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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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顿商业互夸,钱向红拉着苏茜的手,“今天我轮休,晚上我来做饭,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谢谢嫂子。”
六子在旁边也笑呵呵的,说真的,钱向红脾气有点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被个小姑娘哄得这么开心。
六子一边将苏茜往屋里让,一边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这回先不去连省了,去惠江市下面一个生产队。得亏我回来了,刚刚有人来给我递的消息,说那边有个人手里有东西要出手,应该还不少。”
不用跑那么远,苏茜当然也高兴。
跟廖叔扯了会儿闲话,苏茜就去厨房帮着钱向红打下手。
钱向红动作十分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在家做饭的。
六子在黑市买了条鱼,还是活的,钱向红拎出来,鱼在砧板上不停的蹦。
苏茜正想着是不是得先将鱼拍晕。
钱向红拿了根毛衣针从鱼眼睛斜着往里一刺,鱼瞬间就不动了。
苏茜惊讶的道:“红姐,你这是刺了鱼的穴位?”
钱向红笑笑:“这里是鱼的神经中枢,切断了神经中枢,鱼也就死了。”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理论上来说,脊椎动物都可以这样。”说着瞟了一眼六子。
苏茜也不由得跟着看了一眼旁边洗菜的六子。
六子抬起头,满脸讨好的笑容。
苏茜抿着嘴,肚子里都快笑翻了。
吃了饭,钱向红对苏茜道:“晚上你和我睡,六子这里没这么多铺盖。”
苏茜自然说好,她知道钱向红有点防着她,不过,她不在意。
防着她才是聪明的做法,看到个漂亮姑娘出现在男朋友身边还不警惕,那是傻子。
不过日久见人心,相信钱向红只会防她一时,不会防着她一辈子。
跟着钱向红到了钱家,就见她房里整整齐齐,虽说屋里也是夯实的泥地,但是桌上床上,都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
不愧是在医院工作的。
晚上苏茜便和钱向红睡了一床。
第二天一早,大伙吃了早饭,苏茜便换上奶奶的旧棉袄,再拿一块头巾包住脑袋,和六子廖叔往火车站去。
往惠江市去的火车一天有好几趟,不过最早的一趟也是中午,六子拿了钱向阳的工作证带着苏茜和廖叔上了车。
惠江市离思北县不远,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六子背着自己和廖叔的包,廖叔拄着拐杖,苏茜跟在他们身后。
六子和廖叔这几年几乎将桂省跑遍了,这边他们也来过,知道路。
走了一段,廖叔出手拦了几辆车,最后搭上了一辆拖拉机。
六子一问才知道,开拖拉机的大叔正好和那个挖金子的老王是同一个村的。
在拖拉机的突突声中,六子和大叔一路闲聊,很快将老王要挖金子的事情弄清楚了。
原来老王有天在自己家后面的菜园里翻地,挖出来一个坛子,坛子里面有几样金首饰,还有几个金元宝。
老王当时挖的时候不知道里面有东西,也没避着人,挖出坛子来,好些人就围了上来,看着老王从里面拿出了金元宝,金首饰。
村民们都羡慕得不行,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第三天,市里文物局就来了人,让老王将东西上交,说这都是文物。
老王怒骂:“我家里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住了上百年了,这是我爷爷埋下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老子不给,你们想要,就把老子这条命拿去。”
文物局当时也就来了一个男干部,眼看老王操起了家里的斧头,赶紧跑了。
当晚,老王就将那些金首饰什么的都给捏扁了。
老王怕文物局的人再惦记,就放风出去要把这些金子给卖了。
只是这年头,大家都愁吃愁喝,谁有那个闲钱买金子。
六子一个朋友得了消息,赶紧就告诉了六子。
这事也有几天了,据大叔说金子还没卖出去。
苏茜听开拖拉机的大叔和六子闲扯,听得津津有味。
六子十分会说话,引得大叔聊起了兴致,“这回你们不赶巧,再过一段时间来,我说不定就开上大拖拉机了。”
“大拖拉机可比这个好,有驾驶室,冬天坐在里面一点都不冷。”一边说,大叔一边被灌了一嘴的风。
六子恭维道:“大叔厉害,你们生产队也富裕,大拖拉机挺贵的吧。”
大叔点头,“贵,要五千块呢!”
“队里贷了一笔款子,现在还差点钱,打算将这个小的卖了,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苏茜坐在后面,本来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听到大叔说拖拉机要卖,忽然就想起二爷爷心心念念想买拖拉机的事。
买个新的手扶拖拉机要两千多,二爷爷是又想买,又舍不得这么大一笔钱。
她赶紧问大叔,“大叔,你们这个拖拉机卖的话,得多少钱啊?”
大叔回头看一眼苏茜,“这我可不知道,这得咱们队长说了算。”
苏茜一边喝风,一边在拖拉机的突突声中扯着嗓子喊道:“大叔,咱们生产队想买个手扶拖拉机,一会儿您帮着问问看,看这个拖拉机卖多少钱,要是便宜,咱们队可能就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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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富在深山有远亲
大叔也想赶紧开上大拖拉机,这手扶拖拉机看着威风,冬天里真的冻死个人。
坐在上面,风特别大,直往骨头缝里钻。
大叔大声道:“行,到了我就给你问去。”
苏茜喊道:“谢谢大叔。”
在拖拉机上颠簸了快一个小时,便到了刘家岗生产队。
苏茜和廖叔六子在村口下了车,一路打听着找到了老王家。
老王家没有拦院子,不过屋子前面有个场坝,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有这么一块平地,用来晒粮食的。
苏茜他们穿过场坝还没到门前,就看到老王家的堂屋里坐了好些人。
廖叔拄着拐杖上前,“请问,这是王友德家吗?”
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皱着眉,“他不在家,你谁啊?”
廖叔笑笑,压低声音,“我是省城收音机厂的采购员,收金子的。”
女人眼睛亮了下,回头看看屋里,对廖叔使个眼色,“往后面去,咱们去后面说。”
屋里有人朝外面看,还有人喊道:“嫂子,你做什么去?”
女人翻个白眼,也不答话,往灶屋过去了。
廖叔和六子苏茜随着老王媳妇进了灶屋,老王媳妇给几人倒了水。
然后她有些狐疑的打量几人一眼,“你们真是收音机厂的采购员?”
廖叔抬起下巴,“六子,介绍信拿出来给大姐看看。”
六子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公文包,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平平整整的介绍信。
老王媳妇不识字,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看到介绍信下面的那个大红章,她打消了怀疑。
将介绍信还给六子,老王媳妇小声道:“我家老王出去了,你们晚上再来,来了咱们再商量。”
廖叔点头,“那行,那晚上再谈。”
廖叔又问:“那大姐可知道,这村里有哪家可以住宿管饭?咱们给钱。”
他补充一句,“不过,我们三个人要住在一家。”
老王媳妇一听给钱,精明的小眼睛一闪,“要不,就住我家?”
“我家能腾出一间屋子来给你们住,这姑娘让她跟我闺女睡,成不?”
廖叔自然愿意,住在王家最省事,“那行,先说好,包住宿吃三顿饭一天八毛。”
“你们主家吃什么,咱们吃什么。”
老王媳妇点头,“没问题。”
“不过,一会儿,你们就说是我娘家的远房亲戚,省得这些人知道。”
老王媳妇接着就诉苦,“自打我家老王挖到金子的消息传了出去,咱们家几辈子没来往过的亲戚都上门了。”
“这个要借钱,那个要看看咱们挖出来的东西,一天到晚人川流不息,烦都烦死了。”
老王媳妇叹口气,“还有老王几个没出五服的堂兄弟,非说那金子是祖宗埋的,他们也有份,这下可真说不清了。”
廖叔耐心的听着老王媳妇发牢骚,老王媳妇发泄了一番,将几人带进堂屋。
堂屋里有四五个人,一个个盯着苏茜他们上下打量。
苏茜用围巾包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也不怕他们看。
有人问,“嫂子,这些人谁啊?”
老王媳妇没好气的道:“我娘家的远房亲戚,打这路过,想着来看看我。”
一人笑道:“只怕是冲着你们家的金子来的吧。”
老王媳妇冷笑道:“那你又是为啥坐在我家里?”
“说了老王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你们坐在这里有啥用?”
这人讪讪的不说话了。
老王媳妇将苏茜带进一间屋,“就睡这里你们看成不,这是我儿子的屋,晚上就让他出去跟人挤一晚。”
廖叔点头。
老王媳妇从屋里出来,也不管堂屋里那些人,自己跑到灶屋做饭去了。
晚饭做熟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过来敲门,“叔,吃饭了。”
廖叔打开房门,苏茜跟着出来,看堂屋里比先前人少了,还剩下两个人。
进了灶屋,桌子摆好了,就只有老王媳妇,儿子还有闺女,不见老王。
老王的儿子看着二十出头了,吃了几口饭,不耐烦的道:“妈,那些人什么时候走?”
老王媳妇哼一声,“管他们。”
“他们爱坐让他们坐,反正咱们家不管饭,也没地方给他们睡。”
“对了,刚子你晚上去谁家睡一晚,你的屋子给客人睡。”
刚子没说什么,吃了饭就走了。
苏茜注意到,老王媳妇留了饭菜,应该是留给老王的。
苏茜吃了饭就进屋了,天黑了好一会,堂屋里那两人饿得受不住,终于走了。
看到人走了,老王媳妇赶紧端着饭菜在一扇关着的门上敲了敲。
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接过碗,又飞速的打算关门。
老王媳妇按住门,“别关了,人都走了。”
“对了,收音机厂的采购员来了,你不是说要把那金子卖了?到底卖不卖?”
老王狼吞虎咽的吃饭,头也不抬的道:“卖,不卖那文物局的迟早还要找过来。”
“以为老子不知道,他就是想自己吞了老子的金子。”
老王媳妇赞同的点头,接着又发愁起来,“可卖了,亲戚朋友找咱们借钱咋办?”
老王发狠道:“老子拿了钱去惠江市里买个屋,咱们一家搬过去,谁都找不到。”
老王媳妇叹口气,“说的轻松,咱们又不是城市户口。”
“再说,咱们又没工作,住到城里靠什么过活?”
老王摇头,“到时候再说,还不知道金子能卖多少钱。”
“收金子的人呢?”
老王媳妇朝对面屋子指指,“在刚子屋里,说是有介绍信,我看了像是真的。”
老王嗤一声,“你知道个屁,你连字都不认得。”
“等我吃完饭,我仔细看看他们的介绍信。”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老王——”
老王动作迅速,躲进屋,关上了门。
老王媳妇走出来,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刘大哥,是你啊,老王不在家。”
刘大叔笑,“我不找老王,我找搭我车来的那几个,他们是不是住你家?”
苏茜在屋里已经听到了,开门出来,笑道:“刘大叔,是不是有信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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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讨价还价
刘大叔点头笑:“我问了队长,他说拖拉机买来两千出头,也用了好几年,你们队里要的话,给八百块就行。”
苏茜想了想,“大叔,那拖拉机用了几年了?”
刘大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有四五年了吧。”
说起这个他最清楚,因为买来就一直是他在开。
苏茜一听连连摇头,“那太贵了。”
“四五年的拖拉机买回去也用不了多久了,八百块不划算。”
“除非少点。”
刘大叔抠抠脑袋,“这我也做不了主,那要不,你自己去跟我们队长说?”
“行啊,那就麻烦大叔带我走一趟。”
刘大叔起身,“那走吧,也不远,就过去几家就是。”
苏茜跟着刘大叔出门往左,走了几十米,刘大叔指着一处青砖黑瓦的屋子,“就是这里,队长是我本家侄儿,也姓刘。”
进了院子,刘大叔就喊,“队长,想买拖拉机的小苏来了。”
屋里出来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苏茜有点吃惊,这队长也太年轻了。
在她的印象里队长一般年纪都比较大,就像二爷爷那样。
刘队长出来看到苏茜也有些吃惊,这丫头看起来就十六七岁,买拖拉机这么大的事,她能做主?
刘队长还是礼貌的将人往屋里让。
苏茜坐下开门见山的道:“刘队长,我听说你们的拖拉机用了四五年了,我觉得八百的价格有点贵。”
刘队长点了根烟,“这个价格真不贵。”
“当年买的时候花了两千多,这才八百,一半都不到。”
苏茜笑笑,“刘队长,是这么回事,这拖拉机是机械,是机械就会磨损。”
“您想想看,那齿轮什么的用久了也就磨平了,到时候可就彻底不能用了。”
她停顿了下,“我听说农用车的报废年限都很短,这么算下来,你们这个拖拉机,买回去只怕也用不了多久了。”
苏茜其实也不知道拖拉机到底多久报废,她想拖拉机又要拉东西,又要翻地什么的,用得狠,只怕用不了几年。
刘队长抽着烟不说话。
他当年买车的时候,人家就告诉他,说是拖拉机使用六年就要报废。
刘队长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清楚的,说的还挺专业,农用车。
苏茜继续道:“这拖拉机咱们买回去,估计也就再能用一两年左右,而且,还比不上新的好用。”
“八百块的话,我们肯定不能要,那还不如咬咬牙买个新的。”
刘队长鼻孔里喷出一阵烟雾,“那你说说,什么价格你们能要?”
苏茜伸出三根手指,“三百。”
刘队长哼一声,“三百不可能,三百我早卖了。”
苏茜一听感觉有门,既然也有人出过这个价,这就好说了。
她对刘队长笑笑,“那要不,我加点,三百一?”
刘队长哼一声,“你买白菜呢?加这么点!”
苏茜想了一会儿,“三百五,再多我就不要了。”
刘队长摇头,“四百。”
这拖拉机说实话没什么人要,也就是生产队买。
他放风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就只有一个来问的,出价三百,他没卖。
要是卖的太便宜了,那还不如不卖,顶多就不买大拖拉机了,他的底线就是四百。
苏茜心里一喜,这个数字其实跟她出的价差不了多少。
她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刘队长,咱们队里穷,到现在都还没通公路,还没水没电,要不是穷,咱们也不会想着买个二手拖拉机。”
“您就当帮帮咱们了。”
刘队长看她说得可怜,有些动摇了。
苏茜再接再厉,“咱们生产队又在山里,去县里要走大半天的路,有个拖拉机去县里交公粮什么的也方便一点。”
刘队长看她说得可怜,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用力踩灭,“这样吧,再给你们让二十块,三百八,要不要随便你了。”
苏茜看刘队长的神色十分坚决,估计他是不会再少价了,“那行,就三百八。”
刘队长斜睨着她,“你能作得了主?”
不是他瞧不起人,这小丫头虽说办事老道,但肯定不是能做主的人。
苏茜笑道:“刘队长,您也不用管我能不能做主,您只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行。”
刘队长想想也是这个理,总要将钱拿到手里,才能将拖拉机交出去。
“那你们什么时候给钱?先说好,不赊账!”
苏茜想了想,“咱们队长要是同意,三天之内就给您交钱,您看行不?”
刘队长点头,三天他等得起。
苏茜从刘队长家里告辞出来,琢磨着该怎么联系上二爷爷。
一路想着这事,走回了王家。
堂屋的门关了,苏茜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老王媳妇的声音,“谁啊?”
苏茜提高声音,“是我,住你们家的房客。”
老王媳妇打开门让苏茜进去,又赶紧关上了。
堂屋里点着灯,老王正在灯下仔细的看介绍信。
廖叔也不急,坐在旁边不紧不慢的喝茶。
老王看了好一会儿,将介绍信还给廖叔,“你们收金子什么价?”
廖叔伸出两个指头,“两块钱一克。”
老王眨眨眼,“一克是多少?”
苏茜在旁边答道:“一斤是五百克,一两是五十克。”
老王心里琢磨开了,他的那些金子他借了秤称过,有三斤多。
这是多少钱来着?
老王算不明白,想想又道:“才两块钱一克?那不行,太便宜了。”
廖叔摇头,“两块钱一克,不讲价,这个价放到哪里都是这样。”
“您卖不卖都成,不卖我们也就是浪费一点路费,明天一早我们就往连省去,那边金子多,往常都是在那边收的。”
廖叔说完就起身,六子打开门,苏茜跟着进去,三人进屋也没关门,苏茜正想着拖拉机的事,便问廖叔,“您知道公社的电话不?”
她刚才总算想明白怎么联系上二爷爷了,打电话到公社,找她二叔,让二叔找二爷爷去公社,过两三个小时再打过去,和二爷爷说。
廖叔点头,“知道,咋了,你要打电话?”
苏茜小声道:“就是那个拖拉机,我跟人说好价格了,我得联系队长,看他怎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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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叔道:“行,我明天告诉你县里的号码。”
苏茜放了心,正打算去灶屋烧水洗漱,老王进来了。
老王进来给廖叔递上一支烟,廖叔摆摆手,老王又将烟让给六子,六子也不要。
老王自己叼在嘴里划根火柴点上,吐出一口烟雾,“两块钱一克也太便宜了,要不你加点,我这金子可不少。”
廖叔摇头,“你们这里,我两年前来过,也是收金子,当时天晚了就住在你们村头的黄家。”
“黄家老太太卖了个金戒指给我,就是两块一克收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
老王听完,在心里琢磨开了,村头的人家的确姓黄,而且也有个老太太,如果他们是第一次来,那指定不能知道。
老王出去跟他媳妇嘀咕几句,老王媳妇急急忙忙往黄家去了。
不一会儿,老王媳妇打转回来,对着老王点点头。
老王又点了一根烟,皱着眉头狠狠的抽着。
他是又想卖,又怕价格卖便宜了上当。
老王媳妇小声道:“要不还是卖了算了,黄大娘说他们是正规厂子的采购员,做生意也规矩。”
“那金子咱们拿在手里提心吊胆,又不当吃不当喝,卖了钱也好给刚子娶媳妇。”
老王狠狠吸了几口,“行,卖!”
他起身要往屋里走,又停住脚步,“刚子呢?去叫刚子回来。”
他还是有点担心,有儿子在,他们两个壮劳力,又是在自己家,就是有事也不怕。
老王媳妇急急忙忙出去找刚子了。
不一会儿就将刚子找了回来,老王闩上门,拿椅子抵住,进了自己房里,又将门关上,然后爬到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小木箱。
老王示意媳妇,“叫他过来。”
“只让那个瘸子一个人过来。”
老王媳妇很快将廖叔叫了来。
廖叔手里拿了戥子,纸笔,算盘。
老王将门关上,这才打开小木箱。
霎时间,一片金光仿佛将屋子都映照得亮堂了。
老王一家三口眼睛也跟着放光,只有廖叔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懒得抬,这东西他见得太多,也就不稀奇了。
老王先将廖叔的秤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廖叔每称一个重量,老王还要拿过来自己重新称一次。
廖叔也不见怪,称一次就在纸上记下重量。
刚子就站在廖叔身后,负责看廖叔报的数字跟记下来的数是不是一样。
廖叔记着数,渐渐的不淡定了。
现在还没称完,他心里已经有点没底了,钱可能不够!
所有的金子称完,廖叔拿算盘加了一下,总共一千七百多克。
一千五百克就要三千块钱!
这次出来,苏茜带了一千二,他和六子总共带了一千四,加起来才两千六。
钱不够!
他也没隐瞒,“没想到你这里金子这么多,我们带少了钱。”
老王媳妇愣了,“没这么多钱?那怎么办?”
廖叔沉吟片刻,“要不这样吧,我们有多少钱收多少,你们看行吗?”
老王连连摇头,“那不行,你要就一起收走,收一点留一点,我这不好办。”
廖叔站起身,“那这样吧,我先跟两个同伴商量一下。”
他起身往外走,老王手忙脚乱的将小木箱盖上了。
廖叔回屋,苏茜和六子都在,等他进门两人不约而同的问,“怎样?”
廖叔苦笑,“东西都是真东西,就是太多了,咱们钱不够。”
“他们说要卖就一起卖了。”
苏茜和六子面面相觑。
苏茜问:“差多少?”
廖叔将纸递给她,“你自己看。”
苏茜很快算了出来,总共一千七百五十三克金子,得三千五百零六块。
零钱不算,他们还差九百块。
这年头,九百可不是一笔小数,别说九百了,就是九十块,绝大多数家庭都拿不出。
廖叔心里自然也有数,他估计自己丈母娘那边能拿出一百块,只是一百块顶什么用呢?
六子也在心里盘算,钱叔家里估计能借个几十上百块,可差得还是太远了。
苏茜皱着眉不出声。
九百块不是一笔小数,不过,她知道有人能拿出来这笔钱。
她奶奶!
徐知会每个月给父母汇二十块的养老钱,也有七八年了,老太太没怎么用这个钱。
一年能存下两百多,七八年具有一千多块。
九百块,老太太肯定有,但是苏茜不好开这个口,她还借了老太太三百块没还呢。
廖叔开口道:“这生意都到了眼前了,我看咱们还是想办法凑一凑,尽量将生意做成。”
这地方近,花的时间少,成本算起来也少,量也大,赚的自然也更多。
苏茜想了又想,“这样吧,我回去一趟拿钱。”
廖叔和六子都惊讶的看着她,“这么多钱,你一个人拿得出?”
苏茜摇头,小声道:“拿不出,不过,我有地方借。”
“再说还有拖拉机的事,回去一趟正好,也省得打电话了。”
廖叔想了想,“也行,那明天一早,让六子陪你走一趟,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他可不放心苏茜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
苏茜点头,“行,那我早点睡,明天早点走。”
六子道:“这里每天都有车去市里,早上七点多就有一趟,咱们就搭那个车走。”
两人说好了时间,苏茜简单的洗漱了下,就去老王闺女的屋子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好在老王媳妇已经煮好了苞米粥,苏茜和六子急急忙忙吃了一碗,便去赶车了。
两人走了一里多路,到了公路边,等了没多久就来了一辆车。
时候还早,搭车的人不多,两人上了车,不过发现车上早就没有位子了。
苏茜和六子一直站着,站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市里。
到了市里又赶火车,坐火车到了县里,六子又借了钱叔家的驴车,急急忙忙赶着回羊角生产队。
算起来,其实羊角生产队离刘家岗那边并没有多远,也就是两三百里路,可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苏茜和六子一路没歇气,用了六个多小时才到了地方。
苏茜直接让六子将车赶到了徐家。
最近要干的农活不多,徐长贵正在家里。
苏茜将事情说完,徐长贵简直不敢相信,“只要三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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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强调:“是旧的,用了四五年了,只怕过不了几年要报废。”
徐长贵笑呵呵的一挥手,“那不要紧,只要能用就行,关键是便宜。”
农村里哪会管你什么报废年限,只要车子还能动,那就往死里用。
通常农村买个拖拉机能用十几年。
三百八,才用了四五年的车,徐长贵觉得太划算了。
苏茜看徐长贵简直高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赶紧提醒他,“二爷爷,咱们队里有钱吗?”
徐长贵愣了下,忽然发愁,“钱倒是有,可那是准备明年春上买种子化肥的。”
“申请买拖拉机的贷款迟迟下不来。”
苏茜问:“那咋办?”
徐长贵没想太久,一咬牙,“买,反正买种子化肥还早,说不定到时候贷款就下来了。”
“我这就去喊张会计拿钱,拿了钱咱们就走。”
苏茜道:“二爷爷,今天太晚了,要不,咱们明天动身?”
徐长贵笑起来,“嗐,我这也是太急了,还不如你一个孩子沉稳。”
“行,那明天一早走。”
苏茜刚要出去,徐长贵叫住她,“还有个大事,我差点忘了,这拖拉机买了要怎么弄回来?咱们队里可没一个人会开!”
“难道要在火车站托运?那也只能运到县城,这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