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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和魔尊离婚—— by路非路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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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朝百无聊赖地听着,什么好夫婿,等他恢复记忆,给她捅个透明窟窿。
春儿又说:“郡主不知道,方才云绣回到锦澜苑,对着下人又打又骂,疯狂撒气,奴婢路过的时候,还听到她哭了。”
鹿朝心想,这有什么好哭的,她以后就知道了,胖头鱼师兄可是很有前途的。
“还有,云瑶和王爷大吵了一架,奴婢还从未见过云瑶那么歇斯底里的模样,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啊?”春儿不解。
鹿朝却很理解,你要是用了八辈子攻略一个人都没成功,第九世好不容易看见点儿希望,却被人亲手掐灭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啊?
不过说出来,也没人相信这是个小说里的世界。
春儿偷偷说:“我看云瑶对姑爷好像有意思,郡主一定要牢牢把姑爷拴住了,千万别被她抢了。”
“行了,快些,我困死了。”鹿朝不耐烦地说。
“是。”春儿帮她换好衣服,只披着一层薄纱,便扶着她,走进浴池,水温正好,温暖地把她包围。
鹿朝舒服地闭上眼睛,有钱真好啊,过日子都这么舒坦,她希望和帝夙离婚之后,还能继续当朝阳郡主,有钱又快活……
想着想着,几乎睡着,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鹿朝昏昏欲睡的神经忽然绷起,这不是柳儿和春儿的脚步。
不对,这甚至不是女人的脚步声。
忽然想到什么,鹿朝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掀开纱帘走进来的帝夙。
鹿朝:“……”

第10章 初次心动
鹿朝在水里扑腾一下,随即背过身子,气急败坏地说:“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水雾缭绕,朦胧氤氲,少女背上的肌肤似乎染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帝夙的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她的后背,半晌都没有说话。
鹿朝没等到回答,疑惑地回头,看见他如此坦然的目光,气恨不已:“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对于他的狠话,帝夙充耳不闻,反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朝朝,红枣糕好吃吗?”
鹿朝:“?”
不愧是魔尊,他是懂怎么气人的。
鹿朝深吸一口气,念了十遍阿弥陀佛,才说:“你先转过去,咱们一会儿再讨论红枣糕。”
帝夙当真背过身去。
鹿朝摸索着从水池边缘挪到屏风那边,‘呲溜’一声钻出水面,躲到屏风后,开始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帝夙一直背着她,耳边听着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不知为何,那声音仿佛从他心脏上擦过,不经意地撩起一片水痕,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酸涩涩的感觉悄然漫出来。
他有些茫然地皱起眉,今日和那个白衣服的过了两招,不知是否受了内伤。
那人如此不济,为何能伤了他……
思忖之间,身后忽然有厉风袭来,虽快却毫无杀伤力,他知道是谁,因此只是侧身闪过,并未反击。
鹿朝穿好衣服,抓了双莲并蒂金烛台在手中,狠劈之下,不出意外,又劈了一个空,她没有停顿,转身又是‘唰唰唰’几下,又劈又砍。
而帝夙只是不停地避开,连手里的问道都没有抬起来过。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以后再敢多看我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睛!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鹿朝不停放着狠话,虽然招招都打空,但是,言语上不能认输。
浴室里,噼里啪啦……花瓶被她打碎,屏风也推到,连纱帘也被扯下来。
外面丫鬟听着不对劲,又不敢进来劝架,只能跑去找宁王妃。
自从女儿受了伤,宁王妃便暂时搬来摘星楼,住在偏院里,那边打打砸砸,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她早就听见了,等柳儿跑来,她便说:“她那个性子,不让她作够,她是不会罢休的,要是理了她,她只会闹得更欢,由她去吧,他们才成亲,正需要磨合磨合夫妻感情。”
柳儿担忧地说:“可是,万一姑爷生气怎么办?奴婢觉得,姑爷也不是好脾气的性子,有时候让人也很害怕,更何况,王妃今日也瞧见姑爷的实力了,他要是不小心伤了小郡主……”
宁王妃抿了一口苏嬷嬷端来的香茗,才微笑着道:“放心,他不会的。”
柳儿不太明白,王妃为何敢如此笃定?她们平时伺候姑爷,其实也如履薄冰,姑爷是个很可怕的人。
“回去吧,他们闹不动了,自然会去休息。”宁王妃摆了摆手,柳儿只好退出去。
“多亏王妃慧眼识人,小郡主嫁了这么好的夫婿,这一生必定会平安顺遂,富贵绵长。”苏嬷嬷由衷地高兴,小郡主只是个凡人,在如今这个妖魔横行的世道中,找到一个强大的依靠才能好好活下去。
宁王妃也舒展眉头:“我原以为他的天资假以时日也能飞升成仙,今日一看,这孩子比我想象中厉害太多了,我的朝朝,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苏嬷嬷道:“小郡主出生那日,正是魔尊帝夙被封印之时,神魔之战终结,六界连年来第一次迎来天明,奴婢还记得,王妃产下郡主时,刚好朝阳升起,故此以‘朝阳’为封号,禹州王说了,咱们小郡主必定不是寻常之人!”
“作为母亲,我并不期望她做多么不寻常的人,她只要能平安快乐地过完这一生,我就满足了。”
摘星楼上,鹿朝从浴间一路打打砸砸到寝间里,终于累得不行,气喘如牛,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用烛台指着帝夙:“行了,本郡主今日暂且饶了你,你出去吧!以后不准再踏入我房中一步!”
少年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从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只是逗着没长牙的小猫玩了一会儿。
末了,他便转身往外走。
鹿朝长舒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瘟神,不枉她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果然啊,做人还是要心狠手辣,不狠一点,日子就没办法舒坦。
让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他不就走了吗?
鹿朝扔了烛台,舒服地往床上一躺,原主这张华丽柔软的大床,她自从穿越来,还从未一个人好好享受过。
外间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心里还没开始高兴,就听见脚步声返回来。
鹿朝一骨碌爬起来,果然看见帝夙又折返回来,她瞪大眼睛:“你,你不是走了吗?”
帝夙:“关门。”
鹿朝:“……”我关你祖宗!
她的烛台呢?刚刚扔哪儿了?
鹿朝站起来,刚要去捡烛台,忽然感觉身上一麻,继而,熟悉的浑身酥软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像根煮熟的面条,软软地倒下去。
帝夙微微一动,下一秒,就到了她面前,接住她倒下去的身体,单手抱回床上去,把她放好。
他没有立刻起身,微凉的手指将她脸颊上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触到她细腻柔软的皮肤时,心中那种不知名的酸酸涩涩又涌上来了。
他用手按着胸口,眉心紧紧蹙着,好半晌才将这阵心悸压下去。
鹿朝瞪着他,他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表情?等等,他是不是现在才打算反击?
“你……使诈……卑鄙……无耻……”
帝夙猛地抬起眼睛,冷冰冰的灰色眼睛充满戾气。
鹿朝自动噤声。
不骂了,再也不骂了,人要识时务。
少年慢慢低下头,额头抵着她耳边的枕头,他的皮肤真的好凉,似乎血液都是冷的。
鹿朝不禁打了寒颤。
帝夙就这样,靠着她很近很近地,躺下来,拉起被子盖好两个人,随后微微抬起手指,勾起帷幔的玉钩晃了一下,重重纱帘次第垂下来。
红烛昏罗帐。
鹿朝全身瘫软,反正也挣扎不起来,不如睡觉。
身旁的少年呼吸轻缓而安静,似乎早已经睡着了,可是他除了冰凉的肌肤之外,整个人都极具存在感,让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略他。
鹿朝适应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了些睡意,昏昏沉沉之中,忽然听见他近在耳畔,低哑而磁性的声音。
“朝朝,红枣糕好吃吗?”
鹿朝精疲力尽,正在半梦半醒之间,根本不想再同他争吵,何况自己中了软身咒,连唯一的武器嘴炮也不利索了。
她懒得说话,只好随意敷衍:“好吃……”
好不好吃,你自己吃一次不就知道了吗?用得着问两次吗?
真是烦人!
摘星楼这边闹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整个宁王府也就陷入了宁静。
今夜,除了摘星楼里那对年轻的小夫妻之外,整座宁王府,似乎没人能睡得着。
云绣在同辉阁的廊下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才看见自己的丫鬟小柔气喘吁吁跑回来,她连忙问:“摘星楼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江小山和云朝打起来了?”
小柔点点头,但立刻又摇头。
云绣沉下脸,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出去,连个事情都打听不清楚吗?”
小柔害怕地缩起脖子,连忙说:“郡主息怒,摘星楼里的小玲是奴婢的同乡,她说今夜是因为江公子和朝阳郡主一起沐浴时,江公子不知怎么惹了她生气,朝阳郡主就发脾气,听说拿着烛台追着江公子打……”
“什么?”云绣往身后看了一眼,云瑶倚着一张矮几,拿着一本书在看,可是听到这话,还是抬起头来。
云绣又问:“江公子就没反击吗?就一直让她打?”
小柔点点头:“打是没打到,只是避开,听摘星楼的人说,不过是夫妻两闹着玩儿,王妃都让人不要管。”
云绣嘀咕:“江公子竟然忍得了她那大小姐脾气?”
云瑶放下书,问道:“他们感情一向如此好吗?”
云绣挥挥手,让小柔下去,这才走进去,坐在云瑶对面,倒了杯茶喝下去:“刚成亲的时候,并不好,江公子一直住在巡夜营,半个月都没回来过,后来云朝作死,半夜跑出城被妖魔袭击了,江公子把她救回来,从那之后,两人就好起来了。”
“江公子……救了她?”云瑶拧起秀眉,似乎极其难以置信,“他竟然救人……”
“是啊。”云绣放下茶杯,把这几天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云瑶,最后才说:“一开始,谁都不知道江公子这么厉害,还以为他只是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小子!”
云瑶一脸苦涩。
云绣从今日在筵席中就开始好奇了,此时再也忍不住问:“云瑶姐姐,你和江公子,此前就认识吗?”
“嗯。”云瑶点点头,声调轻柔,“他家住烟陵,那里被妖魔毁了,他受了伤,我刚好路过便救了他,我在他身上看见了父王当年留下的信物,还有血书,他既是救命恩人之子,我不想背弃诺言,便让他带着信物到安阳来找父王。”
云绣吃惊道:“你当时就没告诉他,和他订下婚约的人是你吗?”
云瑶摇摇头,随即感觉悔不当初,难过地低下头。
当时情窦初开的自己,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该嫁给他的人是你,可是现在,属于你的人却被云朝霸占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得意,今日在我们面前大肆炫耀,还奚落我!接风宴上,她分明也是故意的,当众让你难堪,还伤了你,更让江公子击败了琉璃仙都少主,她这分明就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
云瑶道:“此事,是父王有错在先。”
“你根本不知道!”云绣生气地说,“最赞成这桩婚事的人是宁王妃,他处心积虑撮合他们,原本江公子一直住在巡夜营,从未踏入过云朝房间一步,是宁王妃亲自去巡夜营把他请回来,让他们有了夫妻之实!”
“他们成了亲,王妃也没有办法。”云瑶已经从宁王那里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知道此事便是这一世的阴差阳错,不怪任何人。
这是他们九世情缘中都有的劫。
可是,这是最后一世,最后一劫,如果她还是失败了,帝夙会再次觉醒,重新掀起神魔之战。
十五年前那一战,满天神佛在他剑下陨落,若他再成魔,六界将陷入万劫不复。
“云瑶姐姐,宁王妃是禹州王的女儿,她如果真的不想要这门亲事,可以轻而易举推翻,可是她偏偏要承认,这不过是为了气你,她恨你的母亲是神女,让她独守空房一辈子,所以,她就要把你的夫君抢走,给她的女儿,她得不到的,云朝得到了!”

第11章 净心雪莲
“好了。”云瑶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耐心地劝道:“绣儿,我知道你和云朝从小不和,你在宁王府寄人篱下不容易,还处处被她压了一头,心中难免有怨恨,可是凡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你也不必嫉妒她,她将来的命数还不知道如何呢。”
云绣落寞地点点头。
“还有,鱼敬师兄是个很好的人,他为人善良,不拘小节,用不了几年他飞升成仙后,就是你一生一世的依靠,他是我为你千挑万选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云绣心中像被刺了一下,但还是说:“我知道,谢谢云瑶姐姐。”
“回去吧。”
云绣离开同辉阁,慢慢往回走,丫鬟在前面提着灯笼,回头提醒她小心脚下的阶梯,谁知一看她的脸,吓了一跳:“郡主,您怎么哭了?”
云绣吸着鼻子:“我知道,她不过是觉得我可怜,配不上那些好的罢了,她天生仙骨,我不敢和她比,可是云朝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比我好?”
丫鬟吓得不敢出声,只能小心翼翼提着灯笼,一路上听着云绣的哭泣和抱怨回去了。
而在同辉楼里,云瑶一个人坐着,目光痴痴地望着外面孤冷的月亮,许久都无法回神。
她腰间的佩剑凤羽上闪过一道微光,随即,化成一位仙风道骨男子,鹤发童颜,身穿灰色鹤氅,在她对面坐下。
“瑶儿,难过的话,不必忍着。”
“前辈……”云瑶刚刚开口,晶莹的泪水便滑下脸颊,“我该怎么办?”
“你与帝夙,生生世世都有这样的磨难,若非如此,又何须错过八世?”
云瑶哭着问:“我和他之前的八世,比这一世的磨难还要大吗?那八世究竟是怎样的?”
“吾也不知。”凤羽叹息着,“知道此事的神族,在十五年前几乎被帝夙杀干净了,如今唯一知晓的人,大概只有住在日月之巅的那位天神了,可是他已经有数千年没有露面,连神魔之战他也没有出现,传言之中,他或许早已陨落了。”
“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或许有。”凤羽说,“只不过,此法非常危险,若是一时不慎,恐怕会酿成大祸。”
云瑶仿佛抓住一丝希望:“前辈,你先告诉我是什么办法,我可以试试看。”
凤羽郑重地说:“找到封印帝夙记忆和魔神之力的九件神器。”
云瑶震惊地张大眼睛:“这……”
凤羽道:“之前的八世,每一世他死时都带着巨大的遗憾和恨意,因而化成煞气,使他这一世觉醒成魔时,连过去的记忆也觉醒了,当初封印他的那个人把他的记忆和魔神之力分别封印在九件神器中,所以,你若能找到这九件神器,便能看见他过去八世的记忆。”
云瑶喃喃道:“若能找到这九件神器,就能看见他的记忆,就能知道我们为何会错过,我就能弥补这些遗憾了?”
“没错。”凤羽点点头,“只是九件神器中不仅有帝夙的记忆,还有他的魔神之力,你须得小心,千万不能把这些力量放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前辈放心,我一定万分小心,只是这九件神器是什么,我一无所知,这该如何是好?”
“琉璃仙都的仙王也参与了十五年前那一次封印,或许可以找夜长风问一问。”
鹿朝腰酸背痛地醒过来,一边呻·吟着,一边艰难地给自己翻个面儿,四肢僵硬地动不了。
柳儿掀开纱帘,笑道:“都日上三竿了,小郡主还不起床吗?”
鹿朝脸朝下埋在枕头里,愤怒地说:“你试试被人折磨一夜,你起不起得来?”
柳儿瞬间红了小脸,匆匆放下纱帘说:“那小郡主再睡会儿吧。”
说罢,柳儿匆匆忙忙出去,刚好撞上从门外跑进来春儿,两人‘哎哟’一声,各自抱着头哀嚎。
“柳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春儿担心地问。
“别瞎说。”柳儿拉着春儿快步走出去,在走廊上,才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春儿也红了脸,嘻嘻笑起来,“这下王妃可不用再操心了。”
两人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春儿才想起来说:“差点儿忘了,王爷派人来说,今日一家团圆,让郡主去前面一起吃早饭。”
“让郡主休息一会儿再去。”
鹿朝趴在床上,心里非常郁闷,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要是以后天天晚上都中软身咒睡觉,她还活不活?
她琢磨了一下书中的剧情,接下来,小说的主线要开始了,云瑶他们因为追查一只妖兽而离开安阳,开始一路上光怪陆离的冒险。
云瑶会说服帝夙一起离开,少年不甘于懵懂平凡的一生,想去找回自己的记忆,他们结伴而行,并肩作战,云瑶的温暖会一点一点打开他的心。
算一算时间,没几天他们就会走了,这苦日子即将看见曙光。
【主人昨天试验的召唤之术小有成效,只不过一张储灵符中灵力有限,若能想办法得到更多的灵力,主人很快就会变得很厉害了。】
只要帝夙不在,召灵的胆子就大了一点,敢跑出来和她说话了。
“一般的灵力不是难事,但是,想要重回巅峰,再多的灵力都不够。”
【是啊,毕竟主人如今只是肉体凡胎,凡人的身体就不能让主人亲手发挥术法的力量,不过主人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炼,努力早日让自己化形出来!】
“你早日化形是必须的,毕竟无论如何,三年之后帝夙会恢复记忆,重新觉醒,届时六界再一次大乱,我光靠这凡人的身体,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那主人打算怎么做?】
鹿朝手脚不再僵硬,又翻了个面儿,仰躺着,红唇轻轻扬起一抹笑:“有个现成的便宜等着我去捡。”
【什么?】
“帝夙的魔神之力。”
【……】
“十五年前,帝夙的魔神之力和记忆,被封印在九件神器中,随着他消失之后,九件神器也一起下落不明,我若能找到,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不就是我的了。”
召灵气得小紫火一跳一跳的。
【主人!魔神之力是你能抢的吗?魔界那些老怪物们,还有神族的人肯定都在找,你一个凡人,你和他们抢?十万雷劫都没能教会你做个好人!】
“这有什么,大家都抢,我凭什么不能?各凭本事罢了,再说了,小说里都写了,三年后帝夙觉醒时,这些力量全被他抢回去了,那些废物没有一个守得住,还不如给我呢,我有办法把这魔神之力化为己用。”
【你这么能作死,我看三年之后,被帝夙一剑穿心的结局你怕是逃不了了!】
“少乌鸦嘴,你还是不是我的本命神器?我死了,你就滚回灵界流浪去吧!”鹿朝嘀咕,“这力量与其给帝夙,不如给我,至少我不想毁灭六界吧,我比他可善良多了。”
【哼!】
召灵气呼呼跑回意识深处,小紫火又焉巴下去了。
鹿朝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爬起来,青丝散在肩上,慵懒的美人春睡初醒,美得像一幅画。
柳儿春儿迅速给她换上衣服,梳好头发,便催着她赶紧去前面花厅。
少女春衫轻薄,衣领和裙摆上绣满穿花蛱蝶,从庭院中匆匆而过,仿佛剪下了春日盛景,裁成裙裳,披在身上。
路过的丫鬟仆从不禁停下来窃窃私语。
“小郡主看起来越□□亮了,这次云瑶仙子回来,两相对比之下,小郡主也丝毫不逊色。”
“都说女子嫁得好,日子越过越好,人也越看越美,在小郡主身上果真如此。”
“姑爷年少有为,又那么俊美,云瑶仙子真是错过了一门好姻缘。”
“嘘——”同伴连忙警告,一群下人连忙停止议论,退到一边。
云瑶和夜长风一起从湖边走过,并没有理会这些嘴碎的下人。
“难怪瑶儿一直拒绝我,在你心中,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个小子吧。”夜长风有些不甘心地说。
云瑶语气娇软:“夜大哥,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从未拿你和江公子对比过,只是我和他自小有婚约,所以便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心意,希望你能谅解我。”
夜长风苦涩地说:“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并非有意,可是,如今你的心上人已经娶了你妹妹,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我……”云瑶难堪地别过脸,“对不起,夜大哥,我的心中,还是只有他。”
夜长风提醒她道:“他现在可是你妹夫,瑶儿,你不会做违背人伦的事情吧?”
云瑶一张俏脸瞬间通红:“夜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
两人已经走到花厅外,云瑶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微微低下头,难言酸涩苦楚之意。
花厅里摆上丰盛的早餐,宁王坐在主位上,其余人也各自入座。
鹿朝刚刚坐下,旁边便有人也一同坐下,她一抬头,看见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脸。
“你不是一大早就离开了吗?”还以为这小子去巡夜营了。
帝夙的目光落在她像白瓷一样细致雪白的脸颊上,随后移开目光,声音低沉:“练剑。”
鹿朝不可思议:“你还需要练剑?”
就离谱,你都这么厉害了,居然还偷偷练剑,你还是人吗?
帝夙:“嗯,在后山。”
鹿朝夹了个肉包子,一边啃一边嘀咕:“偷偷摸摸,跑那么远!”
帝夙:“你在睡觉。”
鹿朝:“?”我睡着了你才偷偷练?她幼年在学堂里,那些偷偷用功的心机同学,就是这样。
偷偷摸摸用功,考试的时候惊艳所有人。
所以她每次都考最后一名。
然后被殿下打手心。
他会一边打,一边心疼她。
“云朝,一大清早的,用不着在这里让大家知道你和江公子有多恩爱。”云绣阴阳怪气的声音把鹿朝的思绪拉回来。
鹿朝看也没看她,只是凉凉地说:“有些人倒是想秀,可惜没得秀!”
云绣用力一拍桌子:“你用不着这么得意!”
“就得意了,怎么?”鹿朝这辈子做人都奉行一个原则:做人要是不高调一点,别人都拿你当个屁!
所以她高调做人,低调做事。
云绣刚想站起来和她扯头花,宁王便冷冷道:“好了!今日一家团聚,闹什么?”
云绣这才气呼呼坐下来。
宁王这才说:“从今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们也要和睦相处才是。”
云瑶柔柔地喊了一声:“朝朝妹妹,多年没见,我这次回来,也带了礼物送给你。”
她伸出素白纤长的手,手腕一翻,从她的介子空间里,拿出了一枚玉佩:“这是玄灵护身玉,只要你佩戴在身上,寻常的妖物邪魔都伤不了你,即便遇到厉害的,也能护住你的性命。”
鹿朝看了一眼,没有接,只是问:“是专门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人也有份?”
云瑶道:“我也送了绣儿妹妹。”
“那我不要。”鹿朝任性地偏过头,“和她一样的东西,算什么稀罕的?”
她巴不得女主赶紧把她的便宜夫君带走,才不想和女主搞好关系,万一女主心软了怎么办?
云瑶的拿着玄灵护身玉的手,尴尬地停留在空气中。
宁王沉下脸:“朝朝,你这是什么态度?”
鹿朝理直气壮地说:“父王,您从小教我,做人要诚实,不能虚伪,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装成喜欢?”
“你——”宁王被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
“父王,算了。”云瑶不愧是女主,大度地笑了笑,将玄灵护身玉收回去,随后看向帝夙:“江公子,你我虽不是初相识,但我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她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朵清光荧荧的雪莲,莲花只开了一半,但是拿出来的一刻,整座花厅似乎都笼罩在一层令人心平气和的清香之中。
净心雪莲!
传说之中,长在九重天外,虚空之境的神花,能令枯木重生,经脉重塑,亦能净化一切污秽邪祟之气。
这神花,一千年才开一朵。
鹿朝眼睛都看直了,她现在这副凡人的经脉,不知道能不能重塑一下?
她琢磨着,帝夙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偷偷扒拉两片花瓣下来。
一旁的夜长风看见云瑶的举动,眉梢也不禁一挑。
这朵净心雪莲,是他们一起杀死一只九级魔兽才得到的,那一战,两人都九死一生。
她居然这么轻易就送人了……
花厅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那朵净心雪莲上。
而此时,少年疏冷的声音如同凝着霜雪之意:
“不要。”

听到帝夙说不要,鹿朝手里的包子都吃不下了。
魔尊失忆了,不记得这难得一见的宝贝,鹿朝觉得还是要提醒他一下。
她悄悄伸出脚,在桌下轻轻踹了他一下。
帝夙看向她,鹿朝便说:“云瑶姐姐对你这么大方,送你千年才开一朵的神花,这又不是玄灵护身玉那种丹华宫弟子人手一个的不值钱玩意儿,你还不快收下!”
帝夙不为所动。
“哦?”宁王妃忽然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云瑶,“千年才开一朵?云瑶,你和小山才见过两次,就送他这么珍贵的礼物,是否不太妥当?将来我们也还不起这么大的礼。”
云瑶觉得这里都是凡人,并不认识净心雪莲,才会拿出来送给帝夙,为的不过是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备,从而另眼相看,可是没想到居然被鹿朝一眼识破,她不由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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