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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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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妈妈跪在大队长面前苦苦哀求,才求来几口饭。
日子肯定极为难过,所以在韦家要被抓走时,站在人群中的小男孩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笑了起来。
嘴角咧得老高,任谁看着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罗建民有些唏嘘。
可后面的事让他顾不上多注意这个小男孩。
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突然一下子就坦白,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大队长和知青屋那边协商来的安排。
不过就是一个表情,就让黄海立马溃不成军。
他这边一开口,其他两人也跟着将事实说了出来,只有韦家一个人还在苦苦坚持。
可谁会信他的话?
那个时候七岔道的大队长还站出来打圆场。
说都是误会,他们这边愿意赔偿任何损失,砖块的钱也不让退,这件事儿就这么了了。
当时罗建民还以为这件事真就解决了,拍拍屁股各回各家,他们也算是没吃亏。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白知青突然站了出来,扬声说着这个亏红山大队不能白白吃了,她要反告韦家等人敲诈勒索,以及七岔道大队知情不报,任由这件事的发生。”
“哗!”
“连七岔道大队都告了?”
“我的妈呀,我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还是咱们公社头一个被告的大队吧?”
“白知青可真厉害,要是我可不敢在七岔道大队说这种话。”
将一个大队的告了!
这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偏偏白知青就这么做了。
真的是……爽到炸了!
要说七岔道大队的人完全不知晓,那绝对不可能。
尤其是他们大队的大队长,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还说什么误会,自己大队的社员是什么品性他难道还不知道?
无非就是不作为、不想管,任由这件事发生而已。
其实这种事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大队和大队之间的分歧,很多人都会选择自保自己大队的社员。
要是一些小事也就算了。
可要是闹得太过还要护着,那就真的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
最后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一回不同。
整个大队都被告。
想想就够刺激的。
此时的容晓晓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女主这一手玩的可真漂亮啊。
其实就算这么做了,七岔道整个大队也不会真的被抓或者受到处分,但是这么一来以后谁还敢闹事?
连大队都敢告,更别说个人了。
而且闹事的主犯可是真的去坐牢,这种震慑力谁不惧?
容晓晓真的好后悔。
早知道会来这么一手,就算是天不亮就得起床前往七岔道大队她也能忍了!
这么大的热闹她居然没能到现场。
真的是这一年最大的憾事之一了!

这件事做得真的很漂亮。
几乎是一炮打响了窑洞的名声,周边十三个大队外加镇上的人,但凡会八卦一些的人,那绝对听说了红山大队窑洞的事。
要知道,这绝对是整个省城头一回发生的事,传到哪里都让人惊呼一声,跟着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影响是真的很大。
还有专门的干事下来调查,虽然七岔道大队最后没落到什么处分,但也是彻底打消了一些想要来浑水摸鱼的人。
同时也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势必会少了一些单子。
手段到底太厉害了,难免会有一些人不敢接触,毕竟也不止窑洞这边一家烧砖的地方,水泥厂现在就算买不到,开春后还是能买到砖块,不过就是缓上几个月,还是有些人不想招惹麻烦,愿意多等等。
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到红山大队的生意。
本来他们的生意就是供不应求,白曼之所以会有那个主意,也是因为她从大队长那里等来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更让她有底气这么做,毫不畏惧。
那就是锻造厂给他们窑洞下的大单子。
虽说是供不应求,他们这边在短时间内没法烧制出锻造厂需要的砖块,但对方也愿意等,并在隔天将订购单子签了下来。
有这么一个大单在,真的是给足了他们勇气。
所以才有了一个既能震慑住人又能把名气打出去的办法。
就算有那么一些小瑕疵也不要紧,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总会抹平一些人心中惧怕的情绪。
反正不管怎么样,对于红山大队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
连着几天的忙碌,夜里商量、白日跟着应付调查员,白曼这两天累得不轻,到底还是病倒了。
好在就是轻微的感冒,吃了药休息两日也就好得差不多。
这日,她刚从屋子里走出去,打算去窑洞那边看看。
刚走了一段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眉头轻轻蹙起,白曼又没察觉出到底哪里不对劲,直到有两个婆子一脸热情的走了过来,还不等对方说话,就想明白了。
今日遇见的一些人。
都显得格外的……热情亲切?
“白知青,你病好点了?”
“瞧这张脸蛋都瘦了不少,显然受了大罪啊,是不是冷到了?我这里有个暖水瓶,你带在身上保保暖。”
“这女人家就是怕冷些,过不久就得烧柴,你家准备柴火了没?等下午我让孩子爷爷给你送一些过去,尽管着烧,要是不够就直说,我那里多备了不少。”
“对对对,天气转凉你又刚刚病好,可不能喝凉水,我记得你现在住在方妹子家隔壁吧?你要是没空的话就让她帮着把炉子烧着,每天都得喝温水……”
一声接着一声,白曼都有些没缓过神。
是真的很恍惚。
活了两辈子了,她在红山大队生活了那么多年,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和生产大队的社员们都走的并不是很近。
互相都认识,但很少会凑在一起说话。
见了面也不过就是互相点了点头,要不就是随意说上几句便各自离开。
以往看到容晓晓和焦港和社员们相处时,要说完全没感触那肯定是骗人的。
那时候就感觉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可真大。
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都没和红山大队的人打成一片,可这两个人来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彻底的融入了这个圈子。
多少有些羡慕。
她只身一人来到这里。
在窑洞没成立之前,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一开始没有感觉到,可时间长了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感觉到一些孤单。
可那个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对比孤僻的她,另外两个人就显得要更招人喜欢,白曼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原先以为羡慕的同时又不会太在意。
可真当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种感觉真的会让她很是无措,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脸颊上慢慢在发热。
不仅仅是这两位婆婆。
从住处一直到窑洞大概是十五分钟的路程。
就算腿脚再慢一些,二十分钟之内怎么都能走得到。
可今天却一直磨蹭到了四十多分钟。
因为一路上遇到了好些好些人。
以前遇到这些人的时候,都是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一回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走上前说着话。
大部分都在关心她的病好了没有。
有一些人还直接往她手中塞着东西。
白曼本来是空着手来到窑洞的,等她到了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暖手瓶,一块绑在额头上保暖的帕子,两个水煮鸡蛋和一块玉米饼,还有一瓶祛寒的姜糖水。
这些都是为她准备的。
“这是马婆婆给你的吧?她前两天就往这边送,不止给了你还给了我们。”陈树名指了指一旁的大桶子
里面装着的都是早上煮好的姜糖水。
这些天越来越冷。
喝一点姜糖水整个身子都觉得暖和。
白曼点了点头,嘴角的幅度不由自主的上翘了一些。
她可没说,她手中的瓶子中放的红糖要多不少。
马婆婆可是说了,专门给她多放了一勺。
家里的孩子闻着香馋得都快流口水,硬是没给他们尝一尝,而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这种特例,是真的让人心中忍不住高兴了一些。
同时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人。
也就只有自己的家人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这么关怀她。
尤其是她妈妈。
每次感冒发烧的时候,妈妈都是急得团团转,夜里不住的换帕子给她降温,见她精神头稍微好一点后才会松口气。
还有她爸爸。
一次伤了腿,爸爸硬是背着她跑了三里路才到医院,当时她的腿伤都不怎么严重,倒是爸爸连着喘了好久都没平缓下来,还是医院开了一瓶葡萄糖让他喝下才缓过神。
其实那个时候家里是想带着她一块出国的。
想要出国不容易。
前前后后跑了好久好久,为了一个名额家里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可即使再大的代价爸妈也是想将他们全家人都带着一块离开。
可是她……
在登船的前夕跑了。
她为了一个男人选择了放弃家人。
这还不止一次。
而是两次。
上辈子是为了盛左元,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盛左元知道她要出国后口口声声说舍不得她,而她也是个傻子。
信了不说,还为了他抛弃了自己的家人。
上辈子过得一塌糊涂,也是她的报应吧。
而这辈子她又犯了一次傻。
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上辈子的容正志真的为了她做了很多很多,多到她还来不及回报的时候他就为了她而死。
所以这一辈子她又选择了在登船之前悄悄离开,和上辈子一样来到了红山大队。
她以为有上一次的经验后这一辈子总不至于那么的稀里糊涂。
可现在看来,她好像又犯了一次傻。
回望两辈子这么多年,她大部分的决定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好像遇到男人之后,她就不住的在犯傻。
并不是说她不配拥有感情。
而是从一开始的决定就是错误的。
她就不应该为了感情而放弃另一份感情,尤其是至纯的亲情。
“白知青你没事儿吧?怎么脸色突然这么红?”陈树名看着她脸上通红像是要喘不过气的样子顿时有些着急,赶紧用手给她扇了扇,“呼吸呼吸,你别晕过去了。”
白曼连着深呼吸几口,总算喘过了气,“没事,我先去旁边歇一会。”
“去吧去吧,这里没什么忙的,再说了真要出什么事不还有我们在吗?总不能靠你一个人撑着。”陈树名赶紧让她去歇会。
一行人同事了这么长时间。
要说他最佩服的人是谁?那绝对是白曼。
这辈子他就没见过这么拼的女人,比是绝对比不过,好几次内心中不得不浮现出几个字——真特么牛逼!
而且白曼也不仅仅是光靠力气。
她很多次的抉择真的是他们一直走到现在的关键,要不然他们一行这么多人也不会不由自主的将白曼当做领头人。
不仅仅是她能拼,同样拼的同时她也在用脑。
就像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是他怎么都想象不出的解决方法。
更不会解决的这么完美。
不过佩服的同时,陈树名也是真觉得白曼很累。
一下子病如抽丝,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感觉没有了,再这么不要命的拼下去,自个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想着等晚上的时候要不要和高辽聊一聊,看能不能劝劝白曼。
如今窑洞这边基本上都已经走上了正轨。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拼。
仍旧由她领头,但也没必要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领导抉择大事件,一些活放心的交给他们也是可以的。
陈树名这边想着晚上怎么跟其他人说,白曼并没有走到旁边去休息,而是一路走到了猪圈。
猪圈这边的人不少。
虽然天气冷了些,有些人都不是太爱出门,但如果一定要去的话首选不是窑洞就是猪圈。
去窑洞自然是去看烧砖。
看热闹的同时想着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能过去搭把手。
而来猪圈却是为了看大队的四头宝贝疙瘩。
长得又肥又白,那是所有人的心头爱,谁来了都会忍不住夸赞几声。
只不过在夸赞的同时也会听到吞咽口水声响。
全都盼着杀猪的那一天。
等那一天整个大队都能一饱口福,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日日夜夜在盼着。
白曼来的时候,焦港正在织毛衣。
瞧着有模有样的,都已经织出了老长一截。
白曼看的一脸古怪,“你怎么在弄这玩意?”
焦港抬起头,挑着眉头道:“你都能去烧砖了我怎么就不能织毛衣?你这人太迂腐了。”
抬头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白曼沉默了。
这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从不觉得自己比男人差,男人干的活她也能干,只要她愿意甚至能干的更好一些。
同理,那焦港为什么就不能织毛衣呢?
看着鲜嫩的毛线球,白曼问着:“你这是给谁织的?”
“给我妈呗。”焦港乐呵呵说着:“我要是给她织出一件毛衣,那她肯定感动的不得了,最少明年一年我开口要什么她肯定都会给,就算我爸气的想打我,有我妈在他也打不着。”
单凭这几点,这毛衣必须织。
他可是废了好几天从几个婆婆手里学到的功夫,织得还是最难的花样,好看到他私底下都忍不住试了试。
决定织完这一件再给自己来一件。
至于他爸……
算了,看在零花钱的份上还是给他也来一件吧。
不过花样就得挑最简单的那种,一个大老爷们要那么漂亮的花样干嘛?
这般想着,他就忍不住起身想要离开。
白曼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去?”
“我去找容晓晓,我得让她帮我多买点毛线,得挑好看的颜色,她那边的路子多找她最方便。”焦港说的毫不客气,也没想过和她客气。
白曼没松开手,“等会我们一块过去,你先坐下我和你说件事。”
焦港脸上有些诧异,“你和我一起去?你什么时候和她的关系这么好了?”
仔细想一想,这段时间这两人好像见过不少次面。
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看来自己得努力一下,容晓晓关系最好的小伙伴只能是他,最少在知青中只能是他,这条大粗腿他必须得抱得牢牢的!
白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特小声的问道:“你下回和叔叔联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问问……”
接下来的话她没法说出口。
心里到底还是很慌很乱。
上辈子她也是知道爸妈出国的过程也并不是太顺利,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安定下来。
可那个时候肯定也是恼怒她的决定,便一直没有和她联系。
白曼想请焦叔叔帮帮忙,看能不能联系到远在国外的父母。
可这个时候她又有些害怕。
担心就算联系到了父母也不愿意原谅她。
焦港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后面的话,便直接接了下去,“问你爸妈的事?”
他放下手中的毛衣针,特别直白的说:“下乡之前我爸就叮嘱过,他让我少接触你和盛左元,他说你们两人脑壳有洞,和你们多接触别把我也给带的脑袋进了水,我当时还挺不乐意呢……”
他们几个都是一个大院的人。
从小到大他是没少听爸夸两人,甚至不止一次说让他好好学学,眼里心里恨不得把这两人抓过来当自己儿女一样。
而对他这个亲生儿子,那是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结果等他们成为了朋友,还约着一块下乡当知青,爸又换了口风,私底下是不止一次两次开口让他少和他们接触。
当时他还不以为然。
现在……爸吃得盐果然比他吃得米还要多。
有些事不得不佩服。
白曼嘴角有些抽搐,“你之前可没这么说。”
焦港白眼一翻,“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呢,这种话怎么能当着你们的面说,不止我爸,咱们大院的人谁听了你的事没傻了眼?好些人都叮嘱着家里的姑娘不要跟你学呢,说是要学了直接打断她们的腿。”
毕竟腿断了总比人突然被拐跑了来得强。
白曼:“……”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怎么就当着我的面说了?”
说得她心里怪不是滋味。
她以为的为爱付出,原来在其他人眼里都是脑袋进水的行为。
也、确实是这样。
焦港顿了顿,“或许是因为比起盛左元,你还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吧。”

那是一种被背叛以及无措的感觉。
下乡之前,他们三人都待在一个大院,三人会下乡的原因各有不同。
盛左元家里出了事,他属于被‘放弃’的那一个,除了下乡之外别无他选,白曼却有得选择,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跟随盛左元下乡当知青。
而他,也属于没得选吧。
即使躺在地上打滚,他爸还是要将他送来。
但当时还不算太难过,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两个好同伴,就算下乡了也能互相扶持。
不是他自以为是。
而是下乡之前,他们彻夜畅谈,说着关于未来的事以及向往。
还彼此打气,承诺过三人一定会很团结,遇到问题一起解决,对着月色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结果呢?
在火车上就察觉到不对劲。
先是白曼给他的感觉很怪异,变得沉默寡言,有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一开始他还只当是白曼离家的忧愁。
可结果一到了红山大队,白曼就直接脱离他们的小团队,完全忘了原先的誓言。
焦港这边还在纳闷的时候。
盛左元第二个将他抛弃,直接甩开他去接触那些为他心动的女同志,以此减轻干活的负担。
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找过两人。
白曼冷淡、盛左元毫不在意,两人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那段时间的他真的快死了……
多到完全扛不住的活,每天都疲惫不堪,累到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来。
身体上累,心理上还得焦虑。
明明是和最好的朋友一块过来,但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先后抛下他,这让他很是茫然,不止一次的质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身体上疲倦和内心的纠结真的快把他逼垮。
如果不是容晓晓将他拉到猪圈来,他都不敢想自己后来会怎么样。
或许能扛过去,也或许没法抗过去。
谁又知道呢?
反正现在的他也不会在意这两个人。
不过他刚刚的话确实不假。
对比盛左元,他确实不讨厌白曼。
他和他们在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又是在一块上学长大,几乎天天都会见面。
但不得不说,下乡后这两人的改变真的很大很大。
只是白曼的改变还好,盛左元变得他都不敢认,再困难的时候他都没想过靠女同志来减轻身上的负担,而盛左元却一个接着一个,让他惊得是目瞪口呆。
也让他和其他人一样,对盛左元的感观变成了讨厌。
焦港接着道:“不过我就算这么说,也不可能和你回到以前了。”
说到这里,不由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最先背叛这段友情的人是你们,就算你们想再次回头,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等你们。”
他没这么卑微。
而且也不觉得这段友谊值得他这么卑微。
反正最好的朋友肯定是做不成了。
但他也没想过完全不和对方来往。
看在同大队的知青份上,白曼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来求帮忙,他能帮还是会帮。
但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伸出援手,至于其他的也就不会想那么多。
就像她现在想要开口的事,焦港会在下一次联系爸妈的时候提一提,但如果爸妈为难或者是不乐意,他也不会再三强求。
话还是会带到,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请求父母再付出一些代价的情况下去帮这个忙。
不过这段日子他对白曼还是有些改观。
窑洞之所以能成立起来并不仅仅是因为白曼。
但也不能否认她确实付出了不少。
在焦港的印象中,白曼并不是一个在没有同价值回报的情况下甘愿付出的人。
但这一次她偏偏做了。
还做的这么好,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更加优秀。
真的是让他大吃一惊呢。
手上又开始忙活起来,焦港说着:“我过两天会给家里去个电话,到时候会帮着你问问,不过你最好还是找其他亲戚打听打听,这样或许会更清楚一些。”
白曼只是苦笑一声。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叔伯家、舅舅家多少都会知道一些她父母的事情,但是她没脸去联系他们。
“麻烦你先帮我问问吧。”
焦港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白曼看着他淡淡的样子,心中也挺内疚的。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焦港和她生分了很多,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倒不是忘记了以前的承诺。
而是有一些事情她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她真的有想过在彻底安顿下来后给予焦港一些帮助,但想象和现实差别太大,不过就是成功了一次,现实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在窑洞成立之前,她自顾不暇,整个人处于特别茫然的时间。
事业上、感情上,全都一塌糊涂。
在经历过无数次的纠结后,她选择将这些全都放下。
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现在的她根本都没法承担得起,拿起任何一样都会将她给压垮,倒不如全部放弃。
放弃了。
心里不是不能感受到失落。
但同样却觉得解脱。
同样她还有依托,那个时候窑洞成为她唯一的选择。
原先的她一直都是独自奋斗,现在和周边人一起努力、互相扶持,原来这种模式更适合她一些。
窑洞的成功,解决了她的全部焦虑。
也是这个时候才开始回顾原先,才发现自己一路来真的错了好多好多。
她的家人、她的朋友。
全都被她辜负了。
“你现在想来窑洞吗?”白曼开口,声音略显干哑,“窑洞现在走上正轨,需要的人手也会越来越多,你要不要过来?”
她为窑洞付出不少,但真要说起来,窑洞带给她的利益并不多。
她以及最初的几个知青,都是按天数拿工分。
暂时一天十个工分,不过大队长也是私底下和他们说过,每个季度会算一次账,会将其中一部分当做奖金发给他们。
只不过,这笔钱也不会太多。
付出和收益是真的不成正比,但在这里干活就是比她单打独斗来得强。
而且她发现,虽然收益不高但她还有一些其他收获。
这么短短的期间,她就和几个地方结交到了人脉,各个生产大队、供销社、锻造厂,好好维护这些关系,改革开放后她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打拼,这些人迟早能成为她的助力。
种种原因,白曼是真的愿意继续待在窑洞这边奋斗。
同时,她也想将焦港拉过来。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都太迟了,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窑洞不全归自己负责,但以她的功劳想要拉一个人进来并不是难事,也没人会拒绝。
“不去。”焦港想都没想就拒绝,“容晓晓答应过我,明年开始猪圈这边全由我负责,以后我就是这边的猪倌,到时候再让妮萍过来给我打下手,这里的活不比窑洞好?”
所以他干嘛要去?
这要是在下乡之前,谁让他来养猪,他一定骂死对方。
可在下乡之后,才知道养猪有多香!
尤其是还多了一个妮萍来打下手。
妮萍那是谁?
那是干活干到他怕的勤快人。
有这么一个勤快的小伙伴,他想不偷懒都难啊。
白曼皱了皱眉头,“窑洞的活也并不是全都很累,而且论长久的说,窑洞这边的发展会更有利。”
焦港不乐意了。
这不是说养猪没烧窑来的体面?
这简直是对未来猪倌的一种侮辱!
“谁说得?现在谁不知道我这边的猪养得好,周边的生产大队一个接着一个来,全都是想来讨教讨教该怎么科学养猪,我要是想发展起来,那说不准就能成为整个公社的养猪导师,个个生产大队都得来听我的课呢。”
白曼眉头越来越紧。
她倒不是嫌弃。
比这个脏比这个累的工作她做了不知道多少种,之所以会这么提议只是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
可现在一听焦港的话,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眼睛是越来越亮,她拍了一巴掌,开口说着:“好主意啊,要是按你这么说的来,你可以成为整个公社的养猪教师,猪对于生产大队来说特别的重要,不比粮食来的差,你要是能带领他们将猪养得越来越好,日后在公社的地位绝对越来越高。”
至于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她不能保证。
但同样的,这也是一条完全可以尝试的工种。
不比在窑洞当工人来的差。
想越兴奋,忍不住想帮他规划起来,“这件事我先回去好好考量考量,争取在这个星期前给你做出一份规划书,再叫上大队长一起商议商议,早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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