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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好人穿成假千金啊—— by小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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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楠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恨,如果她没有猜中事实,为什么连漪不敢和她理论清楚,明明就是心里?有鬼。
“楠楠!”
宋琪琪从教学?楼方向急匆匆跑来,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喘匀呼吸。
刚才在二楼看?到赵燕楠和连漪面对面说话,两?人之间明显氛围带着矛盾冲突的样子,她想到好朋友早上说的那些话,顿时头都大了,吓得赶紧跑了过来。
“你?……”宋琪琪深呼吸一口?气,“你?刚才和连漪说了什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呀,当时的事情真的和连漪没有关系,她没必要?这么做。”
蔡东明那群人更不可能以转去一所环境差得不行的三流私立中学?的代价,去帮连漪做这么一件事。
更何况,宋琪琪握着拳,指甲陷入掌心里?。
去青禾会?所,是她当时陷在自以为与蔡东明的热恋中,想要?男友带自己去见见世面,才临时从另一家ktv改换的约会?地点。
“琪琪,我没有和她说什么。”赵燕楠冷静下来,她看?着宋琪琪在这样天气,都跑出一头汗的样子,表情沉了沉。
“你?放心,我知道?你?怕她生气,所以我只是问她,是不是真的和谢泠在一起了。”
宋琪琪松了口?气,埋怨道?:“你?真的吓死?我了,不过你?胆子好大啊,真的直接问吗?连漪怎么说。”
“她怼了我两?句。”赵燕楠耷下眼,“不过看?样子是真的,谢泠和她看?起来,蛮亲近。”
“嗐……”
宋琪琪知道?她暗恋过谢泠一阵子,但说实话,像是谢泠这种长相的男孩子,就算没有学?霸光环加持,谁不会?对他有点好感呢?
之前甚至还有不少?外校的女生特地过来看?他。
但暗恋这种事,大多结果都是无疾而终,宋琪琪放下心来后,安慰起赵燕楠,“要?我说呢,其实谢泠和连漪在一起也很般配呀……”
她后半句‘我们其实对连漪蛮多误解’还没说出口?,就在赵燕楠通红看?来的眼睛注视下消声。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难过。”赵燕楠揉揉眼,深吸了一口?气,“琪琪,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但是没有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不会?让连漪就这样为所欲为。
宋琪琪的脸色因为她这句话暗了暗,随后勉强地笑了笑,“是啊,都会?过去的。”
“别想那么多了,走?,去食堂干饭,我请你?!”
她曾经只差一点点,真的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自此陷入黑暗中,好在,总算是幸运的。
青春的马尾轻甩,宋琪琪扬起笑脸拉着沉默不语的赵燕楠,往连漪与谢泠他们走?过的路线,一步步走?向食堂。
到了食堂,连漪掏出饭卡拍在谢泠手上,下颌一抬,很大方地说道?:“刷我的卡。”
“……这次你?要?吃什么,先和我说。”谢泠反手接住就要?掉到地上的饭卡,没说拒绝的话,他已经习惯了和连漪这种相处模式。
拒绝,往往只会?让连漪想出更多折腾的古怪方法。
“不知道?,你?随便打点吧,反正这里?的饭菜我也吃不习惯。”连漪闻着空气中各种饭菜交织而成的味道?,皱了皱鼻子,忽然眼眸微亮,“我闻到了糖醋排骨的味道?,多打点那个。”
“好。”谢泠点点头,拿着她的饭卡往窗口?走?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食堂里?,连漪找了个空位坐下后,双手插进衣兜里?,就已经有些无聊地盯着周围人看?。
那些认真干饭的同学?何其无辜,起初还只是不明所以地抬眼对视,旋即差点呛到,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继续认真地加速干饭。
连漪反而恶趣味地笑得眼眸弯弯,一副得意的模样。
“同学?!喂,同学?!要?吃撒子?”窗口?里?负责点菜的员工喊了两?声。
“……一份糖醋排骨。”谢泠要?了三个荤菜两?个素菜,待员工确认着飞速念了一遍他要?的菜以后,他正打算递出饭卡,旋即微微顿了顿。
“再要?一份糖醋排骨。”
“嚯,小伙子几个同学?吃啊。”那名员工接过饭卡一刷,随后敲敲玻璃隔断,召唤隔壁闲置的大厨。
跟普通的打饭窗口?不同,小炒窗口?不怎么需要?排队,很快,谢泠已经左右手各端着一个托盘,稳稳走?到连漪占的座位前。
谢泠落座后,将衣袖袖扣解开,往上挽了一些。
随后突然想起连漪的饭卡还在自己这里?,便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她,“饭卡还给你?。”
连漪接过饭卡,把?饭盘里?除了糖醋排骨以外的其他菜都赶到谢泠盘中。
看?着堆成小山的菜,谢泠拿着筷子的手无奈顿住,见连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微微低下头夹菜吃饭。
“赵燕楠找你?说的事情,是不是和我有关?”不听?她们之间说话内容,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但当时等待的时候,谢泠察觉到赵燕楠的目光不时朝他看?过来。
直觉让他感到或许赵燕楠当时和连漪之间隐隐有着冲突的氛围,像是与他有关系。
“谢老师蛮自恋哦,是个女孩子来说话,就一定跟你?有关吗?”连漪戳着排骨慢悠悠地啃着,学?校食堂并不会?专门用精排中段来做菜,有的骨头肉只有薄薄一层,她也啃得有滋有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泠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没再继续询问。
“她为她朋友打抱不平呢,说是我欺负了她朋友。”连漪无所谓道?。
谢泠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后微微皱了皱眉,“那你?有做过欺负她朋友的事情吗?”弋?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她随口?一问,也没指望谢泠愿意回答,或者说,他的回答会?是她喜欢听?的。
“是她说出来的话,就应该由她负责举证。”谢泠平静道?:“在这之前,我相信你?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哈。”连漪嘴里?含着块排骨,含糊不清地发出个音节,直到牙齿灵活将排骨上的肉咬下来,她嚼着被?酸甜酱汁包裹的贴骨肉,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来我的牛奶蛋糕收买策略,是很正确的嘛。”
听?着她依旧不着调的语气,谢泠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知道?连漪有的时候,说话做事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或许那个女生也是如此。
“不要?说话了,先好好吃饭,下午你?还要?把?我出的题目做完。”谢泠垂眸道?:“放学?前,我还会?出一张新的试卷给你?,你?晚自习如果不在学?校,可以拿回家去做。”
“……”
连漪咀嚼的动作猛地加快,盯着谢泠那张前一秒还好看?得不食人间烟火,这一秒就显得极度刻薄的脸,狠狠咀嚼。
“噢,辛苦谢老师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泠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旋即看?着吃半天还是剩了一小半饭菜的饭盘,感受到有些吃撑的同时,蹙了一下眉。
周二,一个好像没什么不同的日子。
不论上班族还是学?生党,都要?在不同时间段的闹钟声里?睁开眼,顶着惺忪睡眼将闹钟关掉,哀叹着到底是谁夺走?了他们的懒觉,认命地起床洗漱。
有人拿着手机,关注起股市,又或是看?看?自己那几百几千的基金今天有没有受到波动影响。
有人匆匆忙忙刷了牙,背上书包冲出家门,随便买了两?个包子便站在公交站台一边啃包子一边刷手机。
望海学?子们大多还在哀嚎着明天的期末考,抱怨着自己都没来得及怎么复习,这时候,却有些人发出与众不同的话题。
【前段时间咱们学?校有个女生被?几个男生带去会?所的瓜,你?们还记得吗?】
【我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了。】
【而且这件事,真是连漪指使的。】
【我跟你?们说,你?们千万别往外面传啊……知道?连漪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还不是大小姐随便拿人开涮……】
差不多的时间里?,景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热闹。
秦铎神情有些无奈地站在何副校长与教导主任面前,口?吻淡淡地报告着这两?天来自学?校中不少?同学?的意见。
“……许多同学?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传闻,认为校方以及学?生会?的决定有失公允,不应该让孟洱同学?取代唐安如同学?的节目。这其中,有三十?六名同学?是通过书信方式表示抗议,五十?一名同学?通过我校官方邮箱渠道?表达抗议,以及几位学?生会?成员私下找到我也提出意见。”
何副校长眉头紧皱,就在期末考的前一天,离晚会?举办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怎么无端端又闹出这种事情。
“荒唐,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怎么会?单单为一个学?生造势!”教导主任沉声道?:“更何况,孟洱同学?是由学?生会?自行决定发出邀请的,为什么会?传成这个样子?”
秦铎微微一笑,“是的,即使我以学?生会?的名义澄清过,唐安如同学?也解释过,但两?位老师,因为唐安如同学?这次行程的特殊,所以暂时不能直接告诉大家原因。”
“我想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同学?们难免会?产生质疑。”
一个是在大会?上只演讲露了个脸的空降学?生代表,一个是大家仰望已久的女神级人物。
要?指望他们就此作罢,显然很难。
教导主任一摸脑门,干脆道?:“那就取消孟洱的节目,换一个备选的上去,免得大家有意见。”
“不行。”何副校长率先表示了不赞同。
“何校……”教导主任不满拧眉。
“同学?们对孟洱有意见,我想应该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情。”何副校长摇了摇头,“邱主任,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只会?让孟洱同学?以后在我们学?校的处境变得更困难。”
邱主任只觉得荒唐,“那要?怎么办?什么时候要?这么顾虑一个学?生,而忽略其他学?生的想法了?何校你?也清楚,如果学?生们都有意见,他们只会?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来抗议。”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一个孟洱的处境如何的问题了。”
那帮学?生逼急了,干脆联合起来、全都不参加晚会?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何副校长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淡淡微笑的秦铎,眉头微锁,“这件事暂时不要?理会?学?校里?的声音,我会?和孟洱聊聊,看?看?她的想法,然后再做决定。”
“是。”秦铎微微颔首。
“这个孟洱,是不是还请假了来着?”邱主任不满道?:“期末考近在眼前,又答应了要?表演节目,她怎么还是这么态度敷衍?”
“何校,她是你?专门招进来的学?生,我想,你?还是要?多多注意一下这个学?生的培养,别影响到咱们景云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才好啊。”
“嗯,多谢邱主任提醒。”何副校长冷肃面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待秦铎和邱主任先后离开了办公室。
何副校长无奈地低下头揉揉眉心,拨通孟洱昨天临时发给她的新号码。
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让她眉头愈发紧锁。
然而接通后,听?筒传出那头嘈杂的各种惊呼和哀嚎交织,吵得就像菜市场一样,甚至还要?过分,如同浪潮般的各种异国语言汹涌冲刷着何副校长的耳朵。
她压下情绪,沉声道?:“孟洱,你?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说……你?现?在在哪儿,突然去国外到底是要?做什么?”
到底还是问出孟洱请假时,她就想要?询问的问题。
片刻之后,孟洱微哑的清冷声线自听?筒传出,那些吵闹的大叫、失了智般的惊呼,瞬间被?模糊成了背景音。
“啊……何副校?没什么,只是……”
孟洱抬起眼帘,平静地看?着交易所上那一个个屏幕。
她只是来,随便换个亿万富翁的身份当当。
“只是来见见我的老师,你?知道?的,特伯尼先生。”她轻笑了一声,转瞬即逝得让人恍惚以为是个错觉。
随后平静道?:“何副校,你?有什么事吗?”
“……”
特伯尼?
何副校长搭在实木办公桌面的手忽然动了动,紧锁眉头渐渐松开,“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期末的考试。”
“好的。”
孟洱收回视线,站起身,目光落在面前身边跟着不少?员工模样的主管人员身上。
她神情平静地朝对方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正在通电话,对方亦了然地点点头,训练有素地候在一旁。
“谢谢你?的提醒,何副校,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孟洱嘴角微勾,“我也很期待回国的日子。”
“您好,我们为您准备了一间高级客户专用交易室……”主管人员微微弯腰,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不知您是否需要??”
“当然。”她收起手机,嘴角笑意渐淡。
她面上的神情平静得有些冷淡,在他们簇拥下,从容、自信地离开了这个不知多少?人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抱头哀嚎的大厅。

六点多?, 天还一片暗沉的黑。
宋琪琪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被?冷风吹得脸蛋冰凉,仍然?困得不行?, 打着哈欠走进学校。
“诶, 是不是她啊?”
“好像是哦。”
“发生这种事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感?觉也不是那么单纯……”
“啧, 都不是什么好鸟。”
校园里?学生人潮拥挤,紧赶慢赶地往教学楼移动,宋琪琪隐约听到一些说话声的内容,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为什么, 有种这些话是在说她?的感?觉。
宋琪琪眉头微皱,心里?浮现不太好的预感?, 往四周扫了一眼。
那些或陌生或眼熟的面孔, 大多?都在她?看过去?时迅速移开视线,也有些人毫不顾忌地盯着她?看, 脸上表情玩味, 或是撇撇嘴,将?脸转向一边和身边的人低声说话。
宋琪琪感?到恍惚,复习到很晚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隐隐发黄, 因为做不出任何表情而显得有些呆滞。
她?不敢确信,心跳得很快,又有种灵魂已经脱离躯体的陌生感?觉, 几乎是大脑一片晕眩嗡鸣地迷茫走进教室,到自己座位坐下。
“……琪琪, 那个, 昨晚我们小群的消息,你看了吗?”她?的同桌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凑到看起来状态很差的宋琪琪身旁问道。
“没有,因为期末考,我妈把我手机收了。”宋琪琪轻呼出一口气,眼神?已经有些空洞地看着她?,声音干涩,“什么消息?”
“额……”她?同桌纠结了下,摇摇头,“那还是等你拿到手机自己看了再说吧。”
之后的早课,宋琪琪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唯有满心的惶恐与不安在疯狂滋生。
以至于到后来,她?总敏感?的觉得同学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是在对她?最不愿意被?人所?知道的那件事,做出他们的反应。
终于下了课,宋琪琪匆匆离开教室,等她?走后,教室内骤然?爆发一阵嗡嗡议论。
她?来到赵燕楠所?在的教室,苍白着脸尽量忽略无视那些明晃晃的惊诧打量,叫出赵燕楠。
“楠楠,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
宋琪琪甚至等不到和赵燕楠去?平时课间常待的地方,抓着她?的手,眼底浮现泪意,急促问道:“我手机被?我妈收了,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为什么?这件事明明就只有……”
“哟,这不是会?所?姐嘛?”
“哈哈哈哈刘俊杰你是不是经常去?啊,叫得这么熟。”
一帮男生从她?们身边经过,怪叫嬉闹着又很快跑远,不时冒出两句自以为很有意思的话,像一根根针,扎进宋琪琪的大脑里?。
让她?瞬间失语,顿觉如?坠冰窟,腿软了一下,只能紧紧握着赵燕楠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赵燕楠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些男生,随后收回视线,坦然?与宋琪琪对视。
“琪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真的不是我。”
她?知道宋琪琪太害怕了,但连漪做过的事情,总要付出代价,在她?看来,宋琪琪的害怕只是另一种意义地包庇坏人。
长痛不如?短痛,大家都会?知道连漪做了什么,而琪琪,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赵燕楠撑着宋琪琪,毫不心虚道:“我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我想,也许这是连漪的报复……是针对我,却牵连到你。”
“怎么可?能,连漪她?不可?能这么做。”宋琪琪脸色苍白,隐隐冒汗,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为什么不可?能?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琪琪,你真的不用害怕也不要觉得这是你的错。”赵燕楠低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到那个时候,宋琪琪就不会?再被?连漪威胁封口,而连漪也会?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赵燕楠笃定地相信着,她?知道宋琪琪的确没在会?所?里?遭到侵犯,所?以那些流言蜚语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大家的注意力,也会?很快放在连漪的险恶用心上。
她?看了眼神?情麻木、一言不发的宋琪琪,安慰道:“而且大家关注的重点是连漪,我会?为你解释清楚的,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
“……”宋琪琪说不出话,只能勉强逼着自己抓住这一点希望。
直到预备上课的铃声响起,赵燕楠轻声提醒了几次过后,她?猛然?惊醒回神?般。
“你一定要帮我说清楚。”宋琪琪带着哭腔道:“我真的不是那种人,也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连漪当时出现得真的很及时,他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好,我会?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赵燕楠笃定道。
大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私底下疯传消息的暗流涌动,到底冲不破期末考迫在眉睫的压力。
连漪刚叹了口气,一旁的谢泠便平静地看了过来,“这些是我为明天考试划的重点,希望你能专注记下来,不强求吃透知识点,但只要留下印象,对你到时候做题会?有很大帮助。”
“知道了,谢老师。”连漪的课桌就从来没有过这样放了一堆书的时候。
她?看着摊开的笔记本和各种课本、写满答案的习题册,头都大了。
只是看还好,走神?发呆敷衍过去?就行?,偏偏谢泠严格得要命,还会?抽查,甚至临时出题考较。
连漪不止一次后悔,干嘛要和他玩什么补习的要求,早知道还不如?放一放,总能有其他办法强迫和他待在一块。
这下好了,她?的孟洱现在在异国?庄园里?,被?乐团那帮人围着欢脱地开着派对。
各种各样的乐器就那么随意地摆在草坪上,美食、美酒摆在长桌上,一群人撒欢地开腔、弹奏乐器,不同风格的乐曲与歌喉在庄园草坪响起,莫名和谐又欢快。
而她?呢,挤在教室里?对着无穷尽的题目,旁边还有个相当敬业的‘老师’冷脸监督。
怎么处境一下就转了个个啊。
修长手指微屈出现在眼前?,对着课桌轻敲了两下。
“不要发呆。”谢泠淡声道。
“……知道了!”连漪微微咬牙,低声抓狂道。
派对上全都是乐团的成员。
相比起一群嗨到极点、群魔乱舞的乐团成员,挽着袖子任由黑长直发披散的孟洱,站在那里?淡笑着看他们开始solo起乐器表演,就显得很是独树一帜。
孟洱在这两天极短的时间内,用徐峄桐那笔钱,撬动近五十?倍的收益。
根据长期的观察和分析结果,她?清楚看到了几个大庄家的动向,以及确认他们是否还在股市中出没。
大号所?获得的剧情大纲里?,当然?不会?写出这个世界的股价变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从字里?行?间的细微信息,孟洱还是分析出了关键的内容,毕竟不论经济、政策,又或是某些时事的发生,都与股市有着息息相关的必然?联系。
庄家们就像是海中凶猛的鲨鱼,驱赶、追逐、猎捕食物。
它们的目的和行?为本应该难以被?察觉到,或许只有在事情尘埃落定后,才会?被?一群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分析成又一个经典案例。
孟洱只不过是一个隐匿在他们之间如?影随形的猎食者。
她?将?资金拆分,根据预期投入其中,跟随着每一步的预判,从那些巨鲨口中撕咬下属于她?的血肉。
而眼下,在交易所?已经有了高级客户专属对接人的她?,也不再需要盯着股票变动,再去?亲自操作。
只需要付出对她?现在而言微不足道的小小酬劳,就会?有相当专业的人士认真代劳。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短暂放松。
只不过,即使是账户里?躺着十?几个亿,孟洱依旧淡然?地联系上老师特伯尼,并定好了拜访的时间,她?明天就要坐上归国?的飞机,临走前?,理应见?一见?这位对她?提供了不少帮助的老人。
突然?暴富对于孟洱而言,是预期之内的事情,十?几个亿的确很多?,或者说,太多?了。
但对于她?和连漪的未来而言,又实在太少太少。
就像咕咕机这么个要死不活的公司,都是个吞金不带嚼的小鸡崽。
十?几个亿放在孟洱对未来规划的版图,充其量只是个初步的启动资金,筹备了几年?才有今日的收获,孟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感?到惊喜。
至于面前?这场派对,孟洱端起香槟杯,微垂眼眸里?露出一丝无奈。
有乐团里?一个人知道她?要拜访特伯尼老师,就有第二个人知道,到最后,一场临时组建的派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偏偏那位老人,现在笑吟吟地看着一群弟子胡闹,乐呵呵的样子看不出一点不满。
“孟!快过来,让她?见?识一下你的绝技!”solo落败的卷发大胡子朝这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他对面微微松开大提琴的棕发女人烈焰般的红唇一勾,嘲笑道:“安德鲁,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输了就开始叫妈妈!”
“哈!”安德鲁不以为意,咧着大嘴笑道:“丽娜,别说你不想再听听神?奇的乐器!”
丽娜的大眼睛转而看向淡笑不语的孟洱,随后耸耸肩道:“好吧,我承认,这次算你找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
话音落下,众人连忙起哄叫起孟洱的名字。
有几个喝大的高举起手,浑然?忘记手里?的酒杯,酒液四处挥洒,引起一阵惊叫笑骂。
临时拉来的照明灯光白得刺眼,打在这片草坪上。
孟洱姿态随意地微微倚着长桌边缘,白色衬衫有些随性松垮地穿在身上,袖子微微挽起,从手臂到腕骨再到手背,青色血管淡淡浮现,直至修长手指轻拿着香槟杯。
她?黑长直发下的肤色有些白,仿佛泛着冷意。
看起来总是不见?什么情绪的黑白眼眸静静盯着这群起哄的人,像是在笑,又不太明显。
包裹在黑色阔腿裤下的长腿交叠,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帮人随□□玩热情到了极点,根本不在乎孟洱所?表现出的冷感?,再冷漠,他们也像那欢脱的火焰,呼啦啦地拥抱上去?。
一个个子娇小的金发女孩,从地上被?随意摆放的乐器里?拿出一把乐器,通红着脸小跑到孟洱身边,将?那把乐器递给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像彩宝般的眼瞳向上看着孟洱,羞涩着抿嘴轻笑。
热情到这个份上,孟洱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她?看着这群随着她?接过乐器后,兴奋地鼓掌欢呼的人,勾了勾嘴角。
“这是孟家乡的乐器,叫……二胡!”有人向身边伙伴介绍,说起乐器名字时,腔调显得有些奇怪。
她?兴奋道:“你知道吗,曾经孟竟然?用这个音色十?分特别、充满了哀伤的乐器,弹奏出电音乐曲,真的很神?奇!”
“我知道我知道。”她?身边伙伴打了个嗝,“我们乐团里?,还有谁没见?识过?噢,她?读高中后进来的新人……对,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
他挥了挥拳头,哈哈大笑几声。
孟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嘴角轻扯,拉响弦音,名曲二泉映月随着弦动倾泻而出。
没什么,她?就是想给大家听点经典曲目。
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
之后派对能否恢复原来的热情,孟洱就不太清楚了,她?被?一脸无奈的特伯尼叫到身边。
从一群不知被?勾起什么伤心事以至于嚎啕大哭的醉鬼身边,冷酷无情地走过,一老一少身边又跟了几个乐团的核心成员。
草坪的另一边有专供休息的座位。
几人纷纷落座后,特伯尼只是看着自己这个最特别的弟子笑而不语。
其他的几个家伙却根本沉不住气,他们或多?或少喝了点酒,又可?能是因为孟洱现在本人就在眼前?,于是争先恐后地开始劝说她?干脆取消航班,别走了,留下来。
这几乎是此前?每一次见?面都会?发生的场景。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孟洱明明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却还是要待在那个国?家,按部就班地当着一名学生。
想要上学,明明在这里?也可?以。
以前?因为乐团发展不好,大家也没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可?现在名有了,利也有了,他们真诚希望这个年?轻的天才,他们的朋友,与他们有着共鸣的人,能够在更适合她?的环境里?,发挥她?的优势。
但同样的,孟洱一如?过去?那样拒绝了他们。
“老师,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去?孟的家乡……禾城?”金发女孩双手合拢,祈求的语气,“去?那里?开一场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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