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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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建林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事都用钱解决,等你发生事情急需钱,就能体会拿不出钱的苦了。”
说是这么说了一句。
但他也没心情以长辈的身份教导这个人。
还真没这个心情。
不过找个单独的房子也好。
反正也没人想跟甄兰同住一屋。
不想再搭理这个人,直接挥手将她驱赶。
反正他是再再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反正这是王刚宇的下属,和他是一点关系都没!!
“走走走,我没时间和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后遇到事只管去找王刚宇,要真的闹出大问题来,不管谁的面子我都不会卖,直接将你赶出去。”
被人这么嫌弃,甄兰也是受不住的火爆性子。
直接甩袖就走。
她这么气愤的冲出人群,倒是让不少人跟着好奇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赵大娘怎么又将她弟弟带回去了?”
“大队长,甄兰同志怎么还留在大队里,不怕她又和别人打起来?”
罗建林对着外面吼了一声,“她去哪里我管得着吗?又不是红山大队的人,人家会听我的?你们一个个的,别没事往她身边凑,真要出了什么事,别又来我面前哭……”
罗冬回来的时候,正巧听到自己父亲在大吼大叫。
难得看到他这么暴躁,挤进人群就想着安抚下,“这是怎么了?爸爸你消消气。”
罗建林见他回来,不由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明天放假?”
罗冬没解释,而是在旁边端来一杯温水,让他先润润喉,“师傅来人给我带了消息,说是在离开之前让我在大队待着。”
罗建林眼睛一亮,顾不上和大队其他人多说,直接将大门一关,才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还不知道呢。”罗冬咧嘴,“不过感觉是好事,师傅专门让我和陶宏请了假,我们一路来还猜了一下,感觉是特训。”
“是好事。”罗建林重重点头,“你可千万得专心一些,人家是想求这个机会都求不到。”
“我知道。”罗冬哪里会不知道。
他特别特别珍惜,平日里就学得认真,每天下班后也拿着笔记一直在学习。
累也是真的累。
比以前上学读书要辛苦多了。
但过程辛苦,成果却很喜人。
师傅向来是一个不吝啬夸奖的人,每回他们有进步都是直接夸。
心中欣喜的同时又担心师傅的那些话大多都是安慰人。
可前段时间的考核,他虽然在所有学徒里面只排名前十,离技术最好的学徒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但他却是被重点提出来表扬。
因为他进步的特别快,从进厂学习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连考评的技术工都说了,他只要坚持下去,明年就能进行最初的考核,从学徒正式踏入技术工的一员中。
罗冬实在是太期待这一天了。
所以哪里会不珍惜?
当接到师傅的消息后,他二话不说就同陶宏一起请假,连家都没回就直接从厂子里来镇上了。
这不,刚好见到那一幕。
他对甄兰的事倒不好奇,不过有些话他还是得说,“甄兰爸爸的事在镇上传得是沸沸扬扬,这次因为男女作风的问题被抓进去,但我听说对于他的调查一直没停下来过,尤其是甄兰突然拿出来的五千块钱,现在公安局重点对这个钱的来途调查,一旦确定他贪污以及其他罪名,判刑的年限还会上涨。”
“这么严重?”一旁的周荷惊呼着,“那甄兰在这里,不会连累到大队吧?”
“那倒不会,他们犯得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罗冬说着,“倒是甄兰,她身为甄承福的女儿,对于他的一些罪行或许了解些,甚至有可能从中获利,一旦查出来她都有牢狱之灾,所以她在大队的这段时间,可千万别和她走得太近。”
罗建林一脸沉重。
他巴不得远离甄兰,恨不得在外挂上一块‘甄兰禁止入内’的牌匾。
但他管辖的大队什么都好,唯有一点让他十分头疼。
那就是太热衷于八卦了。
现在或许不敢乱凑。
但随着时间长了,指不准就会因为好奇什么凑过去。
不行,他得再想想法子去叮嘱他们。
罗建林这边发愁怎么去叮嘱,罗冬那边却开始忙碌起来,没怎么参与大队的事。
他住在家里,陶宏住在岳母家。
两人带着工具大清早就往猪圈走,猪圈那边空出了一块地,专门用于教学和实践的地方。
那片地方并没有被圈起来,但大队的人都特别自觉,就算再好奇也不会随意过去,生怕打扰到他们。
这不,见那边滋滋作响,周边的人都好奇的探头看着,但没有一个人朝前走去打扰他们。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马婆婆问着前方的朱婆子,“你女婿这两天怎么一直待在这里?他有没有说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干活呗。”朱婆子也拿着毛线团在织,她抬起手示意着,“瞧瞧我这个毛线团,比平常的要贵一倍呢,就当是奖励我家那小子,窑洞那边才增加几个名额,他居然能选上,这小子是真有出息。”
马婆婆一听,瞬间就是一个白眼。
自打窑洞那边的名额出来后,这个婆子就知道显摆。
本来聊其他话题,聊着聊着就会转到窑洞名额上的事去。
一开始还会恭喜几句。
现在是懒得听了。
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她,直接转头问着另外一个人,“你觉得呢?难不成容知青又想出什么农具品?你看看那三个大轮子,瞧着像是车子的样。”
“我也觉得。”王桂枝跟着点了点头,“你瞧瞧,不但有三个轮子还有一个大框子,越瞧越像三轮车。”
“哪有那么简单。”另一人却摇了摇头,“要是车子这么好弄出来,谁还乐意花钱买?”
这么一说,想想也对啊。
朱婆子却‘啧啧’两声,“那只是对容知青简单,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试试?根本找不出几个人能弄得出来。”
这么一听,好像又有点道理。
朱婆子跟着道:“你们那么想知道就去问问呗,再不问等容知青出了门,想问都问不到了。”
放下手中的毛线团,她叹气一声:“突然间有些舍不得,总觉得是自家的小孩要出远门似得,明明知道她过上两个月就能回来,说不准还能赶上大队杀猪,可心里就觉得舍不得。”
可不是么,不止朱婆子怎么觉得。
边上的人不少都是这么想。
她们为什么一直待在猪圈这边唠嗑?
要说红山大队的地势不是太好,但最少这边地也不少,谁家院子不能闲聊?哪处空地不能聚在一块?
为什么偏偏选择在猪圈这边。
离着自己家有些距离,还得在闲聊的时候帮着干干活,一开始还不是因为容知青的缘故,时间长了,反而把这里当做了她们的根据地。
也将容知青当做她们八卦队的一员。
现在突然听到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还真舍不得。
“已经定好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好像是明天早上吧。”
“这么快啊?”
“确实挺快的,你看看猪圈里的猪,长得也挺快。”
她们这边说着说着话题就偏离了。
其实但凡有个人走过去问问,容晓晓或许都会透露一些。
甚至不需要透露,只要看看她摊开在地的图纸,就能大概猜出来一些。
容晓晓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专门用上了办公屋那边的电灯泡,才画出了十几张图稿。
这些图稿上全是各式各样的配件。
单看其中几样或许认不出来,但其中有几个大件,但凡稍稍联想下就能想个大概出来。
是一辆三轮两用车。
除了特殊的零件之外,大部分材料都是木制,所以容晓晓提醒着,“轮子和框架已经让木匠做了,你们记得随时去看看,主要是注意尺寸,一旦发现有误的地方记得及时改正。”
罗冬点了点头,“师傅,这里我不是太明白,该怎么将两块地方焊接起来?总觉得尺寸太小很难掌控。”
容晓晓拿着笔边画边解释着。
等她解释完,又问道:“其他还有没有问题?明天你们就得自己来弄,出了问题也只能回厂子里找其他师傅解答了。”
还真有。
罗冬早就做足准备,掏出自己的本子一个接着一个问题问。
他在问的时候,陶宏也拿出纸笔记了起来。
连着讲解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停歇下来。
容晓晓喝了一口自带的水,发现水壶都已经空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得回去准备行李。”容晓晓将水壶盖上,她跟着道:“我和锻造厂已经打好招呼,他们给你们半个月的带薪假,你们争取将这个东西制作完成,完成后实物交给大队,图纸交给锻造厂。”
这样一来,大队有一辆三轮车,以后就能载着孩子们上学。
虽然是木制的轮胎,行驶过程中会非常颠簸,但在上面多垫垫干草也能减缓一些,总比靠双腿来得强。
而锻造厂那边也不吃亏。
三轮车他们用不上,但上面的一些配件也算是常用的,很适合学徒们的教学,罗冬两人学会后还能在闲暇时间教教其他人。
两个徒弟连连点头。
他们心里其实还蛮忐忑的。
知道自己做得是什么东西,一旦做出来了小孩子们肯定都特别高兴。
但就怕自己让他们失望。
师傅给得图纸很详细,教得也特别认真。
还没实际操作过,但已经将他们心中疑惑的地方都讲解清楚,可就是因为没有实际操作过,心里更忐忑。
尤其是师傅明天还得出远门。
罗冬问道:“师傅明天早上八点左右出门吗?要不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我也去。”陶宏跟着道:“正好一辆载人、一辆放行李。”
容晓晓没拒绝,点头应着。
这就是收徒弟的好处,可不需要那么生疏的推来推去。
这段长达两个月的‘出差’,容晓晓可是期待蛮久。
家里都安排的差不多,也不需要她太过担心,背上行李坐上自行车便能出发了。
是接近中午的一班车次。
汤城离着并不远,但并没有直达的车次,还得转几次车甚至是步行。
但坐火车就不同了。
大概也就两个小时左右,下了火车就有人来接,骑上半个小时的自行车就能到达目的地。
中午出发,下午两三点就能到。
正好安顿好就能吃晚饭,再回去好好歇歇隔天正式干活。
两个小时的火车并不是太难熬。
对于原先和二姐来这边简直容易的不得了。
本来她都没打算带什么零嘴,结果刚出院门,一路遇上不上人,每人都会往她兜里塞些零嘴。
弄得她到火车站的时候,除了一个行李袋之外,还有一大包的零食,嘴馋随便掏一掏,就能掏出好吃的东西。
“火车怎么还没到呢。”沈胜智在站台上探头望了望,还是没看到行驶来的火车,叹气道:“也不知道晚点到什么时候。”
容晓晓倒是不急,将行李袋放在地上,就往上面一坐。
舒舒服服坐着吃零食,还懂得分享:“沈工,来一点红薯干?”
“不了不了,年龄大了肠胃不好,在火车上我可不敢吃多。”沈胜智摆手拒绝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着急,额间都冒出些汗,他在兜里掏了掏,没掏出手帕。
想着应该是放进行李袋中,便将一个小跨包放在地上,蹲下去翻行李袋。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小孩撞了过来。
沈胜智好在站稳了,还伸手扶住小孩。
瞧着小孩一脸愧疚的样子,他还笑着安慰着:“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已经站稳了吗。”
“伯伯,对不起。”
小孩鞠躬道歉,便擦身跑开。
沈胜智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开口:“到底是年龄大了,要是自家能多个孩子……咦咦!!我的包呢?!”
沈胜智瞬间傻眼。
他还觉得孩子可爱,想着家里要是添个小孩就好了,结果转眼间自己放在地上的挎包就被‘可爱’的小孩给顺走了。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时,身旁的容晓晓就将自己带着的东西放在他面前,“沈工你看着包,我去追!”
年轻人的速度就是快。
沈胜智刚想抓住她不让去,结果手上抓了一个空,等他再去看时发现容晓晓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哎呀,这怎么办,容知青怎么就一个人去了,那小孩有同伙的啊……”
容晓晓自然是知道。
一个小孩哪里那么容易在火车站偷盗,背后肯定有不少团伙。
她虽然身负巨力,也没想过单靠一人战十几人,真要打不过她跑就是,双腿摆在这里,又不是残废了,真遇到事跑才是最正确的。
她的速度很快,但还是没追上前方的小孩。
钻进一条巷子里,就没在周围看到人。
不过却能听到一些动静。
一些打斗的动静。
容晓晓正想转身去找火车站的安保时,却意外听到里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就短短两个字。
几乎让她瞬间听出这人是谁。
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人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
容晓晓四处看了看,在地上随手捡起两块砖,然后朝着打斗发生的地方走去。
一个拐角。
就看到里面聚集着一群人。
十来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包围着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多数那方胜利,以多欺少,向来都是胜局。
容晓晓见到这一幕。
不得不轻轻晃了晃头。
这位林知青可真能惹麻烦,好像每回见到他都会出一些事,或许不至于是他招惹,但偏偏就能遇上。
她正想抓着砖块参与进去,没有工具的时候,地上的砖块杀伤力可不小。
不过突然之间,她又想起了那个送给某个人的锤头,锤头的杀伤力更大了。
可就在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眉头高高扬起,在那人一腿扫过三人,两拳打倒两人时,容晓晓不由眨了眨眼,眨过后眼睛都瞪大了很多。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林知青一直都是长得好看却弱的不行。
就在刚才,她都差点忍不住去‘英雄救美’了。
还想着自己要是晚来一会,对方怕是会被打得屁滚尿流,到底是一个大队的,她也不愿意看到那么好看的脸蛋被打得鼻青脸肿。
结果呢。
她傻眼了。
林知野的动作很利落,没有太多的假把式,几乎每一拳每一脚都将一个人打倒在地,捂着被打到的地方哀嚎着。
足以可见,这人的劲头有多大。
这哪里是需要‘英雄救美’的美人啊。
分明就是个狠茬子,也是她眼力见不行,还当人家柔柔弱弱,是一个很好被欺负的人呢。
容晓晓将手里的砖块往旁边一扔。
双手抱着手臂靠墙看戏。
别说,这出打戏可真精彩。
林知野的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能及时躲过身后人的击打,并在最合适的时候给予反击,将这些人一个个揍得倒地不起。
这时,其中一人钳住撞倒沈工的小男孩就想逃跑。
跑得方向就是容晓晓这边。
这是一条死胡同,想要逃离只能选容晓晓站得这边。
显然跑来的人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瞧着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轻轻松松就能制服,说不准一个凶狠的样子就能把她给吓退。
“滚开!”男人凶神恶煞般,他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这次碰到一个难啃的人,十几个兄弟都打不过,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
顾不上和面前的女人多耽误时间,只想着赶紧将人吓走。
等将小崽子带离,他一定要召集更多的兄弟,来将这个……
“哎哟!!”
男人还没来得及想完,只觉得胸口巨疼,紧跟着整个人凌空飞起,重重砸在兄弟们中……
‘嘭’的一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突然静止了。
壮硕的男人趴在地上,脑袋都特别懵,他是怎么又‘飞’进战场的???
容晓晓半蹲下来,一手牵着小男孩胳膊,面露微笑道:“乖乖的,不听话的人遭人打哦。”
小男孩吓得一哆嗦,乖巧站在原地不敢动。
此时的死胡同中,地上躺着一堆人在哀嚎,林知野一边朝前走去一边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服,“你怎么在这里?”
容晓晓看了看他的后背,轻轻‘嗯’一声,“你的东西也被他们抢了?”
林知野偏头示意了一下,“别人的包。”
容晓晓顺着望过去,在沈工的挎包边上看到几个大小不一的包,显然是被这群偷盗群伙抢来的。
“这些人可真有能耐,半天就能抢来这么多。”
嘲讽的语气。
真不知道该说是他们能耐,还是说火车站的管理不当。
丢了东西的人会急死,即使里面没有钱财,但就算丢几件衣服也会让人特别的着急。
容晓晓正过头,她看着面前特别拘谨的小男孩,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
小男孩紧张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不是后背抵着墙面,怕是早早就腿软倒下。
这个小男孩看着年龄并不大。
大概就七八岁的样子,穿得倒是还行,衣服看着有些不合身,但面料上很少有补丁,只是这个小孩看着特别瘦弱。
瘦弱到刚刚抓着他的胳膊时,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胳膊几乎是一层皮贴着骨头,完全没有肉。
小男孩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怕得是颤颤发抖,脑袋上翘着的头发因为发抖不住的乱晃。
问肯定是问不出所以然来。
容晓晓只能站起身,问另外一个人,“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该去公安局找人?”
交给火车站的管理人员肯定不行。
这一伙人明显就是惯犯,能一直在火车站流窜,私底下肯定有他们的运作方法,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也不会有什么严厉的处罚方式。
尤其是这个孩子。
不管是不是这些犯事人的亲生儿子,这个小孩要是这么一直偷盗下去,这辈子都毁了。
而且他也不一定是犯事人的孩子。
这些汉子们,一个个不说养得肥头大耳,但一看就知道小日子过得不算太艰难,可这个小孩却瘦得厉害。
“我来安排。”林知野看了看时间,他道:“你要赶车,这里就交给我,你先去站台吧。”
容晓晓挑了挑眉头,“你知道我要赶车?”
林知野轻笑,“你应该说整个大队谁不知道容知青要赶车去汤城。”
容晓晓抿了抿唇。
事实还真是如此,整个大队不管老小,应该都知道了。
倒不是她故意在外提起,而是有一群老姐姐老嫂嫂们帮忙到处说。
不仅红山大队的人知道,原先一直交易渔网的罗庄大队都有人知晓,见面的时候还会主动问一问。
头顶的喇叭跟着响起,她那趟晚点的火车已经进站。
容晓晓迟疑了一下,“真不需要帮忙?”
“没事,我朋友就在附近,他是公安的人,能帮着处理。”林知野见她的视线落在小男孩身上,跟着道:“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他。”
显然,容晓晓的担忧他也看了出来。
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小男孩绝对不会交给这些人。
容晓晓没过问的太仔细,她相信林知野心里有数,便拎着沈工的挎包就告辞离开了。
当要走出巷子,她不由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
此时的林知野站在原先她站的地方。
正微微俯身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孩子慢慢的伸出了手……
瞧着怪温和的。
一点都看不出原先打架那么疯狂的样。
果然,人不可貌相。
容晓晓回到站台时,沈胜智急得团团转,拉着一旁的工作人员一直在说,想着请他们去找找人。
就在他急得满头是汗时,总算是见到人,当下气急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能说跑就跑,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红山大队交代!”
要知道在出发之前的前几天。
红山大队的大队长和支书,两人专门跑这么远来锻造厂,就是想着请他在出行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容知青。
费这么大的劲,那自然是将容知青当自家人看待。
他当时也是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不会让容知青有任何闪失,一定会带着她平平安安回。
结果还没出发就打了脸。
火车站这边鱼龙混杂,遭遇小偷那是常有的事,而且都是团伙作案,真要对持起来,对方完全可以以数量取胜。
一个小姑娘要是陷入其中。
想想就觉得可怕。
看着人平安无事的回,沈胜智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但那种后怕的情绪让他还有些心悸,愁着眉头道:“你下回可千万别这么冒失,东西丢了就丢了,再珍贵也没命来的珍贵。”
他跟着苦笑一声,“再说了,这个挎包里除了几条毛巾之外根本没别的东西。”
要不然他哪里会随意的丢在地上。
里面但凡装点有价值的物件,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之所以不在意的随意放着,自然是里面的东西不重要。
容晓晓垂头认真听训,特乖巧的道:“沈工您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敢了。”
“你啊……”沈胜智叹了叹气。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就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多少还是能看出容知青的性子,乖是真的乖,被他这么一个外人呵斥,也没见她脸红生气。
但至于会不会改,这谁又说得准。
不过……
或许是他太着急了。
“罢了,也是我太着急,你向来稳重,要是没有什么把握肯定也不会去冒险。”
“沈工叮嘱的对,是我太大意了。”容晓晓将挎包递过去,她道:“还是您谨慎些,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您这个挎包里居然只装了几条毛巾。”
如果知道的话,她还真不一定冲。
之所以会冲,确实是心中有个底,能拿回来最好,拿不回来她也不会去冒险。
这个道理她还是懂。
就算沈工不说她也明白。
不过容晓晓倒不觉得被人念叨很烦,每次年长的长辈叨叨絮絮,反而让她觉得挺喜欢。
毕竟这是她以前很长时间没有拥有过得。
他们搭乘的火车是暂停此处,停靠的时间就短短十几分钟。
在火车停靠下来后就得赶紧上车,不然火车可不等人。
好在火车上的人下的都差不多了。
两人上车的时候,车厢内几乎没什么人。
容晓晓放好自己的行李后,还帮着将沈工的行李放在上面,她不由想起了上一回搭乘火车的经历,“我都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那次特别拥挤,真的是人挤人。
座位上坐满了,连带着中间的走道都坐着人。
一路四天三夜的车程,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与此同时,有两人也在熬。
容水根以前坐过火车,不过坐得都是短程,新鲜劲还没过就到了目的地,还感觉挺有意思。
但现在年龄大了,再加上这一路实在是太远太远,远到看不见头似的。
他将水瓶打开,递给身边人,担忧的问道:“好些没?早知道你坐不了长途车,就不该来……”
“谁说我坐不了?”吴传芳直接打断他的话,一把将水瓶接了过来,灌了一口水压下心里的恶心,“我就是不适应,你让我再缓缓,等缓过去就好了。”
向来风风火火暴脾气的性子。
这会脸色苍白的缩在位置上,容水根是真的特心疼。
但都已经在火车上待了大半天,想回去肯定没法回,孩子妈肯定也不愿意回,难得有一次机会去见闺女们,错过这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见。
这么难得的机会,她哪里愿意错过。
不愿意错过,就只能死扛着。
吴传芳靠在自家男人的肩膀上,望着车窗外不断退去的景色,她缓缓说着:“你说那两个小丫头当时也是不是像我现在这样?”
也就只有自己亲身体会了才知道有多艰难。
原先不是没有听说过下乡辛苦。
但她一直以为是到了生产大队正式干农活后才是最辛苦的开始。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从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走上了一条比原先更加艰辛的路。
本来心里还充满了期待。
是带着迫不及待的欣喜踏上了火车。
可这一会除了不好受之外,心里特别的酸闷。
想想自家的两个小丫头前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时心中是有多么惶恐,这一路还走得这么艰辛,肯定特别的不好受。
这在之前,她还想着等见到她们姐妹后,还得叮嘱她们以后要是有时间了就多回家走走,要不然好几年不见面,心里是真的想。
可现在这些话她是打死都不会说。
四天三夜实在是太难熬了,就算不晕车也十分不好受。
因为天气的缘故,车窗都关得死死,没有凉风吹进来,也就感觉不到寒冷。
可是车内聚集着这么多人。
什么味道都有,夹杂在一块别提有多难闻。
稍稍呼一口气,连带着晕车的感觉,整个人是又觉得晕闷又止不住的想要呕吐。
容水根伸手给她递了一块湿帕子,他示范了一下,“你捂着口鼻会好受一点,水里面我滴了一点清凉油,多闻闻就不会觉得晕了。”
吴传芳接过帕子捂在口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