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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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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包括大队长,就算是大队长也得给一个理由。
不过容晓晓不在其中,听闻要借几天车,刚提出来就应了,至于要不要询问焦港,焦港对自行车的在意都没花生来得强。
对比容晓晓经常往外跑,焦港就真的很宅。
身边有那么一群八卦友,他就算提出想去哪里走走,就会有不少人反复凑到大队长面前给他说情。
就算想回一趟首都看看家人,都不一定不能做到。
但除了最开始那段日子之外,他是一点都不想家了。
猪圈附近多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等家里寄来收音机的票,再买一台收音机听听。
容晓晓将自行车还回去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书,正翘着腿靠在躺椅上看着。
“哟,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焦港正想凑过去让她在镇上找找,看有什么好看的书籍,结果刚凑过去就看到丑牛双眼通红的模样,吓得他脖子一缩,“这是谁欺负了他?”
丑牛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就往家跑。
焦港瞧见,立马松了一口气:“我最怕孩子哭了。”
容晓晓扬了扬眉头,“孩子哭有什么好怕的?我还看到大人满地打滚哭闹呢。”
焦港下意识想开口问是谁,这也太丢脸了吧?
可刚张开嘴巴就莫名觉得熟悉,这不是自己惯用的耍赖方式?
总觉得容知青是在嘲讽他!
哼哼两声很不满,最后也只能忍了,要是换做其他人,婶婶婆婆们还能替他撑撑腰,可要是碰到这位,那绝对打哈哈敷衍过去。
再一想,万一惹怒她,直接把自己踢出猪圈怎么办?
那他的好日子怕是彻底到了头。
一想到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吓得他都不敢回嘴,还将自行车给推出去,“你用你用,你事情忙就先用着,不用还回来。”
容晓晓懒得管他脑补了什么,推着自行车就去工地那边找人。
刚刚过去,就吸引来了不少目光,下意识干活干的更勤快了。
李泗瞅着,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老子嘴巴说干了你们都不好好干活,容知青一来你们就老实了。”
一人笑嘻嘻的反驳着:“那你能和容知青比?要是被她看中,选去锻造厂帮忙,那就是能改门换庭的大好事了。”
李泗一想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顿时自己干活也更起劲了。
只可惜的是,容晓晓的注意力只放在陈婶子身上,找到人后便挥手打着招呼,“婶子!”
而在这头,杂技团的表演结束,人群散开。
其中一个小孩顿时发了脾气,“我不,我还要继续看,你赶紧去给我买票,我要看小猴子。”
董春心有不耐,却又不得不好声劝着,“今天没得看,你要是喜欢阿姨明天再带你来好不好?”
“你真没用,连个杂技表演都不能让我看,我才不要你当我后妈!”
“能看,当然能看。”董春赶紧说着,“瑞瑞,明天阿姨一定带你来,上午就来,一天还能看两场。”
瑞瑞双手叉腰,对着她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就跑。
董春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追上去,这要是把小祖宗给弄丢了,她别想进廖家的门。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瑞瑞年龄不大但跑的快,董春追上之前就已经跑了回家,一下子冲进一个老婆子怀里,撒着气:“奶奶,我不要她当我后妈,她人好小气,都不给我买水果罐头吃,你让爸爸别理她。”
追上前的董春气得倒仰。
她哪里小气了?一块多的罐头确实不舍得,但冰棍没买?汽水没买?从杂技开始到结束,这臭小子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居然还骂她小气。
可再气,董春都得憋着,谁不知道瑞瑞是廖家最宠爱的孙子,家里人都宠着惯着,他要是不乐意,她真的很难进门。
也顾不上肉疼,赶紧承诺着:“明天,明天阿姨带你去看杂技,再给你买水果罐头好不好?”
瑞瑞哼哼两声,转过头没搭理她,不过也没继续打小报告了。
而抱着他的老婆子一副瞧不上她的样子,“董春啊,我们让你接触瑞瑞,是想让你们先培养培养感情,你要想嫁进廖家,那必须把瑞瑞当做亲生的儿子疼,现在没进门就小家子气,真要进门了还了得?”
她高高抬起头颅,用鼻孔瞧着人:“我们家廖波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厂子里当管事的领导,就算有个孩子,他就算要找一个头婚的女人也再容易不过,何必找你这种丧过夫的乡下人?”
这一番话让人很难堪,有气性的说不准直接怼过去,但董春却在伏低做小,卑微的弓着腰身连连点头。
如此被低看,她不觉得难受吗?
自然是难受,但只要想想能嫁到镇上,那一切都值了。
正如死老太婆说得,廖波想娶什么人娶不到?有那么好的条件,他就算想娶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成,对方能瞧得上她,她自然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行了,你赶紧走了吧,明天再来带瑞瑞出去玩。”廖婆子不客气的赶着人,完全没想过将她留下来吃饭。
也不管人有没有走远,直接低头对孙子说着:“瑞瑞,你这个后妈手里有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对她开口,她要是不给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教训她。”
要不是儿子说这个克夫的女人手里有不少钱,她是真不愿意让这个乡下人进自家门。
尽管董春每次过来都不会空手,但她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不,就算惦记董春手里的钱,她也不会遮遮掩掩,而是摆在明面上,她想让董春知道,就算他们一家花她的钱,那也是看得起她才花,她要是舍不得,那就别进廖家的大门。
董春会不知道吗?
她结过一次婚,也生过一个孩子,要是不懂老太婆的想法那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
可她还是忍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嫁到廖家,不然以她的情况就算手中有些钱,来提亲的也大多都是生产大队的泥腿子,她做梦都想当城里人。
现在只要忍忍,等死老太婆去世,等她再生一个儿子,廖家还不是由她做主了?
说到儿子。
董春迈着的步伐微微一愣。
今天在杂技团的时候她好像就看到一个和丑牛很像的孩子。
不过没等她仔细去瞧人就不见了,再加上瑞瑞吵着要吃东西,也没心思去找,现在才有空想一想。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来镇上。”董春自言自语。
这几年她没怎么关注红山大队的事,只知道丑牛奶奶瞎了眼,两祖孙在这个世上一个亲戚都没,当时她就担心对方会不会再找上门,恨不得直接撇清关系,省得他们又来找自己要钱,又怎么可能去关注。
一个瞎一个还小,丑牛又怎么可能来镇上看杂技团?
要知道,杂技团的门票都得五毛钱一张,比电影票还要贵,他哪里舍得。
“肯定不是他。”董春这样告诉自己,哪怕想起这个儿子,她也没有想去见面的心思,她可不能让廖家以为自己心里记挂先前的儿子,还以为她进门还得带一个拖油瓶。
要是廖家真这么想,那她更难嫁进廖家的大门了。
不但不能和红山大队联系,还得防止那家人找上来,马上就能迎来她的新人生,可不能被毁掉。
这般想着,董春回到娘家,刚到家就见自己房间被翻得稀巴烂,她气得大吼:“董大铁,你凭什么又翻我屋!”
气得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仍旧觉得无比愤怒。
又是这样,这群没心肝的娘家人,又在到处翻她藏起来的钱。
必须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她继续待在这里只有吃亏的份。

正气得跺脚时,几人走了过来。
董大铁一点都不心虚,完全不觉得自己翻她东西有什么不对,特别理直气壮道:“你搞清楚,你现在住的可是我家?我翻翻自己有什么问题?你要不是不乐意,就滚出去!”
他媳妇在边上插嘴,“人可以走,东西必须留下!”
“凭什么!”董春怒吼,“这里什么东西不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就算是走,也必须带着这些东西走。”
“你想得美。”董大嫂直接冲进来,一把薅着她的头发将人拖出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手上那么多钱一分都不给娘家花,这屋子你也被住了,想住就去住鸡棚,什么时候拿钱什么时候才能住回来。”
“你放开!你个臭婆娘赶紧给我松开!”董春大声尖叫着,她的叫喊声倒是迎来了不少家人,可没一个人帮她,反而开始搜她的身,直接将她兜里的几块钱给搜了出来。
“怎么才这么点?”
“她肯定是把钱藏哪里了。”
“这贱蹄子怎么这么会藏,那么多钱呢,总不能让她全都带去嫁人吧?”
董大铁跟着就是一脚踢了过去,恶狠狠道:“老子花了那么大力气把你送到容家享福,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过上好日子就不管我们了。”
董春被踹得扑倒在地,回过阴狠的望着他们。
要是搁在其他人家,知道自己丧夫的女儿能嫁到镇上,嫁的还是厂子里管人的大官,那全家都会高高兴兴,睡着了都会笑醒。
可董家不同。
他们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当年董春从容家回来,都知道她身上带着一笔不小的钱票,在他们想来人都回了娘家,那钱也自然得归娘家。
前面两年,看在这个份上,他们一家人对董春那是客客气气,特别的热情,可时间一长,董春也只是偶尔掏一点钱出来,无论好声好气、还是直接逼迫,她都不愿意多花钱。
这一下,谁都不乐意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董春在娘家的日子变得特别不好过。
也正是这个原因,董春是恨不得自己马上嫁到廖家去,拿着钱从容家离开的时候,她是真庆幸自己还有娘家人替她撑腰,可一旦他们露出真面孔,董春才知道自己以前在容家过的日子有多好。
好的她都已经忘记结婚之前,她就相当于家里的佣人,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父母都极为的重男轻女,出嫁之前她就没过个好日子。
知道她嫁给丑牛的爸爸。
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人能活得那么轻松那么有期盼。
可惜的是她男人走的太早了,不然她也不会落到这般处境。
“你说的是董春吧?!”陈婶子两人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听到容晓晓说的那些,立马就是啐了一声:“那毒妇居然还敢出现在丑牛面前?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容晓晓摇了摇头,“是无意之间撞见,这个城市就这么点大,以后或多或少都会有碰到的时候,我想着先了解了解情况,免得以后措手不及。”
“你想的有道理。”陈婶子拉着人在一旁坐下,跟着开口:“董春那人我也不知道该说她精明还是该说她傻,当个娘家人坏的很,刚刚嫁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都是一身破衣,背着的也是一床干巴巴的棉絮,一点儿都不保暖,在看她黄皮寡瘦的样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流浪过来的难民……”
这话说的是有点难听,但事实也真的是这般。
陈婶子看着容晓晓脸上的差异,她便问道:“你是不是挺奇怪为什么你二姑要给自己儿子找这么一门亲事?”
容晓晓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二姑家的条件确实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找这么一门亲事。
董春的脾性她还不是太了解,但想想她后来会做出的那些事,这人就不是一个好人。
再加上能让自家女儿这般出嫁的娘家人,想来也不是好相处的人家。
光看这一点就感觉二姑在调查对方家庭情况后,就应该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那是因为你二姑被骗了。”陈婶子摇头叹气,“你二姑本来替丑牛爹相看的是另一个姑娘,那姑娘家里的条件也挺不好,但人是公认的能干活又老实,当时你二姑还邀着我一块去他们大队看看,我冷眼瞧着确实不错……”
是真的不错。
模样或许算不上好看,但也挺周正的。
干活更是有一把力气,她们待在一旁的草垛子边观察了好几个小时,就没见那姑娘偷过懒,干起活来是又认真又勤快。
再去周边打听打听,也能知道这个姑娘性子挺好,是个好相处的人。
“到底关乎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你二姑并没有马上把这件事定下来,而是找了几次机会去大队了解情况,最后样样都满意之后这才给你表哥去信,把情况都说明清楚,如果他没意见就请假回来上门提亲。”
那时候婚假都是这样。
尤其是容祥还在当兵,婚事都是由家中长辈来安排,看过照片了解下详细情况,如果没什么意见就回来相看,要是觉得不错就能立马把婚事给办了。
本来嘛,这就是一件高高兴兴的大喜事。
可谁能想到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结婚那日出现的不是他们先前看好的那位姑娘,而是董春。
闹出这么一件事,婚事儿就不该继续往下办,陈婶子是一边咬着牙一边说着:“董春就在那日寻死觅活,董家人更是闹着说你二姑答应了亲事又要毁约,最后闹着闹着这件婚事也就定下来了。”
“另外那个姑娘呢?”
“嗐,至始至终都是董家。”陈婶子说着,“当时闹起来后,你二姑也找了那位姑娘,毕竟先前说了亲事现在又不娶,万一耽误那位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可谁能想到去了一问,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容晓晓听得皱眉,她是真没想到会这样,“二姑和表哥为什么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陈婶子反问着,“这种事不能大闹,咱们知道是董家人设计外人不知道,闹来闹去,你表哥还想不想去当兵?”
或许最后能说清,但那会容祥是请假回来,这事拖下去容祥可没法回部队,对他的上升多少有影响。
“最主要的是董春那个时候还会装,任谁看着都像是一个被娘家人欺负的小可怜,谁看着多少都会有些同情。至于你表哥,不管是另外姑娘还是董春,对于他来说都没见过,娶谁都一样。”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老姐妹是不乐意的,董春那时候看着还行,但是董家却有着混账。
可后来容祥好像是大清早看到董春顶着一头雪花,帮着收拾着院子的外圈,冷的瑟瑟发抖,都在坚持。
这一瞧,就有了其他心思,倒不是一眼就瞧上人家,而是想着就算没感情,但董春也是一个能在家照顾老娘的人,不然老娘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再来他是个当兵的,身上有股其他人没有的悍气,也能镇压住董家人。
容祥为了他妈想早早定下来,老姐妹见儿子都开了口,也就没再拒绝。
这件婚事也就成了,婚后也确实和容祥想的那样,再入队之前为了先前骗婚的事将董家好好收拾一通,镇压的前几年董家安分的不敢有小心思,董春装模作样也挺安顺。
可谁能想到容祥走的那么早。
她便跟着说,“其实最开始你二姑的日子过的也不错,董春那几年也算安分,有生了丑牛这娃娃,本来家里就你二姑一人,多了一个孩子就热闹很多,可谁能想到……容祥一不在就彻底变了。”
最开始的董春是真不错,有时候她都觉得比自家儿媳要来得强。
谁也想不到害得容婆子最深的也是她。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用担心董春会来找丑牛,先前大队长都叮嘱了,钱的事丑牛奶奶不计较,那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来找丑牛,董春自个都写了证明,大队长也是证明人之一。”
陈婶子还在说,容晓晓却有些分神。
钱的事二姑不计较?
所以董春就能理所当然的全收下,根本不管两祖孙的死活?
她在容家待了几年,难道不知道容家的家底?这些钱全都拿走,二姑和丑牛靠什么生活?
可二姑为什么不要?她难道不明白没了钱自己和丑牛或许活不下去吗?
陈婶子也不明白这个,“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最开始你二姑找了大队长撑腰,这些钱无论如何都能要回来一点,可不知道为何你二姑突然放弃,问她也不说……”
容晓晓笑着,二姑既然瞒着,肯定是有不愿意告诉其他人的内情了,她道:“婶子,这件事就别告诉二姑,省得她担心。”
“行行,我明白。”陈婶子叹气,“你说说这都算什么事,要是老死不相往来多好,没必要时不时出来膈应人。”
可不是,特膈应。
容晓晓没提起,丑牛也没想着说,都没让容婆子知晓。
不过第二天后丑牛不愿意再往镇上跑了,哪怕有杂技团和电影他也不想去,早早和奶奶、表姑姑告别,背着竹筐去后山割猪草。
丑牛不去,容晓晓肯定得去。
在厂房待了一上午,紧跟着又带着两人去厂子的食堂吃饭。
贾菊的公公可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也不知道和厂子怎么说,尤其是这两天厂房的人看到容晓晓的手法,就能看出她是熟手,真的有几把刷子。
最开始跟在容晓晓身边的就两人,后面人是越来越多,全是打算跟着一块学技术的。
厂房里带着的都是技术工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但他们观察了一下就发现这位容知青的技术和他们多少有一些差别。
瞧着是那么回事,就忍不住多瞧了几下。
这一瞧多多少少给他们一些很懵懂的感觉,便想着上门来请教一下。
一开始上前的没两人,毕竟这是人家的法子,不一定愿意教给外人。
谁都没想到容知青特别的好说话,谁来请教都会很认真的回答,根本不会藏私。
这样一来,上前请教的人也就更多了。
同时她在厂子里的待遇也更好了,虽然没有一分钱的工资,但是厂子会替她准备好一日三餐外加时令水果,甚至还会装一些让她打包带回去。
很显然,锻造厂很看重技术人才。
如果不是知青的身份,或许真有将她留在厂子里的想法。
还真是如此,这不,侯厂长直接将沈胜智堵在门口,又一次的问道:“真没法子把容知青留下来?我跟你交个底,车间那边已经有不下五个老师傅跟我说了,这容知青知识储备很强,不管问她哪一方面的知识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有这么厉害的技术工咱们就真的把她放走?”
“不放着怎么办?”沈胜智苦笑着,“我能看不出她的厉害?可人家是下乡的知青,把知青调到厂子里当工人这种事咱们镇上没有一例,这种事不是不能办,但是太难太难了。”
他甚至可以预想的,一旦把容知青招到厂子,那附近的知青们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还真不好收场。
想必知青办那边也会预料到这种事,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受理这件事。
沈胜智直接摊手:“反正你是厂长,你要觉得能办得下来那就去办,我手边要是能多这么一位技术工,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侯厂长直接白了他一眼。
他能不知道这件事难办?知道归知道,但心里就特痒痒,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这心里是真不好受。
沈胜智笑了笑,替他出着主意:“虽然不能直招,但时不时的请教总没问题吧?你在厂子里找几个不错的学徒跟着她,也不是不能学一点东西。”
侯厂长一听,觉得有些道理,“是得安排,人选也得好好挑,可不能让容知青不满意。”
说着,他想起了容知青身边跟着的两个年轻人,“对了,最好和玩具厂打声招呼,看能不能直接将容知青的徒弟给要回来。”
“先别想得太多,还得问问容知青。”沈胜智提醒着。
他能看不出厂长特别看重容知青?
厂子里给容知青的那些待遇可都不是他来吩咐的,大部分都是由厂长直接安排。
他还挺乐意看到这种事,这不正好证明他有眼光?毕竟容知青可是他找来的人。
不过说实在,他其实也看走了眼。
连厂长都能看出容知青的不凡,他天天待在厂房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开始以为容知青只会钳工方面的工种,结果发现她会的真不少,虽然没有手上接受过各种机械设备,但是她的理论知识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有一些问题连他都不一定给出答案,可容知青却能解释的清清楚楚。
厂长着急将人留下来,他何尝不是?
他卡在八级钳工已经太久太久,有时候遇到难题想和人交流交流,在周边都找不到一个人。
难得遇到一个知识渊博的人才,他自然也想将人留下来,一块交流交流。
不过他不会表现的像厂长那么着急,还会帮着容知青争取各种福利,毕竟以后容知青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忘年交。
这般想着,沈胜智接着说道:“但你想从容知青手里学的技术,可不能光凭嘴上说说,还得拿出些实际的东西来。”

第71章
一日三餐外加外面不一定能买到的时令水果,这些待遇确实挺好,但不足以让一个人掏空所有学识去帮着他们教养出人才。
侯厂长也是想到了这点。
他不是吝啬的人,更不可能看着有技术的人才在眼前,而不愿意付出一丁点。
说个实在话,反正付出的那些也不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而是有厂子里来安排,既然如此他干嘛要吝啬?
“你说的没错,我得好好想想该拿出些什么。”侯厂长很认真的想了起来,必须得让对方满意,毕竟这是一件对双方都好的事,要是闹得对方不满意,要知道整个镇上可不止他们一家厂子,多的是厂子想要技术工。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提前抓住这个机会,又哪里愿意把这么好的事拱手让给别人。
侯厂长还在想怎么弄出一份让人满意的拜师礼。
那边食堂里,罗冬就先替容晓晓解决了麻烦,“容知青,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不如我去打听那人的情况?多少心里有个底。”
陶宏不是大队的人,不清楚来龙去脉。
但罗冬却是清楚,当年他年龄不大,但也是为容婆婆撑腰的一员,跟随爸和其他叔伯一同去董家,打算将钱给讨回来。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没了下文,但这件事他也是知道一些,昨天听到丑牛不知道见到什么人哭成那般,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董春。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让丑牛痛哭又避讳的人了。
容知青对镇上不熟悉,就算想找人怕也不是太方便,他肯定愿意出手帮帮忙,要不是容知青这两天的教导,他根本学不到那么多东西。
凑在容知青身边学习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其他人来的多,会占据本该属于他们学习的时间。
可其实不是,在容知青教导其他人的时候,他和陶宏也在旁边听得认真,更详细书写下来,这些也成为了他们脑海里的知识。
受了这么大的恩,自然是想尽办法想去回报:“我在董家大队认识几个人,可以帮着探探情况。”
“行啊。”容晓晓立马说着,“我正愁找不到人去打听情况,最好别让董家发现,弄清楚董春这些年的过往。”
“好,我下班后就去办。”罗冬赶紧点头。
容晓晓确实有这个想法,本来想着拿钱办事,但现在有人主动提起更好不过。
吃了午饭,三人又回到厂房。
刚刚回到工位上,就有一些人拿着本子走过来。
“容知青,淬火裂纹挺困扰我,我该如何在热处理时控制减少裂纹?”
“冲模结构强度该怎么掌控,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有时候能行、有时候却又不行,就感觉在懵懵懂懂中,一直没法掌控。”
“容知青,您看……”
“容知青,您觉得……”
容晓晓一个个问题回答过去。
其实在上辈子,她真的算不上一个极为厉害的技术工,但两个时代的差别还是有一些,现阶段国内技术人才对这方面的认知并没有四十多年后的深厚,也就让她占了一个大便宜。
原先她以为自己最大的金手指是空间,能让她永远都不用担心饿肚子。
可现在她才发现,她最大的金手指其实是脑海里的知识以及上辈子的经验。
突然间,她觉得上辈子吃得那些苦都挺值得。
她这也算是先苦后甜吧。
在解答疑惑的同时,容晓晓手里这批工具钳也制作完毕。
在不缺材料、不缺器材、不缺人工的情况下,这批新出的工具钳堪称完美。
沈胜智率先拿起其中一把,拿在手里仔细琢磨。
他们现在的工具很单一,常用的就是尖嘴钳子,容知青做出的却是圆嘴钳,一个尖一个圆,光是外观上就有很大的区别。
“它的钳头是圆锥形,这种工具钳没法广泛使用,但在某一些情况下却比常用的尖嘴钳更为方便操作。”容晓晓也拿起一把,她没直接解释,而是手上操作起来。
将一根铁丝直接扭出不同大小的弧度,她跟着道:“简单点说,它适用于任何需要弯曲的东西。”
用尖嘴钳却不同,它需要使用的人多次扭转,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圆嘴钳就能一步到位。
大大提高效率。
“这个好!容知青能不能给我留一把。”
“老天爷,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扭圈废了多少功夫,搞得眼睛都快直了。”
“我不也是,这么一个小圈用尖嘴最少得七八个步骤,而且特别考验手活,想交给学徒们干都不成,最后还得自己修修改改。”
沈胜智也觉得这东西好,拿在手里就不愿意放下来了,“容知青,咱们是不是继续?我记得你那草稿上还有其他规格的工具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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