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没结婚!—— by镜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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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她在道路转角发现一个小小的花店,她站在门口问?:“有送男生的花吗?”
“是情?侣吗?”花店老板笑着问?。
许晏禾微微红了脸,“是的。”
“玫瑰可以吗?”
许晏禾并不是很喜欢太?艳丽浓郁的颜色,她扁了扁嘴,老板看出许晏禾的不满意,思索片刻,又推荐道:
“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曼塔玫瑰,奶油灰带一点紫色,很干净也很温柔,送男生的花非常合适,摆在家?里也好看。”
老板拿出一束曼塔玫瑰。
许晏禾更偏爱饱和度低的颜色,她立即感兴趣起来,“这种玫瑰有花语吗?”
“有的,我想想啊,”老板皱眉回忆了一下,说?:“梦的起点,最初的爱意,大概是这样。”
许晏禾愣住。
这几个词放在她和闻浔身上,颇有种宿命交织的意味。
她也懒得分辨这些花语是不是消费主?义陷阱,感性压制理性思考,光是那几个词就已经足够让她心?动。她买了九朵,让老板包装好,老板问?她要不要放卡片。
“要的。”
许晏禾第一次写送花卡片,还有点紧张,坐在老板的柜台旁边,半天都不知道要写什么。
她朝老板笑笑:“算了,我先拿着吧,等?想好了再写。”
“当然可以。”老板把花交给她。
许晏禾抱着花,慢悠悠地往文化馆的方向?走。
她和闻浔共同?去过很多地方,比市民文化馆更浪漫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煦城一望无际的海。但在她心?里,市民文化馆永远与众不同?。
闻浔应该能懂。
分手前几天的那次争吵,她亲了闻浔又跑出去,深夜时分,闻浔就是在那里找到她的。
有时候许晏禾想起她和闻浔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总觉得这其中参杂了宿命的味道,怎么会恰好遇到闻浔这样一个人呢?许晏禾想不明白?。
迎面走来的路人望向?她怀里的花,许晏禾愈发开心?,用指尖碰了碰花瓣。
她又想起曼塔玫瑰的花语。
梦的起点,是文化馆里那件黄文沅的刺绣作品。
而最初的爱意,一如既往指向?闻浔。
其实这半年来许晏禾遇到过很多人,乔瑜和黄文沅带着她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典礼和展览会,遇到过年纪相仿志趣相投的异性,有温柔的、恣意张扬的、幽默风趣的或是精明干练的……其中也有对许晏禾表现出极大兴趣的男人,但许晏禾从来没有动过心?思。
对身边大多数事物,许晏禾都怀揣着十二分的好奇,像海绵吸水一样恨不得在最短时间里了解全部,可偏偏在感情?这件事上,许晏禾一点都不好奇。
也许是因为被闻浔很用心?很温柔地爱过,所以她不需要向?外寻求。
夜幕降临,文化馆前的孩童们渐渐散去,许晏禾找了一块干净的台阶坐下,把玫瑰花放在一旁。
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的心?情?从未如此平静。
手表上的时针指向?八点。
闻浔走到她面前。
许晏禾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抬头就看到闻浔。
她就知道他?会来。
闻浔的眼神?很陌生,带着冷意,但许晏禾多盯了他?几秒,他?的呼吸就开始加重,伪装也逐渐瓦解,变成很在意的样子。
“在等?谁?”
闻浔依旧克制,心?事如冰山一角。
许晏禾无辜地眨了眨眼,装傻充楞地说?:“一个朋友。”
和许晏禾视线平齐的是闻浔青筋凸起的手背,他?明明很生气,却还是不说?。
“你喜欢他??”闻浔问?。
许晏禾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闻浔的手死死攥住了,酸涩得不行。
乔瑜说?闻浔小时候就不爱表露情?绪,被欺负了就玩命打回去,一直打到别?人认输道歉才作罢,他?从来不和家?人诉苦。
其实他?也不和许晏禾诉苦,他?很少和许晏禾说?自己的不如意,说?自己的孤独,他?总是在许晏禾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
可是许晏禾现在好想抱他?。
闻浔又问?:“你了解他?吗?他?还是个学生,他?有前途吗?”
许晏禾皱着眉头说?:“无所谓啊。”
“怎么能无所谓?约了八点,他?到现在都没有来,连起码的守时都做不到的人,也值得喜欢吗?”闻浔言辞激烈。
许晏禾都不知道闻浔在说?什么。
她摆出一副维护的姿态,说?:“可能有事耽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就这么喜欢他??”
许晏禾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和你没关系。”
闻浔身形晃了晃,表情?消失,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脸上没了血色。
这几个字大概是他?最害怕的,没关系,和他?没关系,如果许晏禾和他?断绝关系,那闻浔就什么都没有了。
许晏禾站起来,离得近了些。
她能看清闻浔眼里有泪,很薄很薄的一层水雾。
他?明明那么委屈。
“如果你喜欢,那我也——”剩下的几个字,闻浔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晏禾静静等?着。
看到台阶上的玫瑰花束,闻浔又一次开口,“那我——”
还是说?不出。
他?明明比许晏禾高那么多,许晏禾要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话,可他?看起来好可怜,比那天蹲在高铁车厢过道里的许晏禾还要可怜。
他?的视线一直没敢在许晏禾脸上停留,刻意地避开,全然没有江荷酒店里的强势,那天他?把许晏禾压在墙上,在她的颈侧留了吻痕,不顾许晏禾的紧张失措,还拽拽地说?:先欠着。
现在算什么?还给她?
闻浔最后一次开口,耗尽全身力气,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
“你敢说?!”
许晏禾扬声?打断他?。
闻浔猛地停住,他?低头望去,许晏禾眼眶通红,蓄满眼泪,睫毛微微颤动,豆大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你敢说?出来,我就不要你了。”许晏禾凶巴巴地捂住他?的嘴。
没等?闻浔反应过来,许晏禾就踮起脚尖,紧紧抱住闻浔的脖颈,她的哽咽声?在闻浔耳边放大,“笨死了,假的都看不出来,骗你的都看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啊?”
许晏禾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地说?:“你已经放弃过我一次了,竟然还有第二次,我恨死你了。”
她嘴上说?着“恨”,手臂却圈得更紧。
闻浔被她勾得弯下腰,他?还没完全缓过神?,但已经下意识搂住许晏禾的腰。
许晏禾整个人都贴到闻浔怀里,胳膊紧到闻浔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还不满足,把脸埋进臂弯,脸颊紧紧贴着闻浔的颈侧,长发扫过闻浔的手臂,身体完全贴合。
她本来准备了很多话,只?要和贺时泽相关的,闻浔问?她一句,她就怼回一句。
但临到关头,还是舍不得。
“骗我的?”闻浔问?。
“你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我还告诉你,他?喜欢以微,一直在追以微。”
闻浔还是怔怔的一句,“骗我的?”
“我喜欢你。”
怕闻浔没听清,许晏禾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喜欢我?”
许晏禾想从闻浔怀里挣脱出来,她想面对面说?话,可闻浔像是生怕她离开,手臂如同?铁铸,许晏禾根本动弹不得。肌肤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许晏禾由外及里发热,心?脏同?频率震颤。
闻浔的手在发抖,他?要听许晏禾一而再的确认。
许晏禾在他?耳边说?:“是的,喜欢你,从我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第66章
许晏禾说完她的告白之后, 闻浔一直没有回应,但?他急促的呼吸声已经暴露了他的激动。
闻浔的心跳好快,快到许晏禾开始担心, 她想挣脱出来?,可闻浔不让。
闻浔的怀抱简直密不透风。
惊魂未定的惶恐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在闻浔的脑海里难分上下,他还?没完全缓过来?,他只想抱紧许晏禾, 宽大手掌贴着许晏禾的后背,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按。
直到许晏禾哼唧着喊:“痛, 好痛。”
他才倏然松手。
许晏禾踮脚踮得?整条腿都酸痛,胸也被挤得?发疼, 都怪闻浔个?子太高, 力气太大。她满眼幽怨地望向?闻浔,嘴巴不自觉地撅了起来?。
闻浔最怀念她这样的表情,那是许晏禾在他面前最放松时才会露出的娇矜模样。
“刚刚的话?,都是真的吗?”他又?问。
许晏禾脸颊绯红, 嘟囔着:“你的耳朵出什么?问题了,到底还?要我说几遍啊?”
八点?多的老城街道结束了整日的熙攘喧嚣,恢复了夏夜的平静, 两侧的小商铺亮着灯,各式各样颜色绚丽的灯牌和马路对面的文滨广场一起构成了城市的两面。
偶有三两行人散着步经过, 余光望向?这里。
许晏禾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 视线一直在别处打转,她不肯正面回答闻浔的问题,但?眼里的笑意清晰可见?。
闻浔一时难以自持, 越靠越近,作势要吻她。
许晏禾吓了一跳, 立即用两只手抵住闻浔,瞪大眼睛说:“这是在街上,还?有人呢,不可以!”
她说“不可以”,闻浔立即作罢。
但?闻浔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回家,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全是缱绻爱意,许晏禾就完全被他蛊惑,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才猛地想起来?,“我的花!”
她转过身?去拿花,闻浔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许晏禾故意说:“准备送给别人的。”
这几天捉弄闻浔成了习惯,连赌气的话?都是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后悔,她以为闻浔又?要误会,心想免不了又?是一顿口舌。可闻浔在几次三番的试探后,竟然学聪明了。
他试探着说:“我不是别人。”
许晏禾差点?被他绕进去,愣了几秒,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装傻道:“你不是别人,那这束花就不是送给你的了。”
话?音刚落,她就两手空空,闻浔直接把玫瑰花夺走了。
“欸——”
“谢谢。”他说。
闻浔借着路灯的光线细细地看每一朵玫瑰,其中?一朵的花瓣似乎有些枯萎卷边,他还?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无比珍惜的样子。
许晏禾两只手背在身?后,抬着下巴,不满的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我都没收到过花呢。”
“对不起。”
闻浔看起来?真的很愧疚,他说:“我以后会给你买很多花。”
许晏禾抬起脚尖,往前蹦了一步,她笑着说:“笨蛋,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当?真呀?”
以前都是闻浔说她笨,现?在颠倒过来?,许晏禾占了上风。
闻浔半点?不恼。
许晏禾揪着他的袖子,说:“回家吧。”
穿过长街小巷,回到他们的家。
天昀区世嘉公馆一期19号楼1208室。
这一串字符几乎刻在许晏禾的脑袋里,怎么?都忘不了。当?初许晏禾总想着出去玩,又?不会用手机,闻浔怕她走丢,就一遍遍地让她记忆家的位置和门牌号,许晏禾怕自己记不住,又?一遍遍地写在本子上。
对许晏禾来?说,那不只是穿越百年之后的栖身?之所,一个?收容她的地方,那是她的家。
站在小区门口就能看见?她家的阳台窗户,好像还?能看到她最爱的那只秋千。
许晏禾往前走,迎面遇到一个?熟人。
余老板刚捡完货,累得?满头大汗,从?快递站里走出来?。
“余老板!”许晏禾停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许晏禾变化很大,余老板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直到看见?旁边的闻浔,才猛地反应过来?,指着许晏禾,咧嘴笑道:“小禾,好久不见?。”
从?许晏禾搬离闻浔的房子开始起算,到今天也有快半年的时间了,乍见?余老板,许晏禾竟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好久不见?啊,余老板,”
余老板连忙回去拿毛巾擦了把汗,然后走出来?和他们打招呼:“你们俩变化都挺大,尤其是你,小禾,我现?在都快认不出来?了。”
许晏禾笑了笑:“哪里变了?”
“长大了,变漂亮了。”
“哪有这么?夸张,才半年,再说我原来?也不是小孩子啊。”
余老板摆摆手:“就是小孩子,那时候你每天一大早就跑到我这边问,余老板有没有我的快递呀,我说,你把单号给我啊,你一拍脑袋,说忘了。”
余老板模仿着许晏禾当?时的天真表情,学得?惟妙惟肖。
许晏禾不好意思地笑:“那么?丢脸的事情您就不要提了。”
“一晃就变了样,”余老板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对了,你俩这是……又?在一起了?”
许晏禾看了闻浔一眼,说:“是啊。”
“我就知道,你俩兜兜转转还?是要在一起的,小闻这些日子可不好过,你走之后,他每天都没精打采的。”
一下子说中?两个?人的心事,许晏禾勾住闻浔的胳膊,慢慢握住他的手。
“小禾现?在在做什么?啊?”
“我在一家汉服公司里做设计师。”
“哦哟,这么?厉害。”
许晏禾忽然想起,“余老板,您的女儿喜欢汉服吗?我可以送她一套。”
“不用不用,这哪里好意思?”
“您以前那么?关照我,我一直很想找个?机会感?谢您的,而且这是我的设计作品,我想跟您分享,您就不要客气了。”
余老板推辞不下,只好说:“我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爱好,要不我帮你问问她?”
“好嘞,我明天再过来?。”
和余老板聊完之后,两个?人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许晏禾察觉到闻浔时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转头望去:“怎么?啦?”
“你一直都很讨人喜欢。”
闻浔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倒把许晏禾弄得?有些害羞,别别扭扭地说:“什么?意思?”
“那时候,你才住下来?不到两个?月,楼上楼下的邻居,余老板,还?有南门的门卫,就都知道你叫小禾了。”
闻浔一点?都没夸张,许晏禾离开之后,闻浔独自坐电梯下楼时,会碰上邻居问:你那个?小女朋友哪里去了?怎么?好久没见?到她?
许晏禾挑了下眉,“这叫与人为善。”
她拖长了尾调,嗲里嗲气地说:“你懂不懂呀?”
“不懂,你教教我。”
闻浔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许晏禾脸色一僵。电梯在上升,还?有十几秒就要到达楼层,狭小空间让她没了一开始的架势,闻浔面对着她,微微低头,眼里的冲动和爱意呼之欲出,似乎有按耐不住的迹象。
许晏禾突然懊恼:她怎么?能在表白之后主动跟着闻浔回家呢?
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差别?
许晏禾怂兮兮地往后退。
先是半步,见?闻浔没有反应,就又?往电梯另一角挪了一步。
闻浔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许晏禾开始紧张。
就在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停住,门霍然打开。
许晏禾眼观六路,企图找准时机从?闻浔身?侧溜出去,可还?没行动就被闻浔抓住手腕,她被闻浔抓出电梯,拎到家门口,毫无反抗之力。
输入密码的几秒里,她小声说:“那个?、那个?……闻浔,我……”
被闻浔抱起来?压在墙上的时候,许晏禾的脑袋还?是蒙的,摇摇欲坠的恐惧感?让她只能紧紧搂住闻浔的脖子,她气恼道:“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怎么?就喜欢把她往墙上压?
闻浔看起来?已经站在失控的边缘,他的呼吸已经完全乱了,喉结滑动,嘴唇贴着许晏禾的脸颊,像只求偶的野兽,用讨好的姿态压制住汹涌的兽性?。
许晏禾一直不明白闻浔在接吻这件事上的执念,他吻过她的脸颊和侧颈,相拥时也曾有过缠绵的耳鬓厮磨,可他就是避开嘴唇,好像这样能证明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关系。
许晏禾如?果不正式同意,闻浔就永远都不会吻她的唇。
哪怕他忍得?快受不了。
饶是许晏禾这样百年前来?的小古板,都觉得?闻浔这样纯属莫名其妙。
“可以吗?”他哑声问。
许晏禾想挣扎,又?被闻浔往上抱了抱,她像一只待宰羔羊,被闻浔肆意摆弄。
“干嘛这样问啊。”她嘟囔着。
闻浔执着于这个?答案,他又?问:“可以接吻吗?”
许晏禾嫌他烦了,故意道:“可以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闻浔愣住,手蓦然收紧,“什么??”
许晏禾扭头望向?别处。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除了我,还?有谁?”
许晏禾忍着笑。
闻浔真的急了,他眉头紧蹙,眼神里有焦灼的苦涩,像是愤怒,又?像是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许晏禾见?他表情可爱,笑着说:“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闻浔沉默。
“是个?醉鬼,昨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瘫在床上不省人事。”
闻浔突然反应过来?。
“我喊他少爷,他突然睁开眼,翻身?压住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睡着了。”
闻浔问:“那他什么?时候亲了你?”
许晏禾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是我亲了他。”
闻浔的嘴唇还?是有些干燥,贴上来?的时候许晏禾的呼吸一下子就被攫取而空,喉咙变得?干涩,他的唇舌开始入侵,带着压抑许久的冲动,许晏禾完全被吓住了,昨天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和此刻相比完全是小儿科。
“你的秀水系列由我和小慧负责制版, 今天下午开始,下周你就能看到?样衣。”
许晏禾在?床上滚了半圈,被子上还有熟悉的闻浔的味道。
电话那头, 沈以微继续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宁霏?就是微澜传的女主角,那个剧组之前邀请你去设计演出服装,你不是拒绝了吗?这么一拒绝, 倒是让这位大明星对你的设计起了兴趣,她的经纪人亲自打电话给乔总, 问能不能邀请你为她私人订制一件国风晚礼服。”
“乔总接完电话就出去应酬了,小杨告诉我的, 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
“我觉得你可以接, 尝试一下嘛,黄文沅也经常接富太?太?的私人订制。”
“女明?星从来都不缺高定的,她来找你,说明?是想另辟蹊径, 万一她穿着你的汉服走红毯,大放异彩了,你也能跟着上一个level。”
“好好考虑一下呢。”
感?觉到?许晏禾那边安静得怪异, 沈以微敏锐地问:“你现在?在?哪里啊?今晚回不回家?”
许晏禾摸了摸额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听到?沈以微的关心,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回答:“我……我在?闻浔家。”
“又去了?”沈以微坏笑道:“行吧,那我锁门了。”
许晏禾没来得及解释, 沈以微就说:“不打扰你们两个深夜交流了。”
“以微!”许晏禾羞赧地说:“没有,我们没有。”
说完她又捂住嘴, 她怎么?一慌乱把这么?私密的事情抖搂出去。
“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晏禾一阵脸热,岔开话题:“以微,贺时泽最近有找你吗?”
“唉,你别给他牵线了,我真的不谈姐弟恋,誓死?不谈姐弟恋。”
“为什么??”
“因为我前男友就是个弟弟,比我小两岁,我把他捧在?心上,结果他把我渣得外?焦里嫩,转头找了比我小五岁的,还暗戳戳跟我炫耀,”沈以微骂骂咧咧:“我一想起来留浑身冒火,这些男的年纪不大坏心眼一堆。”
许晏禾愤怒道:“坏男人真恶心。”
“闻浔这样的确实不多。”
“你也会遇到?的。”许晏禾真诚地说。
可沈以微冷哼一声,故意道:“这个世界上好男人本来就少,有的人多了,我就没有了。”
许晏禾呵呵地笑:“他是老天赐给我的。”
“你也是老天赐给他的,不要太?依着他,照顾好自己。”沈以微语气认真。
正好这时候闻浔走进?来,许晏禾抿了抿唇,说:“知道啦,你早点睡。”
她放下手机。
呼吸紧了紧,脑袋里全是沈以微那句“不要太?依着他”。
闻浔把许晏禾买的玫瑰放进?花瓶里,摆在?床头柜上,粉紫色的花配上白色条纹瓷瓶,和整个房间的暖色光线搭配起来,看着就很温柔。
许晏禾翻了个身,趴在?床边,像小猫一样伸出爪子,碰了碰沾了水珠的花瓣。
“好看。”
“这个卡片——”闻浔刚拿出那张粉色的贺卡,许晏禾就眼疾手快地夺走了。
那是她坐在?市民文化馆门口一笔一划写好的告白卡片。
许晏禾把卡片藏在?怀里,红着脸说:“你今天惹我生气了,不准看。”
她穿着闻浔的宽大睡衣,稍微动一动,脖颈和锁骨那一片的肌肤就全露出来了。她毫无察觉,偏还把卡片往怀里藏,闻浔起初也没注意,伸手去拿卡片,低头就看到?她领口处一片雪白肌肤,白里透粉,隐有轮廓。
闻浔像是犯了什么?禁忌,立即收回视线,收回手。
许晏禾不解,又凑上来。
闻浔余光里看到?她的唇瓣还微微肿着。
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门后吻得难舍难分,不知时间为何物?,只?是许晏禾很快就觉得脖子酸,坚持不住,闹着要从闻浔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闻浔一时没控制好力度,不小心咬到?了许晏禾的下唇。
许晏禾委屈得直掉眼泪。
闻浔哄也哄了,歉也道了,满室的暧昧气息逐渐散去,只?剩许晏禾嘴唇上的红肿还留作?旖旎的罪证。
她好像忘了刚刚被闻浔欺负得有多狠,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又变回天真的样子,歪躺在?闻浔身边,用手指勾了勾闻浔的衣摆。
“你怎么?了?”
闻浔一直看着前方的衣柜,视线不敢有半点偏移。
见闻浔不理?睬她,许晏禾又觉无聊。
她用小卡片刮闻浔的腰,一下又一下,慢悠悠的,纸质卡片在?棉质睡衣上刮不出声音,只?是痒。
闻浔的呼吸乱了乱。
明?明?不给他看,还要撩拨他。
闻浔一直觉得,许晏禾对?男女之事虽然知之甚少,大多数表现都很稚嫩青涩,但她天然就知道怎么?拿捏闻浔的命脉,简直是闻浔的克星。
“为什么?不给我看?不是送我的吗?”
“你真的没看啊?”许晏禾撑起上半身,惊讶道:“你都拿在?手里了,第一件事就是交给我吗?你真的一眼都没看过?”
她本来以为闻浔是看了之后拿来逗她。
闻浔的克制再一次刷新了许晏禾的认知,她眨巴眨巴地望着闻浔,心想:他怎么?这么?能忍啊?是因为之前没有被很好地满足过吗?
因为小时候想要陪伴想要爱,得不到?,所以变得这样小心翼翼吗?
许晏禾顿时感?觉心脏开始咕噜噜冒酸水,她抱住闻浔的腰,闷声说:“我在?你面前是最放松的,你在?我面前也应该一样,你不要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你永远在?第一位。”
许晏禾愣了愣,酸水很快又变成糖水。
“你在?我这里也是第一位,”她想了想,“这样说也不对?,我们都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闻浔笑着揉她的脸,“嗯。”
许晏禾脸上的婴儿肥逐渐褪去,摸起来没有之前柔软,但她仰头看人时,下巴尖尖,眼睛圆润无辜,又比从前多了几分诱惑。
她诱而不自知,闻浔很是无奈。
半个小时前的冲动在?闻浔的身体里重燃,许晏禾还恍若未知,歪着头问:“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我的房间吗?”
“嗯。”
“你都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闻浔俯身靠近,“那我现在?补上,可以吗?”
许晏禾屏息等待。
“我可以睡你的床吗?”闻浔问。
许晏禾的脸一下子红到?发烫,她这人容易得寸进?尺,闻浔退缩的时候,她就张牙舞爪地迎上去,闻浔一靠近,她就怂了。
她的怂是不敢同意又不敢拒绝,只?能呆愣愣地看着闻浔欺身而来。
闻浔也洗了澡,穿着一套和许晏禾身上这件差不多的棉质睡衣,明?明?他们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可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有差别。
闻浔给她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许晏禾想起不久前的吻,那不能算作?吻,应该是闻浔对?她单方面的掠夺。
嘴唇还痛着,想想就心有余悸。
许晏禾好纠结,她不想进?度太?快,又舍不得拒绝闻浔,被拒绝的闻浔看起来太?可怜了。
虽然她二十一岁了……
但也才二十一岁……
许晏禾纠结到?眉毛都皱在?一起。
该怎么?办?
可是靠过来的闻浔只?是用鼻尖碰了一下她的鼻尖,告诉她:“记得呼吸,不要憋坏了。”
许晏禾怔了怔,听话地呼出一大口气,然后就看到?闻浔弯起嘴角,眉眼里都是笑意。
他竟然是故意逗她的!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羞恼地用被子蒙住自己。
闻浔重新坐回到?床边。
“我公司的场地定下来了,在?文滨广场后面的写字楼里,明?天带去你看看,好不好?”
许晏禾立即露出脸,“好啊。”
她挨挨蹭蹭地挪到?闻浔身边,刚刚的恼意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她说:“对?不起啊,我从头到?尾都没帮你什么?。”
“是我没告诉你,我本来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跟你讲,我怕中间出现任何的意外?,如果提前告诉你,结果又失败了,你会对?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