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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真千金被宠得又娇又软—— by公子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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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像中,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一个女孩子。
她当时狐疑又试探性的道:“瑾枭哥哥,怎么了?”
“没事。”那时的薄瑾枭微笑着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答:“女孩子还是穿白裙子好看……像天使。”
原来是这样。
薄瑾枭说女孩子穿白裙子好看,像天使。
从此她在他面前只穿白裙子。
她想做他的天使。
顾沛嫣回神,拿出了一件款式截然不同的白色长裙,对着身后的张嫂,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这件好看吗?”
“好看!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张嫂满面慈爱:“大小姐不必有什么顾虑,您还能叫一个乡下的不懂礼数的土包子比下去?”
顾沛嫣被恭维的一阵笑意。
一行人坐在沙发上聊了小半晌。
顾家的佣人差不多也将饭菜煮好了。
众人齐齐地坐在餐桌上。
顾宏毅今晚在外面忙,据说要明天才能回来。
赵馨兰只能一个人招待客人。
赵馨兰坐在首位,薄瑾枭坐在她的右手边,顾倾夏挨着他坐下。
按照身份来说,薄瑾枭便是坐在首位也不为过,但是今天是家宴,他的身份是女婿。
而这时候,顾沛嫣恰好从楼梯口走下来。

第133章 倾夏妹妹当初,可差点答应了求婚
她的嘴角挂着微笑,仿佛是想把顾倾夏压下去似的,脸上已经化上了无比精致的妆容,在淡暖色的灯光下,更衬得整个人娇媚可人。
客厅的几位天之骄子眸中都微微含有深意。
顾沛嫣从小就争强好胜,尤其是最不屑顾家这个养女,才华、教养、事业、都要压她一头。
但是唯有一件事。
容貌是硬伤。
那个小养女只不过是坐在那里,眨一下蝴蝶羽扇般的眼睫,差点把男人的魂都勾没了。
顾沛嫣落了坐,坐在赵馨兰的左手边。
正好就是薄瑾枭的对面。
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有辣汁酥炸大虾,酥炸鲜鲜,海哲分蹄,虾龙糊,韭王象拔蚌,韭王花枝片。
顾倾夏轻瞥了一眼。
都是顾沛嫣喜欢的海鲜虾类。
真是难为顾夫人了,嘴上说着想念她,却没做一个她喜欢吃的菜。
顾倾夏一时觉得有些无从下口。
赵馨兰欣慰的夹起一块水晶虾,放在顾沛嫣的碗里,“来,沛嫣,都是你最爱吃的,你多吃点,两年不见,你都瘦了。”
赵馨兰一连给她夹了好几块。
顾沛嫣温和的笑了笑,“谢谢妈。”
“对了。”她向顾倾夏,开口道:“您也光顾着我,还有妹妹呢,这么久没见了,您也给妹妹夹点菜啊。”
顾倾夏抬眼,对上她的眼眸。
她从她的眸底捕捉到一丝讽刺与怜悯。
“不用了。”顾倾夏温淡的动唇:“谢谢姐姐好意。”
餐桌上气氛一变。
赵馨兰毫不客气地沉了声:“你姐姐两年才回来一趟,你就是这种态度?”
顿了顿,她补充:“你要吃自己也不是没长手。”
顾沛嫣眸底得意更甚。
顾倾夏指骨握紧手中的餐具,微微的泛白。
薄瑾枭眸底微微一冷。
他不轻不重的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赵馨兰,嗓音淡漠,听不出喜怒:“我妻子不喜欢海鲜,尤其从不吃虾类,顾夫人,这个难道都不知道吗?”
薄瑾枭向来知道小朋友不喜欢吃虾类,早就吩咐温姨选择了另外的食物代替虾类的高蛋白。
于是这两年,她已经被他养的圆润了一些。
赵馨兰一愣。
顾沛嫣也愣了。
前者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后者是讶异薄瑾枭竟然说出了“我妻子”这三个字。
赵馨兰垂眸看了一眼餐桌上几乎全是海鲜,并以虾类为主的餐食,喉咙间像是堵塞了一样。
半晌,也一句话也发不出。
“勤姨。”她重重喊了声。
勤姨穿着围裙,从厨房内跑了出来。
“今晚这饭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海鲜?”
勤姨微微茫然,而后垂下眸:“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这都是按照张嫂给的食谱做的啊。”
一听说是张嫂,赵馨兰脸色缓和。
张嫂兢兢业业的对待顾家,对待沛嫣,应该是一时疏忽了,才会没考虑到这件事。
“下去吧。”
勤姨应声。
她走后,赵馨兰对着顾倾夏的方向开口道:“海虾有丰富的营养,就算不喜欢也将就着去吃,才能营养均衡。”
顾倾夏倒是没什么反应的应了一声。
薄瑾枭侧眸轻瞥她一眼。
看来只能回去后再让温姨给小朋友再做点吃的。
餐桌上重新恢复了一片用餐的风平浪静。
顾沛嫣隐忍着满心不悦。
她抬眼,委屈巴巴的看向薄瑾枭。
却偶然看到,薄瑾枭将一块花枝片, 夹到顾倾夏的碗中。
即便知道这只是他在众人面前做戏,但她还是心底嫉妒的不行。
她忽然开口,声音仿佛带着落寞与叹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们都是从小到大的人难得又重聚了一次,只是很可惜,少了两个人。”
少了谁,众人当然是心知肚明。
池家妹妹,池慕微。
和薄家二少,薄瑾洵。
顾倾夏神色不变。
薄瑾枭蹙了下眉。
叶轩墨与池珩面色玩味。
顾沛嫣将忽然又笑了笑,“说起来,倾夏妹妹当初,可差点就答应薄二少的求婚呢。”
话音落下,餐桌上气氛一僵。
薄瑾枭眸底闪过一抹阴郁与肃杀。
顾倾夏微微抬眼,眸底一冷,唇角不清不淡:“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旁边的顾令瑶嘴角轻挑了下,声音讥讽:“这可不是乱说,想当初啊,薄二少在顾家草坪上布置的那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那可是好多人都瞧见了。这要是没点什么,怎么可能就跳过确认关系,直接就求婚……谁信啊?”
“令瑶!”
“三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出声,一道赵馨兰,一道薄瑾枭。
顾令瑶噤了声。
瞬间,所有人顿住了手中进食的动作。
一片死寂僵冷。
池珩适时的打圆场,“两年过去了,还谈这些做什么?都成往事了。”
叶轩墨也附和道:“是啊。”
他不动声色的转意话题:“不如说说二小姐身上的裙子吧,还真是好看,你们果然不愧是姐妹俩,连衣品都这么相似。”
顾倾夏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却没吭声。
就在这时,顾令瑶又开口道:“说起裙子,倒是又让我想起一件事,前几天在巴黎时装展上,沛嫣姐姐不小心端着酒撞到了倾夏姐姐的身上,便当场被倾夏姐姐索赔了整整五百万,据说,差点让沛嫣姐姐这一趟巴黎之行的本都拿不回来。”
“芝麻大点的小事,提这个干什么!”顾沛嫣“嗔怒”的看着她,似乎在责备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嚼舌根。
叶轩墨抚额。
自己这话题引得有点失败。
另一边。
赵馨兰脸色一变,先是看向顾沛嫣。
顾沛嫣冲她摇了摇头,像是在极力的袒护掩饰着顾倾夏的模样。
这样却让赵馨兰心中再次升起了怒火。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袒护顾倾夏!
她的沛嫣啊,就是太善良了!
她狠狠的看向顾倾夏,厉声质问:“你真的向沛嫣索要五百万了?”
顾倾夏掀眸,声音不冷不淡,透着股懒:“这五百万,是姐姐亲手送到我手上的,怎么能说是索要呢。”
赵馨兰眉头皱紧:“吃完饭,立刻将这五百万还给沛嫣!”
真是小地方出来的人,碰瓷讹人,品行低劣不堪!

赵馨兰皱眉:“什么意思?”
“您先别急着生气。”顾倾夏轻笑了声:“我已经将这五百万交给了薄少,让他以姐姐的名义,捐给了华国慈善机构,到时候,受到帮助的家庭,都会感念姐姐的大恩大德,姐姐刚回国,应该需要这样的好名声。”
最后她问:“妈,您觉得我做的对么?”
赵馨兰一噎。
而后看向薄瑾枭。
薄瑾枭嗓音矜漠:“是有这么回事。”
赵馨兰想了想,看向顾倾夏,脸色又好了很多:“你做的不错。”
顾沛嫣死死咬紧嘴唇。
没想到就这么被这个小贱人摆了一道!
叶轩墨笑了笑,不置可否。
池珩也不做声。
吃完饭,池珩与叶轩墨纷纷向赵馨兰告别。
顾倾夏冲着顾宇航摆摆手,微笑着嘱咐:“宇航要好好学习。”
顾宇航点头,刚想再说什么,顾令瑶拉着他便离开,临走时还瞪了顾倾夏一眼。
顾倾夏没什么表情,转身,刚想跟顾母提出告别,顾沛嫣便热切得上前挽住她的手,“倾夏妹妹,我刚回来,你跟妈妈也有一年不见了,你难道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叙叙旧吗?”
“妈妈和我都很想念你。”
顾沛嫣说完,余光落在旁边的薄瑾枭身上一瞬。
顾倾夏轻飘飘的看她。
顾沛嫣想留下的人不是她,而是薄瑾枭。
她心底泛起一丝轻笑。
薄瑾枭自然是不愿意再留在这儿的。
他的小朋友今晚没能好好吃饭,而且待得不舒服。
他刚想说话,就在这时,赵馨兰轻瞥过来一眼,“沛嫣,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的眼里,恐怕早就没我这个妈了。”
顾沛嫣善解人意的劝解道:“妈,你别这么说,妹妹肯定是愿意留下来陪陪您的,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是啊,她是她的女儿,她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云荣轩!
赵馨兰面目讥讽。
顾沛嫣见劝说不行,又看向旁边的薄瑾枭,“瑾枭哥哥……你也劝一劝妹妹好不好?妈妈是真的很想念她,对,还有爸爸,爸爸明天就要回来了……”
顾沛嫣眸底划过幽光,像是抓住了关键点,“爸爸一向待倾夏很好,倾夏真的连爸爸也不愿意见一面就走吗?”
顾倾夏抿了抿唇,开口道:“可以。”
顾沛嫣面上一喜。
薄瑾枭眉目微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沛嫣安排佣人准备了房间,顾倾夏直言:“我就住我以前的房间就行。”
她的卧室在五楼,在她没回顾家之前,那一整个楼层都是当杂货间用的。
而顾沛嫣的卧室在三楼。
相距甚远。
这样,她还怎么与薄瑾枭偶遇?
顾沛嫣顿时有点不愿意了,“你的房间两个人住太小了,姐姐可以为你安排更好更舒服的。”
“不用了。”薄瑾枭嗓音低沉的启唇:“就那个房间吧。”
他倒是也想知道,他的小朋友,从前住的房间是什么样的。
顾沛嫣皱了下眉。
这是薄瑾枭第二次称呼这个土包子为“妻子”。
她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本应该是属于她的。
只要这个小贱人没回到顾家,这个称呼本就该是属于她的。
但是为了能留住薄瑾枭,她暂时不得不妥协。
一个小时后。
顾倾夏原本的房间,都是有佣人按时来收拾的,所有的东西还保留着原样,看起来一丝不苟。
她进了门,里面的东西,现在还保留着原地。
薄瑾枭跟在她的旁边。
男人朝着四处看了一眼。
她的房间很简洁,书桌上放着几本杂志,一旁还堆积着几本青春散文,床单被褥整整齐齐的,柜子拜摆放整齐。
该有的都有,顾家至少不会在这个上面短了她。
很简单吗,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大概唯一特别的一点,就是她的床头放了一只半人高的史迪仔。
薄瑾枭:“……”
房间内传来淡淡幽香。
应该是有人时不时的清洗。
顾倾夏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翻开那本散文。
是白落梅的《世间所有相遇 都是久别重逢》。
年少时,她很喜欢读书。
认识薄瑾枭,就如同这句话。
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这本书承载了当年15岁情窦初开的小倾夏的所有小心思。
她坐下,翻开了书页,里面一张白色的纸张,忽然映入眼帘。
上面有一个蓝色小人。
是她当年用蓝色圆珠笔一笔一划画下的薄瑾枭。
想到这个男人现在就在这间房间内,她一惊,心脏那里突突的跳,立即慌慌张张的阖上书页。
男人侧眸,蹙眉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像是检查小学生作业完成情况似的,硬生生的抽走了她手中的那本书。
顾倾夏急得额头冒着冷汗,连忙伸手去抢。
男人抬高拿着书的手。
巨大的身高差距,让她踮着脚尖,也碰不到分毫。
顾倾夏现在只期望他不会碰巧翻到那一页就好。
薄瑾枭睨她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书上。
在看到封面书名的时候,他眉头轻蹙了一下。
他又随便的翻了两页。
是本散文,还是本青春爱情散文。
他拧着的眉头加深。
顾倾夏垂着眸,心跳如鼓,像是个做错事即将被批评的孩子。
翻阅薄瑾枭随手将那本书放在桌子上,刚想开口斥责。
由于力道太猛,里面夹着的一张白纸忽然轻飘飘的飞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连忙慌慌张张的俯身去取。
薄瑾枭眼神一凛,先她一步,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拿在手中,垂眸往下看。
纸张上面有个小人,是用蓝色圆珠笔画的,扭扭曲曲,面带微笑,眉眼中带着点稚气。
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自由慵懒,放纵不羁,眉眼全是俊朗与帅气。
在那一刻,薄瑾枭脑中忽然闪过,那个眉目稚气英俊的少年——
“哥,今天小倾夏对我笑了,你说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哥,说好了,以后你娶那个顾沛嫣,你去跟顾家联姻好不好。我要对我的小倾夏忠贞不二!”
“哥,我明天就要出国了,我不想再等了!我今晚想和小倾夏告白,你说,她会不会被我吓到啊?”

可笑至极!
薄瑾枭用力的抿紧薄唇,捏着纸张的那只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最后,伸手将那张纸揉皱在掌心,攥成拳,像是要碾成灰一般。
“你……你干什么?”顾倾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她连忙过去,要去掰开他的拳头,去抢他手中的画纸。
“松手……你松手……松手啊!”那是她曾经所有的期盼啊……
薄瑾枭眸底渐渐染上猩红与戾气,伸手,将过来要抢画纸的女人直接丢到了身后那张床上,他伸出另一只手,欺身而下,掐住了她的下颌。
顾倾夏想挣扎,下半身却被男人桎梏的死死的,一股没来由的恐慌蔓延至她的胸腔,“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放开……唔——”
男人嗜血啃咬的吻压了下来。
他的吻像是要穷尽所有的力气一样,啃食,撕咬,要将她拆吞入腹。
顾倾夏眼角的泪被他逼了出来,眼眶通红,浑身都在发颤。
她害怕到了极点。
男人恶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出一个细口,随后松开她。
顾倾夏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他。
男人俊美的面容上阴云密布,嗓音冷的犹如喜马拉雅山冰川下的雪:“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的人是谁,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你要敢出轨,不管那个人是谁,你和他都得死,明白吗?”
——你要敢出轨,不管那个人是谁,你和他都得死,明白吗?
这是他在天鹅湾别墅中对她说的过。
男人攥紧掌心,接着,冷笑了声,在她惊惧痛苦的目光中,恶狠狠的撕掉了那张画纸。
纸屑纷飞。
顾倾夏死死的咬紧下唇,眼框隐忍的通红一片。
男人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
淡暖色光圈下,他矜漠冷峻的面容看不清情绪,唯独那双手攥得死紧,攥到发颤。
他转身,毫不犹豫的迈步走出了门。
他走之后,顾倾夏好半晌才回神,她俯身,一点点的捡起那张已经破碎不堪的纸。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纸屑,她仿佛看到了她十五岁那年,坐在床边,拿着笔,幼稚的在纸上一笔一划的画下他的模样。
十五岁的小倾夏画了一张又一张。
却怎么也不满意。
直到这一张画好,她才停了笔。
她其实那张纸的另一半上画下了自己。
只是年少胆小,怕被人知晓心事,便撕掉了另一半。
那一半上,她穿着一身黑裙,满面笑意的与他并肩。
那是她年少时全部的温柔和幻想。
在最后用彩笔上色的时候,她给他的衣服涂上了珍珠白。
因为他穿着白衬衫的模样,很好看。
很配她的黑裙子。
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穿着黑色或者烟灰色。
于是她学会了穿白裙子,这样一黑一白,才最搭,最像情侣装。
如今,画纸破碎。
全部消散。
薄瑾枭站在顾家二楼的阳台前。
看着窗外。
窗外夜已深沉,寒风萧瑟,有些冷清。
圆月勾卷着树梢,挂在天上,稍显孤寂。
他忽然记起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大男孩,放学后,走在路边,双手拿着本书,给旁边的女孩讲述数学题的场景。
那天晚霞无限好,细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梢,照射在他们的脸上。
男孩阳光帅气,女孩明艳娇妩。
草长莺飞,春风无限。
他们共同拥有这最青春,最美好的年纪。
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那时候,他将车停靠在路边,打开车窗,看向他们。
男孩是他的亲弟弟,薄瑾洵。
他在看到他之后,眉目不舍又小心翼翼的跟身旁的女孩说再见。
少年风流多情,从小便被围绕成侧地女孩们宠坏。
他还从未见过他有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好像生怕她生气一样的轻哄着。
小姑娘温和的跟他道别。
还冲着车辆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像是看到瘟疫一样,害怕的躲开了视线。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薄瑾洵一入车内,放下背包,声音有些不满的说:“哥,你下次接我来的迟一点嘛,我还想和小倾夏多说一会儿话。”
可是来的迟一点。
他便见她见的晚一点。
薄瑾枭瞥了眼窗外。
窗外,圣德高中门口。
那个女孩已经被顾家的车辆接走。
他抿了下唇,掀了下眼皮,“怎么,你还真喜欢上她了?”
“才不告诉你!”薄瑾洵脸上神秘兮兮的:“你猜。”
那个从小就被万千女孩们围绕着宠坏了的男孩子,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孩而脸红。
他却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他的亲哥哥在守护着、等待着长大的人。
薄瑾枭动了动唇,声音轻笑,却暗含警告:“你谈恋爱我不管你,顾家那丫头不是你能动的,要是让爸妈知道了,非要打断你的腿。”
“她又不是顾家的人,只是养女而已。”薄瑾洵吐舌,愤慨道:“顾家那几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们老是欺负她,我看不惯很久了!”
“哥……我想保护她。”薄瑾洵郑重的说。
薄瑾枭怔了一下。
“是么?”嗓音低缓,深沉难辨。
“当然了!”薄瑾洵想也不想:“我从来没见过,像小倾夏一样乖巧听话的女孩子,而且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梨涡。”
薄瑾洵像是对他诉说着一个大秘密:“哥,小倾夏今天对我笑了,她笑起来好可爱呀!”
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满足。
往后的时光里,薄瑾枭听他倾诉讲述了很多。
他说她读书很努力,写字很好看,钢琴弹的很好,画画天赋极佳。
班里有很多男孩子偷偷暗恋她,但是有他在,谁也不敢靠近她。
说她好像很喜欢他穿白衬衫,每当那时,她都会恍惚了眼。
外人都说,薄家二少生性风流,放纵不羁,亲近顾家那个养女只是觉得她颇有几分姿色,身世卑贱容易掌控玩弄,又所以起了玩弄逗趣的心思。
所有人提起这桩往事,都将这当作一桩茶余淡饭后的笑谈。
没有将这件事真正放在心上。
可只有薄瑾枭知道。
他那个玩世不恭的弟弟。
是认真的。

第136章 赵馨兰:给沛嫣道歉,我就不追究你
“瑾枭哥哥。”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薄瑾枭侧眸朝后看去。
是顾沛嫣。
“瑾枭哥哥。”顾沛嫣朝着这边走过来,脸上浅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房间内。
顾倾夏蹲下身拼凑着那张画纸,再用胶水,小心翼翼的黏在一起。
粘完后,她将那张画纸重新小心翼翼地塞回那本书内。
泪水滴落指尖,她的胸腔内好像被什么堵着似的,难受极了。
她的身子失重的跌坐在地上。
半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别墅佣人张嫂的声音:“二小姐,夫人让您去她的房间一趟。”
嗓音微凉,不带感情。
顾倾夏清了清喉咙,“知道了。”
她撑着身子刚坐起身,外面机械的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夫人让您立刻过去,请不要拖延。”
顾倾夏拧了下眉。
“张嫂,你可以走了。”
门边的人影顿了一下,几秒后,才转身离开。
顾倾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用干毛巾擦了擦,推开门,转身,向着顾夫人的房间内走去。
赵馨兰坐在沙发上,已经在房间内等候多时。
一见她进了门,便眉目不悦的说道:“我是不是请不动你了?叫你来一趟磨磨蹭蹭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还敢给张嫂甩脸色?”
顾倾夏蹙眉,“您哪只眼睛看见我给她甩脸色了?”
“你……你这是对谁说话呢?!”赵馨兰气的眼睛都瞪圆了,张嫂跟在她身边二十年,向来兢兢业业,难不成她还能撒谎吗?
顾倾夏懒得跟她说这些,“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赵馨兰深吸了口气,转移开这个话题,声音仍然带着凌然的怒气:“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故意伤害沛嫣?”
伤害顾沛嫣?
顾倾夏冷笑了声,“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麻烦说的清楚一点。”
赵馨兰站起身。
走到顾倾夏面前,伸出手,“啪”的一声,甩在了她的脸上。
顾倾夏没有躲。
面前赵馨兰怒气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去巴黎时装展,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时机,好买通里面的工作人员,将那块广告牌的螺丝弄松,砸到沛嫣,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嫁到薄家两年,你就学到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顾倾夏悠悠抬起眸。
她目光微笑又讽刺的看着她。
“妈妈这是定了我的罪了么?”嗓音轻缓又薄凉。
赵馨兰被她的眼神一刺。
她脑中蓦然闪过这个女儿刚来顾家的眼神。
她会眼巴巴的看着她,那种渴望被拥抱,渴望被温暖,渴望被爱的眼神,她记得清晰。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神就变了。
或许正是从那天,她对她说过关于隐瞒云荣轩存在的事之后,她的眼神就变了。
没有渴望爱,也没有怨与怒。
此时此刻,她看着她的目光,就只是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强压下心底的那一丝丝不适,到底还是软了声:“明天去给沛嫣道歉,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你。”
“如果我不呢?”顾倾夏声音很轻,像是柳絮的呢喃。
“如果你不去,那么我就会将你将给警方处置!”赵馨兰看着她,厉声说道。
顾倾夏轻笑开。
“好啊。”她的脸上好像又恢复了浅笑盈盈的温柔,“妈妈想送我进监狱,就动手吧。”
说完,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门。
身后,赵馨兰看着她的背影,又怒又急又气。
顾倾夏觉得很冷。
钻心的冷也不过如此。
心尖上被人撕扯的一点点的渗出了血丝。
她大步穿过门厅,路过长廊,忽然在拐角处,看到了正缓缓向着这边走过来的张玲。
她是顾家的老人。
也是为顾夫人出谋划策的心腹。
刚进顾家的那天,她端了一碗剩了的粥给她,神色的冷漠尖锐的对她说:“沛嫣小姐才是这家里正儿八经的主子,以后这顾家的一切都是沛嫣小姐的,你别妄想和她争家产 ,更别想害她,她是天上的云,你是地上的泥,你永远都比不过她。”
而这之后,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顾家管家的身份,伙同顾沛嫣戏弄欺辱她,尤其是赵馨兰和顾宏毅不在的时候,这个女人,简直把她当成一个奴隶来使唤,肆意的践踏屈辱。
顾母问起来一些事,这位张嫂向来都是坚定不移的站在顾沛嫣那边。
来数落她的错处。
她在顾家时一大半的痛苦,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顾倾夏嘴角温和微笑,在张玲的面前站定。
她的神色如春风般和煦温柔。
张嫂顿住脚步,俯身,公事公办的语气:“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啪——”
顾倾夏甩手便给她一巴掌。
张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
“啪——”
她还没说完,顾倾夏又伸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蓄了七成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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