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贵妃被迫娇养反派暴君—— by一个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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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锦没有注意到她语气里的轻微颤抖。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想来这丫头又是在催她歇息了。
正好,她是该歇下了。
苏依锦伸了个小懒腰,正欲把人唤进屋来。
“进……来吧。”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却见,门一下子打开了。
迎面走进的却是萧怀衍。
此刻,他全身上下都透着诡异二字。
衣冠不整,怒气冲冲,健步如飞。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
他人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陛……”
苏依锦从惊楞中回过神来,只是话还来不及出口。
整个人就被他拦腰抱起,拥进了怀里。
萧怀衍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自带一股寒气。
苏依锦在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冷了。
她伸出手,试图的推开他,借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她还未伸出手,就听见萧怀衍在她耳畔轻轻的咳了起来。
苏依锦手僵在半空,骤然一停。
过了半秒,她这手却是转了个方向,轻轻的贴着他的背,去帮他顺气。
等苏依锦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下意识去做的动作时。
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怎么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萧怀衍感受着她的动作,眉目间的戾气才散了几分。
萧怀衍却是不忘初心的。
他可记得,他来这是因为什么。
他开口问道:“你今日都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
苏依锦的心跟着一紧,她下意识的以为萧怀衍察觉到了什么,忙将手紧攥成拳,藏匿在身后。
“什么,做什么……”
萧怀衍放开她,直视着她的双眸,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委屈,沉声道:“朕在问你今日做了什么,你可知,你可知朕今日……今日!”
萧怀衍说到这,又不说了。
苏依锦睁大着双眼,等着他的后话,“今日如何了……陛下到底怎么了?”
萧怀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垂下头去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正欲说些什么。
李庆拿着外衣,急匆匆的正好赶进来。
“哎哟,陛下您今个儿才晕倒,现下好不容易醒来,再受寒出了事,奴才可是死上十回都不够赎罪的。”
李庆话一出口,才惊觉苏依锦也在。
“贵,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他忙低了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胡乱闯入,早就没了规矩。
陛下和贵妃娘娘若是生气,只怕他是真的得没了命。
苏依锦闻言,惊讶的抬眸看向他,“你今早晕倒了?”
萧怀衍沉声嗯了一声,并未再言语。
苏依锦关怀的问了一句,“严不严重?难不难受?可吃了我给陛下的药丸了吗?”
萧怀衍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反倒是李庆在旁,忙开口,“贵妃娘娘,吃了吃了,还是奴才喂陛下吃下的。”
苏依锦视线落到李庆的身上,伸手过去。
李庆自然是明白,忙把他手里拿着外衣,递过去。
苏依锦不由分说的给他披上。
萧怀衍看着她这动作,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
“朕今日就是来瞧瞧的,你到底窝在你的秋月宫里做什么,能比朕重要?”
苏依锦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来。
看着他的视线扫过那随处摆放的药材。
苏依锦把手藏得更严实了,解释道,“臣妾担心陛下。又给陛下做了十颗药丸。”
萧怀衍睫羽微颤,想到今日谭太医并未探看出他身上的寒毒,应该是与李庆喂他吃下的药丸有关。
她在这秋月宫里是在给他制药丸。
她心里果然是有他的。
萧怀衍身上的戾气又被苏依锦三言两语给哄消失了。
李庆在旁嘿嘿笑着,“没想到贵妃娘娘还会医术,在奴才看来,贵妃娘娘就是如仙子一样,长得又好看还会医术,好像贵妃娘娘就没什么不会的。”
当然了,最最最主要的是会哄陛下。
也绝对没有人能比他伺候的更好。
可他刚刚可是亲眼瞧着贵妃娘娘,三句两句的就让陛下这怒火都消得一干二净了。
李庆本想奉承贵妃娘娘两句。
谁知,他的马屁刚拍完。
贵妃娘娘本人还没什么反应。
倒是萧怀衍一个眼刀冷冷的看了过来。
李庆身子一紧,脸色一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多亮。
闪闪发光,光彩照人。
就是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陛下,贵妃娘娘,奴才告退。”
李庆见礼,转身,告退。
一气呵成。
顺带还不忘了把门给他们带上。
苏依锦拉着萧怀衍在床上坐下,仔仔细细的给他把了脉,确认他脉象无异之后,才放开他。
苏依锦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庞,问了几句话。
“陛下今个怎么晕了?可又是毒发了?”
萧怀衍认真的思索了几秒,摇头,低声道,“朕也不知道,朕今日没上早朝,蔡丞相几人在御书房求见,朕想着左右也无事,便要去御书房见他们,谁知,就这么晕过去了。”
萧怀衍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也许就是毒发了吧。”
他的身体里,也就只有这寒毒日日折磨着她了。
苏依锦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李公公还算是机灵的,给陛下喂了那药。”
“嗯。”萧怀衍接话,“不然谭太医应该就要发现朕身体中多年的寒毒了。”
苏依锦闻言,抬眼看他,她主动握住了萧怀衍的手,“陛下放心,有臣妾在。”
这番温馨的时刻,到底撑不过几秒。
萧怀衍冷冰冰的道,“朕醒来后,想见你。但你不在……”
说是想见她。
或许更确切的说法是,想第一眼见到的是她。
人在生病时总是脆弱些的。
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苏依锦笑着应下:“臣妾知道了。”
“但陛下,也要乖乖吃药,有什么不舒服也要第一时间告诉臣妾,知道吗?”
两人就这么独处一室,又一同躺在同一张床榻上。
萧怀衍怎么可能愿意放过这么好机会。
自然是藏着怀里的娇人,细细软软的讨了一个吻。
直到苏依锦睡着了。
萧怀衍听着她匀匀的呼吸声,盯着她的小脸好一会儿。
他的贵妃,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睡着……
萧怀衍看着苏依锦疲惫的小脸,眼下的乌青是藏也藏不住。
他到底没再闹,只吻了吻她的额头,紧紧的抱着她沉沉入睡。
次日一早。
苏依锦睁开眼睛。
难得看到身边的人还在。
萧怀衍脸色苍白,双眸紧闭,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苏依锦不想扰了这份宁静的清晨。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思索着昨夜的事。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她的脑海。
萧怀衍晕倒一事与要去见蔡丞相几位大人一事有什么关联吗?
苏依锦起了怀疑之心。
毕竟,萧怀衍毒发加重,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男女主已完婚的缘故。
所以,天道到底在藏着什么秘密。
为什么不让萧怀衍知道……
苏依锦眉心皱起。
萧怀衍不能知道此事。
那她这个小小女配,也不能吗?
苏依锦正要起身去寻迎春。
谁知,身旁的人翻动了一下身子,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搭在了她的细腰上,让她动弹不得。
苏依锦诧异的看过去,就对上了一双幽深怨气冲天的眸子。
“贵妃要去哪?”
苏依锦还没回答。
萧怀衍一连三问。
“贵妃刚刚盯着朕看了好一会儿。”
“也就这么一会儿,就看腻了吗?”
“就要走了吗?”
苏依锦回过味来。
原来这人早就醒了,只是在装睡。
苏依锦不知道的是。
萧怀衍可不止在装睡,甚至在心里偷偷的盼着,苏依锦能对自己乱来。
他甚至想看看,他的贵妃在他昏睡之时,能做到何种程度。
萧怀衍垂眸,藏住了眼里的失落。
他自然是希望,她做的越丧尽天良越好了。
可他没成想,她这么快就要起身离开了。
“你……你……我我!”
苏依锦磕磕巴巴的,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萧怀衍盯着她,直接用做的代替了言语。
他伸手一拉,又把人拉回了怀里。
两人在床榻上,又温存了许久。
奈何萧怀衍如今身子虚弱。
只折腾了半个时辰就已累得浑身疲软,只得不情不愿的放苏依锦离开。
苏依锦唤人进屋伺候。
直到苏依锦在迎春的伺候下。更衣上妆完毕,回头一看,萧怀衍还在床上赖着。
苏依锦把萧怀衍从床上拉扯起来。
看着太监宫女伺候他更衣。
苏依锦笑着打趣道,“陛下如今只有一个暴君的名头,如今臣妾瞧着,倒真有一个昏君的样子了。”
“怎的连今日早朝都不去了。”
萧怀衍抬眼直勾勾的看她,等到宫人给他更衣完毕退下之后。
他才走到苏依锦面前,倾身凑近,把人圈在自己的胸膛中。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贵妃多虑了,今日休沐,不用上早朝,朕今个儿哪里都不去,就待在贵妃的身边……”
苏依锦微怔,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休沐。
萧怀衍又幽幽的补了一句,“就算今日不是休沐,朕为贵妃做了这昏君又如何?”
瞧瞧萧怀衍这话,说的霸气十足。
只是,苏依锦可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在藏着她手上的伤口。
要么藏匿在身后。
要么就攥紧拳头。
好在她也不总是藏在身后。
所以萧怀衍并没有发觉什么。
所以,这一整天下来。
萧怀衍当真如他所说。
苏依锦在那,他就在那。
好不容易等到他要出恭的时候。
苏依锦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萧怀衍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苏依锦似是想到了什么,诧异开口,“陛下总不会想让臣妾陪着陛下去出恭吧?”
这手拉手上厕所之事,只有好姐妹才能做啊。
最终,萧怀衍似是想通了,垂了眸, 转身离开。
苏依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将迎春唤进。
“娘娘,您找奴婢?”
苏依锦:“去打听一下,昨日那蔡大人进宫,所为何事。”
“是,娘娘!”
迎春退下。
苏依锦就坐在屋里,看着院子里,懒洋洋的等着。
迎春在萧怀衍回来之前,先一步回来了。
苏依锦挑了挑眉。
没想到迎春会回来这么快。
昨天,那几个大人走在宫道上就这么大声讨论。
自然不难打听到。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这蔡丞相几位大人,那日入宫求见陛下,是为了怀郡一事。”
“嗯?”
苏依锦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
迎春继续道:“ 怀郡从去年起,就未下过一场雨了,那地晒得干裂,农民颗粒无收。可不知怎么回事,这消息直到现在才能传 到京城来,事态紧急,所以那几位大人才急忙求见陛下。”
苏依锦闻言,眉眼一下沉了。
旱灾……
此事,可大可小。
这小呢,自然就是解决起来,也不难,只需要朝廷分拨灾粮下去, 再大力修建水利工程,便可助黎民百姓解决了这事。
而这大呢。
自然就是皇帝置之不理,不管受灾民众的死活,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他们心里渐渐没了希望,自然就对朝廷失了心,对帝王失了民心。
古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失了民心的帝王,自然也就不长久了。
民众会扶持起新王,天下贤良英才自然也就不愿意再效劳帝王。
怀郡一事,显然已经闹大了,众人都在等着看萧怀衍的意思。
可是……这天道,显然是在阻止萧怀衍得知这事。
这是为何,不难知道。
书中的世界,都在围绕着男女主转。
这事,没有落到萧怀衍手里,得不到解决,自然就进一步推向了高潮。
在天下大乱之时,男主就会出现了,并解决了此事,得了民心。
苏依锦垂着眸眼。
看来,天道这是在为男主坐上皇位做准备了。
正思索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苏依锦抬眸看去。
一身玄黄色的身影正远远向她走来。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似为他渡上一层光芒。
他脸色苍白如纸,薄唇鲜红如血,俊美羸弱,如天神下凡,美得不似凡物。
此刻,他正一步一步,缓慢坚定的走向她。
苏依锦看痴了,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感叹道。
“天道也未免太偏心了些,怎舍得让他一生不幸,怎得就这么带他离开。”
虽说有红颜薄命这句话,可苏依锦心底却是不舍的。
等他走近,她起身正要迎出去。
突然,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一顿,僵在了原地。
他眉头紧皱,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似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了。
苏依锦微怔。
下一秒,就看到眼前人的一下子倒了下去。
“陛下!”
苏依锦与李庆的声音同时响起。
萧怀衍最后一眼是她着急的小脸,和跑向他的身影。
他脸上难得的勾起了一抹笑。
原来,他的贵妃还是在意他的啊……
“陛下?!陛下!”
李庆也是急出了一头大汗,“这,陛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说晕了就晕了,贵妃娘娘, 可要请谭太医过来?”
他皱眉道,“可上回,谭太医给陛下看过了,又看不出陛下晕倒的原因是什么。”
苏依锦找回了支撑点,看着萧怀衍紧闭的眸眼。
想来是因为她得知了这件事。
甚至,她刚刚起了要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念头。
所以,天道又再一次的“阻止”了。
苏依锦沉声吩咐下去。
“先扶陛下进去。”
李庆闻言,忙把人扶进去。
苏依锦拿来药丸,亲自的扶着萧怀衍,费了好一会儿。才把药给萧怀衍喂进去。
“谭太医就不用请了……”
李庆站在一旁,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毕竟谭太医可是正正经经的太医。
贵妃娘娘,一个深闺女子,就算懂,也不过是懂一些皮毛罢了。
陛下到时候要是耽误了。
他怕真的是会出事。
苏依锦垂眼看向他,“你如今只能信本宫,就算谭太医过来了,只怕也看不出陛下到底怎么了。”
苏依锦说的是事实。
李庆垂了头,退到一旁,“奴才自然是相信贵妃娘娘的。”
苏依锦目光沉沉,看着外头的烈日,沉声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蔡丞相那几位大人传进宫。”
李庆一怔,抬眼惊讶的看了过来。
可陛下如今还昏迷着,贵妃娘娘叫那几位大人做什么?
“快去。”
李庆心里虽不解,可也不敢耽误。
毕竟苏依锦可是萧怀衍心尖尖上的人儿。
他若是不听她的,到时陛下醒来,贵妃娘娘在陛下跟前说上他的两句坏话。
只怕他就不好受了。
“是,娘娘。”
李庆领命离开。
苏依锦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床上俊美羸弱的男人。
这事,现在只能是她帮他了。
她必须要给他多拖点时间了。
蔡丞相那几位大人得了李庆亲自来请示,这心里抑郁了一天的气,才放了。
陛下可算要见他们了!
看来,陛下心里还是有政事的。
蔡丞相一身官服,走在前面,脸上看着精神了不少。
反倒是落在蔡丞相后头的定安侯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明明昨日,该来见他们的明王没来就算了。
今日,陛下却突然召见他们。
陛下难不成已得知了怀郡一事?
但他这会儿可不敢说什么,如今, 也只得先进宫见到陛下,看看陛下会说什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庆亲自在前头领路。
瞧着,似是往了后宫而去。
蔡丞相眉头一皱,“李公公,本相怎么记得,这既不是去养心殿的方向也不是去御书房的方向啊。”
李庆尴尬的笑着。
贵妃娘娘让他以陛下的名义来请几位大人。
这谎,自然得由他圆了。
李庆迎着蔡丞相蔡鸣疑惑注视,缓缓道。
“回蔡大人的话,这没走错,陛下这会儿……正在贵妃娘娘的秋月宫呢。”
几位大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满是震惊与不解。
这陛下接连两日不上朝,听闻都是因为贵妃娘娘。
今儿虽是休沐。
本想着陛下派李庆来请,会在御书房见他们。
没想到竟是在贵妃娘娘的秋月宫!
直至今天,陛下竟然还和那个妖妃待在一处!
蔡鸣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他自然是没这个胆子,在李庆跟前胡言乱语些什么。
最后也就只能微沉着脸客气道,“那有劳李公公带路了。”
定安侯听了这荒唐事,在左右看了一下同僚的脸色,他的嘴角可是有些压不住了。
蔡鸣几人在李庆的带路之下,踏进了这秋月宫。
本以为苏依锦这般拥有着陛下泼天宠爱的妃嫔,这宫殿自然是离养心殿越近越好。
而且这宫殿,更是要大要小。
没成想,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秋月宫。
偏远就不说了。
这一路走过来。
他们可见到了不少恢宏气派的宫殿。
这秋月宫在那些宫殿的对比之下,一下就不够看了。
他们往里进,左右相看,倒是惊讶了一瞬。
虽说这外头不怎么样,可这秋月宫里倒是另有一番乾坤。
可这也不能改变苏依锦住这小破宫的一事。
这几位大人因着苏依锦所住宫殿一事,心情好了不少。
李庆出声:“几位大人里面请。“
“嗯。”
蔡鸣应了一句,抬头挺胸当即往里进。
“微臣参见陛下……”
他正欲撩炮见礼,却看到坐在上座的美艳女子之时,微微愣住了。
“贵,贵妃娘娘?”
“陛下呢?”
其余后脚跟着进来的, 也傻眼了。
怎么是贵妃娘娘?
不是说是陛下要见他们吗?
难不成这是陛下的意思?
没有陛下的准允,后宫的妃嫔娘娘可不能私下与朝廷重臣相见。
定安候瞧瞧的多看了苏依锦两眼。
原来不是陛下,是贵妃啊。
看来他就不必再担心了。
一个女人,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成?
苏依锦尝了一口新茶,递给了迎春,才转眸看了过来。
“陛下身子近来不适,已经歇下了。”
话落,这几位大人又是默默的互相对视了好几眼。
他们心里暗暗想着。
难不成,陛下近来真的龙体欠安……
苏依锦细细瞧着他们的反应,她这句话就是故意与他们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萧怀衍身体不适这个事实。
“但是呢……”
苏依锦话音一转,把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陛下歇下前,特意将此事交于本宫,让本宫务必见几位大人。
陛下说了,此事万分要紧,须得今日解决了。”
蔡鸣几人听着。
苏依锦看了他们一眼,“几位大人前来是为了怀郡受灾一事吧。”
蔡鸣几人微怔。
定安候更是急急出声,“贵妃娘娘慎言,后宫可不得干政!”
苏依锦眸眼一沉,压着他的话道,
“本宫传陛下口谕……”
蔡鸣几人面色一变,忙跪倒在地。
“臣接旨。”
苏依锦的声音沉沉的在这殿内响起。
“怀郡受灾一事紧迫人心,蔡丞相理应率领文武百官,调度所有的一切,救西凉子民于水火之中,万万不可耽误。”
蔡鸣面色一振,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苏依锦看着他,不忘嘱咐了一句,“蔡大人国之良臣,想必应该知道该如何去做吧。”
“第一件事,便是这拨粮一事。”
蔡鸣闻言,看着苏依锦脸色微微的变了。
他拱手道,“多谢贵妃娘娘指点,微臣明白!”
蔡鸣带着几位大人退下之时,面上余热微散。
他望着这四方的天,出声感叹,“我本以为陛下不知,看来陛下什么都知道。这样子重要的国事,陛下更是会知道。”
这语气里,是满满的崇拜与尊敬。
他转眸一想,又道,“贵妃娘娘更不是凡凡的无知女子!”
蔡鸣如今一改苏依锦以色侍人的偏见,觉得苏依锦能固宠至今,定然是有自己的本事在。
定安侯脸色阴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蔡鸣振振有词的抢过话头,“各位同僚,你们今个儿可都听见了陛下的口谕了?陛下心系百姓,心系大凉。却因事急攻心而病倒,如今只有我们能分担陛下的重任了,食君禄,为君事。我们是时候发挥自己的本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是啊,蔡丞说的对啊!”
“蔡大人,陛下将此事交于你,你尽管放手去做,徐某定不留余力相助!”
“好好好!”蔡鸣双眸炙热,“几位大人,是我西凉之幸。”
蔡鸣带着人出宫。
定安侯沉沉的望了一眼慈宁宫的方向,暗叹了一口气。
秋月宫前厅。
苏依锦小脸上带着笑,目送着几位大人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接过迎春手中的茶,猛喝了一口,压下心头的慌乱。
迎春反倒看得眼睛都直了,“娘娘……这,这,这,”
陛下何时留的口谕?
那时候,她可是亲眼看着陛下晕了过去。
一句话都没留。
怎到了娘娘这,陛下不仅留了口谕,还心切国事。
而且,娘娘这小口一张,说得一套又一套的。
可别说是这几个大人了。
就连她这个知内情的,都快信了。
“娘娘您好厉害啊,这些话都是谁教给娘娘的?什么赈灾拨粮,国之栋梁。”
苏依锦轻咳了几声。
“这,你多看几本话本子就学会了。”
“没事多看书。”
迎春一想到苏依锦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本子,就忍不住红了脸。
那些个东西,她们真的可以看吗……
苏依锦把茶杯递给了他,起身往外走去。
她还惦记着萧怀衍呢。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迎春呆呆的站着,好半会都没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的是,苏依锦可不仅仅是看话本书, 她还穿进话本子。
那些个书中套路的东西,她几乎烂熟于心。
慈宁宫。
太后本来刚歇下心里这口郁气。
直到入了夜,有人偷偷进了慈宁宫,送进来一消息。
当下,她可就气得睡不着了,
夜里,一道清脆的茶盏被砸碎的声音响起。
太后目光沉沉盯着面前垂着头的太监,缓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堪堪的平息下来。
“定安侯还留了什么话。”
那太监摇了摇头,“回太后娘娘的话,王爷再无其他话语,只是让奴才告诉太后娘娘,怀郡一事,不能再耽搁了,陛下已然得了消息,已吩咐蔡大人着手拨粮震灾了。”
太后冷冷嗯了一声,“哀家知道了。”
那太监又悄悄的从慈宁宫离开。
在太后娘娘派人,再次去去了那明王府前。
苏依柔也已然得了消息。
“陛下已下令拨粮赈灾了?”她惊讶的问了一句,随后她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无用的。”苏依柔冷笑一声,“这些个法子可起不了什么用处,只能救一时,可不能完完全全解了这灾民粮食的问题。”
“这一顿两顿的也就罢了,难不成边朝廷还要养他们一年半载不成?”
女配果然就是女配。
这就是萧怀衍选择了苏依锦的下场。
如果当初,他选择了她,现下这求雨的事,可不就成了他的吗?
哼,且等着吧。
她就要看着萧怀衍和苏依锦还能折腾到几时去,等他们折腾到没了法子时。
就是她炎儿哥哥登场之时。
苏依柔侧头吩咐了下去。
“去吩咐府里的人,今日照旧,谁也别放进府里来,知道吗?”
小依应了下来,“是,王妃……”
所以,孔嬷嬷带人登门之时,又再一次的被阻拦在了门外。
“这算是什么样子?!王爷昨日不见我就算了,怎就今日也不愿意见我?!”
“太后娘娘可是有要紧话要转告王爷的!”
那门口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闻言面色不动。
只淡声道。
“嬷嬷请回吧,我们王爷有令,谁也不见。”
孔嬷嬷只得悻悻然,又带着人回了皇宫。
朝廷拨粮赈灾,文武百官,富豪商人都慷慨解囊。
一方有难,自是八方支援。
这一举动,也很大的缓解了朝廷的压力。
躁动无望的灾民,在看到粮食的那一刻,可算是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这期间,蔡鸣可是一举抓住了三个,压着怀郡一事,迟迟不上报的官员。
一晃十日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