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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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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冬连忙记下。
就这样,在家没待几分钟就骑着自行车载着二哥回到了镇上。
到了家属楼也没顾得上休息,就开始打听起来。
他对二哥道:“你去找强子,他经常在镇上跑,你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在镇上租过房子。”
“白知青在镇上租了房子?”
罗冬解释道:“她真要做买卖就肯定不会住在招待所,而且租的房子一定不会在人口多的地方,地点肯定较为偏僻,这样她才好行事。”
罗夏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问问,不过镇上这么大也不一定能问得到。”
“那还真不一定。”罗冬说着。
他们镇上确实不小,大大小小加起来还有好几个工厂,人流量挺多。
但是别小看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同胞们。
罗冬直接找到了他这边区域一大爷的老伴,平日里要是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绝对知晓,发生了一些争执也是她从中调节。
不单单是他们这边,其他地方她也是多少了解一些。
罗冬抓了一把干枣,就朝着筒子楼的二楼走去。
和那家人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说明来意:“上回咱们这边不是来了一个卖野猪肉的同志吗?正巧着我堂叔过段时间想弄个酒席,家猪肉不好弄就想着能不能买一些野猪肉,崔奶奶,您知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你说上回那位女同志呀?就那位长得特别白净的姑娘对吧?”崔婆子想了想,开口说着:“那人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最开始是带着一些山货和鸡蛋过来喊卖,她拿来的货色都还挺不错,价钱也蛮公道。”
“对对,就是她。”
崔婆子摇了摇头,“好些日子没来了,你也知道做这种生意的不敢随意抛头露面,这边晃悠两圈那边晃悠两圈,过段时间这人就消失了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
毕竟这可是冒着坐牢的风险,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罗冬正有些失望时,崔婆子又继续道:“你要问其他的人,老婆子或许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这个人我还真知道一点。”
罗冬有些惊讶,“您知道她从哪里来?”
“那倒不是。”崔婆子没立马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走进屋子,没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样东西走了出来,“你瞧瞧这个。”
罗冬伸手接了过来,他对这个东西倒是不陌生,当初拿第一个月的工资后,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其中给三姐的就是托人从省城带来的发带。
那个发带特别好看,价格也特别贵。
花了他一块五毛钱。
不过也好看,三姐特别喜欢。
而他手中的这个发带,要比去省城买来的还要好看一些,用几种不同花色的布料缝制起来,不觉得违和,反而还蛮有特色。
罗冬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难不成这也是在她手中买到的?”
“这是孩子小姑送的,前段时间突然有一个人请孩子小姑去缝制东西,缝的就是这些发带。”崔婆子神秘兮兮的说着,“短短几天的功夫做了上千个,但奇怪的是,做完这么多发带她也不出售,结了人工的工资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她手中这个,都是孩子小姑偷偷昧下来的。
前天来的时候一说,两人一对口供就发现是同一个人。
主要是那位女同志实在是太好分辨了。
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又特别盘条,她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罗冬跟着又问了问时间。
一对就发现这个人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白曼,问到这里他突然对白曼挺钦佩的。
不声不响就铺展的这么大。
又是卖野猪,又是卖上千个发带。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就是大几百甚至是上千的交易。
也在第二天中午,罗夏那边也来了消息,通过朋友的帮忙,以及崔奶奶给的地址,他们真的找到了白曼在偏僻地方租下的院子。
租金交了一个月。
不过也就住了短短五六天的时间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院子中一看,里面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让人找不到一点消息。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罗冬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总觉得这位白知青做这种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从一开始事事露出破绽,到现在都知道收拾尾巴了。
容晓晓回到家后并没有马上上工。
请的七天假,怎么着都得休息完才行。
在家先躺了一天好好歇着,等第二天早上她背着篓子去了镇上。
一来空间里的粮食积攒了不少,等回来的时候背上一些,就当在外买来的,再来有些关系得经常维护,不然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容晓晓在镇上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供销社的贾菊。
要知道,供销社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来的,那简直是铁饭碗中镀了金的饭碗,或许工资不高,但隐藏的福利可不少。
也正是这份福利,贾菊一定会有很广的关系网。
就如贾菊和她的联系一样,贾菊身边一定还有很多类似于她的朋友,私底下互相交易着。
容晓晓看中的就是这层关系网。
像往常一样走进供销社,一眼就见到前方摆着的自行车的,她双眼瞬间一亮,冲到柜台边问道:“贾菊姐,自行车多少钱?”
贾菊一看到她,立马变得热情,“小妹啊,你好久都没来了,表姐想死你了。”
说完,对旁边的同事招呼一声,紧跟着带着她走到自行车边上,“这个季度刚来的五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全链套一百六十八元,再加上你自己去打钢印两元,以及一张自行车票。”
加起来大概一百七十块,价格倒是蛮合适。
可惜没自行车票。
贾菊悄悄道:“刚来就只剩下两辆了,你要有兴趣我可以替你留着。”
容晓晓立马道:“表姐,你帮我留着吧,留一天就行。”
一个‘表姐’、一个‘表妹’,她们这是把亲戚关系坐实了。
“要不要多留几天,一天就能弄到票吗?”
容晓晓摇头,“不用,我就是替别人问问。”
等回去就问问焦港,这小子前段时间就说要买自行车,他要是买了自己就能蹭车了。
转头想想。
这位是不是马上就要步入有房有车的成功人士了?
贾菊回到柜台内,先是和同事交代一声,将最后的两辆自行车留一辆下来,紧跟着又请了半天假。
她招呼着,“走走,也到了快吃饭的时候了,我请你去吃碗面。”
容晓晓没客气,“好呀,那我再给我们俩添两个包子。”
“不用,一碗面够吃了。”贾菊将人带到国营饭店,先是和后厨师傅寒暄了几句,随后道:“我家妹子难得来一趟,你可得让她吃饱了再走。”
后厨师傅比了一个手势,“那还用说?”
有熟人和没熟人多少有些差别。
容晓晓总算明白一碗面怎么够吃了。
满满一碗,面上是一层肉噪子,这一碗下肚,确实塞不进其他东西了。
香味浓郁,光看着就特有食欲。
她拿着筷子拌了拌面条,直接夹起一口闷。
香中带辣、咸鲜适口,面条吸收了汤汁,美的她一口下肚后根本停不下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容晓晓还想着一边吃一边和贾菊说说话、聊聊天。
结果面端上来两人都在埋头吃。
一直吃得差不多,这才灌了一口水开始说话。
容晓晓先说了这段时间出门了一趟,紧跟着对贾菊道:“顺路就往省城里的供销社跑了一趟,那边可真大,光门面就有四层楼,连电视机都有的卖。”
“省城好啊,我前面去过一趟,一直都没忘呢。”
容晓晓跟着又小声,“我还带了一些东西,等会你挑挑,有喜欢的尽管拿。”
“好呀!”贾菊笑眯了眼,招呼着小妹继续吃。
来的时候就见她后背的竹筐,虽然没见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但装得是满满当当,上面用稻草盖着,都快满出竹筐了。
她实在是太好奇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了。
两人快速吃完面条,踏出国营饭店时容晓晓伸手揉了揉肚子。
这一顿吃得真饱啊。
贾菊左右看了看,“这边离我家不远,要不要去坐坐?家里正好也没人,去喝口水吧。”
“行。”容晓晓满口答应了,这次并没有拒绝。
上回还有些防备,可贾菊带着她去了一趟自己的娘家,再之后她其实也悄悄打听过贾菊的消息。
娘家是玩具厂的工人,听人提起贾菊后,都是一脸羡慕的神色。
说是整个大院里就她嫁得好。
婆家是双职工,公公是锻造厂的八级钳工,婆婆更厉害了,是锻造厂的副厂长,要知道这年头很少有女同志走到这么高的位置。
既然贾菊的婆婆能坐稳,显然是她特别有能力,哪怕是女同志也让人极为佩服。
她男人并不在当地,而是在军队。
说是过几个月就能转业,家里都给他筹划好了单位。
最开始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容晓晓真的有些惊讶。
她知道贾菊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在供销社当售货员。
但也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好。
一个八级钳工、一个副厂长。
虽然镇上的物资也不是那么好得,但到达某个层次后,想弄点物资真的不难。
贾菊好像没必要那么热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和贾菊交易对她反而更有保障。
毕竟人家背景这么强大,也正是因为背景大,所以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去冒险,真出了什么事也有人替她擦屁股。
容晓晓猜不透贾菊这么折腾的原因,但也是乐得和她来往。
两人没多久就走到一家大宅院,穿过侧门走进后院,贾菊将正房的门打开,“进来吧,外面晒屋里凉快。”
等人进门,贾菊就开始忙活起来。
先是倒了一杯温开水,紧跟着又从柜子里抓了一把时令的果子。
容晓晓吃着水果的时候,也将竹篮放在地面上,任由贾菊掀开上面的稻草,去翻里面的东西。
“哟呵,你这里面放的东西可真全,不比供销社差哪去了。”贾菊看见放在里面的东西,是真的有些惊讶。
一开始还想着是和之前差不多,比如一些红薯粮食或者是干鱼之类的。
结果里面还有不少公用品。
牙膏、肥皂、枕巾、尼龙袜等等。
她翻出一个小壶,她问道:“这是什么油?”
“豆油。”容晓晓伸手指了指,“铝盒饭里面装的是猪油。”
贾菊眼睛一亮,“猪油好,不管做什么菜放上一点那味道就特别香。”
说着就将铝盒饭放到一旁,显然对这东西感兴趣。
翻着翻着,又翻出了一捆干面。
容晓晓瞧着,就发现除了入嘴的东西之外她对其他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
“嘶!”贾菊突然倒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将一个瓶子捧了起来,反复看上面的字样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你都能弄得到,小妹你可以呀!”
她手中拿的是什么?
以前她对这东西并不熟悉,还是嫁人后她男人在部队获得了荣誉,等他回来探亲,公公尤为的高兴专门将自己收藏了好几年的白酒拿了出来。
当时她还不怎么在意。
后来男人醉酒一直在那得瑟,说自己惦记这瓶酒惦记了老长时间,总算是尝到了味道。
入嘴的口感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后来她在供销社上班,因为好奇寻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酒名为茅台,镇上的供销社是没得买,想买还得去省城。
而且这一瓶酒怎么说都得七八块。
拿得出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还得有茅台票。
听她男人说,公公这辈子也就珍藏了那么一瓶。
要不是实在高兴,那是绝对不舍得拿出来喝。
贾菊是越看越喜欢,拿在手里就不舍得放下了。
正巧过段时间就是公公的生日,这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她赶紧问道:“妹子,我知道这瓶酒来的不容易,你尽管开个价,要是合适我就拿下来了。”
相对比贾菊的激动,容晓晓倒不甚在意,“你要想要的话就给十块钱吧。”
这种平常心态倒是让贾菊忍不住脑补起来。
这瓶酒说贵确实也贵,但像他们这种人人都有工作的家庭,也不是不能咬咬牙花钱买一瓶。
钱好说,主要是这票比较难。
茅台票属于特殊票,在市面上流通的并不广泛,像这类特殊票主要来源,一般属于厂子里奖赏给最佳员工的福利。
但奖赏的这些票据一般都是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票等等的大件。
而不是酒类票据。
真要发放这种说不准员工还不领情。
酒就算再好喝,喝下去后一泡尿就没了,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舍得。
其实放在她的婆家,想要弄茅台票并不难。
她的公公婆婆赚的钱不少,但也是特别节约的两口子,让他们主动花这个钱那肯定是不舍得。
但如果是小辈的一份孝心,他们肯定也特别的高兴。
只不过对于她本人来说,七八块钱她能拿得出来,但是茅台票她是真的弄不到手。
她没本事弄到的东西。
但是她面前的妹子就轻轻松松弄到手。
瞧妹子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显然不觉得茅台酒有什么稀罕,就好像她随便去供销社买糖果一样。
再看满满当当的竹筐。
这一箩筐的东西花不少钱不说,光是票也得花上不少。
就算只是一些平常的粮食票和工业票,那也不是普通人就能拿得出来的。
贾菊越想越觉得这妹子有些来头,特别庆幸自己当初有和她打好关系的念头。
“十块钱太少了,我是真把你当表妹看,你可不能让自己太吃亏。”贾菊说着。
茅台酒本来就要七八块钱,这票得来也不易,加在一起绝对不止十块钱。
容晓晓停下嚼水果的动作,很平静地道:“倒也没怎么吃亏。”
是真的没怎么吃亏。
这瓶酒来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容易。
当时她悄悄的去将空间里剩下的布料处理,在交易的时候对方拿出了各种票据,那张茅台票就在其中。
有可能是无意间多塞进来了吧。
正巧这供销社有茅台酒她就买下了。
家人也没有爱喝酒的,送礼的话这份礼也太贵重了。
想来想去还是交易出去比较好。
如果贾菊不要,她都想着等以后要不要问问焦港,这位不差钱的主应该会有兴趣。
可这些贾菊不知道呀。
她还当是妹子卖她一个面子。
心里是感动的不行,话赶话之间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那表姐就承你这份情,不过你也别嫌我啰嗦,这些东西可千万别冒冒失失拿出去卖,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万一被惦记上可就不好了。”
说着,她就举了个例子:“你还记得上回卖野猪肉的那位同志吗?我从我嫂子那边听到的,说是有人在打听这人的消息。”
容晓晓听的坐直身子,也顾不上吃手中的水果了,“表姐,你细说说。”
贾菊将手中的酒小心翼翼摆放在桌面,紧跟着说起了她知道的事。
无非就是家属院那边有人在打听。
那人以为他打听的很隐晦,可其实被他套话的崔婆子心中明清的很。
说什么家中长辈为了办酒想要多买点野猪肉。
这一听就是借口。
反而在说话的时候,崔婆子反而套出了一点那人的消息。
“明面上说是想再买点野猪肉,可你想想,谁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打听一个投机倒把的人?难道就不能找找亲戚同事借借猪肉票?这还不比打听一个投机倒把的陌生人来的容易?”
贾菊跟着说,“崔婆子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其他事,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就觉得罗冬应该是认识这个人。”
容晓晓没见过这个人,但也是听过这人的名字。
前两天二姑不就是说罗冬和朱婆子的女婿还上门帮他们修围墙。
听贾菊这么一说,她大概也能猜出事情的经过。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之所以不敢直接去镇上的黑市交易,而是跑到几个小时车程的省城那边去清空空间中的物品,其实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情况。
镇上就这么点大,谁也不敢确定会不会遇到熟人。
她可没有主角光环,不管做什么事都能逢凶化险。
一个不好,想后悔都没得后悔。
“不说这个了,我就是想叮嘱一下,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东西想出手,我也能替你找找渠道,你可千万别冒险。”贾菊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去翻竹筐里的东西。
连着拿了五六样东西,一共花了十四块钱。
大头就是那瓶茅台酒了。
其他东西贾菊也没让她带回去,说是她这边有人会要,本来想着先算钱,最后容晓晓推脱了一下,决定下次来的时候再结账。
就这样,在贾菊热情的欢送下,容晓晓回了大队。
回大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猪圈,跟焦港说了一下自行车的事。
刚说完,这人就大叫一声,活也不干扔下给猪喂食的木勺就跑了。
容晓晓对着他的背影重重翻了一个白眼。
紧跟着接下他的活,给猪喂食。
瞧着四头正在哼唧哼唧吃着猪食的宝贝疙瘩,绝对不是她夸张,这段时间这四头宝贝疙瘩长得是飞快,再这么长下去,到了年底的时候猪肚子都有可能拖地了。
喂了猪,容晓晓让旁边磨贝壳粉的小孩帮忙照看一下,接着就去找人。
找的是丑牛。
找到人后,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并叮嘱着:“绝对不要告诉她是谁让你说的这番话。”
“表姑姑,我懂!”丑牛重重点着头。
按着表姑姑说的,他并没有马上去找人,而是在大队中转悠一圈后过了两三个小时才走到一户人家院门口。
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开了门,看到他便问道:“是送柴吗?”
丑牛摇了摇头,先是确定周边有没有人,然后才小声开口:“白知青,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白曼微微皱眉,“谁?”
丑牛又摇了摇头,“我割猪草的时候遇见的,从没见过这个人,给了我一把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没等白曼再问,他就接着道:“她说大队长的儿子在查野猪肉的事。”
白曼心中一紧。
果然……从遇到罗冬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不安。
“我带完话就先回去了。”丑牛对她摆了摆手,随后转身跑开。
白曼没有留住人,她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容晓晓。
可随后就被她给否认了。
容晓晓和丑牛的关系整个大队谁不知道?真要带话,就绝对不会派丑牛来,不然岂不是让人一想就想到她?
丑牛说是在割猪草的时候碰到的。
割猪草的地方离大队有些远,走得慢都得一个小时的路程,那会是谁让丑牛给她带话?
而且确定带话的人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事是有人在调查她。
白曼连吸几口气。
心中是又慌又有些后悔。
她真的不该这么不小心,不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投机倒把有多严重,只不过上辈子的她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总会抱有一些侥幸的心理。
随着这种事做的越来越多,知道其中的惊险和不容易后,才会越来越谨慎。
可现在她该怎么办?
罗冬会去调查她,肯定是大队长的意思。
一旦被找到证据,那大队长会不会去公社举报她?
如果是这样,那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直接判刑、要不就是被发配去劳改,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见到的。
“呼…呼呼。”白曼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别这么慌乱紧张,她必须马上想到解决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曼只觉得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不过这时,她抬起的眼眸中带着一些希望。
连院门都没带上,就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这一路她走的很快,一直走到某户家门前。
扬起的手没有一丝停留,直接敲响了这家的院门。
“谁啊?”婆子正洗着孙子的衣服,刚要起身时就被老伴伸手压了压,“我去。”
他走到院门边,将院门打开。
等看到来人时,有些诧异,“白知青,你来有什么事吗?”
白曼抬眸回望过去,她缓声道:“大队长,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给她带信的是丑牛,是整个大队中她唯一相信不会将她说出去的孩子。
容晓晓数了数钱,然后出了院子打算去陈婶子家。
刚刚推开门,就见到两人从旁边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二姑家的院门对着路中间,两边一左一右有两户。
陈婶子一家,以及季家。
容晓晓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怎么和季家的人打交道,对方也没怎么搭理她。
就像现在,马春花本来笑脸盈盈,一看到她就瞬间变成苦瓜脸,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便又转身回到了屋里。
倒是和马春花说话的人,挥手和她打着招呼,“容知青。”
容晓晓对着他点点头,“陈知青,你怎么来这边了?”
陈树名说着,“马婶婶让我来帮个忙。”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几个干枣,“还挺客气的。”
容晓晓眸光意味不明。
日日恨不得直接霸占二姑院子的马春花会这么客气?
对此她保持很怀疑的状态。
两人没怎么过多交谈,随意说了几句话后陈树名便离开了。
容晓晓也跟着敲响了陈婶子的院门。
“来了啊。”陈婶子见到她,直接将人拉进院子里,“早两天就送来了,我摊开了在院子里晒了两天,你来看看这些棉花怎样。”
白花花的棉花铺在垫着竹片的地面上。
“我都给你挑了挑,你看看成不成,不成直接说就是。”
“成啊,都是顶好的棉花。”容晓晓捻起一小团,白花花瞧着还挺可爱。
早先就和陈婶子谈好了价钱,也不担心她会缺斤少两。
便直接掏出钱塞了过去。
陈婶子数了数,便道:“你刚在外面是不是遇到马春花了?”
容晓晓点着头。
“别搭理她。”陈婶子哼声,“也是多亏了有你,不然他们一家不知道又耍什么阴谋诡计,一定会把你二姑的房子弄到手。”
就算不是全部占领,也会咬死了弄到一两间屋。
也是晓晓为大队贡献了不少,不然季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跟着道:“马春花这人缺点一大堆,但有一点我不得不说,特别识时务,知道不好对付就立马打消念头,不会把人得罪的死死。”
但同样,也是看准了老姐妹家一个老一个小好欺负,典型的欺软怕硬吧。
这样的人太让人不耻,哪怕是挨着的邻居,她也不乐意和这样的人来往。
容晓晓不怎么在乎这人是什么脾性,反正也没打算和她来往。
不过,她还是好奇道:“陈知青和他们家走得近?”
一听到这个,陈婶子就来了劲,“我和马春花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她拉什么屎,马春花有个闺女你也知道吧?”
“知道,季婷同志。”
住的这么近,容晓晓当然遇到过。
不过没任何交流,因为她不太喜欢对方的眼神,是一种很露骨的嫉妒。
有时间她身上只要穿一件稍微新的衣物,对方的眼神就直勾勾的,恨不得直接扒下来一样。
“马春花这是打算替她闺女找个男人呢。”陈婶子撇嘴,“也不看看自家的条件,生产大队里的人她没几个瞧得上,瞧得上的人也不会看中季家,这不就把主意打在知青屋那边了么。”
“啊?”容晓晓有些惊讶,她还真没想过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大队里考虑儿女的婚姻,第一个排除的就是知青屋。”
因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知青们都不是本地人,全都是从五湖四海而来的外来人,哪怕现在是在大队里生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回去。
只要有了回城的消息,那娶妻或嫁过去的儿女们怎么办?
跟着离开,那就有可能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都没法再见;可要是不跟着离开,难不成就分隔两地守活寡?
哪怕不考虑这个问题,觉得最近几年不会有回城的消息。
可下乡的知青身边没亲朋好友,真要出个什么事连帮忙的人都没,就算大队的社员淳朴不欺负外来人,但真的遇到事,社员们多少都会偏向自己这边。
到时候被欺负了,连帮着说话的人都没。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觉得一般在意儿女的父母都不会考虑知青屋那边。
倒不是说人不好,人再好也逃不了这么现实的问题。
“还能为了什么。”陈婶子开口:“他们一家眼高于顶,最开始的时你知道他们家看上了谁?看上了大队长的小儿子,就是去镇上当工人的罗冬。”
偏偏他们自己还不自觉,居然真就请了媒婆上门。
大队长家肯定不愿意啊。
都已经进了镇上,大队长两口子自然希望儿子能在镇上成家立业了,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他们不看中这个,但也不会选季婷当儿媳。
季家是什么样的人,大队谁不知道?
娶了他家的闺女,以后肯定会被季家给黏上。
再来季婷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她妈妈一个德行,真要娶回去保准闹得家里不得安宁。
“季家一提起他们就拒绝了,马春花非但没放弃,甚至还撺掇季婷去玩具厂找罗冬,周荷知道后气得直接打上季家的门,他们才不得不放弃。”陈婶子说着时还有些遗憾,“就是上半年的事,你要是早几个月来大队也能看到了,家门口的热闹,难得有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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