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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好人穿成假千金啊—— by小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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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和和气?气?的带笑模样,许清瑶却?被这一眼看得警惕发毛,蹙着眉:“你知道??”
“嗯,回来的路上,是有听?说过,毕竟我对缺席一一身边这两年错过的事情,有些?在意。”姜昱态度很坦然。
他?眉眼微垂,“一一喜欢热闹,愿意认识新的朋友是件很好的事情。我也相信一一看人的眼光,这位谢泠同学,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是一一在没有他?陪伴时找到的消遣玩物,只要她玩得开心,姜昱自然不会在意。
一时消遣的东西?,总会有腻味的那天,只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不是吗?
他?眉眼含笑,清清淡淡的神?色,让这番话极具说服力?。
许清瑶忍不住撇撇嘴,对他?反倒降下警惕。
看着也不像是对待情敌的态度嘛,倒是她多想?了。
“能让一一从小到大都把你当好友看待,你这份豁达,我相信就是原因了。”
连素甯却?觉得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漂亮得有些?妖异的年轻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略带审视的目光,渐渐恢复如常。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欢迎你回来的,一一很在意身边的每个人,相信她看到你这样健健康康的,心里一定很开心。”
连素甯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许久没有见她这样高兴地笑过了。”
“嗯。”姜昱能够稳若泰山地应对每一句话,却?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缜密交织无数念头的内心好似变得堵塞。
他?看着连漪透着轻松随意的背影,片刻之后,温润声?线轻得好像羽毛。
“希望她以后每一天都能够这样高兴。”
平安顺遂,喜乐常在。
姜昱在心底默念着这两年波诡云谲的阴私争斗中,不止一次对连漪的遥遥祝愿。
“你们?聊什么呢?走快点呀,车子还在等?着我们?!”
前方那道?人影忽然转过身,带着笑,语气?却?不耐烦地催促着,姣好面容因为凶巴巴压着两道?眉毛的表情,反而有些?可爱。
“快点,跑起来跑起来!”

第54章 蝴蝶扇动翅膀
一行人在越野运输下来到码头, 朋友之中?一人提供的三层游艇正静静又嚣张地停在海面上,将附近的游艇对比得袖珍许多。
眼下天气?冷,下水是不可能下水的。
众人也都随性, 没谁要风度不要温度, 一个个裹得跟熊似的,嘻嘻哈哈挤上游艇。
到了游艇上, 大家各自扎堆散开,都是认识日子不?短的朋友,没什么需要特别照顾的存在。
在船主人的招呼下,游艇很快驶离码头。
连漪双手?插在兜里, 慢悠悠踱步走上二层露台。
这里摆了几张供给休息的桌椅,原木色地板向外延伸, 与浅白围栏之间, 是透明的玻璃地面,这片区域悬空在海面上。
随着?游艇在无边无际的海面前行, 冷冷海风扑面而来, 吹得人脸冰凉生疼。
连漪没有落座,而是站在玻璃地板上。
琥珀般清透莹润的眼眸静静眺望着?远方,面颊微红, 被海风吹拂得发丝乱舞,不?时轻打?着?脸,仍然享受于这种?自由得立在水天之间的时刻。
身后?传来低低的脚步声, 轻叩着?地板,愈来愈近。
稍倾, 一件还带着?体温暖意的大衣覆在身上, 萦绕着?淡淡干燥清爽的气?息。
连漪低眸,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正在仔细地将大衣纽扣扣好,动作耐心细致,不?带丝毫火气?。
这是双很漂亮的手?,略显瘦削,所以线条愈发清晰,随着?用力的时候,偶尔会有淡淡青筋微突,衬得手?背肤色白得有些通透。
“海上风大,待会儿进去再把外套解了。”姜昱将上边几颗扣子扣好,让海风被尽数拦在风衣之外。
连漪索性将衣领立起,将半张脸掩藏其中?,只露出?一双眼,就那么瞅着?他——
“怎么?”
姜昱低下头与她?对视,抬手?为连漪拂开她?面上那些缭乱的发丝。
他身姿挺拔,站得端端正正,像是浑然不?觉身后?便?是幽深冰冷的大海,而围栏仅在他腰身之下,对他而言,起不?到什么防护的作用。
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发丝,被一点一点捋至脸颊两侧,身后?的海风被姜昱尽数拦下。
因此,连漪原本藏在影影绰绰发丝间的半张脸露了出?来。
清澈纯粹的眼睛好像一下就能?望到底,同样映出?看着?她?眼眸的人的内心一般。
“小姜,我不?是小孩子了。”连漪看着?他,眼眸像是随着?两道眉毛一同微微弯起。
姜昱和这个故事毫无关联,甚至在里面连个名字都没有。
以往仗着?年少,连漪可以肆无忌惮享受着?竹马无微不?至的照顾,但随着?剧情?节点的临近,眼下,她?却忽然不?想?接受了。
他本就不?是局内人,又何必入局。
无论是像剧情?里的那样,因为护着?她?,无理由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从?而对上女主,迎来被打?脸、失败的结局,成为女主更上一层楼的象征。
还是他也有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对她?失望,被女主的优秀所打?动,逐渐站在了她?的对面。
无论是哪一种?,连漪此刻也坦然地面对着?内心的这份自私。
小姜之于她?,是这纷纷扰扰的世界里,仿佛只属于她?一人、独特的的存在。
连漪自私的不?想?他卷入剧情?之中?,哪怕眼下他像是从?未有丝毫的变化,还是当初的模样,对她?亲昵、无条件的信任。
但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嗯。”姜昱依然笑着?,微微低下脸,漆黑墨瞳像是镀上一层弧光,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两年的时间……那个时候,你还没这么高,脸颊要比现?在多些肉,常常因为这样让你看起来没气?势,反而更生气?了。”
连漪震怒,“你说?这个干什么!”
恶毒千金当然得有恶毒千金的样子,她?确实因为恶狠狠盯着?别人,结果把别人盯得喷笑出?声而生过气?。
但那都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姜昱看着?她?,眉眼温柔。
低声叙说?般,嗓音微沉,“回到云海的时候,我还去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糕点店,想?要买些你爱吃的玫瑰豆沙卷,不?能?太甜、多豆沙,要热乎乎刚出?炉的。”
“那家店关门很久了。”连漪揪着?风衣的边沿,闷闷不?乐道。
“嗯,它开在老街三四十年,说?关门,也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
姜昱眼神温柔清润,“老板年纪大了,跟着?儿子的动作调动,搬到了别的城市,索性也决定不?再操劳。”
“……你说?这个干嘛。”连漪烦闷得皱起眉,想?到再也吃不?着?那样糯糯甜滋滋的豆沙卷,心情?更差了。
“一一,我只是想?告诉你,人这一生或许会失去很多东西,身边的事物在不?停变化,那些你在意的人或事物,来来去去,疏远或是亲近……”
姜昱向后?轻轻一靠,抵着?不?足他腰身高的栏杆,落在连漪眼里,好像有一种?随时会向后?坠入海中?的危险感。
风吹动他的头发,向前不?断飘扬。
青年黑发黑眼,肌肤却近乎透明的苍白一般,他身后?是略显沉暗的海天背景。
连漪看着?他,恍神间竟有种?海中?鲛人来到岸上,就站在她?面前,没有半点对人类的警惕与好奇,与她?对视着?。
他的眉眼绮丽近乎妖冶,可俊美脸庞又透着?清霜般高洁疏远的不?可亵玩,眼眸带着?淡淡笑意,像是暖融的烛油流淌。
处处风情?万种?、处处有着?令人却步的距离感。
“哎,小姜,你真好看啊。”她?这话不?合时宜,突兀地响起。
但要是换做以前,连漪已经要上手?了,只是可惜——
她?眼底不?无遗憾地盯着?姜昱看,重重叹了口气?。
“……”姜昱缓缓垂下眼,嘴角微扬的笑意好似掺杂了些许羞涩。
“一一,你怎么还是这样。”
“因为我就是这种?人。”连漪被美色短暂迷惑了一下,旋即稳固道心,凶巴巴地对他说?道:“永远都是这样,又自我,又没情?商,学不?会和人笑语晏晏那套。”
“对待朋友也没什么分寸感,就像现?在,我就想?看看你这两年腹肌掉没掉,你不?给我看,我就生气?。”
“我就是这种?人,你明白吗?”
连漪不?耐烦地垂下眼,轻抿着?嘴,“所有人都会变成熟,但我偏不?,高兴了就笑,想?闹就闹,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不?想?去考虑人情?世故。”
“我只不?过是比别人更会投胎,能?当连德成的女儿,所以会有无数人愿意迁就而已。”
所以,姜昱没有这个必要,对她?的记忆停留在两年前。
或许这两年来,他对这些记忆不?断地美化,只回忆起那些还算开心的片段。
自以为是地认为她?会变得更好。
但她?不?会,纵然没了剧情?的约束,连漪依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在极端冷静、控制着?情?绪的每一分每一秒,她?不?止一次想?过——
倘若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忌,遵循当下内心的想?法,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不?需要为了条条道道的束缚而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
前世,连漪无法免俗,但如今,她?有孟洱。
她?还是她?,孟洱是她?,连漪也是她?,她?们都可以做有意义或无意义的事情?。
所以她?并不?孤独,也未必……非要一个姜昱再陪在身边,看着?她?笑闹,看着?她?发脾气?。
连漪半张脸藏在衣领里,鼻间是姜昱暖融的干净气?息与她?的气?味交融,她?露出?的眼眸,看不?出?任何勉强的意味,认真又带着?点盛气?凌人。
“我们还是朋友,但你,也不?要觉得我会变得多好。”
两岁的孩子吃不?到想?吃的东西,拿不?到想?要的玩具,就会哭闹不?止。
但大人们会耐心的哄。
可十二岁的孩子这么做,就是不?懂事。
连漪觉得,他也不?过是在他们都已经‘十二岁’的时候,还将她?视作那个两岁的孩子而已。
她?盯着?姜昱看了好一会儿,明明叭叭叭地说?了这么一通,对方仍然一副轻笑着?的模样。
温温柔柔的表情?,好像永远不?会发脾气?,也像是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连漪拧着?眉,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踹他两脚,总归是能?解气?,至于这么做会不?会不?人道,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正在犹豫之时,姜昱披在她?身上的风衣口袋忽然传来轻震。
连漪垂下眼,哼声道:“有人给你打?电话。”
“……嗯。”姜昱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从?口袋里拿出?还在轻震的手?机。
旋即指尖轻点了两下,并未接听,也没有锁屏。
从?连漪的角度看去,她?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看得并不?真切,倒着?的视角只能?看到屏幕上一排排不?时变动的数字。
“一一,刚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姜昱拿着?手?机,低垂眉眼望向连漪,见?她?错开视线懒得理会的模样,实在可爱。
他感到好笑,嘴角微抿着?无奈。
“……那个老板休息了两个月,还是闲不?住,每天做好了糕点,就骑着?三轮到处叫卖,常常能?在孙子放学前卖完,然后?顺路去接他孙子回家。”
连漪哼了声,“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想?吃豆沙卷,还得专门跑去另一个城市蹲点?”
“不?是的,一一。”
姜昱声线温柔微沉,是很适合说?故事哄睡的嗓音,总有着?很好的耐心,哪怕听故事的人不?买账,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连漪抬起眼帘,耳边呼呼的风声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不?同。
隐约的,身后?游艇其他区域,乃至上下一层传来好友们惊诧议论。
那点淹没在风声之中?的不?同声响越来越清晰。
连漪看着?他的目光一顿,旋即转过身,抬起脸看向天际,是传来螺旋桨转动的方向。
“无论你是十八岁的一一,还是十六岁的一一。”姜昱在她?身后?,嗓音微低,“不?管是多少岁的你,就应该是你说?的那样。”
“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因为不?得不?而委屈自己。”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会陪伴在她?身边。
总是如此。
“……”
连漪怔怔地看着?直升飞机接近,就像是电影画面一样,绳梯被扔下,在空中?甩来甩去。
随后?一个人影背着?包从?摇摇晃晃的绳梯爬下来,隔着?几米径直跳到游艇三层,引起一阵惊呼。
隐隐约约的警惕质问传来,很快又平息。
再然后?,便?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男人从?楼梯拐角处走了过来,他身后?是裴途安等人,表情?微微复杂地看向这边。
男人走来时,姜昱也从?连漪的身后?走出?,接过男人从?背包里取出?的一个方盒,朝他微微颔首,“你留在这里,待会儿和我们一起离开。”
那人点了点头,沉默转身离开。
螺旋桨转动的声响渐远。
姜昱转过身,站在桌边,将方盒放上去,垂眸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
“要想?找到那个老板不?难,但要说?服他将小半的糕点一次卖出?,的确不?容易,最后?还是我和他视频聊了一会儿,他认出?我是谁,才肯答应。”
他将盒子摊开,露出?一件件卖相算不?上多好,手?作痕迹明显,但一看就很好吃的糕点。
其中?以透着?豆沙的糯糕卷数量最多,一块又一块胖嘟嘟的堆垒着?。
“一一,他也还记得你,开心又遗憾地说?,早知道今天就多做一些豆沙卷,记得那时候你最爱吃这个。也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所以又多送了些他闲着?无聊时琢磨新学的糕点。”
姜昱知道,她?不?喜欢听大道理,絮絮叨叨的一番话,也只不?过是想?让连漪明白他此刻内心唯一的想?法。
连漪的目光落在桌上盒子里,那些味道仍然记忆深刻的糕点,好像还是新鲜出?炉的一样。
随后?视线向旁偏移,落在姜昱脸上。
她?好像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心里影影绰绰闪过无数念头,许多的话想?要说?,偏偏堵在喉间,挤不?出?一个音节。
连漪埋在衣领里的嘴角抿了又抿,琥珀眼静静地看着?姜昱,像是在观察、审视、分析。
奇怪的是,此刻相比起该有的感动情?绪,她?不?断在心底冒出?的想?法,都在时刻重复着?两个字——
比她?优秀的人,有太多太多。
而她?呢,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性情?骄纵的恶毒千金,与人相处嚣张跋扈,是别人眼中?的不?懂事、被溺爱得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因为运气?好、占据着?别人本该拥有的人生。
却不?好好使用。
从?四岁到十岁,姜昱永远比她?更像一个合格的豪门子弟,永远优雅从?容,即使被捉弄,被她?用水笔画了个花猫脸,也只会无奈地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拭。
会在她?父母面前,主动承揽下那些明明是她?捣蛋耍坏做的事情?。
诚恳认错,拉着?她?的手?轻轻摇头。
十岁到十三岁,她?只需要将作业往姜昱面前一丢,就跑去呼朋唤友。
偶尔惹得连父发火,断了零花钱,便?理所当然朝他伸手?。
十四岁到十六岁,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粘着?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即使她?再怎么不?耐烦,始终很好脾气?地受着?。
连漪的身边来来去去,有人受不?了她?的小姐脾气?,敬而远之。
有人摸清和她?相处的模式,该躲的时候躲开,能?玩的时候一起玩。
也有人表面热切讨好,私下不?尽轻蔑嗤笑。
连漪眨了眨眼,看着?姜昱装好几块糕点,将它们切成适合一口吃下的大小,拿着?碟子走过来。
“味道相比之前,应该没怎么变,你先试试?”他戳了一块细腻绵密豆沙几乎要撑开糯卷的豆沙卷,悬在半空,询问的目光看向连漪。
“……”
连漪轻吸了吸鼻子,大抵是海上的风太冷的缘故。
她?瓮声道:“姜昱,你这两年是不?是瞒着?我去偷偷傍富婆了?”
从?认识他到如今,连漪其实一直不?知道姜昱的家庭背景,他的家人也都神秘的从?未出?现?过。
不?是没有各种?揣测的流言蜚语出?现?过,例如他是某个富豪的私生子,不?敢被妻子发现?,只好偷偷置办了个别墅,将他养在外头。
但为什么从?来没出?现?过,包括他的母亲也是如此。
大家从?来想?不?通,只是在传这些话的人被连漪堵了半个月以后?,关于姜昱的话题便?再也没在明面上流传过。
“……”姜昱悬在空中?捏着?细叉的手?晃了晃,他像是无可奈何地轻笑了一声,“我这样的病秧子,恐怕不?会有人喜欢。”
“谁说?的,就你这张脸,我觉得光是看看不?上手?,也会有很多人乐意花钱的……”
连漪还在嘚吧嘚吧地说?话,拦在面前的衣领,已经被他用空着?的两根手?指轻轻扯下来。
说?话的间隙,柔软糯卷裹着?甜度不?过分腻人的豆沙在舌尖被抿开。
连漪略微堵塞的心情?顿时被这久违的甜食安抚,眼眸愉悦微眯,“啊——”
心里想?些什么不?重要,身体总归是诚实地张开嘴。
入口的又是另一种?口味的糕点,细腻的泥状口感夹杂着?偶尔的颗粒,但随着?那些食材颗粒在齿间舌尖轻轻一碾,便?迸发出?独有的滋味。
姜昱眉眼微垂,总会在连漪吃得差不?多的时刻,又送一块糕点进她?口中?。
看着?她?红润嘴唇微阖,两腮随吃东西的动作不?时轻鼓。
他眉眼间也渐渐绽着?舒展的笑意,眼尾两点泪痣微微泛着?殷红似滴血般的色泽。
“一一,有的话我想?现?在和你说?会更合适。”姜昱熟悉连漪的每一个神态变化,或许比她?还要更了解。
他单手?拿着?盘子,另一只手?牵过心情?愉悦的连漪的手?,将她?带到桌旁坐下。
“嗯哼,说?吧。”连漪姿态惬意地靠着?椅背,享受他的伺候照料,就差连张嘴都要姜昱帮忙的程度。
这种?美人小意温柔在侧的感觉,让连漪忍不?住眼眸微眯在心底唾弃自己。
连小漪啊!连小漪!
内心的坚定呢?
希望把两人的关系封存在最美好时刻的念头呢?
简直堕落!
连漪内心对自我的唾弃,使得她?眼眸睁开,露出?有几分清明的神色。
“这个栗子糕,听说?卖得最好。”美人戳起个兔头造型的栗子糕,漆黑眼眸莹莹润润认真地看着?她?,一笑便?好像有万种?风情?扑向连漪。
连漪克制着?把视线落在他清晰的下颌线上,在心底轻嘶一声。
难道姜昱这两年真去什么会所偷偷补课了?
妖得很……招架不?住。
“我控制着?分量,都试一口,有喜欢的待会儿再多吃点。”他见?连漪没张嘴,语气?像是哄劝,温润声线让每一个字都尽显温柔缱绻。
“你要说?什么,赶紧……说?来听听。”
连漪本想?不?耐烦地催促他,但对上他的脸,还是放缓了声音。
随后?愤愤张嘴就要咬来糕点,还是姜昱眼疾手?快往回缩了下,才让她?将栗子糕吃进嘴里,而不?是咬到叉子。
算了,不?急于这一时,下次她?一定能?把话说?清楚。
“其实,我是庆北黎家黎中?一的儿子。”姜昱在说?到这个名字时,眸中?弧光暗了暗,旋即很快恢复如初,与她?开门见?山道。
姜昱知道连漪不?喜欢被人欺骗,尤其是身边的人,于是在她?咀嚼动作渐渐顿下的时候,解释了一句。
“但我也是两年前被他们接回黎家,才知道的这件事。”
“……庆北黎家?”连漪眉头微皱,眼睛虽然看着?他,却已经略微走神地陷入思索当中?。
见?她?反应没有想?象中?的大,姜昱缓缓垂下眼,微松了口气?。
“嗯,你清楚的,从?小我的父母从?未出?现?过。被接回黎家后?,他们告诉我,是因为我出?生时母亲难产,庆北一位很有名望的大师登门,为我批命。”
姜昱说?着?话,仍不?忘为她?叉了块豌豆黄,只是被连漪推开拒绝。
“接着?说?,不?吃。”连漪皱眉,说?正事呢还吃吃吃。
“好。”
姜昱温声道:“大师说?,我与父母命中?相克,这也导致我早产虚弱,如果以黎家血脉的身份养在黎家,受不?住黎家的富贵气?运,活不?过幼年。”
“只有成年以后?,才能?接回黎家,认祖归宗。”
“这两年来,他们为我调养身体,安排了不?少培养课程,日日夜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我担心他们会打?扰你,所以没有主动联系你。”
姜昱微微一笑,漆黑眼眸之中?神色暖融,“好在,你也从?没联系过我。”
“咳……”
连漪有些心虚地错开眼。
旋即蹙眉道:“你是黎家的儿子……就算他们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为什么从?来对你不?闻不?问,除了把你丢在那儿再给几个佣人照顾。”
在她?的记忆里,姜昱家里的管家佣人看起来可不?太专业尽责。
“唔……或许是因为担心,所以不?敢有丝毫触犯。”姜昱垂下眼,敛去稍显沉郁的眸光。
他不?想?对连漪有任何隐瞒,但那些肮脏的内情?,充斥着?阴私算计的东西,没资格摆在一一的面前被她?知晓。
最碍事的人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落得一个长久好眠。
姜昱将如今黎家上下乃至庆北各界名流皆知晓的那套说?辞,一字一句说?与连漪听。
至于这两年间,他如何伪装着?无害的模样,一步步夺权,最终亲自看着?老头咽气?,再到如今能?站在她?面前。
诸如此类种?种?,姜昱不?想?……也不?敢让她?知道。
他只希望她?心里的小姜,是干干净净的。
“黎家……”
连漪还在皱眉苦思,“所以你现?在黎家少爷的这个身份,叫什么?”
“黎景行。”姜昱轻笑,看着?她?,“但我还是更喜欢姜昱这个名字。”
“……”
不?对。
连漪垂下眼,嘴角微抿。
她?隐隐像是抓到些跳跃的思路,忽然抬起眼看向姜昱,问道:“那么,黎景琮这个人呢?你……认识他吗?”
“嗯?”姜昱神色微讶,旋即垂眸点了点头,“当然,他是我的大哥,只不?过有些可惜,在我父母与诸位叔伯发生意外接连逝世后?,他变得有些……沉沦堕落。”
“一年前,他醉酒驾车,撞出?公路掉进河里,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到现?在仍然还是植物人的状态。”
这黎家……还真是多灾多难。
连漪忍不?住吐槽地想?着?,但随着?心底的念头愈发清晰,她?心忽然跳得有些快。
剧情?大纲里,有一小段关于黎家的内容,很不?起眼。
这个曾经要比连家更具荣光的鼎盛大家族,就好像中?了诅咒一般。
老中?小三代,中?坚一代因为各种?意外英年早逝,而第三代只有一位独生子——黎景琮。
随着?中?坚力量的早逝,黎家在剧情?大纲里出?现?时其实已然式微。
黎景琮在剧情?里起到的作用,是对真千金动了邪念,觊觎她?的家世背景、也被她?的外貌所吸引,想?通过得到她?从?而达到让黎家获得支持的目的。
结果自然不?会得逞,反倒连累黎家彻底衰落,那位半隐退的老爷子为了保下唯一的孙子,更是不?顾忌身份要对真千金出?手?。
打?了小的来老的,之后?便?是体会到什么叫前浪死在沙滩上的黎老爷子郁郁而终,黎景琮下落不?明的一个结局。
类似的情?节在剧情?大纲里重复出?现?数次,连漪并未放在心上,她?退休之后?,这些人的纷纷扰扰就与她?无关了。
至多给小号一个提前避险的先知优势。
“……黎景琮成了植物人,所以,现?在黎家年轻一辈就只剩下你了?”连漪迟疑道。
姜昱有些不?明白连漪为什么在意这个点,想?到那个不?聪明的蠢货,被她?几次提起,他敛眸颔首道:“嗯,是这样。”
“你爷爷呢?”连漪很快追问。
“他……前不?久因病逝世。”
姜昱温润眼眸盯着?连漪看,眼神温和却浮现?淡淡疑惑,他始终感觉,连漪此刻不?是在震惊于他的身份与黎家的关系。
倒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不?断验明她?的猜想?。
姜昱几乎是有问必答,越是如此,连漪便?愈发感到震惊。
她?蹙着?眉,手?指搭在桌上不?时轻点。
剧情?大纲里,分明没有‘黎景行’这个名字相关的任何一个字眼出?现?。
黎老爷子也要比原剧情?逝世时间更早离开人世,而本该是压垮黎家最后?一根稻草的黎景琮,此刻还成了植物人。
连漪的目光落在姜昱脸上,换来对方温和笑容一个,她?微怔,脑海里无数念头交织,愈发杂乱。
难道是她?这个蝴蝶翅膀,在不?经意间,扇动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剧情??
连漪并不?觉得自己是对姜昱有什么滤镜加成。
他只是一向低调不?爱表现?,但她?比谁都清楚姜昱的优秀,这样的人物,如果是黎家血脉,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黎家更不?可能?越过他,放权给一个能?想?出?给真千金下药博取联姻机会这种?办法的蠢货。
姜昱怎么会在原剧情?里,完全没有任何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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