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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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搬起来也快,几十袋炭全部搬上车也不过五点多。
苏茜给他们一人塞了两个煮红薯,几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便上车。
苏茜裹紧羽绒服,拿围巾包住脑袋,也爬上了拖拉机。
朱志成心细,见车上风大,特意拉着袁刚调整方位,给苏茜挡风。
进县城的时候就六点多了,苏茜辨认了一下方向,指挥着乔木直接将车开到了食品厂。
食品厂大门还没开,只开了一扇小门。
苏茜下车从小门进去,快走到传达室的时候,就看到看门的大爷提着个水壶从里面出来。
苏茜朝大爷笑,大爷一下就认出了他,上回苏茜走的时候,韩伯民将苏茜送到院子里,还给她摇拖拉机,大爷可是印象深刻。
他笑道:“来看你姑父?今天怎么没开拖拉机来?”
“拖拉机在外面停着呢,正打算麻烦您给开个门。”苏茜一边说着,顺手将手里提着的一盒糕点放到传达室的桌上。
大爷眼睛都笑得眯起了,到底是厂长的亲戚,长得又漂亮,说话又客气,出手还这么大方。
他放下手里的水壶,拿起桌上的钥匙,“哎呀,你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我给你开门。”
大爷打开门,乔木将拖拉机开了进来,苏茜谢过大爷跳上车,指挥乔木往前开。
拖拉机一直开到最后一栋宿舍楼前面才停。
几人都从拖拉机上下来活动手脚,袁刚问:“这么早,你姑姑他们应该还没起来吧。”
苏茜看了下手表,六点四十,说早也不早了。
她抬头朝二楼东边尽头的那个窗户看了看,灯光是亮着的。
她估计姑姑他们也是刚起,这会儿说不定正忙着洗漱。
等到七点,苏茜才上楼。
姑姑家的客厅门还关着,苏茜刚要伸手敲门,门忽然被打开了。
韩峰站在门边仰头看着苏茜愣了两秒,忽然朝里喊,“妈,茜姐姐来了!”
徐知霞正在换炉子里的蜂窝煤,一转头对苏茜招手,“快进来快进来,你怎么一大早来了?”
苏茜道:“上次说的那个木炭弄好了,就拉过来了。”
徐知霞换好煤,盖上底下的盖子,“拉过来了?那我喊你姑父下去搬。”
苏茜拉住她,“不用,下面还有我们生产队的几个男知青,他们可以帮着搬。”
徐知霞点头“那行。”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下面有几个人?”
苏茜赶紧摆手,“我们吃过了,早上煮了红薯。”
徐知霞对着墙上一面镜子梳头,“红薯顶什么用!”
“韩峰,你多拿点饭票,打二十个馒头上来。”
韩峰答应一声,进屋拿了饭票,又去厨房拿了个大盆子,这才下楼。
徐知霞梳好头发,拉着苏茜就下楼了。
下楼看到拖拉机就在楼下,三个棒棒的小伙站在拖拉机旁边,尤其是乔木站的笔挺,人又俊得不行。
徐知霞笑道:“怎么最近羊角村的风水养人了,这小伙一个个的都这么精神。”
她伸头看了下车斗里,“呦,还真不少。”
“我看看这质量咋样。”
朱志成拆开一个麻袋,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木炭。
他将袋子晃动几下,木炭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茜道:“这个炭好烧,我们屋里烧了几天了,火大又没有烟。”
徐知霞点头,“行,多少钱一斤?”
这下把所有人都问住了,没人知道该卖多少钱一斤。
苏茜道:“姑姑你去年买的什么价,咱们就按照那个价。”
“我去年买的多少钱一斤来着?”徐知霞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五分钱一斤,对,就是这个价!”
苏茜点头,“那就五分。”接着她就发现一个问题,他们没有秤!
徐知霞显然也发现了,她想了想,“食堂有磅秤,咱们去食堂那边称。”
徐知霞走在前面带路,乔木开着拖拉机跟在她后面。
食堂离宿舍区也不远,车子开到食堂边上停下,正好看到韩峰端着一大盆馒头出来。
徐知霞招手叫他过来,指指盆里的馒头,“你们每人拿两个。”
几个知青都是北方人,馒头本来是他们的主食,只是来了南方也难得吃到一回,这会儿看到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只觉得分外诱人,可又都不好意思伸手。
苏茜对韩峰笑笑,伸手拿了一个,对着乔木他们道:“你们别客气,吃吧。”
几人还是不好意思拿,徐知霞拿起馒头他们手里塞。
朱志成手上还有黑灰,徐知霞将馒头递到他跟前,他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馒头。
徐知霞吩咐韩峰,“你先回去。”接着又对几人道:“你们先吃,我去食堂借磅秤。”
几个男知青正是能吃的年纪,拿着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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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霞走没多远,迎面碰到一个从食堂里出来的中年女人。
女人老远就对着徐知霞笑,走到跟前问:“徐老师,刚才还看见你家韩峰呢,怎么你这还亲自来打饭?”
徐知霞回头指指拖拉机,“刘姐,我买点炭,这不没秤吗,我借食堂的磅秤使使。”
刘姐忙问:“这炭好不好?多少钱一斤?”
“好着呢,也不贵,五分钱一斤。”徐知霞一边说着,一边往食堂了去了。
刘姐走过来看了看拆开的那个麻袋,“五分钱一斤?我多买点能便宜么?”
苏茜道:“大姐您买多少?”
要是将这车都包圆了,那可以便宜点,就当打批发了。
刘姐道:“少说也得买两百斤吧。“
她家里人多,娘家婆家都要用,两百斤只怕还不够。
苏茜笑道:“大姐,我们可以帮您扛上楼,就是这价钱已经是市面上最低的价了,真不能少。”
刘姐在心里算了下帐,“行,我回去拿钱。”
这时候正是食堂卖早餐的高峰期,食堂门口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又有好些人过来问。
男人们问了价就走了,女人们一上来就要讲价,苏茜都是一样的说辞不少钱。
没多久,就看到徐知霞和一个中年男人从食堂那边出来了。
男人推着个磅秤,朱志成赶紧跑过去接手。
秤推过来,苏茜看了下,这磅秤跟他们生产队的那个差不多。
磅秤整个都是铁做的,底下四个轮子,轮子上面一块铁板,称的时候将东西放在铁板上。
徐知霞过来,朝拖拉机车斗里看看,指了一袋,“就这袋,称称是多少。”
袁刚将麻袋提到磅秤上,朱志成拿秤砣往上加,又将秤杆上的铁坨移动了几下,“一百一十九斤。”
苏茜在旁边仔细的看着,大概明白了这秤的用法。
徐知霞点头,“行,谁跟我上楼拿钱。”
乔木扛起袋子便跟着徐知霞往宿舍楼走。
刚走几步又碰到了打转下来的刘姐。
刘姐道:“你买了?这一袋是多少?”
徐知霞道:“我这一袋快一百二十斤,估计都差不多重。”
“那我得买两袋。”刘姐说着急匆匆奔拖拉机来了。
朱志成给刘姐称了两袋炭,总共两百三十六斤。
刘姐给了十二块钱,苏茜找了两毛钱给她。
她昨儿就将田小卉赵婷婷手里的零钱都借来了,早上袁刚朱志成乔木他们手里的零钱也都给了她,就是留着找零用的。
刘姐这里还没走,又有人过来要买炭。
袁刚帮着刘姐扛着炭走了,苏茜便过来看秤,朱志成将一袋袋的炭往下面搬。
周围要买炭的人越来越多,几人来来回回忙得像陀螺。
好在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要送货上门,有些男人买了炭,自己往肩上一抗就走了。
大多数都是买的一袋,苏茜每收一笔钱,便在小本子上记个数。
只一会儿的功夫,几十袋炭就卖了个干干净净。
徐知霞吃了早餐收拾停当推着自行车过来,一看拖拉机都清空了,“哎呀,我还说带你们去学校呢,上次跟我们学校的老师说了,他们都说要买。”
“这一下就没了,我还不好跟他们交代。”
苏茜看看乔木,乔木懂了她的意思,对徐知霞道:“窑里还有没拉出来的炭,不过要等十来天。”
徐知霞停好车,“那行,那我跟他们说,你们下次来了就直接去我们学校。”
她将手里一个布袋子递给苏茜,“你要的课本,早就给你找齐了,就是这段时间忙,学校一到周末就要搞政治学习,我也没时间回去。”
苏茜感觉手里的袋子沉甸甸的,徐知霞又道:“棉鞋做好了,也在里面,那个就平时在家穿。”
苏茜点头,“谢谢姑姑。”
徐知霞笑:“谢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
“对了,这磅秤我得给他们还回去。”
朱志成赶紧道:“我来我来,您只说放到哪里。”
徐知霞带着朱志成往食堂去了,苏茜拿着小本子蹲在地上算账。
不一会儿,徐知霞和朱志成便出来了。
苏茜起身道:“姑姑,我们这就回去了。”
徐知霞点头,看了看表,“行,我也不留你了,我也要上班。”
“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学校就放假了,到时候,你来家里住一段。”
苏茜答应一声,徐知霞骑上自行车走了。
苏茜也打算上车,乔木忽然伸手拦住她,“等等,我借个扫帚扫一下。”
苏茜这才发觉车斗里厚厚的一层黑灰。
乔木和朱志成去食堂很快借了扫帚撮箕过来,将车斗里打扫干净。
乔木又弄了快抹布,将车斗擦了又擦,直到不见一丁点黑灰他才停手。
他自己脸上身上倒是都沾了不少的灰,他也不在意,拍了几下,便上了车。
乔木先将车开到加油站,给车子加满了油,还打了一壶油,再去日杂公司买了几捆麻袋,这才打转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情都很好,袁刚一路跟朱志成说说笑笑。
到了村口,苏茜他们就从车上下来了,乔木自己开着拖拉机去停车。
等乔木回来,苏茜去了他们屋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零钱,先将之前借的零钱还给他们。
接着将小本子放在桌上,“总共四千三百七十八斤炭,卖了二百一十八块九毛。”
苏茜将钱数出来放在桌上,“谁点一下数。”
朱志成摆手,“不用点了,我们还信不过你吗?”
苏茜牢记奶奶的教育,“那不行,亲兄弟明算账,钱这东西一定要当面点清。”
袁刚过来,“我来数。”
他仔仔细细数了一遍,“钱数是对的。”
苏茜将小本子上记录的纸撕下来,“好了,钱和帐都交给你们了,你们该怎么分我就不管了。”
她说着拿起小本子往外走,朱志成叫住她,“苏茜,你别走,你也出力了,应该也分一份。”
苏茜笑道:“我出啥力了,不过是陪着你们跑了一趟,帮了点小忙。”
“咱们可是天天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关系,这么点小事,真不至于。”她说着便出去了,顺手将门带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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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袁刚道:“来来来,分钱!”
乔木道:“我给苏茜那边搬了一袋炭过去,这个帐算到我这里,剩下的再平分。”
朱志成摇头,“她们是自己人,给她们的炭不可能算钱。而且一袋肯定不够,等这几天的烧出来了,还要再搬两袋过去。”
袁刚道:“咱们自己也还要留两袋,我感觉这山里特别冷,不烤火真的坐不住。”
他边说边拿起纸笔算了起来,算了一会儿,他抠抠脑袋,“唉,这个二百八十一块九毛除以三除不尽啊,这咋办?”
乔木从口袋里拿出一毛钱放进那一堆钱里面,“现在能除尽了,每个人七十三块。”
袁刚张着嘴看着乔木,“你怎么算得这么快?”
朱志成笑,“他连微积分都看得明白,这算啥。”
袁刚忽然跳起来,“你刚才说七十三?每个人能分这么多钱?”
乔木嘴角翘了翘,点点头。
袁刚眼睛瞪得溜圆,“这么多?咱们也就干了不到一个月,这都快赶上我爸两个月的工资了!”
他不住的憨笑,“这跟着茜姐和乔木咱们不愁不发财啊。”
朱志成心里其实更加激动,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以往一年拼死拼活的干,除了口粮,一年也就能拿八九十块钱。
这才干了一个月,就挣了七十多块。
山里还有一些炭没有起出来,他们应该还能挣一点。
朱志成想想自己从前卖血,几个月卖一次,抽血抽得他头昏眼花,也就能挣二十块钱。
比起卖血的钱,还是这个钱挣着更健康一些。
他是真的佩服乔木,他问他是怎么会烧炭的,乔木说是从书上看的。
乔木带着他和袁刚在山里鼓捣,他也没想到真能成。
他们本来也只想烧出炭来自己用,而苏茜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他们赚了这么多。
他感觉,自打那天苏茜端给他那碗鱼汤开始,他的生活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再一个人独来独往,他有了朋友,生活多了许多乐趣,他本来以为,跟他们在一起会耽误他挣工分,他没想到,他干活的时间少了,钱却挣得更多了。
朱志成觉得这些好运都是苏茜带给他的,他心里对苏茜真的无比感激。
袁刚在那一五一十的小声数钱,乔木对朱志成道:“离过年还有四十多天,咱们这段时间多干点,弄好了就拉到县城去卖。”
朱志成小声道:“可是,苏茜姑姑的学校那边应该也要不了多少,咱们弄了卖到哪儿去?”
乔木笑笑,“别担心,有的是人要。”
“咱们只要将车拉到那种宿舍区,保管一会儿就能卖光。”
他眉头微挑,“不过下次去的时候,记得找赵婷婷借磅秤。”
朱志成点点头,“好,咱们再拼命干几十天,挣了钱也能过个好年了。”
朱志成心里还有件事没有说出来,挣了钱,他也想回家看看。
出来七年了,他还没回过一次京城,他想回去看看爸妈,看看弟妹,他真的想家了。
袁刚还在分钱,“我就是有点担心,这万一被市管办的人抓了就麻烦了。”
朱志成眉头皱起,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事。
袁刚忽然又笑了,“要不这样,咱们只要去县城就带上茜姐一起去,茜姐的运气无敌了,只要有她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像是陈长青的声音,“我住这边,进来坐吧。”
袁刚小声道:“来人了。”
他指指桌上刚刚被他分成三份的钱,“快收起,别被人看到了。”
乔木随手抓起一叠钱放进口袋里。
等了一会儿,他看朱志成和袁刚都将钱收好了,便打开门出去了。
出去走到苏茜他们那边,在门口晃了晃。
赵婷婷坐在床边看到了,轻咳一声,对苏茜道:“外面有人找。”
苏茜从窗口瞥见乔木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她刚要问乔木找她干什么,乔木将口袋里的钱一把塞到她手里。
苏茜看清手里的钱惊了下,“给我做什么?”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到上交工资的程度吧?
乔木道:“给你拿着用。”
苏茜赶紧往回推,“我有钱花。”
乔木握着苏茜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你有钱花,我也知道你在外面肯定赚了很多钱,不过,这个是我给你的。”
苏茜看着乔木,忽然明白了,这个钱自己不能拒绝。
拒绝就伤了乔木的心。
她点头,轻声道:“好,我拿着。”
正在这时,旁边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你们还养了鸡?”
苏茜赶紧缩回手,连着钱一起放进了口袋。
她转头就看到一个生得十分清秀的姑娘,穿着一件红花布的棉袄,梳着两个长辫子,和陈长青站在门口说话。
陈长青点头,“对,养了几只鸡,平时也有鸡蛋吃。”
姑娘笑着点头,“安排得挺好的。”
苏茜也是服了陈长青,这话说的,好像那几只鸡是他养的似的,这人真的时刻不忘装逼。
姑娘这时转头看到了乔木和苏茜,她呆了一下,忽然感觉有点不真实,怎么在这么个地方会有这么好看的两个人?
就感觉跟这破烂的茅草屋格格不入。
陈长青见她呆望着那边,风度翩翩的一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茜,这位是乔木,都是京城来的知青。”
接着陈长青对苏茜乔木道:“这是我女朋友,白兰。”
白兰的脸微微一红,摸着长辫子朝两人笑了笑。
苏茜礼貌的朝白兰点点头,然后进屋去了。
她对陈长青这人不大感冒,也不想和陈长青的女朋友有什么接触。
乔木则是目不斜视的从陈长青和白兰身前走过,也回了自己屋。
白兰摸着长辫子,低下头咬着唇问:“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陈长青心里十分不高兴,乔木和苏茜也太不给他这个组长面子了。
只是他拿这两人又没有办法,他只能小声道:“不是不喜欢你。”
“京城的知青高傲得很。”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尤其是苏茜,她爸是高官。”
白兰点头,“难怪。”
难怪那么好看还那么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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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劳改回来
两人正说着,苏茜的猫猫从屋里出来,站在墙边偏着头,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白兰。
“呀,好可爱的猫咪!”白兰的心一下被萌化了,走过去想要抱起猫猫,猫猫屁股一扭,转身傲娇的进屋了。
白兰跟着追过去,站在门口又不敢进屋,她对猫猫招手,“过来,出来玩。”
屋里的苏茜赵婷婷和田小卉都十分礼貌的朝门口的白兰笑了笑,只是谁也没邀请她进来坐。
白兰也是个知趣的,始终没有进门,逗了几下猫猫便转身了。
这时她身边的陈长青忽然道:“咦,陈军回来了。”
屋里本来坐着的苏茜他们听到这一句,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几人都从屋里出来。
陈军去了一个多月,头发长长了许多,乱糟糟的竖在头顶。
胡渣也冒出来了,下巴和嘴唇周围一圈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背着铺盖卷,手里提着个袋子,低着头往屋里走。
苏茜转头看了下陈长青,“陈组长,当时大伙可都是说好的,陈军以后不能在这里住了,我看得尽快跟他说。”
陈军这人必须赶走,不然被他察觉到乔木他们烧炭的事那就麻烦了,以他的性格肯定又要去举报。
陈长青皱眉,今天白兰特意过来玩,他不想今天闹出什么事。
再说,这种得罪人的事,凭什么就该他去做?
陈长青打个马虎眼,“也不用这么急吧,他才回来,总得给他点时间。”
苏茜还要说什么,陈长青看看白兰再看看苏茜,眼里有些哀求的意味。
苏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想也的确不该当着陈长青女朋友的面闹,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进屋了。
陈长青松了口气,苏茜还是很识大体的。
他现在不想跟陈军打照面,便对白兰道:“这后面还有菜园,我领你去看看?”
白兰摇头,菜园有什么好看的,她又不是没看过。
陈长青绞尽脑汁想讨女朋友开心,只得道:“外面也冷,那咱们去屋里坐,玩会儿牌。”
白兰点头,“好啊。”
陈长青便带着白兰进屋。
还没进去,就听到张卫东的声音,“这集体户不欢迎你,你自己搬出去住。”
陈军将铺盖卷往地上一扔,“凭什么?你说让我出去就出去?你算老几?”
张卫东冷笑,“我说了自然不算,这是集体户所有人的决定,不信你可以去问。”
“跟你这种人住在一起,我睡觉都不敢说梦话!”
陈军脸涨红刚要说什么,看到陈长青站在门口,似乎想进来又不想进来。
他对着陈长青道:“你是组长,你说句话,你说是不是要我搬出去!”
陈长青在心里将张卫东骂了一百遍,这人真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知道他女朋友来了么,怎么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
屋里牛建国张卫东还有陈军都看着陈长青,等着看他怎么表态。
陈长青犹豫了下,他自己也是希望陈军走的,现在这个局面他要是不表态,那就得罪了牛建国和张卫东。
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他朝陈军歉意的一笑,“你搬走的事,真的是大家做的决定,你还是去村里问问,看有没有哪家有空屋子给你住。”
陈军死死的盯着陈长青,他知道陈长青是最喜欢装老好人的,没想到连他都这么说。
他心里也有数,苏茜他们不用问,肯定是希望他走的。
他们这些人,全都在欺负他!
陈军说不出的愤怒,猛地朝门口冲过去,“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对我,我去找队长说!”
陈长青赶紧拉着白兰让开,唯恐陈军碰到了白兰。
这动作却使得陈军的脚步顿了下,他看了白兰一眼,呵呵一声。
上回赶集的时候,他就看到陈长青和白兰在一起,他听人说,这是公社白主任的女儿。
陈军冷笑几声跑走了。
白兰摸着辫子好奇的问,“这人怎么了,怎么你们要赶他走?”
陈长青将白兰带进屋,小声的说了上次陈军举报的事。
白兰惊讶的张开小嘴,“呀,这还真是太过分了,大家都是一起住的知青,举报了人家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啊。”
陈长青点头,“所有说,有些人就是坏。”
“咱们哪还敢让他住这里。”
他找出扑克,招呼几人,“来来来,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咱们玩会儿扑克。”
牛建国和张卫东很给面子,很快围坐拢来说说笑笑玩牌,仿佛刚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
陈军跑到徐长贵家里,气呼呼的像机关枪一样,说了一通。
徐长贵不慌不忙点燃一支烟,“让你从集体户搬出来到底是陈长青的意思,还是集体户其他知青的意思?”
陈军咬着牙,“主要是陈长青,张卫东也在旁边起哄。”
徐长贵道:“那苏茜朱志成他们又是什么态度?”
陈军梗着脖子,“不知道。”
徐长贵笑笑,“恐怕他们也不愿意你回集体户住吧。”
陈军没做声。
“上次举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知青们心里有意见也可以理解。”徐长贵脸上的笑忽然一收,“不光是他们有意见,我也有意见。”
陈军脸上肌肉一抽,低下了头。
“一点小事,你就越过生产队,告到公社里去了,你将我这个队长放哪里?”
“这还幸亏白主任没有追究,不然咱们整个生产队都要跟着受批评!”
“到时候,大广播一播,整个队的社员都跟着没脸!”
“什么玩意,窝里反!”
徐长贵抽着烟,眼皮都不抬,“劳里呆了一个多月,看来你还是没有汲取教训,一回来就告状!”
“让你搬出来的事,既然是知青们集体的意见,那咱们也不能跟群众对着干。”
“我看你自己去村里问问,看哪家愿意接受你。”
徐长贵说完便不出声了,是送客的意思。
陈军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捏着拳头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徐长贵盯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里暗骂一声狼崽子。
一个村子里有个这样的人,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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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从徐家出来,冲到附近的山上发泄似的对着山上的枯草树木乱踢一通。
他劳动改造砸了一个多月的石头,天天累得要死,还要自己煮饭吃,在那个地方也没菜,他这一个多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没想到回来了还要被所有人欺负。
他恨徐长贵,恨张卫东,恨陈长青,恨所有的知青!
他要报复,他一定要狠狠的报复他们!
陈军发泄了一通,又犯了愁,集体户不能住了,他要怎么办,住到谁家里去?
他抱着脑袋蹲在山上想了好一会儿,还真被他想到一户人家。
他朝着大队部那边过去,绕到后面徐长友家,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阵,黄春珍迈着小脚过来打开了门。
黄春珍不认得陈军,疑惑的看着他,“你找谁?”
陈军赶紧赔上笑脸,“黄大娘,我是咱们队的知青,今年从京城来的知青,您没见过我吗?”
黄春珍费力的想了想,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她点头,“有啥事?”
陈军笑着道:“是这样的,我们集体户那边屋子漏水,我没地方住了,想暂时住到你家行吗?”
“我不白住,您看您家里也没有劳力,往后挑水打柴这些活儿我都包了,您看行吗?”
黄春珍犹豫了一下,“你先进来坐,我问问老头子。”
她将陈军让进堂屋,自己去房里问徐长有。
徐长有虽说身体不好,但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还是他拿主意,他想了想,“行,就让他住进来吧。”
他自己常年卧病在床,老婆子又做不了什么活,以前徐知强还在村里的时候,天天给他家挑水,现在徐知强去市里工作了,徐长贵就安排村里的一些小伙轮流给他家挑水。
有些人轮到挑水根本就不来,两老也没办法,只能这么混着过日子。
现在家里住个小伙子也好,很多事情都更方便。
黄春珍出去对陈军道:“我家老头子同意你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