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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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引进学徒们,那工作岗位上必须有调动。
可这个调动就是一件大难题。
别说他现在就是治安队长,哪怕是厂长来了都有可能引起不满。
容晓晓没继续往下说,而是替二姑夹着饭菜,“朱婆子做的红烧肉特别软糯,二姑你牙口不好也能多尝尝。”
“对对,专门提前一个小时炖好,这肉绝对入口即化!”朱婆子笑眯着眼,刚才几人说话时她是一句都没插嘴,她这个乡下老婆子没怎么听懂,但听来听去就觉得容知青真厉害。
瞧瞧,直接把一个厂里的老领导以及大队的大队长给说懵了,她立马决定:“这人还是得读书,等明年我也得将家里小子送去读书才行,希望他以后能和容知青一样聪明。”
容晓晓被夸的一笑,谦虚着:“还好还好,比我聪明的多了去,我看二嘎是个机灵的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被顺嘴夸着的二嘎正吃得满嘴是油。
丑牛瞧着不由抿了抿唇。
实在是想不出用尿滋泥巴的人能怎么有出息。
不过,表姑姑说的都对,他想不出是他的问题,表姑姑说得准没错。
容知青这么一说,朱婆子更下了决心。
不单单二嘎,以后家里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得送到学校。
至于能不能负担的起。
哎哟,她女婿以后就是技术工了,一个月的工资接近三十多呢,以后再涨涨就能有五六十块,稍微帮衬下小舅子的孩子不行?
想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她这会正一把拍在女婿后背,“你也别光顾着吃,现在能有这么好的发展,还是多亏了容知青,就算不能敬酒也得敬杯茶。”
或许这就是朱婆子既不讨喜又讨喜的地方吧。
心里盘算着怎么占便宜,却又会找各种机会帮着女婿。
本来,不管是陶宏还是罗冬都不好插之前的话。
他们比朱婆子强一点,不至于完全听不懂,可就算能听懂了那也不是他们能插话的。
便一直当个陪衬待在旁边,就连吃也不敢放开了吃,多有顾及。
朱婆子这一巴掌,何尝不是给他套近乎的机会了。
陶宏连忙端起茶杯,通红着脸说着一些客气又感激的话。
罗冬紧跟而上,他稍微比陶宏强点,也就红了耳廓。
两人敬茶,容晓晓点着头喝了。
这份感激她受的理所应当,不是自夸而是事实摆在这里,如果没有她,先不说这两人以后是什么样的光景,但最少在短期内不会落在这么好的位置上。
她道:“官面上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肯定接触的机会不少,锻造厂派人来大队时,你们要是有时间也能跟着一块来。”
“好!”
“范师傅先前提过,只要容知青不觉得麻烦,厂子里能准许我们一起过来。”
容知青点了点头,跟着道:“你们即将转正,那我就送几句话给你们吧,以后在厂子里,记得多学、多问、多看、多做,如果有展现自己的机会,能上就上别谦虚,你只有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别人才会认可、才会佩服。”
也算是她多年的经验吧。
在其他事上可以低调、可以谦虚,但在职场上不行。
为什么她在锻造厂的时候,随便一个人来求问,她毫不犹豫就解答?
给的会不会太轻易了?什么承诺都没,就先将自己拥有的知识经验轻而易举的掏出去?
可如果她藏着掖着,又怎么让锻造厂看出她的本事?又如何让对方放低态度和她这么一个小小的知青商讨条件?
就算锻造厂不大,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养活不少人的工厂。
而她,不过就是一个生产大队的普通知青,在没有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对方会愿意和她谈条件?
所以,该高调时就得高调,只要自己掌握好那个度就行。
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想低调、想谦虚,那都可以,反正那个时候已经有人捧着了,就算自己不锋芒毕露,也不会被小瞧。
容晓晓没过多说,浅说几句后这才问道:“大队长,周红斌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被抓?”
一说到这个,罗建林就觉得嘴里的饭没滋没味了,“那些狗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后山有宝藏,现在好了,闹得咱们大队都得小心翼翼,可别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说完,他叮嘱着:“丑牛,你这段时间别去后山了。”
丑牛一愣,顿时急了:“可是我要捡柴割猪草。”
都是挣钱的活,可不能丢了。
尤其是招弟不能少了这份钱,听说她马上就能脱离崔家,可要是没了这份进项,她怎么生活?
“我知道,你们先停两天,等我这边商量商量再出个法子。”罗建林说着,完全不往后山跑肯定不现实,捡柴和猪草都得在那边弄,要是不过去,他们过冬怎么办?猪怎么办?
他跟着道:“我听着上面的意思,好像会派一些人驻扎咱们大队,专门调查后山,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宝藏。”
容晓晓抿了抿唇,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觉得他们和容家人丢失信件有关系吗?”
罗建林指了指她,面色变得严肃,“还真别说,真有人往这方面猜了,你不提起我都想跟你说,等哪天有空,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问问你爸爸他小时候有没有听过这方面的事。”
不仅仅得问容水根,只要是在红山大队生活的容家人,不管是还在大队还是已经出去并知道下落的容家人,都得问问。
倒不是他好奇,而是上面人吩咐的。
本来罗建林是不信后山有宝藏的事,可这么一安排倒让他开始迟疑了,如果没影的事,干嘛这么费力?
又是调查,还专门派人驻扎红山大队。
不过说到这里,罗建林又头疼了,“也不知道会来多少人,本来就不够地方住,再来一批人怎么安排住宿?愁啊,真的愁啊。”
愁到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张嘴一口闷。
第80章
这一餐饭吃得格外舒服,每个人都是鼓着肚子离开,丑牛更是背着一个竹筐,里面还盛着满满一碗红烧肉,让他们带回去明天吃。
不过这一餐饭,有些人吃得心不在焉。
罗建林头疼即将驻扎大队的人,虽然上面承诺会给予帮助,但帮助再多也不可能直接帮着盖房,住宿真的是一大难题。
陆景胜也心事重重,他越想越觉得和锻造厂合作是个好主意。
但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他一个人没法直接做主,还得好好理一理,弄一个周祥的计划才行。
看来他又得忙几天了,也不知道又得掉多少头发。
嗐,再这么下去,职位还没升上去人就秃了。
至于其他人,全都处于兴奋激动的时候。
恨不得直接大叫几声,好宣泄些心中的亢奋。
丑牛牵着容婆子朝前走,容晓晓慢了几步,落在罗建林的身边,“大队长,短时工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吗?”
“差不多了。”罗建林点着头,他保证着:“你放心,我选的人都是干活的好手,去了绝对不会丢你的人。”
“我信你。”容晓晓轻笑着。
要不是信大队长的为人,也不会直接放权。
不得不说,如果换个大队,她的日子不会有这么好过。
每次一有事去找大队长,大队长就是一副又有大麻烦的嫌弃样,可其实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也能担起来,她也能少省心很多。
“对了,招弟大伯来找我了。”罗建林轻声,一副看透她的样子,“我说你干嘛要预定一个名额,原来是为了招弟。”
容晓晓挑起眉头,事情真的太多太多,她忙起来的时候总会忽略一些事。
要不是大队长主动提起,她都快忘了招弟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不过她倒不担心招弟的事没人处理,毕竟有个短时工的鱼饵钓着,不信崔家的人不上钩,她问道:“是打算让招弟分家吗?”
“不是分家,但也能算是分家。”罗建林自嘲的笑了笑,“有实际的利益在,法子就怎么都能想得出,不过也算招弟大伯还有些良心,多少为招弟考虑过未来的日子。”
具体还没有实施起来。
但招弟大伯也将大概的打算一一说给他听,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好法子。
直接过继出去要比分家来的好。
真要分家了,等以后崔二柱老了后,到时候以孝道为由逼迫招弟养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这一家子是真的没脸没皮,再丢脸的事也做得出来。
可过继就不同了,那是实打实和崔二柱撇清了关系,就算生老病死崔二柱一家也没任何理由让招弟来负责。
只要招弟自己狠得下心,就不用担心自己被崔家人占便宜。
“过继是个好法子,不过想让崔二柱松口还是得费些功夫,一两天怕是办不下来。”罗建林眉头舒展一些,他继续说道:“好在也不急,就让招弟先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小丫头,真的特别懂事。”
本来就是来借住,也没想过让她干什么活。
可招弟却主动帮着忙,拦着不让她做,她也会偷偷去做,还拿回来一些红薯,说是还给他们的口粮,生怕自己占了他们的便宜。
有时候就真想不通,崔二柱那个没脸皮的东西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
但凡好好养着,长大以后难道还会不孝顺他?
都是一群没远见的东西,连朱婆子都比不上。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肯定会放在心上,过继的事没成我也不会让招弟回去。”罗建林打着包票。
他知道容知青忙的事情比较多。
以前或许还悄悄偷懒过,可现在又是养猪又要教徒弟,时不时还得往镇上跑。
真的不比他这个大队长来的轻松。
而且,还不止这些事,“我都听说了,知青屋那边也不安静,好像还是你撺掇的吧?”
容晓晓一听,丝毫不觉得虚心,甚至还理直气壮道:“倒不是说种田不好,只不过他们既然有学识、有人脉,那干嘛白白浪费掉?还不如让他们大展拳脚,说不准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发展。”
说到这里,她突然开始期待起来。
很好奇这一群有着理想抱负的年轻人,能做成什么样子。
“你这一撺掇,弄得他们都没心思种田了,你瞧瞧贺家宝同志,在你来之前那都是天天拿十个公分,现在呀……”罗建林说着说着就摇了摇头,一幅看不上的样子。
可如果他真的不赞同,那就不会任由这群知青们继续,肯定会找些方法让他们继续踏实种田。
之所以没拦着,也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虽然现在还没看到一点点的进度,但做的是有模有样,瞧着像那么一回事。
最少认真对待了,而不是一时兴起。
光凭这一点,他这个当大队长的就不能拦着,成不成也得让他们试一试。
红山大队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弄的很多社员都没心思干活,恨不得从早到晚都聚在一块八卦八卦。
以前一件老事都得反复提起,因为没有其他事好说,只能反复提起老事。
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口中的谈资太多太多。
多到好几个小时都说不完。
这不,先是周红斌几人被抓的事、后山宝藏的事、再来就是短时工的名额、罗冬两人当技术工等等。
真的是说到口干舌燥都说不完。
但也是越说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这不,王桂枝正在筛筛子,筛着筛着心思就落在了八卦上,“你说说,这人踏踏实实不好吗?尽想着什么宝藏不宝藏,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就算有被他挖了出来,他们又能怎么花?”
挖出一堆黄金古董,这些玩意又不能当钱和票用,想去换还得证明东西是怎么来的,要是不小心被抓住那可是要吃枪子。
有钱没命花,那还不如踏踏实实干活。
方大姐连连点头,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可不是吗?现在好了,三个人都被抓去……”
“你们你们,赶紧动起来别偷懒。”
方大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堤上的人大声制止。
等她们转头一看,别说动起来,就连先前在干活的人都停下动作,每个人眼睛像是放着光一样看着来人。
“罗宝君?你怎么舍得出门啦?”
“哎哟哟,你不是在家躺了一两个月吗?我还以为你瘫在家了。”
来的是谁?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罗宝君。
为爱直接罢工,连记分员这么好的活都不要了,一个大男人天天待在家里低沉,好些人去劝都没用,待在家像个活死人一样。
罗支书那是天天叹气,拿这个蠢儿子一点用都没。
气上头的时候直接嚷嚷着不管他的死活,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怎么可能真不管?
在两天之前还没有这些谈资的时候,她们的话题也落在罗宝君身上。
都在猜他会伤心难过到什么时候。
也特好奇怎么就喜欢到这种程度,好好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废了。
甚至有些人还在赌什么时候罗宝君会跨出家的大门。
没成想,今天就见着了。
这一下哪里还有心思干活,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将他团团围住。
“陈寡妇的事你知道吗?”
“她被抓了,你要是难过的话要不要去镇上看看她?这要是吃了枪子你以后怕是看不到了。”
“看什么看,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你知不知道她可是跟杨银的舅舅勾搭上了!”
“哎哟哟,真算起来,他们勾搭上的时候还在和你搞对象吧?”
“那你岂不是被脚踏两条船了?”
一声接着一声,罗宝君被她们弄的是面红耳赤,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大声嚷嚷着:“干活干活,再不干活我扣你们工分!”
结果,谁都不怕他。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确实有几分威严,心里再不乐意那也得继续干。
可现在,她们当他的话是放屁,非但不害怕反而问得更起劲,最后……工分没扣一分,罗宝君落荒而逃。
一路逃到没人的地方,大壮个委屈的都快哭了起来。
他容易吗他?
他真的太悲催了!
又不是故意想躲在家里不干活,难道就不能给他时间祭奠他死去的爱情?
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
不过回想起来,这也不是爱情,而是一场骗局!
陈夏梅怎么能这么骗他?!
之所以会落荒而逃,也是因为那些人说的话确实如此。
真的不能细细回想,这一想还真能把时间对得上。
陈夏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但和杨银私会还和葛鹏勾搭上,她怎么能脚踏三条船!
以前是伤心难过,哪怕心中有恨也会忍不住为陈夏梅开脱,想着会不会是杨银那个混蛋逼迫的她,要不是被抓住把柄杨家又怎么可能让她过门?
他想的还真没错。
陈夏梅确实抓住了葛桂的把柄,只不过这个把柄实在是太让人恶心,是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
也让他真真切切明白,陈夏梅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好,甚至坏透了。
光回想一下,就忍不住快要吐出来。
总觉得这段时间的浑浑噩噩全都白搭,自己的爱情也如同一坨狗屎,罗宝君嗦了嗦鼻子,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他这辈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宁愿一辈子孤独到老!
突然,旁边传来一道轻呼的哎哟声,紧跟着就听到有人踩进水里的声响,罗宝君探头一看,发现一人正往小河里走去,他连忙大喊:“你干嘛呢?”
那人回过头,一脸焦急的样,“我的衣服。”
罗宝君这才看到有一件衣服飘在河面上,“你别动,水流太急,我下去捡。”
一边说着,一边想也不想就冲过去。
他水性不错,入了河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即将飘远的衣服捡了回来。
等他回到岸边,这才发现捡的是一条带着碎花的裤子,脸上不由发热,赶紧递给前面的人:“给。”
那人也是臊红了脸,拘谨的接了过来,双手就反在背后藏着,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也顾不上罗宝君回答,转身就跑开了。
罗宝君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挠了挠头,他和这人不熟悉,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但因为记分员的缘故也是时不时见过面,正是住在东头的李寡妇。
也是个可怜人啊,虽然没接触过,但也是听说过一些她的事。
和陈夏梅不同,上头一个婆婆,哪怕嘴巴很脏,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陈夏梅做主。
但李寡妇上头公婆都还在,甚至觉得自己儿子早早去世就是因为娶了一个克夫的女人,在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好在替她捡回了裤子,不然回去怕是会被公婆大骂一场。
罗宝君恢复上工的消息瞬间传开,以前是生怕记分员在自己身边转悠,现在是恨不得人来转悠,正好还能说说话,满足下好奇心,还能时不时逗一逗,逗得他面红耳赤,谁让他以前老是威胁着扣分扣分。
可惜的是,逗弄了没两天,人家就面不红耳不赤了。
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将谈资落在其他事上。
比如,大队长正寻人修补破屋。
大队并不是没有空房,就是这些空房实在是太破了,破到没法住人的程度,想要住人,必须大修;想要大修,那就得花不少钱。
谁家都有住的地方,大队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可谁能想到,大队长还真花了,而且召集了不少人来弄,要求在十天之内修补好。
众人好奇这套空房给谁住,容晓晓见大队长拉了不少砖块回来,便干脆和他协商,花钱从他这边买了不少砖,打算将二姑家的灶房推倒重建。
这不是小工程,光靠罗冬两人下班过来肯定不行。
还是得再找人帮忙。
容知青家想找建屋的人,消息一传出去,还真有不少人主动报名。
就算不包一顿饭,也愿意来卖力气。
那容晓晓也不会这么抠,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嘛,伙食上绝对不亏待。
便让大队长找了五个好手,争取在秋收之前将灶房搭起来。
交给大队长选人,容晓晓还真不担忧。
但她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人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见人上门,直接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
来人轻笑,似真似假道:“听说容知青家的伙食不错,便报名了。”
这可不是假话,大队里都这么说,毕竟谁都知道大队的两个知青一点都不小气,一个焦知青、一个容知青。
容晓晓嘴角抽了抽,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腿上,“我算是聘用了伤员吗?”
干嘛还要多费一顿饭请别人?就算自己大方,但也不是冤大头。
哪怕对方长得眉清目秀,她也不打算当冤大头。
“容知青,是这样的。”旁边一人帮着解释,“林知青会告诉我们怎么建,顺便监督,他双腿看着没事,那我们也不敢让他干重活。”
万一再出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这下轮到容晓晓奇怪了,“你们不会吗?”
她一直以为这种简单的修建,大队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尤其是大队长找来的人,应该都懂一些。
要知道,大队现有的房屋,绝大部分都是社员们自己搭建起来,屋主买材料买砖块,请得人手都是大队的人。
一个大队的人,不需要给一分钱的酬劳,只要负责两餐饭,就有不少人愿意帮忙干。
等帮着这家干完,等以后自家要是造屋,对方也会帮着自己。
除非是那种名声特不好的人家,都不乐意上门帮忙。
就比如杨家和崔家,先不说两家有没有钱买材料盖屋,就算有钱,那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帮把手。
他们都嫌晦气。
容晓晓的问题,让面前一个不是太大的小伙子兴奋起来,“林知青建得屋和咱原先建得不同,老好了!”
说不出哪里好,他跟着又补了一句:“大队长都夸,还说以后要是修建灶房,一定要请林知青帮把手。”
这下弄得容晓晓好奇了,不耻下问道:“请教一下林知青,你打算怎么建?”
上辈子见过不少高档厨房,自己拥有的小屋也是按着最高档和最适用的方案装修。
但上辈子和这辈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很多东西都没法实现,灶房一般都是烧灶的地方,她最开始的想法是多搭建一个灶台,这样冬日的时候可以一边热着热水,也不耽误做饭。
原先就是这样,就是有些老旧,需要重新搭建。
如果可以的话,她打算改建一下,但暂时没太多想法,也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只是容晓晓没想到的是,这个专业人士会是林知青。
林知野有备而来,直接拿出一个本子,上面是规划好的方案。
容晓晓一瞧,不由挑了挑眉头。
本子上面是一副草图,不像上辈子房屋装修定制那么详细周全,而是随笔画出,有些潦草,但不至于看不懂。
粗粗一瞧,像那么回事。
“建造大概的定位,首先在这里开排烟道、砌烟囱,定好灶台、炕体、炕墙的方位,炕洞、顶层以及……”
林知野一开口,容晓晓就能听出有几分把式。
她不是太懂这个,但听着解释再加上这幅潦草的草图,就算不能完全的明白,但也能知晓在建屋这点对方比她强。
当下不再犹豫,“那就麻烦林知青了。”
“好说好说。”林知野笑着回,“也感谢容知青赏碗饭吃,放牛赚四个工分,还真吃不饱一顿饭。”
容晓晓听得好笑,纠正他的话:“是两个工分。”
另外两个给了帮着捡牛粪的孩子。
就这样,选了一个好日子,容家推倒了原先的灶房。
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容晓晓这几天就没继续在后院捞鱼,每天夜里的打捞,带给她的收益比空间种植粮食还要来的多。
不知不觉中,容家的地窖里已经塞了好几筐鱼干。
都快将二姑编制的筐子用完了。
不过这段时间容晓晓也是发现,打捞上来的鱼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是鱼变精了,还是河里的鱼打捞的差不多。
渔网已经收回,大队早些日子也开始恢复网鱼,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少,但因为先前分了不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存货,大队的三大头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将这些鱼拿去以大队的名义售卖给供销社。
换来的钱和票,等粮食收成后统一分配。
再看看地里即将成熟的粮食田,大队的人都开始期待丰收日,今年分到手的钱绝对要比去年多不少。
钱还没拿到手,也就有人想着怎么花了。
在丰收之前,有几件事也彻底定了下来。
五个短时工的名额,当名额的人选一公布出来,其中四人谁都没意见,都是干活的好手,人勤快还不多事,不选他们选谁?
至于崔家那一个人,一开始有人觉得不公平。
可当知道来龙去脉后,到底没了议论,只觉得容知青心善,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还是放在心上,帮着想主意让招弟逃离苦海。
再有一件事,那就是大队来了新面孔。
这次来的人,并不是即将驻扎大队调查的人员,而是提前来考察,想看看大队准备的如何。
简单点说,来的数人中都是干事。
“辛苦辛苦了,还得劳烦你们在农忙之际帮着修补屋子。”一名干事亲切的走到废墟中,和干活的社员们一一握手,也不嫌弃握住的手都尽是泥巴和灰,“我给你们带了些水和吃食,不是什么好东西,乡亲们别嫌弃。”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
“老领导太好了,还挂念着我们。”
这群干活的人是真的红了眼,都是常年待在大队的人,平日里哪有接触过领导和大人物?
现在甄干事亲自来到大队,给他们带来食物和水,还不顾脏了自己的手都得和他们握一握,当下感动的热泪盈眶。
虽然甄干事算不上大领导,但他们哪里知道大不大?只知道这人是专门为了他们而来。
带来的食物算不上特丰盛,不过量多。
干活的十几口人吃得肚圆,喝得也是掺了蜂蜜的白开水。
这一下,原先还有些小情绪的众人,瞬间消了气。
干这个活可没工分拿,最多就是队里包两餐饭,要是帮自己人,比如帮容知青干活那是心甘情愿,可帮的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人,还是在快要最忙的时候先浪费了体力,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小情绪。
但这么一遭,没人抱怨了。
安抚好干活的社员们,甄干事又对着大队的三大头夸来夸去,嘴里的话说得既官方又漂亮,听得对方心里特别舒服。
而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不高兴的声音,“爸,我腿都站僵了,什么时候回啊?”
“甄兰,我们在说话,你怎么能随意插嘴?”甄干事生气的呵斥一声,紧跟着又歉意的对其他人道:“这是我闺女,年纪小不懂事,这几天也不知道跟她妈闹什么脾气,我就想着带她来散散心,早知道……哎。”
“没事没事,甄同志的性子率真是好事。”罗建林赶紧道。
人家当爹的说女儿不懂事,他傻才会附和。
甄干事抱怨的话自然不能当真,“这里也太晒了,前面就是办公屋,要不我们去那边聊?”
甄干事点着头,笑着应:“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是我们疏忽了,早该请您过去坐坐。”
罗建林带着一行人朝着办公屋走去。
甄兰踏着小皮鞋跟上,刚走到地就发现自己请人从首都带回来的小皮鞋上溅了泥巴,气得她想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