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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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方设法还费了不少钱,总算是和那边的人联系上了。
听到盛左元经历过的一切以及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后,便咬着牙承诺孩子出生后就会给他们一笔好处费。
这笔好处费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
对方给了一个数但是他们觉得不够,还想着再往上多要一些。
孩子要是现在没了,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在医生还没进门之前,马春花几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哪怕自己的闺女被人踹的腿骨折,他们也没担忧和心疼的神色,而是一直笑着说这孩子福大命大,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还教训着旁边沉默不语的盛左元,责怪他愤怒时的做法,更是一再的叮嘱这是他唯一的孩子,要是不小心着些,以后他就是无儿无女的命!
甚至还商量着要借着这件事和首都那边的盛家联系,必须把好处费再往上提一提。
最好翻个一倍两倍。
说着说着,医生进门就给了他们一个地雷。
季婷没怀孕?!
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她当初可就是在这里查出怀孕的,你看看她的肚子,她要是没怀孕能显怀吗?”
“真的是一群庸医,没点本事就别在医院里待着,治死人了你们负责得起吗?”
“我告诉你们,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闪失,我一定不放过你们卫生院!”
季家就跟爆炸了似的,个个横眉冷眼,恨不得把面前的白大褂给撕了
那可是钱啊!
那孩子可是上千上万的钱!
只要把这个孩子拿在手中,盛左元和他的家人不得源源不断的往他们手里塞钱?
到时候想吃肉就吃肉,想买衣服就买衣服,说不准还能直接买一个工作名额,让他们从泥腿子彻底变成捧着铁饭碗的城里人!
这时候哪里能接受得了季婷根本没怀孕。
“你们先冷静听我说。”被他们团团围住的医生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事还真不是他们卫生院的责任,“先前这位女同志来把脉,当时大夫就说了时间太短再加上当时她的情绪很激动,让她过段日子再来医院复查……”
当时的情况医生记得特别清楚。
因为季婷的情况特殊,她是未婚女性却被怀疑成有孕的迹象,而且当时还是公安送着她来的。
只不过当时的脉搏并不是太准,把脉的大夫也是询问了两人同房的时间,便说了日子太短让他们过段时间再来复查。
至于之后这家人没有再来过卫生院,也就出了这个乌龙的事。
他跟着说:“历史上也是有假孕的事件,这位伤患想来是太想要孩子,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有孕,所以才……”
“你放屁!”马春花疯狂怒吼打断他的话,反手指着病床上已经目瞪口呆的季婷,“她要是没怀孕,肚子能这么大吗?”
医生有些一言难尽,不过到底还是开了口:“应该是伤患这段时间吃的太好了。”
换个意思就是说人家不是显怀,而是长胖了。
这话让病房中所有的人都卡了那么一下。
季婷这段日子是不是真的吃得太好了?
那是显而易见的事。
肚子里揣着一个宝贝疙瘩,家里人都把她当做老佛爷一样伺候着。
什么好吃的先紧着她。
家里的活也完全不用她做,真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平日里时不时就嚷嚷着肚子饿了,饭菜上要是不见一点肉荤,就甩掉筷子闹绝食,除了肉荤之外还特别馋,又是要吃糕点饼干、又是嚷嚷着要来点蜜饯水果罐头。
季家的人要说不肉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眼瞅着盛左元的家人答应了那么大一笔钱,对比季婷吃的东西,那还是多的多,再不心甘也愿意让季婷吃的好一点。
反正吃到季婷的嘴里最后孩子也能跟着一块长得好。
长得白白胖胖,说不准盛左元的家人又愿意多拿一点钱呢?
这段日子看着季婷的肚子越来越大。
马春花甚至还觉得有点成就感,见到外人逢人就自夸,说是自己舍得花钱养好闺女,要不然她的肚子怎么会比平常人来得大?
甚至还有人怀疑会不会是双胎。
那把马春花高兴的不行,一个金疙瘩就能让家里暴富起来,要是再来一个那岂不是大发特发了?
这次舍得送季婷来医院看腿伤,也是想着让医生看一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双胎。
结果……
别说什么双胞胎了,连一胎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她不可能没怀孕。”马春花扯着医生的手,将人直接拉到病床边上,对着他吼道:“你赶紧再查查,孩子要是出个闪失,我绝对不饶你!”
医生有些头疼,“这个你就放心,我们反复复查了几次确定她真的没怀孕,而且你们也得想想,她被人踹的这么严重,还是直接往腰腹这个位置踹过来的,她要是真怀孕了,孩子怎么可能没一点事?”
季婷在送进卫生院时,她的家属就说了她是个孕妇被人踹了一脚,现在腿受伤了想治疗一下。
当时他们医护人员就特别紧张。
生怕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所以在治疗腿伤之前就对她进行了一些检验。
等检验报告一出来。
他们也是觉得特别奇怪,看着季家的人一口一个宝贝疙瘩,也会怀疑是不是他们的检验结果出了差错。
连着三次复查,所有的结果都一致。
甚至还派了卫生院最有经验的老中医去把脉,最后的结果确实就是季婷没有怀孕。
之所以会有怀孕后的一切迹象,包括这么长时间月经没有来过,这些都是假孕的现象。
他们卫生院倒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病人。
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过这种例子。
想想当时的情况,当时的季婷是被公安送到卫生院的,一个小姑娘家被抓到公安局,自然是紧张到反呕晕眩,再加上她私底下和男同志有过私情,恐慌的情况下不难让自己就先入为主,觉得有可能是怀孕。
在之后看着季家这么宝贝她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不知道他们这么在意孩子的原因,但是季婷肯定也是抱着同样的态度,在无比期待的情绪下,假孕的现象就产生了。
医生本想心平气和的和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话彻底打破了季家人的美梦,在他们心里孩子代表的就是金钱。
是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钱。
现在孩子没了就等同于钱没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不管医生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最后闹着闹着就和医护人员扭打了起来。
而这期间。
盛左元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完全回不过神。
在踹季婷后,盛左元其实挺后悔的。
如果他不在意这个孩子,自然不会一直妥协。
他说不上很爱这个孩子,但如果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那无论如何都得将他生下来,这个孩子代表着他唯一的血脉,也能证明他曾经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被人称之为半残废。
所以尽管不喜欢,但盛左元还是期待他的出生。
不然也不会一直对季家人妥协,也不会任由他们敲诈他家。
就连他远在首都的爸妈,也一再强调多忍忍,等孩子出生后再想办法抱走,就能彻底和这群吸血鬼撇清关系。
可现在……
盛左元只觉得脑袋特别的昏沉。
病房中吵闹的声音让他无法做出思考,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比起盛左元的懵,季婷却是在恐慌。
她享受了怀孕后的幸福,就更明白如果自己没有这个孩子将面临的遭遇,那一定是一个天一个地,让她恐慌不已。
她一把抓着盛左元的手,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昂,再一次变得卑微低劣,“左元,你别信他的话,我们的孩子还好好的,而且就、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仍旧是夫妻,哪怕以后没有子女,我也愿意陪着你。”
她觉得这番话能让盛左元的内心感受到温暖。
就算他不能人道,但她也能委屈自己陪伴他一生。
多么伟大的奉献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番话对于盛左元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原先的他是天之骄子,是人人夸赞又羡慕的对象,他身边的伴侣是该像白曼那样的人,而不是一个低贱的泥腿子。
现在连一个他曾经最看不上的人都是以很委屈的心态站在他左右。
这如何让他能接受?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不是男人的怪物、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生孩子的残废……
越想盛左元的眼睛越加通红。
季婷却没察觉,还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继续表达自己的关怀。
没了孩子让她觉得恐慌,可如果没了盛左元那只会让她绝望,她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旦盛左元不要她,她今后的日子只会更加悲惨。
不会再有男人要她,家里也更容不下她,她根本没法想象今后的日子,现在唯一想到的是一定要抓住盛左元。
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了医生的大吼声。
“小心!!”
容阳真的是一个很苦命的人。
红山大队有不少等着流落在外的亲人联系,但是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容阳的家人。
当年他们一家人逃荒外出,除了回来的容阳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任何下落,就连那一堆信中也没有属于他的一封,一封都没有。
很显然,他的家人应该是都不在了。
要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要真的还活在某个地方,不可能连封信都不愿意寄过来。
不过好在的是,容阳以前的老屋还存在着。
只不过这间屋实在是太破太破了,大队里的人根本没打过它的主意,便一直空在那处,许久没人居住也没人来修缮,除了屋子的主体之外,其他都是破破烂烂,根本没法住人。
但是容阳却犟得很,硬是要在自己家住下。
没有门窗也不要紧,自己去挑了些泥巴,在上面糊了些碎砖头和木块,虽然时不时漏风,但好歹也比门窗大敞着来的强。
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这屋子连个热炕都没有,又哪里能住得了人?
罗建林这次来就是想劝他挪个窝。
这边也太空荡,要真的有什么人闯进来,容阳就算是大喊大闹也不一定能喊来一个帮手。
便商量着想让他搬到其他地方去。
可不管怎么劝,面前的人就是咬着牙不开口。
说着说着,罗建林也来了气:“你怎么就不能服从安排呢?我这边也是诚心为你打算,你搬过去之后不但自己能过得舒坦一点,我这边也会少了很多后续安排。”
容阳还是那副样子,低垂着头沉默不语,让说话的人更是生气了。
一旁的罗支书却是哼声,“活了一大把年纪,你这人还真是自私自利,什么都顾着自己不为他人着想,现在闹这么一出,嘴里说着是赎罪却不想想给多少人添了麻烦。”
他是真的看不上这个窝窝囊囊的男人。
少年时期瞒着那么大一件事,如果……
罗支书并没有继续往下想也没有打算将这些想法说出来,不然这对于容阳来说是特别大的一个打击。
到底是年少,面对这么大一件事他会胆怯也不是不能理解,就连他也不敢说自己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能勇敢的站出来。
之所以会觉得愤怒。
完全是因为妮萍。
妮家地主的事抬上明面,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妮萍,哪怕当时她都还没有出生,可就是因为她的姓,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责任。
短短几日,就有两三批人找到她。
即使有他和大队长护着,那些来问话的人大多都不是特别好的态度,有一些甚至是直接逼供,就像是她要不说出个东西来,那就是罪不可赦。
小姑娘这些天被吓得够呛。
再来也不只是被吓唬。
原先商量着要把猪圈的活分给她,但是容阳的事一闹起来,这件事就只能搁浅了。
因为落到妮萍身上的眼睛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真的往深里查,她拿着这个活指不准还会惹祸上身,与其去冒险倒不如什么都别做。
不然后续的结果妮萍不一定能担得起。
对于能负责猪圈的活,小姑娘那是高兴的不行。
任谁都能看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笑容,显然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有这份工作她以后的日子也有了一点盼望。
结果现在全被打碎了。
不管是看在妮家地主的面子上,还是从小看着妮萍长大的份上,罗支书是真的很可怜这个小姑娘,所以对容阳那是特别的看不上,说话时都难免带着挖苦的语气,“妮萍真是倒了大霉才遇上你,这姑娘就不该下水救你,反而把自己又落了一身病,要不是……算了算了,你不听就不听吧,懒得和你多费口舌。”
妮萍是个好姑娘。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是最大的。
但是她却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
如果容阳说的都是真的,她自然是想为自己的爷爷找回公道,想让爷爷的死因真相大白,也想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每次他在抱怨,反而是小姑娘在安慰着。
真的让他很心疼这个孩子。
而此时的容阳其实也很无奈。
他一直低垂着头不去回答他们,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帮着公安同志们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他要是搬到其他人多的地方去,反而会破坏了现在的部署,也有可能连累其他人受伤。
但这些容阳没法直接说出来,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可也只能硬生生憋着。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自私胆小。
也不是不明白这次把妮萍害得有多惨。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公安将人抓到,让妮家地主的死因真相大白,也能让妮萍彻底摆脱因为宝藏带来的打扰。
两方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罗冬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大冷天的他累出了一身汗,刚到了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大喊着:“爸,不好了!出大事了!”
罗建林心跳加速,想都不想就直接吼了一声:“有事儿说事,别老是不好了不好了叫唤!”
叫得他心里发慌。
“你赶紧去镇上,盛左元被抓了!”罗冬顾不上爸的不满,直接将事给说了出来:“季婷在卫生院检查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盛左元一怒之下拿着热水壶砸了她的脸。”
这个热水壶还是专门给季婷买的。
她喝不得冷水,可夜里又没法时时喝温开水,季家的人便咬着牙买了一个热水壶。
当时是没少在大队炫耀,说是花了多少钱又费了好大的劲换来一张票。
还不断的炫耀着热水壶有多好。
放一个晚上,里面的水还热乎乎的。
可就是这个被季家拿出来炫耀的热水壶,被盛左元拎起来狠狠的砸在了季婷脑袋上。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时,连着砸了三四下,砸得季婷脑袋血淋淋的。
而这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热水壶中是刚打了不久的热水。
在砸的过程中,塞子脱落,里面刚烧开不久的热水全都往季婷脸上倒了去,烫的她是凄惨大叫,他来的时候季婷还在被抢救当中,虽说性命无碍但是有可能会被毁容。
“怎么会这样?”罗建林听的是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都缓不过神。
而旁边的罗支书皱起眉头:“她没有怀孕?难不成这段日子都是季家在骗人?”
要真是这样,那这家人可太会演了。
演得那么真实,把所有人都骗了。
“不是不是,他们应该也不知情,这会还在卫生院大闹,说是卫生院把他们的宝贝孙子给弄没了,嚷嚷着让他们赔钱。”
“……”罗建林是一言难尽。
听到这些人的事,是真的不想管也懒得管。
管来管去最后气到的只会是自己,他问道:“盛左元已经被抓了?”
罗冬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无奈,这段时间和公安那边打过的交道越来越多,所以盛左元被抓了后,那边就给他递了消息,显然是想让他回大队通知爸。
这不,便找人借了自行车飞快的赶了回来。
他着急道:“我载着你过去,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
哪里知道,罗建林却是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扯着谎:“你就跟他们说我身体不适没法到场,有什么事让他们找知青办的去。”
好险,盛左元并不是红山大队的本地人,他可是下乡知青的身份,所以完全能把这件麻烦事推给知青办。
越想越有道理,他叮嘱着:“你小子可别说漏了嘴,直接跟知青办的说我病的起不了床,盛左元又是知青的身份,还是交给他们处理比较妥当,我这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就不好插手了。”
“……这、行吗?”罗冬愣愣的,实在是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
“别管行不行,你只管去说就是。”罗建林反正是不打算接手,这件事他要是接下来,那怕是到过年都别想消停下来。
再想想和那些特别无理取闹的人打交道,他只觉得脑壳疼。
大不了他就装病。
反正现在大队没什么事,正好在家里好好调养调养。
不再多说,罗建林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就走。
是真的不打算插手了。
罗冬有些迟疑,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罗支书身上。
罗支书轻轻咳嗽了两声,自言自语道:“这人老了就是多病多灾,一个不好就感染伤寒,看来我又得在家躺上几天了。”
一边晃着头一边朝着前面走去。
摆明了就没想搭理罗冬的求助。
大队长都不接这个锅,他是傻了才会担下来!
罗冬特无语的瞧着走掉的两人。
最后能怎么办?
自然是骑上自行车又往镇上去,得在知青办下班之前把这件事给交代一下,总不能真没人管吧?
不过罗冬没那么顺利的走掉。
他这么急匆匆的赶回大队,本来就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想着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匆忙。
当时是没拦下他,但等他要离开时可是有不少人堵在了大队的路口,就为了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打听把所有人都给震惊到了。
季婷没怀孕?
“我就说嘛!我原先就觉得不对劲了,老婆子我这辈子看了那么多孕妇,季婷看着真不像是个怀孕了样。”
“就知道马后炮,原先怎么没听你说?”
“哎哟,那我不是看季家的人那么信誓旦旦,你又不是没看到马春花天天在外显摆的样,我要是敢说她的宝贝疙瘩是个假的,她能放过我?”
“原来还有假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好歹现在发现了,要不然期待十个月,结果根本生不出来,那才叫做惨呢。”
方大姐啧啧两声,“现在也挺惨的,被烧开的开水烫在脸上,这肯定得毁容啊。”
年龄大一些的人或许不在意容貌。
但是季婷才二十岁出头,哪能受得了自己被毁容的事?
没了孩子盛左元又被抓,这俩人以后肯定是走不到一块。
可季婷一旦被毁容,她以后还怎么再嫁人?
再想想她家里人那些德性,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这人啊,果然不能去奢望自己没法得到的东西。
瞧瞧,当个普通人不就挺好的?
日子虽说过得平凡了一些,但总比现在的处境来的好太多太多了。
“大妈大婶,你们就让我离开吧,我还得去通知知青办的人。”被拦着的罗冬有些苦笑,再这么拖下去,等他赶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下班了。
“等等。”朱婆子没放他离开,而是问道:“小冬,你在镇上有没有听过宝藏的事?”
罗冬不明所以,“当然听过,现在镇上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原先锻造厂都有人想着要不要来后山凑凑热闹,不过好在被厂长给提前阻止了。”
“不是这个。”朱婆子摇了摇头,她一脸神秘兮兮的道:“你们知道的都是老新闻了,今天早上我二女婿过来了一趟,你们是不知道啊,他这一来给我这个丈母娘提了好多东西呢,还有一件崭新的褂子,你说我一个老婆子穿那么新的……”
说着说着她的话不由有些偏了。
本来是要说宝藏的事,结果却在显摆自己的女婿给她送了什么东西。
不少人是翻着白眼。
显然是听够了朱婆子这些炫耀的话。
罗冬不得不苦笑得捧场,“你女婿可真够孝顺,有这么孝顺的女婿您老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连着捧了几句,他赶紧道:“那现在可以让我先离开了吗?我是真有急事。”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朱婆子一手抓着自行车的杆子就是不放他离开,“你们也知道我女婿是在矿场那边干活,这两天矿上一直再传一个消息,说是咱们红山大队是真的有宝藏,只不过宝藏并不是被埋在后山,而是埋在咱们大队中。”
她这话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怎么可能?”
“是不是有人在乱传?咱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要是真有宝藏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定又是有人在疯言疯语,这么传下去,咱们大队的人别想过安宁的日子。”
朱婆子的话在场的人是真不信。
他们在红山大队生活了几十年,自然是特别了解这个地方的。
红山大队和其他大队有一个显然不同的特征。
那就是土地特别少,而且大部分都是黄土。
除了少部分的黑土地可以用来种植庄稼之外,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只能用来建房。
为什么说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埋在他们生活的脚下,那在他们盖新房的时候挖掘土地,总能挖出一些东西来吧?
或者又是房子中新增加地窖,往下挖个好几米,为什么都没有挖出宝藏来?
要真的有,怕是早就被他们给挖出来了。
不至于到现在都是流传着一些风声,但是宝藏的影子都没见到。
“我家上个月在院子里打了口井,也没见地底下有什么东西。”
“半年前我家不是挖了地窖,连个木疙瘩都没有。”
“窑洞那边连着挖了那么多大坑,要真的有宝藏,不得早就被挖出来了?”
罗冬这个时候也不着急离开了,听到朱婆子的话他是皱紧了眉头,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这种传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外面有人当了真,指不准有人偷偷跑到大队来挖东西。”
朱婆子又摆了摆手,“你们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矿上真的在传,而且传的有模有样的,甚至连宝藏的地址都直接指了出来。”
“哪个地方?”
“真说了具体地方?”
朱婆子这次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指了一个方向,“容家祠堂。”
“当真?”刘翠凤瞪大了眼,呼吸不由变的急促起来,“你真的没听错?”
她的二儿子立马点了点头,眼里透露着贪婪的神色,迫不及待的道:“矿上真的是这么在传,我听到后就马上赶回来了,妈,咱们要是把宝藏挖出来占为己有,那就发大财了!”
本来容正杰是去矿上找容正志。
这段日子他们家过的是一天比一天艰难。
眼瞅着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便想着先找大队借一借,结果大队长倒是肯借,但是借一天的粮食就得让他们干一天的活。
连着干了两三天,一家人累的是腰酸背痛,实在是干不下来。
这个时候就想到了容正志的好。
便连着好几次往矿上跑,就是想把人给叫回来。
去的时候都想好了,态度一定得好一些,怎么着都得先把人骗回来再说。
结果连着跑了几次硬是没看到容正志的人。
想着让人带带话,可是矿上的人油盐不进,不管怎么说好话对方都不愿意帮忙,要是遇到一个脾气暴躁的,还会握着拳头吓唬吓唬他。
本来容正杰都快放弃了。
大队离矿上可不近,又没有钱搭牛车,一来一去差点走断他的腿,完全不比干农活来的轻松。
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后悔,可就在他要放弃时,在矿上却听到了一件让他兴奋不已的大消息。
红山大队真有宝藏。
而且就藏在容家祠堂下面。
容正杰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就跑了回来,这时候恨不得直接扛起铁锹,马上去祠堂挖宝藏!
要是能挖出不少金银财宝。
那他容正杰岂不就富得流油?
还怕缺什么粮食?
到时候想吃肉就吃肉、想啃骨头就啃骨头,再娶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回来,日子过的就跟以往的妮萍一样。
他也能当个吃喝不愁的地主!
“别急!”刘翠凤按捺住心中的急切,“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个时候出门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怎么办?”
“对对对,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容正杰连连点头。
他可没有和其他人分享财宝的想法。
必须一个人独占,大哥小弟也别想从他手中分得一筹,这两个人个个都没良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饿肚子。
以后他要是发了财,这俩人也别想从他手里拿到一毛钱。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矿上的人都在传,这个消息要是传到了大队,怕是好些人会打祠堂的主意。”
“就今天晚上!”刘翠凤立马决定,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拖,拖得太久宝藏就和她没关系了。
现在离晚上也就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