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是流放，分明是旅游！—— by陈鱼雁

钱衙役脸色顿时一沉，知道陈雪在利用这件事拿捏自己，但想到还不清楚这个生意如何操作便忍了下来。
“把箱子搬回去，继续赶路。”
他让手下把物资搬回马车，若是陈雪没有骗他，这个生意真的能赚的话，那这点物资就不算什么。
等手上把物资还回去后，钱衙役便让众人继续赶路，边走边说。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生意很简单，就是把药材运到南蛮，然后高价卖出去，钱爷想想，南蛮之地，物资稀缺，一两银子的东西，两倍三倍卖出，都有人抢着买……”
钱衙役听到陈雪的话，顿时陷入沉思，他押送过好几个队伍去南蛮，比陈雪更加了解那里的情况。
就拿普通布料来说，在京城，几两银子就能买到，但是在南蛮，十几两都抢不到，也就是说，有钱都买不到。
所以，很多商人都会拿到物资到南蛮去倒卖，实际上，他们也在做。
他们的马车里，除了运着一些犯人的食物外，就还有其他一些常见物资，都是他们和队长凑钱购买的，拉到南蛮高价卖出去的。
虽然他们没有做过药材生意，但觉得有赚头，毕竟他可是只是，药材这行，利润可是非常大。
只不过，他们这些小衙役，没什么背景，根本无法插足这一行。
但陈雪的话，却让他眼前一亮，反正自己又不是在京城贩卖，根本不会触及那些大人物的利益。
想一想，一株十两的药材，拿到南蛮，哪怕只是二十两卖出，也有的赚。
更何况，药材这种物资，就算翻十倍都有人买。
“不错。”钱衙役非常满意的点头，“这件事我会和队长提……”
“那钱爷，之前的事情……”陈雪忍不住道，她说的自然就是钱衙役威胁她们的，逃跑和袭击官差两个罪名。
虽然都是莫须有的，但还是要这些衙役承认。
“之前的事都是误会。”钱衙役摆了摆手，“这次就放过你们，若是还有下次，那便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此时的钱衙役一心都在那个千两的生意上，哪还有心思理会陈雪，随便打发她，便离开了。
等衙役一走，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陈雪回到马车上，陈母一脸担忧，“这次事情解决了吗？”
“暂时解决了！”
“暂时?”
听到陈雪的话，陈母顿时心中一紧，“为什么说是暂时?”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大人出声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下次还有哪个衙役会找借口动手！”
别看他以前的户部侍郎，很威风的样子，现在已经是阶下囚，小小的衙役都是欺负，而且还无法反抗。
“那怎么办？”
“娘，没事的。”陈雪笑道，“这次只要我们搞定那个孙队长，以后就能安心了。”
“哪有那么容易！”陈母摇了摇头，“之前你们不是试探过了吗？那什么孙队长油水不进，很难拉拢。”
“这次不一定。”陈雪眼神闪烁。
“雪儿有什么好点子?”陈大人好奇道，之前他并没有插手，就是担心破坏女儿的计划，所以不清楚女儿有什么打算。
“你之前和那衙役说的生意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话说，你是想要利用利益和孙队长捆绑在一起，以此来让他为我们战队吧！”
陈大人一眼便看出陈雪的打算，“但你直接告诉那衙役，就不担心那衙役昧下?”
若是那衙役以自己的名义把这桩生意告诉孙队长，那就没她们的事了。
她们就没办法利用这个生意和孙队长搭上线，更没办法让孙队长和他们利益捆绑在一起。
“放心，只要那个孙队长不是傻子，就会找上我们的。”陈雪露出神秘笑容。
然后就看向小蝶，小蝶平时不说话，但演戏倒是蛮厉害的。
…………
“队长！”
钱衙役很快就找到孙队长，看到他空手而归，孙队长脸色一沉。
“失败了?”
钱衙役顿时露出尴尬之色，但却很快解释起来，“队长，不是我的问题，是陈家被驿丞坑了。”
“哦?”孙队长来了兴趣，“仔细说说。”
钱衙役便把简单了说了一下，大概就是陈家好不容易凑了不少银子，贿赂驿丞，然后从驿丞那里购买物资，结果被坑了，六七个箱子，每个箱子只有一点点物资。
“这倒是像那驿丞会干的事情。”孙队长也没有怀疑，这种拿钱不办事很正常，毕竟陈家不过是犯人，就算知道被坑了，也拿驿丞没办法。
“没有物资，你不会找陈家要钱吗？”孙队长瞪了他一眼，他昨天晚上，郭强的人又找他了，让他配合赵光干掉陈垣。
他假装答应，却并没有打算动手，但却并不妨碍他打压陈家。
而且，他也趁机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陈家背后也就是御史大夫等人支持，比起尚书大人来说，还差点，毕竟，尚书大人背后可是有着丞相大人的支持。
因此，他知道郭强的决心，知道陈家活不了多久，于是就想着趁陈家倒塌之前，能压榨多少价值就压榨多少价值。
钱衙役闻言，顿时无奈到，“队长，你也知道，陈家那个传闻，而且他们购买这点物资恐怕已经把全部家当给花完了。”
孙队长这才想起来，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陈家抄家事情，一两银子都没抄出来，因此陈大人还扬名天下，得了个“家中拮据，身无分文”的名头。
这就有些难办了，陈家的大部分钱财已经抄家抄完了，剩下的依旧他们藏起来的，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压榨不出什么价值。
“队长，我发现一门新的生意，绝对能赚大钱。”钱衙役突然开口。
“什么生意?”
“药材倒卖！”
果然像陈大人想的那样，钱衙役并没有透露出是陈雪提的，而是当做自己发现的。

“药材倒卖?”
孙队长来了兴趣，要知道药材生意可是利润超级大，只不过，没有点背景的人，根本无法插足。
“仔细说说！”
钱衙役就把陈雪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照搬过来，半点没有提到陈雪。
说完之后，钱衙役有些期待着队长夸奖，但却见队长眉头一皱，顿时心底咯噔一跳。
“队长，这生意不赚吗？”
“赚倒是很赚钱，但……”
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下去，然钱衙役心底好奇，就跟见了老鼠的瘸腿猫一样，心底着急，却没办法抓。
“药材倒卖这生意，先不说已经被大商会垄断，就说本金，也不是我们能负担的。”
孙队长叹了口气，解释起来，他们做的都是小生意，倒卖的也都是小物件。
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本金。
药材倒卖的确很赚钱。
但是需要足够的本金，和足够的背景。
如果有足够的背景，那么就能够低价拿到药材，而他们哪有这样大的背景，就算他当时衙役队长是有人支持，但对于那样的大人物来说，他就是小小的蚂蚁，就算知道想做这生意，也不会支持他。
相反，大人物反而会自己掌控这个生意，所以不可能会支持他这个小人物的。
所以，没背景的话，那就只能原价拿到药材，而且京城的药材甚至比其他地方贵。
就算最便宜的药材按一株五两银子算，十柱就要五十两，百株就要五百两。
五百两，他们哪拿的出来这么。
再说，就算能够拿出来，但并非每种药材都这么便宜。
就算他们买最便宜的药材，买到一百株，但从京城到南蛮，路程快的话七八个月能到，慢的话需要一年。
一年的时间，新鲜的药材药力早就流失了不少，药材的价格肯定要贬值。
而且，因为他们是走路，走走停停，还有可能遇到土匪，遇到野兽等各种危机，还有可能丢失不少药材。
所以，到南蛮后，一百株药材，说不定只有八九十株，这还是按最好的预期，而且药力流失后，也很难卖出高价。
最重要的是，不仅仅他们会贩卖药材，那些大商会也会贩卖药材，他们都是直接用马车，船等方式运过来，自然比孙队长他们的更新鲜，所以肯定更受欢迎。
而孙队长他们的药材，不仅不新鲜，药力流失，种类又少，数量又少，根本卖不出好价钱，说不定都卖不出去。
另外，南蛮到处是森林，草药遍地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运来的草药，还不如人家从山上采摘回来的。
所以说，这种倒卖药材的生意，对大商会来说是赚钱，对于他们来说，能不亏本就已经不错了。
“竟然会这样！”钱衙役听完队长的分析，顿时变了脸色，他以为是一门很赚钱的生意。
“所以啊，这门生意虽好，但我们没有足够的本钱，也没有足够的渠道低价获取药材，因此，还没有我们的小生意赚钱。”
钱衙役听完，顿时有些生气，“可恶，竟然被她们骗了。”
“骗了?”孙队长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钱衙役发现说漏了嘴，顿时脸色有些难看，但想到自己之所以隐瞒，是觉得这是个好生意，能赚钱的生意。
现在队长不看好，那自己没必要为她们背锅。
于是，钱衙役就把陈雪卖了，“她们说要和队长合作做这个生意……”
说着，钱衙役就补充道，“她们陈家穷得可怜，怎么可能有本金购买药材，她们肯定在耍我们。”
“队长，我去教训她们，让她们知道耍我们……”
“不！”孙队长打断他的话，眼神闪烁起来，他并不认同钱衙役的话。
陈垣好歹也是户部侍郎，而户部掌管财政收入，以及全国物资。
说不定陈垣有药材的渠道，能够低价拿到药材。
而且，陈垣作为户部侍郎，肯定不是傻子，他都能够看出来，药材倒卖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他现在被流放，竟然还敢做这行，显然有把握。
“走，带我去找他们！”
“啊？”
钱衙役还没反应过来，“队长，你不是说这生意不好做，咱们做不了吗？那找她们干什么？是找她们算账吗？”
“算你个大头鬼。”
孙队长瞪了他一眼，“有空多读书，别像个傻子一样没文化。”
钱衙役无语的撇了撇嘴，“队长你也没多少文化啊，也没见你看过多少书！”
“滚！”
…………
“老爷，姑娘，孙队长来了！”
下人的声音传入马车，陈雪赶紧把桌上的果脯以及围棋收了起来，然后出了马车。
孙队长过来后，便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们想要和我合作做生意?”
陈雪和陈大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之前她们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拉拢到孙队长，不仅如此，他还一直避而不见。
现在终于出现了，陈雪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孙队长应该了解我们想要做什么生意了吧！”
“自然。”孙队长见陈大人没开口，而是陈雪开口，虽然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药材倒卖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本金你们恐怕没有，你们应该是有渠道吧！”孙队长猜测道，“你们所谓的合作，是打算让我出本金，你们出渠道吗？”
“当然不是。”陈雪笑了起来，“我们做的可是无本生意。”
“哦?”孙队长兴趣更浓了，无本生意啊，这谁都喜欢，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无本生意吗？
“说说看，若真是无本生意，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我合作?”
“孙队长应该也知道，现在我们行动受限，别说做生意，连购买物资都非常困难。”
听完陈雪的话，孙队长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陈家现在是犯人，根本不可能离开流放的队长，一旦离开，就相当于逃跑，他们有权击杀。
若是如此，那陈家想要合他合作，那便再正常不过了。
“详细说说你那个所谓的‘无本’生意。”
然而，陈雪却摇了摇头，“孙队长，正所谓合作，那自然是双赢，先谈好条件，咱们再谈具体合作。”
孙队长闻言嗤笑一声，“你们不说清楚，我怎么能确定这们生意值不值得合作，再说，你们除了和我合作，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错，虽然我们没有其他合作的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不做这生意。”
“你……”

“不可能。”
孙队长还没开口，钱衙役却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是上面要求的，所有犯人都必须佩戴枷锁。”
陈雪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孙队长。
孙队长犹豫一下，却没有直接点头，“我要看你们这个生意值不值得合作，若是值得合作，这个条件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反正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口头承诺，到时候想要反悔，也可以借口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
更要要的是，必须从她嘴里套出所谓的“无本生意”是什么？
陈雪摸了摸袖子里的录音笔，确认其在工作后，继续道，“第二，我们需要一些自由，比如你们进城购买物资时，我们也要去。”
“好！”
这个条件不算太过分，孙队长毫不在意，“现在可以说了吧！”
“还有……”
“你别得寸进尺了。”
钱衙役打断陈雪的话，“你们的要求足够多了，若是想要合作就拿出诚意来，要不然，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
陈雪耸了耸肩，“我是想说，我们怎么分账的事情。”
此话一出，孙队长顿时来了兴趣，“这个合作，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本金还是?”
“不需要！”陈雪摇了摇头，“你们不需要出本金，只需要出点力气就行。”
“哦?”孙队长眉头一皱，但却很快就苏展开来，“那就八二分，我们八你们二。”
“不可能！”陈雪毫不犹豫的拒绝，“六四分，我们六你们四。”
“不行！”钱衙役冷笑道，“你们既然找上我们，就说明没有我们做不成生意，要么我们七，你们三。”
陈雪并没有理会钱衙役，继续看向孙队长，“孙队长，你觉得呢？你们并不需要出本金，最多也就出出力气，就占大头，这说不过去吧！”
孙队长沉默，实际上，他对于分账多少，并没有兴趣，只想知道这们生意怎么操作。
知道怎么操作后，他就能够撇开陈家，自己操作，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用出，利润全被自己占了。
“五五分！”孙队长开口了，“我已经答应你们其他条件了，五五分已经是极限了。”
“好！”
陈雪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分账多少，毕竟不做出据理力争的样子，他们怎么会相信。
“现在可以说说这个生意怎么操作了吧！”
陈雪看向四周，孙队长瞬间明白，然后让钱衙役把其他犯人赶远一点，也让手下离远一点，不让他们听见。
“这个生意很简单，我们流放的路线要经过不少森林荒野，一路上能遇到不少草药，只要把草药摘取下来，运到南蛮去卖，就是一本万利……”
孙队长先是眼睛一亮，而后眉头一皱，“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这样？”
“先不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人力，就说很多草药，我们也不认识，而且南蛮那边，也并不是所有草药都能卖出高价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陈雪露出了笑容，她早就考虑过这些情况，更重要的是，她并不在意药材倒卖到南蛮的生意。
她在意的是路上能收获多少药材，这样一来，她就能够把这些药材收进空间，兑换贡献点。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就拉上孙队长，借助他的力量。
这样一来，自己既能赚贡献点，也能够利用利益让孙队长和陈家捆绑在一起，这样孙队长就不会刁难，甚至还会想办法照顾她们。
“我身边有几个大夫，她们能够辨识草药，哪些好卖，哪些珍贵的草药，她们能够轻易分辨出来。”
“哦?”
孙队长有些惊讶了，他还是第一次在流放的队长中见到大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有机会，毕竟采摘药材，也不需要他们出本金。
“另外，流放的队伍那么多人，只要告诉他们哪些草药可以采摘，不需要费多少时间就能够采摘回来。”
“哦！”
孙队长听完这话，眼睛一亮，不由高看陈雪一眼，这主意简直太棒了。
流放的队伍有几百人，就算有一片草药，采摘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根本不会耽搁太久。
而且就算耽搁了时间，他也不在意，反正流放路程遥远，路上耽搁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因为路程遥远，一路上能遇到的草药绝对不少，只要采摘回来，然后高价卖出，还真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不错，不错。”
孙队长有些激动了，他怎么没想到这样操作呢，他作为衙役队长，对流放的犯人有着绝对的权利。
所以，让他们去采摘草药，犯人也不敢反抗，自己都不需要出本金，坐着就能收钱。
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大夫掌握在手中。
于是，他便开口询问，“那个大夫是谁?”
陈雪闻言，眼睛一眯，“孙队长，这就是我们的合作，我们提供大夫，你们让犯人收集药材。”
孙队长闻言沉默起来，似乎在考虑，他知道，陈家不可能把大夫让出来，咦，等等。
自己只要让陈家的大夫告诉犯人哪些药材可以采摘，他们知道了的话，那就根本不需要大夫。
想到这里，孙队长又深思起来，陈家的唯一作用，就是提供大夫，但大夫也不过是让大家知晓哪些药材可以采摘而已。
等自己以及手下知道哪些药材可以采摘后，就不需要大夫，也就不需要陈家了。
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撇开陈家，霸占这门生意，就算陈家知道又怎样，她们又奈何不了自己。
再说，反正郭强要对付陈家，陈家也活不了多久，根本没必要在意他们。
于是，孙队长就开始从敲击，想要了解更多的细节，这样一来就能够把陈家撇开。
陈雪也猜到孙队长的打算，但还是给孙队长详细解释，不过，陈雪却是在关键时候提出，让他们把枷锁打开。
孙队长犹豫片刻，担心解开枷锁后陈家会逃跑，但想到他们跑不了，如果跑了的话，死得更快。
于是孙队长便同意，但陈雪却要求让许天动手，孙队长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
许天满脸疑惑的走来，听到要帮陈大人解开枷锁，自然乐意至极。
只不过，他帮陈雪打开枷锁时，却有些懵逼了，因为他感觉陈雪身上的枷锁就像是纸张一样轻。
这明显不正常！

孙队长有些犹豫，打开枷锁，有风险，谁知道陈家会不会逃跑。
不过，他想了想，陈家是不可能跑掉的，也没地方跑，而且她们不跑还有机会活，一旦逃跑，那就死定了，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怎么选择。
于是，他便同意了，但他并没有把所有人的枷锁打开，而是同意陈雪及其父母，当然，在陈雪强烈要求下，小蝶和杨小画两人也解开了枷锁。
只不过，陈雪要求解开枷锁的人必须是许天，虽然孙队长有些疑惑，但考虑到目前需要她们的合作，就同意了。
许天虽然有些疑惑，但听到要帮陈大人解开枷锁，自然乐意至极。
只不过，在解开陈母的枷锁时，他愣住了，因为枷锁的重量不对劲。
他当了这么久的衙役，对于枷锁的重量可是非常清楚，但眼前的枷锁，竟然比纸还轻，这就有问题了？
“快点！”
陈雪自然知道许天发现不对劲，连忙催促起来，许天这才反应过来，虽然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帮陈雪等人解开枷锁。
杨小画的枷锁重量正常，但小蝶的就不正常。
许天都有些迷糊了，直到解开陈雪的枷锁，他就更加觉得不对劲。
一个还好，两个三个，就说明真的有问题。
只不过，他刚抬头，就看到陈雪的眼睛，而后就有些恍惚起来，耳边听到陈雪的声音，片刻后，许天摇了摇头，才回过神。
回过神后，许天便没有疑惑枷锁重量不对劲的问题。
陈雪松了口气，也不枉费她花大价钱从空间兑换催眠术。
催眠术，兑换需要五千贡献值，她好不容易跟杨小画收集了药材，都不够，还不得不从私房钱里扣出一点，才凑齐五千，这让她心疼不已。
也更让她坚定，要尽快收集药材。
不过，好在催眠术是长期的，不是一次性的，也算不亏。
只不过，这催眠术有缺陷，必须让别人直视自己双眼，而且每次只能催眠一个人。
另外，对自己不抵触，越容易被催眠。
所以她才选择让许天来解开枷锁，一来他对自己等人的态度不错，二来就算他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也不会大声嚷嚷。
好在，她赌对了。
解开枷锁后，陈雪便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就像是刚从五指山下脱困的猴子一般，恨不得乱跑乱跳表示开心。
虽然之前用弱水将枷锁轻化，但还是感觉受限制，现在就没有这种感觉。
“好了，现在赶紧让你的大夫把周围的药材指出来。”孙队长连忙催促起来，仿佛多耽搁一秒，他就少赚一两。
陈雪也不想耽搁，她还指望着能够收集到更多药材，兑换贡献值呢。
贡献值可是好东西，堪比银子。
银子少了就没了，贡献值少了，还能赚回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陈雪还是选择用贡献值兑换东西。
毕竟，系统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像奶茶，冰淇淋，额……除了吃的，还有其他好东西。
言归正传。
陈雪赶紧让杨小画和她爹把周围的药材指出来，然后孙队长便让人采摘回来，之后便递给犯人，让所有犯人都记住。
没过多久，流放的队伍里传来通知，可以拿药材来兑换食物。
一时间，整个流放的队伍都沸腾了。
要知道，他们每天每人只提供一个馒头，以及一点稀饭或者粥，根本吃不饱。
有钱的人，还可以私下找衙役多买一点食物，但衙役太贪了，他们花几两银子，也就多买了一两个馒头。
这一餐就吃完了，下一餐还想吃饱，也要花几两银子找衙役多买一些食物。
但他们已经被流放了，身上哪有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能挨饿了。
如今，却有机会吃饱了，收集药材，对于他们来说，虽然费点力气，但比起收获来说却不算什么。
就算没有找到药材，他们也可以趁机寻找野菜野果，毕竟，按照正常情况，除非休息的时候，才可以在四周走动，流放队伍行走时，是不能脱离队伍太久，否则就会当做逃跑被击杀。
现在公布这个通知，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队伍，收集四周的物资。
不管怎样，这算是双赢。
因此，对于这个通知，并没有多少犯人反对，这让孙队长非常满意。
“队长，咱们真的要分一半利润给她们吗？”钱衙役忍不住出声道，在他看来，根本没必要分给陈家。
孙队长看了四周，而后不屑道，“想多了，怎么可能分给她们。”
孙队长的打算很简单，他们的药材是拿到南蛮去卖的，但是到了南蛮后，陈家等犯人就要被移交给当地县衙。
然而，移交过去后，陈家一样不能离开，所以他们到时候直接带着药材离开，陈家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再说，陈家还不一定能够活到南蛮呢？
孙队长可是非常清楚郭强的杀心有多坚决，以陈家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挡得住郭强的追杀的。
所以，说不定还没到南蛮，陈家就没了，到时候这些药材还不是归他们所有。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和陈雪所料，不少药材都被收集起来，送到孙队长等人所在的马车。
陈雪见此，自然坐不住了，她提出这个合作的生意，并不是为了赚钱，因为她们也很难赚到这个钱。
先不说就算她们拿到药材，到了南蛮之后，也会被当地的衙役给没收。
就算没有被没收，她们也没机会拿出去卖，因为到了南蛮，她们都要被分配到开荒的乡里。
那里都是犯人，能有几个钱购买药材。
而且她们也不能离开乡里，去县城，所以有药材也卖不出去。
因此，陈雪只能不过是借助孙队长的力量，收集这些药材，用来兑换贡献值的。
当然，这件事只是偷偷的做。
“干什么?”
钱衙役现在负责药材的收集和管理，看到陈雪过来，顿时冷着脸，显然是想要翻脸不认人。
“我要看看药材！”
“不可能。”
钱衙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们已经打算把陈家排除在外，自己单干，怎么可能让陈雪插手。

见钱衙役不让自己接触药材，陈雪也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
“那你们知道，怎么辨别药材的好坏，怎么判断药材的价值，怎么判断药材有没有搞混，怎么保存药材，不让药力流失?”
一个个问题砸来，让钱衙役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没必要，他只能让手下去告诉队长，让队长决定。
孙队长听闻后，也是一脸懵逼，这些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于是便挥了挥手。
“让她看就看，反正她又带不走。”
看看药材，又不会缺斤少两，而且她们也不可能把药材带走，相反，若是她们能够解决刚才说的那些问题，还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