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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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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命,前几世都必定是真正的大善之人。
苏茜走到门边,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绊了她一下,她停住脚步,想想这家里两个走路不稳的残疾人还有个孩子,这要是绊到了还不得摔跤?
她用力将那石头踢到院墙边上,这才走了。
廖叔在她身后笑了起来,这苏知青,瞧瞧,这不就是在做善事积阴德么?
做善事并不需要多么惊天动地,只是,她做了善事不自知而已。
苏茜刚出门,兰婶子在背后扯着嗓子喊,“苏知青苏知青你等等!”
苏茜停住脚步,就见兰婶子提着一块腊肉,一拐一拐的追了出来。
她不由分说将腊肉塞到苏茜手里,“这个拿去吃。”
苏茜看到这么大一块腊肉都惊了,如今这肉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有钱都吃不到,得有肉票。
那天在餐车上吃饭的时候,听田小卉和袁刚说,他们一个月也就能吃上一两顿肉。
他们的父母都是职工,一个月才能发半斤肉票。
这块腊肉估计有两三斤,先不说多少钱,肉票都弄不到。
苏茜赶紧往回推,“兰婶子,这可不能要,你们留着自家吃。”
兰婶子用力的又推回来,“你拿去吃,家里还有。”
“这是你廖叔去年找人买的一头野猪,大半都腌了做腊肉了,咱们家人口少,吃不完,再放要放坏了!”
苏茜提着沉甸甸的腊肉,真不敢要。
无功不受禄,这么重的人情,她将来要怎么还呢?
兰婶子似乎察觉到苏茜的想法,“你别有啥负担,嫂子也是有私心的。”
“将来嫂子要是求你帮忙,你能帮的帮一把,不能帮嫂子也不怪你,你看行不?”
反正她是铁了心要替丈夫好好结交这个苏茜这个贵人。
话说到这份上,苏茜如果再将肉推回去,那就是将来坚决不肯帮忙的意思了,那是得罪人啊。
苏茜只得将肉提在手里,“谢谢婶子了。”
兰婶子推推她,“快走,别一会儿给人看见了。”
苏茜提着一块肉,一路小跑,像是做贼似的进了集体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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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亲爱的姐姐
赵婷婷看到苏茜提着肉进门,眼睛刷的一亮,赶紧起身关门,然后盯着那块肉咽口水,“哪来的?”
田小卉虽然那天跟着苏茜在火车上吃了顿好的,可还是馋肉,扑过来盯着腊肉上看下看,“我的乖乖,这么大一块腊肉,够吃好久了。”
“就是这肥肉有点少。”
“哪来的?”
苏茜想了想没说是兰婶子给的,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她只是道:“我想办法找人弄的,今晚切一块出来做菜。”
“乔木和袁刚搬石头垒灶都辛苦了,得吃点好的。”
赵婷婷用力点头,“我来做,我在家就常做饭,保证做好吃。”
田小卉喜笑颜开,“跟着茜茜可真好,昨天吃鸡蛋,今天吃腊肉,我在家都吃不了这么好。”
赵婷婷心道,谁说不是,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爸妈一个月加起来一斤肉票,一个月也就吃一两回肉,两个弟弟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抢菜那是一把好手,每次她轮不上几筷子就没了。
她再次佩服的看了一眼苏茜。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知青,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就有这个本事弄到肉。
还有啥说的,往后,她认准苏茜了,她说往东,她绝不往西!
赵婷婷接过苏茜手里的肉,“这藏哪好呢。”
苏茜好笑:“这屋里就只有床,难不成还能藏床上?”
赵婷婷认真的道:“被人家看到了不好,再说也怕老鼠偷吃。”
田小卉在旁边出主意,“要不拿报纸包好了挂在梁上?”
赵婷婷摇头,“不行,那老鼠不会顺着绳子爬过去?”
苏茜看看这两人一脸认真,好笑道:“你们慢慢商量,我去看灶弄好了没有。”
她开门出来,就看到乔木和袁刚正在外面洗手,“灶弄好了?”
乔木点头,“好了,我跟袁刚一会儿去山上弄点柴火来烧一烧,等会儿就能用了。”
苏茜朝两人竖起大拇指。
她走进灶屋看了看,新垒的灶跟原来的灶并排,大小形状几乎都一模一样。
不过新灶比旧灶多了个铁瓮,这里面可以放水,煮饭炒菜的时候,灶下的火自然就将铁瓮里面的水烧热了,可以用来洗脸什么的,很是方便。
这瓮还是今早赵婷婷跟乔木商量之后,特意从青石镇买回来的。
赵婷婷她姥姥是农村的,姥姥家的灶就是这个样子,跟乔木一说,乔木就明白了,完美的复刻出来。
苏茜看看灶屋里地上泥水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了,便打算出去,坐在灶屋里正不声不响剥豆角的秦曼忽然道:“我刚看到廖瘸子找你,是让你去他家买菜吧?”
苏茜听到廖瘸子这个称呼有点不舒服,“不是,廖叔刚才找我是有别的事。”
秦曼撇嘴,“怕啥呀,谁不知道这队里就数他们家自留地大,菜种得也多,他们赶场的时候经常卖菜,公社的人也知道,都睁一眼闭一眼。”
苏茜本来要走了,听到她的话停住脚步,“那是为什么?”为啥对他家就网开一面?
秦曼道:“还不是看他家两个残疾人,都不能挣工分,不让他们多点自留地种菜,饿死了谁担责任?”
“再说,那廖瘸子别看瘸,很凶的,惹急了他,他抡起拐杖就打人。”
秦曼顿了顿,“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村里,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廖瘸子,听说廖瘸子从前是做道士的,得罪了他,他画个符就能咒死人!”
苏茜知道这话多少夸张了,道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致人死地,不然那还了得。
不过她还是朝秦曼笑笑,“谢谢你。”
秦曼跟苏茜说这些也并不是有多么好心,苏茜的手表昨天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也让她意识到,苏茜家里肯定不一般。
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戴这么贵的表,家里不是特别有钱就是做官的。
这年头,有钱的捂着还来不及,只有做官的,才敢这么显摆。
秦曼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苏茜处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苏茜从灶屋出来,看田小卉和赵婷婷还在商量腊肉怎么藏,她笑着摇头,将板凳搬到自己床边,翻出信纸打算写信。
昨晚她就想明白了,能够阻止养父母将自己弄回京城的人就只有苏玉。
那就从苏玉身上下手。
她拿了个硬皮笔记本垫在床上,这才开始写信。
先给徐敏写,只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里的生活。
主要她跟徐敏也不熟,没太多话说。
接着苏茜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给苏玉写信。
“亲爱的姐姐:见字如面。”
“我已经到了桂省,这里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吃的是苞米饭煮青菜,住的地方连桌椅都没有,我现在是趴在床边给你写信。”
“我知道我这次任性下乡伤了父母的心,也伤了姐姐的心,更是伤了连庆的心。”
“我现在才认识到自己错了,我想回京城,这样的生活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姐,你跟父母说说,让我回京吧,招工也好,推荐上大学就更好了,跟连庆一个学校最好,总之我一定要回京。”
“对了,还有件事,我上次跟连庆吵嘴了,一直没有和好。那天在火车站,连庆疯狂的找我,我也躲起来没有见他,他一定非常生气,我现在不敢给他写信,希望姐姐能帮我给他说几句好话,让他原谅我。”
“姐姐你跟他说,我知道他的心意,等我回京,我一定跟他在一起。”
“外面组长喊我们下地干活了,就写到这里,下次再聊。”
“此致,敬礼。”
苏茜估摸着苏玉看到这封信之后,肯定是既开心又愤怒。
开心的是,她在乡下过苦日子。
而她想要回去跟苏玉抢连庆,苏玉不愤怒才怪了。
剧本里,苏玉很早就爱上了连庆,而且对连庆情根深种,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那种,只是在这一阶段还没有显露出来。
想必,为了连庆,苏玉会拼命阻止她回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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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香
将信折好,苏茜从箱子里翻出自己带来的信封,将信装进去,转头问田小卉,“有胶水吗?”
田小卉看一眼,“要什么胶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拿几粒饭回来粘上就行。”
苏茜只得将两封信夹进笔记本里面,放进箱子里,然后将箱子锁上了。
她看看手表,“快五点了,咱们得去做饭了。”
赵婷婷已经割了一块腊肉下来,其余的放进了一个袋子里。
几人一起去了灶屋,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将该准备的准备好了,饭也蒸上了。
等到饭蒸熟,赵婷婷开始炒菜。
腊肉一下锅,滋啦滋啦的冒油,一股香味也迅速飘了出来。
秦曼的锅里在煮丝瓜,她也懒得看火,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打毛衣,听到滋啦滋啦的响声,闻到香味立马就站起来了,跑到赵婷婷锅边,伸长脖子往里看,“你们竟然吃肉!”
赵婷婷那个得意,“哎呀,也就一点点腊肉。”
秦曼看着锅里的肉咽口水,“哪里来的肉?”
赵婷婷刚要说,苏茜抢先道:“今天在青石镇买的,人家去年打的野猪腌的,就剩一块,我们就买了。”
秦曼正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腊肉,知青们陆陆续续进来了。
陈长青还在门口就喊了一句,“好香,我的天,这是腊肉香!”
进来看到是赵婷婷在炒菜,陈长青心里一凉,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去墙角的水缸那舀水了。
接着张卫东和牛建国也进来了,两人夸张的吸着鼻子,“真香,真香,好久没闻到这个味儿了。”
再看看肉在赵婷婷锅里,两人脸一垮,不声不响去打水。
陈军进来看清楚情况脸就黑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别往那边锅里瞅。
于雪跟在他后面进门,夸张的喊:“哎呀,你们今天竟然吃肉!”
“要不,从今天起,我跟你们一起搭伙吧,你们这生活也太好了。”
赵婷婷嗤一声,快手快脚的将大蒜炒腊肉盛起出锅,放在灶台边。
于雪脚下一转走到灶台边,伸手就往碗里抓,“我尝尝熟了没——”
田小卉两步跨过来,一下就用肩膀将于雪推开了。
于雪抓了个空,重重的哼一声,“什么了不起,跟谁没吃过似的。”
朱志成最后进来,他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根本就没有闻到肉香似的。
苏茜眼看赵婷婷只剩一个菜没做了,她快步往外走,“我去叫乔木袁刚吃饭。”
她走到屋子后面,对着山上拉长声音喊:“乔木——吃饭了!”
“袁刚——下来吃饭!”
羊角生产队附近的山都不高,很快山上就传来两人的声音,“来了!”
接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苏茜就看到两人背着竹篓下来了,竹篓里满满的都是柴火。
将背篓放到屋外,两人进屋舀水洗手,然后都看到了那盘腊肉。
袁刚眼里露出惊喜。
乔木看了苏茜一眼,不用问,他就知道肯定是苏茜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这丫头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年纪比他小,但是说话做事都很老练,在他的印象里,他父母处事差不多就是这种风格。
没有桌子,所有的菜都放在灶台上,大家围着灶台站着吃。
即便是这样,大伙都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玩笑几句。
今天老知青一桌却是格外沉默。
张卫东忽然说了一句,“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咸?难吃死了!”
秦曼将碗重重一放,“你是不是有病,哪里咸了?”
张卫东不服气,“就是咸,不信你问他们!”
大家都不做声,当面得罪人的事,谁也不会干。
陈长青皱眉,“都少说几句,吃饭。”
于雪很快吃完放下了碗筷,然后提着壶去水缸那边打水,昨天她没下地就没洗澡,今天下地一身臭汗,得赶紧烧水洗洗。
舀了几瓢水,于雪突然不满的道:“这水缸里怎么只有这么点水了,还有这么多人要洗澡,等会黑灯瞎火的,又不好去挑水!”
苏茜筷子一顿,她知道,刚才老知青那边的争吵,还有于雪拿水说事,都不过是因为这碗他们看得到吃不到的腊肉,心里窝火。
乔木这时扫了于雪一眼,“我们今天打灶台,用了一点水,不过,我挑了一担补上了,只多不少。”
于雪转头刚要怼回去,可看到乔木那张好看的脸,她又说不下去了。
陈长青做和事佬,“好了好了,怎么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本来现在人多了,一缸水就不够用,这不怪谁。”
“不过,这件事倒真的还有点麻烦,就这一口缸,装不了多少水,咱们用水都集中在晚上,这晚上去挑水山路又不好走。”
牛建国接着陈长青的话往下说,“这还不简单,让他们再买一口缸就行了。”
苏茜瞟了一眼陈长青。
这人可真精明,话说一半,得罪人的话就留给别人说。
也亏得牛建国这么傻乎乎的给他接话。
陈长青转头看着苏茜,“那要不,你们明天还是去买一口缸吧,这人太多了,一口缸实在不够用。”
苏茜刚要答应,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这口缸,还是我当年来羊角村的时候,和几个知青凑钱买的,你们也没出一分钱。”
“如果你们能用,那他们也能用,真要再添置一口缸,那应该是大家一起出钱。”朱志成头也不抬的说道。
陈长青听得尴尬极了,打个哈哈,“朱哥不说我都忘了这事。”
“对对对,再买一口缸是该大伙一起凑钱,当然朱哥就不用出钱了。”
苏茜看了一眼朱志成,他又在一声不吭的吃饭了。
苏茜忍着笑看向陈长青,“陈组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要去哪买水缸。”
“买好了,我们该出多少钱一分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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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青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却烦透了。
他也是嘴贱,说水缸干什么,好好的,反倒给自己招了个费力不讨好的事。
自己还得出钱!
吃完饭,陈长青回了屋,慢慢回过味来,他是组长,苏茜怎么就能那么自然的吩咐他做事?
他还没办法反驳,真是郁闷。
苏茜他们也吃完了饭,几个女知青一起在灶屋收拾。
乔木和袁刚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去挑水了。
苏茜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苏知青——苏知青——”
她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圆圆脸蛋,正在四处张望。
苏茜对小姑娘招手,“我是苏茜,你找我?”
小姑娘跑过来,“我奶让我来找你,说带你买家具去。”
苏茜反应过来,小姑娘的奶奶应该是徐队长的媳妇。
她拉拉小姑娘的羊角辫,“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屋拿钱。”
苏茜一直都是将钱贴身放着的,只不过,一会儿总不能当着人的面脱裤子拿钱。
她回屋,数了一百五十块钱出来,揣在裤兜里,顺便抓了一把在青石镇买的高粱饴放进口袋。
出来就看到田小卉和赵婷婷正在跟小姑娘说话,田小卉笑嘻嘻的在拉小姑娘的羊角辫。
苏茜递给小姑娘一把高粱饴,小姑娘眼睛亮了,“这个糖我吃过,软软的,可好吃了。”
到了徐队长家,刘红英解下围裙出来,爽利的一挥手,“走,我带你们去徐长有家。”
路上苏茜打听了下徐长有家的情况。
这徐长有跟徐队长是同族一个排行的,是族兄弟。
他们家祖上做过官,告老还乡之后,在老家起了一栋气派的三进的宅院。
徐长有是嫡长一支,这宅院就传到了他的手里。
搞运动的时候,前面两进宅子被没收,如今是生产队办公的地方和仓库。
后面一进宅子如今还是他们家人自己住着。
他们家以前屋子多,家具也多,现在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人口少,用不了那么多家具,所以又多余的。
刘红英带着几人进了院子,扯开嗓子就喊,“黄嫂子,我带人来了!”
屋里里的灯忽然亮了些,应该是有人捻了煤油灯的灯捻子。
接着一个瘦小的女人出来了。
她说话声音小,“你们先进来坐。”
女人看起来有五六十岁了,很瘦,脸上沟壑纵横,眉间更是几道深深的川字纹,走路摇摇摆摆的,是一双小脚。
进了屋,女人招呼几人,“你们坐,我去拿钥匙。”
屋里传来咳嗽声,刘红英小声道:“那是黄嫂子的男人长有,身体不好,常年躺床上,就靠黄春珍挣工分养活。”
田小卉问,“他们的孩子怎么不照顾他们?”
刘红英摆摆手,“两个闺女都嫁出去了,有时候回来看看。”
黄春珍拿了钥匙出来,打开跟堂屋相连的一扇门。
门一推开,苏茜便呛咳了一下,她赶紧捂住鼻子后退了几步。
黄春珍指指里面,“这里头的东西你看中什么搬出来就行,价钱好商量。”
苏茜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举着油灯往里走,就看屋里横七竖八堆了不少家具,家具上面满满的都是灰尘。
有桌椅,有床,有案几,有个大衣柜,还有一架屏风。
苏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屏风,屏风上下都是雕花,看着很讲究的样子。
不过,灯光暗,看不清楚是什么木质。
黄春珍看苏茜盯着那屏风看,赶紧拿个抹布擦了一小块地方,屏风上螺钿镶嵌的花鸟露出巴掌大的一块,就这么一点,刹那间仿佛整个屋子都亮了。
黄春珍唏嘘道:“这可是好东西,酸枝木的六扇屏,祖宗手里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苏茜伸手摸了摸,这屏风打磨得十分光滑。
她转头问黄春珍,“这个要多少钱?”
“这我得问问老头子。”黄春珍说着转身出去。
田小卉拉拉苏茜,“苏茜,你买这个有什么用,咱们是来买桌椅衣柜的!”
苏茜对田小卉笑笑,“桌椅肯定要买,不过,这个好看,我喜欢。”
田小卉摇头叹气。
黄春珍很快迈着小脚回来了,有些忐忑的道:“我家老头子说,这个屏风最少也要一百块块。”
赵婷婷和田小卉一起惊呼一声,“这么贵!”
苏茜不觉得贵,她觉得一百块就是白捡。
等到三四十年后,白说一百块了,一百万也买不到。
只不过,这个年代,很多人饭都吃不饱,这些除了装饰没什么作用的东西卖不出价。
也很少有人认识到这些东西的价值。
她点点头,“好,这个我要了。”
这东西留在手里,只当是存了一笔几十年的定期存款。
苏茜又接着看桌椅。
桌子是张八仙桌,也看不出是什么木头,跟桌子配套的还有四把椅子,桌椅总共要二十块。
田小卉和赵婷婷都觉得贵,苏茜没说什么,又去看衣柜。
衣柜很大很高,黄春珍擦了擦,“这个跟屏风都是一起传下来的,这是顶箱柜,也是酸枝木镶螺钿的,那上面的顶柜可以拆下来摆放,也可以单独做箱子用。”
“这柜子也可以拆成两个。”
苏茜一见就爱了,这衣柜估计跟屏风是一起打的,风格都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一套的。
黄春珍说衣柜要一百五。
这价格将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赵婷婷和田小卉都说:“这也太贵了,这山上木料多,砍几根下来,请人打个柜子加上油漆,顶多一二十块,一百五都能买好多个柜子了。”
刘大娘也在旁边道:“黄嫂子,这价格是太高了,本来苏知青买家具就是想省时间,也想着能便宜点,这么贵买了也不划算。”
黄春珍有些讪讪的,她也觉得贵了,不过,她男人说都是好东西,不能贱卖。
她不太好意思的看向苏茜,苏茜指了指几样家具,“屏风衣柜我都要,再加上那一套桌椅,你看总共多少钱。”
黄春珍道:“那我再问问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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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命苦
去了一会儿,黄春珍又迈着小脚进来了,“我男人说,这几样一起,你给二百六十块钱,你看行不?”
苏茜点头,“行,我回去拿钱。”
黄春珍面露喜色,“不过,咱们家没劳力,你们得自己找人搬回去。”
苏茜看了下,这光靠人搬只怕不行,得弄个车拖回去。
刘大娘热心的道:“这简单,生产队有驴车,我去叫兰老头来一趟给你拖过去。”
田小卉嘴快,“刘大娘,现在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路,要不明天白天搬吧。”
刘大娘摆摆手,小声道:“你们几个丫头知道什么,就是要晚上搬,买这么多东西,太打眼了,晚上悄悄的搬过去,谁也不知道。”
苏茜听了这话,真是打心眼里感激刘大娘,说起来她跟刘大娘不算熟,人家却是真心为她着想,真肯帮忙,事事都考虑到了。
刘大娘拍拍苏茜的肩,一阵风似的走了。
苏茜回了集体户,关上门拿了钱,接着跑到男知青屋外喊:“乔木,袁刚,你们两个帮我搬个东西去。”
屋里半晌传来一声应答,“他们不在。”
接着朱志成走到门口,“要搬什么,我帮你搬。”
苏茜也没推辞,“那谢谢了,我买了几样旧家具,衣柜重,只怕要几个人抬。”
朱志成随着苏茜往外走,走到门口碰到了挑水回来的乔木和袁刚。
两人去厨房倒了水,便一起随着苏茜去徐长有家。
田小卉和赵婷婷已经将桌椅搬到了院子里,还用抹布擦干净了。
苏茜和黄春珍走到一边去点钱。
乔木他们进去便先抬屏风。
乔木先上手试了一下,屏风纹丝不动。
朱志成见状上前轻轻松松将屏风挪动了下,然后示意乔木,“我将屏风放倒,你们两个接着。”
“你们抬那头,我抬这头。”
袁刚忍不住道:“朱哥,你劲儿可真大。”
三人配合,很快将屏风抬出来了。
田小卉拿着抹布就要上去擦,苏茜过来止住她,“别擦了,这东西就这么放着,反正也用不上。”
这满镶螺钿的屏风太漂亮了,擦干净了露出真面目反而招人眼。
接着几个男知青又进去抬柜子。
柜子看起来是个整体,拆下来却是四个部件,两个双门柜,两个箱子,倒也好搬动。
刘红英坐着兰老头的驴车来了,几人将家具全部放上车,拿绳子捆好,赶着车出了门。
一路走,刘大娘一路扯闲话。
苏苏茜很快从刘大娘的话里弄明白,兰老头就是兰婶子她亲爹。
田小卉小声道:“我觉着兰婶子要不是瞎了一只眼,长得应该挺好看。”
刘大娘惋惜的叹口气,“谁说不是呢,秀儿生下来漂漂亮亮个丫头,哪儿哪儿都没毛病,长到三四岁,更是好看的不得了,跟年画娃娃似的,谁见了不喜欢。”
“没想到五岁那年,被隔壁家小子用弹弓打瞎了秀儿丫头一只眼。”
“也是秀儿命苦,瞎了一只眼没几年又得了小儿麻痹症。送到医院去没少花钱,人是救回来了,可腿也瘸了。”
“兰老头一家子都仁厚,总觉得是因为家里没照看好孩子,才让好好的孩子成了个残废,出嫁的时候,家里看秀儿没有劳动能力,又嫁个瘸子,怕她往后日子不好,就给陪嫁了一部缝纫机,花了一百多呢,还四处求人弄了十张工业券才买到。”
“不过,秀儿虽说嫁的瘸子,她的日子比谁都好过,上头没有公婆,又不用下地,顶多在屋里摸摸菜园子,谁过得也没她轻松。”
苏茜正想打听打听廖叔的底细,便顺着刘大娘的话往下说,“听说廖叔从前是做道士的,真的吗?”
刘大娘小声道:“那可不真的。”
“以前,那山上的道观香火可旺盛了,后来破搞运动,隔壁七排生产队来了一伙人给砸了,廖镇元和他师兄被狠狠打了一顿,他师兄跑了,廖镇元就在咱们队里落了户。”
“廖镇元跟兰秀儿的婚事,还是我妈给说的媒呢!”
“当时好些人都说,秀儿往后日子不好过,廖镇元下不了地,挣不了工分,秀儿自己也干不了什么活,两口子在家要饿死,说兰家还不如将秀儿留在家里做老姑娘。”
“可你瞧瞧,如今哪家的媳妇不羡慕秀儿?数她家的日子过得好!”
苏茜问,“他们家是靠兰婶子做裁缝养活一家子吧?”
“那能挣几个钱?如今家家户户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做新衣裳,也就是秋收之后,做冬天的棉袄忙一阵,那也挣不了多少,一件棉袄工钱也才两三块钱。”
刘大娘忽然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廖镇元瘸着个腿经常在外跑,肯定是挣钱去了,至于咋挣的?有人说廖镇元在外面搞投机倒把,不过,也不知道真假。”
一路听刘大娘扯闲话,不知不觉就到了。
那毛驴进了院子,欢快的叫了一声,屋里的知青听到动静都出来看。
苏茜想着陈长青毕竟是组长,便对他解释了一句,“在社员家里买的几样旧家具,这屋里桌椅都没有,实在不方便。”
天黑,陈长青他们也看不清家具什么样子,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兴许是怕叫他们上前帮忙,很快就各自回屋了。
家具放好,屋子里一下就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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