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娇妻好鲜甜,糙汉老公扛回家—— by颜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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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心眼儿都歪了,这时候指望不上再来找我爸爸,不觉得说不过去吗?”
苏老太太被怼得哑口无言,但仍不知悔改。
她当下倚老卖老,一下子坐在地上,双腿盘起。
大有苏禾柠不答应,自己就不起来的架势。
苏禾柠也不理会,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她秀丽明艳的面孔带上了几分冷冽之色。
她大踏步走到苏老太太跟前,就差抬脚把她踢出去!
苏禾柠下了最后通牒:“吃不上饭就去劳动,劳动最光荣,别带着自己的子孙好吃懒做,败坏门风!”
苏老太太噎住:“你——我这么大年纪,怎么劳动?”
看到苏禾柠面无表情,苏老太太知道拿钱困难,眼睛一转,想到了另一个主意。
后山的那块田……
听说被这死丫头变废为宝了。
苏老太太露出势在必得的笑,以为自己让了一步,对方就得感激涕零。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给钱,那就把丰收的时候,你地里的收成分我一半,怎么样?”
“当初分家的时候,奶奶怕你们没分到好的,特意把这块最大的田给你们家了,你们怎么就不记着我的好?”
也亏得她有脸!
苏禾柠呵呵一笑,毫不掩饰翻了个白眼。
她转身拽住陈相宜,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就把那群人放在门外晾着!
要是不怕丢人丢到街坊邻居那里,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饿死晒死,都不关自己的事!
陈相宜也知道,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治住这个老太太,也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而刘春花和王兰雪本意是想过来撑场面,却被苏禾柠一眼给吓了回来。
她俩只能灰溜溜地站在苏老太太身边,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劝起来,嘀嘀咕咕,准备另想他法。
苏禾柠和陈相宜坐在桌边,吃起了热乎乎的早饭,再往窗边一瞧,院门口就没了身影。
而这时,早起去挑水的谢年璟也扛着两个大水桶进了门。
他每天的力气就像用不完一样,一心只挂念着自己媳妇。
苏禾柠刚瞧见那抹熟悉的声音,就赶紧冲了出去。
她甜蜜地埋怨:“以后别忘了叫我一起去,别老是自己一个人干活。”
苏禾柠拿起手帕给面前的男人擦汗,顺着额头一直擦到了脖颈。
小夫妻两个人干啥都想黏在一块,眼神就像能拉丝一样,总是分不开。
谢年璟看着眼前女人满眼的柔情蜜意,干活的疲劳一扫而空。
他才不舍得让自己媳妇儿受这个苦。
反正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有劲。
后山的那块田也有两三天没去看过了。
苏禾柠心里挂念着,便和谢年璟大手牵小手,一起去下地。
原本贫瘠的土地,在阳光下泛出光泽。
这田,已经越来越有肥田的趋势了。
苏禾柠想弯下腰去查看情况,但刚刚动身,就让谢年璟搂着腰护在了一次。
抬起头,发现自家男人眼神锐利,满含戒备。
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三个人鬼鬼祟祟往这边张望。
正是苏老太太、刘春花、王兰雪三人。
看到苏禾柠注意到了情况,她们这才从草垛处走到了跟前,脸上非但没有愧疚,还一脸的理直气壮。
这么好的地方,能收多少庄稼?
苏老太太越来越觉得自己占理:“你大伯二伯难,不像你这么有本事,又有钱还有田,你得体贴家里人,别有什么好东西都堆给外人。”
外人自然指的是谢年璟还有许老太太他们这群人。
苏禾柠当着众人的面,挽着自家男人的胳膊:
“咱们已经分了家,他才是我的家人,你们是啥?我不认识!”
不留情面的话,让那三人面色都有些尴尬。
可苏老太太很快反应过来,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苦口婆心:
“我就一周和你要两条鱼,又不多,你这还不答应,也太没心肝了吧!”
“要是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
一点点风言风语,还穿不透铜墙铁壁?
苏禾柠反而坦然点头,“对啊,我就是没心肝!”
她叉着腰,俏丽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机灵。
就是招人稀罕的那股劲儿。
苏禾柠直说了:“反正我家的东西,就算是拿给村里的猫狗都不给你,又能怎么样?”
就算是她们想抢,也抢不过,啧,气死活该。
苏老太太身体里的血好像一股一股往脑子里涌,这次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差点就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刘春花和王兰雪赶紧扶着,不敢直接和苏禾柠对视,可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的算盘。
就看这土壤的颜色,和庄稼最起初的走向,这后山里的田可比他们自家田好了不知道多少。
苏家那块田比这后山的面积不知道小多少去了,当初看这里是荒田,无人在意。
现在开垦出来竟是这样的势头,如何让她们不眼馋?
谢年璟又勤快,又会伺候庄稼,再等几个月过去,这肯定是大丰收啊!
苏老太太怎么说也是在土里讨生活的人,也能看出这其中的关键。
她一边抚着胸口顺气,一边盘算着怎样才能从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孙女手里讨些好处。
她眼睛一眯,扶着拐杖站了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之时,却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
“年璟,禾柠,我过来了。”
村长深一脚浅一脚往这边赶,看到他们,还伸出手招了招。
他站到苏禾柠身旁,看见脚下土壤的颜色,大吃一惊,下巴差点被惊到在地上。
刘春花惊了:“村长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是禾柠约我过来的。”村长踩了踩土,“这地里的变化可不小,可真让我开了眼了。”
苏禾柠扫了一眼身后的三人,没闲工夫搭理。
她直接从地上抓起一捧土,在指尖捏了捏。
经过精心的培育,土质细腻,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庄稼生长必须的微量元素。
“我仔细看了看,咱们后山这一片土,看着虽然贫瘠,但实则里面富含硒元素,最适合种庄稼了。”
村子里的人大多生活贫困,整日从土里刨食,一年到头攒不下三瓜俩枣。
苏禾柠从这里长大,知道饮水思源,想带着村民们一起富起来。
她诚恳说道:“这些土地荒废着太浪费了。我今天把您叫过来,不为别的。我们家现在这片田,应该可以证明——这地方能种庄稼的。”
“村长,您看能不能动员着大家一块翻地种地,把这里给彻底利用起来?”
村长自然同意,他们村子里原来公家的地瓜分之后,每家每户根本就没多少。
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提发家致富了。
不少人家里的娃娃连个好衣裳都没有,身上都是补丁。
要是能把后山这些地都给用起来,除了种粮食之外,还能种些瓜果蔬菜经济作物,拿到集市上去卖。
这样一来,多多少少也算增加了项收入。
哪怕是多赚几块钱,也能喂饱不少娃娃的肚子呢!
村长没想到,一个女娃子竟然解决了长期以来盘踞在他心口处的难题。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这女娃娃聪明,咱们就把这宝贝给浪费了!”
“之前村子里的人不用,空着这些地,是觉得不好,浪费劳动力,现在看你带了头,以后肯定能用起来!”
谢年璟一言不发,垂头看着自家媳妇儿。
他媳妇儿这么聪明,人又这么美。
自己一定是捡了个天大的宝贝。
这边苏禾柠和村长谈得笑逐颜开,一旁的苏老太太气得差点吐血,大惊失色。
自己本想让他们拿个破烂回去,没想到却给出了一个宝贝。
这下可是血亏!
简直就是亏惨了!
苏老太太立刻冲了出来,腿脚也麻利了,口齿也清楚了,生怕自己占不到便宜。
她大声道:“这地是我家的,是我分给他们的。”
村长无语:“所以呢?你想反悔?当初可是我公证,你们都签字同意的。”
老太婆故伎重施,又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他们家就三口人,占了这么好的田,我们连份口粮都没有。”
“反正我不管!村长,您是一村之主,必须把这事儿给我解决了。”
谢年璟看这架势,立刻阴沉着脸走上前去。
可是却让苏禾柠一把拉住。
男人看到她嘴角安抚的笑意,立刻就被摸顺了毛。
苏禾柠倒想看看,这个老太婆又想耍什么花招?
苏老太太道:“她拿了这么好的田不孝敬我,就是让猪油蒙了心,天生的大坏种。”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块田之前是什么场景。
是人家苏禾柠一家子一点点精心伺候,好不容易才养肥的。
说拿走就拿走,真当这世上没有天理了?
村长处理起无赖来也颇有一套,“呵”了一声,就当是放屁!
赖在地上不走?行,那您就在这里晒着吧!
反正这地上晒久了,烫的也不是大家的屁股!
第57章 全村团宠苏禾柠,她说的话比村长还管用
苏老太太闹了个大红脸,最后谁也没搭理她,她格外空虚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灰溜溜滚回了家里。
她想不明白了,怎么以前百试百灵的法子,现在不管用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
村口大喇叭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村民都知道,这是在调试喇叭,说明有人要讲话了。
众人竖起耳朵,只听有人拍了两下话筒,紧接着里面传来村长的声音。
“后山上有田的几家注意了,吃过了饭马上到后山集合,都来看看苏禾柠家是怎么种田的,学习学习,把荒田利用起来!”
这话连着通知了三遍,声音传到了每家每户。
然而饭后,不光是后山有田的几户,还有几家好奇的也都围了过去,黑压压一大帮人。
平日里寂静无比的后山,顿时热闹非凡。
刘大妈摇着蒲扇走在前面,远远地一见正站在田边的苏禾柠和谢年璟,立即笑着加快步伐凑了上去。
“哎呀苏家丫头,听说你们把那破田给救活了?俺们都跟来看看!”
说完,她还朝田地里探头看了几眼,大惊小怪的“哎呦”了一声,连忙指给自己老姐妹看。
“你们快瞧瞧,可不得了了,这田翻得不错!想当初这田糟乱成那样,现在可真是大变样了!”
“苏家丫头,你可真厉害啊,你是怎么把田种得这么好的,往里加啥了?也教教俺们呗!”
其他人都笑着朝苏禾柠竖大拇指,附和着让她教。
正说着,忽然有个人影拨开众人,钻到了前面,撸起袖子就冲苏禾柠大声嚷嚷:“好你个死丫头,正好大家伙都在!你从老婆子我这里骗走一块肥田,现在不管自家人死活,跑来这教别人种田充面子来了!”
苏老太边说边伸手去夺苏禾柠手上的锄头:“这田我今天就收回来,不给你这种白眼狼用!”
然而她夺了几下,苏禾柠不光不松手,反而将手往后一抽,把苏老太晃了个趔趄。
苏老太气不过本想动手,但看见谢年璟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守在苏禾柠身边,顿时断了念头。
紧接着,只见她眼珠一转,“哎呦”一声,哭天抹泪。
“这世道真是变了,我自家的田想收回来都不成,孙女还打人了!大家都来评评理呦!”
苏禾柠冷嗤一声,一眼就看出她想趁着人多,耍赖让她把这块田给让出来。
辛辛苦苦救活的田拿给苏老太和她家里这群废物,分分钟就变成废地了,苏禾柠听她的才有鬼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老太:“我说,你怕不是戏听多了吧,搁这儿就演上了?还想道德绑架我?你看有人给你评理吗!”
苏老太太闻言顿时止住哭腔,扭头四下看了看。
居然真的没人搭理她?
这群长舌妇怎么今天如此不上道?!
她哪里知道,村里的人现在都对苏禾柠服得不行,有时候听她说话比村长的还管用!
苏禾柠不紧不慢地说:“当初分地的时候,您老人家可是千挑万选,把你们苏家的肥地护得严严实实,这地现在种得好,只能说明我们夫妻两个用心出力,要不是我们夫妻两个费心费力地整顿培土,这块地现在就和那边几块没有区别!”
说完,众人顺着她的视线往旁边几块地上瞧了瞧,果真就是几块长不出东西的废田。
刘大妈都看不下去了,冲苏老太说道:“我说老姐姐,就算你不喜欢禾柠丫头,不能这么作贱人家啊,这块田要是没有人家小夫妻,哪能种得这么好?”
旁边众人也跟着附和:“是啊,这田是人家禾柠改造出来的,就该人家种,更何况你们已经分家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苏老太气得脸红脖子粗,翻身站起来,叉着腰冲众人吼:“你们知道什么?这是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外人管!”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刘大妈道:“刚刚是你让我们评理,怎么着,现在不合你的意了,你就要耍赖?真没见过你这样当长辈的,这不就是人家说的为老……”
有人接茬:“简直为老不尊!”
刘大妈点了个赞:“对对对,就是为老不尊!家都分完了,你要是想把这块地要回去,那就该拿更好的东西来换!你可别说你家里那几块比得过这个!”
苏禾柠装出一副柔弱小白花模样:“刘大妈说的是,既然苏老太太这么喜欢荒田,我建议村长把这些荒田前期的追肥、翻地工作都交给她们好了。”
闻言,不少人都乐呵起来:“好哇好哇,既然苏家这么有心,那我们就答应了!”
苏老太急得直跺脚,这群人怎么还把这死丫头给护上了?
她本来只是想把这块地夺回去,现在看来是不成了,都怪这些多事的家伙!
苏老太扭头恶狠狠地看了众人一眼,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大获全胜,苏禾柠本该松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一阵心慌。
苏禾柠定了定神,正想伸手去握怀里的玉佩,就见有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她面前。
“禾柠啊,可不得了了,你舅舅刚才在田里摔了一跤,胳膊划了好大一道口子,衣服上都是血,正往家走呢,你快去看看吧!”
苏禾柠闻言猛地一惊,扔下锄头就往陈凌州家跑,谢年璟紧随其后。
两人到的时候,陈相宜也刚到门口。
一家三口一进门,就看见陈凌州胳膊上那道狰狞的口子被泥土糊着,血水混着泥水,正不断的往下滴,触目惊心。
纪秀兰正站在一边,吓得脸都白了。
陈相宜大惊失色:“哎呀!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划了这么大一道口子!走走走,快跟我去卫生室!”
陈凌州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不以为意:“哎呀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这点小伤没两天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
说着,他随意地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往伤口上一冲,又随意扯了身上的汗衫擦了擦。
“你看,这不是止血了,没事了吗?你们要实在不放心,等会儿我让我媳妇去借点药,再扯块布包一包,过两天就好了。”
苏禾柠眉头紧皱:“舅舅,这怎么能行?我看你这伤口不小,还是去卫生室先看看的好。”
陈凌州站起身来,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舅舅皮糙肉厚,没你们女娃那么娇气,再说我要是去医院了,今天这地就没人翻了。”
说着,他甚至重新拿起了锄头,作势又要扛着锄头去干活。
苏禾柠连忙扭头看了谢年璟一眼,谢年璟立即会意。
男人三两步上前,“砰”的一声把院门合上,并挡在了门前。
陈凌州又急又无奈:“外甥女婿,你这是做什么嘛!”
苏禾柠正色:“舅舅,这田里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这伤口可不是小事,万一感染了或是破伤风,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苏禾柠斩钉截铁地说:“这田我和年璟可以替你翻,但今天你必须要去卫生室看看伤!”
谢年璟也在一旁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陈凌州仍旧不以为意,但一旁的纪秀兰却被苏禾柠的话吓到了。
她犹豫了一下,当即拍板:“走,我们现在就去!”
一边说,她一边把陈凌州往外拽。
陈凌州仍旧不想去:“哎呀,你怎么也跟着发疯啊?”
纪秀兰眼圈一红,看着他:“陈凌州,你这条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元宝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陈凌州听得一愣,想起之前的糟心事。
他纵然仍旧觉得没必要,也还是妥协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去镇上的医院,而是选择了村口的卫生室。
但卫生室条件实在有限,连破伤风抗毒素都没有,医生只是给他简单地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就完事了。
苏禾柠看得直皱眉,本想再劝,然而刚一包扎好,陈凌州就迫不及待地拎着锄头下地去了,拦都拦不住。
虽然担心,但苏禾柠也知道,陈凌州这个倔脾气,愿意去卫生室包扎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劝他肯定是劝不动的。
更何况,得不得破伤风也只是个概率问题,她也没立场强制陈凌州去打针。
无奈,苏禾柠一家三口也就只得先回去。
谁知当晚苏禾柠刚一睡下。
就被扯进了兵荒马乱的梦境里。
梦的一开头,纪秀兰就慌慌张张,泪流满面,抓着她的胳膊说:
“禾柠,不好了,昨天晚上你舅舅刚一回去就高烧不降,刚刚我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反应,医生也说救不了,我该怎么办啊……”
苏禾柠也吓坏了,和谢年璟一起慌慌张张地跑到村长那。
好说歹说借来了车,连忙把陈凌州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医生收治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直接把人送进了急救室。
可没一会,急救室里就隐约传来医生急促的声音。
什么呼吸心率加快,血压升高,血氧饱和度下降……
再然后,苏禾柠听见心电仪刺耳的响声。
紧接着主治医生一脸遗憾地走出来,告诉她们抢救无效,陈凌州因破伤风感染去世。
苏禾柠如堕冰窟,一阵绝望,谁知画面一转,她又看见了爸爸的身影。
她大喊一声,想跑上前去好好看看他。
可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爸爸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在眼前……
“啊——”
苏禾柠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第58章 媳妇儿被带坏了
谢年璟也被吓醒,用关切的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老公,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舅舅他……”
话说到这里,上一世失去亲人的恐惧像是重新笼罩了她。
苏禾柠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谢年璟心疼坏了,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将人拢进怀里,大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动作却出奇的温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禾柠觉得自己不能再耽搁。
她抹了一把眼泪,便迅速起床穿上衣服,抬脚就要去找陈凌州。
谢年璟连忙穿好衣服想要跟着去,苏禾柠却把他拦了下来。
“年璟,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今天就和村长他们一起带着村民们给荒地翻土施肥吧。”
谢年璟犹豫了一下,伸手抓着苏禾柠的手腕,满眼都是不放心。
“不用担心我,如果真的有事,我会让人通知你的,好吗?”
她都这样说了,谢年璟也只得答应,点点头,夫妻两个一同出门去,分头行动。
苏禾柠赶到舅舅家的时候,舅妈纪秀兰正坐在院子里摘菜,看见她来,有些惊讶地放下手中东西。
纪秀兰奇怪:“禾柠,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不及寒暄,苏禾柠视线扫视一圈,没发现陈凌州的身影。
她着急的开口就问:“舅妈,我舅舅呢?”
纪秀兰也感觉出了她的紧张,下意识站起身来:“你舅舅一大早就下地干活去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苏禾柠连忙拽上纪秀兰就往田里去。
“来不及解释了,舅妈,等会儿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劝舅舅去镇上医院打破伤风针,他这倔脾气,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纪秀兰闻言神色一凛,顿时加快了步伐。
两人赶到田里的时候,陈凌州正挥汗如雨地翻土。
胳膊上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拆掉了,伤口上刚结的血痂被撑开了一半,伤口血淋淋的。
胳膊上还沾着大片的灰尘,陈凌州却浑然不觉。
纪秀兰惊呼一声,立即上前夺下他的锄头。
陈凌州一脸莫名其妙:“你们怎么来了?夺我锄头干什么,我还要干活哩!”
苏禾柠面色严肃:“舅舅,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你看你的伤口都成了什么样子!”
闻言,陈凌州这才想起来看了看自己的伤,一脸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咱糙老爷们儿,昨天不是都涂过药了吗,等会儿回家重新包一下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苏禾柠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伤口这样露在外面,万一再沾上泥土可是会有二次感染的风险的!”
“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去镇医院打针!”
苏禾柠眼神示意,纪秀兰立即和她两人一人抓起陈凌州一只胳膊,把人往村口拖。
陈凌州猛地甩开两人的手:“哎呀,你们整天大惊小怪地干什么!什么破伤风不破伤风的,你们读过书的人就是矫情!我都说了没事,去什么镇医院,还要打针?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我不去不去!”
他死活不愿挪一步毕竟是个男人,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
他不愿意走,苏禾柠也实在拖不动他。
纪秀兰有些犹豫地看她:“柠丫头,我看他昨晚回去的确没事,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苏禾柠急得眼圈发红:“舅妈,你不知道,昨晚一回去,我做了个梦。”
紧接着,她把自己昨晚的梦境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特意强调了舅舅在梦里是因破伤风感染去世,并仔细地把破伤风可能感染的方式和风险着重说了一下。
陈凌州脸都黑了:“柠丫头你这是吓唬谁呢,梦里和现实都是反的!”
纪秀兰不理他,大惊失色,惊恐问:“老天爷啊,真有那么严重?”
苏禾柠点头:“是啊,我们生物课老师讲破伤风杆菌的时候说过,他一个亲戚就是在田里受伤了,不重视,后来等有症状了,已经晚了!”
纪秀兰本来就信任苏禾柠,一听是老师说的,她当即更听进心里。
她二话不说,立即把蹲在田埂上的陈凌州薅了起来。
“陈凌州你都听见了吧,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否则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和元宝也都不活了!你头一天死,我们娘俩第二天就去跳河!”
听自家媳妇儿这么说,陈凌州这个老婆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去了。
谁知到了镇医院门口,陈凌州又想打退堂鼓,跟害怕打针的熊孩子似的!
苏禾柠第一时间发现,连拖带拽把陈凌州拽了进去:“舅舅!你给我老实点!”
一下子被掼进去的陈凌州:“……”
这丫头,力气咋恁大呢?!
和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很痛快地便安排他们打了针。
边打,医生还不忘夸苏禾柠:“小姑娘,这年头像你这么有医疗意识的还真不多,幸亏你来得早,不然如果真的感染了可真不是件小事。”
陈凌州在一旁听着撇撇嘴,小声说:“每天干活受伤的人那么多,哪那么巧就被我给感染了?”
苏禾柠本不想理他,谁知他打完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发票,惊得跳起来。
“老天啊,这针这么贵?里面放了金子吗?我说不打不打你们非要让我打,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啊!”
谁知这话刚说完,纪秀兰就把他重新按回到了凳子上。
苏禾柠叹了口气,道:“舅舅,不是我大惊小怪,破伤风的发病率真的不低,尤其你经常下地干活,接触泥土和铁器,更是加重了感染的风险,万一感染了,就是浑身发热,呼吸困难,别说干活了,你连吃饭睡觉都有障碍,那种痛苦你受得了吗?”
医生笑着取下他胳膊上的止血带,也附和:“小姑娘说的没错,这几天我听说镇上的医院收治了不少破伤风的病人,都是像你们这样在地里务农,受了伤还不当回事演变成的,有几个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一天就要好几十块!”
一听这话,陈凌州果然有了些反应。
他想了半天,挠挠头:“但你们说得也太吓人了吧,那天俺们村的老马也受伤了,人家连包扎都没包扎,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话刚一出口,纪秀兰立即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医生说什么你就听着,哪来这么多话?”
陈凌州吃痛,倒吸一口冷气,扭头还想说什么,但对上自家媳妇凶巴巴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陈凌州小声嘀咕:“媳妇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姐变得彪悍了不少。
连他媳妇儿也是,都被柠柠带“坏”了!
回去后一连几天,纪秀兰一直监督着陈凌州。
下地干活的事谢年璟和苏禾柠都替他做了。
但陈凌州到底是庄稼汉子,在家闷了这么几天可是急坏了。
第十天一大早,元宝就匆匆忙忙的敲开了苏禾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