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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变—— by姚颖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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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卉连忙谢过,太后微笑:“去吧,改日再叫你进宫聊天。”
明卉告辞,许公公叫了两名宫婢,帮明卉捧着赏赐一直送到了宫门口。
明卉并不知道,先前带她去朝阳宫的那个名叫小五子的内侍,在得知她被许公公带去见太后之后,便飞奔着去了一处偏僻的宫院,对等着门前的内侍说道:“转告你家主子,太后要召见那位,被许公公带走了。”
内侍匆匆进去,很快便出来,将一张十两的银票给了小五子:“主子说这就是气运,怪不得你,还是要赏的。”
小五子道声谢,将银票收了,飞奔着跑了。
霍誉一直等在宫外,见明卉出来,这才松了口气,他打赏了那两名宫婢,收了赏赐,扶着明卉上了马车。
直到进了皇城,霍誉这才问道:“今天可还顺利?”
明卉便把先是见到皇后,后来又被太后叫过去的事,全都说了。
她补充道:“我猜孙太后之所以要召见我,是因为长平侯府的关系,你是不知道她身边的许公公是怎么称呼我的,长平侯府大少奶奶,而且每次都是要说出这一大串,一个字都不少。”
霍誉嗯了一声,道:“据我所知,太后不止一次召定襄县主进宫训斥,加之前阵子承恩公府闹得太过,太后给你恩典,也是想要敲打承恩公府,让他们不该想的就不要想。”
明卉蹙眉:“承恩公府想让霍誓承爵?”
霍誉轻笑:“是啊,承恩公府已经有了几位有力的姻亲,却还嫌不够,还想把长平侯府抓在手里。”
霍展鹏再不争气,长平侯府也是一等爵,下一任长平侯即使没有建树,只要循规蹈矩,就能令皇帝改变对长平侯府的看法,长平侯府的富贵至少还能延长三代。
可是霍展鹏再不争气,定襄县主也拿捏不住他,不但定襄县主不行,承恩公府也不行,否则也不会有老岳父过寿,霍展鹏从牡丹楼赎了两名花娘做寿礼的笑话了。
霍展鹏又不是暴发户出身,长平侯府已经富贵百年,霍展鹏还能不知道寿礼要怎么送?
所以,霍展鹏是烂泥也好,朽木也罢,承恩公府却就是拿他没有办法,既然霍展鹏不行,那就寄希望于有孙家血脉的霍誓了。
明卉理清楚这当中的弯弯绕,叹了口气:“真没意思。”
霍誉微笑:“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过自己的小日,等过了这个月,我就送你回保定,到时白洋淀的荷花也该开了,我们去淀子上住两天。”
“好啊!”明卉一下子来了精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皇后顶多有十岁吧,那么小,天呐,应是还没圆房吧?如果圆房了,那位可真是禽兽啊。”
霍誉失笑,忙道:“以后这话和我说就行了,不能和别人讲,大不敬。”
明卉吐吐舌头:“我就是和你说了啊。”
霍誉低声说道:“去年大婚时,皇后已经十二岁了,现在应是十三岁,自是没有圆房,宫里另有其他嫔妃。”
明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皇后没被糟蹋,不过真没看出来,那小皇后竟然有十三岁了,看着像十岁的,也可能是太瘦的原因吧。
明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去过后宫吗?”
霍誉摇摇头,他是飞鱼卫,如果不是执行特殊任务,飞鱼卫是不会进后宫的。
“为何要这样问?”霍誉问道。
“今天去朝阳宫的时候,拐了七个弯,我总觉得,皇后的寝宫不会七拐八弯的,那名小内侍应是带我抄了小路。”明卉说道。
霍誉的眼睛微微眯起,也就是明卉这般聪慧机灵的姑娘,才会有这样的警觉,他问道:“七个弯?你数着了?”
明卉点点头。
霍誉拍拍她的头,笑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去打听的,好在这次进宫还算顺利,别想那么多了,下次进宫要大年初一了。”
明卉长舒了口气,虽然今天进宫无惊无险,可她也不想再去那地方了。
“对了,我在皇后宫外见到了一位郡主,还有一位三品淑人……”明卉把那位夫人和郡主的眼风官司讲了一遍。
霍誉略一沉吟,道:“那位郡主应是宝庄郡主,那名夫人是她的婆婆通政使聂辉的夫人。据闻宝庄郡主成亲三年未有所出,聂夫人往儿子屋里塞了侍妾,宝庄郡主给那侍妾喂了药,又把奄奄一息的侍妾抬到聂夫人面前,让聂夫人亲眼看着侍妾死去。”

那侍妾临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场面骇人。
聂夫人虽然也有些手段,可毕竟只是个后宅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晚便给硬生生吓病了。
聂仪宾得知此事,又惊又怒,找宝庄郡主理论,反被宝庄郡主臭骂一通。
聂仪宾可能也是气湖涂了,忘记了宝庄郡主的身份,竟然写了休书,把宝庄郡主给休了!
宝庄郡主二话不说,立刻让人清点嫁妆,带着东西便走,公爹聂辉得知此事时,宝庄郡主已经回了娘家。
宝庄郡主的父亲周王是先帝的幼弟,虽是宫婢所出,但幼时很得父母宠爱,可惜二十多岁就病故了,没有子嗣,膝下只有宝庄郡主一个女儿。
前几年,宝庄郡主出嫁之前,上书皇帝,想在宗室之中挑选一幼童,承袭周王一脉的香火。
皇帝准了,那名幼童如今就养在周王府里,封郡王,不赐封地,永留京城。
宝庄郡主嫁妆丰厚,当年下嫁聂家嫡长子,也是一段佳话。
宝庄郡主刚刚回到娘家,聂家便派人来接,说是聂仪宾是在气头上才写的休书,夫妻恩爱,又怎会真的想要休妻。
聂家来的人,被周王府的下人用大棒子打了出去。
次日,宝庄郡主一纸状子告到了圣前。
一告聂家花用媳妇嫁妆,有帐本为证;二告聂仪宾有龙阳之好,不近女色,聂家明知此事,却隐瞒不告,仍求取皇家郡主,乃欺君之罪。
而聂仪宾龙阳之好这件事,不但有物证,更有人证。
更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宝庄郡主的状子里还说了,她尚是处子之身,大婚之日,聂仪宾伪造元帕,欺瞒了聂夫人。
据说聂大人当场就晕死过去,是被抬出皇宫的。
此事已经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来,聂夫人递了无数次牌子,想到太后或者皇后面前谢罪,却一直没有准她进宫,今天明卉在宫里见到她,看来是终于准了,可也只是把她晾在朝阳宫外而已。
明卉听霍誉说完,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意犹未尽地说道:“这么有趣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霍誉……这件事哪里有趣了?
明卉又问:“你做过飞鱼卫,是不是知道很多皇家秘辛,还有没有,就像宝庄郡主这样的?说来听听嘛,我保证不会卖给写话本子的人。”
霍誉……他听到什么了?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家里,到家之后,又有一件惊喜等着明卉。
她看到了三只猫!
黑猫威严地看着她,如同严厉的家长,终于找回了出去疯玩的孩子。
你这个不安份的女人,竟然在外面又有家了!
明卉讪讪,连忙讨好地亲自去给三只猫安家。
“你让人把它们接过来的,怎么没告诉我?”明卉笑着说道。
“嗯,我和明达说了,他今天回京城,就顺便把它们一起带过来了。”霍誉说道。
“明达回京了?”明卉问道。
“是啊。”霍誉说道。
明卉想起张家那对姐妹,心想等明达过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晚上,明达便过来了,和霍誉明卉一起用了晚食,明卉问起张家的事,明达冷哼一声:“我爹给回了,说已经给我口头订了亲事,只等着我中了秀才再正式下聘,虽是口头订下,但是君子一诺重于千金,不可随意更改。至于明庭,那就更简单了,明家的家规,有了功名方可议亲,明庭连童生都不是,说亲事太早了。”
明卉一怔:“你订亲了?哪家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明达脸上一红,道:“就是您三朝回门那日,你可能不知道,祁世叔的夫人和长女也来了,我爹把我叫过去,问我觉得祁小姐如何……我说挺好的,然后我爹就和祁伯母交换了信物。”
明卉顿时秒懂,这一定是那天她对明大老爷说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只是她没想到,明大老爷竟然这么雷厉风行,当天就给明达订下了亲事。
不过仔细一想,世事都有前因后果,她的确是提醒了明大老爷,但明大老爷和祁文海之间,恐怕也早就有做儿女亲家的心思了。
所以有了张家的试探,有了明卉的提醒,原本可能想要到等到明达考中秀才再商议的亲事,便提前进行了。
“那位祁小姐,你在京城时就见过?”明卉笑着问明达。
明达的脸更红了:“见……见过几次。”
“你们见过几次?一起上过街,一起看过戏?”明卉问道。
明达忙道;“哪有啊,小姑姑你瞎说什么呢,我和祁小姐从小就认识,我爹带我去过祁家,只是她比我小了几岁,又是女孩子,没有过多接触而已。”
明卉明白了,明大老爷和祁文海关系很好,明达又是长子,跟随明大老爷出出进进,因此,早就见过祁家的姑娘了。
看明达脸那么红,想来对祁小姐早就有意思了,这也挺好的,他早点成亲,枣树胡同也能有个掌家理事的当家主母。
明达走后,明卉对霍誉说道:“明达若是明年成亲,那后年我又要当祖母了,姑祖母也是祖母。”
霍誉……
他差点忘了,骆靖家的两个孩子,就是叫明卉姑外祖母,叫他姑外祖父的。
好在骆靖快要外放了,到时一家子离京,那两个孩子不用再姑外祖父姑外祖父的叫了,每次听到他们这样叫,他都以为自己七老八十了。
次日,闻昌过来,和霍誉在书房里关上门待了大半日,后来霍誉出来,闻昌也没出来,直到晚饭时分,闻昌才拿着三幅画像走出书房。
三幅画像画的是同一个女子,有正面的,有侧面,还有一幅是半侧不侧的。
明卉看到画像的那一刹那,怔了怔,这画像上的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霍誉先送走闻昌,这才回到明卉身边,说道:“我最后一次见到阿娘时只有五岁,这些年来,我每天都会回忆阿娘的相貌,生怕有一天,会忘记她的模样,但是时间久远,加之那时我还太小,这画像也只是近似,若说一模一样,还是不够的。”

第239章 大黑,你贵庚了
明卉却似没有听到霍誉的这番话,她看着画像,眉峰越蹙越紧,霍誉这时才发现明卉神色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这画像有哪里不妥?”
明卉没有说话,她正在记忆中搜寻,她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呢?
忽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跳到桌上,两只前爪踩到宣纸上,印上了两朵小小的梅花。
霍誉伸手想把黑猫抱下去,明卉却啊的一声,她想起来了!
“大黑,你快看看,这人你是不是见过?”
霍誉一怔,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明卉又道:“大黑,你快点看看啊。”
霍誉失笑,他家小姑娘真的已经十七岁了吗?该不会是七岁吧。
只是令霍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黑猫竟然真的低头去看画像,而且还是三幅全都看了一遍。
霍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猫吗?这猫成精了吧?
霍誉屏住呼吸,看看黑猫,又看看明卉,明卉有些激动,双目熠熠生辉。
黑猫也抬起了头,看着明卉,“喵”了一声。
明卉兴奋起来,问道:“就是她,对吧?”
黑猫又喵了一声,明卉伸手去摸它的头,黑猫侧过脑袋,不屑地看她一眼,跳下书桉,潇洒地走了,只留下几朵绽开的梅花。
霍誉正想去问明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卉却朝着自己的脑袋拍了一下,说道:“你等等,我去找找。”
接着,明卉便叫上不迟不晚,一起去翻找她的箱笼。
她的嫁妆除了一些摆设拿出来摆上以外,其他东西全都放进了库房,自从成亲以后,她一直都很忙,又是认亲又是回门,回到京城还要学规矩和进宫,还没有抽出时间整理嫁妆,就是她自己常用的东西,也只是把放衣裳和首饰的箱子搬出来了,其他的都没动呢。
这事霍誉也帮不上忙,还有添乱的嫌疑,好在他可以利用这个空当,和黑猫搞好关系。
没错,只和黑猫搞好关系就行了,至于荔枝和小夜就不用了,这两个早就主动献身了。
黑猫坐在抄手游廊的美人靠上,一脸严肃,霍誉走过来,它也视而不见。
霍誉走到它身边,指着美人靠,问道:“我能坐下来吗?”
黑猫喵了一声,霍誉不懂什么意思,就当它同意了。
霍誉在黑猫身边坐下,问道:“大黑,你贵庚了?”
黑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跳下美人靠……走了。
霍誉有一种被猫鄙视后的羞辱感,啊,小丫头养的猫,怎么也随了那小丫头的脾气?
“找到了找到了!”
屋里传来明卉欢快的声音,霍誉寻声看过去,绣着石榴花的帘子挑起,明卉提着裙子快步走了出来。
“你看看,这支簪子可曾见过?”明卉把一支玉簪交到霍誉手里。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不迟担心廊下的大红灯笼看不清楚,挂上了一盏玻璃罩子的气死风灯。
霍誉将玉簪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一支竹枝簪,多是男子用的,他也有一支。但是这支簪子显然年代久远,古香古色,忽然,霍誉在玉簪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字。
字很小,霍誉担心自己看错了,将簪子拿到灯前,没错,千真万确是个冯字,小篆体。
结合刚刚明卉和黑猫之间奇异的互动,霍誉一惊,对明卉说道:“院子里有些凉,我们进屋吧。”
进了屋,霍誉这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支簪子又是何人所有,从何而来?”
明卉嘻嘻一笑,这事吧,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可又不能全都告诉霍誉,事关柳大娘,而柳大娘又是死在她手上。
总不能刚刚成亲,就让霍誉知道她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吧。
“几年前,我在风儿巷附近见过一位途经保定,来找人问卜的太太,那位太太便戴着这么一支竹枝簪,我之所以会留意到,是因为这簪子大多都是男人戴的,我还是头回看到女子戴着,因此多看了几眼。那天算命的瞎婆子没有出摊,这位太太带着她身边的婆子很失望地走了。
又过了两天,大黑就叼回了这支簪子,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位太太当日戴着的。
对了,我训斥过大黑了,让它以后不许偷东西,它后来真的改邪归正,再也没偷过东西了。”
关于大黑改邪归正这件事,霍誉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心神全部集中在明卉说的前半段。
“那日你见过的太太,与画像上的人很像,是吗?”
即使明卉没有提到画像,但是霍誉已经猜到了。
明卉让大黑看画像,还问“就是她,是吗?”
显然,大黑见过画像上的人,明卉也见过。
明卉点点头:“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很像,真的很像。这画像上的人还很年轻,顶多二十来岁吧,我见过的太太有三十多岁了。”
霍誉的心怦怦直跳,阿娘如果健在,现在是三十八岁!
明卉是前几年见到她的,那时还要更年轻些,但也有三十多岁了。
“你说她是路过保定,那她有没有说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霍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轻声问道。
明卉摇头,当时她的心思都在柳大娘身上,如果不是那女子气质出众,又是一口吴音软语,她也不会太过留意。
对了,吴音软语。
“那位太太是江南口音,像是苏州一带的,婆婆她……”
霍誉摇摇头:“冯家原籍大名府,外祖父年少时学医去的河南,后来便在卫辉定居,我也没有听外祖父说起过,家里有江南的亲戚。”
明卉又拿起画像细看,忽然说道:“现在想想,那位太太和婆婆的气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当然,也可能是闻昌没能画出婆婆的神韵,那位太太柔软婉约,如弱柳扶风,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你记忆中的婆婆,也是这样的吗?”
霍誉再次摇头:“我娘经常跟随外祖父去采药,虽然不会武功,但身形矫健,气质之中也有几分飒爽。”
发现丈夫另有所爱,便毅然和离,从京城独自跑回卫辉,这样的女子,又岂会是弱柳扶风的娇花。

“和你商量件事,行吗?”明卉笑嘻嘻地问道。
“你想用闻昌是吗?不用商量,我和他去说,除了他,你还想用什么人?”
霍誉回答得出乎意料,明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话一出口,明卉脸上一红,真真是不得了,原本挺正常的一句话,对面的人换成霍誉,怎么就自带了几分颜色呢。
霍誉轻笑,食指按了按明卉的鼻头,柔声说道:“我的婚假只有三天了,你在帮我寻找母亲,而我却不能亲力而为,我能做的,只有给你找几个有用的人,对不起。”
明卉心中一软,可却又有几分好奇:“我真的放心,把寻找婆婆这件事交给我?”
“你还记得去年在洛阳时,那个寻客吗?”霍誉说道。
明卉不知霍誉为何会忽然提起万苍南,下意识地点点头。
霍誉继续说道:“其实后来我曾试图寻找过那名寻客,可惜至今没有他的下落。”
明卉一怔:“你是想请他寻找婆婆?”
“是啊,前些年我是身不由己,后来我也想办法找过,可惜却杳无音讯,我想过她老人家可能早就不在人世,我甚至已经绝望,现在终于又有了线索,卉儿,谢谢你,让我终于又看到了希望。”霍誉把玩着那根玉簪,心中如万马奔腾。
霍誉想了想,又道:“我能给你用的人里,除了闻昌以外,其他几人都是出身草莽,当年我做卧底回来,在路上帮了他们一个忙,他们便跟了我,私下里帮我办过几次差,可惜后来我去了骁旗营,他们便闲了下来,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现在我把他们给你用,有跑腿或者需要调查的事,只管交给他们。
不过,他们毕竟出身草莽,你若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就让汪安替你出面,我看汪安很机灵,可以培养起来。”
明卉原本只想和霍誉要闻昌,万万没有想到,霍誉还能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几个出身草莽的江湖人啊,这不正是她现在需要的人手吗?
“好,趁着你还在京城,你带他们过来,我想见见他们。”明卉说道。
霍誉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小看了自家小媳妇?
这落落大方的态度,岂是寻常闺阁女子能用的?
想想也是,哪个闺阁女子会易容?能带着小侄子远走满城?更别说扮成花婆婆,把他手下的几个好手耍得团团转了。
“你傻愣愣的干嘛?”明卉轻轻推了霍誉一把。
霍誉讪讪:“我就是觉得自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好运气,竟能被明老太爷买了去。”
如果他没被明老太爷买走,说不定已经被卖去了小倌堂子,重生一世,也没有机会遇到明卉。
明卉只要想起他被当成小丫鬟买走的事,就笑得不成,结果,由于她笑得太忘形,一个没防备,被霍誉抱了起来……
次日,闻昌便带着那五个人一起过来了,几个进了外书房,一进门,闻昌便问道:“怎么,还要请我们再喝一次喜酒?”
闻昌与霍誉从小一起长大,他对霍誉家里的事全都了解,他曾给霍誉出过主意,把画像贴满整个大晋,就不信找不到冯氏,只是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就被义父训斥了。
那时他们不明白高子英为何会反动,为此还在私底下骂过义父(师父)不近人情。
长大以后,他们才明白冯老太爷为何宁可说冯氏改嫁,也不肯承认冯氏被人掳走。
女子的名誉太重要了,如冯氏这般和离过的女子,如果再传出她被歹人掳走的消息,于冯氏,等同于判了死刑。
因此,那日霍誉让闻昌给冯氏画像时,闻昌吃了一惊,直到霍誉说这是给自家媳妇看的,他这才放下心来。
霍誉问起他们近日在京城都做些什么,孟大海说道:“还能干啥,逛天桥呗,那天打把式卖艺的老柴,有个徒弟病了,我和小海还替他演了一天胸口碎大石。”
乔远山笑道;“你们兄弟也就会胸口碎大石了,就这点追求,看我和小褚,我们天天泡戏园子,都能唱上几句了。”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朵朵的大嗓门:“夫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看向霍誉,闻昌更是一脸鄙夷地看着霍誉,你变了啊,果然娶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才和兄弟们坐了一小会儿,媳妇就找过来了?
霍誉微笑,门帘挑起,霍誉起身迎了出去。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霍誉陪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众人全都怔住,霍誉的新夫人,就这么进来了?不用回避的吗?
明卉往屋里看了一眼,轻声对霍誉说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霍誉笑着说道:“我原本就是要把他们引荐给你的。”
闻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霍誉的发小也就罢了,孟大海他们五个,霍誉也要介绍给自家小媳妇?他就不怕把他家小媳妇给吓着?
耳边传来明卉清脆的声音:“好啊。”
闻昌瞪目,好啊?霍誉的媳妇,是什么变的?看到外男竟然没有害羞?
霍誉横了闻昌一眼,清了清嗓子,说其余五人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平时大多时间都在营里,有些事我方面亲自出面,就全部交给了夫人,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们便听从夫人的安排,从今以后,我与夫人夫妻一体,夫人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见夫人如见我,你们可听明白了?”
五人互相看了看,又一起看向站在霍誉身边那个娇俏中透出英气的女子,那女子迎着他们的目光,不闪不避,落落大方。
五人齐齐向明卉抱拳:“我等听明白了,夫人的吩咐,便是大爷的吩咐。”
明卉微笑颔首,这五个人虽然带着江湖气,但眼神正直,目光明亮,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眼神。
一个人再懂得伪装,眼神也骗不了人。
霍誉让他们自我介绍,五人纷纷报上名字,孟大海、孟小海、乔远山、祝杰和岳岭。

第241章 闻香莲和霍保住
孟大海和孟小海是亲兄弟,他们两兄弟,以及乔远山三人,都是剑门弟子。
明卉原本以为他们和南萍一样,就是普通的江湖客,却没想到,这五人竟然都是剑门弟子。
明卉想起前世她见过的几个剑门弟子,都做道士打扮,便问道:“你们也是道门中人吗?”
五人心中都是一凛,这位新夫人竟然知道剑门中有道士?这虽然不是秘密,但新夫人一个闺阁女子,理应不会知晓的啊。
乔远山连忙解释,说道:“回夫人,剑门分为南剑和北剑,南剑是道门中人,北剑则是俗家,我等都是北剑弟子。”
明卉颔首:“原来如此。”
这时,孟大海抓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可以听从夫人的安排,可若是让我们去买绣花线的这样的差使,我们也办不好啊。”
话音刚落,他的亲弟弟孟小海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霍誉冷冷地看过去,孟小海吓得缩了缩脖子。
“买绣花线这样的差使,我的丫鬟们便能办,她们随便一个,就能比你们办得好,我让你们办的,自然不会是这种小事。”
明卉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笑了,说道:“绣花线不用你们去买,但明天你们去一趟丰台,买上几盆花吧。”
五人俱是一怔,买花?
闻昌看看明卉,又看看霍誉,不是,这夫妻俩的笑容怎么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非你们两个是失散已久的兄妹?
闻昌为自己的忽发奇想感到欢喜,哈哈!
明卉说了五个花名,每人一种,让他们去丰台买回来,且每种只买一盆。
闻昌觉得这和让他们去买绣花线也没有区别,甚至更容易。
绣花线或许不会买,但是只要不傻,即使不懂花,问问卖花的也就懂了。
五人领了差事告辞离去,明卉问霍誉:“他们住在哪里?”
霍誉说道:“他们在天桥附近租了一个院子,就住在那里。”
明卉原本是想让他们在老书院街租个院子的,但是听说他们住在天桥附近,觉得那里三教九流,反而比住在这边更加方便,便没有异议。
霍誉又看向闻昌,目光意味不明。
闻昌被他看得发毛,指着鼻子说道:“霍保住,你该不会连我也打上主意了吧,我可告诉你,义父虽说让我跟着你,可没说让你把我当成孟大他们那样的,任你使唤。”
明卉被这新的称呼吸引住了,眼睛闪了闪,霍保住啊,这是乳名吗?
霍誉冷哼一声,对闻昌说道:“要么你跟我去军营,要么你就回卫辉侍候师父他老人家,你自己选吧。”
“不去,我才不去军营,我这么一个多愁多病的身,你这个没心肝的,想要看我早死吗?”闻昌一脸的委屈,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那你回卫辉吧,师父身边也缺一个端茶送水的。”霍誉冷声说道。
“霍保住,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你忘了咱俩钻一个被窝的情分了吗?”闻昌字字血声声泪,顿时化身闻香莲。
明卉惊愕地看向霍誉,啊,你竟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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