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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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英猛地一拍大腿,“这不是有点像你大嫂么!”
徐长贵又朝苏茜看了看,“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就是有点像大嫂。”
刘红英又盯着苏茜瞅了好一会儿,这才拿着盘子出去了。
苏茜也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先将介绍信给徐长贵看了,然后道:“徐队长,我们想申请点自留地种菜。”
徐长贵摸出一包经济香烟,抽出一只,烟头在桌上磕了几下,凑近油灯吸了两口点燃。
他皱着眉吐出一口烟雾,“按理,是该给你们分点自留地种菜,可队里现在没地了,我上哪给你们弄地去。”
苏茜道:“我看知青集体户后面,还有一小块地空着,再说,那边山坡上,说不定也能开一点出来做菜地。”
她们住的那屋,窗户后面就是一块空地,再往后就是山。
徐长贵又狠狠的吸了口烟,“我都忘了,那是之前走了的两个知青留下的地,可以给你们。”
“不过,山坡那边都是石头,开不出来菜地。”
苏茜点头,“那我们看看那山坡边能不能种点什么。”
徐长贵挥挥手,“随你们,只是一个人两分地,这规格不能超了。”
“对了,大家都吃饭了?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有!”
徐长贵笑了,“看来困难还挺大,说说吧,队里要是能解决尽量给你们解决。”
大家都看着苏茜,徐长贵也跟着看向苏茜。
他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女知青看起来年纪是最小的,怎么反而是能做主的?
苏茜只得清清嗓子,“我们需要起个炉灶,开火需要锅盆瓢碗这些家伙什,还得去买。”
“对了,我们还得打衣柜桌椅,不知道队里有没有木匠?”
徐长贵摇摇头,“打灶——”
“这农忙,哪有功夫弄那个。”
他指指乔木和袁刚,“哎,这不两个大小伙子么,打灶容易,弄点石头,搞点泥巴一糊就成。”
苏茜看着乔木,乔木点头,“我明天试试。”
徐长贵接着道:“你们要打柜子,队里倒是有木匠,不知道他最近得不得空,一会儿我领你们去他家问问。”
正说着刘红英又端了一盘花生进来,她看着苏茜,“你要打家具?”
苏茜点点头,刘红英满脸的不赞同,“哎呦,那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啊。”
“打个衣柜只怕就要十天半月,还要上漆了才能用,漆得一遍一遍的上,咱们队里还没有漆匠,得去外面找漆匠。”
“木工,漆工做下来,这钱可要花不少!”
“要我看啊,你还不如满村问问,看谁家有用不着的柜子椅子什么的,就是坏的,买了来修一修也不费事,主要是立马就能用啊。”
苏茜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笑着点头,“谢谢婶子,那我就买吧。”
刘红英笑眯眯的坐下,“不谢不谢,我看你这孩子面善,就怕你吃亏了。”
“我明天上工也帮你打听打听,看谁家有不用的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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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贵又问苏茜,“还有啥困难?”
苏茜想了想,“也没啥了,就是,我们要去县城添置东西,明天肯定不能上工。”
徐长贵点头,“这没问题,你们等两天再上工也行。”这几年他见多了,新来的知青下地根本就顶不了什么用,还不如队里的半大孩子。
再说也不等着这些人干活,他巴不得他们少干点,还能少分口粮。
“不过,你们买东西别去县城,那边太远了,离咱们生产队七八里远有个青石镇,公社就在青石镇,那边有供销社的门店,日用的东西都有。”
苏茜这才说起借粮的事,徐长贵起身,“我叫上张会计,去仓库给你们称。”
到了队里仓库,一人借了三十斤粮食,从仓库扛着出来。
几人一边走一边商量。
乔木道:“明天我和袁刚负责垒灶。”
苏茜点头,“行,那我们女生去青石镇买锅盆瓢碗什么的。”
乔木转头看一眼苏茜,“东西多,你们弄得回来吗?”
袁刚也道:“对啊,没有车,你们要背回来只怕也不容易。”
苏茜想想,“现在秋收,村里那些人家的车肯定也都要用,借车肯定会让人为难,我们去了青石镇再想办法吧。”
回到集体户,就听到男知青那屋传来一个声音,“一个2!”听着像是陈军。
“不要。”
“我炸!”
接着便是怪叫声嬉笑声,热闹极了。
苏茜心道,陈军倒也有点本事,这么快就跟老知青打成一片了。
回屋苏茜用手电筒照着点燃了蜡烛。
蜡烛没地方放,只能放在窄窄的窗沿边。
赵婷婷往自己床上一坐,“明天咱们去镇上也问问有没有家具买,别的不要,这桌子总要一张吧,我给家里写信都没地方写。”
苏茜坐在床沿,忽然道:“洗澡在哪洗的?”
赵婷婷道:“应该是在灶屋。”
苏茜站起来,“我去烧水洗个澡,几天没洗澡,身上都馊了。”
几个女知青轮流烧水洗澡,到了很晚才忙完。
男知青们倒是无所谓,一人提一桶水,在屋后随便就洗了。
晚上苏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知道京城里,养父母知道她走了以后是什么反应。
他们会很快使出手段将她弄回去吗?
将她弄回去,估计也要走招工或者推荐上大学的路子,因为她的户口,如今就算是落到羊角生产队了。
要有正规的手续才能将户口转回京城。
不过,这些对于苏家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一想,苏茜着急起来,她绝不能再回京城去,不然要被他们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茜觉得,剧本里,女配的死因是流产导致的大出血,或许只是明面上的。
毕竟,那剧本可是叫《大院锦鲤少女》啊!
苏玉借了她的运,也只不过是能够平安长到十八岁,离锦鲤少女还远着呢。
她后面的锦鲤运究竟从何而来?
这里面只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苏家将她弄回京城去呢?
苏茜苦思冥想,隐约有了主意。
她放下这事,又开始盘算往后的生活。
她算算还有三年恢复高考,到时候,她可以通过高考回城,当然,她不会去京城,去海城或者其它地方都行,这个不急,到时候再看。
眼下就是要将这三年的生活先应付过去。
不,不是应付,就算条件再艰苦,也要竭尽所能的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舒服一点。
她不是来这里受苦的。
她记得《活着》里有一段话,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避开。
苏茜想着这些渐渐的睡着了。
一大早隔壁的动静就将苏茜吵醒了。
她勉强睁开眼,看天还不怎么亮,又闭上眼继续睡。
再醒来屋里都没人了,苏茜随便扎了下头发就去了灶屋。
田小卉赵婷婷都在灶屋,灶上煮着一锅粥,正咕嘟咕嘟冒泡。
苏茜笑起来,“你们两个可真能干,都能煮粥了!”
田小卉咯咯笑着,“我烧的火,粥是婷婷煮的。”
苏茜欣赏的看一眼田小卉,昨天还因为不会烧火被于雪说,今天就会了,只能说明她很用心的在学。
赵婷婷这时将几人的饭盒拿过来,“粥能吃了,咱们吃了就去镇上。”
苏茜接过饭盒,“还有的人呢?”
田小卉道:“乔木和袁刚去后面山上找石头垒灶用,其余的知青上工了。”
赵婷婷接一句,“那个秦曼今天值日,在屋里。”
几人盛了粥,正吃着,乔木和袁刚回来了。
两人放下石头,洗了手也开始吃粥。
苏茜吃得少,最先吃完,便开始洗锅洗碗。
收拾完,几个女知青回屋拿了钱票,锁了门,便出发了。
往青石镇去的路,昨天苏茜就问过徐队长,说是前面一段跟往县城去路的一样,走三四里路后,有个岔路口,岔路口有颗大槐树,往那里走另一条路就是了。
几人手里没拿东西,走路倒是轻松,十点左右就到了青石镇。
今天不是赶场日,又是农忙时节,镇子里不怎么热闹,行人很少。
镇子不大,几人先在种子公司的门市部买了几包菜种子,接着就找到了日杂公司的门店。
她们要买的锅盆瓢碗这里都有卖,不过,那营业员道:“你们要买的,锅菜刀桶子盆子这些都要工业券,你们带了吗?”
工业券苏茜还有几张,是徐敏那一叠钱里面的,赵婷婷也早有准备。
田小卉多亏她妈最后塞给她的那一卷钱,里面粮票布票工业券啥都有。
东西买完,在地上堆了一大堆。
苏茜看看那口大铁锅,还有几个铝水桶,热水瓶,“不行,这些东西靠咱们几个真弄不回去,得找个车。”
将东西暂时寄放在日杂公司的门店,几人出来在镇上转,四处找车。
只是哪里找得到,转了大半个镇子,就连一辆独轮车都没找到。
苏茜东张西望,忽然看到邮电所前面停着一辆自行车。
她眼睛一亮走了过去,往邮电所里面张望了下,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背对着外面,在柜台那里办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那男青年就出来了。
苏茜走上前,“同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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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名字好听
男青年先是一怔,目光落在苏茜脸上,耳朵飞快的红了,“那个,同志你好,有事吗?”
苏茜笑笑,“我想找同志帮个忙。”
男青年挺直胸膛,“你说。”
“那个,我们是羊角生产队的知青,来青石镇买东西,但是东西太多了,我们拿不动,想,想借一下你的车······”苏茜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离谱,人家都不认识你,就敢管人家借车。
男青年看着苏茜,毫不迟疑道:“可以,我也是知青,是附近七排生产队的。你们组长陈长青我也认识。”
“你们买的东西呢?我今天正好请了假,送你们回去也没事。”
站在苏茜身后的田小卉和赵婷婷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这都能借到车,苏茜可真是牛。
苏茜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东西在日杂的店里。”
男青年打开车锁,推着车子往前走。
苏茜问:“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青年转过头,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叫阮中华。”
软中华?
苏茜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道:“不好意思,不是笑你。”
阮中华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抠抠脑袋,不知道苏茜在笑什么。
这个时候中华烟的产量,一年也不过几千箱,用于招待外宾,或是分发到驻外使馆,市场上基本不流通。
阮中华又不抽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香烟牌子,更不知道以后会有软中华烟,硬中华烟。
苏茜轻轻嗓子,“你这名字——挺好听的。”
“我叫苏茜。”
她转头,“这两位也是羊角生产队的知青,田小卉、赵婷婷。”
阮中华对两人笑笑,“你们好。
田小卉捅一捅赵婷婷,“他牙好白。”
赵婷婷瞥了阮中华一眼,浓眉大眼的,再看看他手腕上的那块表,她估计这人家里肯定差不了。
走到日杂这边,阮中华帮着将东西搬了出来。
大铁锅不怎么好固定,苏茜又卖了一卷麻绳,将铁锅倒扣在座椅上,然后固定好。
三个铝水桶,里面装着碗筷,油盐酱醋,菜刀砧板砍刀,明矾种子蚊香等各种杂物。
阮中华在自行车后座旁边一边挂了一个水桶,还有一个就固定在车后座上。
他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几个姑娘就只一人提了一个热水瓶,这东西可不敢放车上,不然玻璃内胆很容易就破了,苏茜手里还拿了一把锄头。
经过镇上的饭店,苏茜原本打算请阮中华吃饭,阮中华说什么也不肯,苏茜便买了些包子馒头,算是大伙的中午饭。
吃过东西就出发,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很快熟悉起来。
原来阮中华是七排生产队的知青组长,他是本省省会人,自行车是他从家里弄过来的。
一路扯着闲话,七八里路也不知不觉就到了。
到了村口,苏茜看看时间,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也不知道乔木和袁刚吃饭了没有。
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碰到陈长青和几个知青出来,手里还拿着镰刀,看样子是去上工的。
陈长青看着进门的几人,有些夸张的叫起来,“中华!今天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阮中华笑笑:“我帮着她们送东西回来。”
陈长青上前拍拍他的肩,“那你别忙着走,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
他举起手里的镰刀,“我先去上工了,等会儿回来聊。”
阮中华只是笑着,没怎么回答他的话。
苏茜提着包子馒头已经走到灶屋那边了。
灶屋里乔木和袁刚正满头大汗的在用泥巴糊灶。
苏茜看那个灶,跟旁边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应该依葫芦画瓢。
她站在门口,“你们两个还没吃中饭吧,赶紧洗手了先吃点东西,等会再弄。”
乔木抬头,“好,就来。”
两人洗了手出来,苏茜将一袋包子馒头递给他们,自己过去帮着拿东西进屋。
东西卸下来,阮中华便推着车子转了个方向,苏茜赶紧道:“华子你别忙着走,就在这里吃晚饭。”
阮中华摆摆手,“不了,天黑了路不好走,怕摔。”
田小卉赶紧从灶屋里弄了杯水出来递给他,“那你总得喝口水再去。”
阮中华一口喝光,朝大伙摆摆手,“我走了,欢迎你们去七排生产队玩。”
苏茜叫住他,“华子,等秋收完了,你早点过来玩,咱们弄点好吃的。”
阮中华爽朗的一笑,跨上了车,“好,我一定来。”
“我带个朋友来行不行?”
苏茜朝他摆手,“没问题,只管多带几个朋友来。”
她发现了,有些人是真能处,袁刚算一个,阮中华算一个,都是那种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
乔木站在灶屋门口,一边吃大口的吃着馒头,一边眯起眼睛看着阮中华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苏茜几人将东西搬进屋,赵婷婷拿了纸笔出来,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认真的算账。
刚才买的东西,除了工业券之外,全部是苏茜付账。
她拿了个小本子,一笔一笔都记下来了。
算完账,赵婷婷详细的列出了每个人应该付多少钱。
苏茜经过看了一眼,啧啧赞叹,“婷婷你这表格做得真不错,专业的会计只怕也就这样了。”
赵婷婷很高兴,回头对苏茜一笑,“我妈就是会计,我这都是跟她学的。”
苏茜朝她伸出个大拇指。
她接着道:“我去兰婶子家里再买点鸡蛋和菜,谁要一起去?”
她们今天去青石镇的时候,原本打算买点肉的,只是没有肉票,买不了。
就连鸡蛋也要票,最后啥菜也没买。
田小卉和赵婷婷两人异口同声,“我去!”
最后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兰婶子家的院门依旧是敞开着,兰婶子还是坐在缝纫机跟前,只是屋门旁边还坐了个中年男人,一根拐杖靠在男人坐的椅子旁边。
男人生得不怒自威,他飞快的扫了几人一眼,然后盯着苏茜的脸仔细打量。
这打量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打量,而是带着某种研究的意味。
苏茜估摸着这是兰婶子的丈夫,她朝男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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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没太在意这人有些肆意的目光,因为她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
她猜,或许是他也觉得自己长得像那个谁,才多看了几眼吧。
兰婶子赶紧起身了,“你们几个来了,快,进屋坐。”
苏茜进屋,先将红糖往桌上一放,接着笑道:“婶子,我们只怕还要找你买些菜。”
“也不是一天两天,估计至少也得一个月吧,每天五个人吃,您看,您家的菜有多吗?”
兰婶子想了想,“我种得多,这十天半月的菜还够吃,再过一段,丝瓜、茄子、黄瓜都没了,就是有那也老得不能吃了。”
“小白菜我倒是种了些,估计到时候能接上。”
“你们要的话,我抓紧再种点,小白菜长得快,二十来天就能吃。”
“要实在没菜吃,我到时候发点黄豆芽。”
苏茜一边听一边点头,“兰婶子,我们也买了些菜种子,就是不太知道怎么种。”
兰婶子笑笑,“这简单,明天我得空了,去你们那边告诉你们种。”
苏茜小声道:“我们还想每天要两个鸡蛋,您看有多的没?”
兰婶子想想,“差不多。”
“我家里就是我儿子一天吃两个蛋,这几只鸡下的蛋也够了。”
苏茜听得都有些惊讶,那些知青们感觉很久都吃不上一次鸡蛋,这兰婶子家里,还能每天给孩子吃鸡蛋,这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啊。
而且,兰婶子还是个没什么劳动能力的残疾人。
如果此刻椅子上那个是她丈夫的话,那个一看也不是能挣工分的。
或许兰婶子是靠缝纫养家吧。
苏茜感激的道:“多谢兰婶子了。”
“这样吧,我先给二十块钱,算是这一个月的菜钱。”说着苏茜就开始掏裤兜。
兰婶子赶紧拦住她,“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哪里要得了这么多!”
“我算算——”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门口椅子上的男人道:“给十块钱够了。”
兰婶子点头,“对十块够了。”
苏茜心里有数,一个月十块,每天只估到三毛三,光是两个鸡蛋就一毛二了,去供销社买,贵一分钱不说,还要票。
总之他们是占便宜了。
苏茜笑:“那就谢谢婶子和大叔了。”
兰婶子一笑,“他是我男人,姓廖。”
苏茜朝男人点头,“谢廖叔。”
廖镇元也朝她颔首。
兰婶子带着几个姑娘进去摘了点菜,又拿了两个蛋。
苏茜顺便问了问,她家有没有什么不要的家什,她愿意出钱买。
兰婶子想了想,“还真没,你要的话,我让我男人给你留心,他常在外面跑。”
苏茜谢了又谢,这才和田小卉赵婷婷走了。
兰婶子看看桌上的一包红糖,“这姑娘是个懂礼数的,手面也大。”
这么大一包红糖,估计有两斤,这得一两块钱了!
生产队一个壮劳力一天能挣十个工分,去年队里一个工分算下来差不多是四分钱,也就是壮劳力一天才能挣四角钱。
得好几天的工资才能买一包红糖呢!
廖镇元没在意那包红糖,他在想别的事,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这辈子,我要是能遇到天生锦鲤命的贵人,得贵人提携,我就能一飞冲天。”
兰婶子发觉丈夫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她忽然觉得嗓子发干,“贵,贵人出现了?”
廖镇元缓缓点头。
兰婶子激动得有些发抖,“是,是那个姓苏的漂亮丫头?”
廖镇元又点了点头。
兰婶子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你一说,我就知道是她,她生得好,那眼睛像是有灵气似的。”
“哎呀,我刚才就不该收那十块钱!”
廖镇元摇头,“不收钱她不会要的。”
兰婶子激动的往外走,“我叫她回来,今天晚上我杀只鸡,请她吃晚饭。”
廖镇元摆手,“不用。”
“这件事,不可强求,要顺其自然。”
“我不能去就山,只能山来就我。”
“再说,现在时机也不对,这姑娘身上有古怪,明明是天生锦鲤命,但是气运却快要见底了。”
兰婶子腿跛着,久站吃不消,也走到门边坐下,问道:“啥意思,我听不懂。”
廖镇元缓缓道:“这么跟你说吧,一般人的福运是一只碗,有一只碗这么大的福运,基本上一辈子能够有吃有穿,平平安安度过。”
“而这姑娘的福运是一个池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池子里的水被人抽光了。”
他笑笑,“不过,人家就算只剩个底儿,那也比咱们这碗大的福气要多。”
兰婶子努力想了下从前生产队的鱼塘,再想想自己家的碗,那得要多少碗水才能装满那个池塘啊!
她叹口气,“唉,人跟人不能比啊,我的福气只怕就只有酒盅那么多。”不然也不会又瞎又瘸的。
廖镇元失笑,“不要紧,跟着你男人,你男人跟着贵人,将来运气只会越来越好。”
他忽然起身,“我得跟这姑娘说说,她只怕还不知道有人在害她。”
兰婶子急忙道:“快去快去!”
廖镇元拿起椅子旁边的拐杖,拄着拐出门了。
他左腿没毛病,右腿蜷缩着,饶是这样,他拄着拐杖,健步如飞。
苏茜刚到屋,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苏知青——苏知青——”
苏茜出来一看,“廖叔,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她想起屋里没有椅子,正打算去隔壁屋里借把椅子,廖镇元对她招招手,“你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苏茜想着或许是买菜的事,便随着廖叔出了院子。
秦曼刚好从屋里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先是有些疑惑,接着仿佛想明白什么,一撇嘴往灶屋去了。
苏茜跟廖叔回了家,兰婶子泡了茶过来,就避开了。
廖叔看着苏茜,“苏知青,你才来羊角村,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做啥的。”
苏茜配合的问:“做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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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做不了好人
廖叔认真道:“我以前是个道士。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一直在道观里,跟着师父学道。”
“后来搞运动,道观被砸了,道士也不能做了,我只能还俗。”
“还俗后经人家介绍,就娶了你婶子成了家。”
他摆摆手,“不说这些。”
“姑娘,我是想告诉你,你身上这气运有古怪。”
苏茜心里一惊,这廖叔看来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他就跟自己打了个照面,竟然看出来了。
她不动声色道:“廖叔你说,怎么个古怪法?”
廖叔便将池子和碗的比喻又说了一遍,然后道:“苏知青,你这福运见底,应该是被人做了手脚了,你要是信我,将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替你推算一番,然后想办法破解。”
苏茜想了想,她跟廖叔不熟,不可能随随便便将生辰八字告诉他。
头发指甲都能害人,何况生辰八字。
她沉吟片刻,“廖叔,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自己已经想办法破解了,我觉得应该是有用的。”
廖叔苦笑,看来这姑娘一时半会还不能信任自己。
他点头,“要是真的破解了那就好。”
“不过,你这池子如今差不多干了,想要福运回来,你得多做好事,积阴德。”
苏茜眉头皱了皱,她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当明星的时候虽然捐了许多钱出去,但是,她挣的钱,也不是每一笔都能见光。
做好事,做好人,这不适合她。
她问道:“除了做好事,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廖叔缓缓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你是有知识的人,不用我解释,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这说的是什么。”
苏茜想了想,风水她不懂,做好事积阴德先不说有用没用,不过读书肯定能改变命运,而名字有时候对自己是个积极的心理暗示,他人对你的第一印象也与姓名有关,你要是叫个二狗子,人家很难尊重你。
相貌就不必说了,肯定是能影响命运的。
至于结交贵人,养生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有好处。
她边想边点头。
廖叔又道:“你要知道积阴德就等于给自己积福。”
苏茜问:“积阴德跟积德是一个意思吗?”
廖叔摇头:“比方你做了好事,然后到处宣扬,大家都赞赏你,你就得到了回报,这算是积德但不是积阴德。”
“积阴德是做好事不为人知,不求回报。”
苏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
不过她是不会去真的去做什么善事的,现代社会多少人做好事反而被讹诈,做善事被人倒打一耙,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曾经她资助的一个贫困地区的孩子,上了大学之后,不断向她索取,手机,笔记本,苏茜都给他买了,他仍旧不满足,嫌弃每个月两千的生活费太少,不断朝她要钱买这买那。
苏茜不堪其扰,干脆断了资助。
那孩子反而在媒体上大肆污蔑抹黑她,说她是假好心,假慈善。
那之后她再也没捐助过贫困学生,只是每次公益活动例行捐款,至于那些善款,能有多少真正能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她也懒得管,她只不过是通过捐款,来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
而现在的她,自己都一穷二白,哪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别人。
苏茜摇摇头,“我觉得人刻意去做善事,而没有一颗善心,也不算真正的行善。”
总之她不会为了所谓的福运,去刻意做什么善事,她是个利己主义者,自己活得好就够了。
苏茜站起身,“廖叔,多谢你,我先回去了。”
廖叔知道苏茜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他看人错不了,这姑娘根子上是善良的,不然也不会有天生的锦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