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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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语调跟着一变:“可现在就不同了,锻造厂和玩具厂签订的合同,解决了厂房内绝大部分学徒的问题,人少了工作反而更有效率了,总算不用一大堆人挤在闷不透风的厂房内,更重要的也是这群学徒们能自己实际锻炼起来。”
她公公为什么会愁眉苦脸?
其实就是为旁人想的太多。
厂房内的学徒是一年比一年多,但真正学到技术的没几个,而且人多了又不干活,不生产又拿工资这是对厂子的内耗。
不管是对学徒还是对厂子都不好。
可她表妹的一个建议,瞬间解决了这件事。
更别说这段时间派去学习的几个技术工也多有长进,可以见容晓晓是真的没藏私,是真的将她会的那些本事都一一教导出来。
这段时间是不住的念叨着,说锻造厂有这么一个外聘的技术工那真的是锻造厂的福气。
更是和侯厂长商议着,说给容晓晓的待遇真的不高,便在年底发放福利的时候多补偿一些。
并让她来问问,看对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当然公公跟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让她直截了当去问,而是拐弯抹角的问一问等年底的时候给容晓晓一个惊喜。
贾菊也是这么想的。
可再大的惊喜又哪里有急需时又能马上得到来的让人高兴?
“这事你就交给我,等回去我就跟公公提上一嘴,保证给你办好了,到时候我再让罗冬给你带个信。”
罗冬已经搬到了他们那边的家属区,离她家没多远。
事情这么容易就被解决,容晓晓自然是连连道谢。
贾菊一把拉住她,“咱们姐妹俩可别这么生分,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那行,那我就不说谢谢了。”容晓晓笑眯了眼,“正好着我二姐给我带来了一些果酱罐头,下回来的时候我也给你带上两罐。”
“行!”贾菊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这东西她喜欢,而且她男人也嗜甜食,正好过段时间他就会回来探亲,到时候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两人跟着又说了些话,最后贾菊好奇的打听着:“你二姑家那个事弄得怎么样了?”
原先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自然也对各自家庭不太了解。
可现在渐渐熟悉,两人那是无话不谈,自然也说起了一些彼此家中的事情。
再说了,锻造厂派去学习的人和红山大队的社员也有联系,每次去的时候都会被一些婆子拉着聊天。
一来二去的,也就说了一些关于容婆子的事,当时她公公听到了还想着帮容晓晓的忙,却直接被拒绝了,说是自有安排。
可等了好久,都没见容晓晓和对方见个面,这件事就感觉一直拖着的。
容晓晓轻轻笑了笑:“我不着急,罗冬一直帮我在打听廖家的事,我这边一直拖着,最难受的并不是我而是董春。”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如今的董春就跟活在地狱似的,事情没平息下来之前,永远都不会停息。
廖波一家不是好人。
他们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错误,同时又心生贪念,觉得自己无法拥有那笔钱之后,就像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董春身上。
听说,廖家的屋内一直传来惨叫声。
光听这个声音就能知道董春过得有多惨。
可其实她想解脱很简单。
她只用拿上那笔本该不属于她的钱去公社,再直接找妇联要求和家暴的男人离婚。
就能立马脱离苦海。
可她什么都没做,即使被打的再疼再痛,她依然不敢离开廖家的房门,一只龟缩在里面当一个缩头乌龟,任人打任人骂。
很可怜又很可恨,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容晓晓挤了挤眼:“不过快了,二姐离开之前这件事肯定会被解决,因为我可是很诚恳的拜托了一个人。”
会是谁呢?
那自然是她那个能力出众的二姐夫了。
都已经是自家人,那自家人帮着解决自家人的事,不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了?
毕竟都成了容家的女婿,总得出出力吧?
和这类人打交道最后气的只会是自己。
只不过原先二姑能依靠的人只有她,所以她不得不承担下这件事。
但现在不同了。
二姐这个实在人靠不上,难不成二姐夫还不行?
论心眼子,他不会比她少。
贾菊吧唧下嘴,“那下回你得来和我说说,听他们家倒霉,我心里这口气才能消下去,你说说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狠心的人?”
为了自己,都不顾孩子的死活。
即使想自己改嫁过好日子,那也没必要把属于孩子那份给夺走吧?
越想她越心疼丑牛。
直接从柜台中拿出小半袋糖果,“你给丑牛带过去,他现在已经在上学了吧?这半路上学的孩子和同学们不太熟悉,想交朋友还是得靠这些糖果。”
糖果一现身,哪个孩子不巴巴凑过来?
等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能成为好朋友了。
贾菊不由摸了摸自己肚子,带着羡慕道:“我以后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就好了,你说说,马上你表姐夫就能回来探亲,我这次能不能抓住机会怀上?”
“……”拿着糖果的容晓晓眨了眨眼。
这事你问我?
贾菊是真的发愁。
她结婚好几年了,虽然男人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但回来也探亲了几次,每次两人都是抓住机会,争取一次就中。
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消息。
这种事要是跟其她未出阁的姑娘家,那贾菊肯定也不好意思开口。
可谁让晓晓是她最亲的表妹呢,该说得不该说得也就没个把门,一下子全噜噜出来了,“婆婆倒是没直接催过我,但我也知道他们公婆等着抱孙子孙女,你说我要不要悄悄找神婆去瞧瞧?”
“别。”容晓晓摇头,为了打消她的念头,便将自己听闻到的一些惨事说了出来,“我听大队的婆婆们说过,隔壁大队有个新媳妇,也是急着求孩子到处去寻一些偏方,结果肚子越喝越大,就跟十月怀胎似得,她一家都以为是真怀上了,结果十月之后就是生不下来,去医院一看,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容晓晓伸手比划了下,“结果肚子里的不是孩子,而是这么大一个瘤子。”
“……嘶!!”贾菊听得头皮发麻。
容晓晓趁机道:“所以啊,与其去找一些偏方,倒不如去医院先检查检查,没毛病你心里也舒坦些,真要有什么病情,就听医嘱好好治疗,要不就寻中医好好调理。”
贾菊越听越觉得她说得有理。
当下连班都不上了,对着前方的人喊了一声,“陈姐,麻烦你替我顶个班,我过几天还你。”
那人挥着手,“去吧去吧。”
安排好贾菊就拉着容晓晓的手道,“你陪我一块去医院吧,我一个人总觉得瘆得慌。”
容晓晓还能怎么办?
反正现在没事就陪着去呗。
先陪着回家拿了证件又去开了介绍信,来到镇上最大的医院时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好在医院的人并不多,没多久就见了医生。
有些私密话容晓晓不好去听,便站在外面等着消息。
这个时代的人都不怎么往医院跑,大部分都是找一些赤脚郎中随便看看,实在是受不住了才会选择小点的卫生所。
等卫生所都没办法才会来医院看病。
她站了没一会,便打算去找眼科的医生,看能不能开点对眼睛好的眼药水和药。
二姑不乐意来看病,生怕多花他们的钱。
但都买回去了,二姑总不能不用吧?
离开了十来分钟,花了六块钱买了一小袋子的药,等她再次回到妇科这边时,就见到贾菊在门诊门口和人聊着天。
“不会吧,真没结婚?”
“可不是么,我刚刚都听到了,来看病的那姑娘非但没结婚,还是被公安压着来的。”一个挺着肚子的妇女悄声道:“说是被看押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不适,公安也不能放任着不管吧?这不就押着来了医院,大夫一把脉,就说那姑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造孽哦。”贾菊‘啧啧’两声。
没结婚就怀孕,还是被看押了。
这年纪轻轻的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这不一辈子都毁了么?
贾菊见到晓晓走了过来,拉着她一块八卦几句,说了几分钟后这才去交钱拿药,“你说说,姑娘家家怎么就不能爱惜爱惜自己,闹出这种丑事,以后真的别想再抬起头了。”
容晓晓刚要开口。
贾菊就一把拉着她的袖子,嘟着嘴朝一旁示意,轻声道:“瞧瞧,就是那个穿深蓝外套的姑娘。”
容晓晓闻言望了过去,顿时睁大眼了。
瞧瞧她看到了谁?
贾菊姐口中的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姑娘,不正是季婷么。
她居然怀孕了?!
“啊啊、别打了……啊,求求你,廖波求……啊……”
屋内又传来被痛殴的哭喊声。
外面的人听得烦躁,大吼着:“一天到晚吵吵吵,还让不让人休息啊!廖波!那是你娶进门的媳妇,至于跟杀父之仇一样天天打天天骂吗?”
一旁的人撇嘴,“别喊了,再怎么喊都没用。”
可不是没用么。
又不是一次两次去劝,不管是好声好气、还是大吼大骂,偏偏没一点用,廖家家里还是时不时传来这些尖锐的哭求声。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对啊,我家小姑娘听到这些惨叫声,吓得连屋都不敢出了,再这么下去,人都快要被他们家逼疯。”
“要不去街道处反应反应?”
“也不是不行,廖波已经停职,怎么说也不算厂子里的工人,要不跟街道处反应反应,让他们一家搬出去?”
这人一说,还真不少人附和。
正想着一同去街道处找人,就见街道处的两个大妈朝着他们走来,便赶紧道:“王大妈,是不是有人给你们反应廖……咦,这几位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王大妈身边跟着好几个人,下意识就往边上避了避,生怕自己被牵连到。
因为这些跟着来的人全都是一副军装穿着,浑身散发的血腥杀气让他们都不敢多言。
“你们让让,这几位同志是去廖波家的。”王大妈赶紧招呼一声,说明情况也省得这么些人恐慌。
毕竟被一群军人找上大杂院,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一个个严肃到浑身散发着冷气,全都不苟言笑,弄得她心里都发颤。
更明白廖波家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凳了。
“几位同志,廖家就在这户。”王大妈指着前面一户人家,说着她便上前去敲门,大吼着:“廖波,赶紧出来有人找!”
连着大喊几句,里面的人总算将房门打开。
他正要不耐着说些什么时,就突然瞪大眼盯着面前,一脸讪讪道:“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廖波同志,我们这次是代表军方调查关于你媳妇董春侵占烈士家属津贴的事。”打头的根本不来虚的,直接道:“据我们调查情况属实,如不退还侵占的那部分,我们有权利对你们追究刑事责任。”
“刑事责任?”
“什么意思,廖波两口子要坐牢了?”
“哎哟,不是自己的钱就不该拿嘛,现在好了,一家都成阶下囚了。”
廖波此时哪里还有打人的凶狠样,连连摆着手,慌得脸色惨白一片,“不不不,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根本没拿他们的钱啊。”
他一个转身,将屋内趴在地上的董春给拖过来,“是她,都是她拿的,你们要抓就抓她。”
廖波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贪钱的心思?
本以为容家一直拖到现在,是不打算报官处理。
哪里会想到会突然被这么一群人找上门,还刑事责任,他要是摊上这件事,那不得毁掉大好前途啊?
“你们抓她吧,钱都在她兜里,和我真的没一点关系。”
“不行不行。”瘫坐在地的董春一把抱住他的腿,“廖波,我是你媳妇,我是你媳妇啊,你不能不管我。”
“我怎么管你?管你一起去坐牢吗?”
“你个扫把星,赶紧把你的手拉开,你再敢碰碰我儿子试试!”廖婆子这会也冲了出来,一巴掌就是狠狠甩在董春脸上,“自打你结婚,咱们家就没好事,遭天谴的贱人,你怎么就不去死!”
柳邵微微皱了皱眉,对着战友使了个眼神,便有人将他们拉开,并厉声制止他们吵闹的行为,如果不配合直接拷上手铐。
当着一整个大杂院的人被拷上手铐。
那得多丢人啊?
以后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也因为这群军人的压迫感,不管是廖波还是董春,心里都慌得不得了,现在哪里还在发愁钱的事,恨不得赶紧把钱拿出来让他们走人。
柳邵这时问道:“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这钱你们拿不拿?”
“拿拿拿,她肯定拿出来。”
“我、我拿……”此时的董春很惨,因为被打的缘故,嘴角带着伤都没法张大嘴说话,稍稍一动就觉得扯得疼。
可她还是忍着疼继续开口:“同同志,我那个时候也是容祥明媒正娶的媳妇,这笔钱是不是也该有我的一份?”
这笔钱不得不拿出来。
但……心里还是挺肉疼,既然不能拥有全部,那总得把那份她应得的留下来吧?
这么一说。
廖波也反应过来了,“对对,那家就两祖孙,董春怎么也能分到三分之一吧?”
他虽然不知道这笔钱的大概数目。
但听说有个一千出头,就算是三分之一那也有三百多块呢。
柳邵顿了顿。
廖波连忙道:“不应该吗?你们身穿军装,总不能因为容祥是你们的战友,就故意偏向他的家人吧?”
在这瞬间,他是庆幸现在院子里的人多。
就算对方想包庇,那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包庇。
柳邵沉声:“应该。”
廖波和董春的脸上瞬间一喜。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拿钱!”廖波推着她。
董春这次没有犹豫,带着不甘以及一些窃喜,回到房间内从梁柱那里搜出了一大沓钱。
廖波余光瞧见,不由咬着后槽牙。
这贱人还真能藏,以前不是没打过这些钱的主意,趁着董春不在的时候也在房间里翻找过。
谁能想到她居然能藏得这么上面,也不怕去拿的时候直接摔死!
不过董春爬上去的姿势挺熟练的,显然以前是没少上上下下。
想想也是,这么大一沓钞票放在上面要是不时不时的看一看心里也不踏实吧。
“一共一千一百三十七毛五,我是不是也能分到三百多?”董春对这笔钱的数目记得是清清楚楚,但她一下子算不过来,顿时有些着急就怕自己分的少了。
“按三分之一来算,她也能拿个三百七十九块一毛六分。”廖波倒是反应的快,怎么说也是在厂子里当过小组长的,算术这方面多少算是他的强项。
连尾巴的六分都算出来了。
“对对对!”董春连连点头,就想从这沓钱中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拿出来。
不过她刚打算动作,一旁的廖波就将她给挤开,恶狠狠地道:“你个婆娘会数什么钱?钱的事还是得我来!”
这三百多他是不打算让董春藏着了。
怎么着也得进自己的口袋。
算了一会儿,将最后的一毛六分给找了出来,他腆着笑道:“同志,这钱分清楚这件事是不是就能了了?我现在还在停职当中,是不是也能复职了?”
“钱的事情分清楚那自然是了了。”一直站在柳邵边上的简舟第一次开口,他微微笑了笑:“不过账可不是你这么算的。”
“我没算错!三分之一就是这么多!”
简舟伸手扬了扬他手中的东西,他脸上的笑变得冷厉,“容祥入伍之后寄回来的津贴以及他英勇献身后的补贴,一共有两千五百多,后面的几十块钱我也就不算了,按照三分之一一个人来算,我二姑以及丑牛一共一千六百六十六块。”
他这话一说,面前两人顿时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简舟缓声:“也就是说,除了这一千一百三十七毛五,你们还得再补给我二姑五百二十八块。”
“??????”
这一千块不归他们,还得再拿出来五百块?
“不不不,肯定是算错了。”廖波不信,连连摆手,“这钱都在这里了,总不能有假……”
说着他转过头狠狠瞪着董春。
难不成是这个贱人在诳他?不会是她又藏了一笔吧?
真的是能耐啊,都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敢骗他!
“没有没有,就是一千多块,我、我所有的钱都搁这里了。”董春也被吓唬住了,她从容家离开的时候确实不止一千多块,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哪怕藏得再严实,在家里人的连翻哄骗下,确实是花了一些钱。
但怎么都没有两千多,“同志、同志你们为我做做主,我真的没有拿这么多钱,肯定是他,是容婆子骗了你们!”
不但这边被惊到,连围观的人也惊呼起来。
“两千多啊,我怎么记得董春原先是嫁到生产大队,那家怎么这么有钱?”
“人家是入伍当兵,我娘家侄子也去了当兵,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来二三十块,一年也能有两三百了。”
“那总不能全让董春一个人还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该死,改嫁就改嫁,居然不顾婆婆和孩子的死活,将钱都拿走,听说一个瞎一个小,怎么活啊?”
董春就是不承认这笔钱,咬死了自己手里就这么多。
简舟将手里的东西甩在她面前,“这是我去邮局以及公社调出来的资料,容祥同志自打结婚后一直寄回来了一千一百块钱,去世后军队给予了一千四百多的补贴,全部钱加在一块一共两千五百多,这笔账你们可以一笔一笔加起来算算,上面都有邮局和公社的公章,不可能作假。”
实实在在,绝对不做一点假。
甚至他还将尾巴的几十块给抹掉了。
董春没有动弹,她根本不识字。
廖波一把捡起纸张,先是看了看公章,再一笔一笔算过来,这个数目真的超过了两千五百块。
当下一把将这些纸甩在董春的脸上,直接将她脸上划出几条血印子,“你个贱人,还想骗我,钱呢?钱都去哪里了?赶紧拿出来。”
要真的是两千五百多,那对他来说是好事啊。
按着三分之一来算,董春也能分到八百多,比原先多了五百块呢!
一把扯着她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怒吼着:“快点,快把钱拿出来,难不成你想坐牢不成?”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离开红山大队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千七百多,现在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董春慌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生怕这笔钱算在她身上,明明她根本没拿那么多钱啊。
“谁能证明?”简舟对着她笑了笑,“但红山大队的人能证明,从你离开后,二姑以及丑牛根本没钱买粮食,这几年几乎都是靠着大队救济,相关人员也去二姑家中落实,家里是没有一样值钱的家具或者其他物件。”
为什么会一直拖到现在?
一来是想磨磨这两人。
再来也是需要让他做一些准备。
调取这些年容祥寄回来的钱,以及让公社以及军方的人去二姑家取证。
虽然小妹搬到二姑家后,置办了很多物件以及修补了屋子,但她买的东西都有凭证在,再加上红山大队的人都能证明这几年来两祖孙过得日子都特别难,甚至连一床稍微厚实点的被褥都没有。
好在丑牛懂事,早早就开始捡柴,冬日里烧着炕也不是太难熬。
但入春以及入秋,炕烧不住了,但天还是尤为的冷,这段时间两祖孙比冬季还要难熬。
不管怎么说,谁都知道他们两人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一直到容知青来了后,日子这才好过一些。
所以他所说得一切,真的不是空口无凭。
但同样他也知道,董春离开的时候确实没有拿这么多钱,因为也就是像她说得那样,大概一千七百多。
至于还有的钱哪里去了。
其实大部分也花在了董春身上。
董春刚嫁进门的时候,除了身上的破衣之外就带了一床很破的被子,整个人黄皮寡瘦,手腕都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不管是容婆子还是容祥,都不是会亏待人的人。
婚后就带着董春去医院看病,又帮着给她置办各种衣物和日用品,起先她还好,在家又勤快又安分,等怀上孩子后,虽然该干的活还是会干,但也开始大手笔起来。
买衣服、买自己用的家用品,为了在娘家人面前显摆,每次回门也是大包小包的去,不然董家的人也不会从施虐方变成了讨好方。
反正那几年,董春是没少花钱。
容祥去世的时候,容婆子手里还拿着六百多块钱,所以董春闹着要拿到容祥的死亡津贴时,她也没多犹豫便答应。
可容婆子没想到的是董春那么狠,会不顾先前相处几年的婆媳情以及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将这笔钱也偷走了。
真要说,董春带着的确实只有一千七百块。
但谁让他简舟是个太实在的人,就认准了容祥从结婚挣来那些。
懒得跟他们两夫妻扯皮,他直接对着一旁的柳邵道:“我看他们是不打算拿这笔钱了,还是带回去判刑,又是侵占烈士家属钱财,还是这么大一笔钱,没个十年应该出不来吧?”
柳邵什么都没说。
然而就是没否认才让他们觉得害怕。
生怕自己真的被带去坐十年的牢。
十年啊,十年要是过去了,他们出来都得四十多岁,那个时候没钱没工作,还能怎么过活?
“同志同志,这和我没关系啊。”廖波连连告饶,此时的他恨不得离董春远远的,生怕挨着她倒大霉。
“我愿意、我愿意还钱,可我只有这么多钱……我真的拿不出钱来了。”董春也在哭嚎,她不能坐牢,坐牢的话她一辈子都毁了,好不容易能过上自己梦想中的日子,本以为只要再生个孩子就能像在容家一样,在董家也能耀武扬威,过上梦寐以求的日子。
可要是坐牢就真完了。
十几年后出来,她人老珠黄还有案底,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廖波肯定二话不说就将她赶出门了。
她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避开自己的男人,疯狂着喊道:“你有钱,你不是有钱吗?拿了钱我们就不用坐牢了。”
“滚开!凭什么我拿钱?!”廖波一脚将她踹开,对着前方的人道:“拿钱跑的是她,和我没关系,你们要抓就抓她,我肯定会和这个婆娘离婚的!”
必须离婚。
自从和这个婆娘搅合在一起,一件事都没顺过,再想想她先前可是寡妇,那肯定是克夫!
早知道,就算她手里有钱他也不会娶回来。
真的是倒了大霉。
两人纠缠在一块,如同疯子般打成一团。
简舟伸手抠了抠额头,他道:“算了,这么闹下去也挺烦的,还是麻烦你们将人带回去,只要他们能多坐几年牢,那缺的五百多块钱我就不要了。”
柳邵也不想听这一场闹剧。
伸手就示意着让人带着他们回去。
几人上前,立马将他们分开,直接拷上手铐,押着就想往外走。
这一举动两人是快要吓傻了。
真要被扣押回去,指不准就回不来了,连声求饶,眼瞅着自己要被拖着跨出大杂院的门槛时,廖波受不住大喊着:“妈!妈!!快去拿钱,在你屋子的床板下,钱都藏在那里,赶紧把钱找出来。”
和董春不信任他一样,他也不信任董春。
把钱藏在两人的屋子里不保险,便藏在了母亲的床板下。
董婆子这个向来耀武扬威的老婆子早已经被吓得魂都没了,听着儿子这么一喊,第一个反应是有犹豫。
家里有多少钱她是知道的,扣掉五百多块,几乎就剩不了多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不过再想想如果自己儿子真的去坐牢,那她一个老婆子怎么活?还得拉扯一个不懂事的孙子,那更是艰难无比。
没多犹豫,颤颤巍巍回了屋就去拿钱,翻了好一会才拿出一把钱来。
“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把我儿子放了吧。”董婆子将钱递了过去,向来刻薄挖苦的脸上带着祈求,“求求你们了,我儿子和这件事没关系,钱都给你们了,你们就放人吧。”
一共五百二十八块。
一毛钱不少。
看来这一家也不是拿不出钱嘛。
简舟将先前的一千多外加这五百多收下,紧跟着对柳邵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我就先走了。”
柳邵点了点头。
依旧让下属扣押着人离开。
廖波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为什么还要押着我?我已经给钱了,你们赶紧把我放开。”
“哎哟真是欺负人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儿子!”
“我错了,钱都还给他们了,不是能了了吗?”
三人连声,慌乱中透着绝望。
简舟根本没搭理这些声音,一步一步走出大杂院。
还钱了但这件事可没法了结。
因为侵占别人钱财的事是事实,尤其是烈士家属,即使还了钱他们也别想逃脱刑事责任,尤其是董春,没几年别想出来。
至于廖波应该不会太长时间。
不过他的苦也不少,毕竟破财了。
反正这两人都是活该,以后去牢房里赎罪吧。
解决这件事,简舟并没有马上离开镇上。
而是带着巨款去了另外一条巷子里,他对这条街特别熟悉,没多久就走到一套平屋门边,伸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