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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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白面馒头!除了不缺钱的焦港之外,现在谁舍得主粮吃白面馒头?
一个男人对一个姑娘家这么好,再想想刚才周红斌离着妮萍那么近,还把人家给吓哭了,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不是,你们想什么啊!”周红斌慌了、急了,大喊着:“我就是好心!”
高辽站在原地没动,“树名,你带着妮萍同志去大队长那边。”
陈树名连忙应着,他也没直接搀扶,而是缓声说了几句让她跟着自己一块走。
周红斌还想拦着,高辽挡着不让,冷声道:“事情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周红斌无声咒骂几句,最后只能甩手离开。
又担心之后的发展,心里又急又后悔,这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他是真没好果子吃。
等人一离开,高辽便转身跟上陈树名两人,确定妮萍不再急喘气后才松了一口气,“你呼吸放缓一点,不用太着急也不用害怕,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
“对对,你别害怕。”陈树名连连点头。
妮萍双手一直揪着胸口的领子,内心的恐慌已经平息了不少,怯声道:“我真不知道……”
十五分钟后,罗建林知道了这件事,眉头立马紧蹙起来:“周红斌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混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什么宝藏不宝藏,也就只有他这种傻蛋会相信。”
后山有宝藏的事他以前也听闻过。
妮萍的父母去世后,便一直是他在偷偷照料,有一些人在她面前问三问四他也是知道。
甚至还有人打听到他这里来,但这么多年过去宝藏的影子都没见过,谁都知道是传闻做不得真。
周红斌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居然还缠上了妮萍,真是太过分了!
“什么藏?”陈树名没听清。
罗建林没多说,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这件事我会处理,多亏你们护住妮萍,不然这丫头真会被吓出好歹,你们也快回去歇着吧。”
一看就有些秘密,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最后两人只能听话离开。
等在回知青屋的路上,陈树名不由道:“他们有小秘密啊,我老早就觉得周红斌不对劲了,好几次看他偷偷不知道在画什么,无意中瞟了一眼他还发脾气。”
这能怪他?又不是故意偷偷看的。
正巧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他还没怪周红斌不想给人看又不藏严实。
虽然他刚才没有听清大队长说的话,但‘宝藏’两个字还是听清了,他忍不住道:“你说说周红斌那个样子,难不成这大队真的有什么秘密?”
高辽摇了摇头,“不管什么秘密咱们还是别探究了,这些事咱们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麻烦就惹上身。”
陈树名听着就不由点了点头,叹气道:“你说的没错,还是什么都别管的好,以后老老实实待在知青屋,可别烂好心做什么好人。”
说来就发愁,下乡之前他就对自己说,想要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的好,就一定得打入本地人的圈子,这才不会被欺负、被孤立。
他不像容知青有个当地的亲戚,而且还那么有本事,能给整个大队带来便利和收获。
同样他也不像焦知青那么讨人喜欢,有一群护着的婆婆婶婶们。
所以他想进入本地人的圈子真的很费力,但好在红山大队的社员们都并不太排外,多多少少也接触到一些人,和他们的关系也慢慢好了起来。
这期间有人要是找他帮忙,他也是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甚至还挺高兴对方没将他当做外人。
可谁能想到,对方不仅仅没当他是外人,还想把他收为自家人……
陈树名苦恼的抹了一把脸,“你说说,我怎么就惹上这种麻烦了?”
要不是陈婶子好心私底下告诉他,他是真的没想到季家人会有那种打算。
他是有打入本地人圈子的这个想法,但也没想过成为红山大队的女婿。
至少现在是没这个想法,就算有也不想被人算计着来。
高辽死死抿着唇,以防自己笑出声。
陈树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没看出你在笑吧?”
以防好友揍人,高辽赶紧说着:“也没事,平日里躲着就是了,他们一家就算真的有那个想法,总不能直接堵上门吧?”
陈树名想想也是,自己应该也没那么大的魅力。
赶紧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继续操心这么麻烦的事,便问道:“对了,先前你说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知青屋这边的人大部分都挺忙,寻找各种途径想多了解一下关于黄土的用途。
他这边想了一圈,还是想不到一个能有法子的人。
倒是高辽这边想起了一个人。
高辽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眉宇间带着担忧:“我这次联系才知道老师的情况不太好,她……怕是被下放了。”
先前提起黄土,他便记得有一次去老师家中做客,家中摆放了不少陶陶罐罐,好奇问一问,才知道老师的公公曾经是一位烧罐的师傅。
当时老师见他有兴趣,还赠送他两个小罐子。
所以一提起黄土,他就想起了这位老师,便给家里以及原先的同学打了电话去了信,想联系到这位老师。
可谁能想到,那位他人生中的良师居然会落到这种下场。
陈树名叹了一声气,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一点,这个世道啊……”
“想不开又能怎样?”高辽苦笑一声,跟着说:“我昨天给家里去了电话,他们会替我详细的打听打听情况,等过两天我再去镇上问问。”
陈树名刚想再继续劝慰几句,可余光一瞟整个人立马呆住。
那那那、那个站在知青屋外面的人是谁?
季婷?!真的是季婷!!
救命啊啊,马春花的女儿怎么真找上门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树名恨不得转头就跑。
他去过季家几次,每次都是马春花说是家里什么坏了,让他去帮帮手。
那个时候他多高兴啊,大队这么多人,马婶子不找别人只找他,当时他还觉得人家没把他当做外人,欢欢喜喜就跟着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也是他自己傻,完全没注意到每回自己上门,季婷都会在旁边,要么给他端茶、要么给他递工具。
这要是没什么打算,季家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和他接触?
肯定是当时就有了打算,然后……
陈树名想哭。
当初家里没让姐姐下乡,就是想着怕到了大队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给盯上,可谁能想到,被盯上的反而是他……
“陈树名!”
陈树名想跑都来不及跑,也没得跑。
知青屋是他住的地方,他能往哪里跑?
季婷走了过来,特别不高兴的道:“昨天不是让你来我家吗?为什么你不来?”
“我有事。”陈树名赶紧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大队里这么多人,马婶子要是想找人帮忙,可以找别人。”
“你什么意思?”季婷很愤怒道:“我家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推辞?”
看着对方脸上躲闪的神色,她是越看越不满意。
如果不是没得挑选,她还不乐意听父母的话嫁给陈树名呢。
别得不说,就光样貌陈树名连边上的高辽都比不上。
不过想想家里人的分析,陈树名也确实比其他人好拿捏一些,连着几次接触,爸妈也将陈家的情况都一一打听清楚,他家条件比不上首都来的焦知青和盛知青,但也不会太差。
而且性子够软,到时候结了婚生了孩子,借着孩子绑着他不让他回城。
到时候有城里的公婆能时不时贴补,老公又跟着自己住在娘家不被欺负,日子确实比嫁给生产大队其他人来的强。
这般想着,季婷的神色不由放缓,她学着其他女人娇滴滴的模样,“陈树…陈大哥,你就帮帮人家嘛,屋檐上那么高我……”
“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陈树名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越过她躲进房间内。
是那种特意从她身边绕了一大圈才跑回知青屋,瞧着就像是生怕挨着她一点似得。
季婷气得跺脚,胆子就算再大也不敢直接闯进男同志的屋内。
她刚想生气的离开,余光又撇向还站在原地的高辽。
高辽比陈树名要来的更高大一点,浑身还有一些书香气,看着极为斯文,完全不像是大队下地干活的糙汉子。
越打量越满意,要是……
季婷还没想完,眼前本来闷笑看笑话的高辽瞬间板着脸,连句话都没直接越过她离开,一直走到知青屋内,很严肃的对里面的人道:“我建议你提前跟大队长说说。”
一开始还想着,不管自己还是好友,如果对方女同志真的不错,在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城的情况下,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也不是不能在这里安定下来。
可显然,季婷不管是本人还是家里人,都不是结婚的好选择。
不管是他想的太多还是阴谋论,不管对方会不会下什么阴手,还是早些防备的好。
“有必要吗?”陈树名有些迟疑。
毕竟这种事说出去还是挺不好意思,总不能说觉得自己被季家的人盯上,担心对方做什么吧?
自己一个大男子汉,总觉得臊得慌。
高辽道:“总比真被绑去当女婿来的强。”
这种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真要说出去怕有些人还觉得他们太高估自己,指不准在背后怎么笑话他们。
但同时他们也不得不防。
来到红山大队才几个月的时间,哪怕对大部分的社员都很眼熟,但也不能说自己一定了解这些人的过往和性格。
陈婶子会专门私底下提醒陈树名,那肯定是知道一些季家的事,再看看季家人的行事作风,被看笑话总比以后真吃亏来的强。
“……你不会真觉得就崔家人离谱吧?我跟你说,咱们这大队比他们家还要离谱的人多的是,就拿容知青边上的季家人来说,那简直没耳听。”
朱婆子见自己女婿对这些八卦好奇,便说的特别起劲,尤其是这段时间女婿要到容知青那边干活,以防他被骗,所以得先提醒提醒他季家人的真面目。
“马春花早年的时候是被骗到季家去的,她那个婆婆特别恶心,为了给自己儿子找个媳妇,就在马春花经过河边时将她给推了下去,等她儿子下去救人再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下马春花就算不想嫁那也不得不嫁。”
那个时候女人的名节看的太重要了。
大夏天的,那一身薄衫湿淋淋贴在身上,再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这还怎么说的清?
马春花要是不嫁,虽然不至于被拉去浸猪笼,但有了这件事后她也别想再找一个好人家结婚生子。
最后也只能不甘不愿嫁到季家。
陶宏一听,立马有些同情:“季家的人怎么能这样,那马婶子也太可怜了吧。”
“她可怜什么?”朱婆子嗤鼻一声:“你知道她大儿儿媳是怎么来的吗?就和她婆婆使的手段一模一样,逼的人家是不得不嫁。”
这还不止一次。
或许是得手过一次觉得这法子好使,在给她二儿子找媳妇时也想再来一次。
先是和看中的那位姑娘搞好关系,趁着人家一时没防备就偷偷让自己二儿子去接近,然后也是落水、救人、引来一群的人都看到他们两人浑身湿淋淋的抱在一块。
不过那一次又碰到了不愿屈服的姑娘。
哪怕丢了名声她也不愿意嫁到季家,甚至家里人也愿意替她出头,找到了季家使手段的证据,嚷嚷着要去报公安,让他们一家都去坐牢。
季家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
这一嚷嚷把他们吓得够呛,最后是哭爹喊娘的求饶,还赔了一大笔钱。
“具体的数我是不知道,反正那一次是直接把季家的家底都掏了空,她家大儿媳娘家看到,觉得自家吃了亏,隔三差五就来闹一顿,本来像这种外人来大队欺负人的事,大队和其他社员不会不管,但一想到季家做的那些恶心事,谁乐意管?”
不但不去帮忙,甚至还会去看季家的热闹。
陶宏听得是震惊到张大嘴,“她她她、她怎么能这样?自己不就受过这个难,怎么还能……”
“她就能了。”朱婆子撇嘴道:“你瞅着吧,她家因为老二的事闹得家底都没了,偏偏还不知悔改,我瞅着她那劲,这段时间指不准就在打什么坏主意。”
说完,瞅着女婿一脸惊愕的模样,她多了更多诉说的情绪,恨不得一股脑的将大队里的八卦全说给女婿听。
正当她要张嘴时,一旁的罗建民打断她的话,“妈,你再不让姐夫过去容知青那边,马上就要天黑了。”
朱婆子这才想起还有正事,猛地一拍大腿,“瞧瞧,我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哎哟,都怪老婆子多嘴,拉着你聊这些事做什么,快快,你赶紧过去吧。”
朱婆子后悔说了这么多,陶宏却听得有些上头。
在去容知青家里的路上他还有些回味,以前是真没觉得听这些八卦有意思,可现在听着听着,就不太想干正事了……
陶宏突然迈着大步,他得赶紧把活给做了,争取早点回去接着听听丈母娘说八卦。
容晓晓家的活不多。
破损的墙面和屋檐,该修缮的也都修缮了。
不过罗冬和陶宏也只能大概的修补一下,不至于在刮风天外墙摇摇欲坠,也不至于在下雨天屋内还滴雨。
但整体看来整座院子还是有些老旧。
容晓晓看着外墙上的补丁,她想着如果知青屋那边要是烧砖就好了,到时候低价采购一批砖块,将实在是没法修补的地方重新推掉。
等哪天可以去问问,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容知青,自留地那边要不要我们给搭个围栏?”罗冬卷着袖子干完活,短短几天就像是清瘦了不少。
不过这段时间确实累到了。
本来在厂子里就不是清闲的工种,靠的都是体力活,下班就得和陶宏赶着来大队,吃了饭就开始来容知青这边帮忙,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回。
回去后躺着就睡,白天天不亮就得起来。
他们得提前两个小时起床,不然怕在上班之前赶不回去。
基本上就是睁开眼就得忙,一直忙到上床睡觉为止。
本来他们两个也不是特别会修补墙面和瓦片的人,还专门请大队的老手教了教,这一忙活起来,他们反而还学了一门修补的活。
忙归忙,罗冬还挺怕自己没得忙,瞧着墙面和屋檐都弄得差不多了,他又盯上了容知青家的自留地。
一般自留地都不会被圈起来,一来懒的费功夫,再来谁家都有自留地,家家户户都种了一些蔬菜,除了那些极为爱占小便宜的人之外,没人会不声不响摘别人家自留地的菜。
偏偏,容知青家附近就有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圈起来比较好。
罗冬道:“正好我和陶宏来的路上可以拣些木头,几天下来也能圈好围栏了。”
容晓晓点头应了。
有总比没有的好,有人愿意搭把手她当然不会拒绝,“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容知青还有什么想弄的尽管说,我们都能搭把手。”
像这类话听得人大部分都会客套客套,容晓晓不同,她已经当真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有什么需要弄。
但没关系,有鱼饵吊着,她真要开口总会有上门的人。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理解了老一辈们的话,这人啊,总得有一技之长,有技术在手不愁找工作,不愁没钱花;同样自身有价值,才能受重视。
贾菊这两天也都忙着,‘表妹’拜托她办的事,她是真放在了心上,每天下班后就去找熟人,想问问哪里有类似的工具。
只是遗憾的是,连着问了好些朋友,就连省城那边的朋友也问了问,结果并不如意,像这类工具外面不是没有得卖,但大多都是寻常的尺寸,有一些朋友听了她描述的样子,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是不是描述错了,说是市面上没有这类的尺寸。
一开始贾菊很肯定说没错,但随着两三个朋友都这么说,弄得她都有些迟疑,想着要不要等表妹下回来了再问问,别真是弄错了。
她手上有不少如同‘表妹’这样关系的路子,但也是真的想帮帮她的忙。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也或许仅仅只是合眼缘,总觉得她这个‘表妹’以后定会不凡,所以就最现实的想法,她是真的很想帮帮‘表妹’的忙。
只可惜,她是帮不了咯。
眼瞅着快要到了饭点,贾菊将纸搁在桌面先去做饭。
男人不在家,家里就她和公公婆婆,三个人中她算是最闲的,公公是厂子里的技术工还能准时下班,婆婆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负责一日三餐的也就只能是她。
贾菊对此没什么不满,对比大院里其他人家,她是真觉得自己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了这么好的公公婆婆。
正在外面的灶房做饭,没多久就看到下班的公公,她喊了一声:“爸,你先进屋歇着,饭菜马上就好。”
沈胜智应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走进屋。
刚坐下就看到桌面上的纸,想着饭菜要端上来,便打算替儿媳先收起来,结果伸手一拿起,就久久没放下了……
第65章
贾菊将饭菜端进屋,就见公公拿着她搁放在桌面的纸张,便问道:“爸,这种工具你们厂子能不能买到?”
本来公公就是做这行,就算公公不拿着这张纸看,她都打算问问。
其实在自己的那些事上,她真的很少找公公婆婆帮忙,不管是公公婆婆还是自己男人,单独一个拎出来都特别厉害。
这让她自豪的同时又有些自惭,忍不住想做一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娘家就很纳闷,为什么她现在生活这么好,还要费心思弄什么人脉,在家当一个什么都不用发愁的媳妇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但所有人都那么成功,她也不愿意自己成为唯一失败的那个。
所以只要她能处理好,一般都不会麻烦婆家人。
但如果实在是弄不来,也不会觉得丢脸不请求婆家人帮忙。
‘表妹’是她愿意深交的人,如果公公这边能走通,她也不是不愿意去请求一下。
贾菊坐在桌边,主动道:“我问了一些人,他们说市面上并没有类似尺寸的工具钳,除非自己定制根本没得买,而且尺寸和模样和常用的工具钳不同,有人说就算定制了都不一定能使用。”
“胡说!”沈胜智一脸慎重,视线就没从纸张上挪开过。
最开始看到这些尺寸时,他第一个反应也是好笑,想着画图稿的人实在是太粗心大意,将上面的一些尺寸都弄错了。
他倒是没觉得这人是乱画,当了这么多年的钳工,先不说能不能看出对方是不是一个熟手,但看图稿多少还是有些经验,能分辨出一个人到底是新手还是老手。
明眼就能看出画图稿的人有几分底子。
但又觉得很粗心,将一些特征和尺寸标错。
这是沈胜智的第一印象,只不过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
他现在是锻造厂的八级钳工,在外肯定不会承认,其实自己也是知道他这个级别多多少少有些水分,但即使如此也是有些能耐,没多久就看出,这些工具钳并不是被画错了,而是经过了改良。
工具不在手,他不能确保这个改良一定行。
但隐隐之中就觉得,如果按画稿的尺寸和模样来,或许要比厂子里花了不少精力和钱财买来的工具钳好。
沈胜智越看越坐不住了,赶紧问道:“这个画稿你是从哪里来的?”
贾菊就算不太懂画稿的事,但也能从公公脸上看出慎重的神色,她没说什么人,只是简单道:“一位比我小几岁的女同志,说是找不到同尺寸的工具钳,就给她买几块铝板过去,应该是打算自己弄。”
“铝板我来给你弄,你问问她,如果弄出来能不能卖我一套,价钱不是问题。”
一套工具钳价钱不低,沈胜智平日里节俭,对吃穿住行都不是太在意,有就行也不用一定要最好。
但工具钳对于一个钳工来说。
那可是比吃穿住行还要重要的东西,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自己绝对不想拥有次等品。
沈胜智忍不住多了一嘴,“这个朋友要是品性不错,就多多来往,年纪轻轻就有大本事,是个很有前途的小辈了。”
不说其他地方,就说他们这个小镇。
镇上倒是有不少厂子,但真要说起来并没有规模较大的工厂。
他这个八级钳工之所以有水分,也是因为在小镇上根本找不出几个厉害的技术工。
这个年代,人才真的太少太少了。
也正是因为太少,当遇到一个后他就忍不住惜才,不用儿媳主动开口,就将这件事给应了下来。
“除了铝板之外,她应该也缺一些制造的工具,如果她要是方便可以请她来锻造厂,我可以给她安排地方。”
“行,下回见到她我就同她说说。”贾菊立马答应下来。
心里不由想着,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
容晓晓这几天并没有往镇上跑,突然间变得忙碌起来,她根本抽不出时间跑外面去。
现在有帮手,家里得修的地方干脆都翻出来修修。
再来这两天整个红山大队都显得格外振奋。
“居然这么大了?!”
“哎哟,你看看它们的胃口真好,一直在吃。”
“看看它们身上的肉,离着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再这么长下去,猪肚皮不得拖地了?”
没错,整个大队都这么振奋,全是因为猪圈里的四头宝贝疙瘩。
大队的社员们每日都得干活,一般下了工就直接回去歇着,几乎不会往猪圈这边跑。
而钟爱八卦的马婆婆她们倒是天天跑,也正是因为天天跑,所以就算能看出四头宝贝疙瘩长得不错,但也没太惊讶。
不比罗大队长。
因为先前弄电线的事,不是跑这就是跑那,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太关注猪圈的事。
这天难得没闲事,他便在队里这看看那看看,一路就游荡到猪圈这边,然后探头一看……
这一看,彻底是惊呆了!
往年猪出栏的时候都没这么胖,现在离出栏还有几个月,照这个涨势怎么都能再涨个好几十斤。
在隔天的早会上,大队长是特别热情的夸奖了容知青和焦知青两人,弄得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咱们队里的宝贝疙瘩长得特别好。
这不,一波又一波,全是来看热闹的。
人一多,容晓晓自然得守在这边。
一来以防出什么意外,看猪可以但不能离得太近,更不能直接上手,还得盯紧这些人,省得破坏掉什么。
现在的猪圈和以前可不同,好不容易置办的这么舒适,可不能让人破坏了。
再来,也得装装样子不是。
平常的时候不在,人多的时候还是露露面吧,而且但凡来一个人就没不夸的,没人不喜欢被夸奖,容晓晓也脱不了俗。
“容知青,你养猪真有一把手,瞧瞧它们,是一头比一头胖。”
“这下好了,年底又能多分几两肉。”
“不止呢,瞧瞧这一头头肥的,到年底前还能再养养,容知青你们可真厉害,要是早点让你们养猪就好了。”
周边人见着就忍不住夸着。
容晓晓还能一副谦虚的样,一旁的焦港早就飘起来了,他昂首挺胸一副骄傲的样子,在别人的夸赞下非但不谦虚,还洋洋得意着,“那是,要是没我们辛辛苦苦养着猪,绞尽脑汁操心给它们吃什么,还把这边打理的比家还要干净,就为了给它们一个又舒适又安心的地方养膘。”
别人夸不止,他还得自己夸自己:“你瞧瞧,养猪才多久?它们倒是长得又肥又胖,我反而瘦了,这要不是尽心尽力我怎么可能把肉长到它们身上去?”
众人一听,视线不由落在焦知青白白嫩嫩、略显肉嘟嘟的脸上,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了。
马婆婆违心的给他捧场:“小焦说的也没错,你们瞧瞧这一头头猪确实是长了不少肉,要不是他们精心饲养,又哪里能养得这么好。”
也是这个道理,不管焦知青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养胖,反正这四头宝贝疙瘩是真的长肉了。
在场的一些人不由感慨的。
当时大队长要将猪圈交给这两个知青,有一部分人是十分不赞同,看在大队长的情面上就算没有当众去挖苦刁难,那也是没好脸色过。
养猪这个活,在他们看来多少都比下地干重活要来的轻松,而且既然是公认的宝贝疙瘩,那在社员们的心中还是十分宝贵的。
所以这个活还真不是普通人就能干得了。
那得各方面都让他们觉得满意,不然心中也不顺服。
连大队内的人都是这样,更别说新来的两个知青了。
后面之所以会态度好一点,也是因为容知青的父亲原先也是红山大队的人,更别说她又是弄了减少野草的方法以及借给大队的渔网,那在他们心中的好感度是噌噌往上涨。
再说焦知青……
算了,不说他了,谁要是敢说他保准被以马婆子为首的妇人怼的哑口无言,立马举手投降。
不过即使如此,大队有一些人其实并不相信他们能养好猪。
都是从城里来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其他事情上比不上,但他们自认比这些知青们更懂得种田养猪。
更觉得容知青两人最后要么养不肥这些猪、要么就跟大队长打赌的那样,最后自己掏钱填补上。
私下的时候也有人聊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