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离港有雪—— by你这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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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y瞪着她,随即嘲笑:“总归我们一定可以看你的笑话,我实在太过期待你输掉之后狼狈滚蛋的样子!”
“你可以继续期待,不过这辈子应该是没机会了,如果实在想看到这一幕,可以考虑尽快人生重开。”
Marty在普通话的造诣上到底有所欠缺,花了点时间才真正理解许时漾的意思,脸色瞬间难看:“你咒我?”
“我只是在给你一个不错的建议而已。”
“许时漾你就笑吧,很快就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了!”
许时漾根本无所谓Marty的威胁,她已经开始收集船王嫡孙的资料,相信很快就能用得到了。
虽然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这是在痴人说梦。
就像港媒报道她街上狂追周家太子爷被甩下那张照片,背后又有谁能够想象得到,她不仅踏进了太平山顶的别墅,更是……
得到了周砚京的第一次?
许时漾有种莫名其妙的得意心态,她当然不会用这种事情去报复谁,只是她一直默默将周砚京视作目标,能够拥有他,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值得将其放在心上纪念。
岳卢听说许时漾回来,把她叫去了办公室,神色复杂问:“你和Marty这个赌约到底是怎么想的?”
“Yolande,最终结果很快就可以见分晓,总之我会遵守诺言,如果是我输了,我会辞职离开。”
“你就真有这么大的把握?”岳卢目光里满是怀疑,总认为这太过儿戏。
的确没有人会相信许时漾有本事采访到船王家族的嫡孙,换做谁都会认为这很不可思议。
许时漾笑了笑:“你了解我,我不喜欢说大话,既然已经放话出来,就肯定会做到……至于结果到底如何,你等着看就好。”
岳卢盯着许时漾瞧了半晌后,叹口气:“随你吧,我也干涉不了你。”
“……Yolande,如果专访成功,我的节目就可以回到我手里,对吗?”
这才是许时漾想要的最终答案。
岳卢却避而不谈:“等你先拿到再说吧。”
许时漾知道他还在怀疑。
她没再说什么,从岳卢办公室里出来,椅子还没坐热,有同事就来告诉她:“时漾,我看到网上有好多人在讨论你放话会采访到赵廉安的事情哦!”
许时漾眉头皱起,也赶紧去看消息的发布来源,果然,网上出现不少讨论她的内容。
那些白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说她不自量力,试图接近周砚京不成,立马转移目标,竟然还想打船王家族的主意。
倒是也有偶尔几条讨论会说,也许这只是许时漾对于职业上的追求,谁都想采访到身份背景更特别的对象。
可惜很快就被淹没在讽刺声当中。
更有八卦小报夸张报道,将会船王的嫡孙赵廉安回国时去蹲守,问个究竟。
“时漾,你现在可是名人了,以前直播新闻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关注度,这其实也是件好事喽?”
面对同事调侃,许时漾无奈一笑:“这种好事给你吧,我才不想要。”
但消息既然都泄露了,她也只能任由外界讨论。
至于传出去的人是谁……谁最想看她丢脸被大众嘲笑,谁的嫌疑最大。
现在再争执也没什么意义,许时漾决定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反正Marty很快就会输掉这场赌注了。
许时漾下班就回家,她住在离公司不算远的地方,房租很贵,可胜在环境够好。
她刚到港城头一年租的是唐楼,便宜但破旧,楼里不止有理发店,按摩店,甚至还有做特殊行业的,那会儿为了省钱也豁出去了。
住在唐楼期间她几乎每天提心吊胆,偶尔还会被陌生男人骚扰。
好在薪资涨上去之后,就可以租到更好的地方,她反正也买不起港城的房子,改善一下生活很有必要。
许时漾刚回家不久,手机就响了,看见那个陌生号码,她就有了预感。
接通后,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声线:“福婶做了晚饭,你不回来?”
许时漾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周砚京的用词。
她只能告诉自己,或许是因为周砚京英文,粤语,普通话交杂,语言方式有些不同。
否则他用“回来”这个词,会显得他们之间关系过分亲密,而且有超出目前相处模式的羁绊。
她压下多余心思,平复了情绪:“抱歉周先生,我没有你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你,我有给福婶发消息,我晚上不去白加道了。”
许时漾并没有逾矩找福婶要周砚京的联系方式,也怕给福婶惹去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他的电话号码很重要,应该都是严格保密的隐私。
手机听筒里有片刻沉默,他略显清冷的声线再度响起:“你很忙?”
“我在家里啊。”
“既然没事,我派司机去接你。”
周砚京平静当中又包裹着强势:“你顺便将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许时漾终于是意识到要和周砚京谈及这个话题:“周先生,你是要让我搬去你的家里吗?”
“不然?”男人反问的理所当然,“你不住进来,难道要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去找你吗?”
好像也有道理……
许时漾只是觉得突然就住进了白加道的别墅,在那种奢靡富贵环境之下,会越来越迷失自己。
她尝试着和他讨价还价:“可以定下每周去找你几天,或者我不是很忙的时候也可以去那边。”
“许时漾。”
周砚京冷淡的叫她名字:“我没有在和你商量,还是你觉得这套房子不太满意,你喜欢住别的地方?浅水湾还是深水湾?”
显然他在那里都各有房产,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许时漾赶忙解释:“不是的,周先生,就是因为这个房子太好了,所以我才……”
“我承诺过不会亏待你,你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
周砚京耐心用尽了,冷声命令:“司机十五分钟之后到,你尽快收拾,剩下那些可以来了之后再让福婶帮忙添置。”
他挂断了。
许时漾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只能先随便收几件衣服外加日常用品,其他的……先去了再说吧。
许时漾内心到底也渴望,和周砚京保持着更近距离。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同居了?
可惜她这个身份放不上台面。
司机还有几分钟到,许时漾提前下楼去等,顺便打开微信给好友陈知喜发消息:“我真是疯了。”
陈知喜回复得很快:“??”
“我可能马上就要搬进他家里去住。”
陈知喜:“……你上回才说你见到他,现在就住进去了?”
“没错。”
陈知喜:“许时漾你够可以啊!不声不响干大事!”
许时漾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按部就班这么久,她不想再时时刻刻保持理智。
就算做周砚京的情人又怎么样,在他是单身的状况下,又不影响到谁,成年人的心照不宣,你情我愿,也不算犯错。
“之后有空再和你慢慢讲吧,我先上车了。”
许时漾想,如果陈知喜知道她喜欢的这个男人是港城著名豪门继承人……
想象着陈知喜会有的反应,许时漾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又捂着嘴,怕司机误会她是因为要住进众多人梦寐以求的太平山顶别墅而开心。
这件事确实也值得开心,许时漾此刻的笑却和那栋价值数十亿的豪宅没有任何关系。
进到别墅,她和周砚京墨黑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心脏重重跳动起来,尤其清楚,所有的缘由都是来自于他。
周砚京在家中更为随性,慵懒,换掉了一丝不苟的西装和衬衫,穿着家居服,面料柔软质地令他冷淡眉眼也多出些许温度。
他手里端着一杯水,见到许时漾进来,下颌轻扬:“去餐厅吃饭。”
“哦,好。”
许时漾也没来得及多说其他的,又有她没见过的佣人上前,接过了她手中行李。
大概也是饭点才会有这些佣人出现,平时他们应该都住在其他房间里。
这栋别墅太大了。
餐厅里的长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色,有粤菜,有川菜,还有淮扬菜,显然福婶没办法确认许时漾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各自挑了两道。
许时漾看见福婶从厨房出来,立即问候:“麻烦您了,做这么多菜,看起来就很好吃。”
“许小姐,不要客气,我会慢慢搞清楚你的喜好,以后一定会让你满意。”
说完,福婶和周砚京道别,回去休息了。
周砚京家里的佣人工作量应该都不算太大,他不是一个刻薄的雇主。
而且从佣人的状态来看,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应该也还不错。
“在想什么?”周砚京已经坐下,他见许时漾迟迟站着,拉开身边椅子,用眼神提醒。
许时漾没再犹豫,乖顺坐到了他身旁,她看他一眼,小心问:“你平时都会在家里吃晚饭吗?”
“不是每天,有工作安排的时候,会直接在外面解决。”
“嗯,知道了。”
周砚京瞥着她,淡淡道:“保存好我的号码,如果我不回来,会和你说。”
“……好。”
许时漾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在心里嘀咕,周砚京还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竟然有这种耐心通知她,他的行程计划。
周砚京吃饭很安静,餐桌礼仪到位,许时漾正好也还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几天的巨大改变,同样安静吃完了这顿晚餐。
她偶尔会用克制的视线去偷瞄周砚京,男人眉眼到薄唇的流畅走势,细致凌厉,光论五官就足够惊艳了。
但他无时无刻散发的冷淡漠然气质,才最勾人,越是矜傲,越魅力无限。
“如果觉得很好看,吃完饭之后可以分时间给你慢慢欣赏。”
低头吃饭的周砚京忽然开口,话语里竟然有几分散漫笑意,自带撩人之意。
许时漾脸一红,不好意思了:“我没看……”
“有没有人在看我,我还是可以分辨的。”周砚京抬起双眼,漆黑眸子里深沉一片,看得许时漾很紧张。
他慢条斯理说:“你不用担心,这将是你往后所属的权力。”
第15章 当然是同床共枕
许时漾的心跳又乱了起来,只要在周砚京面前,她总是容易被他影响,难以保持冷静。
可面对他时……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在周砚京的眼中,许时漾脸颊上的红色犹如朝霞泼洒,艳丽浓稠,她嗫喏着解释:“也不能全怪我,周先生,是你自己长得很好看。”
想接近他,对他有兴趣,或是想上位当周太太的女人,数量不少。
但也没人像许时漾这样直白夸奖他,长得很好看。
虽然周砚京非常清楚,他有良好基因。
周老爷子本就有着俊朗外形,娶的太太更是当年港城有名千金,而周砚京的母亲,只一眼就吸引了他父亲的目光。
从此后非她不娶。
在几代人的基因继承下,周砚京模样出众,平日里冷着脸就罢了,刚刚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浮现,眼尾勾起一点弧度,的确好看到惊心动魄的程度。
许时漾唯一可惜就是他不常笑,亦或者只有高高在上的冷笑,不达眼底,让人胆寒。
她小心翼翼问:“周先生……你刚才说我可以正大光明看你,没有骗我吧?”
周砚京眯起眼,语气有些不快:“我像是出尔反尔的人?”
“当然不像!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许时漾说着,嘴角翘起,笑得格外动人。
她这张旖旎漂亮的脸才是真正一眼惊艳,五官大气,像盛放的海棠,几乎过目不忘。
周砚京盯着她的眼神加深,又看着她碗里:“还吃吗?”
“吃的,不能浪费粮食!”
许时漾赶紧低头,专心致志吃饭,暂时不去受他的诱惑。
“吃完后碗筷就放在这里,有人收拾,我先带你大概熟悉这里的环境。”
周砚京行程繁忙,日理万机,能抽出这些空闲来,许时漾已经很惊喜,赶紧把碗里的饭菜吃完,跟上他的脚步。
白加道45号是栋四层别墅,周砚京住三楼,整个三四楼都是他的私人领地,一二楼主要都是会客休闲商务功能。
这么大的别墅里连客房都没几间,显然他也不需要用它来招待什么人。
许时漾也是听说,周家还有房产在山顶更靠上的位置,周边邻居都是港城商界大亨,他这套是近年来才交割的新房,卖出天价。
逛了一圈下来,许时漾发出了最大的疑问:“我住哪间?”
周砚京脚步停下,他背靠着露台,瞧着许时漾满脸的疑惑,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你觉得你住哪间比较合适?”
许时漾抿唇,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还是你来安排?”
她主持节目的样子和现在完全迥异。
镜头下的许时漾冷静专业,口齿清晰,思路敏捷,但这会儿……确实有点傻乎乎的。
周砚京做出这个评价,莫名就存了想逗弄她的心思,他往前一步,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笼罩了许时漾。
在她眼神露出仓惶时,他轻挑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沉,缓缓道:“除了和我住一间,你还想住哪里?”
“……和你住一间?”
许时漾杏眸瞪得浑圆,满目诧异,把惊讶和慌张都写在了脸上。
本来周砚京是想给她安排旁边的配套卧室,离得近也方便,他常年独居,所以需要时间去习惯生活里多出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然而许时漾表现得实在太过震惊,那副被吓到的样子,就像是跟他住一起这件事有多惊世骇俗。
他立刻改变主意,冷沉开口:“没错,和我住一起,这里没有合适客房。”
只要想到往后,每天早晨醒来就会看见他……
许时漾情不自禁咽了下唾沫,害怕露出过于狂喜的表情,吓到他。
她故意克制,表现出有些难为情的样子:“那好吧。”
周砚京眼眸微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既然定下了要和周砚京住一起,许时漾很快就将自己带来的简单行李放进了他的衣帽间里。
光是衣帽间面积,都比许时漾在湾仔的公寓面积更大。
许时漾不禁在心里感慨一番,香江豪门的生活,普通人确实难以想象。
在港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只是几十平的房子都足够昂贵,更别说这栋四层独立别墅,十几亿的价格……光是数起来都让人觉得心悸。
周砚京见许时漾把所有衣物都放进了衣帽间,还没把玻璃衣橱填满一个角,眉心皱了下:“你就这点东西?”
“我怕司机等我,就只是简单收拾,还有一小部分没带过来。”
那就说明全带过来了也没多少,过分寒碜。
而在许时漾放东西的对面,整一面墙全都是周砚京的正装,从西服到燕尾服,甚至连马术服的数量都是她的数倍。
许时漾倒是不甚在意,她平日里很少买奢侈品,日常衣服够穿就行,只会留资金备几套在重要场合出席的着装。
包括那日穿去沙田马场蹲守周砚京的红色小礼服,就花了许时漾大半个月的工资,她摔倒在地把衣服蹭脏时,格外心疼。
再看一眼空荡荡的那块衣橱,周砚京转身往外走,低头给Alex发信息,安排他去备许时漾可能需要的一切。
Alex在他身边多年,是得力助手,可以很完美的处理此事,不需要他过多操心。
“你如果困了就先休息,我要去书房处理公事。”
周砚京手腕轻翻,看了眼江诗丹顿表盘上的时间,晚上十点,美股即将开盘。
他除了周氏旗下的生意,还会有自己的一些投资,包括股市与期货市场的交易。
估计会忙到凌晨,周砚京也就没打算要许时漾等着。
而且……早上才在办公室里做过,就暂时不欺负她了。
许时漾倒是很贴心的叮嘱:“也不要忙到太晚,会影响身体。”
“嗯。”
她笑盈盈对他说:“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叫我。”
周砚京和她明亮的目光对视,声线低沉:“知道了。”
他深夜工作不喜欢被人打扰,佣人也都清楚这一点,处理完他们手头的事情,就会各自去休息。
但刚才许时漾用那种莫名带着期待的眼神看他,他竟然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不久后,许时漾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总有些难以相信。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清楚半夜醒来时,感受到了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和温度。
第16章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太平山顶的深夜足够安静,许时漾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嗅到属于周砚京身上的淡淡松木冷香,以及平稳呼吸声,不由伸手捂着胸口。
她仍然难以置信,周砚京竟然真的睡在她身旁。
如果周砚京这时候打开灯,就会发现,他旁边的女人正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傻笑。
许时漾醒来时,周砚京已经起床了,他似乎精力无限,即便睡得那样晚,也不影响他的日常状态。
他进行了短暂的有氧运动,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她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许时漾今天穿色彩明亮的黄色裙装,这样出挑的颜色也被她驾驭得很好,唇红齿白,笑容灿烂:“早上好,周先生。”
“早。”
周砚京脚步微顿,目光在她的笑容上多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他竟然又瞬间有了反应。
分明早起运动之后,已经发泄过大半精力,居然还能有这么明显的身体反馈。
许时漾带给他的影响力似乎不小。
至少会比他预估中要更大。
但周砚京半个小时后必须出门,他今日行程排满,即便想往后挤压时间也没有空档,所以不能够有任何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颇为遗憾地收起了深沉心思,而许时漾……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福婶已经做好了早餐,她的日常工作就是一日三餐,其他打扫卫生处理花园植物修剪等工作都由其他佣人负责。
“先生,许小姐,可以吃早饭了。”
周砚京点头,坐到了老位置,这回许时漾也学乖了,直接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福婶一如既往和蔼:“许小姐,你说你也可以吃西式早餐,我今天就没有单独准备,不知道能不能合你胃口?”
许时漾声线清脆:“可以的福婶,我什么都能吃,不挑食。”
福婶笑眯眯说:“那就好,以后我给先生做的时候再加你的一份。”
“好呀,谢谢。”
周砚京没搭腔,沉默用完早餐,回了趟卧室下来,在许时漾面前姿态优雅地戴上宝石袖扣,这幅画面格外赏心悦目。
他想到什么,开口:“我下山后要去趟澳门,安排另一辆车送你。”
许时漾正看得失神,怔了片刻才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去坐山顶缆车,然后转地铁,也不用花太长时间。”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车库里那些车子闲着也没什么用。”
“……好吧。”
许时漾也才反应过来,她好像的确不用这么客气。
但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每天坐着豪车上下班,而且万一被同事看到了,免不了又有闲言碎语传出。
她和周砚京的关系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讨论,所以只能特地从车库里挑了辆相对低调的车型。
以后就每天都有专车接送了。
周砚京没等她就先出了门,许时漾也比往常更快抵达了亚联台办公大厦。
她刚进去办公室,就看见一堆同事围着在议论什么,见到她来,和她交好的人立刻告诉她:“有媒体蹲到赵廉安回港的时间了,在赵氏大厦等着他!”
赵廉安出行自然不会坐公共飞机,想在机场蹲到他的机会很少,这些媒体也知道只有一个方式能够找到他。
居然还有记者在进行现场直播,这会儿许多人都在关注。
他们都知道一旦有记者在赵氏大厦等到了赵廉安回来,肯定会想方设法问起有关亚联台主播放言可以采访到他的事情。
许时漾本来没想关心,可过了半个多小时,居然真有媒体蹲到赵廉安的车子驶来:“船王嫡孙今日返港,女主播放言专访究竟系真系假,我哋一探究竟……”
记着语气激动,见到他的车靠近就立刻围了上去。
“Leo,你识嗰位女主播呀?”
“赵生,你会唔会接受佢专访?”
“你同《财经时闻》女主持有冇私家关系?”
“赵生……”
可惜几个大块头保镖没有给他们近距离问话机会,赵廉安的身影在护送下一闪即逝,他们只能转而去向赵廉安的秘书发问。
“Sorry,关於呢件事无可奉告。”
秘书也仅说一句话,就跟着进了赵氏集团大厦。
记者立马给出了他们自以为是的评价,认为这都是许时漾的炒作行为,从赵廉安及秘书反应来看根本就不认识她。
直播看到这里,许时漾明显感觉到周遭同事各有心思,他们面对她的态度也复杂起来。
Marty趁机从许时漾身边走过,讽刺:“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采访赵廉安?还真是不自量力,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许时漾相信周砚京不会言而无信,答应了给她机会就会兑现诺言。
她打算今晚就找周砚京拿到赵廉安的联系方式,之前因为他在国外,所以一直没有太着急。
就是不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了……赵廉安会不会顾及外面的各种留言而拒绝受她采访?
但不管怎么说,都要试试。
“Marty,还没有到我们赌约的期限,你不必高兴太早。”
“看来你是不见到棺材不会死心,没有关系,就让我们大家等着看你最后怎么收场!”
Marty一甩头发扭头走了,许时漾情绪平静,并没有着急。
下午有内部会议,Marty迫不及待要求岳卢将《财经时闻》这个栏目交给她:“Yolande,你不会真相信许时漾可以采访到赵廉安吧?她现在就是死鸭子嘴硬!”
岳卢不禁面露难色:“但是……”
“Yolande,许时漾有什么本事接触到赵廉安?所以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我们何必陪她耽误工作进度?”
许时漾冷声打断她:“Marty,你太过心急了。”
“我只是让你早点认清你自己,别大话说太多,就真以为自己……”
“Yolande!”
Marty只讽刺到一半,忽然有同事急匆匆敲开会议室的门进来,紧张地结巴:“有客人……客人。”
岳卢正好被Marty吵得头疼,立刻起身:“什么客人,来找谁的?”
“要是没有提前预约,就让他去会客室等着,我们还是先讨论节目的事情吧。”Marty插嘴,她可不情愿就这么罢休,想赶紧催促岳卢将一切定下。
那位同事神色复杂回答:“我想……这位客人还是要赶紧去见的,不能让他在会客室等太久。”
难不成是个身份不得了的大人物?
Marty满目鄙夷,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岳卢则是察觉出了一点异常,追问:“你说的客人到底是谁?”
“……是船王嫡孙,赵廉安。”
Marty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表情彻底僵住,她瞳孔颤抖,声音尖利地质问:“你说是谁?”
那位同事耸了耸肩,再度重复:“赵廉安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他。”
“赵廉安?”岳卢在一旁表情由惊到喜,直接拽过许时漾,毫不犹豫说:“走走走,我们先出去接待!”
许时漾跟上了赵廉安的步伐,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Marty面上已经惨淡无光,失去所有血色,大概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赵廉安会屈尊降贵,亲自来到亚联台。
她甚至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片刻后,Marty又如梦初醒,立刻追了过去,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赵廉安本人。
岳卢已经带着许时漾到了会客室,赵廉安的这张脸就是通行证,办公室里没几个人不认识他。
相对周家的低调,船王家族在港城经常与媒体打交道,因而作为船王嫡孙的赵廉安,这张脸也更让公众熟悉。
更何况亚联台也常与港城的豪门名流接触,不过像今天这样……人家竟然亲自来到办公地点的事情,过去从来没有发生。
以往都只有他们求着去合作采访的份。
“都让开!挤在这里做什么?让人家看笑话!”
有好些同事都在会客室门口徘徊,能够见到赵廉安的机会不多,怎么也要抓紧机会一睹真容。
被岳卢凶了之后,众人才不情愿的远离。
岳卢推开门,一眼就见到在会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赵廉安今年还未满三十,有很明显的港男特征,风流痞相长在脸上,光是扫眼过来就有种游戏人间的浪荡感。
这么几年他的花边绯闻也从来没断过。
不像周砚京,私生活干净,虽然也有绯闻,但关于他那些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议论,基本没什么实际证据。
赵廉安可是实打实被港城媒体拍到过夜会二女,虽然消息很快就被赵家拿钱公关,大众也都知晓赵廉安品性如何。
许多人甚至认为,若赵廉安不是占了个嫡孙的名号,可能早就被家族镶边。
不过目前为止,赵廉安在船王家族内部地位颇高,生意也做得到位,被赞继承了船王的天赋,即便私生活上有些问题,也影响不到他。
“赵生!欢迎你今日大驾光临,我系新闻中心负责人岳卢,你叫我Yolande就好!”
岳卢隐含着激动走上前问候,介绍自己。
赵廉安也起身客气他握手,看起来没什么架子:“也唤我Leo就好。”
“Leo!”岳卢笑意满满,“唔知您今日系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