啊?”
“应该可以吧,河里的鱼不少,多少能弄上来一点。”
不仅仅是容晓晓,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其实下网的最佳时间是晚上放、白天收,但因为是第一次下网,对大队的人多少有些意义,所以将时间改成了白天放、晚上收。
下网的人选是大队两个有些年龄的老人。
属于那种能干活,但干不了重活累活的老爷子。
正好适合白天放网。
放网的步骤很简单,一人站一边,两边的人牵着两条线,这边收线那边就放线,将长达五米的渔网放在河面中央,然后将手中的线绑在河边的树桩上,静放到夜里就行。
放了网,两个老爷子可以歇着,也可以在河边铲铲田螺。
因为是第一次下网,所以网下绑着石块之外并没有绑上竹耙,不然拉网的时候竹耙铲在河底,也能收获一些贝类。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下网时,周边并没有十分喧闹,哪怕是说着话也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下网的老爷子。
一直等两头的线绑上树桩上,场面才热闹起来。
“这就行了?”
“得等多久啊,咱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吃鱼了?”
一听到吃鱼,周边的孩子们就立马蹦跳起来,小脸上绽开笑容,大喊着‘吃鱼咯’。
“先别高兴,也不知道能不能网上来。”
罗支书拿着一把旱烟敲了敲这人的脑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肯定能网上来,不信你晚上来瞧瞧。”
被敲得那人捂着脑袋,讪笑着:“老爷子是我胡说了,我也信您,晚上肯定能出鱼!”
谁不希望能网上鱼?
真要有鱼,那大队明天就能集体吃鱼肉了!
所有人都眼巴巴盯着河面,盼着赶紧到晚上吧……
以前的时候,日子过得特别快。
早起干活,跟着午休,午休完下午又得干活,等下工回去后吃顿饭,跟着家里人说说话,入夜就上床睡觉。
睡醒之后,又是干活的开始。
周而复始,要说有什么期待的日子,那肯定就是粮食收成的那日。
现在,不也就是食物收成的日子?
只不过粮食收成前,他们能看出田地里粮食的长势,能收成多少粮食,心里也多少有些数。
但现在不同了。
谁也没法确定,河水中的渔网中能勾上多少条鱼。
几条?还是能有十几条?
“要是能有十几条都成,一天十几条,一个月不得几百条鱼了?”有人已经开始猜测起来。
这样算起来,他们大队百来号人,一个月就能分到两三条鱼了!
“你可别说了,说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能有这么多吗?”有人盯着河面的动静,“要是能有几条也行,只要别捞空了。”
一人一句,两边的岸上十分热闹。
突然一个身影冲到河边,挥舞着双手大喊着:“哦哦,有鱼吃咯,我们要有鱼吃咯。”
光是大喊大叫也就算了,瞧着他像是要冲到河里一样。
离得近的人赶紧把他拉住,着急道:“傻涛你疯了吗?大队长都说了不准下河,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让你干活了。”
被他拉住的是一个成年男人,却因为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傻涛不下河,傻涛要干活。”
“对了嘛,你要乖乖听大队长的话,等鱼网上来,还能分到鱼。”
“鱼鱼鱼!傻涛要吃鱼。”成年男人又雀跃起来,朝着岸边跑去,将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下子抱起来,“虎娃子,爸爸有鱼吃了,爸爸和你一起吃鱼哦。”
那男孩六七岁的样子,被高大的父亲抱起来笑得格外开心。
容晓晓看着他们,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虎娃子你见过,他爸你还没见过吧?”陈婶子叹着气,“傻涛是个可怜人,小时候人特别机灵,一直到他十岁那年,他妈难产一尸两命,家里办着丧事没顾着他,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烧傻了,后来家里又出了事,全家上下就剩下他一人。”
容晓晓之前听说过虎娃子的事,她轻声问道:“丑牛之前跟我说,虎娃子是他捡来的?”
“对。”陈婶子突然笑了一声,“那时候丑牛才三岁吧?捡到虎娃子后硬是要当他爸爸。”
不过也就是笑了那么一声,“本来大队是打算把虎娃子给另外一家人收养,是傻涛把孩子抢了过去,大队长也不是没让他把孩子叫出来,但傻涛硬是不同意……”
算起来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但有些事还是记得很清晰。
也不知道傻涛怎么就硬要抱养一个弃婴,为此他听了大队长的话,好好干活,努力挣工分,硬生生将才几个月的婴儿抚养成现在这般摸样。
“你别看他傻,但他干活可是把好手。”陈婶子有些佩服道:“咱们大队拿满工分的人不多,傻涛就是其中一个,可不是因为人傻才给这么高的工分,而是全靠力气挣出来的。”
“他挺厉害的。”
“厉害是厉害,但日子过得也是真苦。”陈婶子叹气,“十个工分养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绰绰有余,可是虎娃子之所以会被丢弃,是因为身上有病,每年光药费都得花不少钱。”
“虎娃子有病?”
陈婶子点了点头,“每年大队长都会带虎娃子去城里的医院开药,也记不住是什么病了,就是尿特别多,医生说坚持服药,和正常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听着的容晓晓若有所思。
这时,罗建林挥手大喊着:“行了行了,都别聚在这里,万一惊扰到河下的鱼怎么办?马上要到上工的时间了,都赶紧撤了吧。”
一边喊着一边驱赶,哪怕再想留下来多看看,也不得不离开。
不过离开的人群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生怕惊扰到了河里的鱼。
“容知青,你等等。”罗建林喊住一人,两人走到一侧,他才开口:“罗宝君这几天没法上工,你暂时顶替他的位置吧。”
罗宝君是什么位置?
记分员!
一手拿笔、一手拿着社员记分本,每天只要记下社员的工种和时间等等,靠着一只笔就能得八个工分的工种。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特别轻便的活。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活。
其实这个活大队的一些人也不是不能胜任,哪怕是短时间的顶班,也有无数人愿意报名。
罗建林会将这个工种交给容知青,其实也是在表达一个态度。
他是真的认可了容知青的身份。
不管是因为容水根是红山大队的人,还是容知青为大队解决了杂草又提供了渔网的缘故,他都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容晓晓哪里没听出这个意思?
可她还是一脸禀然的拒绝了,“大队长,养猪确实又累又脏,还有很多尚未解决的麻烦,但我岂是偷闲躲静之人?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肯定不能接受呀。
记分员说是轻松,但其实也是有一堆繁琐的事。
罗宝君能压得住,是因为他有一个辈分高的父亲,看在罗支书的面子上,多少敬一点。
可她不行,大队长再看重她,其他大队的人不一定都乐意听她的话。
工分关系到一年的生计,要都是本本分分干活的人也就算了,可要都像是朱婆子那样的人,她是扣分还是不扣分?
不扣分大队长和本分干活的不满。
扣分了偷懒的人不满。
虽然不会惹来什么大麻烦,但也够烦人。
养猪就不同了。
猪圈里的四头猪儿多可爱,一点都不烦人。
工分是少了一点,但每天只用喂喂猪草,其他基本没什么事。
再说了,别看现在只有四个工分,在之前大队长可是承诺过,只要他们养得猪够肥,也不是不能在宰猪的时候多补工分或者多给肉。
两个工种对比,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当个养猪的人。
只不过,拒绝的时候,也得给自己立立人设。
“现在大队已经在网鱼,两位老爷子也能顺手铲一些田螺上来,马上养猪那边就能走上正轨,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别说是暂时顶班了,就是长期做下去我也不会考虑。”
猪圈才是她打下的天下,又怎么可能放弃?
罗建林不住点着头,“你很不错,是个好同志。”
容晓晓咧嘴笑了笑,凑上前,“大队长,正好我这边遇到一个难题,能不能请你帮着解决下?”
“……”罗建林很无奈,气笑道:“每次遇到你,我身上就会又多一个担子。”
再这么下去,他都不敢和容知青说话了。
容晓晓笑容变得腼腆,“我这不是想早点让猪长肉嘛,多长一点,年底大队的人就能多分一点,就算每人多一小口都行。”
“你说得没错。”罗建林又忍不住点起头,“你先说说,遇到什么难题?”
“收集上来的田螺和贝壳需要磨成粉,我缺少磨成粉的工具。”
罗建林皱起眉头,磨成粉的机器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就比如收上来的小麦要打磨成粉,就必须借用到手用的打磨机。
大队可没这种机器。
像这种农用机器都得去公社那边借用,每年收成之季几个大队轮着借用农用机器,有时候排队得排好长一段时间。
而且租用的费用还不便宜,每次使用都得交上相应的粮食。
罗建林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农用的机器。
可不过瞬间他就赶紧否决了。
先不说他舍不舍得花这个粮食去租用,就算他舍得花这个粮食人家也不会借给他来打磨田螺壳和贝壳。
这种田螺壳对比小麦那是硬的多,谁知道会不会损坏机器。
就算人家敢借他也不敢用,万一弄坏了他们大队可赔不起。
罗建林沉默了一会,开口便道:“用石磨可不可以?”
“石磨吗?”容晓晓拧起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工具,“用石磨磨豆子都特别的费劲,更别说将贝壳磨成粉末。”
她跟着又道:“能不能攒下一些田螺壳和贝壳,然后咱们去公社租用打磨机?用一次应该也花不了多少粮食。”
罗建林苦笑道:“咱们就算给粮食对方也不会借。”
容晓晓特别苦恼,轻声嘀咕着:“那怎么办?就算猪圈的工作比不上下地忙,但也有很多琐碎的事要做,我和焦知青也没法空出时间用石磨磨贝壳。”
说着就是重重的一叹:“唉,还是人手不足啊。”
罗建林一愣。
紧跟着嘴角抽搐起来,“你这丫头,敢情是在这等着我。”
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白当这么多年的大队长了。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找他批人。
被戳穿的容晓晓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照样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是真的人手不足,不然我也不会三番两次和你开口了。”
罗建林觉得这件事不好办,“你和焦知青就真的空不出手来?”
“要说完全空不出手那绝对是骗你的。”容晓晓实话实说,“把贝壳磨成粉末不是一两天的事,那得天天拌在猪食中喂下去才有效果,如果这件活交给我和焦知青,那每天至少都得占用我们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罗建林听到这里不由点了点头。
也确实是这样。
如果容知青真要说他们空不出手,那这话就太假了。
怎么说他也是红山大队的大队长,不说容知青每天都干了些什么活都清清楚楚,但也大概知晓一些。
之所以没太插手,也是因为他们原先的承诺,以及这段时间也确实做得有模有样。
猪圈变得比原先更加干净、更加像样。
大队的四头宝贝疙瘩也瞧着比原先有肉了一点。
既然一切都是往好的发展,那他也就没必要去干预太多。
容晓晓接着说:“大队要是把这个活交给我和焦知青也不是不行,但加了大半天的工作量,那我们一天四个工分是不是太少了点?”
罗建林又点了点头。
这话也确实没法反驳。
加了三四个小时的工作量,工分肯定得往上涨。
他没直接回话,而是示意着她,“你继续说。”
容晓晓伸出手比了比,“四个小时的工作量我和焦知青每人多加三个工分不过分吧?”
罗建林没直接肯定,“可以商量。”
虽然也没肯定,但这话也是有余地的意思了。
但以他和容知青先前的接触来看,加工分绝对不是她的主要目的,这后面肯定还有话。
果然,容晓晓双手一合十握住,“我和焦知青也不是那种不满足现状的人,四个工分对我们足够,所以我想着与其把六个工分加在我们身上,不如重新找个人。”
说白了。
他们不贪工分,只要人。
罗建林突然有些好笑。
拐了这么大一个弯,结果还是要人。
不过,容知青的这些话听着也确实有些道理。
最开始养猪的工分就有些低,如果给他们加了工作量却又不加工分,多少有些欺负人。
尤其是,猪真的看着胖了,还特精神了。
罗建林点了点头,“行吧,我和袁会计商量商量,看看从哪里给你们抽派出一人。”
大队里但凡走得动的人都有活,调到这边那边就缺人手。
所以想安排人还得好好计划。
容晓晓却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每天就四个小时的活,安排其他人时间上就不好分配,不如把这个活分出去。”
“分出去?”
“没错。”容晓晓点着头,“一个小时一点五个工分,大队里谁家的孩子有时间就来干一小时的活,这样也就不用从其他地方抽调人过来了。”
“孩子?”罗建林有些诧异。
容晓晓至始至终想要的人手就是半大的孩子。
大人可不好管。
看看愁到头发发白的大队长就知道了。
听话也就算了,不听话一堆麻烦事。
可孩子就不同,工分是让他们听话的一部分,同时她兜里的糖果也是特别有效的武器。
只要掏出一颗糖,大队里的孩子们能直接喊她大王!
容晓晓没继续催促。
该说得都说了,其他就全靠大队长自己考虑。
其实真要说起来,她提出的这个建议,算是替大队解决不少难题。
她来之前,丑牛就是大队的困难户。
像他这样的孩子还真不少,以往都得靠大队时不时救济,要是能给他们找一个他们这个年龄又能干又能挣一点工分的活,其实也挺好。
安排四个半大的孩子过来,每天磨一个小时的石墨就能挣一点五的工分。
看着少,但也能挣下孩子一天的吃食了。
和大队长告辞后,容晓晓便去了猪圈。
焦港这会正拉着丑牛在说话,“你替我好好想想,想到了我给你一把糖。”
容晓晓凑过去,“想什么呢?”
焦港还没开口,丑牛就先抢答了,“焦知青想搬家,正问我哪里有房子能住。”
容晓晓笑着,“一把糖换个消息,这个生意能做。”
哪知,丑牛显得特别苦恼:“这把糖有点难赚。”
焦知青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要独立的屋子、要风景好、要户主好说话最好还能提供一日三餐、要离着猪圈近这样上工不用多走路、要……
他都快记不过来了……
“这好办。”容晓晓给他出主意,“你用一颗糖果去问问其他小伙伴,多问几个总能找到。”
焦港给丑牛一把糖,丑牛给小伙伴一颗糖。
一把和一颗差距还是挺大。
这叫什么呢?
这叫中间商赚差价。
丑牛眼睛一亮,重重点着头,打声招呼就跑开了。
焦港对他抱有很大期盼,“希望赶紧找到吧。”
容晓晓问:“你怎么突然想着要从知青屋搬走?”
“你们都搬走了,我要是不搬走那岂不是很不合群?”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搬了?”
“白曼和盛左元都搬了。”焦港说起来就很气。
明明他们三个一伙,来之前说好彼此照应。
结果呢?
白曼喜欢独来独往。
盛左元周边一堆的女同志,硬是将他排除在外,真的好气!
“他们俩搬到一个地方了?”容晓晓起了好奇心,坐在焦港身边等着八卦。
“白曼先搬,盛左元跟着她屁股后头跑,两人就住对门。”焦港去看过他们的房子。
算不上多好。
但都是自己一个屋。
他也不想和其他人挤在一屋了,每天啃肉干都有人盯着,他吃得都不踏实,就只能忍着肉痛塞出去一点。
塞着塞着,他自己的存货都不多了。
为了自己的口粮,他也必须搬,“我也得住一个屋,还得住的比他们好!”
容晓晓单手撑着下巴。
哎哟,那边一定特别热闹了。
不单单有白曼盛左元,容正志家也住在那头呢。
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进展。
此时,在小河下游处,时不时会来几个人。
虽然现在是上工的时间,但谁也有请假去方便的时候吧?既然都去方便了,那干嘛不多走几步来这边看看渔网有没有动静呢?
抱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少。
下网的杜老头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只要他们不凑到河边来拉绳,非但没阻止反而乐得跟他们聊聊。
“杜老头,怎么样了?渔网有动静吗?”
“你们没看出来吗?”杜老头一脸笑眯眯的样,伸手比划一下,“你们看看,这线是不是下沉了一点?下面肯定网了不少鱼,不然不会把网给拉下去。”
“哎哟,还真是!”
“看来我们明天真能分鱼了。”
还有人盯着杜老头脚边的木桶,“老杜啊,你铲了这么多田螺?瞧着个头还挺大呢。”
“还真不少。”有些贪便宜的走过来,“老爷子,你给我分一点吧。”
“滚滚滚!”杜老头直接挥手赶人,“这些都得给容知青喂猪,你一个大男人还跟猪抢食不成?”
那人的话不单单引起了杜老头的不满,旁边有人也啐了一口:“容知青花了大价钱买渔网,为得就是帮咱们大队把猪养肥,网得鱼都白白分给我们了,你还这么不要脸的来要田螺?”
“就是,我看鱼也别分给他了。”
“我话放在这了,谁要耽误容知青养猪,老子就揍谁!”
刚开口的人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一时顺口吗,不是真心想和猪抢食……”
实在是没脸待下去,面对众人的怒火掩着面就逃跑了。
他这一跑,巧合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一条鱼游得比较浅,被渔网网到挣扎,正好能看到水面上冒出的水花。
看到的人立马兴奋起来。
原先还担心能不能网到鱼,现在是肯定了,鱼肯定有,就看有多少了!
红山大队的人望眼欲穿,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快下工的时候。
容晓晓也在算着时间。
一到下工的点,她就会直奔下游那边去。
就在她做好狂奔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铃铛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很熟悉,是挂在老黄牛鼻上的小铃铛。
小铃铛历史悠久,算得上一个老古董。
有时候响响、有时候一声都没,全看它的心情。
容晓晓望去,就见一大一中两头黄牛从侧面缓缓爬上坡,正朝着猪圈走来。
同时,她也看到了坐在黄牛上的男同志。
就望了那么一眼,视线又再次落在老黄牛身上。
唇瓣轻抿,眼神时不时往老黄牛上方瞄一瞄,此时的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容晓晓不由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
‘总有一个人会骑着白马,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她想着,其实这个人不骑白马,就算跨着一头老黄牛也不影响半分气质。
不过……
“这位同志,我来送牛粪。”
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打破所有幻想。
容晓晓眨了眨眼,“啥?”
像是没听清,又不敢相信自己听清了。
“我来送牛粪。”坐在牛身的林知野俯看,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噙起一丝笑,再次开口:“我的腿脚不方便,能不能请你自己将牛粪搬下去。”
“……”容晓晓抿着唇。
这再好看的男人和牛粪也不搭!
而且朱婆子说得没错,男人好看有什么用?连牛粪都搬不动!
认命上前,将垮在牛身的篓子取下来。
等她搬到一旁,随着一声道谢,铃铛声渐渐远去。
“林知青可真气派啊。”焦港嗑着瓜子走了过来,看着远处的身影,忍不住跟着晃动自己的腰身。
他觉得自己比起林知青也差不到哪里去。
容晓晓将牛粪摊开,这玩意晒干后很容易被点燃,烧起来的烟雾还能冒出一些清香。
当然,这得晒干后,而不是现在!
皱着鼻头弄完,她问道:“林知青不是腿瘸了吗?那他怎么捡的牛粪?”
“放牛不是有四个工分吗?”焦港说着:“他将放牛的线路画了出来,让大队的一个孩子定时去捡,每天分那孩子两个工分。”
容晓晓挑眉。
这人也将主意打在大队孩子身上了?
敢情是竞争对手啊。
和容知青干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容知青特爱翘班,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偏偏她翘班有找不出毛病的理由,谁也拿她没辙。
说好呢,那就是有她在的时候,自己会特轻松。
有些活容知青自己干。
有些活容知青小嘴叭叭两下,就能引得其他人帮着来干。
他身为伙伴那是要多轻松又多轻松。
不过有一点焦港挺不好意思。
那么多男知青中,他挣得工分最少。
贺知青天天十个工分,其他知青也能有七八个,就连新来的几人,除开最开始的不熟练,到现在也能拿六七个工分。
就他,四个。
这要说出挺没面子。
但他又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去下地。
左右都难,一直到林知青的出现,彻底解决了他的难题。
林知青放牛也是一天四个工分,分了大队孩子两个,那他一天就两个工分,直接成为整个知青屋的垫底。
而焦港也顺利成为倒数第二名。
就凭这,他就特喜欢新来的这位林知青,哪怕两人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性,就不住夸着,“林知青人挺好,看谁都笑嘻嘻。”
“林知青挺大方,刚来就给我塞了一把零嘴。”
“林知青瞧着挺俊,和我那是不相上下。”
“林知青……”
“行了,林知青林知青,那你干脆去找林知青,别去看网鱼了。”容晓晓听得耳朵都起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