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真千金被宠得又娇又软—— by公子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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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公布出去后,沛嫣必然会受到流言蜚语,必然会受到委屈。
他们顾家真假千金抱错的丑闻固然也会遭到非议。
但是倾夏已然醒不过来了,他们顾家就只有沛嫣这一个女儿了,谁也不能看轻了沛嫣去!
用名声来换顾氏的平安,还是值得的。
但是如今倾夏醒了。
不确定的因素的就变得多了起来。
譬如……倾夏坠崖,到底跟沛嫣有没有关系?
顾弘毅内心挣扎。
沛嫣或许是有点小性子,但是应该不会做这样歹毒害命的事吧……
而此时。
有一道人影,正躲在客厅房梁的石柱之后!
正是全程窃听了一切的张玲!
张玲眸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轻手轻脚的转身,走到顾家后花园的无人之处,给顾沛嫣打了电话。
“什么?!你说那个小贱人醒了?!”手机的另一边,传来顾沛嫣尖锐至极又不可置信的声音:“她不是全身的器官都伤的很重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
第298章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大小姐稍安勿躁。”张玲声音平和的安抚着她:“这件事情尚未有结论,现在最重要的是,顾总和夫人打算一会儿去病房找那个小贱蹄子,让她向薄少求情放过顾氏,很有可能会提及她落崖的事,大小姐一定要谨慎的应对!”
那边的顾沛嫣勐然将病房床头柜上的水果茶杯摔到地上!
一片稀里哗啦声!
那个小贱人,终究还是醒了……
她终究还是要走上与她对峙的结局……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顾沛嫣的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慌……
对面,张玲说道:“越是到这种时候,大小姐越是不能慌乱。那个小贱蹄子醒了也是有好处!最起码,夫人和顾总就不会再想着公布身份一事了……剩下的,就靠您自己了!”
顾倾夏的病房内。
路菲菲已经走了。
走的时候眼含泪花,依依不舍的,“夏夏,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踏青,吃好吃的!你放心,以后我抽空就会来看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
顾倾夏点头:“好。”
在门外听到了一切的薄瑾枭当即给星悦经理张衡发了短信,让他排满路菲菲的通告和剧本。
张衡收到短信的时候,差点以为路菲菲跟大BOSS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
但是不管事实如何,他果断增安排了下去。
瞬间,排的路菲菲连上厕所的空闲都没有了……
薄瑾枭便进了门。
病房门内。
刚和好朋友见过面的小姑娘面色红润,连气色也变了,嘴角的小梨涡漾着浅浅的淡笑,心情都好了不少。
薄瑾枭走到床边就握住小姑娘的后颈对着她的头顶吸了一口。
“晚饭想吃什么?”男人勾起唇:“我让人给你做。”
顾倾夏也许是因为睡了太久用营养液吊着的缘故,胃口也不是特别好,随便说了点清粥小菜,薄瑾枭吩咐给许继,让许继带来。
吃完饭。
顾倾夏拿着手机,浏览着关于顾氏近状的网页,一见薄瑾枭走过来,立刻将手机收起来,抬眼看向他。
“待会儿护士会过来给你扎针。”男人看着她说。
顾倾夏:“……”
小姑娘那双水雾雾的水眸怯生生眨了眨,嗓音微颤,小声说道:“……我……我已经好了……”
“不需要再……”
“需要。”男人将她的两只手握在掌心,看着她右手掌心包围着的层层的白布,抿着唇:“由于你今天下午的时候不乖,拔掉了左手上的留置针,还在医院乱跑。所以,你今晚还是要扎左手手背。”
顾倾夏:“……”
她能感觉到现在左手手背针眼的地方现在一碰就酸麻。
留置针一般不到出院不会拔出。
这就导致,扎得时间长了,会酸软。
她的声音更小了:“……可不可以吃药?”
薄瑾枭皱着眉看着她。
小姑娘声音可怜兮兮的:“我……我不想再……再……”
薄瑾枭脸上没有一丝被劝动的迹象。
小姑娘咬牙,用出绝招!
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晃了晃:“薄……薄瑾枭……”
她的嗓音很软,清脆的,娇软的,还带着一丝丝沉睡了太久后刚刚醒来的沙哑。
尤其是唤着他名字的时候,像一只猫爪儿,从他心头抓过去。
但是——
“不行。”男人薄唇抿紧,毫不留情的拒绝。
小姑娘生气了。
咬着下唇,垂着眸,不搭理他。
就在这时,男人像是忽然响起了什么,看向她,神色莫测的问道:“你今天跟路菲菲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倾夏愕然:“……什么?”
薄瑾枭眯眼,“你对她说,你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你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难道,你一早就知道下面不是悬崖?”
顾倾夏一愣。
脑中,一些回忆的碎片闪过,愈发清晰。
风和日丽的下午。
她和一个少年坐在那个‘断崖’边。
少年脸上洋溢着笑,侧眸看着她:“小倾夏,今天我陪你来爬山,明天下午陪我翘课去游乐场吧,我都好久没去了!”
她面无表情的拒绝:“不去。”
少年诧异:“不是吧,这么绝情啊?”
她说:“明天下午是姜主任的课。”
姜主任,姜明远,圣德高中部的魔鬼老师,敢逃他的课,被发现后,要在大课间全校师生面前进行通报批评,还要念三千字检讨。
会很丢人。
少年一脸不以为然:“怕什么,我罩着你!姜主任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她仍是摇头。
因为姜主任会把她怎么样。
少年一脸失落,指着前方的断崖,一脸孩子气道:“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那你跳吧。”
她没说话。
少年重复:“我真跳了啊?”
她没说话,双手支着下颌发呆。
少年挑挑眉,竟然真的从那儿跳了下去!
她吓得半死。
她趴在悬崖边往下看,可是这里云雾实在是太浓了,什么也看不清。
她慌得厉害:“喂!薄瑾洵!你还好吗?你在哪儿啊?还能听见吗?”
“喂!你不会真的掉下去了吧?”
“小倾夏!”这时,崖底下方的不远处,传来少年吊儿郎当的声音,“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答不答应陪我去啊?”
“答应,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快上来!”
“好,说话算数啊!”
从那次之后。
她就知道祁连山脉那个位置有个断崖,断崖看似陡峭凶险,实则下方是一处斜坡,被云雾所笼罩。
她在祁连山顶,误入那个山崖时,便认了出来。
而那处断崖也恰好的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不然,狗都知道,不能站在高处和水边。
她又怎么会主动往悬崖边跑?
只是当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滚落之时,那块岩石,的却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意外。
她也不会昏迷至今。
面前男人的视线灼热的像一寸寸利尺般将她丈量。
顾倾夏回神,微微掐紧指尖,说道:“……没有,我不知道。”
“真的么?”薄瑾枭视线微微逼近她。
“真的。”
第299章 戏精小倾夏:像我这样的草包废物,注定帮不上爸妈...
这时,许继忽然从门外走进来,关上门,对着薄瑾枭恭声说道:“顾总和顾夫人现在就在门外,想见少夫人一面。”
薄瑾枭看向顾倾夏,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顾倾夏犹豫两秒,点头:“可以。”
许继垂眸,转身,打开门,对门外站着的两个人说道:“二位进来吧。”
赵馨兰和顾弘毅两个人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病床上。
薄瑾枭一只手握住顾倾夏的手腕,两个人的姿态看起来很是亲昵。
赵馨兰和顾弘毅两人的面色皆有些复杂。
薄瑾枭站起身,随后自如的坐到VIP病房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爸,妈。”病床上的女孩声音很轻,也很淡,没什么情绪:“先坐下吧。”
两个人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顾弘毅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温声开口道:“倾夏,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顾倾夏简短的回。
赵馨兰也附和着:“倾夏,你现在才刚刚醒,一定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注意身体和保养,再多出去晒晒太阳,才能恢复的快一些。”
“嗯。”顾倾夏嗓音清浅,“你们两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话说的!”赵馨兰眉头一皱:“我们当然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前些天你沉睡着,薄少特意嘱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一直没来,但是今天一听到你清醒的消息,我和你爸就立刻赶过来了!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俩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顾倾夏没说话。
赵馨兰接着打感情牌,一脸痛苦的说道:“你都不知道,当初听到你出意外坠崖之后,我和你父亲的心有多难过,心脏仿佛被人生生剜了一块一样。”
“这么说,爸和妈真的是专程来看望我的?”顾倾夏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惊喜表情。
赵馨兰连忙点头,嗓音都有些哽咽:“是啊,倾夏,你可是妈的女儿啊!妈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弘毅:“倾夏,如今看到你没事就好。”
垂眸视线落在Ipaid上的薄瑾枭罕见的掀起眼眸,随后挑了挑眉。
看了过来。
下一秒——
小姑娘声音清浅的开口:“既然这样,那现在看也看过了,我也没事了。我现在有些困了,想睡觉,爸、妈,你们明天再来看我,我想明天一睁眼就看到你们陪伴在我身边,好吗?”
赵馨兰和顾弘毅一噎。
他们明天哪有空能来!
再说了,今天来这一趟,可是有正事的!
赵馨兰讪笑:“明天我和你父亲有点事要忙,怕是来不了了。”
“这样啊。”小姑娘一脸遗憾:“那看来是没办法了。”
赵馨兰刚想说话,顾倾夏对着门外的清脆的唤了一声:“许继,送他们两位离开吧。”
许继推开门:“少夫人。”
“哎……不是。”赵馨兰连忙摆手:“不急,我们还有一件事没说。”
“呃……”小姑娘脸上愉悦惊喜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她将那副因为没得到父母宠爱而伤心失落的模样表现到了极致。
赵馨兰和顾弘毅在这一瞬间都有些不忍。
但是他们还是没能忘了正事。
率先开口的是顾弘毅,“……倾夏,顾氏集团最近的股价和资金链都遭受了重创,这件事,你知道了么?”
顾倾夏老实巴交的摇摇头。
“爸,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满脸诧异的问:“顾氏在帝都如同大山一般稳健,怎么会说倒就倒呢?”
顾弘毅冲着薄瑾枭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因为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比顾氏还要强大的家族。”
顾倾夏满脸震惊。
“怎么会这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馨兰立刻就要说:“当然有……”
顾倾夏咬咬下唇,打断她的话,一脸伤心到悲痛欲绝的模样:“可惜了,我从小在乡下长大,见识浅薄,帮不上什么忙。不像沛嫣,从小就是名门淑女,会来事,会处理事。而我却对金融业这方面什么都不懂,注定是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赵馨兰温和的说道:“不,你可以……”
“都是我没用!”顾倾夏忽然用手重重的锤了一下床上的被褥:“我真恨我自己,总是给爸妈丢脸!关键时候还什么都做不了!都是我!都怪我!”
这捶床声让薄瑾枭也挑着眉冲这边看了一眼。
“哎,倾夏……”赵馨兰和顾弘毅连忙小跑到床边,阻止她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别这样,我和你爸从来从没有责怪过你。”
顾倾夏忽然嘴角扯出僵硬的笑:“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赵馨兰情真意切:“我们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我们的女儿啊!”
她的脸色稍缓:“那就好,你们不怪我,就好。”
“既然这样,我现在有点累了。”她深深叹了口气,冲着门外唤了声:“许继,送客吧。”
许继再次推开门。
赵馨兰和顾弘毅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女儿……好像在三番五次的撵他们走……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箭在弦上,只能说道:“不急,不急,现在没事,我们还想再看看你。”
许继又重新关上门。
他并未关紧,蹲守在门边,饶有兴致的看里面这一出母慈子孝的好戏。
“你们还有什么事么?”女孩苍白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澄澈如水的眼珠子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饶是知道他秉性的薄瑾枭,都差点要被她骗过去了。
小姑娘一来是故意想呛这对夫妇。
二来,是在他面前做戏装无知呢。
殊不知。
她什么德行,其实他早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馨兰的脸上带着丝隐忍,她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像是始终专注的看着平板的薄瑾枭,脸色有些犹豫不决:“倾夏……其实……其实……”
这件事,还真不好当着薄少的面说。
第300章 耿直小倾夏:是顾沛嫣推了我
顾倾夏仿若意识到什么,轻声道:“没关系的,妈,薄瑾枭是我的丈夫,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用避讳他。”
顿了好几秒。
赵馨兰咬牙:“其实……这件事情,是薄少做的!”
沙发上的男人目光深邃的落在平板上。
闻言,头也没抬。
眉目不曾因为这句话产生一丝一毫的波动。
“爸,妈,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孩面露惊讶和不解:“难道顾氏的危机与薄氏有关?”
赵馨兰和顾弘毅点头。
“都是因为你失足坠崖的事!”赵馨兰深吸一口气,鉴于薄瑾枭就坐在旁边,生生将自己想要宣泄的怒气忍住,语调温和的继续说:“当天你坠崖之时,沛嫣可能刚好撞见了那一幕,薄少便将所有罪责都怪在了沛嫣的头上,觉得是沛嫣推你坠崖!所以,薄少无故的迁怒于顾家,迁怒沛嫣,甚至,吩咐人对着顾氏出了手……”
赵馨兰一边说着,一边去观察薄瑾枭的脸色。
男人面容毫无波动,仿佛他们在谈论的事,与他毫不相干。
顾倾夏微微愕然。
薄瑾枭……是为了她?
她冲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只有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才会屈尊降贵的扬起下颌,冲这边看过来。
两双眸对视。
一个茫然,一个深沉。
顾倾夏重新看向赵馨兰,赵馨兰接着说道:“所以,倾夏,今天妈主要是过来求你的,求你向薄少坦白你失足坠崖当天的真相,坦白这件事纯属是意外,与沛嫣毫无关系!与顾家毫无关系!让他不要再顾家施压,不要再意图报复或者伤害沛嫣……”
“倾夏……”顾弘毅也言辞恳切:“这个忙只有你能帮,顾氏将来怎么样,就全靠你了!”
一席话说下来。
病房内寂静无声。
赵馨兰和顾弘毅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女孩,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们迫切征得她的同意。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这个女儿。
顾倾夏掀了掀羽扇般的长睫,仿佛了然一般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她重新看向他们:“只要我向薄瑾枭说明这件事,他就可以放顾氏一马。”
赵馨兰和顾弘毅恳切地点头,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顾倾夏倒也没叫他们俩失望。
她看向沙发上男人的方向:“薄瑾枭,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馨兰一脸欣喜,还不忘咕囔句:“这孩子,薄少的名字也是她能叫的。”
顾弘毅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沙发这边。
男人扬起下颌看向她,‘嗯’了一声。
然后将平板放在旁边,站起身,走到她的床前,坐下,伸出手,理了理她两颊的发丝,嗓音低沉,脸上温和又耐心:“说吧。”
小姑娘浅浅淡淡的看向他:“那天你和我说,只要我对你说的,你都信。作数么?”
“嗯。”薄瑾枭点头。
答应你的,当然作数。
小姑娘侧眸看了眼神殷切的赵馨兰和顾弘毅一眼。
又看向薄瑾枭。
男人的眼神深邃淡漠,里面浓缩着一道漩涡,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那天我坠崖的事,我不能再隐瞒了,现在,我必须要向你坦白。”她温温淡淡的开了口。
薄瑾枭耐心的听着她的话:“嗯。”
“其实那天,我是听了池二小姐说,你和我姐姐背着我在幽会,所以我才会出了帐篷去找你。”
“嗯。”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旁边的赵馨兰和顾弘毅脸色忽然就有些不对劲了。
顾倾夏接着说道:“我到了那边的坠崖,正好碰上了我姐姐,她说你和她两情相悦,只有我死了,她才能嫁给你。”
赵馨兰和顾弘毅脸色顿时一变!
顾倾夏继续说道:“所以那天,她看我站在断崖边,用了根木棍,抵在我的胸前,将我往后推。”
“倾夏!”赵馨兰和顾弘毅同时站起身!
顾倾夏正眼也没看他们,平淡的叙述着:“那根木棍的另一端,全是倒刺,我手上的伤,就是被木棍伤的。”
“倾夏,你在胡说什么?”赵馨兰瞪大眼睛,言辞极力的怒斥:“沛嫣她秉性善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倒是你,你没什么证据,就将这样的脏水泼在沛嫣的身上!你怎么可以心思这么深沉恶毒?!我真是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
顾倾夏神色依旧淡淡:“妈,是你要我向薄瑾枭坦白的,我这不正是在坦白吗?你们怎么还生气了?”
顾弘毅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倾夏,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你难道真的想让顾氏的百年基业功亏一篑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赋予你的姓氏吗?”
顾弘毅比之赵馨兰高明之处,就在于他虽话少,却字字珠玑。
他总能站在道德的最高点。
来逼迫顾倾夏做事。
顾倾夏抿唇,“爸,我只是顾家的养女,顾家的继承权与我无关,顾家的百年基业自然就更与我无关了,不是么?”
“你!你……!!”顾弘毅气的差点昏厥。
“够了!”就在这时,薄瑾枭忽然出声,打断面前的这场闹剧。
“顾总,顾夫人。”薄瑾枭转眸看向这两个人:“我妻子刚才的话,想必你们已经听明白了。”
赵馨兰与顾弘毅脸色皆是怔然!
“既然如此,许继,送客!”
薄瑾枭冲着门口唤了声。
许继连忙进门,伸手虚请:“二位,请吧。”
赵馨兰半点没听见许继的话,冲着床上气急怒吼:“倾夏,你姐姐从前处处为你着想!处处以你为先,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给她的身上泼脏水!你以为没有证据,凭着你的一张嘴,你就可以肆意的污蔑她吗!我原先直只以为你一肚子坏水,现在我才发现,你简直是坏到骨头里了!!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任由你在山区里自生自灭算了!!”
“顾夫人慎言!”薄瑾枭语调沉冷的打断,幽冷的目光冲着她扫了一眼。
那一眼,寒风凛冽,赵馨兰脊背发凉。
顾倾夏神色未有半分波动,语调甚至带着淡淡的惋惜和悲凉:
“——真遗憾,回不到当初了。”
“你!”赵馨兰又怒又气,梗的一整张脸都红了!
许继察言观色的催促:“二位快点离开吧,不要打扰了我们少夫人休息。”
赵馨兰和顾弘毅还从未被人这样驱赶!
但是眼下。
他们俩碍于面子,总不能死皮赖脸赖着不走。
就在这时。
同样穿着一身病号服的顾沛嫣,忽然从病房门外闯了进来!
她一进门,谁也不看,率先走到顾倾夏面前,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神色凄苦的攥紧顾倾夏的手:“倾夏妹妹,你究竟是哪里讨厌我,你都告诉我,我一定改!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因为我跟爸和妈置气好吗?顾氏百年基业绝不是小事,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如果你是因为我才这样,那你就伸手打我!现在就打!我绝对不会反抗,就站在你面前,直到你气消了为止!好不好……”
说着,她攥紧顾倾夏的右手,就要冲自己的身上招呼。
顾倾夏被树皮刮伤包了纱布的手,正是右手。
如今还血肉模糊的没长好。
被顾沛嫣这么一攥,那只手疼的她顿时直冒冷汗,连唇瓣都白了三分。
这一下。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光赵馨兰和顾弘毅上前来阻止。
薄瑾枭更是直接拎着顾沛嫣的手腕,将她丢了出去!
顾倾夏右手掌心的纱布已经隐隐冒了血。
赵馨兰和顾弘毅连忙扶住了往后跌的顾沛嫣。
顾倾夏抿紧唇,嗓音冷淡,索性直接撕破脸皮:“顾沛嫣,你装的不累么?”
“倾夏,你怎么说话呢?”赵馨兰拧着眉,横眉冷对:“你姐姐对你那样好,我全都看在眼里,你……你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妈……”顾沛嫣脸上的泪痕滚落下她苍白的脸,衬得她愈发的楚楚可怜,“别这样训斥倾夏妹妹,我知道她对我有些误会,就算她生气怨我,恨我,那都是应该的。可如果是因为我,从而间接的导致了顾氏的危机,那我万死不能辞咎。”
“沛嫣……”赵馨兰用手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好孩子,委屈你了……”
她的贴心小棉袄,真是太懂事了。
明明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为什么倾夏就不能这样懂事呢!
顾倾夏冷冷的看着那边母慈子孝的一幕。
毫不给面子的启唇:“如果你是来向我炫耀你们是有多母女情深的,那大可不必,你拙劣的演技我看了真是觉得肮脏又恶心。”
“倾夏!”赵馨兰顿时气的脖子都红了!
顾倾夏嗓音很淡也很轻,“该坦白的,我都坦白了。”
赵馨兰:“你……”
顾倾夏垂眸,“如果妈不是来看望我的,那么请就请离开吧,我不舒服,需要休息了。至于其他的,我爱莫能助。”
顾氏不会那么轻易就倒。
用不着她多操心。
赵馨兰和顾弘毅死死咬着牙,几近愤恨的盯着她。
这个女儿在他们的印象中,虽说性格冷漠固执,但是却从来都是个任人拿捏的包子。
但是今天。
好像有点什么东西,变的不一样了。
那种掌控不住的感觉,让赵馨兰感到心惊!
薄瑾枭扫了许继一眼,许继会意,连忙垂眸,强势说道:“三位请立即离开!”
几个人终是不得不出了这间病房。
踏出病房的前一秒,顾沛嫣心底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出戏做了之后。
赵馨兰和顾弘毅应该彻底的打消对她的怀疑——不会再怀疑是她推了那个小贱人下去了!
至于顾氏……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馨兰将顾沛嫣抱在怀中安慰。
顾弘毅垂头丧气。
几个人离开的时候。
脸色具是不好。
病房内。
顾倾夏半躺下,许继叫了护士过来,给她重新处理手上的伤口。
伤口的死皮已经被剪刀处理掉。
掌心还是血肉模糊的模样。
直到将那层纱布接开,顾倾夏看到伤口,才小声的问道:“……会留下疤痕吗?”
护士小姐温声淡笑了一下:“好好用药恢复,应该不会。”
重新包扎后,护士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薄瑾枭和顾倾夏两个人。
两个人沉默良久。
最终是顾倾夏先开口问他:“……你是为了我,才对顾氏施压的么?”
男人向来沉稳自如的眸底划过一丝不自然。
“……也不全是。”
顾倾夏不解的看着他。
顿了几秒,薄瑾枭清了清喉咙,看着她:“我是为了薄氏。”
“我是个商人,商人的一切都是以利益为先。”他说:“顾氏集团旗下主打内容恰好和薄氏互补,我吞并顾氏,对薄氏大有好处。”
顾倾夏眨了眨眼。
……是么?
薄氏集团貌似横跨全行业吧?
见小姑娘眼底全是不相信,大名鼎鼎的薄瑾枭咬着后牙根,正打算在脑中想着说辞——
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
一个小护士手中拿着输液器和点滴走了进来!
小姑娘哆嗦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将自己的左右手缩进了被褥之中。
顾倾夏小时候其实很少生病,很少打针。
一些小病抗抗就过去了,顽强的像小草一样。
她最怕针。
比怕薄瑾枭还怕。
薄瑾枭却在看到小护士的一瞬间松了口气。
薄瑾枭将女孩瑟缩的模样收入眼底,将她的左手从被褥中捞了出来,淡声命令:“乖一点,别乱动。”
护士走到床边,将输液器挂好。
薄瑾枭拎过女孩总是想往后缩的手攥住,冷着脸:“动一下就要重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