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艳大反派贴贴后—— by趴在墙头看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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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很难说是一种巧合。
他面色肃然,滴血解咒,展开了这告后来者书。
看了一阵后,面色变得?不太自然起来,最后脸颊开始渐渐抽紧。
他感觉他世界的某个?小角落有点崩塌。
只因这玉简之中提到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十分崇敬的那位魔尊聂辛,和他刚刚看玉简觉得?啰嗦又?过分爱美,心中对其吐槽不断的月华公子,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自然女帝和雪兰公主也是同一人。
于是这两人,当年明明有情,但因为谁也不服谁,都要把对方娶回家。然而,他们一人是魔族至尊,一人统管天下,自然不可能真的被娶回去后宫。
最后便各自花费了五十年功夫,培育了一个?所?谓的月华公子和雪兰公主,各自把对方娶了一回。
聂春寒只觉两位先祖实?在有够闲得?无聊的。
而且眼?看玉简快要结尾,这位啰嗦的先祖竟还?在其中骂了两句女帝无情,这不着调的模样,让聂春寒想?起那女人炼制药液失败时,悄悄吐槽的‘简直是醉了’这种句子。打住,此时不能想?起那种无情的女人。
总之,当他松开一截玉简,到了最后几行,先祖终于写明,他与女帝二?人结为神仙眷侣,不只是因为二?人的情意,最重要是育下仙魔神体,只有这仙魔神体方可…此处居然破了几个?洞,那洞口漆黑,从玉简往下望,竟然见到的不是地板,而是漆黑虚空。
聂春寒当时眉眼?皱紧,他知道这关键之处,已被一股十分强大而神秘的抹消。
当年这两位先祖都是无极圣境,现今当世最强者,譬如父王和天帝两位帝尊级,他们差无极圣境一个?大等级。
如此强者留下的讯息,竟然能被抹消。这令聂春寒不免面色生寒。
玉简到了此处,之后便只剩下一句字体写得?很小的话,仿佛是后期重新补上,字迹与此前也有区别,看起来更加锋锐修长一些,估计是那位女帝手笔。
她写了一行字:为帝者,无情无性,切记切记,绝不可信。
这话让聂春寒看过后,只觉不过尔尔。出身皇家,谁不懂帝王之家无亲情的道理。
他唯一错信一次六哥,差点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此后,自然也不会再信任何人,当然亦无人可信。
至于父王,他从未真正信过。
接着他再看了一遍这玉简,总结出生育神魔神体的几个?特?征。
首先男女双方,必须吞服天香仙莲和奢香魔莲。
这一点……他跟那女人符合。
第?二?,一方在吞服奢香魔莲后必须觉醒真魔之血,另一方,则必须是神体资质的咒术之体。
这倒令聂春寒惊讶。原来当年的女帝,竟然拥有咒术之体。他还?还?以为这是独苏岛顾家血脉,才会拥有的体质。
真魔之血觉醒,他自然符合。至于那女人,既然出自独苏岛顾家,那自然是咒术之体无疑。只是她应该不是什么神体资质,否则,她绝不可能被送至天宫联姻。
当然,她既然吞服了天香仙莲此种绝世仙药,或许资质被洗炼至神体也不一定?。
只要想?到那女人看似淡漠,对什么都不以为意,实?则骄傲到要上天的那双眼?睛。聂春寒不免脸颊抽紧,他想?,或许,神咒之体那女人应该也符合。
第?三,则需要双方倾心相?爱…
聂春寒见到书简中提到的这最后一点,他直接放弃了思索。
他跟那女人怎么可能倾心相?爱。他们互相?没对方这个?人,当日?若非那药物?的作用,绝不可能发生那事…
想?到到倾塌的西厢房,他脸颊又?抽了抽。
然后收起玉简时,心底难免起念。
那一夜之后,那女人若是怀了他的孩子…即便不是仙魔神体,他也…开怀。
这想?法才冒起来,他嘴角才勾起又?立即狠狠落下。
药师这些玩意能在修真界生存,就因为他们都极为擅长炼制避子药。
那女人药术一流,这种避子药对于她来说不过动动手指。
再说,自那一夜后,已经过去八个?月零十三天…若真怀上了他的孩子,她此刻早已大起了肚子…哪会像如今,才回到天宫,一会招惹十六皇子,一会又?跟那公冶晋容追来追去的不要脸。
将?玉简重新回到匣子中,聂春寒从书斋出门,刚起心动念要离开,只觉周身灵润一闪,他回到了明月森林之中。
此时夜色竟然已经褪去,晨雾开始在林中汹涌弥漫,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有了亮光。
他便知道那月华殿之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一样。
想?到那珍而重之藏起的仙魔神体的玉简,他飞身离开森林时,视线微微投射向西方漫漫林海,只是一眼?,便又?拉回视线。
他跟那女人,怎么可能倾心相?爱!
何况当年那两位先祖即便蜜里调油互相?倾慕对方,似乎也没能孕育出仙魔之体。他跟那女人,自然更加不可能。
回去的途中,他仍旧有些想?吐。衣襟上残留的脂粉味令他分外厌恶,一回到南边宫苑,他立即焚香沐浴,狠狠清洗了一番,呕吐感才略略平息。
此时,心底不知为何一股怨气上涌。在热气氤氲的浴池坐了一会,起身时,聂春寒打定?主意,他要开始着手去‘勾引’赫月清绝。
不能因为一些‘无用之人’和‘无用之事’而忘记他此行前来浴兰节的主要目的。
顾南星第?二?天晌午过后,如约前往洛华殿。
三皇子是个?办事讲究高效率和准时的人,而且保质保量完成,一丝错漏都没有。
给她准备的药房已经建好?了,比得?上老头花费无数精力盖的那一间。别看她在招摇森林的宅子看起来家徒四壁,但是药房却的的确确是花费了昂贵材料,并附加精确阵法而建成。
三皇子府这药房能盖得?如此精确完美,无疑是有一名十分厉害的药师指导。这也间接证明三皇子已经去了解过她给出的那些药草的药性。
不过无妨。就连她天流宫传人,也搞不懂那张双生药方的毒性是如何产生的。何况这修真界早已快失传到差不多的药师们的药术,自然更加无从查探。
顾南星因此异常坦荡地当着三皇子的面炼药也无妨。
三皇子跟反派差不多,和衣就躺在建造药房边小花园的躺椅上。
他还?问吹箫是否会打扰她炼药。
顾南星只说无妨。于是她是在悠悠仙乐下炼制出来的第?一碗药,这药液是清澈的琥珀色,晶莹透亮,十分漂亮,是上品了。
她把药液递过去后,三皇子端起来就一副打算喝下去的模样。
实?在好?假。
比她上一世的领导还?假模假式!顾南星心底嫌弃地啧了一声,还?是伸手阻拦。
“三皇子,你还?是找妖兽或者什么人来试试药性的好??”
公冶晋容面含绝美微笑:“我信得?过三公主。”
呸,这人也忒假了!顾南星心底唾弃的不行,面上却不显,坚持让人先试试。
“既然三公主如此坚持,也好?。阿德,你过来试试。”
阿德正是那位之前给她吃闭门羹的小厮,这眯眼?小子成了试药人。也不知道三皇子什么意思,拿一个?小厮来抵罪?明明是他吩咐给她吃闭门羹的吧,她不禁感慨,这些领导的心就是黑。
一碗药下去,阿德就满脸苍白软倒在地。
当时环绕在三皇子周围的几名侍从看起来要拔剑了。
顾南星不为所?动,三皇子同样如此,他握住那小厮的脉搏探查一番后,询问那小子服下这药感觉如何。
阿德一副极力忍着哭的表情。“别的还?好?,就是太苦了,公子,实?在…太苦了。”
顾南星很看不起他。瞧瞧人家反派,那些恶臭黏糊堪称剧毒之物?的药液,他吃了大半年,也没见他皱过一次眉头。
她转身进药房继续去炼药。这美人心疾的药液手法不是很复杂,但是熬制比较耗时间,一次药要熬制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时间,足够三皇子了解这药‘无毒’。总之,那阿德的小子肯定?死不了。
第?二?碗药熬制出来,已经开始夕阳西下。
满院子夕暮霞光,三皇子已经挥退了下人,正沐浴在红彩光芒中看着一卷书。
他的影子拉长到她跟前,就算是个?拉长的人影,每一根线条都堪称唯美。
顾南星一脚踩中影子的头,走了过去。
把药递到沉醉在书卷中的白衣公子面前时,那人好?像才发觉她人已经到了跟前,微微仰起脸冲她轻轻一笑。
那笑容如山间湿润缥缈的雾,浅淡唯美,氤氲神秘。
顾南星根本不被这美色所?动,她心中此时只想?到一个?字,假!
太假了。她再没见过比眼?前这位更假的人!
竟然连她在职场锻炼了一身虚伪本事的人,对眼?前这人也只能感叹一声高明。看来这方面,她还?有进步的空间。
“喝了吧!”
这碗药水准发挥一般,不但药液不够清澈,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公冶晋容看着手中的药,面色明显有些迟疑。
顾南星看他一眼?。“我如今手艺不精,炼药全看运气。你要是不吃也行,等明天吧。这药看天时,夕阳落下便不能喝了。”
她无所?谓,反正浪费的是三皇子的药草。而且多炼一次指不定?她的炼药手法能有所?提升,反而是好?事。
三皇子却默不作声一扬脸,把药喝了下去。
当时顾南星明显感觉四周空气稍显窒闷,应该是埋伏在暗处的护卫十分紧张他们主子的缘故。
要是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她绝对不能活着从洛华殿走出去。
这三皇子与反派倒是相?差无几,那么苦的药,他咽下去后一直面不改色。
她接过药碗时,他还?冲她浅笑了一下。
下一瞬,他伏着躺椅扶手,一口鲜血剧烈地呕了出来。
当时周围瞬间跳出来十来位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们面带寒气,双目怒瞪朝顾南星就要扑过来。
“退下!”公冶晋容的厉喝,让这一波攻击瞬间偃旗息鼓。
侍卫们不甘心地退了下去,在暗中戒备更严。
顾南星根本没看这些侍卫,她摘了一根草茎拨动地上猩红的一口血。
那鲜血之中还?有一丝淡绿的草浆似的东西,那便是美人心疾的毒。
三皇子也手帕捂住唇,低头来看。
他此时额角青筋直跳,应该十分痛苦,但是看到那绿色的毒素,他眼?眸微动了动,情绪表达很不明显。
这一点跟反派很像,都是深沉的家伙。
“美人心疾其实?是一种胎里带来的毒,这种毒对母体损害更大。”
顾南星丢下手中的草茎,一抬眼?便看到三皇子眼?中一闪而逝的隐痛。
三皇子的母亲墨妃生下孩子以后,身体就不大好?,接下来即便吞服灵丹妙药熬着,也不过熬了三五年便故去了。
顾南星想?了想?,还?是本着医者仁心安慰了一句。“这并非你之过。”
公冶晋容看了她一眼?,缓缓躺了下去,手仍旧捂住嘴,因为这么一动,他微微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血,猩红血液立即浸透了白手帕。
他换了张手帕仍旧捂着嘴,忽然问。
“若母妃当年遇到三公主,是否能救?”
顾南星:“只能救一个?。”
公冶晋容眸色微变,那种容色,仿佛他死了也没关系,只要他母妃能活过来便好?。
这位对母亲的依恋,在书中就有写明。他会钟情女主,就因为女主赫月清绝和他娘一样冰雪聪明优雅大气。
但是无论他如何依恋,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这显然是一个?伪命题,没有说下去的意义。
顾南星弯腰,两个?手指一翻,揭开三皇子手臂一截袖子,露出其后劲瘦有力的手臂。
这个?举动竟然能明显听到四周传来的吸冷气的声音。
顾南星这才想?起来,书中眼?前这位似乎不喜被人亲近,洗漱沐浴都不依赖他人。
她便立即看了一眼?三皇子。
“得?罪了。”她一个?手指抬起他的手,展示在他眼?前。
很快一支碧绿的缠藤,便弯弯扭扭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这些毒素全部渗出后,需要洗涤干净。”
顾南星还?掏出镜子给三皇子照照。
“你脸上也有。”
此时三皇子那张如冰雪般绝美的脸已经攀上两根稚嫩而秀气的藤条,那藤条似眷恋着美色,竟略显羞涩地轻轻在他脸颊滚动。
这情形,圣洁之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妖异,让这一刻眼?前之人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公冶晋容对于自己魔力是有几分清楚的,他看一眼?镜子,视线便微微瞥过来。
顾南星一笑。“这种毒素不及时清除的话,会毁容!”
她见到公冶晋容面色微微一僵。
这神色与反派相?差无几。一个?人一旦长得?好?看,难免会顾影自怜。
毁容一定?能很大程度能破坏他们的心房。顾南星猜测,反派在书里会黑化,多半是因为毁容之祸。
“好?了,毒素分泌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命人前来给你清洗擦身了,记住,擦干净以后再沐浴。”
顾南星叮嘱过后,就施施然告辞。
洛华殿仆婢成群,擦身这种事自然不需要她来插手。当然,三皇子如此美人,她倒也不介意接手这种工作。
只可惜,她都从药房边的月洞门走出来。那位假模假式的三皇子,竟然没有叫住她。
“公子,是否请绿仪姑娘过来服侍?”等她一走,公冶晋容的贴身侍从便走过来请示。
绿仪是天帝前不久赏赐下来的美婢,原就是服侍皇子的侍妾。
只不过绿仪纵是明艳秀美至极的女子,也是一进洛华殿就被遣去西侧殿,连三皇子的面也不曾得?见。
“不必了。”
公冶晋容冷淡地拒绝。他自己去后殿擦身沐浴过后,又?将?这些毒水仔细掩埋起来。
到此时,才撤去衍天法阵。他并不想?被任何人得?知此事。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在镜子跟前。此时想?起南星公主那满脸微笑地说着‘会毁容’这种话时,她眸光中显而易见的恶劣,让公冶晋容不觉莞尔。
这个?三公主,似乎变了很多。当然他以前与三公主顶多是棋友,谈不上多了解。那时的三公主,骄傲的眼?神之中藏起来的是热烈和真诚,如今这位温和的眼?神里,藏满的却是淡漠和无情。
或许三年前那次落难,让她发生了改变。这第?一种改变,公冶晋容今日?发现了,这女子的确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情意。
情意没了,还?似乎变得?大胆无比。公冶晋容猜,当时他若出口请三公主替他擦身,她可能会立即同意。
这女子……怎会变得?这么…
但也不知为何,竟有些可爱起来了。
若非此时有些虚弱,公冶晋容忍不住想?去后殿再占卜一次。他相?信,这一次那姻缘线应与贵人之星更为趋近。
接下来两天,顾南星每天下午去给三皇子熬药。
三日?过后,三皇子便主动表示,等他余毒拔除,美人心疾好?的那一日?,便配合她一起解除情咒,顾南星知道他一定?会有这样的要求,这很公平,她因此欣然同意了。离情咒爆发应该是还?有段时间,目前她压制丹田之中那可毒红豆似的情咒无法爆发,还?是没有问题的。
接下来给三皇子熬制三日?药液后,歇七天,又?是三日?的疗程。
这日?下午,三皇子服完药,顾南星准备告辞离去时。
三皇子忽然问:“过两天便是沐兰节,雪兰河泛舟不知三公主是否已经有约?”
顾南星看他一眼?,觉得?他可能不过客气问一句。
现在整个?天宫,不论妃子还?是宫婢们,她们热烈讨论就是两日?后的浴兰节。到了那日?,宫妃们便可进皇家御花园在雪兰河上泛舟,有幸能被她们主子带进去的宫女们也能见识见识这从不对外开放的皇家御花园的魅力。
据说那御花园各种珍稀灵植姹紫嫣红开遍,美丽非凡。而那雪兰河中流动的泉水根本就是灵力异常浓郁的极品灵泉。这种灵泉在外售卖,一壶都要一百上品灵晶。有些小宫女就说,哪怕去偷喝几口灵泉也算赚了。
因而,众人都十分祈盼浴兰节的到来。
顾南星对这事观感一般般,但是到那日?肯定?要去御花园见见世面,以后在徒弟面前吹牛可以拿来一用。至于泛舟雪兰河搞对象,免了,她没这兴趣。
不过,身为三公主的使命,她目前身在天宫还?是需要完成的。
“我明日?会给十二?皇子下帖子。”
至于十二?皇子答不答应那是人家的事,五十年前原主也是给十二?皇子下过帖子,对方根本没理她。
估计今年仍旧不会得?到‘垂青’。这十二?皇子据说喜欢妖艳无骨的美婢歌姬,经常蓄养一屋子美女在宫中享乐。在宫中名声反正不大好?。
原主这长相?自然跟绝色妖姬一丁点关系也没有,因此不得?十二?皇子喜欢。
原主也不在意,她根本不喜欢十二?皇子,顾南星自然更加不在意。
“是这样啊。”三皇子对这里面弯弯绕自然是清楚的,他点点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顾南星也没有客气的回问他邀请的是谁。
只因这似乎有点在‘揭人伤疤’。
最近十几天,魔族的几位王子似乎都对赫月清绝一见倾心,各种偶遇请客送礼之事不绝。
尤其魔族那位冷冰冰的四王子,甚至送了一座由极为珍贵的北海仙灵玉雕刻的女神像给了赫月清绝,那女神的模样赫然便是赫月清绝的脸。
据称这雕像还?是四王子聂雪风亲手一笔一划雕刻,足见他对女主这份喜爱之心是如何浓郁。
这事在天宫闹得?很大,顾南星听到小宫女们不断绘声绘色描绘这事,听得?多了,甚至能脑补这两人见面时的表情来。
如此众多王子中意自己的心上人,三皇子估计在吃醋。
虽然目前男女主是友达以上的状态。但是众所?周知,男人和女人之间几乎没有纯粹的友谊,基本都有一方在伪装朋友罢了。
综合女主目前对这些追求者暧昧的既不拒绝也不表态的态度来看,她估计目前真把三皇子当朋友。
于是三皇子心底是个?什么滋味不言自明。
不过无妨,到了浴兰节,三皇子还?是能得?偿所?愿,与女主一起泛舟雪兰河。
这一段情节她记得?很清楚。到时船行落下飞仙瀑布时,反派的船会与男女主的撞在一起,那片刻间,反派会对对面船上那雪白衣衫清美绝伦的女子一见钟情。
然而那时的反派已经毁容,他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中,脸上罩着面罩。
故而对女主动心后,他因心中自卑,驾着飞舟会疾行飞远。
顾南星清楚地记得?,书中女主还?若有所?思神色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这句话就像一根烙铁一样,嵌在了反派的胸中,令他心中恨极又?爱极。
总之,原话大概是这样的。
如今反派没有毁容,也似乎没有听到黑化传闻。估计不会再这么‘恨极’又?‘爱极’,说不得?,这次估计是男主的劲敌,把女主抢走也不一定?。
从洛华殿离开的时候,顾南星觉得?剧情估计从她救起反派那一刻,就改变了。
以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大概率应该不会为爱而发生什么神魔大战。
这么一说起来,她对修真界还?真是恩重如山啊。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刚穿过结界。
“南星公主!”
猛不丁一声喊,让她回过神来。
看着站在远处大树下的十六皇子公冶闻笛,顾南星这才想?起来,自打她上次躲开十六皇子,然后追着三皇子跑来跑去抓人那一回,就再也没碰到过这人,他也没再派人来约她出去玩。
此时站在树下的那人,一如当初,笑容如擒住了阳光,又?灿烂又?温暖。
他似乎把那点感情又?都隐藏起来,打算重新做回朋友。
这份痴情和隐忍,让顾南星心底不觉一叹。然后她笑着走过去。
公冶闻笛是来邀请她去白帝城喝酒的,顾南星一想?情咒之事已经差不多了,那就去散散心也好?。
但她事先一句话说在前面。
“我没钱,你请客我就去,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公冶闻笛这下子笑容真实?起来。“自然是我请客。”又?问她怎么开始哭穷起来。
顾南星把自己丢了储物?戒的事一说,公冶闻笛面色微黯,问她。“这三年你过得?如何?”
顾南星一笑。“你觉得?我现在如何?”
公冶闻笛看着她明朗的笑容,便也跟着一笑。
两人徐徐朝山下飞,快到南苑的时候,忽见天上漂浮着一条如纱带似的雪白花带。
那雪白花带刚巧经过他们上空,那大团大团重瓣洁白花朵无疑是魔灵花,花朵的尽头刚巧就落在不远处被云雾遮挡了一半清音殿。那正是女主来天宫做客被赐予的宫殿。
“这又?是哪位魔族王子神来之笔。”顾南星不觉笑了。
魔族王子仿佛有什么KPI要完成似的,一个?个?对女主大献殷勤。
当然女主容貌清丽绝伦,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又?是个?十万年不出一个?丹师天才,如此才色绝佳的女子招人倾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冶闻笛对她跟赫月清绝之间的过节应该清楚,故而看了一眼?过来。
顾南星笑说:“那些事,对我来说都过去了。”
然后她踮起脚后跟试图去看清远方裹着在云雾中的身影,隐约能见到一顶金冠熠熠生辉,偶尔露出的身形也显示此人气度不凡,身材修长俊美至极。
“你猜这位是魔族二?王子,还?是七王子…”
她其实?觉得?应该是反派。
但是据说魔族二?王子也是一位美人儿。而且这么骚包的事,就反派那副‘全世界都滚开’的冷漠嘴脸的人,她无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公冶闻笛也笑着道:“估计是二?王子,七王子那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两人试图看清这人容貌,只是灵雾一直将?此人包裹,用上灵力竟然也无法看穿。
于是只能等此人到上方,这一段风大,仙雾都被吹散了开来。
可谁知,那人靠得?近了,他却忽然裹挟了一团灵雾围绕,仿佛突然害羞起来,也不踩着魔灵花带漫步了,而是嗖地从上空飞离。
这也就算了,他竟然还?一阵大风鼓动,将?云雾直接把清音殿包裹,只有一道身影隐约笼罩在雾气之中,让人看不明白。
更加不知他到清音殿,是如何送上请柬给的赫月清绝。
但正是如此,顾南星与公冶闻笛都忍不住乐了。
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一定?是七王子!”
两人说完又?都忍不住笑出声,然后感觉一道杀气隔着浓雾飞过来。
两人顿时不再停留,赶紧瞬飞下山。
打扰人谈恋爱是要遭雷劈的。
顾南星感觉那杀气追着她有点远,直到她离开宫门,才消失。
反派应该怕她翻出招摇森林那些事‘败坏他名声’,故而用杀气来警告她。
但他完全想?多了。
这种想?法不但多余的,而且毫无必要。招摇森林那一切,她在人前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开口。
当然更不会介入反派的世界。
她嫌自己日?子不够热闹,才会去把自己投身到这种麻烦里去。
站在清音殿前的聂春寒此时满脸寒霜,手中的请柬差点被他指头捏出水来。
那女人近日?只要去公冶晋容的洛华殿,哪次不待到夕阳西下之时才回。
偏偏今时今日?,他前来‘勾引’别的女人时,她下山来了。
他一恨这种的巧遇,二?恨当时内心莫名的瑟缩。
这心情令他止不住戾气上涌,杀气追着那女人不放。
此时此刻,他不明白,她为何…还?能笑出来。她但凡表现出来一丁点不开心,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这没有心的女人!
这便罢了。
到了宫门口,那女人忽然回头,微微送过来的那一眼?。
虽然似乎隔着万重山水,但他灵力专注投射下亦能清晰无比地看清她此时的表情和神色。
那是一种,让他尽管放心,她绝不会把之前的事说出来的神色。
聂春寒一时杀气差一丝便直接化成魔族煞气,将?这女人推到天边去。
她什么都不懂。
他根本不担心这些无用之事被宣扬出去!!
等他心情平静,再看手中请柬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
聂春寒看一眼?大门紧闭的清音殿,忽然对那块魔灵玉没了任何兴趣。
丢下请柬,魔灵花一扫,他转身在浓雾中拂袖而去。
清音殿前浓雾下,赫月清绝轻轻落在殿门前。眼?见那人来了又?走,请柬被丢罗在草丛。
她弯腰从草丛捡起请柬。见到是雪兰河泛舟的邀约,不觉嫣然一笑。
看来三皇子占卜这回是真的有误。
并非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明流水也有情,只是过分害羞而已。
赫月清绝决定?,后日?沐兰节,若七王子不来邀请她,她便向前去主动约他泛舟雪兰河。
第30章
顾南星当晚直到凌晨才回。她跟十六皇子一起, 一家接着一家的逛花楼看歌舞喝酒,一直喝了一整条街,直到两个人都醉醺醺地出门。
在喝花酒的过程中, 他们还?碰见了三皇子公冶晋容,他在跟一个斯文的青衫男子喝酒, 然?后把她跟十六皇子要的月暹楼的头牌叫走了。
后来又?在隔壁的墨月楼, 顾南星一打眼似乎在院子里见到反派。
只是一晃眼,那?人就?不见了踪影。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 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