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真千金被宠得又娇又软—— by公子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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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夏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尝到了铁锈味。
等咬累了,才松了虎口。
她将脑袋懒懒的贴在他的胸口。
眼中的泪水却好像流的更凶更不受控制了,她伸手将他抱紧,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他的身上。
半梦半醒之间,那声音像是破碎的嘤咛,含糊不清:“呜……你……你有多……爱……”她?
断断续续。
薄瑾枭没听整。
许继却听懂了。
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
少夫人坐在大BOSS的腿上,双腿环在他的腰间,大BOSS的脖颈被咬得渗出血丝,可是为了防止怀里的女人从他身上掉下去,他刚才硬是忍了下来。
许继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
黑色的迈巴赫在薄家老宅前停下。
薄瑾枭下了车,打开车门,把后车座内满身酒气的女人一把捞在怀中,大步向前客厅内走去。
客厅内,海伦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一见到薄瑾枭抱着顾倾夏走进门,连带着还有一身酒气,她连忙站起身,上前,担忧道:“小倾夏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了?赶紧送上楼,好好休息。”
说完,她又看向旁边的保姆:“快去做一碗醒酒汤,”
薄瑾枭喊了声:“妈。”
她的声音略带责备的看向薄瑾枭:“你也不拦着点。”
海伦夫人摆了摆手:“快送上去,房间早给你们准备好了,二楼东边倒数第三个。”
薄瑾枭点头。
身后,海伦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皱了一下。
薄瑾枭抱着顾倾夏上楼,推门而入,将怀中的女人直接扔到了床上。
似乎是带着点不悦,顾倾夏的身子在床上弹了两下,突然的失重感让她有点不舒服,她嘤咛一声,侧过身子,想要抱紧旁边的枕头,找个舒适的姿势睡觉。
薄瑾枭蹙眉,俯身,大手落在她的眼尾。
她没有再哭。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松了口气。
随后,他单手扯掉了脖颈的领带,扔在一边,俯身,拎着她的一只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许是头顶的灯光太刺眼,床上的女人伸出一只手,遮挡在自己的眼睛上。
那姿态,像是无声的抗拒。
薄瑾枭眼眸一冷。
他用力的扯开她的两只手,攥紧她的手腕,禁锢在床的两边。
睡梦之中感受到这股力道,顾倾夏有些不舒服,开始挣脱。
薄瑾枭的力道更大了些。
“松……松开……”她嘴巴里在呓语着:“困……”
她倒是睡得安稳。
薄瑾枭冷眼垂眸俯瞰她。
身下女人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带着红晕,鼻尖也红彤彤的,那绯色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娇气可爱。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的这副模样今天展现在那么多人面前,他的胸腔里便烧起一阵无名的烈火,让他恨不得将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这个女人是他的。
从她十五岁那年起,就是他的。
男人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顾倾夏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压榨着她胸腔内的空气,她难受的瞥开脸,那火热的唇舌又再次追了上来。
她想伸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但是手腕也被什么东西按的紧紧的。
眼皮疲倦的睁不开,她开始怀疑自己被鬼压床了。
到最后,她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薄瑾枭冷冷松开她,指腹擦了一下她的唇角,随后俯身将她抱到浴室。
浴室内,他放好了水。
然后将怀中女人三下两下扒光,丢了进去。
“咚”的一声。
顾倾夏咕噜噜喝了几口水,这下她是真清醒了。
她扶着浴缸边缘坐起身,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未着寸缕的坐在浴缸中,而面前,身形颀长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缩了缩脖子,一双眸水汽弥漫:“你……薄……薄瑾枭……”
男人冷嗤:“现在能认出我了?”
“我不是在……”
“在哪儿?”薄瑾枭挑眉:“酒吧?”
“我……”顾倾夏一噎,胸腔上涌上几分慌张,她一抬眼,便看到了男人脖颈上看的还很清晰的牙印。
她一瞬间有些失了神。
他今晚难道是刚从别的女人那里回来么?
薄瑾枭感受到他的视线,像是不经意般解释道:“今晚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只猫。”
“猫?”顾倾夏愕然,猫能咬出那种牙印?
“别想扯开话题。”薄瑾枭唇角勾起冷笑,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许沾酒,顾倾夏,你长能耐了啊,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没有……我只是……”顾倾夏舌头打着结打算否认。
“只是什么?”薄瑾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想着偷偷出来喝点酒,没想到恰好被我看见?”
顾倾夏:“……”
薄瑾枭薄唇抿的紧紧的,见她不说话,他似乎更生气了。
顾倾夏双手环着胸,缩在浴缸中,如同过去千百次那样,他站在她面前,满面阴沉,她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薄瑾枭太阳穴跳了跳,他捏了捏眉心,打破这份安静:“为什么去酒吧?说!”
她的身子被男人的戾气震慑的无端轻颤了一下。
“说话!”薄瑾枭拧了拧眉,明明他也不过是大了她六岁而已,他与她之间的沟通每次都能让他感到疲惫:“是不是路菲菲带你去的?她对你说什么了?”
察觉到男人话中的不悦,顾倾夏勐然回神:“跟菲菲没关系,我是因为……因为……”
“嗯?”
“是因为……”
顾倾夏一张脸憋得通红。
薄瑾枭挑了挑眉,“呵”了一声,忽然玩味地问:“难道,是因为我?”
因为上午她看到那枚钻石了。
或者因为苏凌夕给她委屈了。
尽管,那样的可能其实微乎其微。
但是,惯常冷漠薄情的男人竟然会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一点点的——惊喜。
顾倾夏连忙摇头,仓皇地开口道:“不,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因为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在婚内我会答应你的要求,但是离婚后,我迟早要出去工作,学会应酬。”
“薄瑾枭。”她这才敢壮着胆子抬头看向他,这是这婚姻两年来,她第一次敢在薄瑾枭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我不如沛嫣聪明,不如沛嫣有才华,也不如沛嫣会应酬交际,所以……”
“你有一点比她强。”薄瑾枭打断她,于无声处,他的眸光冷了下来。
“什么?”顾倾夏微顿,仰着小脑袋有些好奇,眸底隐隐藏着一丝期待。
男人的唇角蓦然弯起一抹冷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床上的时候,身子比她娇。”
“你!”顾倾夏瞬间变了脸色,一颗炽热的心瞬间像冰冻了一样。
她伸手用力推开他,原本被遮住的身子却猝不及防呈现在男人的眼前。
“你……你之前就已经和她……和她……”顾倾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和顾沛嫣已经……”
薄瑾枭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深邃地双眸轻眯:“你很在意顾沛嫣?”
亲耳听到他亲口承认,远比猜测要锥心。
顾倾夏紧紧咬着下唇畔,攥紧掌心,心脏处疼的像是要在窒息。
“出去。”她移开视线,一字一顿,声音冷了下来,“你给我出去!”
“怎么?”薄瑾枭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反而勾起唇,淡淡看着她:“生气了?”
顾倾夏抿紧嘴唇。
是谁都可以,她可以装作无所谓,是谁她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唯独顾沛嫣。
那是薄瑾枭心头的朱砂痣。
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受着心头的刺疼,声线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疏离:“你放心,我不会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哪怕你将他们统统带进南海湾公寓,我都不会说半个字!”
薄瑾枭眼尾一眯,就听她继续说:“但是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碰我,我也一定不会再求你!”
“因为——我嫌你脏!”
话音落下,整个浴室充斥死寂的僵冷!
“脏?”男人咀嚼着这个字眼,薄唇抿紧,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顾倾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敢这样毫无畏惧地看向他:“对,我嫌你脏!”
下一秒,薄瑾枭凌厉的伸出手,掌心钳制住她的下颌,将她按在浴室的边缘上,大手勐然收紧。
顾倾夏被迫仰着头,对上男人阴鸷地眸,感受着下颌处传来地遽痛,她眼神依旧毫无躲闪的看着他!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顾倾夏心跳如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那双充满着阴郁戾气的眸底忽然掀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好啊,就算是脏,我也会带着你一起!”
下一秒,他松开了她的下颌。
在女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迈步走进了浴缸。
顾倾夏哪里不认识男人的这个眼神,她惊恐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身子打了个轻颤:“不!不要过来!”
“啊——!!!!”
浴室内水花四溅。
热气蒸腾着,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顾倾夏在一室水花中载浮载沉,如一条砧板上的鱼,毫无反抗之力。
浴池里的水不一会儿便被她扑腾光。
薄瑾枭随手将她丢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夏天快要到了,浴室内开着暖气,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感受着后背的凉意,双眸看着天花板,眼角已经被逼出了泪水,她感觉脑中混沌的像是要炸开了。
后来,薄瑾枭又放了一次水,抱着她洗了一次澡。
直到她被丢在了大床上,男人也没有放过她。
从床头,到床尾。
她的声音嘶哑不堪。
李嫂将热了三遍的醒酒汤又端了下来,脸上一阵面红耳赤。
海伦夫人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李嫂吞吞吐吐,“薄少……和少夫人她……他们……”
海伦夫人蹙眉:“怎么了?我去看看。”
“别去。”李嫂连忙拦住她,耳根涨红的更厉害了。
海伦夫人看她难以启齿的神色,多少猜到了一些,从容的面容上慢慢染上一丝怒气:“像什么样子?!小倾夏还没醒酒,他就这么……待会儿等他下来,我非得好好说说他!”
海伦夫人抿唇重新看向李嫂:“待会儿再去喊一遍,让他们下来吃饭。”
李嫂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
薄瑾枭站在床前,骨节修长的双手一点点系上衬衫纽扣,在一袭暖色灯光的笼罩下,他的动作慵懒,优雅不凡。
敲门声响起,李嫂的声音传来:“薄少,少夫人,夫人让你们下去吃饭。”
薄瑾枭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嗯’了一声。
薄瑾枭启唇看向床上的女人:“你可以不用下去,我叫人把晚饭送上来。”
包裹在被子里的身形动了一下,顾倾夏哆嗦着唇,哽咽着嘶哑的嗓音:“不用,我没事。”
这还是她这个月第一次回薄家吃饭,总不能来的第一天就在长辈面前这样骄纵。
就算只剩下这最后两个月,她也想尽全力做好他的妻子。
薄瑾枭闻言冷冷扫她一眼。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他也没必要再阻拦。
他拿着外套,便下了楼。
楼下,李嫂已经将饭菜布置好。
海伦夫人坐在餐桌上,一看到薄瑾枭过来,诧异道:“倾夏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薄瑾枭还没说话,海伦夫人拧了下眉,想到两年前新婚夜之后顾倾夏被送到医院的场景,她立即有些坐不住,打算上楼看看。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顾倾夏已经扶着扶手走了下来。
海伦夫人朝着楼梯口望去。
楼梯上的女人唇畔娇艳欲滴,像是刚才被人开采过,脸蛋上透着不正常的酡红着,她穿着一件及膝的短裙,露出的一节小腿处依稀还能见到暧昧的吻痕。
她的全身上下都是被人娇宠过的痕迹。
海伦夫人看了薄瑾枭一眼。
薄瑾枭不咸不淡看过来。
顾倾夏下了电梯,走到餐桌边,声音有些沙哑:“妈,不好意思,来迟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海伦夫人温和笑道:“赶紧坐下,我叫李嫂专程给你做了补身子的,一会儿就好了。”
顾倾夏一顿。
薄瑾枭面上情绪淡淡,替她拉开了座椅,顾倾夏刚想屈膝,双腿间胀痛袭来,她失力的坐了下去。
她疼的蹙眉。
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薄瑾枭倒是没什么表情。
餐桌上气氛一时很尴尬。
海伦夫人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对了,瑾枭,你父亲他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他待会儿……有点事,要和你们说。”
薄瑾枭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海伦夫人语气忽然有些惆怅:“说起来,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吃过团圆饭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回来了?”
是薄家家主,薄暮年。
桌上几个人站起身,海伦夫人上前接过薄暮年的外套。
薄暮年今年将近五十,身子骨壮硕硬朗,与薄瑾枭的凛冽霸气不同,他身上更多的是商场上属于商人的深沉与威压。
薄瑾枭和顾倾夏起身叫了一声‘爸’。
他‘嗯’了一声,在餐桌旁坐下去:“回来了就好。”
“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薄暮年接过餐具,忽然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再过几个月,瑾洵应该就要回来了吧。”
薄瑾洵是薄瑾枭的亲弟弟,与他相差六岁,与顾倾夏同年,曾是同学。
两年前,他被薄瑾枭用一张机票送出国进修。
薄瑾枭拿着餐具的手一顿,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诡谲莫测的情绪,“是么?挺好。”
薄暮年扫了这个儿子一眼,眸底情绪意味深长。
海伦夫人满眼都是欣慰:“我两年没见到这孩子,心里惦念的紧,可算是把他盼回来了。”
顾倾夏垂着眸,眸底若有所思。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
一顿饭下来,薄暮年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薄瑾枭聊起商场上的事,最后才提起:“倾夏去年就毕业了吧?”
顾倾夏猝不及防被点名:“嗯。”
“我听说你学的是平面设计,这个行业不错。”薄暮年看向薄瑾枭:“你去给倾夏在星悦找份体面的工作,年轻人,总该是历练历练的。”
薄氏集团主打金融业,顾倾夏在星悦才有发挥的空间。
顾倾夏侧眸看向薄瑾枭。
这一刻,她想,即便星悦是薄瑾枭为了那个女人创下来的,但是如果他愿意为她找一份工作,让她踏踏实实赚钱的话。
她也不是不可以。
薄瑾枭察觉到女人期待的眼神,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毫不留情的戳碎她的幻想:“就她那点下九流的功夫,要是送去了星悦,说不定下面多少人人事部门放水。”
顾倾夏:“……”
薄瑾枭又说道:“再说了,她也应该想凭借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走后门。这样岂不是羞辱了她?”
顿了一下,他看向顾倾夏:“你说是么?”
顾倾夏:“……嗯。”
她其实还挺想要这种羞辱的。
薄暮年目光将他们间的暗流涌动收入眼底。
“也好。”他也没再说什么。
李嫂将红枣汤端了上来,海伦夫人笑着将碗端到顾倾夏面前:“小倾夏身子太瘦弱了,还是要好好补补。”
顾倾夏乖巧的嗯了一声。
吃完饭,薄暮年在上楼之前,对着薄瑾枭道:“待会儿来我书房一趟。”
薄瑾枭眼帘微掀,应了一声。
“倾夏就不用去了。”海伦夫人适时说:“正好,趁着你回来,我教你煮茶,颐养心情。”
顾倾夏:“好。”
茶水间,茶香翻涌,一室静谧。
海伦夫人拿着到底将茶叶放进陶瓷碗,从清洗,煮水,再到过滤茶叶,往下注水,动作都是相当的优雅。
第一杯煮好,海伦夫人纤细的双手摩挲着茶杯并不光滑的杯壁,转动了几圈,随后交到了顾倾夏手中:“尝尝?”
顾倾夏接过,抿了一口,有些心不在焉。
海伦夫人很快察觉:“小倾夏,在想什么?”
顾倾夏勐的回神:“没,没什么。”
海伦夫人轻笑了一下:“在想瑾枭?还是在想,你爸会对他说什么?”
顾倾夏被戳到心事,微怔,扯唇笑了笑:“应当都是商场上的事吧。”
可是商场上的事,哪里需要避开她。
不避开她也听不懂。
难道是,顾沛嫣要回来了,所以,薄瑾枭提前和薄暮年商讨离婚的事?
这样直面刑场的感觉让顾倾夏忐忑不安。
海伦夫人笑了笑,没说话。
半晌,她放好瓷杯,又在茶杯中重新放入茶叶,说:“这个茶叶是上好的碧螺春,是薄瑾枭闲暇时期最爱喝的味道。”
顾倾夏点头。
她当然是知道的。
海伦夫人:“小倾夏,你要是今天学会将碧螺春煮好,我就告诉你,他们在聊些什么,怎么样?”
与此同时,楼上书房。
薄瑾枭挺拔的身形站在屋内,头顶淡暖色光圈笼罩下来,男人面色隐忍,向来冷峻完美的侧脸有几分苍白。
细看之下,还有几分颤抖。
身后,薄暮年手中正拿着一根皮鞭,一下一下在他的后背上抽出道道血痕。
皮鞭打在血肉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好一会儿,薄暮年似乎是打累了,这才慢悠悠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挑眉:“你小子,还真是能扛得住啊?”
上一次薄暮年这样对薄瑾枭,是在两年前。
那天,他差点把他打出半条命。
他也是这样,极致的隐忍下来的。
当然,这也是薄暮年最欣赏他这个儿子的地方。
“说吧,你和那个小明星,到底是怎么回事?”薄暮年放下藤条,拿起桌案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薄瑾枭挑了下略显苍白的嘴角,薄唇闪过一抹讥诮:“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薄暮年眯眼,唇角冷冷一笑:“看来你是觉得刚才的八十鞭还不够?”
薄瑾枭紧抿嘴唇,眸底闪过一丝桀骜与不驯。
薄暮年站起身,微微苍老的面容全是凌厉的怒气,掌心施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
“你小子,我薄家几代的清誉,差点毁在你手上!玩女人?还玩小明星?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怎么跟我说的?嗯?”
皮鞭声声落下,薄瑾枭面容丝毫未变。
顾倾夏纤细的指尖捏着茶杯,轻摇杯壁,直到一杯茶水煮好,茶香四下摇曳。
海伦夫人看着面前一顿操作娴熟利落的顾倾夏,一阵傻眼。
“小倾夏,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煮茶?”
顾倾夏抿唇,将茶递过去:“大学的时候有关于茶道方面的课程,我就随便看了一些。”
海伦夫人接过,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随便学学就能学出这个水平,你的天赋不错。”
顾倾夏垂眸不语。
这哪里是随便学的,这是她在得知薄瑾枭的喜好之后,特意去学的。
为此,她将手烫出了几个泡,好不容易才学会。
只是薄瑾枭向来对她冷漠,而她,也没有机会亲手送到他的面前罢了。
“对了,妈。”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海伦夫人,“您刚才所说的,是什么?”
海伦夫人将茶杯放下。
拿起旁边的纸巾轻拭唇角,嘴角笑得玩味:“你想知道?”
顾倾夏轻抿了一下嘴唇:“嗯。”
“想知道,那就自己去看。”海伦夫人透过茶室地窗户,视线朝着楼梯口得方向望去,眸底情绪意味深长。
顾倾夏愕然。
“去吧。”海伦夫人对着她说。
顾倾夏站起身,说了一声“好。”
旋即忐忑不安地出了门。
她边向着楼梯口走,边在想,难道海伦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去偷听墙角?
……这样不好吧。
正这么想着,二楼拐角,书房得门倏然间打开。
一身颀长挺拔得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扶着门框,脸色苍白,身形甚至踉跄了一下。
顾倾夏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深邃的眸光紧锁着她,俊美的面容看起来过分的苍白,一见到顾倾夏,他的眸底似乎闪过一抹,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暗沉情绪。
“过来。”他看着她,嗓音低沉又沙哑。
顾倾夏在原地怔住。
“过来!”男人像是命令般,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仅在那一瞬间,顾倾夏眸底死死的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掌心的血迹!
怎么会有血!
薄瑾枭身形又踉跄了一下。
顾倾夏连忙走上前,伸手扶住他,“你……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是哪儿来的血?”
难道是薄暮年……
薄瑾枭垂眸扫了一眼那张紧张又担忧的小脸,薄唇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将大半的身子倚靠在她的身上,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嗓音依旧沉稳淡漠:“送我回房间。”
“好……好,你先忍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回去。”顾倾夏吓得连话都说利索了,她连忙伸手抱住他,带着他一点一点的向前走。
从前她从不敢像这样触碰他,从不敢离他这样近。
可是现在,他将身子全都倚靠在她的身上,她用尽全力、毫无顾忌的抱住他,竟然得到了一瞬间的满足。
书房的门忽然间开了。
薄暮年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儿子将整个身子都搭在他儿媳身上的背影,又扫了一眼那根还带着血的皮鞭。
气笑了。
顾倾夏跌跌撞撞的带着薄瑾枭进了门。
似乎一进了房间,他身上的那股血腥味更重了。
顾倾夏一颗心搅弄在一起,她将他带到了床边,想将他放在那张床上。
可是男人的身量太高大,她这一路来耗费了不少力气,力气逐渐透支,她的脚下一个不稳,实在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倒在了那张床上。
薄瑾枭没有支撑,自然也倒了下去。
结局自然是她在下,他在上。
他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她瞪大眼睛,动弹不得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
她伸手尝试着推开他:“你……你先起来……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直到这时候她才觉得,或许薄瑾枭在那种事情上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过分。
最起码他不会经常将全身的重量都像现在这样压在她身上。
男人深邃的眉眼紧锁着身下的女人,倦漠的眼帘轻轻阖了一下,薄唇苍白,嗓音虚弱又嘶哑:“我没力气,动不了。”
顾倾夏:“……”
这么说着,他还将下颌搭在她的颈窝。
温热又凛冽的气息吹拂着她。
顾倾夏心尖上跳的厉害,耳根一阵发烫:“不行,你赶紧起来,我去给你拿药,叫医生。”
她用力的想推开他,却又不敢太用力,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最后,她折腾的额头上都落下了细密的汗珠来。
而男人已经伏在她身上,微微阖上了眼,好像是要睡着了。
顾倾夏低喘着气,放弃了挣扎。
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他的鼻梁修挺,双唇菲薄,侧颜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十五岁那年初见起,从此她整整暗恋了他六年。
只可惜,这个男人是属于顾沛嫣的。
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贪恋,沉迷的太深,迟早有一天无法抽身。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思。
在所有人眼中。
她不过是一个被顾家好心收养的一个乡下养女。
他们之间,云泥之别。
他不是她能肖想的人。
她狠狠心,拼尽全力的将男人的身子推在另一侧的床上。
男人身子反转,后背抵床,闷哼了一声。
顾倾夏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薄瑾枭喜爱穿黑色的衣服,方才衣服掩盖住了血色,直到他现在后背沾染上白色的大床,那血迹才一点点的渗透出来。
他睁开眼,菲薄的双唇冷笑了声:“你是要谋杀亲夫?”
“对不起。”顾倾夏心下慌张:“我……我不是故意的。”
在看到他身下的红色血迹,她紧张的手都哆嗦了,“你的后背,后背怎么会有伤?是爸打的你?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打你,是因为你终于向他开口提出那件事了么?
男人忽然伸手,大手穿过她的脸蛋,握住她的后颈,然后往下压。
顾倾夏被迫倾身,直到她的脸距离他的甚至不足两厘米。
只要她说话,两张唇就能贴上。
她瞬间心跳如鼓,不敢乱动。
男人琥珀色的瞳仁投射进头顶淡淡的光圈,显得颜色有些浅淡,他深邃得双眸一瞬不舜的注视着她,有些蛊惑人心的危险。
她慌忙地错开视线。
她刚想站起身,男人大手倏然间更用力,将她压下来,深邃的眉眼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情绪在:“你……很担心我?”
对上那双太具有穿透性的眸,她吓得迅速移开视线:“没有,你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担心你很正常。”
他们马上就要离婚,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发现她的心思。
她半生颠沛流离。
这一次,她想骄傲的离开。
男人轻嗤一声,眼框在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听你的语气,你已经想好随时准备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