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贵妃的宫女后—— by春似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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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默默看着许嘉星气鼓鼓地接下衣服,诚然,这?一套衣裳配着狐绒斗篷也是极美,但瞧着寡淡多了,绝对是让人?一眼挑不?出错的程度。
“时辰不?早了,夏嬷嬷,你们可以出门了。”
许嘉星一马当?先,明萱明芙也连忙跟在她身?后,大太太瞅了眼夏嬷嬷,无奈道:“多看着她。”
夏嬷嬷应声,宽慰道:“五小姐就是这?个性子?。”
大太太叹息,“她不?小了,再过?几个月也要及笄了,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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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后,许嘉星仍旧不?乐意,解开斗篷丢到一边,明芙小声劝她,“小姐,您别?生气了,要是被瞧见,世子?夫人?恐怕还以为您对他们不?满呢。”
“我!...”许嘉星朱唇微张,话就要出口,像是想起什么后,又咽了回去,嘟囔道:“只是这?衣服不?对...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
夏嬷嬷只笑道:“五小姐,永宁伯府的桃花是京城独一份的漂亮,乃是太.祖所赐,这?几年好好养着,终于又开花了,远近的人?家都要去,您必然喜欢的。”
“太太说了,若是喜欢,留下用?晚膳也可,月下雪中赏梅,又是另一份别?人?瞧不?见的美景了。”
夏嬷嬷把桃花夸得天上有底下无,一时间马车里几个姑娘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许嘉星也渐渐消了一开始的抵触,垂头轻轻抚平衣裙。
到了永宁伯府时,永宁伯世子?夫人?正?在门口迎着女宾,只是不?知为何,身?为男子?的林远绍竟然也站在边上。
那边永宁伯世子?夫人?看见她们后,笑着招手让身?边嬷嬷带她们过?来。
“你们可来了,让舅母瞧瞧,星儿出落得更漂亮了。”永宁伯世子?夫人?执起许嘉星的手,左夸右夸,直到许嘉星心?里都不?耐烦了,才道:“来人?,外头冷,先带表姑娘去我房里坐一坐。”
这?期间,林远绍和许嘉星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可分明上一波女眷来时,林远绍还弯腰和那家主?母行?礼问好。
夏嬷嬷微微蹙眉,永宁伯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永宁伯府后院的宴会厅上,零散的几个闺秀相熟的聚在一起,其他的都乖乖地坐在母亲周围,里面烧着暖和的银炭,时不?时有人?说上几句,一反往常无人?问津的时候,热热闹闹。
没过?一会儿,永宁伯世子?夫人?就来了,她穿着银灰色的衣衫,说话间从容有趣,和善亲切,和其他家的长辈完全不?同,好几个姑娘都忍不?住探头去瞧这?位主?母。
“星儿,来。”永宁伯世子?夫人?亲热地唤过?许嘉星,和众人?介绍起来,“这?是我妹子?的小女儿,许宰相的嫡次女。”
“她母亲今日有事,把她托给我照顾,各位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多体谅体谅。”
那些夫人?都扬起了笑,她们早知道许嘉星的身?份,只是碍于辈分,又不?想被别?人?背地里骂一句巴结,还没有人?主?动上前和她说话。
这?种赏花宴,表面上是为了花,实际便是方便这?些高门夫人?相看相看各府的儿女,再由她们把自己?看到的传给各自的亲朋。
“这?梅花昨日里知道有贵人?要来瞧它,原本都藏着花骨朵呢,今早我起来一瞧,全开了,可见是借了各位姑娘的光。”
永宁伯世子?夫人?挥手,若是有人?愿意去看花,便领着去梅林,她自个儿则退到内室边,拦住了要进去的夏嬷嬷。
“嬷嬷,里面都是贵眷,你这?身?份不?好进去,放心?,有我在就行?。”
夏嬷嬷也看到了那情形,只好转身?离去,她背后永宁伯世子?夫人?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纠结。
直到转头看见许嘉星和其中一位夫人?间生涩的交流,又见另一位闺秀游刃有余地应付自如,她才再次下了下决心?。
自先帝骤然驾崩,新帝上位,几年时间以强硬的手段剿灭了付家的所有余孽,到最?后,他们永宁伯府竟然因?为曾经不?屈坚持地与?付贵妃一脉不?和,被新帝赏过?几回。
年前,婆婆重病,成安帝居然也知道了,特地下了旨意,封婆婆为一品诰命夫人?,永宁伯府这?回便算是在京城彻底翻身?,入了成安帝的眼了。
只是公公年老,夫君又不?争气,成安帝就是想封赏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林远绍去年会试发挥不?好,没能中举,若是再考,又是三年,他年纪已经不?小了,眼看着表弟许恒卓都进了翰林院,自己?还在家读书,别?说永宁伯世子?夫人?,就是他自己?也急。
那时候,永宁伯世子?夫人?求了公公,让他想想办法,可顽固的老头绝不?肯干这?钻营之事,与?丈夫说,他也只会凉凉地道,绍哥儿未来自然能承袭爵位,着什么急。
无奈之下,她拜托了大太太,让她和许呈晋说说,给林远绍谋个差事,也算是为了许嘉星的未来多份保障。
但大太太拒绝了,言说不?求绍哥儿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安稳守成,能护林家平安一世就行?。
永宁伯世子?夫人?面上感动,心?里不?满,你家高官厚禄,眼看步步高升,自然不?在乎一官半职,明明没多少亲戚,搭一把手也不?肯。
自此,她对许嘉星的心?思就淡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把许嘉星娶回来不?过?是亲上加亲,外头看着花团锦簇,实际没拉一点好,反正?这?层亲缘在别?人?眼里都是牢不?可破,不?如换个方向,为绍哥儿娶上一门贤内助。
她看着坐在右下的赵侯夫人?,她家夫君掌管京城戍务,家中儿女众多子?孙兴茂,在京城时盘根错节,坚不?可摧,只需要一句话,绍哥儿便可以跻身?进去。
这?般想着,她扬了扬笑容,专心?迎了上去,和赵侯夫人?一见如故。
另一头,许嘉星已经和第四位夫人?聊起了家常,不?是问她母亲忙不?忙,就是问她姐姐身?子?可好,言语之间都是对许嘉元的赞扬,热烈期盼着这?位京中淡菊能重出江湖。
桃桃囧:想套近关系,路走偏了啊。
果然,许嘉星越说越无趣,好几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在永宁伯世子?夫人?身?上,只可惜永宁伯世子?夫人?和旁人?聊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注意不?到这?边。
她垂头,又应付起了太太们的下一轮问候。
她不?是傻的,马上就要及笄的许嘉星,怎么会不?不?明白?母亲次次让她来永宁伯府的意思,林表哥?许嘉星只能说是不?讨厌,但母亲的心?意她不?想明面上拒绝,知道这?已经是母亲费尽心?思的安排后,她也曾愿意好好地试着来永宁伯府和表哥相处。
可不?知怎的,温柔和蔼的舅母总是表面热情,骨子?里漫不?经心?和疏忽让人?如鲠在喉,而林远绍更是言语间多有轻蔑,明知道她不?善诗书后,却仍旧提及,丝毫不?顾她的意愿。
就如同今日的宴会,林远绍在门前热情地陪着人?迎来送往,永宁伯世子?夫人?和贵眷们相聊甚欢,她一个名义上的表小姐,还没有这?些来做客的姑娘受的重视多。
这?样的赏梅宴,许嘉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待到晚上,早早地就要告辞,夏嬷嬷人?虽然进不?去,眼睛却长在脸上,默默地纵容自家小姐提着裙摆要回去的话。
临走前,永宁伯世子?夫人?亲自送别?,眼睛盯着夏嬷嬷,淡淡道。
“嬷嬷,星儿年纪小,赵侯夫人?酷爱设宴,我与?她多多交谈,便是希望她将来能多请两家的姑娘走动,您可,别?误会了。”
夏嬷嬷早就记住今日发生的一切,永宁伯世子?夫人?不?管许嘉星不?说,自己?倒是和坐在正?中间的赵侯夫人?聊得热切。
原本她打算回去把今日之事和夫人?一一禀报,此刻永宁伯世子?夫人?把话说明了,她若再去大太太面前讲,竟真像那多事的奴仆,有了挑拨之嫌。
她们回去的时间早, 许嘉星一直没有说话,连带着夏嬷嬷,几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马车里。
许嘉星撑着下巴, 脑中浅浅思索,往日里舅母虽然容易疏忽她,却也不如今日一般明面上就晾着她,这并不像是因为今日母亲没有来,夏嬷嬷是母亲的心腹,有她在便和母亲自个儿在是一样的,舅母不会不懂。
多番思量间,许嘉星决定忍下这回。
外祖母对她极好, 不过是舅母给的一点小委屈,母亲全心忙着给二哥哥看亲事, 大姐姐也?总是不出门, 自己只要少上赶着去永宁伯府就是。
只是没了永宁伯府, 许嘉星出门的机会又少了一半,恹恹地困在月江阁几日, 每日只能拿桃桃带回来的京城八卦逗闷子。
“小姐, 柳嬷嬷来了!”
明芙快步走进内室, 脸上挂着兴奋的笑, “还带着好些东西?呢。”
许嘉星抬抬眼皮, 柳嬷嬷取下斗篷, 身后?的小丫鬟捧着木盘,高高地放着一堆流光溢彩的物?件。
柳嬷嬷笑道?:“年后?安昌侯府送来了好些女儿家的布料,还有将军府, 送了几张上好的狐皮兔皮,太太挑了些, 都给姑娘送来了。”
许嘉星略微有了些兴趣,都是好东西?,但一想到只能看不能穿,许嘉星又无聊地坐了回去,没成想柳嬷嬷还有话说,她把木盘交给明芙,走近道?:“明日过?后?这年也?就过?完了,太太说了,就快出孝了,不必再?忌讳着了。”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丫鬟都愣住了,柳嬷嬷:“许多公爵人家的拜帖都送来了,再?过?半月,姑娘便可自行便宜。”
突然的解禁让许嘉星一时无所适从,待傍晚母亲回府后?,她马不停蹄地跑去正?院问?个?究竟。
大太太早知道?许嘉星要来,如柳嬷嬷般解释了一番后?,补充道?:“况且星儿的及笄礼就在六月。”
大太太的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许嘉星乐滋滋地带着丫鬟们去了绣房,打算大展身手。
大太太翻着桌上新送的拜帖,眼色颇为冷淡,一个?不亲不近的婆母,能守到现在已经足够,再?这样淡下去,难不成要误了女儿的终身,京城都快不知道?自家还有个?小女儿这回事了。
她挑出两家和善好施的拜帖,亲自写?下了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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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星兴奋地指点着绣娘设计了两套襦裙,没了大太太压制,她自己反倒懂得隐藏,衣料颜色虽鲜却不张扬,绣样也?是精致但不出格的。
在月江阁美美地展示了一圈后?,许嘉星终于冷静了下来,喝了口?浅茶,“上次母亲说,接的谁家的帖子?”
明芙正?在整理许嘉星的新首饰,她一件件放好,道?:“就是送衣料的安昌侯府,她们家老太太做七十大寿呢。”
桃桃也?知道?这家人,安昌侯府,京城中有名的交际达人,皇亲国戚,权臣新贵,没有他?们打不好关系的。
许嘉星稍稍放松,她回忆着上回去他?们府中,老太太对谁都笑呵呵的,对小辈更是和善,从不拘着她们与长辈交际。
想到这,许嘉星冲桃桃勾勾手,葱白的手指,指尖圆润,一举一动尽显媚态,桃桃立刻被勾了过?去,竖着耳朵。
“上回,你跟我说的什么——试用装?你可准备好了?”
桃桃眼眸明亮,快速点头?,“准备好了!”
许嘉星哼笑,“左右无事,你说的事儿我应了。”
‘一只桃子’一日游让许嘉星念念不忘,在永宁伯府受到打击的这些日子,许嘉星提及最多的就是脂膏的生意,用心思弄这些漂漂亮亮的东西?,可比和夫人太太交际来的有意思多了。
“若是卖不出......”
被桃桃期待地盯着让许嘉星有了一点点压力,她咳了声,警告道?:“这事儿我只能顺水推舟,不可强求。”
桃桃连连点头?,软广就是要打不惹人注目嘛,况且,桃桃瞅着许嘉星越发?夺目的容颜,她就不信那些公府小姐不会对‘许嘉星’同款心动。
翌日,大太太便带着小女儿出门了,她默不作声地暗自认可了许嘉星一身装扮,“你大姐姐还有课业,就不跟咱们一起了。”
她拿过?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这是给他?家老太太的寿礼,到时候你同我一起送上。”
许嘉星接过?打开一瞧,是颗极漂亮的夜明珠,这样好的成色,一看就不是京中之物?,她顺口?问?出疑惑,大太太却迟迟不语,直到女儿好奇地望过?来,她才?牵出一丝笑,道?:“这是你四哥寄回来的。”
许恒虞走前拿着许呈晋的给的令牌,只要附近有商号就能取银票,边疆之物?千奇百怪,每每都能让许呈晋好一顿琢磨,这颗夜明珠便是为着这圆润天成的原因寄了回来。
安昌侯府家老太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上珍贵新奇的夜明珠,便是最合宜的......
尽管这是许恒虞带回来的。
许嘉星又看了两眼夜明珠,把盖子轻轻合上,她和许恒虞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但总归已经谈不上讨厌,只哼道?:“也?不知道?给咱们带点。”
大太太失笑,“就知道?你惦记这东西?,府中还有一颗,回头?就拿去你的月江阁。”
开春后?第一户送帖子的就是安昌侯府,为此他?们府前来人众多,一个?个?披着斗篷的闺秀们矜持地踏下马车,花骨朵儿般的年纪,染得整个?京城都鲜活了起来。
许嘉星是其中最受瞩目的,她身上披着天水碧色的斗篷,绣鞋缠着金线,行走间露出的浅蓝色衣摆摇曳生姿,有些家里有儿子的人家眼睛倏地亮了,不住地打探着这是谁家的姑娘。
安昌侯府的老太太精神矍铄,一个?个?地应承着送礼的人也?不见劳累,瞧见许嘉星更是乐得不行,拉着小姑娘的手便聊了起来,她见多识广,为人真诚,夸人的话一溜烟地往外冒,便是许嘉星也?羞红了脸。
临退走前,安昌侯府老太太把自己孙女叫了过?来,“她也?是跟你一般的年纪,不用陪我们老婆子,自个?儿玩儿去。”
大太太不禁感激,果?然是人精般的老人,一眼看出她家姑娘的弱势所在。
那姑娘名叫苏菱荷,老太太让她们俩握着手走,她摸着许嘉星嫩滑的掌心,情不自禁道?:“好滑好舒服。”
许嘉星:......
苏菱荷自知失言,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手很软,平时应该不怎么做女红吧。”
说着她又多摸了摸,生怕许嘉星一把将她甩开。
许嘉星听她所言所行,忽然顿悟了这莫名熟悉的感觉,简直和桃桃瞧她洗澡时一模一样。
想到桃桃,她也?放松了些,自然道?:“只要在做女红后?,抹一些脂膏就不会粗糙。”
“我抹了呀,可还是照样......”苏菱荷叹气,许嘉星干脆直接取出桃桃准备的精致小盒递给了她,里面只有一点点脂膏,味道?清浅,毫不闷人。
“你可以试试这个?。”许嘉星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紧张,推荐道?,“我平常便用的此物?。”
苏菱荷立刻挖了出来,抹在手背上,脂膏化开,立竿见影地滋润起来,苏菱荷连连称奇,她眼神落在许嘉星恍若春桃的脸蛋上,痴痴道?:“冬日寒峭,你脸上也?没见红,难道?也?是用了它的缘故?”
许嘉星摇摇头?,苏菱荷立刻失望,天然的好肌肤她羡慕不来,却又听到许嘉星如同天籁般的话,“脸上我用的另一种脂膏,这种只适合手。”
“!!!”
苏菱荷越发?感兴趣起来,不仅如此,她还拉着许嘉星去了自己朋友那边,一群平时清高矜持的闺秀围着许嘉星一言一句地讨论起来,好不热闹。
大太太瞥见这场景,心里也?是一喜,小女儿总算是不再?孤僻地一人为乐了。
院子边,有一名比其他?姑娘都黑壮的闺秀闷声闷气道?:“那有能把脸变白吗?”
众人霎时哄笑出声。
许嘉星继承了许宰相的雪白肌肤,倒从没关心过?这个?,不过?桃桃有把方子研究出来,她点点头?,本着对待顾客的心情,没有嘲笑,认真道?:“可以。”
那姑娘立刻让丫鬟收下许嘉星递来的玉盒,问?清了用法?,别别扭扭道?:“我,我记住了。”
她的话没头?没尾,不知道?还以为记仇呢,苏菱荷在许嘉星耳边解释道?:“她是范将军家的女儿,叫范圆圆,说话耿直,这是谢谢你的意思。”
许嘉星没见过?这般的姑娘,嘴角轻勾,含笑点点头?。
苏菱荷不禁叹道?:“你真是漂亮。”
脂膏可以修复损伤,可精致地宛如上天恩赐的五官却只能是渴望而不可及。
许嘉星脑中有桃桃灌输的买卖套话,此话一出,立刻自动应对道?:“眼角肿胀可以用消肿的,长痘可以用药膏。”
“做,做最美的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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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许嘉星带着闺秀们一篓子的不舍踏上了马车,回到月江阁,她迫不及待地和桃桃分享起了今日之事,一堆人都对如何更漂亮颇有见解。
许嘉星感叹道?:“她们今日竟然都愿意和我说话。”
桃桃以前没跟着她往闺秀堆里扎,好奇道?:“从前聊起这些,小姐怎么回答的啊?”
许嘉星坦然道?:“天生的啊。”
桃桃:......
怪不得呢,这会儿她愿意分享,让别人觉得原来此等绝色美女私下也?用脂膏,一下拉近了距离。
沉浸在交朋友的喜悦里,许嘉星晚上胃口?大开,和桃桃一起吃光了小厨房的汤锅,完事儿后?悔得自己去院子里练剑。
在许家,许嘉元是锦绣在前,吸引了京城人里大半的注意,又为着许呈晋越来越高的身份,加之外人看来冷僻的性格,对她第一看法?就是高傲。
如今只要打开这个?口?子,哪怕她不能和大小姐一般人人敬佩,却也?绝不至于形单影只。
第二日,桃桃就感受到了许嘉星的安利带来了多么大的冲击,穿着比百姓姑娘还好的丫鬟们被亲自请到了二楼,面对让人望而却步的价格,丫鬟们甚是质疑。
“你这东西?怎的卖这么贵?”
“有那么神奇吗?”
小寻耐心地笑着一一介绍,说得人动心不已,正?在她们准备商讨价格之际,桃桃走了过?来,只不好意思道?:“这些东西?原材珍贵,我们也?没多少,都是备给客人试用的。”
“什么意思!”一个?小丫鬟立刻急了,“开门做生意,你为什么不卖”
任她再?气急败坏,桃桃也?是微笑告知,没、库、存。
“那这个?卖吗?”莲子搓着怀里的纸张,打开念到:“美白膜......”
她偏头?问?伙伴,“许五小姐说的是这个?名字吧?”
那伙伴愤愤道?,“是又怎么样,人家又不卖。”
桃桃却立刻笑道?:“原来是许五小姐的朋友,那我们咬牙也?卖的。”
莲子憨憨一笑,按着小寻说的价格给了钱,其他?丫鬟们也?收起了高傲的下巴,一言一语地说着自家小姐和许嘉星的关系,连忙争着定了下来。
踏出门后?,她们还慌着神,原想着能和这家店讲下些价格,赚点差价,没成想竟然这么紧俏,若是买不回去,小姐自有好果?子给她们吃。
她们走后?,小寻数着银票笑得手都哆嗦,“东家,咱们库存还有呢,您怎么说没有呢。”
桃桃哼了声,“想占我便宜,没门。”
非得用饥饿营销治治你们。
小寻算着账,诚心道?:“那也?是东家的方子好,不然哪来的底气。”
桃桃点点头?,正?好给家里让人操心的五小姐赚点人缘,她道?:“新品都拉过?来了吧?”
小寻:“前日就做好了,这回找的姑娘肌肤真是脆弱,一开始我还担心治不好呢。”
今年是‘一只桃子’二周年,桃桃如法?炮制地找了一个?脸上红疹干枯过?敏的少女,然后?用她来推广自己的专门研发?应对换季修护产品。
开卖当日,因为送赠品,原本已经平静的小店再?次人山人海地被围了起来,仁寿堂的老板来凑热闹,看她短短半日就卖出了千盒,不禁咂舌,酸酸道?:“瞧你这生意......”
桃桃从柜子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他?,一整盒足足十二个?,“您夫人和女儿都容易过?敏吧?拿回去给她们用吧。”
仁寿堂的老板笑嘻嘻地收下,承诺道?:“今年我收的药材还是卖给你。”
他?散着卖平日也?就赚一两个?银子,卖给桃桃虽然单价低了但冲着量大,也?不会亏。
桃桃应下,仁寿堂老板选药材的眼光一绝,绝不以次充好,一开始做木盒玉盒的工匠也?是他?推荐的,省了她许多事。
‘一只桃子’两边开花,自许嘉星替她宣传后?,公候小姐们也?常爱来这,自此总算是招揽了大半个?京城的女子,彻底成了京中家喻户晓的一家店,在京城站住了脚。
月末放假,桃桃溜出来看了一会儿店面,见里面井井有条,正?放心地准备往外走,却被阿羌叫住,桃桃回头?看他?,一个?大男人脸色通红,羞涩道?:“东家,我,我.......”
阿羌一张清秀的小脸用着‘一只桃子’的脂膏,越发?俊朗,也?已经是店里的一大招牌了,桃桃对他?很满意,好奇道?:“怎么了?”
阿羌结结巴巴,终于还是道?:“我把银子都给了明萱,我们打算成亲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剩个?尾音,桃桃只一愣,她和明萱的分成一直没有告诉阿羌,两年时间攒下了赎回明萱的银子,阿羌显然是把每回的月银都存了下来。
京城里花花世界如此诱人,阿羌竟是意外的坚持。
桃桃点点头?,揶揄道?:“也?是,我们阿羌老板也?快二十四了。”
“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封个?大大的红包!”
阿羌赶忙摆手,“只要东家来参加就好,不必封红包的。”
他?心里极其佩服桃桃,她年纪虽小,但层出不穷的新奇法?子和魄力是他?一辈子也?做不到的。
桃桃自然应下,出门后?,她停下原本去云海楼的脚步,转而朝珍宝阁走去,姑娘家成亲,总要有个?好首饰,明萱对她这么好,她还有点舍不得呢。
桃桃揣着一颗不是滋味的小心脏,挑了半天,斥重金卖下一串上好的红玉珠链。
刚走到街尾,她放松的身体倏尔绷紧,‘飒’一声劲风从耳边扫过?,桃桃偏头?躲过?,迅速转身冷眼看着蒙着脸的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也?能躲过?自己的攻击,都怔了征,继而立刻再?次扑了上去,这会儿是百姓吃饭的时间,少有人在街上走动,街尾更是少有人来。
桃桃躲着攻击,快速观察这两人,他?们身手一般,但眼神狠厉,多半已经沾过?人命,为此,桃桃不再?耽搁,捡起地上的石头?猛地朝他?们腿上的穴位砸过?去,两人猛地跪地。
抓住这个?时机,桃桃从旁捡起他?们掉下的木棍,唰地打断两人的腿,限制了他?们的行动,速度之快让这二人震惊不已,坚硬的骨头?在这姑娘手下就跟豆腐似的。
桃桃制服二人,冷道?:“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人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盯着桃桃,不肯相信自己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下,桃桃扫视他?们,之前他?们手上都抓着木棍,不远处还放着一个?麻袋,应当不是因为自己刚从珍宝阁出来。
麻袋是为了把人带走,她在京城和人无冤无仇,突然有人来攻击她,还要把她绑走,那必然只有一个?可能。
桃桃冷笑:“恒颜店的老板给了你们多少钱?”
两人一顿,为首的呸了一声,“你自己不让大家活下去,就别怪别人看你不顺眼!”
瞧着是要把所有京城卖脂膏的人拉下水了,桃桃挥起棍子,一人一棍彻底把人敲晕。
把人悄咪咪地丢进京兆尹府里,桃桃默默思索着。
护肤美妆的蛋糕不会被她一个?人吃完,且不说她们每月生产有限,就这价格也?让不富裕的家庭望而却步,就这样,还有人看不下去要来夺她的一份的,只有京城曾经领头?的恒颜店了。
桃桃拔腿朝西?洙街跑去,等奔到了‘一只桃子’,好些人正?散开,外面安安静静,桃桃一步步跨进去,小寻立刻扑过?来,可怜巴巴道?:“东家你终于来了!”
“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了。”桃桃扫过?店里,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寻讶异道?:“您知道?了?”
“上午您走后?,就有好几名壮汉来了,他?们不买东西?,就站在门口?盯着每个?进来的姑娘,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肯走,好些姑娘都吓走了。”
桃桃稍稍松气,好在没人受伤,只是他?们敢对自己大打出手,对着店铺也?不会手软,只怕只要一起冲突,打砸便少不了。
“那现在怎么回事?”
小寻感激道?:“还好隔壁盛夏的人过?来了,说他?们影响自己生意了,他?们自家开着兵器铺,刀剑一举,愣是把人赶走了。”
她不住道?:“其实根本对他?们没影响,那些人就只杵在我们门口?,人家就是为了咱们出头?帮忙的。”
桃桃不禁也?感激极了,不说之前帮忙扫雪,她店里都是小姑娘,碰上这种‘请不动’的大汉,真起了冲突,都是自家吃亏。
桃桃走到后?院,安抚了一会儿店员,从仓库里拿出一株极好的山参,“我去谢谢他?们,今日都受惊了,关门回去休息吧。”
盛夏开张也?有十几日了,桃桃一直没空过?来瞧瞧,这会儿刚走到门口?,袁老板自己也?出来了,笑道?:“许东家安好。”
桃桃不跟他?客气,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递上山参,“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袁老板没有推拒,收下后?,称赞道?:“今日许东家店里的姑娘很是勇敢,若不是我们去了,她们恐怕要和那些人起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