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 by飘荡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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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姑娘说什么不好,非得没事傲娇一下,让姑娘询问她的爸爸。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的?
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不行,这话还不够老。
先秦诸子教育我们【满招损,谦受益。】
孔夫子有云,【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专业司机都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一个轮换的,远在五百公里之外的未来岳父,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十分钟就能搞定?
他为什么就没有想过,他护犊心切的好大哥,会在这个时候,通过给未来女婿设置障碍的方式,给自己的亲儿子创造机会。
聂广义心里很是有些气愤:【有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我还能给你生个孙子,你信不信?】
我的书友无极2016
我的书友@无极2016
你,还好吗?
这个专门为你写的故事,算达成你的心愿了吗?
作者和书友,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这个问题,何其简单,又何其复杂。
于我而言,倾向于书友是虚拟世界的存在。
作者是一个笔名,书友也只是一个称号。
这个人在现实生活中,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重要吗?
一点都不!
《极光之意》在主站有一个短篇的引子叫《大国子民》,里面有提到极光的男主聂广义是离异的。
看了这个引子,一些以前的书友说要直接弃书。
没有看过引子的,在看到男主人设出来的地方,也会有发帖说不会再往下看的。
这和飘飘过往作品,从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设定,可谓天差地别。
所以,在你提议我写一个重组家庭的爱情故事的时候,我是非常坚决地拒绝了的。
我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不讨喜的言情男主人设。
你,并没有就此放弃。
你说,很多时候,重组才是真正爱情的开始,而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没办法认同这个观点。
生活里面,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完美,小说里面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再怎么说,我都没想过,要写一本各种离异外加各种重组的书。
以前没有。
以后也不会再有。
可你始终是不同的。
飘飘习惯把伏笔埋得很深。
偶尔有几个伏笔可能会被读者提前发现,但大部分都留到了揭晓的那个时候。
唯有你,从一开始,基本都能猜对。
这让我感到书被读懂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受伤……
好在,你并不会去剧透,只要你不说,伏笔就始终还是伏笔。
管理群只有不到十个人,一本本书下来,大家渐渐也就熟悉了起来,会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但飘飘通常不怎么会关心。
无极叫什么?
不知道。
无极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无极长什么样?
不知道。
三问三不知。
不知又何妨?
既然是书友,聊聊书不就好了吗?
关心那么多生活干什么?
一直以来,飘飘都非常坚定自己的主张。
直到有一天,你,失联了。
你原本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几天也很正常。
一开始,隔几天想起来会问你一遍忙完没有。
再往后是一个星期问一次。
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书友和作者,大部分都只有短暂的一两本书的缘分。
这应该也很正常吧……
人来人往、缘起缘灭,还是在虚拟的世界……
可是,你是无极诶!
你会每天早上六点多起来,给凌晨发布的章节校稿。
一校就校了一整年。
你能因为《兼职偶像》女主的爸爸妈妈是在飘飘没有经历过的初代网游里面认识的,就直接写了一本同人文。
你的《兼职偶像之侠客行》完美填补了被飘飘一笔带过的空缺。
人物的设定,说话的语气,叙事的文笔……
连飘飘看了都有一种自己亲手写的感觉。
你,是这样的无极。
你,是这么特别的书友。
别的书友或许会一走了之,你,一定不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认知,在飘飘的心里越来越强烈。
【要找到无极,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着这样的信念,飘飘问遍了管理群的每一个人。
大家都说已经很久没有你的消息。
无极叫什么?
无极在哪儿?
要怎么才能联系到无极?
当类似的【三问三不知】再一次出现,曾经坚定主张作者和书友应该只存在虚拟世界联系,显得那么冷冰冰。
管理群,有人知道你姓何,有人知道你在青岛,还隐约知道,你在离海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民宿。
以上这些,就是飘飘能收集到的,关于你的一切资料。
这些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青岛那么大,姓何的人那么多,名字都不太确定的民宿……
要怎么才能找到曾经只存在网络联系的一个人?
想到这些,我几乎是想要放弃的。
放弃,从来是最容易的事情。
只要把你归类为另一个不告而别的资深书友,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说服了自己整整一个星期。
始终都还是没有办让自己相信,你会就这么不告而别。
【必须要找到无极,哪怕找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想了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资源。
终于,我,找到了你。
确切地说,是你和我分享过的、幸福重组家庭的另外一个主人公——你的夫人,兰姐。
兰姐说,你病了,得了疑难杂症,医生推断是现代医学还没有办法解决的朊蛋白病,但她相信会有奇迹。
兰姐说,你已经不记得这个世界,唯独还记得她。
无极,这就是你想让我写下来的重组爱情,对吗?
兰姐给我看了你的照片。
兰姐说,你很帅,哪怕生病了也很帅。
兰姐还给我看了你以前写过的诗。
兰姐说,你很有才,从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
兰姐说,在病床边和你提起书友群的人都在找你。
你听了还会笑一下。
我问兰姐需不需要帮忙,兰姐说,一切都好。
兰姐很乐观,我也跟着乐观。
兰姐相信会有奇迹,我也跟着相信。
去年的今天,兰姐告诉我,你走了。
我没办法相信。
明明几天之前,兰姐才告诉我,已经带你出院了。
去年的今天,我下定决心,要为你写一本书。
不去管什么是言情该有的人设,也不去管小说应该是什么样的。
就写你心心念念的重组爱情故事。
这个家庭重组的时候,爸爸带着哥哥,妈妈带着妹妹,然后又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兰姐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吃小女儿的醋。
哦对,还有那个北大才女在酒吧买醉,你带着兰姐去找她的故事。
无极,你的爱情故事,在我这儿只有只言片语。
你当初提议我写重组家庭的时候,是不是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高的重合度?
无极,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就像书里写的那样。
去年,你的儿子结婚了,是你亲自张罗、也亲眼见到了的。
你的大女儿很爱你。
因为疫情,没办法在你最后的时刻回国陪着你。
听兰姐说,她哭得很伤心。
又听兰姐说,她的男朋友一直陪在身边安慰她,并且向她求了婚。
兰姐至今还没能从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悲伤里面走出来。
她不愿意相信,你已经永远地离开。
无极,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从哪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开始觉得你很特别。
那时候,我在主站写《大国小商》,你,还是一个很新的书友。
我给女主安了一个完全不会任何烹饪技能,却会煮【世界最不方便面】的人设。
用极尽复杂的七个步骤,超过三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一包方便面的“烹饪”,收割了男主的胃。
我在写这个桥段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扯。
谁会把方便面煮成这样?
三个小时才能煮完的还能叫方便面?
小说嘛,虽然源于生活,但主要还是艺术创作。
可是,就在我这个桥段写完的第二天,你就拍了完全按照七大步骤煮出来的【世界最不方便面】给我看。
你还说,你的小女儿觉得特别好吃,把汤都喝到一滴都不剩。
从那以后,每次写到和烹饪有关的内容,我都要先掂量掂量,你会不会【照抄照搬】。
我告诉自己,可以写复杂到离谱的,但不能给出离谱的食谱。
无极,如果你能看到《极光之意》,你一定也已经试过麦芽糖烤全羊了,对吗?
你要是还能告诉我好不好吃,该有多好……
因为长时间断更,你的《兼职偶像之侠客行》已经查无此书,拜托了主编才把这本书放出来。
无极,你要是还能再更新一下,该有多好……
你离开在去年的5月30日,15点30分。
530,1530……
有人说,一个人真正离开这个世界,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这个人的人也离开了。
无极,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想念你的人,你一定没有真正离开。
谨以此书,献给书友@无极2016。
愿天堂没有病痛,愿人世没有朊蛋白病。
究其根本,他觉得宗光这个人还不错。
要是身份能单纯一点,只做大舅哥,聂广义一定拿出对宣适61.8%的好,让大舅哥占着黄金分割。
现在的这个情况,大舅哥掌握着方向盘,自己要是表现太好,一不小心把姑娘给当场搞定了,车长会不会想不开擅自决定一车人的命运?
聂广义整理了好几下原本就一丝不苟的头发,每一下都带着淡淡的忧伤。
白天不懂夜的黑。
黑夜不懂男人的伤悲。
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扉。
车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聂广义的心情郁结,就跟着凝固。
“感谢聂叔叔邀请我们四兄妹去你的老家做客。”宗意一上车就开始兴奋。
“啊,宗意妹妹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你有权力叫我叔叔,我就有权力叫你妹妹。
把叔给叫着急了,回头喊你姐姐和阿姨你信不信?
开玩笑,叔开始吃宣家私房菜的时候,小妹妹你都还没有出生。
“我可不是客气哦!我之前就去过长桥村,觉得那里特别好,尤其是在被烧毁的万安桥边上,吃着宣适哥哥做的炸五香,那滋味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小姑娘家家的,不说炸五香还好,为什么非要让新仇旧恨齐上心头?
小适子明明给他做了三根炸五香,最后就只有一根,勉勉强强通过他的口腔进到他的胃和肠道,最后通过下水道消失在大自然里。
看着宗意越说越兴奋的架势,聂广义直接有了穿越回去把三条炸五香都塞进自己消化系统的冲动。
宗意见聂广义没有反应,就又回去和卢宇翔介绍。
“二哥哥,那座被烧毁的桥,是宋代的,Song Dynasty你知道吧?”
“知,道。”
宗意很是有些得意地看了聂广义一眼。
那气鼓鼓的表情,和带点倔强的小眼神,仿佛是在宣告一个伟大的胜利。
就是不知道伟的是什么,大的又在哪里。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聂广义,对着宗意展露了一个自认为很完美的笑容。
完美到任谁看了都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既视感。
宗意对着聂广义做了个吐舌头的小鬼脸,就把重心放到了今天刚刚第一次见面的卢宇翔身上。
“二哥哥你知道《清明上河图》吧?”
“知,道。是,画,很多,人。”
“啊,对对对对对,原来我二哥哥不仅仅只有数学厉害啊。”
宗意两眼放光,竖着两个大拇指,继续给卢宇翔介绍:“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原本有一座桥,和《清明上河图》中间的那座像彩虹的形状的木拱桥,是用同样的古老工艺建造的。”
“期,待。”
“真的吗,真的吗?二哥哥你真的会期待吗?你会对古老的木匠工艺感兴趣吗?你不是一直在欧洲生活吗?”
“知,道,哥哥,想,回来,很,有兴趣,什么,地方。”
卢宇翔的中文说得稍微有那么一点拗口。
之前在家吃饭的时候,聂广义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时间久了,就开始觉得卢宇翔有那么一点怪,略带思索地盯着看了两眼。
卢宇翔也看出来聂广义在看他,不等聂广义开口,直接解释道:“I have cerebral palsy。”
聂广义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卢宇翔说的是他患有脑瘫,简称CP。
同样都是CP,这个医学意义上的CP,哪怕再怎么母胎单身,也没有人会想要拥有。
聂广义张嘴想回卢宇翔一点什么,硬是好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想说点安慰的话,一来他的嘴过于聪明,二来这位二哥哥,也没有表现出来,有任何需要安慰的地方。
卢宇翔以为聂广义没有听懂,只好用断断续续的中文又说了一遍:“我,脑,瘫。”
“好巧啊。”聂广义对着卢宇翔伸出了手,一边握一边说,“我,脑,残。”
这会儿轮到卢宇翔没怎么听明白了。
聂广义只好在更加热情地握手的同时继续解释:“咱俩很像。”
“像?”卢宇翔表情错愕地看着聂广义:“哪里?”
聂广义松开手,拍了拍卢宇翔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肌:“我们天才的脑子,本来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卢宇翔终于明白聂广义是在拐弯抹角地安慰他,带着点腼腆地回应:“谢谢。”
“谢什么谢?为什么要和我说谢谢?这有什么好谢的?”聂广义出声质问。
他最讨厌别人和他说谢谢。
尤其是在他真的很努力想要对人释放善意的时候。
这种心理很是有些诡异。
明明是好心好意,却会出现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了的应激反应。
梦心之没有参与宗意、卢宇翔和聂广义之间的谈话。
半个小时之前,她和聂广义两个人在同一台房车的同一个会客区聊天。
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
看着聂广义有些激动的反应,梦心之忽然就看明白了很多她以前百思不得的问题。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聂广义对【谢谢】的态度。
聂广义那些匪夷所思的操作,就都有了解释。
从刚认识没多久,就把她拉黑开始。
那时候的聂先生,大概就和现在一样,是害怕听到她说谢谢。
只有拉黑了,才能一了百了。
结合聂广义最近打的各种直球,梦心之甚至有了一种,聂广义是因为喜欢她,才拉黑她的错觉。
可能真的和聂广义刚刚说的一样,天才的脑子,不同于一般的人。
聂广义的质问三连,并没有让卢宇翔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眼神和语气都很诚恳地回应道:“因,为,想,谢。”
聂广义没办法赞同:“想就要把话说出来?”
卢宇翔一字一顿的回应:“当,然。”
“当然什么呀,我现在就想亲你姐姐,我能说出来吗?”
卢宇翔连忙摇头:“不,不,不。”
“你看吧,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双标,看在你也是天才的份上,我才不和你计较。”
卢宇翔被聂广义说的有点着急,直接切换回了他自己更习惯的英语模式:“我的意思,你刚刚问的,是非常隐私的问题。不适合在公开场合,在还有我和宗意在场的前提下说。”
“这有什么的,就算你们的哥哥在,我也一样说。”聂广义学着卢宇翔的一字一顿:“因,为,想,说。”
卢宇翔被聂广义给怼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略微带着点求救地看向梦心之。
梦心之接收到弟弟的信号,温柔开口:“没关系,他说归他说,姐姐又不听他的。”
卢宇翔有一点点被安慰到,想了想,又对聂广义说:“你可能也知道,我的哥哥很,喜欢我的姐姐。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聂广义直接炸毛:“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因为你故意赶在我哥哥前面和我的姐姐表白。”卢宇翔给出了一个理由。
聂广义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什么叫我故意赶在你哥哥前面?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策划表白仪式的时候,你的哥哥人都不知道在哪个国家!”
“我还想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哥哥早就回国来找姐姐了。”卢宇翔又强调了一遍。
聂广义整个一个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都是天才了,就应该知道,爱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
“你既然也是天才,就应该知道,表白是没有先来后到的。”卢宇翔就差把聂广义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我看你还挺单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前排的司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哥哥特地把你从国外叫过来,给自己加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挺受宠若惊的。想不到我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我是不是应该开始庆祝我的胜利了。”
“哥哥不用和我说什么。”卢宇翔指着自己的脸:“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
“是吗?那你都看到了什么?”聂广义示意卢宇翔继续说下去。
“看到了哥哥对姐姐的感情。”
“这么厉害啊。那你能不能用你的眼睛,看一下你的姐姐她究竟喜欢谁?”
宗意在一边看戏。
聂广义很幼稚地丢给宗意一个挑衅的眼神。
宗意对着聂广义做了一个吐舌头外加抹脖子的动作。
聂广义幼稚起来,连小女孩的鬼脸都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出于私密性的考虑,宣适的这台房车,驾驶座和后面是完全隔开的。
宗光和李师傅相当于是被隔离在了驾驶舱。
也幸好是宗光什么都听不到,不然卢宇翔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比谁都清楚,哥哥对姐姐,是什么样的感情。
哥哥的枕头底下,永远藏着姐姐写给他的信。
他才刚刚四岁的时候,把信纸拿出来折东西,被哥哥看到了,直接很大声的和他说住手。
那是哥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么大声地和他说话。
当时他还不识字,觉得委屈还哭了鼻子。
等到慢慢长大了,识字了,卢宇翔就开始奇怪。
每一年,哥哥的枕头底下,都会换一封新的信,哥哥总是当宝贝一样呵护,每天晚上都要拿出来看。
出于好奇的心理,他会在哥哥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信出来看。
卢宇翔最开始学习中文的动力,就来自于要看看这些信里面,究竟写了什么秘密。
等到他把汉字学的七七八八,就发现这些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
无非就是过去一年,家里发生了什么。
爸爸在干什么,妹妹在干什么。
写信的人,最后还会写一下自己。
落款也是千篇一律的根号里面带个心。
卢宇翔对哥哥枕头下的秘密感到好奇,冒着再被哥哥吼一次的风险,都要问:“哥哥,你为什么不给写信的人回信?”
宗光的反应,和卢宇翔想的不太一样。
宗光没有吼他,也没有和他生气,只是神情平静地说:“回信了,哥哥就会忍不住想要回去的冲动。”
“那哥哥就回去啊。”
宗光目光黯淡地回应:“哥哥回不去。”
“为什么啊,哥哥。是因为我吗?”
“不是。”宗光看着卢宇翔的眼睛和他说:“不关Lulu的事。”
“那是因为妈妈吗?”
“也不是。”宗光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卢曼玉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很多。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宗光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
宗光从来都没有和卢宇翔讲很明白。
但卢宇翔相当于是宗光养大的。
哪怕宗光什么都不说,卢宇翔还是能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一起。
他拼命努力自立,让哥哥相信他不仅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照看妈妈。
卢宇翔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宗光的负担。
宗光却从卢宇翔的身上,看到了努力的光芒和不信命的倔强。
是卢宇翔的一路成长,让宗光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相信所谓的命运的安排。
回国的时候,宗光是信心满满的。
这会儿坐在驾驶座,却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可以对抗命运,对抗世俗。
他想过回国之后的很多种可能。
爸爸或者兰姐可能会反对。
之之可能还没有做好告别单身的准备。
宗光有想过,自己回来的时候,梦心之可能已经心有所属了。
这样的话,他就会安安静静地不打扰。
可他偏偏遇到了聂广义和梦心之表白的现场。
弄得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准备,就直接跟着表露了自己的心迹。
回过头来想想,宗光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第244章 泛白指尖
“李师傅。”聂广义按了房车后箱和驾驶座通话的按钮,“前面找个地方停一下。”
“好的。”司机回应:“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到后面楼上房间睡三个小时,再起来替换一下。”
“好的好的。”司机满口应下又说:“其实我开回去也是完全没事的,我在前面睡就可以了。”
“让你上去就上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李师傅的本意,是不想打扰后车厢的人谈天说地,倒是没有想过会被认为是废话。
老板都下命令了,李师傅只好照做。
聂广义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那么独树一帜。
李师傅上车的时候,聂广义站起来,准备下车。
宗意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操作:“聂叔叔这是要干嘛?”
“去前面看着司机啊,要是把车给开坏了我要怎么和小适子交代?”
宗意有些不理解:“不是吧,你让姐姐,还有我们两个未成年,和司机师傅待在房车里面?”
“有什么问题吗?”聂广义很是有些无辜:“你们和这个司机师傅应该比和我熟吧?”
“何以见得?”宗意继续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爸爸都能越过我直接指挥司机了,难道不是比我熟?”
聂广义的心里面,多少都还有些怨气。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趟行程要带着宗意和卢宇翔和宗光。
一拖三的拖油瓶,动力是不是有点过于强劲?
最过分的是,明明是宗光在蹭他的行程,却直接掌握了方向盘。
这不等于直接失去了控制权和主导权吗?
职业的司机,经过认真的考察,有认识的人推荐,把简历什么的都看一遍确定不会有问题,倒是勉强能让聂广义安心。
至于宗光,一个开飞机的,怎么下来开房车?
要是把车子也当成是飞机来开,回头出了问题,要找谁说理去?
也不知道小适子都买了什么保险,够不够赔。
“爸爸是爸爸,我和姐姐是我和姐姐。爸爸和李师傅熟不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宗意忽闪着大眼睛反问。
宗意有一对非常好看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璀璨晶莹,足以照亮整个车厢。
聂怼怼本来是没准备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倒是被这双眼睛给说服了。
宗意和梦心之的身材,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却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
怎么看,都好看。
“看在你眼睛这么好看的份上,你和你的二哥哥去前面陪你大哥哥,我留下来陪你姐姐。”
聂广义给了一个全新的提议。
“我才不要到前面去呢!”宗意拒绝道,“又没有冰箱,又没有电视,又无聊又没有好吃的。”
宗意的点,永远都那么统一和直接。
“那这样吧,你提一个方案。”聂广义补充了一下:“看在你眼睛像你姐姐的份上。”
聂广义把自己的声音,调到了最具磁性的状态。
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奈何宗意压根也不吃这一套:“聂叔叔,你怎么这么深的城府?这夸得也太拐弯抹角了吧。”
聂广义确实是拐弯抹角地在夸梦心之。
这种事情,做没有问题,被人当面说出来,就有那么点丢面子。
这边丢了,就得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瞎说什么呢,小姑娘家家的!”聂广义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我怎么就瞎说了?”
“你问问你二哥哥,知不知道城府是什么?他要是知道就不是你瞎说,不知道就是你瞎说。”
直男生存宝典——当你说不过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就要拉一个比你更不会说话的男人垫背。
看着卢宇翔的一脸茫然,聂广义发现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样吧。”沉默了好久的梦心之终于插话,“我去前面陪哥哥,你们几个在这边聊聊天,唱唱歌,吃吃东西,等会儿早点睡觉。”
梦心之的话,成功地吸引到了聂广义的全部注意力。
聂广义倒是没有想过,自己这安排来去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整得他瞠目结舌,嘴巴一开一合,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和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什么区别?
李师傅问聂广义,他到二层的空间之后睡哪个房间。
宣适的这台房车运到之后,一直都是李师傅在开,却从来没有到后车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