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变—— by姚颖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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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管家长吁短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要担心,见大奶奶,不,世子夫人没有动静,他寻思着世子夫人可能也是想要自己静一静吧,那还是不要打扰了。
而此时的明卉,已经带着她的逛街小分队从角门里溜出去了。
自家有这么大的事,她要到街上听听老百姓们怎么说。
果然,花婆婆刚刚走进茶楼,就听到“霍誉”二字。
哈,她家霍保住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了?
茶客们说的,正是长平侯府最近发生的事,没有新意,这些事明卉比他们知道得更详细。
她正觉无趣,忽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咦,是那个会爬树的老婆婆。”
老婆婆?还会爬树?
明卉有一种被人识破的尴尬,她寻声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正向这边走过来。
那个女孩,正是那日在城门口遇到的小姑娘,男人则是骡车里的黑脸少年。
小姑娘热情地向明卉打招呼:“老婆婆,您好啊。”
人和人之间果然要靠缘分,明卉天天逛街,也难得遇到熟人,今天在茶楼里,却遇到了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海铺上来的,明卉对她很感兴趣。
“来来,快来坐,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了,小姑娘,你眼神可真好,大老远就看到婆婆我啦。”花婆婆笑出一脸褶子。
“老婆婆,您叫我小鱼吧,这是我哥,他叫小黑。”小鱼指着黑脸少年说道。
“你叫小鱼,他叫小黑?好名字,简单好记”,花婆婆指着自己,“老婆子姓花,花花世界的花,这是我的儿媳妇,这是我的小儿子,这个是我家小孙女花朵。花朵,快叫小鱼姐姐。”
花朵乖巧地叫了声“小鱼姐姐”,小鱼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她就是说嘛,京城里还是好人多,就像这位花婆婆,多好的人呐。
“小鱼啊,你们看着不像是京城人,让婆婆猜猜,嗯,你们一准儿是太行山里的?”
小鱼摇头,花婆婆忙道:“你别说,让老婆婆自己猜,对,你不是太行山的,那准儿是沂蒙山的。”
“不是,我们是.”小鱼正要开口,就被小黑打断。
“小鱼!”
小鱼冲他做个鬼脸,见花婆婆正诧异地看着她,小鱼忙道:“我们不是山里人,我们是海上的,我.”
“我们是清池人。”小黑抢在小鱼前面说道。
清池,隶属北直隶河间府,离京城几百里,那边邻海。
清池,是现在的沧州黄骅一带,渤海湾
(本章完)
清池县?
明卉听说过清池,清池也有海,八月里宋彦让人送来的螃蟹,就是清池的,两头尖尖的海螃蟹,每个都有一斤重。
明卉咽咽口水,原来他们是清池人,心里忽然涌起澹澹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这种失落从何而来,是已过了吃螃蟹的季节,还是其他的原因。
“老婆婆,您怎么了?”小鱼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老婆婆,哎哟,老婆婆那花白的头发上还插了朵红花呢。
是个爱美的老婆婆。
花婆婆瞬间回归,啊,此时,她是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清池啊,原来你们是清池人啊,那你们来京城是走亲戚?”
花婆婆嘴里说着,手上可没有闲着,她把小二刚送过来的豆沙糕推到小鱼面前,小鱼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欣喜地眯起了眼睛,这糕又香又甜,真好吃啊。
“不是走亲戚,我们是来买药的。”
小鱼嘴里还有红豆糕,说话含湖不清,可花婆婆还是听清楚了。
小黑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好吧,只能期望老婆婆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了。
花婆婆果然是耳聋眼花,她大声说道:“啥?拜老的?哎哟,你这孩子,哪能说拜老呢,那可是道德天尊,要说拜天尊。”
道德天尊姓李名耳,民间称为老子。
小鱼呆了呆,啥天尊啊,她没说拜天尊啊,她咽下红豆饼,正想说不是拜天尊,花婆婆又递过来一块柿饼,那柿饼上挂着白霜,小鱼不知道这是什么,她从未吃过。
试着咬了一口,天呐,也是甜的!
“你们初来乍到,在京城也没有熟人?”花婆婆又问。
“有啊,我们来找张大毛……”
“小鱼!”小黑大喝一声,可惜还是晚了,张大毛三个字已经说出来了。
这次的声音很大,旁边的几桌客人齐齐看了过来,小黑有些尴尬:“我,我叫我妹呢。”
小黑长着一张大黑脸,虽然身上的衣裳是新的,可在见多识广的京城人眼里,他还是乡下人。
见是个乡下来的黑小子,客人们懒得理会,土包子进城,失礼人前的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小黑,你喊啥呀?”小鱼也不高兴了,小黑今天有些讨厌。
小黑站起身来,对小鱼说道:“你来过茶楼了,也见识过了,咱们该回去了。”
这次来京城,他们是有正事要做的,若不是小鱼看到茶楼门口人来人往,觉得好奇,想进来看看,他才不来呢,京城人眼尖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乡下来的,看他们时都是斜着眼睛的,也就只有小鱼觉得京城哪哪都好。
小鱼不想走,她见到了她喜欢的老婆婆,还吃到了好吃的糕饼,她还没有谢谢老婆婆呢。
见小鱼仍然坐着,小黑只好哄她:“明天咱们还来,好不好?”
小鱼眼睛亮了,她不理小黑,对花婆婆说道:“老婆婆,今天谢谢您请我吃糕饼,明天换我请您好不好?还在这里,我请您。”
花婆婆笑成一朵大菊花:“好啊,那明天这个时候,婆婆在这里等着你,对了,婆婆家里也有好吃的糕饼,明天带给你。”
她看出来了,小姑娘喜欢吃甜食,而且平时应是很少吃,所以就特别的想吃。
“好啊好啊,老婆婆,我们明天还在这里见面,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小鱼跟着小黑,恋恋不舍地出了茶楼,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身后,有人不远不
近地跟着他们。
明卉主仆四人也出了茶楼,明卉低声问南萍:“他们说是清池海铺的,你看像吗?”
明卉既没去过海边,更没去过清池,只能请教南萍。
南萍摇头:“他们说谎了。虽然都是海铺,但口音是骗不了人的,他们虽然也在说官话,可却是南方口音的官话,清池离京城只有几百里,地地道道的北方口音。”
明卉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原来如此,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她真的比不上南萍,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出去走走看看就好了,当然,如果能去南边,就更好了。
她还没有见过大海呢。
汪安问道:“这事要不要通知苏公子?”
苏公子就是苏长龄。
霍誉虽然不在京城,但是苏长龄在,前几天还让长随福星送来了一筐福桔,告诉明卉,如果家里有什么事,就让汪安去找他。
明卉真的不希望那条可爱的小鱼与蔡九峰或者东西怀王有关系。
“先不要通知了,我们明天再看看。”
明卉想了想,道:“你去把孟小海和乔远山找过来。”
明卉带着南萍和朵朵回到府里,刚刚卸妆换回自己的衣裳,孟小海和乔远山就来了。
明卉在前院的小厅里见了他们。
“有一个叫张大毛的人,你们去打听一下,他或许会和生药铺子或者药商有关系。”
明卉把这事吩咐下去,以为最快也要几天后才有消息,却没想到,次日,她刚刚用过早食,孟小海和乔远山就回来交差了。
张大毛本名叫张鸿,张大毛本是乳名,后来就变成了浑号。
他原是京城街上的混子,混迹于外城石锅街一带,他父亲早死,母亲管不了他,见他越发不像样,就请了他的叔父过来,后来他便跟着叔父去了乡下,两年后回来,便做起了药材生意,据说他的叔父在乡下有个庄子,专门种植药材,主要种防风。
起初,张大毛只卖自家种的防风,后来京城里找他买防风的药铺越来越多,有了人脉,除了防风,他也倒腾其他药材,在京城的生药行当里,只要提起张大毛,就没有不知道的。
因此,孟小海和乔远山没费力气,就打听到了张大毛这个人。
果然是做药材生意的,明卉暗暗点头,道:“你们说张大毛以前是街上的混子,那现在呢,他还和那些人有关系吗?”
乔远山笑道:“这种人是改不了的,张大毛有钱了,手下便养了一群兄弟,都是些混混,好在张大毛为人倒还仗义,没有做过强买强卖的事,但石锅街一带的保护费,都是张大毛的手下去收的。除此以外,他们还做代人收帐的营生,如果有欠钱不给的,雇了他们过去,轻则吓唬,重则打砸,总之,欠的钱大多都能要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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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爽约
明卉让孟小海和乔远山,悄悄留意最近与张大毛打交道的人,尤其是一对黑脸的兄妹。
送走两人,与小鱼约的时间也快到了。
明卉化身花婆婆,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带上南萍、朵朵和汪安从角门悄悄出府。
可是这一次,让明卉失望了。
她在茶楼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到小鱼的影子。
小鱼爽约了。
莫非是她让孟小海和乔远山去打听消息,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因此,小鱼才没来赴约?
明卉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
她让孟小海和乔远山去打听的,是张大毛,张大毛在药材行当里,是大名鼎鼎的人,他的名字不是秘密,用不着杯弓蛇影。
可如果没有怀疑,小鱼为何没有来呢?
莫非是小黑不让她来?
明卉摇摇头,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明卉能看得出来,小黑管不了小鱼,除非他把小鱼关起来。
关起来?
明卉心里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小鱼不会是出事了吧?
“可能她有事耽误,或者忽然不想来了呢?”南萍说道。
明卉想了想,还是觉得小鱼不会失约,即使她有事,或者真的不想来了,也会让人来说一声,而且,明卉能够清清楚楚感受到,小鱼是真心想来的。
她在茶楼里坐了整个下午,也没有等到小鱼。
冬日天短,从茶楼出来时,暮色已起。
“汪安,你绕个远,去把这事告诉苏公子,请他找人去查一查,我担心他们会出事。”
汪安应声去了,晚上回来告诉明卉,苏长龄叫了两个飞鱼卫的兄弟去查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明卉正在用早食,苏长龄身边的福星便过来了,他和孟小海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明卉放下手里的粥碗,便去前院见他们。
福星是来替苏长龄传话的。
“您要找的那两个人在顺天府的牢房里,昨天早上被抓的,罪名是杀人,他们住在外城的百福客栈,两间屋子连着,当时天还没亮,那个少年的屋子里传来打斗声,惊动了客栈里的客人,伙计去敲门时,打斗声已经停了,可是却没人开门,无奈之下,客栈的掌柜带人将门撞开,便看到那黑脸少年全身是血,手里还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地上躺着一个人,已经断气了。
顺天府把那少年抓走,少年的妹妹也要跟着,于是便一起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里。”
明卉皱眉,这两人还真是出事了。
只是奇怪,客栈里出了人命,按理说这种事会很快传出来,可她昨天在茶楼里坐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她沉声问道:“被杀的是什么人?”
福星说道:“那人叫张鸿,是个药材贩子。”
明卉下意识地看向孟小海,见孟小海一脸错愕。
明卉问道:“张大毛死了?”
孟小海摇头:“我没有听说张大毛死了。
我们查到大前天有人看到有一对黑脸的少年男女找过张大毛,张大毛还请他们在石锅街上的张记砂锅居吃了饭,张记砂锅居就是张大毛开的,饭吃到一半,张大毛有事先走,还叮嘱伙计们好好招待。
前天傍晚时分,那对少年男女又来过张记砂锅居,他们刚坐下,张大毛就来了,三人一边吃一边谈,后来不知为何,争吵起来,那对少年男女便先走了,他们走后,张大毛骂他们是乡巴老,狗屁不懂,当京城是什么地方。”
明卉最后见到小黑和小鱼,是前天的下午,也就是说,他们从茶楼出来,便去了张记砂锅居,与张大毛发生过争执。
次日,也就是昨天早上,张大毛被小黑杀死在客栈里。
“张大毛也只是平头百姓,他的死讯为何没有传出来?”明卉问道。
福星就不知道了,不仅是明卉觉得奇怪,就连孟小海也觉得不可思议,石锅街是张大毛的地盘,可他们昨天去石锅街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张大毛的死讯。
客栈里人多口杂,就没有人把这消息传出来吗?
福星走后,明卉越想越觉得蹊跷,她甚至想易容成某个衙役,混进顺天府的大牢里,找小鱼和小黑问个究竟。
“夫人夫人,您为何这么关心那个小鱼?”
朵朵难得会对“吃”以外的事提出问题,那个小鱼,那天吃了好多柿饼,朵朵都没有吃到。
明卉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找出原因,那么就是她对小鱼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吧。
且,小鱼又是从海上来的。
以苏长龄的职位,除非有上面的正式文书,否则他是不能提审顺天府的犯人的。
苏长龄现在能做的,就是找顺天府的熟人,关注这件桉子的情况。
明卉小声都哝:“也不知道霍保住有没有到顺天府提人的权利……”
飞鱼卫与其他各个衙门全都不一样,飞鱼卫拥有很多别的衙门所没有的权利,他们能督察百官,也能插手查办各衙门的事。
但这些特权,并非每一个飞鱼卫都能拥有,必须是到了一定职位的,才能有便意行事之权。
就是不知道霍誉有没有。
有的人,就是禁不住念叨,比如霍誉。
明卉上午时还在念叨,中午,霍誉便风尘仆仆回到了京城。
只是当时,明卉刚刚把自己变成了花婆婆,正准备从角门出去,霍誉就回来了,而且径直来了他们起居的院子。
小别胜新婚,何况这一次,霍誉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他走的时候还是秋天,这会儿,已经十一月末,马上就要进腊月了。
“你怎么回来啦?啊,你瞪着我干嘛?啊,你站过来啊,你怎么了?霍保住,你是不是又受伤了?不对,霍保住,你怎么不抱我了?”
以前,霍誉每次回来,都会先抱抱她的,为此,丫鬟们只要看到他回来,都会立刻退出去。
可今天,霍誉傻站在那里,碰都不碰她。
明卉叉腰、瞪眼、鼻孔喷气,霍誉无奈,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如果他把眼前的老太太抱进怀里,是不是有点禽兽?
第366章 天底下最可爱的老婆婆
这三个月来,霍誉如同一张绷紧的弓,随时处在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即使在将夏南风和常渺全部抓捕归案之后,他也没有松懈下来。
直到看到眼前这个蛮横要抱抱的老婆婆,他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明卉就是老天对他的恩赐,他的冷硬如刀,在明卉的古灵精怪面前,就变成夏日里的垫在西瓜盘下面的那几块冰,瓜没吃完,就先化了。
他伸出手,把天底下最可爱的老婆婆拥入怀中,低头使劲嗅了嗅,栀子花的香味,芬芳而温暖,这是他熟悉的味道,藏在鸡皮鹤发下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卉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眼睛骨碌碌的,上上下下打量霍誉。
“一去这么久,你去哪里?”
夏南风被押送京城,囚车进城一路行至诏狱,经过之处,都有百姓围观,这不是秘密,这个时候,京城想来已经传开,也就是今天明卉还没有上街,否则也已经知道了。
因此,霍誉决定实话实说。
“以凤翔为中心,又去过宝鸡、扶风等地。”
明卉扬起一条眉毛:“凤翔啊,好地方,凤翔的豆花泡馍很好吃,你该不会是去豆花泡馍了吧。”
霍誉吸吸鼻子,豆花泡馍?里面的豆花放坏了,怎么有一股子酸味?
“震北大将军那个假儿子,狄十五,他的清客苗先生,便是夏南风的女婿常渺,此案夏南风也有参与,此刻这对翁婿已被押解回京。”
明卉又扬起另一条眉毛:“对了,我记得凤翔府的腊驴肉也很好吃,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你去凤翔没有尝尝?”
霍誉忙道:“我去西安时吃过腊牛肉,味道淡还发甜,不合我的胃口,想来腊驴肉的味道也差不多,我还是更喜欢吃驴肉火烧。”
明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她说的驴肉真的只是驴肉,霍保住啥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
人狠话不多的霍保住,哪里去了?
“嘿嘿,其实驴肉火烧也不全都是一样的。”
霍誉忙道:“我只爱吃圆的那种。”
明卉把爪子伸进霍誉的衣裳里,隔着里衣,在他腰上的掐了一把,臭男人,一看就是遇上夏红云了,所以嘴巴才会这么乖。
不过,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因为一声“誉哥哥”,就要把霍誉打包卖出去的她了。
她才不吃这种没营养的干醋。
霍保住把人家亲爹都给抓了,哪怕真是朱砂痣,这会儿也变成蚊子血了。
果然,在明卉的软硬兼施下,霍誉把夏红云追上他的事也老老实实全都交待了。
他家媳妇太厉害,顽强抵抗没有用,早晚都要交待,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说出来。
明卉以前就知道夏南风是个狠人,可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低估了夏南风的狠毒。
夏南风竟然连亲生女儿也要坑。
他的原配妻子和一对儿女,上辈子作孽才摊上他这么一个丈夫和父亲。他把他们扔下不管,他在藩邦攀龙附凤,却让他们替他承受了所有的罪责,好不容易把他盼了回来,他明知那个常渺是蔡九峰的人,却还是把女儿嫁了过去。
那个夏初棠可真是太倒霉了。
被亲爹坑,又被丈夫软禁差点害死,现在虽然被认定无罪,可是以后的日子,她和她的母亲哥哥,还是会被夏南风连累。
夏南风的谋逆罪名一旦被判下来,是要株连九族的。
虽然株连九族不等同诛九族,夏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他的妻子儿女,连同两个孙子,这辈子都要做为犯官家眷,被看管起来。
霍誉说完自己的事,明卉也讲了小鱼和小黑的事。
“苏长龄不能提审顺天府的犯人,你能吗?”明卉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怀希冀。
“你很关心那个叫小鱼的姑娘?”霍誉知道,自家小媳妇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也是江湖人的特点。
明卉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起初我留意小鱼,只是因为南萍说她是海铺上的人,可是后来接触过了,我还挺喜欢那姑娘的,她如果出事,我会觉得可惜,更会难过。”
霍誉颔首,他摸摸那颗顶着花白头发的小脑袋:“我这就去趟顺天府。”
“你不休息休息?”明卉心疼,她家霍保住刚刚回到家里。
霍誉笑着摇摇头:“你这副模样,我还是不要休息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当然是搂着又香又软的媳妇一起休息了,可现在他虽然百无禁忌,可是他还没有重口味到能抱着老太婆一起睡觉的程度。
明卉摸摸脸,咦,难怪霍保住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原来是自己这张老脸啊,唉,花婆婆一时高兴,忘了还有这回事。
霍保住矫情啊,让她当一回吃嫩草的老牛怎么了?
明卉飞快地卸妆,正当霍誉松了口气,以为下一刻就能看到那张令他梦萦魂牵的俏脸时,明卉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确切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又是哪位?”霍誉无奈地问道。
“霍爷,我是你的小长随花生啊。”明卉眨巴着大眼睛,笑看着霍誉。
“花生?”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对了,是明轩还是朵朵来着,反正都是花婆婆的孙子。
“我是花生,你现在有两个长随,一个是白菜,另一个就是花生,白菜太木讷,还是花生更可爱。”
可爱的小长随花生,边说边推着霍誉往外走,去顺天府,花生当然要跟着了。
霍誉哭笑不得,只好带上白菜,当然,还有他的新跟班花生一起前往顺天府。
门子看着骑马出去的三个人,摸了摸脑袋,白菜是跟着大爷一起回来的,那个半大小子是啥时候来的?他没有偷懒打瞌睡,怎么没看到呢?
门子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的眼神一定是不好了。
顺天府离得并不太远,主仆三人很快便到了。
霍誉翻身下马,白菜上前,亮出牌子,守门的衙役连忙放行。
明天的更新延迟到下午或者晚上,但不会断更,没有什么事,就是这两天很累,很废倦,尤其是今天,想休息休息,见谅~
(本章完)
第367章 提审
霍誉也是回到京城,到了诏狱,听人称呼他为世子,才知道上次分家的事还有后文,在衙门里当着很多人,霍誉不便去问纪勉,回到府里问了明卉,可惜明卉也不清楚,加之又急着来顺天府,夫妻二人也没有细说,至于他已经被内定升官的事,因为调令还压在纪勉手里,霍誉也就更不知道了。
即便这样,他也有在飞鱼卫以外其他衙门提审犯人的权利,不过,霍誉早就不是前世那个冒冒失失的十六岁少年,他不会真的直接把犯人提出来审问。
他去见了顺天府府尹苏庭芳。
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苏庭芳是上个月来调来京城的,而那时霍誉远在凤翔府。
霍誉离开京城的这三个月里,吏部几乎每天都有吏员升降的调令下发,有人高升,有人平调,当然也有人降职甚至免职。
所有被降职或免职的,大多都是与孙家有关系的,小部分是与钱家有关的,还有为数不多的是与窦家有关。
毕竟,孙家早前如日中天,这两年因为大爷和二爷内斗,而让孙家走了下坡路,可姻亲故交以及依附着孙家的门人学生都还在,孙家依旧还是一棵茂盛的大树。
而钱家和窦家是不能与孙家相提并论的,尤其是窦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清过一轮了,现在的这些都是深挖出来的。
苏庭芳就是这一轮人事变动中的幸运者,以他的资历和年龄,原本还要再多熬几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上一任顺天府尹降职外放,而他却平步青云,来了京城,成了大晋朝最年轻的顺天府尹。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苏庭芳看向霍誉的目光多了几分真诚,如果不是霍家这个引子,孙家现在依然高高在上,他也坐不上这个位子。
花生和白菜默默站在霍誉身后,白菜一如平时的面无表情,花生的眼珠子却在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府尹大人。
哎呀,这人也太年轻了吧,顺天府府尹,正三品,她家霍保住才是从三品,而且这位是文官,霍保住是武官,哪怕是同一品级,上朝时也是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何况这位还是正三品,比就高出一级。
此时,无论明卉还是霍誉自己,都还不知道晋级的事。
不过,霍誉只有二十一岁,而苏庭芳虽然年轻,可是也比霍誉至少大了七八岁。
花生默默把苏庭芳和霍誉做着对比,得出结论,霍誉更胜一筹。
但是以苏庭芳的年龄,即使再有能力,若是没有家世背景,想要坐上这个位子,也难于登天。
勋贵之家很少有子弟从文,所以这个苏庭芳,十有八九是世家子弟。
霍誉说明来意,只说眼下关在顺天府的两名嫌犯,与飞鱼卫正在办理的一件案子有关。
每天都有嫌犯被送进顺天府大牢,有小偷小摸,也有杀人越货。
听说是客栈杀死药材商人的案子,苏庭芳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却没有逃过花生小跟班的眼睛。
她一直好奇,张大毛的死讯为何被顺天府压下去了,现在看到苏庭芳的表情,花生可以确定,张大毛的身份,或许并非只是药材商人加混混头子的那么简单。
花生注意到的事情,霍誉也看到了,他单刀直入:“此案可是另有隐情?”
苏庭芳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看向霍誉身后,霍誉微微一笑:“苏府尹但说无妨,他们可信。”
苏庭芳略一沉吟,道:“本案死者张鸿,也就是那个张大毛,他的叔父名叫张明秋,曾经做过先帝的守炉童子,没有净身,但却是出家了的,是紫霄宫师君已的记名弟子。”
霍誉微微吃惊,没想到张大毛的叔父竟然是这样的身份,难怪张大毛之死,在京城里连一点水花也没有。
“既是如此,那霍某能否见一见那两名嫌犯?”
苏庭芳点点头:“只要不把他们带出衙门,自是可以的。”
站在霍誉身后的小花生暗暗松了口气,能见就行,不过,再次听到师君已的名字,她还是有些震惊的。
此次提审,苏庭芳全程陪同,可见对这两名人犯的重视。
霍誉也不在意,上下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少年男女,花生的注意力却全在小鱼身上,短短三日,小姑娘已经瘦了一圈,小脸干巴巴的,眼睛里也没有了神采,像支晒蔫了的小萝卜。
霍誉问道:“你们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小黑看看霍誉,又看看坐在霍誉身边的苏庭芳,嘴角动了动,犹豫地说道:“小人,小人叫范小黑,这是我妹子小鱼,我们是清池人,来京城买药的,那啥,我有路引,被你们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