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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贵妃被迫娇养反派暴君—— by一个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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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锦叹了口气,越发的看不清这些个东西了。
她不知道南清和这个蔡姑娘怎么了。
可她明明希望的是南清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安排的幸福。
她如今瞧着,南清这任由晋阳郡主安排的样子,好似和谁成亲,都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一样!
要娶也是娶自己喜欢的人。
这嫁男主和反派可不一样。
苏依锦皱眉的想不通。
“兄长到底在想什么……”
苏依锦吃得撑住了,索性也就沿着街道走着,消消食。
等到回了谢府,躺在床上睡下后。
苏依锦半夜醒来。
她双脚有些不太舒服,她起身一看,这分明就是肿了。
怀孕,手脚会水肿的症状随之而来。
她揉着揉着,看着自己肿大的双脚,双眼反倒有些酸涩了。
她,怎么变成就这个样子了……
她以前可瘦了。
她现在都不好看了。
都是为了给那个狗皇帝生崽。
苏依锦越想越委屈。
她压低声音,在床上无声的哭着。
她担心惊醒了迎春,见着了她这可怜的模样。
她安安静静的哭,哭完就哭了。
可有一抹黑色的阴影突然在床幔上无限的拉长。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挑开了那床幔,就见着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哭得可怜,哭的投入。
苏依锦也没想到这会儿会突然来人了,愣愣的看着。
那人逆着光,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他的脸。
萧怀衍挺拔的身子压了下来,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不在朕身边,也会照顾好自己?嗯?”
他的尾音拉得很长,在这悲凉的深夜里抚慰了苏依锦的心。
“你就是这般照顾好自己的?”
苏依锦闷闷的道,“可不能压着臣妾的肚子!”
萧怀衍有那么一刻,被她气笑了。
他问:“怎么哭了?”
苏依锦不开心的道,“臣妾的脚又肥又肿,难看的很……还很疼。”
萧怀衍听了这话,轻笑着道了一句,“娇气,朕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娇气的人。”
他的话虽这么说,手却开始有了动作,拿起她的玉足,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苏依锦脚上的酸涩感一下子化开了。
她转眸,眼眸盈盈的看着他的侧脸。
突然想到今早的那一个问题。
其实,嫁给反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不管是男主还是反派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那是自己喜欢的人。
苏依锦仰头,在萧怀衍脸上的亲了一口,啵唧很大一声。
萧怀衍转头看去,开口问,“想家了?”
苏依锦知道,他说的是皇宫。
那偌大的皇宫,住着许许多多的人,哪里有个家的样子。
是因为这个人在,它才是个家。
苏依锦道了一句,“想陛下了。”
“所以才哭的那么厉害。”
话音一落,
萧怀衍直接把人拦腰抱起,一路出了谢府,送上了马车。
那辆马车,在这幽黑的夜里,一路往前,回了皇宫。
苏依锦回到了秋月宫,心一下子有个了着落。
迎春跟着回来了,她想进来伺候。
萧怀衍摆手,让她退下,自己亲自伺候她洗漱更衣。
苏依锦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那身段圆滚滚的,现下可就只与可爱搭上一点关系了,哪里还有身段妖娆的样子。
苏依锦郁闷的想着。
世人都道她是妖妃,她哪里是什么妖妃,哪有妖妃圆滚滚的!
苏依锦气得不想理会萧怀衍。
要不是因为这个狗男人,她怎么会怀孕。
全然忘了,哭着让狗男人生崽时的样子。
苏依锦气鼓鼓的睡在里头。
萧怀衍上了床,自然而然的将她抱进怀中。
她这怒气,无形之中也就消散了,安安心心的窝在他怀里睡觉。
苏依锦得了一个竹蜻蜓,开心的去寻萧怀衍,想给他瞧瞧。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声音。
是孟樊。
“陛下,此事查过了,确实属实,这蔡家的几个公子不知怎了,带了几个家丁把大理寺卿南大人的府邸围了起来。”
“这南大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把他们一群人都抓进了大牢里,微臣得了消息,听说蔡大人正往皇宫这来呢。”
苏依锦听到这,往偏殿去了。
过了一刻钟,这蔡丞相就来了。
“微臣求见陛下。”
等着蔡丞相一进去,苏依锦就偷偷摸摸的站在门口偷听。
说是偷偷摸摸,可还不是当着李庆他们的面偷听的。
李庆自然不敢说个不字,甚至还帮苏依锦把起了风。
苏依锦听着里头的话。
“陛下可得为微臣做主啊,这南大人向来最是不管不不顾了,如今竟把微臣的儿子们都抓进了大理寺里头,那可是重犯所居之地,微臣的儿子可没犯事啊。”
萧怀衍眉目冷淡,瞧着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孟樊开口,“这,许多人都瞧见了,蔡丞的公子们好似去南府把南大人的府邸围堵起来,敢问蔡大人,这是……为何?”
蔡丞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害,都……都是家事。”
萧怀衍的声音响起,“哦,朕到不知道大理寺卿何时与蔡卿结了亲家?”
蔡大人语气冷了,“陛下明鉴,微臣可高攀不起南大人的亲!听说这晋阳郡主已经替南大人定下了那忠义侯的亲事,如今微臣也只是求陛下做主,让他赶紧放了微臣几个儿子罢了。”
蔡丞最看不起的就是南清这般的官。
苏依锦闻言,挑了挑眉。
原来是为了这事。
这事,竟然发展到这般地步了。
这蔡丞相之女一病不起,如今蔡家几个公子去围人,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
所以才惹怒了他们。
如今,人没围着。
反倒被抓起来了。
这大理寺毕竟是南清的地盘,这蔡大人自然是想着赶紧把人放了。
苏依锦转了转手上的竹蜻蜓,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李庆瞧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贵妃娘娘在外头听着得了,怎还就这么进去了。
“本宫兄长做了什么事了?竟得罪了蔡丞相的公子?嗯?”

苏依锦扭着腰肢,摇曳生姿的走了进去。
众人抬头看来,看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都担心把她的小细腰给扭断。
李庆跟在一旁,将苏依锦送到萧怀衍怀里去,才渐渐的退了下去。
蔡鸣看了苏依锦一眼,刚刚还坚挺的背影,反倒少了几分。
蔡鸣是知道这个贵妃的。
世人都道这贵妃娘娘是迷惑帝王的妖妃,牵住了帝王的心,到时她若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吹一吹陛下的枕头风,陛下可不就什么都听她的吗?
可是,蔡鸣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过贵妃的不是,更让家里的人都管好自个的嘴巴。
毕竟,那时陛下昏迷不醒,怀郡县受灾开粮仓修建水坝求雨一事,可算是贵妃娘娘一手保持的。
旁人不知道,可蔡鸣当时是清楚的。
一个深闺的女子,能有这般的见识手段,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更何况帝王的心,最难揣摩。
她尚且能抓牢帝王的心,那也是她的本事。
蔡鸣对苏依锦是有些敬佩的。
可他最瞧不见的南清,偏偏与这贵妃娘娘还有一层表亲关系。
听说南清这个表兄,可是把苏依锦当成亲妹子来疼爱的。
只要苏依锦出事,他就从没有袖手旁观过。
就连这暗虎门,也是这个南大人,以雷霆手段,短短几天内直接查出了暗虎门的窝点,把暗虎门尽数的绞杀了。
听说,这个南大人当时一身白袍,骑在高头白马上,就这么看着暗虎门的门众一个个的倒下,全然不带眨眼的。
这般的心狠手辣,他竟然还是个读书人出身,声名赫赫的才子,状元郎。
蔡鸣这种读书的人,只觉得他侮辱了那些个大家的学问。
“回贵妃娘娘的话,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日后微臣定管制好他们几个。”
“那就是了。”苏依锦点了点头,“不要伤了和气。”
苏依锦意味深长的看着蔡鸣。
她也明白蔡家人的愤怒,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竟然因为南清,病得起不来了,那不得找南清拼命?!
苏依锦叹了口气,“听说蔡大人的千金病了,可没事吧?”
蔡鸣一怔,“她,尚未醒来……”
其实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
谁知,京城里突然传出大理寺卿南大人要与忠义侯府的嫡次女通婚的消息。
也不知道怎么的,竟让蔡晚漓听见了。
心口郁结之下,再次的病倒了。
苏依锦宽慰了几句,又让人赏赐了好些个人参燕窝之类的东西给了蔡鸣。
又吩咐着李庆亲自把蔡鸣送出了宫。
这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依锦扬着笑,一改刚刚一本正经的模样,将手里的竹蜻蜓递给萧怀衍看。
“陛下看,这可是臣妾最近发现的好东西,陛下可见过。”
“未曾。”
萧怀衍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淡淡的看着她。
他的童年可没有这些个好东西,他的童年只有想毒杀自己的母亲和打骂。
苏依锦一听,当即抓着他的手,教他怎么去玩这个竹蜻蜓。
这么来回一转,竹蜻蜓就飞了出去。
飞出了窗口,迎着外头的朗朗烈日,越飞越远。
“陛下这时候玩也是不迟的。”
萧怀衍转头看她,“朕幼时的不幸,是因为,朕的运气都用在遇见你身上了。”
苏依锦一听,脸浮起了两抹红晕。
哪有女人不爱听情话的。
蔡鸣带着贵妃的赏赐回了府邸,径直去了蔡晚漓的屋子里。
一打开门,一股苦浓的药香味传来,蔡鸣皱了皱眉。
以前这间屋子里,燃着的可是他女儿最爱的熏香,那会她会笑着转头,圆眸明亮亮的看着他,道一句爹爹你怎么来啦。
如今,她却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她的贴身丫鬟小花正在收拾箱笼里的玩具,这最上头摆放着的正是一根竹蜻蜓。
小花看蔡鸣进来,见了礼退了下去。
蔡鸣看着昏迷中的女儿,心疼的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了。
“爹爹真是把你宠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南清是一个什么人,你也敢,好对他起旁的心思!”
蔡鸣独自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动静。
“老爷,公子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
门就打开了。
几个身形挺拔的公子哥一脸怒气的走进,正要说什么,又看到还在昏迷中的妹子,一时没了声。
蔡鸣看了他们几眼。
只见他们身上只是脏了些,并没有什么伤,才放下心来。
“哼,这倒不像他的作风。”
南清先前可说过,进了他大理寺的,就没有能好好有出来的人。
“爹,他可不敢对我们做什么,他把小妹害成这个样子,本就心里对我们蔡家有愧疚的。”
他们看去。
蔡晚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梦中听到了什么,嘟囔了一句。
“清哥哥。”
蔡家这几个爷们顿时沉了脸色。
蔡鸣脸色冷得可以。
“你们别再去寻那小子的麻烦了,等她醒了,也别再提那个人,他既已经有婚约了,我女儿也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就是了。”
蔡鸣一甩袖离开。
蔡家公子纷纷应下,“是。”
这件事,也算是搁下了。
除了几个知情人。
并没有知道,这蔡家的千金还与南大人有过这么一段的缘分。
苏依锦身子也渐渐的大了。
她也越发的不爱动了。
太医更是嘱咐她,一定要勤加走动。
苏依锦不敢不听,每日在迎春迎秋的搀扶下,在御花园里来来回回的走。
迎春想起了今日这周美人新送来的几条小猫图案的肚兜。
“娘娘,这周美人也是有心了,时不时的送些个她新手绣的绣品送来,只是奴婢回回让她进来,她却是不肯的,有一回见着娘娘出来,反倒红着脸走了。”
迎秋打趣道,“像少女思春。”
迎春附和,“是啊,那周美人是陛下的妃嫔,看着陛下倒没什么反应,反倒看着娘娘,跟猫见耗子,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似的……哈哈。”
苏依锦瞪了她们这两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一眼,专心的走动着。
只是,她一低头,看都看不到自己的脚了,只有那么一个圆滚滚的肚皮。
慈宁宫。
季嬷嬷快步的走进,“太后娘娘,奴婢站在院里往外看着,倒是瞧见了贵妃娘娘,她正在御花园中散步着,瞧着这身子倒是有六七个月大了。”
太后睁开眼眸,“六七个月,七八个月,时间过得快,也快生了……”
“可不是嘛!”
季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后一眼,“娘娘,要是个公主就罢了,就担心是个皇子啊。”
太后沉了脸色。
她怎么不知这个道理。
若萧怀衍不与她翻脸,她就将一个皇子养在自己这里,再慢慢架空了萧怀衍,扶这个皇子上位就是了。
可现下,她是信不过萧怀衍了。
再说了,那是贵妃的皇子。
对于贵妃,她更是不喜。
所以,不如就扶她的炎儿上位。
不过就是她辛苦些,给他铺一条明路就是了。
所以,这个皇子可留不得。
太后想到这,“都怪皇后这个蠢货!”
季嬷嬷小心翼翼的问,“娘娘,可要想办法,让皇后出来吗?”
“她出不来了。”太后掷地有声,“她动了皇帝的逆鳞,皇帝不可能放她出来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所以她派人来求哀家救她,哀家都不理会。”
“靠她不如靠哀家我自己。”
“这场戏,准备得如何了?”
“娘娘,差不多了。”
太后娘娘安排的戏,定在端午祭祀那日。
一如往年。
设了祭坛,萧怀衍亲自率领着文武百官,在祭坛做法。
只是,今年却是不一样。
皇后不在场。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私底下,自然也是听说了皇后如今的处境。
一国之后,竟然不想着为夫君开枝散叶,竟还想着祸害宫中的妃嫔!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陛下震怒的原因并非是皇后祸害宫中的妃嫔,而是害了贵妃娘娘。
他们觉着,陛下宠爱贵妃,定然会借着此事废了皇后,扶贵妃上位。
这废后一事,可是大事。
会动摇朝廷稳定。
甚至有些人已经想好了怎么样去劝阻陛下。
可没想到,陛下并没有废后,但也没有把皇后放出来的意思。
这会儿,说是有皇后呢也不算有,说是没有,可陛下这不是还没废吗?
一时之间,这几个老臣,一肚子的大礼大义也说不出口了。
萧怀衍率着众人拜天。
而苏依锦就站在一旁,面带笑意看着她。
迎春为她撑着伞。
她如今身子大了,没法站在他身旁,一道拜天,担心被烟气熏着。
可她想陪着他,在他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萧怀衍拜完天,就径直的朝着苏依锦走去,将她拉进了怀里,拥着她的腰。
李庆伺候在两个主子旁,面上的笑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
文武百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可是半句话都不敢说,毕竟这后宫中一个公主皇子都没有。
若贵妃生下了一个皇子,以萧怀衍对贵妃的宠爱程度,那个皇子指不定就是以后的皇帝,那贵妃娘娘可就是未来的太后啊。
这生下公主嘛,自然不如生下皇子好,但现下后宫无子,就这么一个公主,也是很重要的。
这些人,以前一口一个妖妃骂得厉害,这会儿只敢当起了鹌鹑。
他们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苏依锦站了一会儿,腰现在就有点酸涩。
“陛下,回去吧……”
“嗯。”
李庆急忙让了路,让萧怀衍和苏依锦先行。
他扬声:“摆驾,养心殿。”
一众人往坐辇那走了几步。
突然,一道身影从李庆身旁闪过,跪在了前头,挡住了萧怀衍他们前行的路。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萧怀衍下意识的将苏依锦护在怀里,脸色也沉了下去。
李庆面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因为,跪在前头的小太监不是旁人,更是他的徒弟小富子。
小富子向来最是聪明机灵的,所以李庆就收他做了徒弟,让他跟着一并在陛下跟前伺候着。
他也从未曾出过错,规规矩矩的办事。
可今日这般行为,可实在是没有规矩!
李庆沉着脸色,护在萧怀衍身前,怒斥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做什么?是没长眼还是腿脚不利索了,走个路都能给你跌前头去,要是吓着陛下和贵妃娘娘,你死个一百次都不够的,还不快滚下去!”
小富子头磕在地上,挨了李庆一通训,却没有退下的意思。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视线落在李庆身上后,落在了萧怀衍身上。
“陛下,奴才求陛下,奴才冒死求求陛下,放了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病重,可不能再关下去了,陛下,太后娘娘可是您的生母啊,纵然您们之间以前有些误会,可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李庆脸色渐渐的苍白了下去。
“混账东西!”
太后对皇帝做了什么,李庆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更知道萧怀衍对于太后这个生母的恨意。
只是,太后能不能放出来,岂是他能议论的。
小富子刚说完,那站在一起的文武百官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萧怀衍沉声道,“拖下去。”
禁卫军们也才从这个消息的惊楞中缓过神来,把人拖了下去。
那小富子被拖下去,还在大喊,“求陛下放了太后娘娘吧!求陛下放了太后娘娘!”
苏依锦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皱着。
不知怎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李庆一身的冷汗,回过神之后,只觉得越发的恐惧。
“陛下,这小富子是奴才的徒弟,都怪奴才管教不当,请陛下惩罚。”
苏依锦看着李庆的脸色。
只怕,李庆对此事也是不知道的。
萧怀衍扶着苏依锦,缓缓离开。
那些个文武大臣回味着刚刚那个小富子的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不知是哪个老臣,冲了过去,跪在了萧怀衍面前,“老臣!也求陛下放了太后娘娘!”
这一开了先例。
那些个大臣也先先后后的跟着跪了下来。
“微臣求陛下放了太后娘娘!”

他们抬头看去,那些个文武老臣乌泱泱的跪了一片,以头磕地。
为首的那个老臣,颤巍巍的抬起头来,高呼道。
“陛下,太后娘娘可是你生母,更是亲自抚养您长大,她对您,是有恩的啊!生恩养恩都是恩啊,这祖宗有言,百善孝为先啊!陛下此番,只怕会让天下人寒心啊。”
萧怀衍冷冷的看着他。
吓得这个说话的老人家脖子一缩。
孟樊站在旁边,警戒着,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就上。
可这些个文臣最是头疼。
只怕他这般一动手,他们这些个以后见到他都得对他哼气瞪眼了。
李庆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孟樊当即带着人,把他们这些个拦路的拉开了。
“你,你,孟将军,你敢碰我?!”
这般争执下。
萧怀衍护送着苏依锦离开,只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
“太后病重,见不得风,见不得人,得养着。”
这一直以来,都是这一个说辞。
以前,这些个大臣都是深信不疑的。
而那些个太后的爪牙,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些什么。
现下,刚刚那个小太监冒死把一切都捅了出来,指不定当真是有这个可能。
有一老臣被抓着,嘴巴却是个闲不住的。
“太后病了?陛下!太后当然病了,无论是谁,被关押了一年多,没病也得闷出病来了啊,陛下!百善孝为先,此举会令你失了民心。”
萧怀衍和苏依锦的脚步不停。
那个老臣眼睁睁的看着萧怀就要离开,脸色一沉。
“陛下,您如今也是个为人父了,贵妃娘娘肚中已经有了您的孩子,您这般对待太后娘娘,您就不担心贵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学了去,以后你和贵妃娘娘老了,他也会学着陛下您的所作所为,这么对你吗?”
苏依锦停下了脚步,她沉了脸色,冷冷的转身看来。
那老臣吓得闭了嘴,他刚才瞧着贵妃是一个和气的,没想到这个眼神竟然这么吓人。
与陛下相比,可真是不相上下啊。
苏依锦勾了冷笑,缓缓的开口,“百善孝为先,百善孝为先,可大人有没有听过,母慈子孝……这子孝的前头可还有母慈两个字呢。”
“大人,拿着本宫腹中的孩子说了话,呵,可本宫才是他的母亲,陛下也会是一个好父亲,想来他也会是个孝子,不过大人这话说的……是在咒本宫的腹中的孩子是个不明事理,不念情义之人吗?!”
苏依锦三两句话,吓得那个老臣面色一变,猛的又磕了个头,不敢再言语。
迎春在旁边瞧着,心里忐忑着,她担心的劝了一句。
“娘娘可要小心腹中的孩子,切莫动怒。”
苏依锦摸着自己腹部,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萧怀衍倒是听见了,他把苏依锦护在怀里。
他冷冷的看着那跪倒了一片的大臣。
“朕瞧你们,倒是个不忠不义之人,如何?朕近来待你们是太好了是吗?本以为你们安分些,给了你们好颜色了,一个个的倒是不知道君臣之礼了。”
“拖下去!二十大板。”
孟樊带人冲了上来,这二十大板下去,只怕这几个带头的老臣身子骨都得受不住,少不了要躺个许多日。
那刚才说了一通老臣听了这话,眼眶突然红了,双手取了头上的乌纱帽放下。
“陛下,老臣确实并非忠义之臣,也对不起这个乌纱帽,可老臣不能让陛下做了这个不孝的君主,今日老臣就学了屈大夫!以死谢罪!”
他一说完,突然站起来,拔出了孟樊腰间的佩剑,自刎在了一众人面前。
血溅当场。
一众人见了这一幕,面色一变,惊呼声起。
毕竟,这死的就是你昔日共处的同僚。
不过就是一秒的功夫,这人却是没了气。
让人敬佩他的气节同时,更让人恐惧。
苏依锦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虽然,古代这种事多得是,可当她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翻滚。
脑子里,勾起了那些个的画面。
迎春第一时间发觉了苏依锦脸色不对劲。
“娘娘……”
萧怀衍带着苏依锦离开。
只余下一众傻眼的人。
有一些,不过是跟风罢了,瞧着大家伙都跪了,就跟着跪了。
如今被陛下说是不忠君之人,又想着起来。
现下,瞧着死了人,又不敢起了。
毕竟,这死的可是王太师啊。
王太师侍奉了两朝,
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啊。
他的弟子门生更是遍布整个西凉。
他这一死,这事只怕是要闹大啊。
而萧怀衍他们一走,那些个的板子还是要挨的。
萧怀衍扶着苏依锦回了养心殿,又忙宣了太医过来看。
苏依锦坐在榻上,胸口微微起伏,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么一口气。
太医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番,确认苏依锦身体并无大恙之后,萧怀衍的心才放下来。
“吓着了?”
苏依锦摇头,“没有,就是瞧着胃里不舒服……”
萧怀衍将落在她的脸上碎发捋到耳后,正要开口道些什么。
李庆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
“陛下,贵妃娘娘恕罪,那那小太监名唤小富子,是奴才的徒弟,若没有他,也不会今天这一出了,娘娘也不会受惊,请陛下责罚。”
李庆已经做好了领罚的准备了。
苏依锦却是淡淡的开口,“又不是你的错,你是他师父,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与你有什么干系。”
李庆一怔。
随即,听到萧怀衍的一句,“退下。”
李庆可不敢再逗留下去了,急忙起身退下了。
苏依锦觉得身子有些乏累了,萧怀衍扶着她躺下,看着她安静熟睡的睡颜。
他抬手,轻轻的抚过她额上的发丝。
阿锦,你怕的那些个东西……
却是朕常做的。
你若知道了,朕就是那个刽子手,也会怕吗……
今年的端午,注定是不安稳。
天下读书人之师王大人死在端午祭天仪式后,贵妃受惊,动了胎气。
晚上的端午宴席,自然也也就办不下去了。
倒是可怜了德妃的一番心思……
苏依锦睡得香熟。
萧怀衍沿着高高的城墙,缓缓的走着,夜风缓缓的从他脸上拂过。
李庆战战兢兢的跟着。
萧怀衍突然停了步子,他站在高处,往下俯瞰着这座紫禁城。
静谧的黑暗中,那些个宫灯,如繁星点点,又如洪水猛兽双眼,只待潜伏在夜里,即刻冲出来伤人。
“朕等她太久了,她终于有动作了……”
李庆心一惊。
陛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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