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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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平日里都是一副威严严肃的模样,也就那几次能看到他狼狈奔跑的样子,瞧着还真乐呵。
想到这,不由砸吧砸吧嘴,蛮遗憾道:“不过现在年龄都大了吧,再加上日子也没原先难过,周荷也就没再闹腾过了。”
那倒也不是。
在外没闹腾,在家那还是蛮闹腾。
罗建林正收拾着东西想往镇上走一趟,周荷瞧着,一边给他准备东西一边念叨着:“也不知道你忙活什么劲,天天往镇上跑不累吗?你看看我给你纳的鞋底,今年都已经跑烂三双了。”
“你别管。”
周荷立马叉腰,死死瞪着他,“罗建林,你再说一次!”
罗大队长抿着唇,不敢说了。
一旁的罗夏给自己爸解难,“妈,爸也是为了咱们好,你想想要是咱们大队能拉来电,到时候在你房间里挂一个,多亮堂?”
“挂什么挂,电费多贵啊?”周荷立马拒绝。
不过一想想自家能挂上电灯泡,心里头就美滋滋。
然而,埋着头穿鞋的罗建林并没有开口。
大队真要拉了线,肯定也不会在自家装,更不可能在大队其他家里装,电线就那么些,哪里能牵到家家户户?
只能选几个地方装上灯泡,再有就是安上一个大喇叭。
等过几年,慢慢牵到家家户户去。
周荷见男人要出门,她便喊着:“罗夏跟你爸一起去,顺便带些蔬菜和鱼给你小弟送过去。”
罗夏应了一声,背着装满蔬菜和半条鱼的箩筐跟着爸一块去了镇上。
到镇上的时候刚好晌午,这个时间段上班的人都休息了,两父子便去了玩具厂的家属楼。
罗建林的小儿子在玩具厂当临时工。
为了上班方便,和两个同事在这边筒子楼租了小间房。
他们来的时候,罗冬正在外面的灶房生火,见到爸和二哥,连忙迎上去,“你们来得刚好,前几天我在这边割了两斤野猪肉,等会你们拿回去。”
“野猪肉?!”罗夏一听就馋了。
罗建林皱眉,轻声问道:“你去哪里买得?可别冒险去黑市。”
“我哪里敢。”罗冬赶紧摆手,指着一旁的门口,“前些日子有个女人带着野猪肉卖,我不正好遇上了么,就花钱买了两斤。”
说着,比划了一下,“七毛一斤不要票,便宜吧?”
“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居然带着野猪肉来这里卖?”罗夏咂舌,“万一被当场抓到怎么办?”
光想想就可怕,反正他是不敢。
“我们这边人多,待上一会就能卖掉,真有人来抓人也早跑了。”罗冬有些后悔又有些期待,“早知道我就多买点了,也不知道那人以后还会不会来。”
罗冬已经计划着,下回买多少猪肉了。
听隔壁的婶子说,那个女人并不是第一回 来他们这边,之前也有售卖一些其他的东西,像是鸡蛋、山间干货之类。
哪怕没有野猪肉,其他东西买上一点也行。
他道:“爸,这个月的工资我先留五块钱在手上,要是再碰到那个人,我就换点东西带回去。”
“成,你看着安排。”罗建林没意见。
这个儿子年龄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却也是他最放心的一个,再说了,他都这么大了,也不必要事事都听父母,该自己多做做主。
“对了,给你带了一些鱼和蔬菜,你自己留一些,剩下的带给你陆叔。”罗建林交代着。
罗冬点着头,决定将大半的东西都给带去。
他能在玩具厂当临时工,主要拜托的就是爸的这位战友叔叔。
翻了翻二哥递来的竹筐,他有些惊讶:“这鱼看起来挺重呀,家里谁下河了吗?”
他一直待在镇上,还不太清楚大队的事。
罗夏早就想说了,直接抢了爸的话将这段时间大队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重点是在夸某个人,“容知青真不愧是从大城市来的人,懂得多也不小气,大队真的受了不少她的恩情。”
“这么厉害?”
罗夏重重点头,“爸划了一小块的自留地让我试验田螺壳粉,说是能肥田,我才试了几天,暂时还看不出效果,但我总觉得能成。”
罗冬笑着,“都没效果,你怎么就知道能成?”
罗夏说得认真,“当然能成,不然咱们大队怎么能吃上鱼?大队的四头猪怎么养得那么好?容知青办得事就没一件不成过。”
显然,这位已经成为某个人的头号粉丝了。
一旁的罗建林没说话。
可他的沉默何尝不就是对二儿子的认同?
罗夏余光扫向父亲一眼,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小弟,你工作转正的事怎么样?”
罗冬苦笑一声,“很难。”
在玩具厂,各个条件摊开,他算不上头号也没垫底,属于中庸一类。
能力不出众、没有拿得出手的技术、更没有厉害的人脉,哪怕工作的时候勤勤恳恳,从来就没有偷懒过,但他还是属于不起眼的那一类。
在工厂里,勤奋并不能让一个人发光发亮,因为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他已经被淹没在这群人之中。
再来,父亲的战友仅仅只是厂里的治安队长,陆叔叔能帮着他进厂已经出了很大的力,对于他的转正,也是无能为力。
更何况人家也有自己的家人,又怎么可能替他费财费人情?
就算陆叔叔愿意,他父亲也不会接受,不然这个人情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他们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罗冬叹气道:“熬吧,熬个几年的资质,或许就能转正了。”
罗夏又朝父亲看了一眼,确定他没发火的前兆,才开口:“你知道朱婆子的三女婿吗?”
“知道。”罗冬点着头,有点奇怪二哥为什么这么问,“他也在玩具厂当临时工,不过是在不同的部门,偶尔也能遇到。”
罗夏又又瞟了一眼父亲……
连着被看了几眼,罗建林直接没好气的瞪着他,“想说就说,一个大男人这么墨迹!”
罗夏讪笑着,这不是怕他不同意么。
不过父亲都开了口,他也就直说了:“我刚跟你说的容知青,她父亲是一位六级锻工,教过她一些技术,朱婆子的意思是想让容知青教教她女婿,这样在厂子里或许就能得到重视。”
罗建林插话,“不是六级,已经升成七级锻工了。”
罗冬不由慎重起来。
他现在在玩具厂,干得是人人都能干得杂活,可要是自己能学门技术,真当厂里需要招技术工种时,自己就能有优势了。
罗夏也是这么想,这才会特意提醒小弟,“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不管能不能因此转正,学门技术在手不是坏事。”
罗冬心里立马就做了决定,征求父亲的意见,“爸,我想试试。”
罗建林既然让二儿子将这件事说出来,自然就没阻止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交代道:“你想去就去,但我得给你说清楚了,绝对不能用我的身份去压人,容知青愿意自然好,但她不同意你也别强迫人家。”
说着,哼声道:“要是被我知道,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罗冬无奈的笑了笑:“爸,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家里人赞同就好,他得想想该怎么请动容知青了。
“怎么样?还是不能开吗?”
“不能。”一个瘦高男子从车底钻出来,一脸烦躁又带着一丝恐慌,“艹,怎么就坏到半路了,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两就死定了。”
“不能去修吗?”同伴也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可以啊,哪个地方没有修车的?”毛姜直接摊手,“可要是被人发现车上的货,咱们两都得进局子!”
姚学名脸上瞬间苍白,“那怎么办?我可不能坐牢,你也知道我小孩刚刚出生,我要进去那这个家就全毁了。”
毛姜抹了把脸,手上轻颤,他自己也十分恐慌。
这次给厂子送货,他们两人开着货车从南方走到北方,卸了厂子的货后就能空车返回。
从南到北,又是空车。
但凡跑远程的司机都知道,回来的路上捎带一些货物,等回去后售卖出去,一趟赚得比工资还要高。
毛姜这是第一次跑这么长的远途。
以前这么远的路都是走绿皮火车,这次也是因为一些意外,厂子里不得不安排货车出行。
他向来就是胆子大的人,也知道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
便想着趁这次的机会搞笔大生意,便和同车的姚学名凑了七八百块,在北方卸货后,借着厂子里的名头和其他厂子搭上关系,弄了一车的货物。
也和老家的黑市收货人打点好,一旦到了县城就能直接卸货交易。
这一来一回,赚得就是几年的工资,自然愿意冒险试试。
一路走得胆战心惊,采购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两人到现在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眼瞅着最惊险的采购过程都熬过去,只要一路开到县城就能成功。
可他们谁都没预料到,车子会在回去的路途中熄火。
想修不难。
拿上厂子里开的介绍信,就能找当地的师傅进行维修。
可车上的货怎么办?
那么满满一车厢,一旦被人追究起货源,他们两根本逃不脱。
毛姜颤着手点燃一根烟。
直接找维修师傅太冒险了,他实在是不敢赌。
他颤着音道:“卖吧,不拘价格,只要清出去就好。”
他和姚学名都有家庭,想赚钱可以,但绝对不能把自己给填进去,不然他们两个家庭都毁了。
“怎么清?这可是大几百的货,真要卖出去至少可以卖两千多,又哪里是几天就能清出去的?”姚学名急得要死,“难不成去黑市?可这边黑市的人咱们根本不熟悉,万一碰到一个黑吃黑的怎么办?”
毛姜哪里不懂。
原先想着这笔货能赚大钱,恨不得再多来点。
现在又觉得货太多了,一时半伙根本清不出去。
他愁得抓了抓头,正要说些什么时,身后传来‘咚咚’的声音。
他们惊慌的转过头,发现声音是一位女同志敲着车厢发出的声音。
毛姜脸色尤为的难看,不确定他们的话有没有被这人知道。
姚学名更是深吸着气,仿佛对方一开口他就会晕厥过去。
“我想买你们的货。”来人开口,直接将背包中的钱拿出来,“这里是八百块钱,我要你这里三分之二的货。”
毛姜两人怎么都没想到,对方是来买货。
“卖卖卖!”姚学名扯了扯毛姜的衣服,恨不得让他立马答应。
虽然八百块买下三分之二的货,看着比预计少太多太多,但好歹八百块已经回本,剩下的三分之一能赚多少算多少。
总比亏本清出去强多了。
毛姜却将他拦住,很是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货?”
货车出故障是意外,就算这人听到他们说的话,也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钱。
“咱们之间只做交易,不追究双方的情况。”
毛姜咬了咬牙,“好,你想要什么货?”
他这次采购的主要是皮草和布匹,以及一些山货。
山货有不怎么值钱的干菇、干木耳,也有较为稀罕的鹿茸和山参。
毛姜将珍贵的山货留下,这些东西个头不大,到时候藏在货车的某个位置,也不会引人注目。
他收来的这些年份不多,在东北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玩意。
可带到南方那就成了稀罕货色,价格可以翻上不少。
正巧,白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更偏向不怎么值钱的山货以及皮草,再要了一小半的布匹。
在这里守株待兔的是白曼。
白曼曾经看过一个富豪的发家史。
这位富豪尤为的自恋,在中年的时候出了一本自传,甚至还花大价钱拍成了一部电影。
找的还是当时最爆火的流量明星出演,结果这部电影亏得底朝天。
不过倒是在一些视频网上传的特别火。
白曼关注这部电影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地名,就是在她下乡的某一天,在这附近的某条路上开启了这位富豪的传奇之路。
就算没有她的出现。
毛姜在慌乱之后仍旧解决了这次的困境。
这批货被他以低价卖给了当地的黑市,紧跟着将出现故障的货车拖去维修,在维修的期间他和黑市卖货的人结交,又用换来的钱在黑市买了一批货,回去后不但将亏损的钱赚回来,还额外的大赚一笔。
有了钱的他并没有辞退开货车的工作,而是继续开着货车,一旦有去远方的机会便再一次囤货销货。
期间虽然经历过很多胆战心惊的事,但也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
一直到改革开放,他手中已经积攒了一笔很丰富的财产,靠着这笔钱下海经商,成为了无数人都知晓的富豪。
而这位富豪在现在,不过是一个吓得发抖的年轻人。
白曼有和他结交的打算。
在自传中,毛姜并不止一次经过她所在的城镇,如果可以的话,两人可以多次交易,互助互利。
不过,在第一次见面她没打算表现的太过热情。
哪怕她的及时出现解决了毛姜现在的困境,但对方对她多少会有一些顾忌,还不到交心的时候。
再来在她所了解的自传和电影中,毛姜都是一个老好人的存在,很机智、很聪明也很友善。
但这都是中年后的他砸钱砸出来的好名声。
从未接触过也并不清楚他的真性情。
对方对她很顾忌,她此时又何尝不是对对方警惕着。
毕竟她也是独自一人,手中还拿着一笔巨款。
这笔钱是她全部身家以及从焦港那里借来的五百块,一旦有闪失,她今后的日子将极为困难。
所以必须时刻警惕着,一切以小心为主。
选好了货物,白曼请毛姜两人帮忙将她挑选的货物搬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板车中。
板车上面放了不少的竹筐。
将货物塞进里面也就没人知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一次根本拿不完。
白曼还得一个人将板车拖到她临时租赁的地方。
是一个较为偏僻的院子。
原先在城镇上到处卖货,也是抱着找一个安全的落脚处的想法,再早早留意起来。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周边的人也不是太多。
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些上班的年轻人,除了晚上之外很少有人会留在家中,就算有也不是太多。
白曼拖着板车过去的时候在路上也碰到过一两个人。
有人看了看便离开,也有人好奇的问她这是在干嘛。
白曼以搬家的理由搪塞。
东西都是装在竹筐里面,上面还盖着一个盖子,只要不手贱的去揭开盖子,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白曼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总算将她这次买来的货物全都堆放在院子中。
她没有松口气。
而是得加紧时间忙碌起来。
除了皮草和山货之外,买来的那些布她已经有了打算。
如果没记错的话毛姜会在这里逗留一个星期左右。
他会给自己厂子发个电报,以维修货车为理由不得不在这边多待一段时日。
也是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和黑市那边打好关系,进了一批货后开着货车回老家。
白曼需要抓住的就是这一个星期的时间。
她打算将那批布全部加工,然后再销售给毛姜,将她交易出去的八百块钱再赚回来。
这比零散的卖货要安全的多。
至于怎么加工,她心中也有了想法,同时也找好了帮忙加工的人选。
不过在这期间,她也没法回到大队去干活。
得找一个理由请一个星期左右的长假才行。
等将货物都安排好,白曼便打算回大队去请假,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去寄信的焦港。
还没等她说话,焦港就主动凑了过来,一脸得瑟的道:“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挣了七分钱,这还是我头一回挣钱呢。”
“……”白曼看着他傻乐的样子,实在是不愿意打击他。
只要她这次一切都顺利。
这次收益绝对能在四位数以上,分给焦港的那一部分也不会少,对比起七分钱那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七分钱就能傻乐成这样,那等分账的时候他不得直接呆了?
突然,她有些期待了,实在是太好奇焦港那个时候的神情。
焦港也就是得瑟一下,见她没反应就没继续往下说,而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回大队?”
白曼想了想,“坐牛车吧。”
要是换做以前,她也就直接走回去了。
虽然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但一来能省点搭牛车的钱,再来也能锻炼锻炼身体。
今天却不同,她得赶紧回去批请假条,晚上还得再赶回镇上,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误。
她问道:“你要一块吗?”
焦港摇了摇头,指着一旁推着自行车的人:“邮差大哥正好要去咱们大队送信,我和他一起坐自行车回去。”
说着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傻乐呵的朝着邮差走去。
白曼瞧着,有时候她是真的挺佩服焦港。
以他的性子在哪里都能飞快的融入进去,没多久身边就会出现一群新的朋友。
就像这次。
不过是去邮局寄了封信,就跟邮差打好关系了。
果然,傻人有傻福吧。
焦港不是第一回 坐自行车。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发现有辆自行车挺方便的。
可惜他有钱却没有自行车票。
早知道刚刚寄出去的信就应该再多加上一句,要家里给他寄一张自行车票来。
想了想,他对着骑自行车的邮差大哥说:“黄哥,你等会送了信能不能再等我一下,我再寄一封信。”
“没问题。”
焦港特高兴,这样也省得他多跑一趟。
一高兴就忍不住掏兜,把自己兜里的蚕豆装进了邮差大哥的兜里。
邮差没看清塞的是什么,脸上挤满了笑:“瞧瞧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要是寄信寄得多,每回我去红山大队就去知青屋那边问问你,也省得你大老远跑去镇上。”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红山大队。
邮差也没直接去送信,他说着:“要不我先跟着你去拿信,也省得你等着我。”
“那行。”焦港也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
想着知青屋离这有些远,便指着猪圈的地方过去。
那边正好有纸和笔,信封和邮票就拜托邮差大哥买就是了。
到了猪圈,正好看到容晓晓坐在小棚里,拿着笔和纸不知道在画什么,他小跑过去道:“快快快,借我一用。”
容晓晓还没反应过来,纸和笔就被夺了去。
看着焦港拿着笔就开始写着,他也没避着人,容晓晓随意一瞟,正好看到他正不客气的朝家里要着自行车票。
容晓晓立马挑了挑眉。
打算将自己购买自行车的计划给划掉。
干嘛费钱费票。
这位土大豪要是买了自行车,自己不就可以朝他借了?
头一回,她感觉和土豪做朋友是那么的快乐。
焦港想和爸妈说的话已经写满了好厚一沓,这次除了要自行车票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就写了三四行而已。
写好折叠起来,连带着信封和邮票的钱一起递过去,“麻烦黄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邮差在他写信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兜里被塞着的蚕豆,一想到将蚕豆带回去家里孩子的笑容,他对焦港更热情了。
收好信,他问道:“对了,你们知道罗大队长在什么地方吗?”
送信十几年,就算不清楚周边十几个大队所有人的名字,但也是认得每个大队的大队长。
“是大队长的信?”容晓晓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问道:“是从湘城寄过来的吗?”
“对。”邮差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容晓晓没回答他的问题,“大队长去了镇上应该还没回来,你可以把信送到他家。”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自己母亲寄来的信。
早些日子大队长让自己母亲以她的名义给大队长写一封信。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邮差手中的信了。
如果真的是,那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
她这次不用猜测,几乎可以肯定信件之所以消失是因为收件人或者寄件人的署名都是以‘容’开头。
可这是为什么?
不单单是父亲这一脉的‘容’家,还有其他‘容’家人,只要姓‘容’,不管是寄信还是收信都会消失在中途。
原因呢?
难不成‘容’家还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这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不过再有意思,她也知道这一两天肯定没法解密。
容晓晓没有失望,不仅仅知晓答案有意思,过程也会很有意思。
而且既然已经确定以其他人的名义寄信能送到,那她正好可以给家里寄一些吃食。
二姑后院可是晒了不少鱼干、田螺肉干和贝肉干,正好给家里寄回去。
到时候可以用大队其他人的名义,寄回家不保险也能寄到三嫂家里。
容晓晓没直接要信,信封上写着大队长的名字,就算她要邮差也不会给,反正大队长迟早会送来,便没多此一举。
猪圈没什么事,焦港来了她就撤了。
正好回去收拾一下,看看给家里送些什么东西。
等她回去一说,二姑比她更为激动。
连忙喊着丑牛,让他将地窖里的腌菜搬出来,又想着去找陈婶子,看能不能用鱼干换一些其他的山货。
容晓晓没拦着,搀扶着她出门,正巧就看到有一个孩童在门口探头探脑。
“二嘎?”
这不是朱婆子的孙子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容晓晓先将二姑扶进陈婶子家,让这两老姐妹自己商量,随后又走出门,看着二嘎还站在原处,眼巴巴望着她。
容晓晓走过去,俯下身子问道:“来找我吗?”
二嘎连连点头。
容晓晓瞧着好笑。
这孩子什么都没说,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一张嘴口水就流出来了,没法说话。
二嘎连着嗦了好几下,这才将口水吞下,“姨姨,周知青这两天都在干活哦,他除了知青屋之外还特别喜欢去后山,他还好凶,每次周边没人就爱踹石头,结果把自己脚给踹疼了嘿嘿。”
说着说着,自个就笑了起来。
容晓晓皱起眉头,“你跟着他了?”
二嘎赶紧点头,“嗯!”
点完头,又眼巴巴盯着面前的漂亮姨姨。
上回他说完周知青的事姨姨就给他塞了一把糖果,所以小小的他想着,是不是说更多,姨姨就会给更多的糖果?
越想越觉得可能,二嘎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便有空没空就跟着周知青,连小伙伴喊着挖蚯蚓都没去了。
那种渴望到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神情,容晓晓就算再瞎也看出来了,还是掏了一把糖果,在二嘎要接过来之前,她特严肃的叮嘱着:“糖果可以给你,不过得答应姨姨一件事,下次再也不准跟着周知青。”
她不知道周红斌有问题吗?
多少都能察觉出一些。
但就是知道周红斌有问题,所以从没想过让二嘎去盯着。
万一出了什么事,二嘎这么一个小孩怎么逃得过?
二嘎眨了眨眼,十分不解。
难不成他做错了吗?
可看着姨姨严肃的样子,他不情不愿的点了头,“知道了,知青叔叔也不让我跟,那你们大人都这么说,我就不跟啦。”
“知青叔叔?”容晓晓眯了眯眼,“还有谁跟你这么说过?”
为什么要特意提醒一个孩子不要跟着周红斌?
在大众的眼里,周红斌不是一个坏人,孩子要跟着他也不算什么事,可既然刻意叮嘱,那是不是代表这个人也知道周红斌有问题?
容晓晓再一次问道:“二嘎,告诉姨姨,是哪个知青叔叔?”
二嘎歪了歪头,实在是想不出那人的名字。
几秒后,他脆声道:“最好看得那个!”
林知野!
几乎瞬间,容晓晓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个名字。
几个男知青里面,模样都算不上差,但真的要说起来好看,那第一个浮现出脑海里的身影肯定就是那位骑牛的大哥了。
容晓晓从不否认自己是颜控。
但她也不是二姐那种恋爱脑,一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她现在对林知野的兴趣特别大。
好奇他为什么会觉得周红斌不对劲?
容晓晓将二嘎带回家,等他坐好后就去灶房冲了几杯红糖水。
拿着两杯,一杯自己喝一杯放在二嘎身前。
二嘎看着深褐色的糖水,先是低头嗅了嗅,随后小脸立马绽开笑容,“是红糖水!”
“有点烫,慢慢喝。”
二嘎连连点头,双手捧着水杯,就凑上去。
就抿了抿,还没尝到甜味就被热气烫了烫,被烫到的他丝毫没退开,又忍不住抿了下。
容晓晓瞧着有趣,跟着问道:“你先前说是知青叔叔让你别跟着,那他也在周知青的身后?”
二嘎舔了舔被烫到的唇瓣,“他在后山放牛哦,他坐在牛背上老威风了,可惜大队长不让我们坐。”
说着,还特别遗憾,他也想骑牛了。
容晓晓对后山没什么印象。
那边就真的全是山,没有树林,全是光秃秃的山体。
风景倒还行,就是……
容晓晓微微皱眉。
一提到风景她突然想起周红斌对她说过的话。
先是打探她老家的事,紧跟着让她去周边走走,走一些容爸以前走过的地方。
就好像是让她探索某块特殊的地界一般。
周红斌不会是要找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