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里短,养娃日常,美食种田】
本文文案:一觉醒来,肤白貌美的温暖穿到了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年代文中的同名女配。
原文中的她,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得知即将要下乡当知青,她就设计嫁给了副团长顾青寒,婚后的两人聚少离多,相看两厌。作为炮灰女配,还是妯娌女主的对组照,因为妒忌女主,导致女主流产,最后众叛亲离,人人厌弃。
顾青寒调任在即,即将被派驻北城军区,温暖二话打不说,打包了行李,带着嗷嗷待哺的女儿跟着顾青寒随军北上。
军属大院来了个顾团长,还带来了娇滴滴的媳妇儿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家属大院看着新来的军嫂纷纷摇头,这细皮嫩肉的,能顶西北风刮吗?
后来,家属大院的人每天都闻着顾团长家里飘来的肉香,纷纷流下了口水……
作品简评:
肤白貌美的温暖穿到了一本年代文中,还是一个半岁大女婴的母亲。然而重男轻女的婆婆嫌弃她,自己的娘家也是吸血鬼,恰好孩子的爸爸调任在职,温暖为了摆脱现状,二话不说就带着孩子跟随北上。从此两人就过上了搭伙养娃的日子,在互相扶持的日子里,两人慢慢产生了感情,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本文故事情节有趣,各色人物个性鲜明,人物之间的互动自然温替,通过生动的情节展现了七十年代的亲情、友情、爱情,是一本温替向的年代文,值得一读。
内容标签: 甜文 穿书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暖,顾青寒 ┃ 配角:乐乐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七零养娃日常……
立意:努力奋斗
七十年代的房子毫无隔音可言,隔壁有点什么动静全都能听得见。
更何况此刻说话的人还故意提高了声量,这些话分明是想说给她听的——
“天天就知道睡,啥也不干,也不知道早点起来做个早餐,也好意思!”
“妈,你小点声吧,嫂子这不是在带孩子吗?”
“得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了个金疙瘩呢!再说了,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的?我们那会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就哗啦一下把孩子生出来了。就她天天等着别人伺候,还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啊!老二我跟你说,你可不能也跟你大哥似的娶一个好吃懒做的媳妇儿,不然你妈我命都短几年了!”
“妈你就放心吧,美芝很勤奋很贤惠的。”
“那你就赶紧把人给娶回来吧,好让妈享享清福!”
那头倏然没了声响,没多久,便传来了开门声关门声。
刚刚说话的是她的婆婆赵五珠和小叔子顾青松,无非就是说她懒,说她不干活,温暖已经习惯了,内心十分平静。
反正说她也不会干!
温暖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南方的十月下旬依然闷热难耐,她的后背被热出了一身汗。
她下意识抹了抹额上的薄汗,才擦了两下便感觉身旁有人动了动,随即发出了很轻微的咿呀声。
温暖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然后伸长手臂轻柔地拍了拍身旁那小家伙的背部。
很快,身旁那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又熟睡回去。
温暖借着窗外微弱的曙光,看着身旁这高举着小拳头睡觉的小婴儿,苦恼地叹息一声。
一个月过去,温暖已经认清了事实——
她穿越了。
而且她还穿成了一本家长里短年代文的对照组,但她不是女主,而是书中的恶毒女配。
偏偏,女主跟原身还会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逃也逃不掉。
女主吃苦耐劳,而她则好吃懒做;
女主守着男主不离不弃,相夫教子,而她则抛夫弃女,见异思迁。
书中女主跟原主分别嫁给了顾家兄弟。
原主嫁的是顾家的老大,叫顾青寒,是一名军人。本来能够嫁给一名军人是光荣的,可原主当初是因为不想下乡当知青才设计赖上顾青寒,当时不仅遭到了不少人的议论,就连婆婆也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可顾青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力排众议还是跟原主结了婚。只是婚后的两人还聚少离多,原主对他也没什么感情,每回见面不是话不投机,就是喜欢逮着顾青寒来骂,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
而书中女主叫林美芝,是供销社的售货员。
她嫁给了顾家的老二,叫顾青松,在本市的酱油厂上班。
女主林美芝嫁入了顾家之后,深受婆婆喜爱。
而原主则是一个降智女配,好吃懒做,泼辣蛮横,不仅被婆婆嫌弃,还会被女主疯狂打脸。
是一个衬托女主勤劳贤惠,聪明能干的对照组。
因为妒忌女主,原主将会在一次争执之中导致女主流产,两人的关系直降冰点,最后上演了无数个极品被打脸的剧情,导致原主众叛亲离。
更离谱的是,原主在一次带她女儿出去玩时,因为没看管好她被一辆车撞倒了导致下肢残疾,原主接受不了,决定狠心抛下女儿。
因为原主不想再照料已经残疾的女儿,便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当时已经当上了团长的顾青寒从北城部队转业回来,还三番四次冤枉他跟别的女人有不正当关系,为的就是要跟把军婚离了。
原主跟转业回来的顾青寒离婚之后,就勾搭了一个货车司机跟人跑了,但最后却被那货车司机骗去了下海赚钱给他吃喝嫖赌,帮他还赌债。最后那个男人为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抛弃她娶了别人。
与此同时的原书女主一家已经投身进了经济开放的浪潮中,日子越过越好。
而原主,却在一个暴雪的深夜死在了异地他乡的街头,凄惨至极。
这种结局几乎都是恶毒女配的标配了。
可让温暖感到最心疼的不是原主,而是原主这个女儿。
一个月的相处,已经让她对这个软乎乎的小肉团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明明是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孩,却因为残疾在成长的过程中遭到了无数的异样目光和狠毒语言的攻击。
书中也描写过她长得十分好看,性格也十分温顺善良,学习也十分优异,而且在声乐上也特别有天赋。
可因为身体上的残疾却无故遭到了各种各样的非议,还受到了同学的排挤和欺凌。
而顾青寒为了帮女儿出一口气,打残了欺凌过他女儿的两个男孩,结果从一个光荣正直的军人变成了劳改犯,他的飞行员梦也彻底破碎了,最后在一次见义勇为中丧失了性命。
顾青寒死了之后,他们的女儿遭到的报复和欺凌便更多了。
小姑娘那脆弱的小心脏无法承受太多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她的生命差点在九岁那年戛然而止。
幸好原主女主及时救了她,鼓励她,还给她找来了心理医生,最后还把她培养成一个的出色的音乐家。
书中还描写过:原主在死的那一刻,透过了晶莹的玻璃窗看到了电视机中闪闪发光的小姑娘,她在一个采访中特地感谢了她的婶婶,就是书中女主。
可那是她的女儿,原主死不瞑目。
温暖知道,小时候所受过的创伤会像一个烙印似的,得用一辈子去治疗。
如果可以,温暖并不希望眼前这个小家伙受到任何的伤害。
许是想得太入神了,温暖才发现小家伙又把搭在肚子上的被子给踢开。当她看到软乎乎的小肉团之后心里暖呼呼的,温婉地一笑,然后重新给她盖好了肚子。
因为还早,小家伙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香香的,甜甜的,原来天使宝宝真的存在。
温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就对家庭有种渴望。
虽然穿来就当妈,但经过这一个月以来的朝夕相处,她感受到一种母女同心的奇妙感觉。
反正那个世界的她已经死了,也回不去了,她只能接受上天的安排。
温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但温暖也不打算坐以待毙,做一个被打脸的工具人NPC。
她知道顾青寒很快会从本省的部队调往北城军区,到时候他会回家一趟。
与其在这里跟婆婆妯娌斗智斗勇,她宁可跟着顾青寒去天寒地冻的北城,即便是相看两厌,但好歹是自己当家做主,不用因为吃个鸡蛋都要被打个半死。
温暖估摸着小家伙没那么快醒来,便动作轻缓地翻身下床。
这个房子是一层砖瓦房,采光并不算好,墙上挂了一幅伟人的画像,一旁的破旧木桌上放着一个年代感满满的搪瓷杯,上面锈迹斑斑,杯身印着红色的标语:为人民服务。
杯子旁还有一小块裂了的镜子,温暖拿起来照了照。
因为这个年代没什么消遣,睡得也早,养了一个月之后,她也没有穿过来那会儿憔悴虚弱了。
眉眼也越来越像以前的自己。
不过原主的年纪还是要比她小一点,才20岁。
但可惜这具身体并不怎么健康,也可能是时代的局限性造成的,家家户户也没能满足温饱。
因为婆婆本来就不同意原主跟顾青寒的这门婚事,而且又生了个女儿,觉得是赔钱货,所以坐月子时婆婆没有帮衬过不说,还曾经因为原主多吃了几个木瓜鸡蛋而打了一架。
原主在那之后就落下了一身月子病。
她经常会发虚汗,累了就倍感腰酸背痛,有时候盘骨疼得翻身也难。
幸好这一个月以来她“好吃懒做”,身体终于才养好了些许。
不过原主跟她的长相还是挺相似的,都是标准的鹅蛋脸,眉毛浓密,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面容秀丽柔美,皮肤白皙。但是原主身体气虚单薄,看着像一朵柔弱得需要保护的小白花似的。
这一点则跟她有点不同。
以前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外卖又方便,她把自己养得精神又健朗,每天还跑步锻炼,连生病都少有。
如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找回了以前的精神气,目光坚定,没有那种风一吹就倒的脆弱感。
温暖没有多想,趁着孩子还没醒来,便去了厨房。
但赵五珠为了防着她把家里吃空,厨房里头只剩了几片烂叶菜,更别说面粉鸡蛋和大米了。
幸好顾青寒每月的津贴都会一分为二,有时候会给她单独寄一份,她现在手头上还有些粮票和钱,倒不至于饿死在家中。
“呀呀呀……”
一阵熟悉的哭喊声让温暖回过神,便快步走回了房间,然后从那张挂着灰土色蚊帐的木床上抱起了“哗哗”大哭的婴儿。
婴儿才六个月大,脸蛋粉嘟嘟,小手指圆乎乎的,浑身散发着香甜的奶香味。
看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孩子在感觉到温暖的怀抱之后,立马就停住了哭泣。
温暖抱起了孩子,然后在她耳边低声哄道:“乖乖,不哭,妈妈在这呢。”
在温暖说完这句话之后,孩子竟然真的停住了哭泣,泪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温暖,突然就笑了笑。
温暖看着小家伙那可爱的模样,笑说了一句:“小家伙,你真是醒得刚刚好,走,妈妈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听着温暖熟悉的声线突然就嘻嘻笑了起来,还发出了咿咿呀呀的两声。
温暖简单给孩子梳洗了一下,然后取过桌子上的一条背带,平整地铺在木板床上。她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在背带中间,然后熟练地把手舞足蹈的女儿背在了后背。
小家伙被背住了之后兴奋地上跃了两下,发出了嘻嘻的笑声。
温暖住的家属院位置很优越,大院出来就是供销社百货商店一条街。
虽然她穿过来有一段时间了,但出门的次数并不多。
尤其是很少会在早上的时候出门,因为这个时候会遇见很多要上班去的邻居。
原主当初不愿意下乡当知青而设计嫁给顾青寒的事情,几乎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不少人都觉得温暖配不上顾青寒。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勤劳朴素,最最看不起原主这种耍滑头不干活的人。
顾青寒在家属院的名声很好,前几年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连级了,军人的津贴也高,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就有将近八九十块。而且他长得高大又帅气,这让他受到了不少家里有闺女的妇人中意。
家属院里头有不少的人都想要把自己闺女嫁给顾青寒呢。
可谁也没想到居然让原主给捷足先登了。
原主的家庭重男轻女。
她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早早已经嫁人了;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因为当时她跟弟弟的年纪都是适合下乡的,按照当时家里只能留一个孩子在家的政策,原主早就猜到重男轻女的父母,肯定是要让她下乡的。
好吃懒做的原主自然不想下乡去的,所以便想着嫁人算了。
本来原主就长得漂亮,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为她争风吃醋打群架,很多二流子知道原主的想法,纷纷表示要娶她。
而温母知道她想要通过嫁人逃避下乡的时候,就想把她嫁给隔壁街黄麻子,还偷偷收了人家一百块。
不过原主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嫁了的,要找就找个可以依靠,嫁过去还不用干活的。
而且原主还是颜控,找对象还必须要找好看的,黄麻子是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津贴高,长相好的顾青寒就成了她的“猎物”。因为她知道顾青寒是军人,探亲假就只有那么两天,原主就直接当着顾青寒的面往河里跳去。
顾青寒是正直热心的军人,别说看到人跳河了,就算是摔一跤也会把人给扶起来。
所以原主在顾青寒把她救起来的那一刻,故意把衣服给扯开了,还抱着人不肯撒手。
这个年代名声最重要,加上当时围观的人群也有点多,“温暖”还直接就哭了起来,吵着闹着说自己清白没了,以后没脸活在这个世界。
而温母知道她攀上了十街八巷最有出息的顾青寒,也顾不得那头的黄麻子了。
第二天就带着“温暖”去顾家堵人,威胁顾青寒让他把温暖娶了。
当时的事情闹得有点大,顾青寒想了一宿,才决定跟原主结婚。
因为时间仓促,两人在加急政审之后就直接打了结婚证,分了些喜糖给邻居街坊当是摆酒了。
婚后的两人也形同陌人。
顾青寒回部队之后,也曾给她写过信,虽然简短得只有几句话,但原主也不闻不问,从不回信,也不会主动写信。
原主唯一一次主动联系,就是打电报问顾青寒要钱。
顾青寒在经济上倒没有亏待过她,知道她跟婆婆赵五珠的关系不太融洽,津贴也会一分为二,给她单独寄一份。
但原主是个扶弟魔,还以补贴娘家为傲。
很多时候顾青寒那边寄来了钱和票子,原主下一秒就拿回娘家去。
所以她现在既没有多少钱,也没有票子,在这个年代,没钱没票真的寸步难行。
她还想着给女儿扯点棉花和布料做两件冬衣呢。
孩子是在五月份出生的,当时没有准备冬衣,而且南方的夏天长,有时候十二月份也不一定会冷。
但是现在很快也会入冬了,肯定得要着手准备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可不能着凉了。
可想到现在手头上钱和票子都所剩无几,她就开始头疼。
温暖背着女儿走了家属院的侧门,为的就是不想碰到嚼舌根的邻居。
后背上的小家伙也乖巧,因为刚刚醒来,倒是没怎么哭闹。
她虽然穿过来有一个月了,但因为孩子小,带出门极其不方便,所以她出来逛街的次数就那么一两回,她对这边的街道也不是那么的熟悉。
但七十年代的街道并不会太复杂,因为周边有几个国营厂,人流众多,所以生活也算便利。
街道上也没有什么车,自行车也不多,只有穿着蓝色,黑色工服的人们结伴而行。
温暖打算去下一条街的国营餐馆吃个云吞,那边熟人没那么多,不会有人总指着她说闲话。
每次出门家属院的人总喜欢逗弄孩子,其实这也无所谓,就是温暖接受不了他们不洗手就直接往孩子脸上捏,每回捏完摸完,孩子的脸都黑一块灰一块的。
国营饭店并不远,因为大家都着急去上班,在店里吃早餐的人也不多。
这年代的建筑都极其具有红色特质,墙上到处印着醒目的红色标语。
温暖还没走进饭店呢,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小暖!”
温暖刚想着吃过早饭后要不要去供销社看看布料,一时间入了神,没听清身后人的呼喊。
当她一只脚准备跨入饭店的时候,一只手便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这丫头,咋叫不应呢?”温母直接按住了温暖的肩膀,脸上有一丝怒气闪过,只是碍于是在外面,没有表现出来。
温暖感觉到背带上覆上了一只手,脚步顿住了,下意识侧了下身,怕她弄到后背的女儿。
当她看到了温母那张熟悉的脸上,一个不好的念头就浮现出来了。
之前原身补贴娘家并不是每次都主动的,一般都是温母或者是她那个弟弟过来这边的家属院找她。
其实顾青寒给她寄的钱也不是每月都有,但她一个人带着个小奶娃还是够用的。
可惜原主从小就被教导要帮扶家里,扶持弟弟,所以她有钱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拿回娘家。
还有就是,当初原主能够嫁给顾青寒,温母多少也出了不少的“主意”,所以温母每次过来,都会说:“要不是我,你当初怎么可能嫁给顾青寒?”
所以原主就被洗脑,这都是温母的功劳。
上个月,温母才来过找原主,说是弟弟处了对象,准备谈婚论嫁,要给人扯布料做新衣服,还要给礼金,原主就把自己所有的钱和布票都给了温母。
所以她现在才会这么‘穷’。
对上温母的脸,温暖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没听见。”
温母见她皱起眉头的样子,以为她还没睡醒,便问道:“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接着她又转过头看温暖后背的孩子,逗弄道:“嘬嘬嘬,这丫头片子咋又胖了?你看你脸上那两坨肉,哎哟喂,赶紧给她戒奶吧,喝那么多干啥?以后弟弟都没奶喝了!等她爸从部队回来赶紧再要个弟弟吧。”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温母的话,触不及防地大声“啊啊”了两声,还往温母的手臂打了两下。
小家伙力气肯定不大的,打在人身上也不觉痛。
但她刚刚一直在吃手指,手上都是口水,这会儿全抹在了温母的手臂,温母便嫌弃地呼喊道:“这丫头片子,咋一手的口水呢?!”
温暖心里说了声:好样的。
然后就看到温母的手还有泥迹,便转了下身,不想再让她碰孩子了。
便问:“这么早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这不是过来找你吗?”说起这事,温母便没有再理会孩子了,立马哭丧着脸:“哎,小暖啊,其实妈也不想过来的。但你也知道的,你弟谈对象了,你爹前不久又弄伤了腿。现在你弟都快要跟人谈婚论嫁了,但人家开口就是要二百块,你说这可咋整?”
当初温母收了黄麻子一百块,想要偷偷把温暖“卖”出去,但温母没想到温暖找上了顾青寒。
温母那边拒了黄麻子之后,转头就要了顾青寒一百二十块的礼金。
这在当时,是属于天价了。
可温母却说黄麻子都给得起一百块,顾青寒当时已经是连长了,不可能给不起一百二十块的礼金。
最后顾青寒也硬着头皮给了。
所以温母就一直认为顾青寒有钱,有很多的钱。
“小暖?”
温母等着温暖说话,毕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从她身上刮到钱了,今天就算是丢了这张老脸,她都要要点钱的。
而且温暖的性格她知道,虽然好吃懒做,蛮不讲理,但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很疼爱的。
这样想着,温母干脆用手指揉搓了下眼角,尝试挤出一两滴眼泪出来。
温暖抬起眼皮,冷漠地说道:“我没钱。”
温母眼泪还没挤出来呢,眉头就先皱起来:“怎么可能?你家顾青寒不都升副团长了吗?而且他不是每个月都寄钱回来?”
然后温母又抬头看了看饭店的招牌:“再说了,你这不是正准备下馆子吗?怎么可能没钱?”
温暖听着温母这话,冷笑出声,她倒是看得仔细,指不定是专门逮着她来的。
温暖干脆就比她先哭了出来,扬起声量凄惨喊道:“妈,我是真没钱,孩子她爸的钱也不光是给我一个人寄的!我已经把我所有的钱和票都给你了,我还哪里还有钱?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孩子连一件像样的冬衣都还没有呢!你之前连一张布票棉花票都没留给我,你说孩子这要怎么过冬啊?”
温暖知道对付温母这种人不能用强的,要是拉拉扯扯伤着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温暖没有给她机会说话,继续卖惨道:“妈,你作为孩子的外婆,不能看着她冬天都没件冬衣吧?我冷着没事,把孩子冷着了孩子她爸可要怪我了。”
话落,温暖后背上的女儿好像知道了什么,当即跟着“哇”一声哭喊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尖锐又响亮,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会儿又是上工的高峰期,无论是路旁还是国营饭店内都有很多人,听见了孩子哭闹之后都纷纷看了过来。
无论什么年代,吃瓜都是人们的兴趣爱好。
就连饭店内吃着东西的人都捧起了碗,纷纷走到门口来蹲下来等着看热闹。
温母哪曾见到过这样哭诉的温暖,突然之间也给她吓懵了。
她连忙拉住了温暖的手臂,声音都慌了:“小暖,你什么意思啊?你家青寒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寄钱的吗?怎么可能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你可别乱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温母越发有点心虚,也都忘了要装可怜了。
温暖听见后背的孩子哭了,干脆把背带解了下来,把哭得哗哗叫的女儿抱在了怀里。
温暖抱着孩子哭诉:“妈,你掐我打我也没用,我是真没钱了!我没工作没收入的,全靠孩子他爸一个人养家。之前你说我弟要谈对象,我已经把钱和票子全给你了,现在你还来找我要钱,你说我上哪给你找去?”
“妈,我还想找您要些布票和棉花票呢。马上就要入冬了,孩子现在想做件棉袄都没票买布料。”
温暖记得之前温母说过,布票和棉花票留着入冬才用,因为这个时候供销社才会上新,秋季那会儿的都是去年的存货。
温暖估摸着,温母上个月找原主要的票子应该还没用出去。
围观的邻居一听,马上就开始议论纷纷。
热心的街坊还是挺多的,尤其是一些同知道当家难的妇女,当即站了出来指着温母骂道:“大姐,哪有你这样当妈当外婆的?你看看你外孙才这么点大,你咋忍心让一个嗷嗷叫的小奶娃连件衣服都没有啊?”
“可不是,这么小的奶娃娃,冬天要是冻着了,那可是要命的啊!”
“呸,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恶毒狠心的,欺负一个奶娃娃算什么东西?还说是孩子外婆?我看你是狼外婆吧!”
有认识温暖的人站了出来说:“我看啊,你就欺负你家女婿常年不在家,整天过来要这个要那个的。我都见着你来过好几回了,这眼看着马上要入冬了,你可怜可怜孩子吧。”
“就是,你们看这孩子哭得多可怜,指不定刚刚拉拉扯扯被吓着了。”
看孩子哭得厉害,大家就把温暖拉到了身后,防止温母动手动脚的,把孩子给伤着。
温暖也顺势抱紧了孩子,站到了一旁去,用手安抚孩子的后背。
孩子感觉到温暖的安抚,又不哭了,泪眼旺旺地抬头看着她,然后把头埋在温暖的肩窝处。
可怜巴巴的,任谁见了都心软下来。
温母看着周围人群的指指点点,还有各种指责,一张脸涨得通红的,手脚无处安放。
温母急忙解释道:“冤枉啊!我是孩子外婆,心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欺负她呢?”
温暖也不给她留余地,扔下一句:“妈,你要是心疼孩子,就把之前的布票先还给我吧,每人每年才六尺布票,一斤棉票的,我是真没办法了!”
温母一下子就懵了,没想到这次过来既要不到钱,还得往外给温暖吐些票子出来。
她可不干!
可一旁的热心邻居已经上前来,指着她骂道:“马上就入冬了,你这外婆不给孩子置新衣不说,还拿孩子的布票,这说不过去啊。”
这年头,布票棉票紧缺,每人每年都是定量的,比粮票还要珍贵。
谁家的衣服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
温母作势擦了下眼泪,无辜喊道:“哎哟冤枉,我哪里有票啊!要是有,我老早给孩子做几件衣服了!”
有刚刚从供销社出来的邻居就站出来说:“刚刚我就在供销社见着你了,你在排队买布料买棉花,一看到你家女儿外孙,就急急忙忙跟过来,你肯定有票的,快把票子还给孩子吧!”
温母向来欺善怕恶,还死要面子,这些年温暖一直给她拿捏得死死的,也从没反抗过,想不到今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出丑。
眼看着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看样子今天要是不拿点东西出来,她都走不出去这条街了。
温母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掏拣拣的,刚拿出一叠票子,也没看清是什么,就给一旁的邻居给抢了过去,直接塞到了温暖的手里,说:“同志,拿回去,这么小的奶娃娃没件像样的棉袄可要怎么过冬啊!以后可别那么傻,什么都给出去!”
温母眼看着一叠子钱和票全部给拿走了,脚下差点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