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求着做我男朋友—— by咖啡奶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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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综艺可是个大制作!我看过大致设定,只要播出一定会火!”
“对你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不管能不能选上,尝试一下总没错的。”
被她这么一说,裴年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她当即站直了身子,严肃地摸了摸头发,“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头发乱不乱?”
纪皖皖失笑,“很整齐,特别好看!”
她们到的是最早的。
进包厢时,里头还一个人都没有。两人闲聊了会儿,很快,包厢门又被推开。
“杨制片,周监制。”裴年跟在纪皖皖后面一个个点头问好,目光在最后一人身上停留了两秒。
那是今年刚在金叶子奖上夺下影帝宝座的——莫禾。
裴年弯了弯唇,“莫老师。”
杨制片看向纪皖皖,“这位是?”
纪皖皖笑道:“裴年。我们俩正巧在附近逛街,就想来这儿蹭个饭,杨制片不介意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真正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制片哈哈笑道:“当然不介意了,热闹点好!”
气氛就这么热络起来。
聊了一会儿,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杨制片做主点了一大桌子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时,随口道:“先这么多,一会儿来人了再加。”
莫禾挑了挑眉,“还有谁?”
“谢连啊。”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莫禾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狠狠拧了拧眉,接着就不满说道:“您可没提前告诉我,他也会来。”
这两位哪一个都惹不起,杨制片只能笑着和稀泥,“忙忘了,理解理解,理解理解。”
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推开。
谢连一身黑色西装,缓缓迈步走进来。
他身材本来就好,这样严肃正经的装扮更衬得他肩宽腰窄,举手投足间都是豪门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公子气质。
“抱歉。”他扯了扯唇,抬眼看向坐在桌边的一圈人,“路上有点事,来——”
话声戛然而止。
谢连撞进了一道惊讶的视线内。
停顿了两三秒,谢连才慢条斯理地补上未说完的话,“抱歉,临时有点事儿。”
说着,他在空位上落座,而那位置,恰好在裴年对面。
裴年抬起手小幅度地挥了挥,眉眼弯弯,嘴里无声地说着:“好巧。”
谢连也扯了扯唇,当作是回应。
纪皖皖戳了戳裴年的胳膊,“你认识谢连?”
裴年:“算不上认识,见过几次而已。”
纪皖皖借着给她倒饮料的功夫,压低声音道:“那你可离他远点,谢连这个人看着风度翩翩对谁都温柔。”
“其实骨子里最冷漠。”
裴年不在意地撇撇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呀。”
被人洒了一身的奶茶都没生气。
“就是倒霉了点。”
纪皖皖:“你不信是吧?”
“行。”她扫了旁边的莫禾一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个待会儿来得真的很快。
服务生将醒好的红酒端上桌,莫禾敲了敲高脚杯,颇带恶意地问:“迟到了,也不自罚三杯?”
谢连表情不变,“好啊。”
莫禾站起身,亲自拿起红酒。
深红色的液体自瓶口倾泻而出,哗啦啦地流进透明杯子里。
红酒倒了满满一整杯,酒液在杯口轻轻摇晃,稍有不慎就会溅到桌布上。
莫禾眯着眼笑了,“喝吧。”
这话一出,杨制片脑门上的汗都滴进了碗里。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一个是粉丝无数的圈内顶流,一个是炙手可热的新晋影帝,这帮谁都不对啊!
见谢连久久不动,莫禾故意道:“怎么?不给前辈面子?”
他大了谢连三岁,又早他几个月出道,叫一声前辈也不为过。
裴年忍不住凑到纪皖皖耳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针对起谢连来了?”
纪皖皖丢给她一个‘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眼神,“其实就是王不见王的故事。他们两个同期出道,莫禾却一直被谢连压着,现在拿了影帝,又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当然要借机发作。”
她喝了口饮料,一脸的高深莫测,“节目要真能把这俩人凑到一块儿,我只能说……牛逼。”
说话间,谢连终于动了。
他脸上挂着从容的笑,连嗓音都是温润的,“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不如莫前辈陪一个?”
莫禾不置可否。
谢连起身去拿酒瓶,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肘撞了下沉重的高脚杯,酒液剧烈摇晃,杯子也瞬间歪倒。
深红的液体滴滴答答淌了一桌,其中还有不少顺着桌布流到了莫禾腿上。
偏偏他今天穿的还是条深色的裤子,深红的颜色浸在上面,虽看不太出来,但濡湿了一大片,且位置尴尬,乍一眼看过去,就像……
尿裤子了一样。
木椅在光滑的地面上哗啦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莫禾站起来,脸色阴沉至极,“你故意的。”
谢连但笑不语。
莫禾深吸了口气,胸膛中的那股子郁气却怎么也压不下。
论演技,他不输谢连,论地位,他如今也是新晋影帝,论长相……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
谢连他凭什么,处处都压自己一头!
莫禾眼神阴鸷,他看着谢连不慌不忙的动作,终是忍不住俯下身,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都说你犯了忌讳倒霉至极,拍个戏都能状况百出。”
莫禾视线落到谢连被衣袖挡住的小臂上,“那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才会倒霉……死!”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又含着深深的厌恶与期待。
直起身时,莫禾目光扫过看戏的裴年两人,轻飘飘地落到杨制片身上。
“话我就放这儿了。这档节目,有我。”
“没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彼时谢连刚舀了碗汤,他捏着勺子的动作优雅,回头看向莫禾时,骨子里的冷漠终于透出来了些,“好啊。”
“有我,”谢连淡声重复着,“没你。”
亲眼目睹两人交锋的纪皖皖点评道:
“你看,谢连心眼多着呢。”
伴随着莫禾走时巨大的摔门声,饭局上的气氛也跌至冰点。
裴年和纪皖皖眼观鼻鼻观心,安安分分地当个小透明人,杨制片和周监制则满头冷汗,唯有谢连神情自然,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还时不时地挑起个话题,企图缓和一下气氛。
这场尴尬的饭局在晚上八点提前结束。
杨制片留了纪皖皖说话,裴年就先一步到餐厅外等她。
连城属于南方城市,因此哪怕到了深冬,路边的树叶依然绿着,风吹过来时还带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几步外,谢连正单手插着兜和人打电话。
许是周围没人,他脸上再没了常有的笑,面无表情,唇角平直,与荧幕上甚至是刚才饭桌上的他,判若两人。
裴年又想起了纪皖皖说的:
——“谢连这个人看着风度翩翩对谁都温柔。”
——“其实骨子里最冷漠。”
这两句话在脑子里出现的瞬间,裴年的视线内忽然出现了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她扎着双马尾,身上穿着白色的厚外套,像是小糯米团子成了精。
下一秒,这小糯米团子就啪唧一声,摔到了地上。
她年纪太小了,女孩子又娇气,摔了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爬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裴年下意识想冲过去,谢连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他单手握着手机,大跨两步到小女孩身边,轻轻松松就将人抱了起来,距离太远裴年听不清谢连说了什么,可从她的角度,正正好能看到男人柔和的眉眼,和哄人时温柔的笑。
他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小女孩身上的灰尘。
小女孩的父母也很快赶到,一边在惊讶中道谢,一边带着孩子快步离开。
裴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不像纪皖皖,聪明,对未来有清晰的规划。
以她的脑容量,装下一个死敌杭思嘉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裴年不愿意,也不想把人往坏处想。
管他呢!
裴年想,能在路边扶小妹妹还细心为她拍去灰尘的人,总不会坏到哪儿去。
寂静的表象突然被道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打破。
来人骑着辆黑红相间的摩托车,炫技般在道路上倾斜漂移。
离这儿还有一小段距离时车子幅度极大地下压,本来是个特别酷炫的动作,却因为主人的操作不当而整辆车摔落在地。
金属车身与地面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车主连翻身下车的机会都没有,车和人都因为惯性直直向前冲,看方向,似乎会撞到……谢连?!
周围炸开的剧烈声音谢连不是没听到,只是电话那头的人正在激烈地诉说着自己的观点,当下的情况不容许他分心。
而当尖叫声变大,大到连电话那头的人都勉强掐住话声时,谢连才抽出空扭头看过去。
同一时间,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谢连的腰,猛地往后一拉——
“砰!”
车主连人带车撞到了树上。
需要一个成年男人才能抱住的大树被撞断了半截,树叶窸窸簌簌从头顶落下,如果忽略掉不远处的惨案现场,一眼望过去,倒真有点偶像剧的浪漫。
裴年长长呼出一口气,“好险。”
说完这两个字,她抬起头严肃指责谢连,“你没听见声音吗?刚刚要不是我!”
裴年还原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你就被撞到树里抠都抠不下来了!”
谢连:“抱歉,我……”
“道什么歉呀,我就是想说你这个体质,得时刻注意着。”
说话间,有路人跑上前去查看情况,还有人拿出手机打了120,裴年收回视线,半抬起头看着谢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裴年皱着眉,神神秘秘地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但我今天刚中了五百块,运气还不错。”
“分一点给你好了。”
说着,她拍了拍谢连的肩膀。
刚刚收回手,身后便传来纪皖皖的声音,“年年!”
裴年扭过头抬手挥了挥,准备离开时,突然踮起脚尖,从谢连头上拿下一片树叶来。
她眼睛只盯着那片枯黄的树叶,完全没注意到两个人现在的距离有多近。
漆黑的夜空下,女人眉眼舒展着,眼睫轻颤,红唇张张合合,仿佛一垫脚,鼻尖就能亲密地触到一起。
谢连眸色暗了一瞬,“谢谢。”
裴年这才小跑着离开。
她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动作在脑后轻轻摇晃,谢连收回视线,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那头的人用不甚熟练的中文问道:“lian,可以继续了吗?”
谢连:“当然。”
因着自己和纪皖皖都喝了酒,裴年便打了电话喊来正好在附近的李好。
三人一路行至车边,李好接过车钥匙不情不愿地爬上驾驶座,车子启动前还在抱怨:
“下次可别再叫我来了,冷死了这鬼天气,实在没人了你就喊小橙那丫头。”
纪皖皖皱了皱眉。
她知道裴年是什么性格,也明白她即便心里不满嘴里也笨笨地说不出几句骂人的话。
她刚想反驳,裴年已经摁住了她的手,率先开口道:“李好,艺人有事助理要随叫随到,这可是签合同之前就说好的。”
“难道是我记错了?”裴年歪了歪脑袋,“你不是我的助理?”
后视镜里,裴年眼神澄澈,脸颊虽带了点酒后的红晕,却更显得勾人,而她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又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李好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向裴年低头,可现实又强行摁着他的脖颈。
李好只能回答:“知道了。”
后座,纪皖皖碍于李好在只能给裴年发消息。
纪皖皖:【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这么多?还会开口怼人了?】
裴年:【那当然了!我已经蜕变了!】
两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裴年看着旁边故作轻松的纪皖皖,主动问:“杨制片是不是不太满意我?”
她虽然脑子笨,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在某些时候的直觉更是十分准确。
纪皖皖原本还想搪塞过去,但裴年一再逼问,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纪皖皖:“制片说杭思嘉也联系了他们,多方因素考虑下来,他们其实更属意……杭思嘉。”
听见这个名字,李好悄悄竖起了耳朵。
而后座的两人还在无知无觉地说着:“没关系,现在人选还没确定下来,还有操作的空间。”
“谢谢你啊皖皖。”裴年抱着纪皖皖的胳膊靠到了她肩膀上,“今晚的事我会告诉小笙姐的。”
“虽然我口碑和人气都比不上杭思嘉,但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一定会努力争取!就算最后没有选我,至少我努力过了。”
“对吗?”
纪皖皖:“对!”
第二天就是口红广告的拍摄。
前往拍摄现场的路上,裴年简单交代了下昨晚的事,林笙闻言,气得在车厢内破口大骂:
“这狗屁公司!感情好资源都紧着杭思嘉了?!”
她之前是有听说过这档综艺在物色嘉宾,当时就去找了领导想要为裴年争取这个机会。
“可他们当时怎么说的?”想起当时的场景,林笙就越发生气,“他们说这综艺非一线不要,让我趁早死了这条心。”
“呵!”
“原来杭思嘉已经成一线了?”
裴年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消消气消消气。”
“这不是还没定下来吗?还有争取的时间。”
林笙勉强压下怒气。
“对。还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
提到这个,她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荔枝台的跨年晚会,我替你争取到了!”
裴年猛地坐直身子,“什么!”
“不过那边的要求是让你唱跳,现在又只剩下两周时间,你能行吗?”
说到这个,小橙也担心地望向裴年。
毕竟她们共事了两年,别说跳舞了,就连一首完整的歌都没听裴年唱过。
顶着两人充满怀疑的视线,裴年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脖子,下一秒又自信地挺起胸膛,“不行也得行!”
车子很快驶到了拍摄场地。
裴年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摄影棚,刚一推开门,便听到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就是一道尖利刻薄的嗓音,“水凉了不知道换热的?!”
裴年与林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工作人员跟什么都看不到似的,领着人到了位置上就匆匆离开。
咒骂声还在不断传来。
“那么凉的水我能喝?这大冬天的我要是感冒了你赔得起?”
“猪都比你聪明!”
“也不知道王姐怎么会找你这么个蠢蛋!”
女人估计是骂累了,白眼一翻径自转到了另一边,留下小助理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了一通,脸颊耳根都羞愧得通红,肩膀也一直在轻轻地颤动。
看上去无助又委屈。
裴年给小橙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地过去将小助理带走。
“我记得,”裴年看着不远处瞬间变脸和人娇滴滴发语音地女人,“江可儿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林笙撇撇嘴,“装的呗。”
从前见到她,还是一副恭顺谦卑的模样,如今她主演的偶像剧正在热播,人气一路飙升,自然和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不同了。
“而且我听说,”林笙凑到裴年耳边,“晨星老总要为了她离婚。”
裴年:??
“真、真的吗?”
“那、那她不仅耍大牌,还插足别人婚姻当小三?”
因为太过激动,最后一个三字不仅变了调声音还大了些,察觉到那边江可儿不悦的视线,林笙连忙捂住裴年的嘴。
“你是笨蛋吗?”林笙拍了下裴年的头,“这种事圈内发生的还不够多?值得你惊讶成这样。”
裴年:“可这本来就是不对的啊!”
“是不对,可有人在乎吗?”林笙道:“用美色换来钱权,多快多便捷啊,道德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裴年沮丧地耷拉下肩膀,“最讨厌这种人了……”
林笙失笑。
她四下望了望,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李好呢?他又跑哪儿去偷懒了?”
裴年:“不知道。”
林笙不轻不重地“啧”了声,“要不是临时找不到合适的助理,回来当天我就给他开了!”
她还想再骂,奈何化妆师已经过来了,只好把满肚子的怒气咽下。
今天要拍摄的这个口红广告是近几年才火起来的国产品牌,走的平民路线,质量却很不错。
裴年从前也拍过类似的,加上她有心改变,因此在镜头前展示得非常自然。
但轮到江可儿时,就是截然不同的场面了。
她一会儿觉得姿势不对,一会儿嫌弃拍得不好看,到后来,还直接贬低这个品牌垃圾。
在场工作人员脸都黑了。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蔑视所有人,一不顺心就要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拍完了她的单人部分,轮到裴年和她共同拍摄时,江可儿勾着唇冷嗤一声,“刚才就是你把陈晨那丫头带走的?”
彼时裴年正闭着眼由化妆师给她补妆,因此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江可儿。
后者瞬间就炸了!
“不理我?”江可儿上前一步,扣住裴年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拉——
室内同时响起两道尖叫声。
一道来自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裴年,一道则来自化妆师。
她看着裴年眼尾被长长划出的眼线,急急忙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裴年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你不用紧张,一会儿重新化就是了。”
说完,她低头看向江可儿仍然抓着她手腕的手,狠狠拧了拧眉。
“好脏。”
江可儿:“你说什么?”
“我说,”裴年声音放大了些,“你好脏。”
这下轮到江可儿一脸懵了,她张着嘴,好半晌才想起来要反驳,“你……”
裴年却领先她一步,不仅大力甩开了江可儿的手,还凑到她耳边,慢条斯理又极具嘲讽地补上刚刚未说完的话:“谁知道你这双手摸过多少老男人?上赶着给人当小三,真脏。”
江可儿:“裴!年!”
她高高扬起了手,正要落下,裴年却跟只兔子一样灵活的往后一跳,轻轻松松蹿到了刚才那化妆师身边,模样轻松又自在,“走吧姐姐我们去卸妆。”
这一切就发生在须臾之间,江可儿根本来不及阻止,她一脸阴沉地望着裴年的背影,一字一句道:“裴年,你等着!”
裴年根本懒得理她。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在化妆师小心翼翼给自己擦拭脸上的痕迹时,慢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再次打开了那本《落魄真千金的逆袭人生》。
她熟练地点到第37章 ,逐字逐句看着上面的描写:
【真千金缓缓俯身,艳丽的脸以一种极亲密的姿势凑到了炮灰耳边:婊.子,离我远点。】
裴年:“好,就是这样!”
对付江可儿这种人,就是要像真千金这样居高临下,一击毙命!
裴年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她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地想起了从前,被人冷嘲热讽也不知道怎么还嘴的日子。
裴年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家庭中。
父母恩爱,亲戚也明事理,她自己又是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因此哪怕没有继承到父母的高智商,也依然备受长辈疼爱。
或许长辈们不是有心,但裴年知道,就是这样二十多年从来不曾削减的关爱,才会养成了她懒惰、懦弱,甚至不太聪明的性格。
对高强度的工作总是提不起干劲,被人骑着脸输出也只会反驳“你为什么要骂我”,甚至,错将毒蛇当成了好朋友……
如果不是那场预知梦,她大概还在受杭思嘉的哄骗,也永远也不会将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上,去守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但是没关系!
裴年想,我已经在改变了!
她有在努力工作,有在一次又一次地把坏人都怼回去,也有在一点一点地变得强大,直到张开的羽翼足以护住家人。
裴年看着镜中的自己,笑得越发灿烂。
“走吧。”
“我们继续拍摄。”
但很可惜,裴年的工作热情被突然出现的王晨星从头到脚浇灭。
王晨星一只手揽着江可儿的腰,一只手爱怜地在她头上轻抚,“别哭别哭,先说是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说这话时,他身边围了许多工作人员,点头哈腰的好不殷勤。
江可儿则靠在王晨星怀里,眼睫上挂着滴泪,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扬着,可怜与恶毒两种情绪交织在她脸上,有点违和,可有显得融洽。
她做着精致美甲的手往前一指,“就是她!”
王晨星顺势望过去,原本愤怒的神情在看见裴年脸的刹那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渐渐蔓延上来的惊艳与迷恋。
偏偏江可儿还在不依不饶地喊着:“老公就是她!她不仅骂我还打我,你快点把她封杀!”
王晨星轻咳了声,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真的是这样吗?”
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是一绝,被点到的人立刻回复:“没有动手,但可能有一些……呃,小口角。”
“女人之间吵吵嘴很正常,”王晨星板着脸道:“就因为这件事你把我急急忙忙喊过来?”
“老、老公……”
王晨星打一巴掌又给了颗甜枣,“这样,我做主,你们两个握手言和,怎么样?”
说着,他也不等江可儿答应,就自顾自松开了手,迫不及待走到裴年面前。
“裴小姐,”王晨星一双浑浊的眼直勾勾盯着裴年,自以为绅士地说道:“是我女朋友无理取闹了……”
裴年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说谁是小姐呢?”
“神经病吧一上来就侮辱人?”
王晨星脸色僵了僵,下意识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向来油嘴滑舌,也自认为对美人有几分耐心,当即就改了说辞,“可儿她脾气不太好,我替她跟你道个歉。”
王晨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裴年靠近。
拍摄的缘故,裴年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一字肩长裙,肩颈线条流畅,皮肤又极白,王晨星看得眼睛都直了。
明明还没碰到,他却仿佛感受到了那如鸡蛋般的柔嫩滑腻。
“不如这样,今晚我做东,单独请你吃个饭,有事我们可以……”
“不好意思。”赶来的林笙不动声色隔开了王晨星的手,“我家艺人没空。”
王晨星眯了眯眼,“林笙?”
与此同时,江可儿也小跑上前特别有危机感地抱住了王晨星的胳膊。
她是蠢,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眼见着裴年这条路走不通,立马换了目标。
“老公,还有她!”江可儿指着怯懦地站在小橙身后的陈晨道:“她刚刚还想拿凉水泼我!这么冷的天你舍得你的宝贝感冒吗?”
王晨星:“哦?”
他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裴年与林笙,最后落到了陈晨身上。
“怎么又是你啊!”
“嗯?”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婊子也敢给可儿脸色看?还想拿水泼她?”
裴年再次被这对渣男贱女刷新了下限。
奈何她刚动了脚步,就被林笙眼疾手快地拦住,“别着急。”
“渣男自有人收。”
而在两个人说话期间,场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约是要狠狠立一下自己霸道总裁宠妻人设,王晨星在陈晨面前特别咄咄逼人,男人高壮的身躯犹如小山般压下,更衬得陈晨像只鹌鹑似的无助。
江可儿趁机添油加醋,将在场所有人都当成了瞎子一般泣声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王晨星气得不行,肥厚的手掌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掌风,刚要落下——
“砰”的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一位打扮雍容的女人缓缓走进来,她身边围着一圈黑衣保镖,虎背熊腰,人高马大,气势十足。
王晨星几乎是瞬间软了腿。
他再也没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几秒钟时间,一下从为小乖乖出头的霸道总裁变成了趴在女王脚下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他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屁颠屁颠地跑到女人身边,就差没吐舌头了。
“老婆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今天不该跟吴太她们打麻将吗?”
“是该在打麻将。”李夫人锐利的眼一眯,手掌带着些羞辱意味地在王晨星脸上轻拍两下,“这不是有人在外偷吃被我发现了?”
“没、没有。”王晨星睁眼说瞎话,“我怎么敢呢?”
话音刚落,江可儿就可怜巴巴地扑上来,“老公,我害怕……”
王晨星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哪儿来的疯子在这儿乱叫人?”
“你们还愣着干嘛?”王晨星指使着李夫人带来的保镖,“还不把她赶出去?!”
尴尬的是并没有人动手。
反倒是王晨星因为上蹿下跳急于掩盖自己的过错而被李夫人下令堵住了嘴摁在了椅子上。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李夫人眼神一扫,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往旁边一指,“你来说说,他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