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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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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件都被拆开过,显然是被人看过后再放进去的。
她并没有马上拆开信,而是将这三封信连同爸的那些一起拿在手里,打算回去给二姑看。
“哎。”袁会计看着一桌的信件,“这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间隔的时间实在是太远了。
好些容家人都已经去世,这些信件怕是只能烧在坟头,而那些还在苦苦等着消息的人,谁又确定来信的这些人还在世?
毕竟除了个别几人,其他人的来信都停留在十几年之前。
就跟容知青的大伯一样,来了几封信后没了音讯,也不确定是不是人不在了。
如果真的是。
那给了他们希望结果又失望,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尤其是经历过这些事的人年龄都不小,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可再叹气,该办还是得办。
袁会计用了电广播,让原先红山村的人来办公屋一趟,还叮嘱着必须一家人一家人来。
就怕有些年龄大的老人承受不住,身边有小辈劝着也好。
在人来之前,罗建林跟容晓晓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白知青先前跟我提议了一件事,我觉得挺不错,不但能给大队带来一些荣誉,也是真算的上利民利国的大好事,只不过……”
当时他一听,就觉得这个主意好。
他身为红山大队的大队长,太明白这件事对大队会有什么好处。
同样,他也觉得是件大好事。
将猪养好,最后获利的就是整个大队的人。
等杀猪那日,家家户户也能多吃上几口猪肉。
所以当白知青一跟他提议,他就觉得可行。
就是在执行的时候出了些问题,他苦笑道:“我知道你这边很忙,肯定是没法抽出时间去各个大队讲解,就想着焦知青养猪这么长时间,怎么也知道一些。”
结果哪里知道,他们想错了。
对于怎么将猪养肥,焦知青确实知道,还说得头头是道。
瞧着那副得意洋洋的脸色,就知道这段时间虽然偷过不少懒,但也不至于完全没干正事。
可如果去其他地方讲解的话,肯定不会只问关于怎么让猪增肥的事。
当场就有人提出,该怎么劁猪。
焦知青被问得一脸茫然,都没听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等他好心讲解一下,结果他吓得直接捂住了下身……
再跟着有人问怎么挑选小猪。
焦知青愣了愣,张口就道‘这还用选?当然是选肥的。’
说得挺理直气壮,也确实如此。
但谁不知道选肥的好?
可挑选小猪的大队那么多,每回他们大队都轮不上头一个,瞧着肥一些、精神好一些的猪仔都已经被挑选走,那剩下的中又该怎么选呢?
然后又把焦知青给问住了。
傻愣愣的问就不能赶早去挑选吗?
问的他们是不知道该怎么回。
容晓晓听得有些想笑,“这就是典型的偏科吧。”
她挺理解大队长发愁的点,焦港可以对养猪不熟悉,其他地方谁不知道该怎么养猪?无非就是没有一个让猪长肉的法子。
但不熟悉归不熟悉,不能全然不懂。
不然等真的去讲解的时候,人家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问出来,焦港什么都答不出,就真的有些尴尬了。
别人也会质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让猪增肥。
毕竟让猪增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到成效的事。
就算他们这边有前例,但远处的生产大队又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总不能扛着四头肥嘟嘟的猪一同去讲座吧?
怎么着,都得稍微知道一些。
“讲解的事今年肯定办不成,也赶不上日程,在这期间就让焦港多学习学习吧。”容晓晓说着。
天气冷再加上今年的猪都快出笼,就算现在开始增肥喂养也没法见到成效,还是得等明年领小猪后。
正好有一个时间差,让焦港先学习学习。
“怎么学?让罗根妈教他?”
在容知青没来之前,猪圈那边都是罗根妈在打理。
原先是真觉得她养的猪不错,虽然出笼的时候也就两百斤不到,但好歹没养死。
要知道,其他大队好些人没照顾周到,还不到出笼的时候猪就死了。
这种病猪还不能吃。
外省有一个大队不舍得丢掉病猪,就在大队弄了大锅饭,结果全大队的人都中毒,死了好些人。
在那之后,公社的人就亲自前往各个大队,禁止吃病猪。
就算公社的人不交代,罗建林也不敢吃。
好在他们大队的猪养得不怎么样,但没死过。
这么说起来,罗根妈确实能教一教。
容晓晓想了想,她问道:“大队长,你知道焦港家里人的电话吗?”
“知道。”罗建林点了点头。
不止焦知青,其他知青家里的消息他这边都有。
就是以防出了什么事,好直接和那边人联系。
“那你就给他们去一个电话,就说焦港明年会进行全省的养猪大讲,如果讲得好,说不准就不是全省而是全国了。”容晓晓嘴角带笑,“尽量夸着些,相信过不了多久,焦港就能收到很多关于养猪的相关书籍了。”
知子莫若父,焦爸爸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几分本事?
高兴儿子出息的同时又担心他会不会砸了场子。
自然想着念着给他多补补课。
容知青这么一说,罗建林瞬间懂了,他决定明天就去一趟镇上。
眼瞅着前方来了人,容晓晓微微上翘的嘴角抹平,来的都是容姓人,能想象到等会这边会发生什么。
她是挺爱热闹。
但这种热闹看得人心中憋闷,是真的不想在这里久留。
在离开之前,她又说了一句,“可以的话,给大队的猪照张相吧,焦港去讲解的时候也能带上,眼见为实,这比说再多都来得有用。”
说自家大队的猪养得多好多好。
哪怕说半天都没一张照片来得有效。
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不会提,但现在的红山大队可和以前不同了,窑洞那边的钱源源不断的进账,两块钱的拍照费还是能拿得出来。
罗建林眼睛一亮,“你说得有理!”
给猪拍照,说出去都有些匪夷所思。
但真的可行。
大队的猪养得那么好,代表着的可是红山大队的荣耀,不但能让焦知青带着去讲解,以后还能继续保存着,能给大队的后代们看看这段历史。
容晓晓说完后就离开了。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办公屋那边传来的哭喊声。
心里跟着一紧。
还得想想等会该怎么劝慰二姑。
二姑的眼睛才好,可不能太伤心流泪。
可看着手里拿着的信封,就能明白不流泪又怎么可能。
就因为某些人,他们兄弟姐妹三人失去联络近三十年。
怕是谁都以为对方不在世,这些年来不知道伤心难过了多少回。
结果呢,老天爷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好在因为她的下乡,爸和二姑有了联络。
可大伯呢。
大伯是否还在世,是不是还在来信的地址那处生活,以后能不能再联系上……这些都说不准。
这一路,容晓晓走得有些沉重。
但路就这么长,迟早有走到的时候。
就在她要推开院门时,陈婶子搀扶着容婆子走了出来,看着她便道:“晓晓回来了啊,正好呢,你刚听到没?袁会计让你们过去一趟。”
原先这种事容婆子是不参与的。
她就算想参与也没法去,眼睛看不见,在家倒是能行动自如,一出了院门就找不到东西南北,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现在眼睛好了。
听到电喇叭的声音,容婆子就想着去一趟。
怕自己找不到路,还请老姐妹带着她一块去。
“不用了,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容晓晓举起手里的信封,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开了口,“信件的事查清楚了,丢失的信件也找回来了一些,这些都是寄给爷爷的。”
“你爸这些年寄得信?”容婆子赶紧问道。
容晓晓顿了顿,“不止,还有大伯。”
“大哥?!”容婆子猛地瞪大眼,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老姐姐别激动,缓缓气。”陈婶子被吓得一跳,连同着晓晓将人搀扶进院。
容婆子刚坐下,就迫不及待道:“晓晓,是你大伯有消息了吗?他还活着是不是?”
顾不得急促的呼吸,她赶紧道:“晓晓,你拆开信,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好,二姑你别太着急,咱们先喝口水缓缓,我再给你念信。”容晓晓接过陈婶子递过来的水杯,给二姑喂了水这才拆开信封。
信封都是拆开过的。
她将里面的信纸倒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一张没用过的邮票。
显然是大伯专门放进去,希望家里有人也给他回一封信,又操心家里人买不起邮票,还贴心的附上一枚。
她并没有打开信纸直接看。
而是又看了看另外两封,不意外的从里面也倒出两枚没用过的邮票。
“他啊,从小的时候就是操心命。”容婆子也懂了,不由叹气道:“不过就是比我年长两三岁,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弟弟妹妹……”
这么多年,她到现在还记得逃荒那段时间的光景。
一家几乎十来口人,结果只有她一个人回到了红山村。
长辈们相继离世,又中途和弟弟走散,最后那段路是大哥一直照顾着她,找到的食物都是紧着她先吃,还护着她不被其他人欺负。
可惜到最后还是走散了。
这一散就是近三十年啊。

等看得差不多,才给二姑读了起来。
信里的内容不多,大概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紧跟着问问他们如何,又在信尾期盼着能收到来信。
看着上面重点标出来的地址。
大伯走得比爸还要远,一路逃荒到南方,后来在一个小地方安了家。
落脚安顿好后,大伯便来了第一封信。
没详细说这一路的艰辛,就用一句话概括,信纸上都是写着让家里人放心的话语。
还说自己运气好,能在异乡安了家。
听到这里,容婆子脸上一点笑意都没。
显然也是不信这些安慰人的话,而是问道:“晓晓,你大伯写得地址清楚吗?能不能往那边寄信?”
“可以。”容晓晓点了点头,“有地址就能寄,就是……”
“我懂我懂。”容婆子连连点着头,她哪里听不出晓晓话里的意思。
信能寄出去,就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收到。
她干哑的道:“就算大哥收不到,他家里人也能收到。”
容晓晓跟着道:“对,只要他们不搬家,怎么都能收到回信。”
在信里,大伯有说自己成了家。
只要还是原先的地址,显然能收到信。
三封信间隔的时间有些长。
前两封相隔不到一两年的时间,怕是因为没收到来信,也以为家里没了人便停止了寄信。
可十年后突然又来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与原先没什么差别,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好的联想。
不过这些,容晓晓并没有表露出来。
而是开口道:“那二姑现在就给大伯回信吧,等明天早上我就去镇上寄信。”
“好好好。”容婆子连连点头。
一旁的陈婶子道:“老姐姐别伤心了,好不容易眼睛才好,你再哭下去眼睛坏了怎么办?现在大哥和弟弟都找到了,难道就不想以后亲眼看看他们的样子?”
容婆子哪里会不想,想的不得了。
可这眼泪就跟不听使唤一样,就哗哗的落。
容晓晓已经拿出纸和笔,她道:“二姑你来说我来写。”
“好好好。”容婆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这才说起了想和大哥说的话。
足足写了三四页纸。
写了老多老多的事情。
说了自己的事又说了和小弟相认的事,更多的是在问大哥的情况,还将公社的电话留上,说是希望对方收到信之后马上回一个电话。
让大家都知道他还在。
这一夜,容婆子是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天还没亮人就醒了,想着早点将信件寄出去。
但又没去打扰晓晓睡觉。
而是待在厨房中忙活着,干完这个干那个,人忙起来了就不用想太多的事。
容晓晓也知道二姑着急。
这天要起来的比平常早一些,可看着二姑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把粥和馒头给蒸好,显然起来的要比原先早,怕是早早等着的。
她快速梳洗,喝了半碗粥拿着一个馒头就出了门,“我今天稍微晚点回来,中午的时候就别等我了。”
除了把信寄出去之外。
她还想去公社走一走。
想查查有没有大伯所在地址的其他联系方式,要是能查到有电话就好了。
不然信件寄出去寄回来,怕是得年后才能得到消息。
“好。”容婆子点着头,她又将一个馒头塞在了她手中,“一个哪里够吃,再拿上一个,要是路上饿了还能填填肚子。”
容晓晓没有拒绝,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包好,就塞进衣兜中。
一切准备好后便出了门。
结果没走多远,就见罗夏朝着这边来,“容知青,你是不是要去镇上寄信?”
容晓晓点了点头。
“那正好,等会一块去吧。”罗夏道:“我爸就知道你会去镇上寄信,让我来同你说说,昨天收到信的容家人不少,都打算回信看看,现在都聚集在办公屋那边,说是让你等等,等会写完我就直接送到邮局,也省得你们跑一趟。”
“全都在?”
“都在呢。”罗夏叹气道:“昨天他们知道消息后,聚在一块哭了好久,容三伯哭得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缓了一晚上,现在也都好了许多,也能平缓下心情去写信了。”
昨天办公屋那边聚了好多人。
人一多,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有人哭、有人大闹,还有人嚷嚷着要宰了盗窃信件的人。
再加上都是一群上了年龄的人,好些人哭到喘不过气,捂着胸口就往下倒,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不过好在,时间能抹平一切情绪。
经过一夜的沉淀,现在倒是平静了不少。
这么一平静下来,自然想着尽快联络到自己失散的家人,便大清早的赶到知青屋这边,想着让爸和支书他们代笔写信。
“我已经跟焦知青借了自行车,等信件写完就去镇上。”罗夏说着。
“我跟你一块去吧。”容晓晓本来也是想借焦港的自行车,既然已经有人抢先,那她就等等吧。
跟着一块去了办公屋那边。
除了大队的三大头之外,还有几个知青也坐在桌边帮着写信。
一旁的朱婆子瞧着,她道:“看看吧,上学读书还是有用的,要不然一封信都写不来,还得这里拜托那里拜托。”
马婆婆跟着点头,“是这个理。”
“谁不知道上学读书有用?问题是拿不出那么多钱,供着一个孩子就得拖着家里,可现在谁家又只有一个孩子?三四个一块送过去,家里吃什么穿什么?”王桂枝叹着气。
以前只觉得孩子生多了好。
儿孙满堂,真要出什么事也不怕没帮手。
就拿打架来说,家里四五个壮小子,谁还敢欺负?
可真养着的时候才知道有多费力。
光粮食就足够令人发愁,更别说送去读书识字。
“那是以前。”朱婆子朝着知青那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有窑洞在,以后肯定能多分一点钱,而且窑洞发展的越好,需要干活的人就越多,要是在那里谋得一职不比在镇上当工人来得差。”
听到这个,边上的人不由跟着舒展眉头。
还真是这样。
要是大队发展的好,那不就有足够的钱送孩子们上学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
“小方,我记得你家侄子在上学吧?得花多少钱?”
“现在别打听,就算有这个钱,也别现在送过去。”一旁的袁馨说着,“我前两天去了一趟镇上,可是听到一件大新闻。”
朱婆子眉眼一挑,没抓住重点,“去镇上?是不是和你对象去镇上了?”
这话一说,袁馨脸上瞬间爆红。
周边的大妈大婶立马打趣着。
“看来袁会计家好事将近啊。”
“你那个对象看着确实不错,比某人强多了。”
这里的某人自然是引得袁馨当众示爱的盛左元了。
在这群大妈大婶的眼里,但凡是个男人都比盛左元来得强,毕竟这个人现在不一定是‘男人’了。
袁馨本来还有些害羞,一听到这个讨人嫌的人立马撇嘴,“重点不是这个,你们还不知道吧,镇上发生命案了,杀人犯现在还没抓到,我妈都不打算让侄子去学校了,万一在上学的路上遇到杀人犯了怎么办?”
“嘶!”
“真的杀人了?”
“哎哟,怎么还没抓到呢?”
“那我家娃娃怎么办?难不成也让她在家休学一段时间?”
容晓晓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在说这件事,她插话道:“一直休学也不是事,休学时间长了孩子们怕也跟不上学业,不过让他们自去学校,确实也不让人放心。”
大队没有学校,上学都是大清早去其他地方上学。
每次上下学的时间都得费上三四个小时。
一路上倒是有同伴同行。
但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孩子。
真要遇到歹人,怕是逃不过。
“这件事我爸也知道。”罗夏蹲在一旁,“他打算安排人接送,有大人在,到底放心些。”
“让我家小柳去啊。”一旁的大娘说着。
这种接送的活肯定不是白干,正好近段时间农闲,想挣工分都挣不到。
“那不成。”朱婆子直接摇头,“瞧瞧你家小柳瘦弱的样子,真要遇上杀人犯,这不是直接送人头吗?”
“……”小柳他娘刚想骂两句。
不过想想自家儿子的小身板,确实不太抗造。
万一遇到杀人犯,好像真的打不过。
“我觉得大壮不错,瞧瞧那一身腱子肉,吓都能把杀人犯吓走。”
“刘金也行,谁不知道他力气大?”
“还有还有……”
一人一提议,提得还都是大队的壮小伙。
真的特壮的那种。
肩膀都有其他人两个宽,瞧着力气就特别大。
突然,朱婆子开口:“容知青也行啊,她那力气可不小,一个人就能把几个壮汉给掀翻。”
容晓晓眨了眨眼,“???”
朱婆子也跟着对她眨了眨眼,这种讨好的时刻她自然不能放弃了。
“……”容晓晓干笑着。
真的不太想和壮汉们放在一块对比呢。
“对对,容知青可以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她刚来大队的时候扛着两个老大的布包,就算是大壮他们,也不一定比容知青的力气大。”
“我先前还听容知青的二姐说,她举起一个人都轻轻松松呢。”
“哎哟,老厉害了,我也觉得容知青行。”
容晓晓干笑几声,“不行,真不行,我过几天就要去外省,这一去就得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是没法干这个活。”
她是真没这个时间。
不过也相信大队能安排好。
红山大队里去读书的孩子虽然不多,但也有十几个。
不能真的明知道有危险还放任着他们独自上路。
在跟着去寄信后,容晓晓又和罗夏去了一趟公社,说明来意后这边的干事也愿意帮这个忙。
费了一番功夫,惊喜的是居然真的找到两个地方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尝试去联系这两个电话号码,请那边的人在附近找找,在当地生活几十年的话,应该都能认识吧。”
容晓晓道了谢。
可惜遗憾的是,其中并没有大伯所在地的电话。
罗夏拿着两个电话号码,高兴的不得了,“这下好了,容三叔直接电话联系,也不用一直苦巴巴等着回信,他肯定特别高兴。”
迫不及待的往大队赶,猜想着容三叔一定等不及,下午就要去镇上打电话,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就有可能联系到远方的家人。
容晓晓没跟着。
她直接回了家陪着二姑。
掰着手指头算,还有五天的时间她就得去外省。
在这段时间里,她决定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好好陪着二姑。

容晓晓闲着的时候,大队却特别热闹。
她倒是没出门,不过陈婶子时不时来串门,便会将她听到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也是多亏晓晓弄来的两个联系方式,罗夏带着他们去了镇上,连着打了几次电话,还真找到了人。”
是来信地址那边的电话。
如果一直住在那片地方,多让接线员帮忙找几次,也不是不能找到人。
这次运气好,两个电话都找到了。
然而陈婶子去叹气道:“容溜子是找到了自己的姐姐,但都这么多年了,两姐弟在电话里哭诉了几声,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话费又那么贵,各自的情况都没说清,那头就挂了电话,说是以后书信来往。”
接近三十年。
即使是亲姐弟,也不能说关系就一定那么好。
近三十年没联系,在最初的激动过去后,就显得有些生疏。
再来离得这么远,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来一封信,随着彼此的年龄越来越大,还不知道能联系几回。
“能知道对方还好就行。”容婆子淡淡说着,“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人还活着,有自己的家人陪伴就足够了。”
陈婶子一想,跟着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她无法体会这点,但老姐姐是当事人之一,肯定深有体会。
她跟着道:“还有容三,他弟弟也联系上了,不过他弟弟情况比较惨,一大把年龄了都没成过家,到现在都是孤寡一人,要不是所在大队给了他一间旧屋,怕是都过不下去了。”
容婆子听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一旁的容晓晓劝慰着,“大伯要更幸运一些,他在信里可是说了,已经在那边成家。”
其实,容三叔弟弟的情况对于逃荒的人来说不少见。
他们孤身去往陌生的地方,没钱没物件没亲朋好友,什么都得靠自己。
像她爸爸那样,被选中当上门女婿都算是极为幸运的。
大部分的人都是孤寡一人,他们得想尽办法在陌生的地方安顿下来,等到生活好一点手中攒了一些钱之后,才会有条件为自己操办起终身大事。
可那个时候,大多都年纪很大了。
即使手中有一点闲钱,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老光棍。
极少的人会像平常人那样在合适的年龄娶妻生子。
运气好一点的就跟她爸爸一样,被人看中当上门女婿,要不就是家中条件还行,但缺一个顶梁柱的寡妇。
但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像容三叔弟弟那样,即使在陌生的地方安顿下来,也没法在那个地方成个家,年纪轻的时候还能靠自己养活自己,只要好好干活,每年也能分到足够自己吃的粮食。
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即使不想偷懒身体也根本扛不住。
其他老人还有儿女子孙帮着赡养。
可要是没个家,独自一个人想要活下去就真的很难很难。
“容三了解他弟弟的情况后,就和家里的人商量了一下,想着把他弟弟给接回来。”陈婶子继续说着,“这些年容三一直念叨着他这个弟弟,从小兄弟俩的关系就亲,逃亡的路上要不是兄弟俩互相扶持,容三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当时听说信件有可能被盗,容三可是头一个哭出来的人。”
任谁都知道他是真的把这个弟弟放在心上,现在听说弟弟过的日子特别艰难,当天晚上就和家里人商量着想把人给接回来。
这事要是搁在以前。
他家里人也不一定会答应,但前头选去镇上当短时工的人中就有他的大儿子,再加上窑洞那边的效益特别好,再多赡养一个老人也不是大难事。
再说对方虽然年龄大了些,但也不是完全干不动活,经过一夜的考虑后,便同意了这件事。
“能把人接回来?”容婆子赶紧问着。
心中不由多想了一些。
弟弟的现状她不担心。
能遇到弟妹一家人是他的福分,要不然也就没有这么出色的他。
可大哥那边的情况她就有些担忧。
如果……如果真的不太好的话,是不是也能像容三这样?
“难喽。”陈婶子摇了摇头,“隔天容三就去找了大队长,结果大队长往镇上跑了两天都没有解决,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把这件事办成。”
这确实是一件挺麻烦的事。
虽然本身容三的弟弟就是红山村的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一些证件早就丢失或者损坏,根本没法去证实这件事。
两个省城之间的人员调动,还真不是想办就能办的好的事情。
罗建林连着跑了两天,最后都没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镇上的人只是说能帮着申请,具体能不能办下来那就说不准。
为了这个事。
一大把年龄的容三在他家哭的是眼泪鼻涕齐流。
他倒不是觉得麻烦,而是挺无奈的。
再来生怕容三哭出毛病来,是让自己儿子时时守在他的身边,要真的出了什么事还能马上抢救一下。
连着这么几次的事,他是越来越庆幸当时把罗夏送到赤脚郎中那边学点医术,虽然最后只学了个皮毛,但作用还是蛮大的。
他甚至想着要不要把他送去镇上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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