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贵妃被迫娇养反派暴君—— by一个肉团

就是这个“鬼”，可比他重要多了。
如今可是月圆之夜。
他与她之间，亦是开始于此。
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想到他。
心心念念的，只有甘泉宫的鬼。
他阴恻恻的问：
“抓到了吗？”

她可真是半点都没想起他。
萧怀衍阴阳怪气的道，“那还真是不巧了，不过，朕怎么觉得，爱妃这一身，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爱妃才是鬼呢。”
苏依锦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萧怀衍，又默默的垂下头去。
心里偷偷的道了一句，这男人，可真小气啊。
萧怀衍看着苏依锦竟是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越发的气闷了。
他阴气沉沉的来了这么一趟。
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苏依锦也没听出来了什么来了，就见着人转身走了。
好似这一走，当真再不回来似的。
苏依锦急忙追了几步。
可萧怀衍实在走的太快了。
她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正好瞧见了正要追赶上去的李庆。
苏依锦急忙把人给拉住了。
“李，李公公……”
苏依锦还未开口问些什么，李庆就已经明白了。
他道，“娘娘，今个可是圆月啊，是你和陛下缘分开始的第……纪念日。”
李庆也记不得这几个纪念日了。
总之，萧怀衍是在意这个的。
在月圆之日，陛下总是阴沉沉的，也格外敏感些。
李庆也不知道苏依锦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急忙的跟了上去。
苏依锦回过神，遥遥的看了一眼上头的圆月。
如今天色已晚了。
明日，她可得做些好吃的，去哄哄她的小娇夫才是。
这一次，可没有人再敢拦苏依锦了。
苏依锦带着迎春回了秋月宫。
流云殿。
白兰急匆匆的回来，一抹腰间，脸色彻底的一白。
华妃听着动静，看了过来。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赵贵人的死可是给本宫最好的机会，你可不能把事情给本宫办砸了！”
白兰犹豫了一刻，缓缓上前，“华妃娘娘，奴婢，奴婢碰见贵妃娘娘了。”
她听那宫女称呼那人为贵妃娘娘。
华妃一怔，“什么……”
“就在甘泉宫里，所以奴婢只能赶紧跑了，免得被贵妃娘娘抓到了。”
华妃沉了脸色。
她没想到，苏依锦胆子真的这么大，还敢去甘泉宫。
这个女人！
她真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华妃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这可都是苏依锦逼她的。
白兰咬了咬下唇。担心挨骂，还是没有敢把自己的香囊丢了一事告诉华妃。
可华妃没想到的是。
第二日，就出事了。
还是出了大事。
陛下下令，兰嫔犯下大错，将兰嫔尸首挖出，鞭打三百！
这可是鞭尸啊！
后宫妃嫔娘娘听闻了此事，都被吓得脸色一白。
这人都死了，无论她生前到到底做了什么糊涂事，总该是要入土为安的。
这人都死了好些时候，陛下竟突然是要把人挖出来，还要鞭尸。
这本来兰嫔鬼魂一事就在这后宫闹得沸沸扬扬了，陛下怎么还要来这一举动。
难免就有人多想了。
难不成，陛下这是在警告兰嫔，让她莫要在后宫生事吓人了……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往后沉沉一坐，“陛下，陛下这是在怪本宫治理六宫不力啊，这不是在打本宫的脸吗！陛下都亲自出面了，那这后宫还要本宫做什么！”
而华妃那边，更是心慌不已。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今，人人都道兰嫔是被冤死的，陛下不管就算了，还把兰嫔的尸首挖出来鞭尸。
这，这……
华妃慌乱得脑子一片空白。
白兰在旁劝解了几句。
“娘娘不必忧心这个，左右陛下还不知道是我们，指不定真以为是鬼怪在作祟呢。”
鞭尸一事。
今日晨间，就完事了。
可人人闻之皆叹。
苏依锦午时醒来的时候，才听闻了这个消息。
“鞭，鞭尸？！”
苏依锦愣住了。
古代暴君多有鞭尸之举。
只是，他们这都与死去的人有深仇大恨，觉得死就是便宜了那个人，才会施以鞭尸，让他们在十八层地狱都不得安生。
萧怀衍与兰嫔之间哪来的深仇大恨？
因着兰嫔刺杀她之举？
苏依锦叹了一声。
她知晓，是萧怀衍太在意她了。
而这过分的偏执，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罢了。
苏依锦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喜悦，她起身，亲自下了一次厨，并让迎春装好，打算亲自给萧怀衍送过去。
迎春看着面前的东西，犹豫着开口，“娘娘，陛下真的会喜欢这个吗？”
“当然。”
苏依锦自信满满。
养心殿前，阴云罩头。
李庆正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自从有了贵妃娘娘。
他的日子可算是好过些了。
他如今也算不明白，这般提着脑袋做人的日子，是何时的事了。
李庆叹了口气，刚要抬头，
就见着，烈日下，一抬轿撵正往养心殿这头来。
李庆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才确定那就是苏依锦之后，仿佛看到了救星。
他撒丫子跑了过去。
“贵妃，贵妃娘娘！”
苏依锦的轿撵才停下来，李庆亲自把人扶了下来。
苏依锦问，“陛下呢？”
李庆往里头看了一眼，“在里头呢，娘娘，只是，这会儿陛下心情不太好。”
这尸都鞭完了，可丝毫也没能让萧怀衍的心情好起来一些些。
李庆忙道，“不过，陛下要是知道娘娘来了，定然会是喜悦的，娘娘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给娘娘通传一声。”
苏依锦抬手阻止了李庆，“不必，本宫自己进去就是了。”
苏依锦从迎春手里接过食盒，自己走了进去。
她绕过一个屏风，就见着萧怀衍坐在桌案后，手里执着一书卷。
瞧着好似正在看书。
可他紧皱的双眉，正述说着主人的不耐。
这般样子，只怕是看不进去。
苏依锦压着脚步，静悄悄的走近。
“陛下。”
萧怀衍身子一紧，自是认出她的声音来了。
可他一想到苏依锦昨日做的那些事。
生生的压下想转过头来的欲望，依旧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苏依锦看着萧怀衍的背影，小小的凑近了些，扯着他的袖口，软软的道，“陛下，阿锦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嘛。”
萧怀衍眉目间的戾气顿时散了一半。
他压着声音，“错哪了？”
苏依锦笑着道，“臣妾错在昨夜没有去找陛下，陛下这么疼臣妾对臣妾好，臣妾也该对陛下更好才对。”
萧怀衍生了一整夜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冷哼了一声，把手上的书一扔，才转过头来，就见着了苏依锦笑得一脸灿烂。
萧怀衍一怔，视线往下移，跟着就见到摆在台面上的一盒点心。
一个个的都是红色桃心状的，瞧着……倒是有些吓人。
这是何物？
萧怀衍对此观感不好的缘故，只是因为那一块块的桃心，是因为上头挤着一种红色酱料。
“番茄桃心饼，陛下尝尝。”
萧怀衍伸手，拿起了一块，试探着咬了一口，酸涩过多的番茄酱瞬间填满了他的口腔。
“咳咳咳……”
很是上头。
难以下口。
谁知，苏依锦在旁又道了一句，“这些，都代表着臣妾对陛下的心意哦。”
表白，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萧怀衍闭了闭眼，喉结轻滚，将含在口中的点心吞咽入肚。
接下来。
萧怀衍就跟个没事人一般，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的，慢慢的吃着。
苏依锦笑得更开心了。
她试探着开口问，“陛下，兰嫔的遗体如今如何了？”
萧怀衍眉目间，满是漫不经心，“在太阳底下晒着呢。”
苏依锦一怔，斟酌了片刻，开口道，“陛下，要不把人埋回去了吧，她都死了这般久了，臣妾已经不气了。”
萧怀衍掀眸看过来。
“心疼她了？”
苏依锦怎么听着，觉得这话怪怪的。
“臣妾心疼她做什么？她如何，与臣妾有什么关系，臣妾是担心陛下。”
古人多为忌讳这死人之事，更讲究死后要入土为安。
陛下这将兰嫔挖出来鞭尸的举动，只怕又为了惹来一大片骂声。
她不愿这般的。
他这么好，他可是世上最好的人。
她可容不得那些世人的口舌去玷污了他。
何况他是君王。
君王治世，那百姓就是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指不定会生了他们的反心。
萧怀衍静静的看着她，无言不语。
“臣妾知道陛下这是为了臣妾好，她想杀了臣妾，陛下心里是想着让她死上个千次百次才好，臣妾心里都知道的。”
苏依锦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这么的温情时刻，想来萧怀衍一定不生气了吧。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苏依锦竟然觉得萧怀衍周身的气息竟然因为她这么一句话沉冷了下来。
他大手抓着她的后领子，像拎小鸡一般的把她从怀里拎了起来。
她瞪着双眼，不解的看着他。
萧怀衍冷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说出的话更冷了。
“他这么对她，你觉得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依锦眼珠子转了一圈。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她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
苏依锦不解的问，“那还有什么原因？”
萧怀衍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了。
“李庆。”
李庆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有自己的事。
他急忙冲了进来。
一瞬间，就觉着气氛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了。
李庆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苏依锦。
只见贵妃娘娘也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陛下？”
李庆等着萧怀衍的吩咐。
没成想，萧怀衍的第一句却是。
“送贵妃出去。”
“啊？”李庆从没听过陛下还会有这种想法，他瞧着陛下可是恨不得把贵妃娘娘挂在腰上才是。
萧怀衍一个眼神冷冷的看了过来。
李庆急忙应下，“是，陛下。”
李庆转身与苏依锦道。
“贵妃娘娘，请吧。”
“本宫不走，哪里都不去。”
李庆抬头看了一眼萧怀衍的方向。
萧怀衍却是没有松口要留人的意思。
李庆狠了狠心，“来人啊！”
外头一下子进来三四个小太监，把人一并赶出去了。
苏依锦站在门口，甩了甩自己的帕子，扯了扯自己衣裙，俨然一副要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李庆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这两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来哄，怎么还越哄越不和了？
苏依锦开始倒苦水了。
“李公公，本宫是真不明白陛下，越来越看不懂这男人日日夜夜里脑子都在装些什么，他到底在气什么？”
李庆犹豫了好一会儿。
期间，多看了苏依锦好几眼。
他这才承认贵妃娘娘是真不懂的事实。
“娘娘可知，今日发生之事？”
苏依锦：“嗯。”
这宫里，还有谁不知的吗？
李庆试着点拨，“娘娘最近心里总记挂着甘泉宫的鬼，陛下他心里自然就不好受了。”
苏依锦一怔，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他又是鞭尸又是闹脾气的。
苏依锦作势又要进去。
李庆忙把人拦住，“娘娘先去偏殿稍等片刻，容奴才去给娘娘探探风？”
苏依锦一沉思，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萧怀衍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李庆压低着声音开口，“陛下，贵妃娘娘不愿走，说要再见见陛下呢。”
李庆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萧怀衍一直没有松口。
他也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一回啊，可真是生了大气。
李庆静默无声的，正要退出去。
他垂头一看，就见桌上摆着一碟子的糕点，毫无色香，瞧着也不是个好吃的。
李庆心一沉。
这都什么东西，竟然敢送到陛下跟前来。
他心里暗骂那些在养心殿前头伺候的，可真是活腻歪了。
李庆伸手，想悄默默的把这碟子糕点送下去。
谁知，他的手还未碰到那碟子，萧怀衍冷眸一瞬间看了过来。
他厉声道，“谁准你碰的？”
李庆吓得当场跪地。
头低垂着，他半天也没能回答萧怀衍的问题。
自然是没人准他这般做的。
李庆吓得汗流浃背，才等来了萧怀衍的一句话。
“滚出去。”
李庆到这一句话，如蒙大赦，急忙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萧怀衍视线缓缓的落在那碟子糕点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了一块糕点，又一块接着一块的品尝起来。
明明是酸涩怪异的味道。
却没见到他的神情有什么的异样。
仿佛这不过是一块简单的糕点。
而这拿了一块接一块的动作，好似让人觉得面前这碟子点心的味道还不错。
至少品尝的人很喜欢。
苏依锦直等到入了夜，萧怀衍都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她打了个哈欠。
如今夜已经深了。
只能等明天，再多做些糕点送过来吧。
一碟不行，就两碟，两碟不行，就三碟。
李庆在门口候着，见着苏依锦出来，忙迎了过去。
“贵妃娘娘……”
苏依锦看了他一眼，“夜深了。陛下不见本宫，本宫留在这也没意思，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就是。”
“是。”李庆应下，忙唤人来给苏依锦备下轿撵。
苏依锦上了轿撵，慢悠悠的往秋月宫去。
迎春凑了过来，“娘娘，奴婢打听过了，那香囊好似是华妃身边的宫女白兰的香囊。”
“哦？”
苏依锦似乎没有多少的意外。
她的冷眸隐在夜色里。
她突然开口，“绕道，从甘泉宫那处回秋月宫。”
回秋月宫的路，并不途经甘泉宫。
若要从甘泉宫那处走，就会远一些。
抬轿撵的太监们面面相觑，皆是恐惧。
可贵妃娘娘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啊。
只能硬着头皮往那走。
不过，这几天他们倒是这甘泉宫安分了不少，想来他们也不会这么倒霉，偏偏往那处走的时候就正好出事！
谁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他们刚走近甘泉宫，就见着一人影站在宫墙上，正低垂着脑袋盯着他们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莫名觉得这脖子的扭曲程度，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啊！！！”
随着尖叫声起。
那站在高墙的鬼也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踩着墙，迅速的冲着苏依锦过来。
苏依锦冷哼了一声，颇为的不屑。
这一回，可算舍得用真人了。
那人似乎铁了心的要了苏依锦的命。
只是，鬼从来不用利器杀人的。
活活将贵妃掐死，也是一个选择。
像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嫔娘娘，掐死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
只是，他没想到。
他才刚逼近到苏依锦跟前，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苏依锦手一抬，已先一步掐住了他。
力道之大，让他挣脱不开。
更近不了她的身。
只能隔着这一臂之长，看着对面的绝色佳人。
怎，怎么可能。
他使劲去挣扎，用手去掰苏依锦的手，
竟是纹丝不动。
他眸色一暗，一丝杀气从眸眼中闪过。
他不知从何处突然拿出了一把短刀，朝着苏依锦刺了过去。
可还未碰到她，他就像一个破败的风筝一般，被她随手一甩，重重的砸在了甘泉宫的宫墙上，滑落了下来。
面上凶神恶煞的面具，一松，也掉落了下来。
远处的侍卫，听着动静，持着火把赶到。
四周瞬间亮了起来。
他忙去遮挡自己的脸。
可已经来不及了。
“带下去！”
一声令下，这装神弄鬼之人，也被押送了下去。
“没，没死？！怎么会没死！？”
华妃得到小木子被抓的消息时，脸上满是灰暗。
自今日得知了陛下鞭打了兰嫔的尸体，华妃就觉着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必须要尽快弄死苏依锦。
可没想到，那小木子却给她办砸了。
“他不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吗？连一个蠢货都打不过！”
白兰也是心神不宁，“娘娘放心，小木子的家人可都还在大人手上呢，他宁不会牵连了娘娘。”
华妃深呼了一口气，努力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对，你说的对，本宫也乏了，要去睡下了。”
她起身，刚走出一步，又顿住了脚步。
“白兰……”
她声音幽幽的。
“你说，会不会是兰嫔在天上偷偷保佑那贱人啊，才让她运气这么好！”
“怎么可能！”白兰激动的道，“娘娘，无论如何，兰嫔也是因为贵妃死的啊！”
华妃这才暗暗的放下心来。
没错，是这样的。
华妃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歇下了。
但是，她今夜却睡得极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站在一处山头，四周雾茫茫的，都是坟地。
华妃动都不敢动。
直到，前头传来人的说话声。
她急忙往前去。
走得近了。
可算是看得清了。
那些人穿着宫里的衣服，围着一个东西，正挥动着鞭子抽打。
华妃正想上前去问问。
可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生生停下了，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她们在鞭尸，鞭打兰嫔的尸体。
华妃不敢出声，捂着心口，一步步的悄悄退回屋里。
突然，一只手出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华妃身子一僵，转过头来，看到兰嫔那张死白死白的脸。
兰嫔嘴巴在动。
她在问，“我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利用我，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如此对待，华妃华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华妃再也忍不住了。
吓得放声尖叫。
她骤然睁开了眼。
她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了。
这里四周乱糟糟的，更不是她的流云殿。
这是哪里……
华妃回过神来。
这，这里是兰嫔的甘泉宫。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没错，兰嫔来找她了，来找她了！
凄厉的尖叫在甘泉宫响起。
早起干活的宫人发现了华妃时，她已经晕了过去，他们只能把人先送回了流云殿。
这事，自然惊动了皇后。
皇后过来问了几句。
白兰跪在下头，流着眼泪，摇着头，却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
昨夜，是她伺候着华妃娘娘在屋里歇下的。
华妃娘娘醒来却是在甘泉宫发现的。
华妃娘娘何时去了甘泉宫，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太医来看过，给了几副安神药就离开了。
华妃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兰那一张哭过的脸。
她的记忆慢慢回笼，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若是兰嫔就在一旁，她不就要听了去？！
华妃背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白兰担忧的开口，“娘娘，没事了。咱们回来了咱们回来了。”
白日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夜里很快就会来临。
夜里，华妃一睁眼，一次的出现在了甘泉宫。
她吓得面色全白。
这一次，梦里不仅有兰嫔，还有赵贵人，全来找她了！
华妃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她被吓晕，送回流云殿了。
后宫的妃嫔都过来了，想吃这第一手八卦。
华妃自然是知道她们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除了苏依锦。
苏依锦这会儿正忙着给养心殿送点心呢，还得是自己亲手做的才行。
萧怀衍虽然还不愿意见她，但每天的点心却是照收不误。
苏依锦虽然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
但这点心，做的却是勤快的。
看着这一碟碟的点心出自自己的手，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这外人瞧着，也得感叹一句。
这宫里，现下也就除了贵妃娘娘不想知道华妃宫里出什么事了吧。
按理说，这也奇怪。
人人都以为，这兰嫔会找贵妃娘娘索命，可这报应先落到了赵贵人身上，现下又落到华妃身上去了！
流云殿中。
白兰刚送走了其他的妃嫔娘娘，折身回来。
就见华妃紧紧的抱着膝盖，正坐在床上。
她面色苍白，眼下乌青，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这般狼狈的模样，哪有昔日风华正茂的一丝痕迹。
“你，你不要过来！？兰嫔。不是我害你的，赵贵人！你凭什么来找我？！赵贵人，你父亲是我父亲脚边的一条狗，你也不过是我脚边的一条狗罢了！贱人！滚开！”
“你是自己去死的！你自己去死的！”

可她们一走，她就再也克制不住的她心底的控制。
白兰反应过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华妃，“娘娘，娘娘您冷静些啊，兰嫔已经死了，赵贵人也已经死了，她们根本不会再出现了，娘娘，夜深了，这些话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啊。”
“对，对，对……”
华妃气若游虚的应下，在白兰的搀扶下，缓缓的躺下。
这会，若是有人在旁看着。
定会发现，华妃疯魔的症状与赵贵人一模一样。
只是，赵贵人是演的，而华妃好似是真的。
窗下，有一抹身影快快的离开了。
一开始，梦见兰嫔，到后来的梦见兰嫔与赵贵人，到现在，华妃已经时常觉得她们二人就在跟前晃着了。
只是，她一直在忍着。
在旁人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见到的样子。
可她却清楚的看到，兰嫔和赵贵人那两张面目全非的脸，时常的在她跟前晃着。
而这皇宫中的太医都来看过了，也仅仅只是开了几副安神药。
华妃只能写了信让人送出宫，让她父亲在宫外为她寻寻名医。
这名医进宫了，也是没瞧出什么来。
白兰刚把人送走回来，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打砸声。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华妃日夜惊吓难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好好睡个好觉了。
高度的紧张和焦虑让她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
“娘娘？”
华妃一怔，抱着自己的双膝，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了起来。
“去，这些没用的大夫！帮不了本宫的，你写信给父亲，让他帮本宫请几个驱鬼的道长进宫来！”
“娘娘……”
“去啊！”
椒房殿这边。
皇后刚接到消息。
“这徐尚书大人刚送了个大夫进来，如今又想着送几个道长进来做法事？他以为这皇宫是他们徐家的？想送什么人进宫就送什么人进宫，拒了。”
那几个驱鬼的道长没能进宫来。
华妃得了这消息，心底的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断掉了。
她站起身来，不顾外头正下着大雨，冲了出去。
“娘娘！”
白兰吓了一跳，恐担心出事，急忙跟了出去。
她在椒房殿前头找到了华妃。
华妃正一个劲的对着椒房殿开口。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嫔妾吧！求求你了，只有几个道长才能救嫔妾的命啊，没有他们，嫔妾也要活不长了啊！”
“皇后娘娘！”
可无论她磕了几个头，这椒房殿的殿门都紧紧的关着。
白兰心疼极了。
“娘娘。”
一道闪电亮起。
有那么一瞬间照亮了这个额头流血，蓬头白面的女人。
“娘娘，我们走吧……皇后娘娘不会见我们的。”
华妃垂着睫羽，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是她，是那个女人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她起身，这一次却是往秋月宫去。
只是秋月宫灯火昏暗，好似贵妃已经睡下了。
华妃跪在那里，却是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苏依锦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贱人，明明人都是你杀的，都是你害死的，凭什么要让我来背负你的犯下的罪孽。”
“是你杀了兰嫔，赵贵人也是因你而死，你可记住了吗？苏依锦！你给我出来！”
可无论她怎么喊，苏依锦依旧没出来。
后来，是一个小宫女顶着伞出来了。
她站在华妃面前，面色冷冰冰的。
“华妃娘娘回去吧。我们娘娘现下不在这里。”
“什么……”
华妃没有想到苏依锦会不在。
可如今这个点，苏依锦不在宫里还能去了哪里！？
那宫女似乎看穿了她的困惑。
“我们娘娘去了养心殿了！”
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华妃的心暴受了一万点的暴击。
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她的手紧紧攥起，掐进了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