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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不务正业—— by十五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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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厉总管独自叹息一声,目送盛风雪离去。
花石府确实很大,从外面不足以窥探它的十分之一。
回廊弯弯绕绕的让人头晕,路过好几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假山后,盛风雪才总算是明白了厉总管话语里的好意。
“景致都一样,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盛风雪心想。
相比来说,盛风雪更喜欢暖阳镇那样的风景,没有被人为的划分开来,各种植物自然生长,花卉随意开放。
旁边似有水流声传来。
潺潺细语,貌似距离有点儿远。
站定,再细听,果然不是错觉。
声音是从墙那边传过来的,盛风雪抬步往石拱门那里走去。
从假山后走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耀眼的纯白,与这假山的深黑正相反。
她这一路上倒是看到不少开得正好的不知名花朵,一红一白相得益彰,但是那种白却没有眼前这么白。
白得触目惊心。
白得惊心动魄。
盛风雪怔了怔往前走去,这棵如盘龙般交错生长的大树,有五六层楼那么高。
扬起头细看,满树的白花犹如白星点点,嫩叶难寻早被繁花所遮挡。
主树干大如柱,上有凹凸纹路,裂开的树干缝隙里能看到许多青苔,有新鲜的有陈旧的,还有与树干颜色早已混为一体的。
转回头再看,她才明白为何那座假山会比其它假山更高大宏伟,原来是想遮挡住这棵大树。
这是一棵梨树,古老巨大的梨树。
看样子已经活了有很多很多年,虽然果树都有一定的寿命限制,但这棵梨树似乎和其它的梨树不同。
虽然也能在它身上看到岁月侵蚀的痕迹,但是却依旧不改它花开灿烂。
现在并不是梨花满树的季节。
外面早梨花尚未含苞待放,这里梨花已压满枝头。
“这梨花开得真反常。”盛风雪在心里感叹。
摇摇头略带苦笑神色,盛风雪刻意避开古老梨树,侧身往石拱门那里走去。
靠近石拱门水声更明显,盛风雪探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她才信步走了出去。
站在石拱门旁四处打量,这里又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四周靠墙处整齐栽有桃树,间距相同。
墙外四面分布有高楼,墙角四处有巨大的黄果树,看样子也已生长了许多年。
中间是一个巨大圆形池子,里面种有整片莲花,含苞待放,模样喜人。
“这还算是有点意思。”盛风雪难得的笑了笑,抬步就往荷塘那里走去。
这荷塘由人工开采,塘中的莲花也由人工培育,现在还不是莲花开放的季节。
一般与莲花同时出现的还有杨柳,但是盛风雪却没有在这里看到一株杨柳树。
她绕着这个圆形荷塘信步走。
荷塘已走了大半,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准备回去吃个早午膳睡一觉。
“啪啪啪——”近处似有拍打莲花叶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没有节奏,盛风雪侧耳听了听,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传来的。
距离此处不太远,她想了想便抬脚往声音处走去。
转过数株莲花,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瘦小的人影,八九岁的样子,正站在荷塘边缘,用一根不长的树枝对前方的莲花叶敲敲打打。
树枝上还零星挂有青叶,显然是从附近折来的,他身旁的地上铺有几张完整的叶子,叶子上面放着黑黢黢的小东西。
盛风雪定定的看了看,并没有出声。
见那小孩动作不停就快走到荷塘里去,她便提着衣摆快速往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那个小孩的衣领将他重重往后拖,直到远离了那荷塘她才松手。
小孩挣扎着挥舞双臂,尖叫声连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手里的树枝也落下了水去。
“你干嘛?!”小孩站定,眉毛眼睛拧作一团,非常不满的咆哮。
盛风雪站定淡淡的将手拍了拍,视线落在这小孩身上:“你再往前就要掉荷塘里去了。”
说话间,她开始细细打量起这小孩来。
青丝细冠,身着雕龙金衣,足着龙凤鞋,非富即贵。
这小孩正因盛风雪的无理而愠怒。
小脸通红。

盛风雪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就算本殿下掉下去也无事,本殿下可是会游泳的!”小孩的态度很差。
小孩见她不回话,就又继续咄咄逼人道:“若是你将本殿下摔着了,就算是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三言两语,盛风雪便确定了这小孩的身份。
玥影说过,环日国只有两位皇子,照年龄看,这显然不是前太子环日褚,那么就只能是环日绪。
盛风雪笑着,抬手指着荷塘里并不干净的水慢悠悠地问:“荷塘里的水那么脏,殿下确定要下去?”
“你——”环日绪气得直跺脚,眼珠一转瞅了眼荷塘,里面的水确实有点儿脏。
见他不说话盛风雪又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找东西。”环日绪言简意赅的回答。
“荷塘里这么脏,有什么东西可找的?”盛风雪又往荷塘处盯了盯,“我还以为你是想要釆莲呢。”
“釆莲又有什么乐趣?”环日绪指着荷塘莲花之下,“水里的东西才更有意思。”
“水里有什么?”盛风雪装作好奇的追问。
“虫,黑黑的,小小的,还有小尾巴,成群游来游去。”环日绪觉得盛风雪孤陋寡闻,扬起的小脸一副得意模样。
“那不是虫。”盛风雪摇头故弄玄虚。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环日绪立马被挑起了兴致,原本他刻意与盛风雪拉开距离,如今却是主动靠了过来。
两人站在一处,同时往荷塘里看去。
“你说的那东西名字叫蝌蚪。”盛风雪说。
“昨日老师教授了《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说这水中这小东西会长成青蛙,然后去消灭害虫。”环日绪说。
“大致是这样。”盛风雪说。
“还有什么不同的吗?”环日绪感兴趣地追问。
“蝌蚪长大十有八九不是青蛙,而是癞蛤蟆……就是一种和青蛙长得很像,但周身颜色却如泥,长满大大小小疙瘩的恶心东西。”盛风雪仔细地介绍说。
“很恶心吗?”环日绪又问。
“是的,”盛风雪一面,说一面比了一个大小,“我还见过这么大的癞蛤蟆呢。”
“天,都有瓷盘那么大了!”环日绪瞪大眼睛,一副无法置信模样,“是真的吗?”
“若是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老师。”
盛风雪笑着,想了想才摇头再说道:“我想,像你们这种生在富贵人家的人,应该见不到那么大的癞蛤蟆。”
“那在哪里能见到?”环日绪兴趣浓厚。
“农家田地里,尤其是那些杂草丛生的水田里,很容易就能够找得到。”
盛风雪愉快的比划着,见他的目光随着自己的手指移动,她又再说道:“癞蛤蟆若是长到了瓷盘那么大,它的颜色会逐渐变黑,癞蛤蟆善于用自身的颜色伪装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寻得到的。”
“哦,那我倒是很想看看。”环日绪并没有见过这些,对盛风雪说的一切都很好奇。
“看到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恶心。”盛风雪笑意盈盈的逗弄他。
“不会,”环日绪摇头,“一定不会。”
盛风雪没有再说话,环日绪又靠了过来,拉拉她衣袖,两眼绽放着兴奋的光芒,“你能带我出去看看吗?”
“尊贵的殿下的你,又怎么可能轻易到处跑呢。”盛风雪不想给他留下不切实际的幻想。
“哦,也是哦,”环日绪失望,垂头一脸不开心,“我不能随便出门。”
盛风雪目光在环日绪的里襟里看到一截树叉,她指了指才问道:“你这怀里……是弹弓吧?”
环日绪一听恍如见鬼一般,身形后退的同时,将怀里的弹弓使劲往里塞,一张脸透红,看样子,弹弓是盛风雪拽他离开荷塘时不小心带出来的。
“你害怕什么?”盛风雪笑,“我又不会跟你抢。”
“父皇不许我玩这个,说是不务正业。”环日绪言语难过,方才的动作是以为盛风雪会将这件事禀告给皇帝陛下,所以他才会那么害怕。
“也不一定吧。”盛风雪说。
环日绪抬起头看他,眼眶微红。
“弹弓用得好,也可以当作武器。”盛风雪又说。
“真、真的吗?!”环日绪喜极而泣,祈求般的看着她,似乎是希望在盛风雪身上找到他可以继续玩弹弓的正当理由。
“嗯,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盛风雪故意问道。
环日绪忙不迭的点头,语速飞快:“环日绪。”
“绪殿下吗?”盛风雪波澜不惊的问了一句,一点儿都不吃惊。
“是、是啊。”见她反问,环日绪说话就结巴了。
就在环日绪垂头懊恼的时候,盛风雪又将手伸到他眼皮底下。
“绪殿下,能否将你弹弓借我一用?”盛风雪问。
“啊……哦。”环日绪毫不犹豫的将弹弓从怀中扯出,交到盛风雪手里。
“好,那就请你认真看着。”
盛风雪接过弹弓将手伸进怀里,将一个布袋子拿出俯身抖了两抖,那些鹅卵石顺势滚落一地,她顺手捡了一颗,然后放在了弹弓中间的鹿脊筋丝上。
站定,拉伸,瞄准,松手,发射。
一气呵成。
拇指大的鹅卵石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带动一丝清风打在白墙上,发出一声脆响之后碎裂炸开。
“厉害,厉害!”环日绪连连鼓掌,激动得小脸都能淌出血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盛风雪回神说道。
玩弹弓对盛风雪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两人来到白墙下,环日绪盯着白墙上的洞孔,转脸再看盛风雪时,眼里已多了崇拜之色。
盛风雪将弹弓顺手递还给环日绪。
“你看,只要肯勤学苦练,弹弓也可以当作武器,假设这面墙是敌人,刚刚我若对准的是敌人的头,就算无法一击毙命,也足够让他受伤了。”盛风雪说。
“好厉害!”环日绪激动得直拍手。
两人折回方才的地方,盛风雪将全部的鹅暖石收好递给了他。
“这个就送你了。”盛风雪说。
环日绪兴奋得直点头,欢欢喜喜将鹅卵石收了,与弹弓一起贴身放着。
“不过你的课业可不能因此而懈怠。”盛风雪提醒了一句,她可不想成为环日绪不务正业的罪魁祸首。
“嗯,我不会的。”环日绪认真点头。
“还有,不得随便用弹弓打人。”盛风雪一本正经的交代。
“是,师父!”环日绪仰头应允。
“师……”盛风雪捂脸无奈。
三言两语就收了一个徒弟,这个徒弟还是环日国绪殿下,盛风雪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
厉总管那担心得要死要活的喊声突然从远处传来,环日绪听了急忙转身往墙角处跑去,一面跑,一面扬声喊道:“师父,那我就先走了,我们明天见!”
盛风雪可没打算再和绪殿下见面。
环日绪站在白墙下,将衣摆扎紧在原地试探了几下,这才抱着树干非常熟练的往上窜去。
只见他脚踩树干犹如灵猴般轻巧一跃,双脚稳稳当当的落在墙顶,随后又往墙外纵身一跃,而后便消失不见了。
动作熟练,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盛风雪仰头一直看着,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好身手!”
看来环日绪在这里都爬墙都爬出经验来了。
“盛姑娘……盛姑娘,您在哪?”厉总管撕心裂肺的喊声距离盛风雪越来越近。
盛风雪靠在白墙下听了小会儿,确定环日绪已安全离开,她这才转身往回走。

君依也不见人影。
盛风雪硬着头皮接了旨,她以为圣旨是传给张花石或者君依的,却没想到竟然是给她自己的。
圣旨简明扼要,命令盛风雪即刻进宫,担任绪殿下的陪读。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惊雷轰顶。
盛风雪一面被小太监带入皇宫,一面在心里后悔不迭。
“昨天要是没有多管闲事就好了!”
若是她没有伸手去拉环日绪,也就不会有眼前的事情发生。
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盛公子,请放心,绪殿下为人随和极好相处,他一定不会难为您的。”小太监点头哈腰的安慰说道。
盛风雪没有说话,默默翻了个白眼。
皇宫的规矩肯定比前太子府更多。
为了不被人起疑,她只得垂头走路,默默记下来时的路。
盛风雪被小太监带着,引入皇宫里的一座独立院落。
“盛公子,绪殿下就在里面。”小太监说。
“是。”盛风雪回答了一声。
小太监行礼后转身离去。
虽是院落却也恢宏,进门处摆设精雕细琢。
远处有亮光,盛风雪循光而去。
逆光中,有一个熟悉的小巧人影,正探头探脑往盛风雪这边看来,一见她就欢欢喜喜的奔了过去。
盛风雪脚步顿住,凝眉无语。
这人不是环日绪还能是谁?
“师父。”环日绪低低的喊。
盛风雪没有说话。
面无表情。
“这里是我的专属学堂,现在只有您我在。”环日绪语速极快。
“哦。”盛风雪应声脚步不动。
“父皇允许今天上午我和师父玩耍。”环日绪欢喜着过来拉她。
绪殿下陪读,是绪殿下的玩伴,也是要陪着绪殿下读书长大的人。
现在的盛风雪算是一步登天。
“用完午膳师父就可以回去了,下午老师会过来教授课业,我也没有机会再玩。”环日绪喜笑颜开,笑得眼睛眯成缝,自顾自说道。
这个院落专为绪殿下修建,里面有许多可以玩耍的物件,比如秋千、沙堆、稚子钓竿,还有稚子专用箭靶、方形小木剑等等。
环日绪拉着盛风雪往沙堆那里去,鹅卵石被埋在沙堆里,只露出一个旋儿。
“今天老师和林大人都不在,师父您就教我玩弹弓吧。”环日绪蹲着将鹅卵石从沙堆里寻出放到一起。
“好。”盛风雪点头应声。
她俯身将沙堆拢成小塔,选了一颗颜色最亮的鹅卵石,随手镶嵌在沙堆上。
“你照着这里打,看是否能打中。”盛风雪指着沙塔上的鹅卵石,拍拍身上的沙土站起。
“这个高度就是我们膝盖的高度,你先照这个练习,以后再适当增加沙塔高度。”盛风雪说。
“我们为什么不以墙壁为目标?”环日绪捏着弹弓转头问道。
“墙上留有印记的话,那岂不就向皇帝陛下证明了你不务正业?”盛风雪笑,“你先试试吧,不会的话我再教你。”
“好。”环日绪点头,又笑得将眼睛眯起,展开弹弓拉开架势。
君依回府半天不见盛风雪身影,直到厉总管着急忙慌的来禀报,说盛风雪早上成了绪殿下陪读,已被小太监带入了宫去。
君依与张花石面面相觑。
盛风雪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绪殿下陪读了?
“要不君依大人您再亲自进宫去问问?”张花石提议,“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我们还是必须得先去了解情况才行。”
厉总管确定盛风雪昨天没有出府去。
盛风雪先是教了环日绪弹射弹弓,又与他一同放了风筝,最后还一起练习了射箭。
盛风雪弹弓玩得挺溜,但射箭的技术却比环日绪好不了多少。
时间悠悠而过,不知不觉就近午时。
环日绪玩得前所未有的开心,午膳开始前有宫人按时给绪殿下送来圣水果汁,因盛风雪也在此地,贴身太监便吩咐御厨多准备了一份。
两人席地而坐,宫人放了果汁行礼后便悄然退去。
没了旁人环日绪便不用再摆架子,端着圣水果汁窜到盛风雪身前与她同坐一处,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师父您尝尝这果汁,由深山圣水制作而成,爽滑解渴,又不腻人。”
盛风雪盯了盯金盏中的纯净液体,面对环日绪那殷切的小脸,她执起金盏仰头就将那圣水果汁一饮而尽。
一股梨子味。
盛风雪并不喜欢。
深宫院内。
只有君依与皇帝陛下二人。
屏风上有高山流水知音图,皇帝陛下此时就在那个屏风后面。
君依立在屏风前说话,将来意简单说明。
“君依大人啊,自古君无戏言,你现在这么说,岂不是成心想让孤为难嘛。”屏风后面环日明希身影晃动,说话间便在棋盘上轻巧落下一子。
“盛风雪是我的人,就算皇帝陛下,您真的想要让她做绪殿下陪读,也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吧。”君依态度并不友好,句句咄咄逼人。
“绪殿下催得紧,孤又能有什么办法?”环日明希背对君依,情绪基本没有起伏。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将盛风雪带走!”君依态度强硬。
“君依大人,难道你是铁了心的要跟孤作对吗?”环日明希愠怒,显然是失了耐心。
君依闻言扬头,一字一句:“皇帝陛下莫不是忘了,您与我之间的约定?!”
屏风后面的人没有再接话。
气氛顿时诡异尴尬。
“君依承诺替您查明当年之事,如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皇帝陛下,您,难道也要推三阻四吗?!”
又是片刻的沉默,屏风后面的环日明希才叹息着说道:“但是绪那孩子……”
“你们帝王家的事情又与我何干?!”君依极其不礼貌的打断环日明希的话,“难道在皇帝陛下眼里,儿子的玩乐,远比找寻事情真相更为重要?”
看来君依打算带着盛风雪一起查案。
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孤也很为难啊!”环日明希幽幽叹息着。
“为难?”君依冷言,“是的啊,不久前才废黜了一个太子,现在必须得守好另外一个才行,万一绪殿下也寒了心呢。”
君依说的是实话。
此话一出,环日明希顿时无言。
“君依你也太狂妄了,”环日明希甚为不悦,“你对孤就是这么说话的吗?”
“当年事情若不尽快查清,不知环日国还能再安宁多久?”君依直言问道,“你觉得,如今的太子洙,他会给你时间吗?降仙帝国,他又会给你时间吗?”
环日明希的手突然一抖,棋子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准,准了,”环日明希拿君依无法,“尽早将事情查清,都这么多年了。”
“就快了,”君依施礼,“还请皇帝陛下再耐心等待些时日。”
“那孤就暂且再相信你一回。”环日明希说。
君依没有再应声,行礼之后便悄声离去。
环日明希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青石板路上偶尔有人匆匆走过。
君依一如既往一身黑立在窗边,背对着房内跪坐在地,垂头不敢多言的盛风雪,她的手边不远处坐着张花石,正捧着茶默默看着这边。
“说说吧,”君依清冷的话语传来,依旧没有转身过来,“你又是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绪殿下陪读的?”
盛风雪之前进的是前太子,环日褚的府邸,而身前这人又是褚王的座上宾,盛风雪知道,也许是君依误以为她投向了新的绪殿下。
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君依这个人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盛风雪明明白白的知道这点。
“奴婢遵从君依大人您的吩咐,没有出府去,”盛风雪垂头丧气,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是昨日在府内闲逛的时候遇到的,当时他快掉下那个荷塘,奴婢好心的拉了他一把。”
“奴婢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绪殿下,本以为原本就是花石府内的人。”盛风雪半真半假的辩解着。
她早就知道那小孩是绪殿下。
“绪殿下时常偷偷来花石府玩,这是真的,”张花石捧着茶,好心替盛风雪辩解,“全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都假装没有这一回事。”
“这事是我吩咐下去的,”张花石又说,“没有事先告知盛姑娘,确实是我的失误。”
盛风雪对张花石简直是感激涕零。
“花石?”君依微微侧脸唤,看向张花石这边。
“啊?”张花石不明所以,抬头盯着君依。
“出去。”君依冷淡的命令说。
张花石转头过来看了看盛风雪,又默默地点头,站起身将手里的茶也一并捧走了。
“君依大人,有话好好说。”
张花石笑嘻嘻的说。
一窜就出了门,话音落时门又被他给关上了。
气氛比刚才更差,盛风雪更觉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君依是怎么找到她的,也不知道君依为何要找她。
她觉得君依找她,应该不只是要回玉佩那么简单!
“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本大人说的吗?”君依转身过来,白面具正对盛风雪。
盛风雪默默摇头,目光落在轻搭在膝上的手指上,声调轻微:“君依大人圣明,无论奴婢说什么,在您看来都是狡辩。”
“我以为你已想明白。”君依说。
盛风雪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
想问,但还是不敢。
君依看着盛风雪乖巧温顺的样子,突然又有点来气,蓦地又转身过去再次背对着盛风雪,冷淡的话语又再度传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本大人的吗?”
“不敢,”盛风雪瑟缩着头说,“奴婢不敢。”
“空琴这名你不许再用,”君依突然又说,“当然你原本的名字也不能用。”
盛风雪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空琴”这个名字君依只有在与盛风雪初见时喊过,从此以后,再也没喊盛风雪空琴过。
君依一向随性而为,她对此话并不吃惊,只是有点儿好奇。
“你可有其它什么名字?”君依又问,想了想才再说道:“现在想一个也可。”
“君依大人为何要让奴婢想个名字?”盛风雪问,这个问题合情合理。
“你只是一个丫鬟,跟着本大人用原名不妥当。”君依说。
看来君依是打算让盛风雪跟着他了。
其实盛风雪非常不愿意。
“小泡沫,”盛风雪想了想说,“不知君依大人,可还满意?”
当场取名字不是盛风雪所擅长的。
这个名字,是她以前玩游戏的时候随便取的。
“只要不是空琴这名和你原本的名字就无妨,”君依说,“跟在本大人身边,总有些人会去查探你的身份,想必不久之后,他们会将你过往的一切查个清清楚楚。”
闻言,盛风雪身子一僵。
好可怕的感觉。
“在那之前将事情办妥就好了,”君依又说,“别的就没什么所谓。”
“查什么事?”盛风雪顺势问道。
“那你可知本大人为何要选择你?”君依问,像是没有听到盛风雪的问话似的。
盛风雪默默摇头,态度谦卑。
“那你对之前的事情又有何看法?”君依问,“山神庙之事。”
盛风雪想了想,扭捏了一下身子,这才小心翼翼回答道:“舒舫姐先前跟奴婢说过,绮丽大人和零落大人,还有雪姬都被人带出褚王府过,所以奴婢对后来的事情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那丫鬟真多嘴啊!”君依居然感叹了一句。
看样子君依并没有打算追究舒舫多嘴的事。
也许他们认识。
“然后呢?”他又问。
“可以实话实说吗?”盛风雪微微抬头,问道。
君依再转身过来,默默地点头,“允许你说你想说的话,现在你说的话将关系到你以后的处境,所以,你得想好应该怎么说才成。”
君依“贴心”的提醒。
盛风雪在心里暗骂。
这明明是君依的威胁。
竟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真让人不爽!
“那两个绑匪一定认识君依大人,这是奴婢的感觉,”盛风雪将先前练习过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绑架的手法,和让您躺着的那整齐铺垫的稻草,以及奴婢昏迷前见到的您发梢的雨水。”
“还有,绑匪是不会看书的,”盛风雪又再补充道:“至少奴婢还从未看到,或者听说过如此爱学习的绑匪。”
盛风雪骑走顾之安棕色骏马的时候,上面有一个包裹,在扔回去之前,她刻意捏了捏里面。
里面有一本书。
绑架的时候应该不会看小黄书,因为那将会是对绑架事业的不尊重,那么唯一可能的就只能是别的什么书了,比如四书五经,或者孙子兵法什么的。
“有意思,”君依轻笑出声,“你继续说。”
看样子君依并没有生气。
于是,盛风雪又继续说道:“山神庙不漏雨,至少绑住君依大人的那里不会……奴婢回来时有看到君依大人发梢被水打湿,衣服却是干的,那么显然君依大人被他们松绑过。”
“如果奴婢猜得没错的话,君依大人应该在奴婢离开之后,站在山神庙前看了会儿雨。”盛风雪又说。
说起这个她又变得愤愤不平起来!
她东奔西走、累死累活的去搬救兵,君依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看雨。
真是不可原谅!
“然后呢?”君依再问。
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所以奴婢很好奇,君依大人您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盛风雪老老实实的问。
“让你生病了,所以不满吗?”君依饶有兴趣的问。
“奴婢不敢!”盛风雪又再垂下头去。
塞翁失马吧。
得益于那场发烧,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虽然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你有了这些猜测,那又为何又要拼劲全力?”君依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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