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帮亲爹打下江山—— by闲来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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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愿意呢?他的心、他的魂都在战场上,十九年来,夜夜梦回,不想十九年后,还有再上战场杀敌的机会。
“我?去!”沈统领斩钉截铁应道。
“哈哈哈!小子好好杀敌,让他们?都见识见识沈家?枪。”老牛拍着沈统领的背,转向郑远钧,“我?去带骑兵队吧。”
“行。”郑远钧应允,“牛老你把手上的事交接一下,后天和赵公子一起去安保县。”
她的骑兵队训练地在安保县,十分偏远,当初特意选的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
虽然现在信州是她老爹独大,不需要顾忌许多了,郑远钧还是没换地方,她看中了那?块地面积大,适合跑马,又?便宜。
“行。”老牛爽快答应。
崔先生又?说起了第二件事,关于军队实战的事。
“二公子,再是雄师,终日不上战场,实力也?会减弱,士兵必须时时保持战意,最好的练兵是在战场上。”
郑远钧很是苦恼:“可?是信州没土匪打了啊。”她老爹把信州的土匪都打完了。
众人无语,二公子,怎么?一讲到上战场练兵,你就要想到打土匪呢?
崔先生微笑着提出解决办法:“二公子,郑大都督要打天下,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帮一下忙,捡着小股敌兵打,既练了兵,又?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郑远钧拍板。
各项事都议定,众人起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郑远钧叫住窦若飞,等其他人都出去后,让他坐下,把她大哥想要他去帮忙的事说了,问他:“你怎么?想,愿不愿意去?”
窦若飞拧着眉:“郑世子说,要是我?不愿意,他自己给我?说?”
“嗯,我?大哥是这么?说的,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就替你回绝了。”
窦若飞心中冷笑。
郑世子想怎么?给他说?无非是一边威胁恐吓,一边诱以利益,这些?上位者的把戏,历来就是这么?几个?套路。
看着郑远钧明净的眼,窦若飞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只有二公子是不同的,可?惜二公子既不占嫡又?不占长,而且也?没有和郑世子相?争的心思。
以后兄弟两个?,一为君一为臣,若是一直相?处和睦倒还好,若是郑世子生了猜忌之心,二公子要吃大亏。
他蹉跎半生才得遇二公子,厚爱信重?,坦诚相?待,如此知遇之恩,唯有粉身以报。
“不用?郑世子来说了,我?去。”窦若飞决然道。
将来若是郑大都督成事,他要爬上高位,在朝堂上为二公子占住一方阵地。
郑远钧可?不知道自己属下的深思远虑,大哥要借用?的人都同意了,她很高兴。
十一月一日,郑远钧带着两个?亲卫,和老全一起来到雁山南部,先去看粮仓。
粮仓建得很大,四面通风,里面十分阴凉干爽,入眼是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大缸,揭开盖子一看,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大米。
看过粮仓,郑远钧心满意足,又?一头?扎进了研究团队。
有了粮,还要枪,她要造枪!
十二月二十日,这个?时代最早的两把枪问世。
郑远钧轻轻地摸着枪管,不容易啊。
早在火药做好之前,她就让人开始研究造枪了,数年的研究,多少次的失败,还是幸运之神眷顾,才造出了这两把枪。
她都不确定,还能不能有这次的幸运,再造出一把这样的枪来。
很有可?能,这就是她能造出的唯二两把合她心意的枪了。
其实有些?枪她是能做出来的,但她不满意。
她上辈子古人做出的最早的枪是突火/枪,用?巨竹为筒,里面填装火药,安装子弹,点燃后火药喷发,子弹射出,可?重?伤敌人。
这种枪虽然在古代算得上威力巨大了,可?它有致命的缺点,怕水,竹子容易爆裂,误伤己方。
不过她能炼铁炼钢,枪管可?以不用?竹子,这就是后来出现的火绳枪了。
通过研究实验后,这样的枪倒是能大量地造出来,也?可?以供军队使用?。
可?是郑远钧并不准备把这个?做出来武装军队,军队有火药罐就够了,就连火药,她都不敢随意拿出来,更不用?说枪了。
她做枪的目的是用?来自卫。
那?么?火绳枪就不合适了,敌人来了,难道还站着不动,等你去点火?
她做的是燧发枪,经过实验,射程在一百二十米以内准确度较高,一分钟可?以发射三到四发子弹。
后面的日子,她就要经常练习射击了,争取做一个?神枪手。
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还有一把枪,送给谁呢?
几乎没有怎么?思考,郑远钧就做出了决定。
十二月二十一日,郑远钧来到雁山北部,怀中抱着一个?长条形物什,用?布裹着,来到崔先生房间。
让两个?亲卫守在门?外,郑远钧把那?物什放到桌子上:“崔先生,我?送你一把枪。”
枪?崔先生疑惑地看着,太短了吧?
郑远钧揭开布,露出了黑黝黝的枪身。
和?以往一样, 老太爷和老太太坐在上首,下面是小辈,分坐两边。
不过今年的座次有点变化?,前些?年左边都只坐了四个人,郑大都督和?三?个儿子,当然里面有一个其实是女儿。
今年左边添了三?个座位,郑远钧的下面坐着霍青,然后是郑远锦, 最下面坐了她的两个侄儿。
大侄儿郑奕辉九岁,小侄儿郑奕廷七岁, 面色严肃, 端端正正地坐着, 努力做出小大人的模样。
右边的最下面也?添了一个座位,坐着鲁姨娘。
贾嬷嬷瞪了一眼鲁姨娘, 在王夫人背后小声嘀咕:“夫人, 你怎么不管管, 这样的场合, 姨娘哪里有座位的?简直没有一点礼法了, 将来还不爬到您的头上去?”
王夫人只做未闻, 也?不理她。
大都督若是真能成事?,鲁姨娘做为他唯一的姨娘,又?有二公子这样一个神仙儿子, 以后的位份低不了,当然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家宴。
郑远钧探着身子, 隔着霍青和?郑远锦,一句一句地逗着两个侄儿说话,
她大哥是个不苟言笑的,把两个侄儿也?教成了这副模样,这可不行,小孩子还是要活泼一点的。
说了一会话,郑远钧坐正身子,准备喝一口茶再继续,旁边的霍青适时地递上了水杯,郑远钧对着霍青微微一笑,接了过来。
正要喝茶,目光不经?意地一转,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珠。
是她六岁的小侄女郑晴初,从对面望过来,看着她和?霍青这边,眼里满是好奇。
郑远钧又?来了逗孩子的兴致,笑呵呵地问:“晴初不认得我了吗?”
小丫头看了她一眼,喊道:“二叔。”
“晴初认得二叔啊,怎么盯着二叔看啊?”
小丫头又?看了她一眼,不答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自以为隐蔽地瞄过来,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
这回郑远钧留了心,顺着小丫头的视线看过去,慢慢地扭过头,对上了旁边那张绝色的脸。
郑远钧:“……”
自作多?情了,小丫头不是在看她,是在看霍青。
“晴初,这是霍叔叔,叫霍叔叔。”郑远钧告诉小丫头叫人。
“霍叔叔!”小丫头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声音清脆,“霍叔叔,你好漂亮啊!”
众人:“……”
霍青早发觉对面的小丫头在看他,那双眼像极了二公子,这时听见?这句话,只觉好笑,不愧是二公子的侄女,爱美的品性家学渊源,一脉相?传。
忍不住睨了郑远钧一眼,霍青眼中满是笑意。
言少奶奶赶紧替女儿道歉:“小女年幼无知,失礼了。”
“无妨。”霍青回道。
郑远钧跟着道:“没事?没事?,爱美嘛,人之天性,不能怪咱晴初,只怪有人长得太美了。”说着,不由得看向霍青一笑。
霍青垂下眼,嘴角微微翘起。
言少奶奶看着对面两人的情形,又?是心惊,又?是疑惑。
这位以前的霍公子,现在的霍将军上次到都督府来,也?不避讳她们女眷,直入内院,还给她们送上了贵重的礼物,王夫人欣然接受。
事?后她向夫君问起,夫君只是避而不答。
这次除夕家宴,这位霍将军居然也?参加了。
若是二公子是女子,这事?倒也?说得过去,可二公子是男子啊,这一家子的态度,处处透着诡异,只把她蒙在鼓里。
夜还长,众人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水,一边说着闲话。
郑大都督和?大儿子换了一个座位,挨着女儿旁边坐下,拉着女儿:“儿子哎,爹手头缺钱,新收的兵都没钱换武器,你手头还有钱不,借给爹一点?”
“行。”郑远钧一口答应,“我借给爹四万两,明天让玉狐公子送过来。”
就知道她爹会差钱,早就准备好了。
郑大都督大喜,有了这四万两银子,他可以先给一部分军士换上装备,其余的军士以后慢慢来。
哎呀,女儿真是个财神爷,还是个福星。
“儿子哎,等爹有了钱,加倍还你。”郑大都督承诺。
郑远钧斜了她爹一眼,这空头支票她都收到两张了,要等到兑现,必须要到她爹夺了天下后。
想着,郑远钧关心地问,声音低低地:“爹,你准备什么时候起事?啊?”
郑大都督沉吟着:“先把兵练好,到明年的八九月就差不多?了。”
又?道,“最好是皇帝给我下一份诏书,让我起兵平叛,那就名正言顺了,打起来气势就能压倒别人。”
郑远钧不由无语,她爹想得真美,还想奉皇帝之命造反。
“皇帝会相?信你?这里的情况,新上任的封州都督没告诉皇帝?”郑远钧给她爹泼冷水。
郑大都督看向大儿子,封州都督的事?是大儿子负责的。
“封州都督来了两个月,给皇帝送过两封信,都被我们截了下来,让人仿着他的笔迹重新写了,送到了常州,有了这两封信,皇帝就是对我们还有疑心,也?不能确认。”
郑世子接着道,“到时候交王和?叶寒几方逼迫,情势危急之下,我们再运作一番,皇帝很有可能会下这份诏书。”
郑大都督对着大儿子一摆手:“这些?事?都交给你去做,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不用问我,我要练兵,没时间管这些?。”
大儿子做事?他放心得很,他只管专心练兵就是了。
郑远钧默然,崔先生只说对了一半,封州都督确实被人捏在了手心里,却不是她爹的手心,而是她大哥的。
郑大都督又?和?女儿挪了一个位子,和?霍青、三?儿子凑在一起,三?个人说起练兵打仗的事?来。
时已半夜,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
都督府的各人散了,自回去休息。
郑远钧被她娘拉到一旁,避开人群,连前来接她的两个亲卫都赶得远远的。
“娘有什么事??”郑远钧好奇地问。
看她娘这急不可待、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什么天大的事??
“儿子,你什么时候换女装?”鲁姨娘殷切地盯着郑远钧。
“我不是和?娘约好了,三?年后吗?”
从那次约定?后她娘就消停了,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
“是三?年后啊,今年就是第三?年。”鲁姨娘算给女儿听,“我们是三?十二年约定?的,三?十二年、三?十三?年,今年是三?十四年,第三?年了啊。”
郑远钧:“……”
她娘这算法可真是让她无言以对,生生给她减了一年。
“娘,现在不行啊。”郑远钧故技重施,企图吓住她娘,“这是欺君之罪,皇帝知道了会砍我们全家的头的。”
“你少骗我!”鲁姨娘竖起柳叶眉,“皇帝都躲到常州去了,管不着你爹。”
郑远钧:“……”
原来连她娘都知道,现在的皇帝不中用了。
“说!哪天换回女装?”鲁姨娘逼问。
见?推脱不过,郑远钧只得寻思着选一个日?子,先把她娘应付过去。
嗯,就选今年的最后一天吧。
“三?十四年的十二月三?十日?。”郑远钧回道,“除夕夜我换女装参加家宴。”
鲁姨娘:“……”
她还以为取了个巧,把时间提前了一年,暗自得意,结果?就在三?十五年的前一天啊。
也?罢,有了准日?子,总有个盼头。
“那行,我先给你把衣裳做好。”鲁姨娘盘算着那天该给女儿穿上什么漂亮衣服。
这边郑大都督和?大儿子走在一起,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回去自己的住处,半路上看到几个人提着灯笼迎上来。
很快两边靠近了,灯光映在几个人的脸上,为首的是朱长史?,面色严肃,隐含焦灼。
“怎么了?”郑大都督沉声问道。
“大都督,刚刚接到消息,今天午时,交王和?叶寒发布檄文?,称大都督您有不臣之心,强夺两州,据为己有,因此出兵前来讨伐。”朱长史?语音沉重。
郑大都督和?大儿子对视一眼,刚才还在说,最好是八九月起兵,现在计划被全盘打乱了。
郑世子眸中闪过一抹幽光:“这么巧?两家同时起兵?”
“肯定?是两家联合了。”郑大都督冷笑,“叶寒被我们的武器打怕了,就联合了交王,要先把我们除掉。”
“两家各有多?少兵马?”郑世子问道。
探子已经?把这些?基本情况都查清楚了,报到了朱长史?这里,听到郑世子问,朱长史?就详细地说起来。
“叶寒领二十万兵马,往封州而来,交王领二十五万兵马,往河州而来。”
“这仗难打了。”郑大都督叹了一口气。
首先是兵力上的差距,那边一共有四十五万兵马,而他们这边只有三?十一万,信州至少要派四万兵留守,那么出战的只有二十七万。
虽然他们的武器强大,可有宝刀宝剑和?神臂弓装备的,只有最初的十五万军士,得胜山之后收了十六万军士,还没来得及换上装备。
特别是河州都督的七万军士,不但装备陈旧,人员也?消瘦单薄,简直就是凑数的。
所以他们真正有强大实力,被叶寒所忌惮的军士,也?不过区区十五万。
然后就是叶寒这个人了,此人颇有打仗的天赋,上次竟然想出了用战壕来对付他们的神臂弓,若不是有女儿的投石机,他们已经?败了。
这回他有了准备,难保不想出克制投石机的方法。
听女儿说,那战壕还可以改进,若是自己,就想方设法把敌人围困在一块地上,没有树木,或者没有石头,不能使用投石机,再用战壕防备神臂弓。
郑大都督想着,要是自己在战场上遇到了宝刀宝剑、神臂弓和?投石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倚靠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他还是有信心取胜的。
叶寒打仗虽然比他差点,但也?不错,这仗难打了。
听到郑大都督都叹这仗难打,朱长史?不由色变。
郑大都督一眼瞧见?,斥道:“怕什么!不过是时间要拖久些?罢了。我原先是计划把兵练好,换上装备,八九月再起兵,一鼓作气,三?年之内可平天下,现在要准备打持久战了。”
朱长史?急急忙忙跑来报信,又?被郑大都督吓了一跳,以为在两军夹击之下,自己这边要败了,大冬天的生生吓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这时听说只是要打持久战,松了一口气,拿袖子去擦汗。
“马上召集人员,准备迎敌。”郑大都督吩咐。
大齐景和?三?十四年,一月一日?,郑大都督派出兵马,分别往封州和?河州而去。
霍青领一十三?万兵,在封州迎战叶寒二十万人马。
郑远锦领一十四万兵,在河州迎战交王二十五万人马。
郑世子随军出行,在后方统筹全局。
郑大都督领四万兵,坐镇信州。
大齐景和三十四年, 是信州尤为艰难的一年。
交王和叶寒同一日起兵,率四十五万兵马,气势汹汹, 分别从封州和河州夹击而来,一旦两?州失守,他们就要攻入信州。
郑大都督派出两路大军,分别迎击交王和叶寒。
郑远锦带着一十四万军士到河州,对上?了交王二十五万兵马,虽然人数只有敌方的一半多一点,却毫不畏怯,交战几次, 势均力敌,各有胜负。
令人担忧的是封州那边的战争。
霍青带着一十三万军士迎战叶寒, 叶寒有二十万兵马, 且此人用兵诡谲无?常, 游击战、偷袭战、围困战轮番上?阵,把自己这?方人数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时霍青连连败退。
到正月初八, 霍青已经连退一百里, 叶寒部队打入了封州境内, 气势大涨。
消息传到信州, 人人惊惶。
郑大都督紧急召开军事会议, 参加人员有朱长史、鲁从事、郑远钧和崔先生,还有郑大都督留在信州的两?个统领。
郑远钧在都督府过年后,原打算正月初八就?回雁山的, 不想除夕当晚惊闻异变突起,第二天?连忙捎信让崔先生带着军队赶来府城。
这?些日子战况紧张, 她也就?一直待在都督府,军队也驻扎在府城。
这?时听说?她爹要开军事会议,连忙拉着崔先生来旁听,了解前线的第一战况。
人员到齐,鲁从事先把收到的一些消息讲了一遍,听完,众人面色沉重。
“大都督,派兵支援霍将军吧。”一个统领面色焦急。
“哪里还有兵?”朱长史反驳,“信州的四万兵绝不能动。”
上?次叶寒趁虚而入,攻入信州府城,大都督府都被围了,若不是二公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那样惊心动魄的经历,他不想再感受一次。
封州和河州丢了可以?再夺过来,信州是他们的大本营,若是被敌兵夺走,他们就?成了无?根之萍。
“信州的兵不能动,无?兵可派。”郑大都督也不同意调出信州的兵。
“那要不把霍将军召回来,我们固守信州和河州?”另一个统领试探道。
既然打不过就?只能撤退了,免得白白折损兵马,他们一共也才三十一万军士,禁不起折腾。
先保存实力,等以?后再找机会。
“青儿的打法没有错,用兵也灵活,虽然战败,却没有多少军士伤亡,而且叶寒数次想把他围困住,却一直没有得逞。”郑大都督沉吟着。
叶寒和他想到了一处,想把霍青引诱到某个不能制造投石机的地方围困起来,再挖战壕克制他们的神臂弓,然后靠着人海战术消灭他们。
幸亏霍青机警,叶寒始终没有成功。
“青儿虽然败退,撤退时却井然有序,不显狼狈。”郑大都督继续道,“就?是我去和叶寒交手,也只能打成这?个样子了。”
他早先就?预料到了这?场仗难打,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只要后面能稳住阵脚,一时的失利算不得什么。
“先不召回青儿,看看后面怎么样。”郑大都督下?了决定,又转向崔先生,“崔先生你看呢?”
“大都督说?得是,还不到放弃封州的时候。”崔先生点头。
郑远钧坐在一旁,她不懂打仗,只能观察着她爹和崔先生的脸色,以?此来判断战场情势。
现在看到两?人虽然面色严肃,却没有慌乱之色,还在积极地想办法应战,并没有觉得在封州已经一败涂地,无?可挽救,郑远钧不由得松了口气。
对于?封州之战,郑大都督在观望,常州裴家也在观望。
裴家书?房内,立着三个人,裴家家主裴大爷,裴家供养的两?个谋士,此时三人都围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一幅地图。
“郑大都督危矣。”裴家家主点着地图,“被两?军夹击,又是以?少战多,危矣。”
一个谋士有点迟疑:“听说?郑大都督的军队持有利器,以?致叶寒屡次被击败,而且郑大都督用兵一向出人意料,这?次不知能否反败为胜?”
另一个谋士嗤笑一声?:“他以?前能以?少胜多,那是朝廷全力支持,又没碰到对手,现在皇帝帮不了他,叶寒用兵也不比他差,他拿什么来反败为胜?”
“就?是说?那利器,叶寒也找到了克制的办法,所以?在封州打得郑大都督的军队连退一百里。”
这?个谋士转向裴家家主:“裴大爷,该下?决断了。”
他们一直打着主意,要把皇帝和常州握在手里,寻找适当的时机,和新帝谈条件,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个时机很重要,早了,容易下?错赌注,迟了,对新帝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新帝不见得会领情,他们也得不了多少好处。
所以?这?时就?要考验他们的眼光了,找准将来能得天?下?的人,第一时间献上?诚意,在关键时候助这?人一臂之力,让他心怀感激,他们才能获得丰厚的酬报。
他觉得,这?个时机已经到了。
“不可不可!现在还为时过早。”先前的谋士急道,“我看郑大都督未必会败,他那军士所拿的宝刀宝剑,还有强弓,都是威力巨大,世所罕见,说?不定就?会杀出一条路来。”
另一个谋士反驳:“武器虽利但量不足,据查,封州和河州两?路军士,一共不到十四万人配有这?些装备,分成两?路后,配有宝刀宝剑的每一路只有七万人。”
“七万人。”这?个谋士冷笑:“那边可都是上?了二十万人,你说?,七万人如?何杀出一条路来?”
那个谋士不服:“这?些没有宝刀宝剑的都是郑大都督新收的兵,还没来得及给他们配上?装备,等过一段时间,郑大都督自然会给他们配上?宝刀宝剑,那时胜者?是哪边还未可知呢。”
这?个谋士:“哪还等得到那个时候,一个月之内,郑大都督必败,裴大爷,当断则断,不要错失良机啊。”
那个谋士:“裴大爷,若是选错了人,满盘皆输啊。”
裴大爷看看两?个谋士,最后下?了决定:“我们再等一等。”
他也觉得郑大都督必败,可是,万一呢?
再说?,交王和叶寒之间,他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稳妥起见,还是再观望一段时间吧。
这?个谋士跌足长叹:“哎!当断不断!”
那个谋士拱手:“裴大爷英明!”
同一时间,景和帝也正在关心着这?场战争。
常州府城内,原先的太守府经过修缮改制后,充作?景和帝的皇宫,新的皇宫还在修建,即使一切从简,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完工。
景和帝寝宫内,鸦雀无?声?,内侍们都目不斜视,小心伺候着。
桌子上?摆了一封奏章,两?份檄文。
奏章是封州都督写来的,檄文是交王和叶寒发出的。
景和帝已经把这?三样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些日子以?来,时常就?要拿出来看一看。
此时景和帝又把这?三样东西看了一遍,闭目沉思,于?公公站在案旁,微微弓着身子,从眼角里悄悄觑着皇帝的脸色。
景和帝睁开眼,摆了摆手:“收起来吧。”
于?公公连忙上?前,手脚利索地收起桌子上?的东西,小跑到书?柜前,仔细的把东西放好,又跑回景和帝这?里听吩咐。
景和帝眼睛跟着他转了一个来回,又默了半晌,双眼望着前方,却漂浮没有焦距,神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就?在于?公公暗中把身子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时,景和帝终于?开了口,似在问?人,又似在自问?:“郑大都督当真忠心于?朕吗?”
于?公公不敢作?答,默默地缩起身子。
景和帝盯着了他:“你说?,叶寒攻打封州和河州时,郑大都督真是为了朕,才去和叶寒交战吗?”
“应该是吧?”于?公公不敢把话说?死,“后来郑大都督不是上?了奏折,让派了人到封州任都督吗?”
看皇帝脸色稍缓,于?公公大着胆子又道:“封州都督也送了奏章来,说?郑大都督十分忠心,厉兵秣马,想为皇上?夺回京城。”
“那为什么他得了宝刀宝剑,没及时上?奏折禀告朕呢?”景和帝神色莫测,“要不是他在和叶寒交战之时拿了出来,朕都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要和叶寒交战,逼不得已拿出了宝刀宝剑,他是不是准备一直隐瞒下?去,不让朕知道?”景和帝继续道。
于?公公心中一跳,不敢说?多余的话,封州都督奏章上?的一些说?辞,景和帝曾和他提起过,这?时就?拿出来复述了一遍。
“皇上?,封州都督查过了,郑大都督刚刚炼出宝刀宝剑,没来得及禀告您,叶寒就?打过来了,打退叶寒后,郑大都督就?马上?写了奏折给您。”
“这?么巧?”景和帝喃喃道。
景和帝垂眼思索,现在三方交战,交王和叶寒是摆明已经反了的,都自称为帝了,若是这?两?个人获胜,自己绝对没有生路。
纵使心中还有些疑虑,他也必须帮着郑大都督,盼着郑大都督得胜。
可是,从目前来看,郑大都督的情形很是不妙。
“本朝擅战的将军太少了,只有一个郑大都督还顶事。”景和帝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二十年前的霍将军打仗不错,他的大儿子有几分他的本事,可惜了。”
当年的事他在激愤之下?没有多想,后来有点回过味来,命人暗中探查,其中果然有内情。
不过他是皇帝,错了就?错了,不可能去认错,但孙将军和卫监军胆大包天?,是要处理掉的。
只是孙将军守着青州,手握几十万兵马,他不敢妄动,只能慢慢寻找机会。
“若是霍将军的大儿子还在,和郑大都督联手,何惧交王和叶寒。”景和帝又叹了口气。
他说?这?话的声?音极低,可是殿中众人都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听着他的动静,这?句话还是落入了他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