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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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放在前面窗下,衣柜靠墙摆着,屏风竖在墙角,依旧灰蒙蒙的。
兰老汉茶也不喝一杯,赶着驴车就要走,苏茜追出去,将一包高粱饴塞给了他。
兰老汉硬是不要,“你这个娃娃,这么点小事又不费力,哪能要你的东西。”
苏茜又给塞回去,“就是几颗糖,不值什么,您拿回去给孙子们吃。”
听刘大娘说他家两个儿子,估计孙子肯定有的。
兰老汉又推了一会儿才勉强收下,赶着车走了。
苏茜回屋,田小卉和赵婷婷正在擦柜子。
随着柜子一点点的被擦干净,就仿佛新娘一点点的掀开头盖,露出了她的绝世容颜。
螺钿镶嵌的花鸟光芒闪烁,整个衣柜华美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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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工
田小卉都惊呼,“茜茜,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买这个了,这也太好看了,看着都叫人舒服。”
赵婷婷也在旁边点头,她是没钱,有钱她也想买。
苏茜指指柜子的一边,“这个我用,那边的你们俩用,行不?”
田小卉哈哈笑起来,“看你说的,这是你的柜子,咱们是你沾的光,哪还有不行的。”
这边的笑声传到了隔壁,于雪坐在床上,眼珠转了转,问秦曼,“你知不知道苏茜啥家庭?她也太有钱了吧,戴那么贵的表不说,这家具一买就是好几样,这少不了要好几十块吧?”
秦曼嘀咕一句,“我哪知道。”
于雪嘻嘻笑着:“曼曼,我觉得苏茜长得老好看了,陈长青总是看她,你发觉了吗?”
秦曼忽然不高兴的道:“好看什么,也就那样。”
于雪依旧嘻嘻笑着。
秦曼和陈长青有暧昧,她早就看出来了,她说这些,就是想刺激秦曼一下。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隔壁的苏茜哪里知道于雪又在挑事给她树敌,她正打量着她的新柜子。
左看右看,苏茜摇摇头,“这不行,这柜子太好看太打眼了,得弄点什么东西遮住。”
赵婷婷点头,“是得遮住,不然,小心有人说你小资产阶级作风。”
苏茜想了想,“队里应该有旧报纸,我明天要点来,把柜子糊上。”
田小卉将自己的衣服转移到柜子里,“茜茜,咱们是明天就去上工吗?”
苏茜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点头,“得去了,往后咱们就要靠自己挣的工分过活,不劳动,没饭吃啊。”
赵婷婷关上柜门,“你们谁带闹钟了,咱们明天六点就要出工。”
田小卉哀嚎一声,“这么早?那不是五点多就要起来?”
苏茜从箱子里拿出闹钟,顺手递给赵婷婷,“你定时,五点半差不多了吧。”
几人早早的洗漱完睡下了。
早上闹钟一响,大家就都起来了。
赵婷婷先跑去厨房生火煮了一大锅粥,接着抓紧洗漱。
苏茜自己收拾好了,就去厨房那边看火添柴。
老知青那边,今天轮到陈军值日。
他在家从来没做过饭,搞了半天,火都没生起来。
陈长青进来舀水漱口,看到苏茜守着的那口锅,咕嘟咕嘟冒热气,而他们这边,锅是冷的,陈军还趴在地上对着灶眼用力的吹。
陈长青脸都黑了,一把将陈军扒拉开,“你怎么连生火都不会!”
他赶紧将火生起来,然后嘱咐陈军,“煮粥也来不及了,你赶紧煮几根苞谷,火烧大点,熟得快。”
陈军慌忙去拿苞谷。
苏茜他们的粥很快煮好了,一人盛了一碗,站在灶台旁边吃。
等到苏茜他们吃完了,洗了碗,陈军还在那里满头大汗的添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添柴,这火就越小。
苏茜站在旁边吃粥,往灶眼里瞟一眼,这里面柴火塞多了,压实了,没有空气自然烧不起来。
不过,她才懒得说。
陈军这人,自私又小气,还喜欢上纲上线,这种人不能得罪,更不能亲近。
陈长青收拾完从外面进来,先揭开锅盖看了看。
锅里满满十几根玉米棒子,只放了一丁点水。
再看灶膛里,火只有一点点大,锅底都够不着。
眼看今天的早饭是吃不成了,陈长青怒了,“陈军!你特么,你是猪啊,锅里放这么点水,煮个屁!”
“这火也是,给你生起来了,你愣是有本事弄灭!”
几个老知青都过来了,围在灶台边,于雪十分不满,“那我们早上吃什么?”
牛建国哼一声,“吃什么?吃空气!”
张卫东皱眉,“大家上午要干一上午活,这不吃早饭怎么受得了!”
陈军头扭到一边,十分委屈,他是个男人,生来就不是围着灶台转的,他在家也没做过这些,这能怪他么?
亏他先前还以为陈长青是好人,现在看来也是个假好人,遇到点事,他的本来面目就暴露了。
秦曼看着陈长青,“组长,那我们难道就饿着肚子去上工?”
陈长青黑着脸,“今天先换我值日,等会苞米煮熟了,我给你们送到地里。”
他不耐烦的对陈军道:“你去上工!”
陈军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
苏茜他们看完了热闹,锁了门,随着老知青们一起往生产队的仓库那边过去。
到了仓库那边,社员已经不多了,苏茜他们排在最后。
轮到苏茜他们时,就剩下一把镰刀。
徐长贵的目光在高大健壮的袁刚和偏瘦的乔木之间徘徊了一下,指指袁刚,“镰刀给他。”
接着看着苏茜几人,挥挥手,“给他们一人一条麻袋,去地里捡稻穗去。”
乔木皱着眉,“队长,我不捡稻穗,我申请割谷。”捡谷子那是男人干的事吗?
徐长贵嘿嘿笑了,“割谷,你会吗?”
“年轻人,追求进步是好的,不过不要急嘛,慢慢来。”
“再说了,农具就这么多,没农具了也没办法。”
乔木指着仓库角落一把孤零零的镰刀:“那里不还有一把镰刀么?”
管仓库兼记工分的徐知强摆手,“那镰刀坏了,不但锈了,刀把也坏了。”
乔木绷着脸,“我就要那个,坏了我自己修。”
徐长贵看乔木一脸执拗,打个哈哈,“好好好,强子,你把那镰刀拿给他。”
乔木自己走过去,拾起那把镰刀走了。
徐长贵拿起自己的镰刀,挥挥手,“走,我带你们去地里。”
徐知强锁了仓库门,也跟着出来了。
一路走,徐长贵一路唠叨着:“咱们这块儿,到处都是山,没几块平整的田地。”
“山上能开的地方咱们都开成梯田了,只是能种稻子的地也少。”
“等这稻子收完了,还要收玉米,之后还要种油菜。”
苏茜一路走,一路看,想象中那种大伙一起在地里干活热火朝天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四处的山上似乎都有人,但是人并不多。
就像徐长贵说的,这山区,田地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村里最大的连成片的几块地稻谷已经割完了,现在就剩下这些零零碎碎的地方,估计也就一两天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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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贵指指不远处一片梯田,“你们几个去那边捡稻穗。”
“可仔细点,这粮食,每一颗都珍贵。”
苏茜她们拿了麻袋上山了。
割谷的人刚开始割,苏茜她们在田边坐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捡稻穗。
捡稻穗看起来轻松,其实也不好干。
要不断的蹲下站起,不停的弯腰。
田小卉捡了一会儿腰酸背疼,她直起身看看隔壁的山头,“我的妈呀,你们快看那边,那些小孩捡得好快。”
苏茜看过去,就见一些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动作飞快的弯着腰在田里捡拾,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机器。
田小卉哀嚎一声,“我活了这么大,竟然连这些孩子都不如!”
她瞬间燃起了斗志,“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比不过他们!”
她发了狠,动作陡然加快。
苏茜看她不断的弯腰又直起,忍不住提醒一句,“你小心点,当心伤着哪里。”
话刚落音,田小卉“哎呦”一声,一只手捂着后腰,姿势僵硬的站起来,“我扭着腰了。”
苏茜摇摇头,“你先去那边坐坐,休息一会儿再说。”
田小卉还要逞强,只是刚一弯腰就痛得龇牙咧嘴。
“我怎么这么没用!”田小卉快哭了,苏茜拉着她到田边坐下,“你太心急了,干活是熟能生巧的事,慢慢来嘛。”
赵婷婷捡了一会儿腰也受不住了,直起腰杆捶了几下,问苏茜,“你说咱们这捡一天稻穗,能有几个工分呀?”
苏茜捡起稻穗扔进麻袋,“最多四五个工分。”
赵婷婷指指前面割谷的,“那他们是多少?”
这个苏茜问过陈长青,“一般男人一天记十分,女的记八分。”
赵婷婷哼一声,“凭什么男人就比女人多,不公平。”
田小卉坐在田埂上,“咱们现在连八分都挣不到,还说什么公平不公平。”
赵婷婷又弯下腰去捡起一根稻穗,“那一工分能有多少粮食啊?”她家里条件一般,不可能在经济上给她什么支持,往后,她就得自己养活自己。
苏茜蹲在地上,“分多少粮食不一定。”
“得看整个生产队收了多少粮食,减去要交的公粮,留下买种子化肥的那些,再交点余粮,最后剩下的,除以整个队的工分,然后乘以你的工分,就是你分的粮食。”
赵婷婷苦笑一声,“惨了,我只怕是很难养活自己了。”
苏茜看看手中的稻穗叹口气,这稻穗很多都是空壳子,只怕产量高不了,分给他们的又能有多少?
靠着工分,要想丰衣足食是不可能的。
更可怕的是,除了挣工分似乎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在这个时空,卖一包老鼠药都不行,就别想有什么能挣钱的法子了。
苏茜也忧郁了,自己身上那点钱,看着虽多,只怕也花不了多久,尤其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看来,得想点办法搞钱啊!
苏茜和赵婷婷闷头干活,田小卉坐了一会儿心里着急也起来了,只是刚一弯腰又哎呦一声。
苏茜无奈的道:“你行了,别瞎折腾,一会儿越伤越重。”
“要不你去兰婶子屋里拿了菜,回去做饭。”
田小卉也没法子,只得扶着腰下慢慢下山。
中午收工的时候,苏茜和赵婷婷腰都直不起来了,两人一边揉腰一边下山。
路上苏茜问了下跟他们一起干活的记工员徐知强,“这一亩地能出多少谷子啊?”
徐知强摇摇头,“今年雨水少,年成不算好,一亩地估计也就两百多斤谷子吧,年成好的时候能有三百多斤。”
苏茜皱眉,“这么少?”她记得她生活的时代,水稻亩产应该上千斤,具体多少她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大佬研究杂交水稻。
正想着,徐知强在平旁边嘀咕,“咱们这山区,地不好,我听说江南那边年成好的时候一亩地能产四百斤呢!”
“唉,咱们什么时候能亩产四百斤,应该就能吃饱饭了。”
苏茜转头看着他,认真的道:“四百斤不算什么,总有一天亩产千斤都有可能。”
徐知强只当苏茜是在说笑话,摇头笑了一会儿,忽然又道:“那个,苏知青,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点像我娘啊。”
赵婷婷听了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苏茜也忍不住笑,已经有好几个人说她长得像那个谁,她也是真有点好奇了。
徐知强脸都红了,“我不是瞎说,就真觉得苏知青你不知道是神态还是什么有点像我娘,但仔细一看,又好像哪儿都不像。”
苏茜正想开个玩笑,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她记得她那个亲爹好像是叫徐知会,徐知会,徐知强,一听就是一个排行,该不会?不可能有这么巧吧!
她转头,有些惊愕的打量着徐知强,越看,苏茜心里越是打鼓,这徐知强跟她亲爹似乎有那么一点挂相!
苏茜觉得有点惊悚,不会吧,为了摆脱那些人,她都逃到这个山旮旯里来了,不会这么巧吧?
苏茜很快稳住心神,先不说徐知会跟徐知强有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跟她无关了。
她已经过继给了苏家,她现在姓苏,就是叫亲爹也只是叫叔叔。
苏茜这么一想,半点都不慌了,也不想跟徐知强打听什么,到了岔路口,她拉着赵婷婷快步走了。
回到集体户,就见乔木在屋外磨刀。
那镰刀上面新装了一个刀柄,锈迹斑斑的镰刀已经被乔木磨得雪亮了,他还在一下一下的磨。
苏茜在他身后站住,“这刀把怎么弄好的?”
乔木停了手,“去周木匠家里,拿他的工具自己做的。”
这动手能力真强,苏茜对他竖起大拇指,“对了,我们屋里有个床架子坏了,你能修吗?”
乔木回答十分干脆,“放外面,我吃饭了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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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仇当场就报
苏茜谢过乔木,进屋放下草帽,将那破烂的床架子搬出来放在门外,然后去灶屋舀水洗手。
进去就见灶屋里两口锅都热气腾腾的,田小卉有模有样的在炒菜。
“呦,小卉出息了啊,都会做饭了。”苏茜一边舀水一边开玩笑。
田小卉有些得意,“我在家常帮我妈做饭的好不好,我只是不会用这个土灶。”
“哪像你这个大小姐,家里有保姆做事,自己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陈长青一边翻动着锅里的菜,一边在心里琢磨,苏茜家里有保姆?什么样的人家家里能够请得起保姆啊?
不对,就是请得起一般也不敢请吧,请保姆,那不是剥削吗?
他听说过那种高干家庭,组织上会配备生活秘书。
之前看到苏茜那块表的时候,陈长青就猜测过苏茜的家庭,没想到,他还是胆子小了,没敢往高了猜。
陈长青转头看了一眼蹲在灶屋后门边洗手的苏茜,眼神有些火热。
秦曼正好进门,一下就看到了陈长青那热辣辣的眼神。
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现在跟陈长青在悄悄处朋友。
也是她今年听说陈长青是高干家庭出身,这才主动贴上去的,主要是想通过陈长青家里的关系回城。
陈长青一开始对她很不错,能照顾的地方都尽量照顾她,还给她送了一条纱巾,可是最近两个月,陈长青对她有点不冷不热的。
晚上有时候她叫他出去,他也去,但她要是不叫他,他也不主动约。
秦曼觉得陈长青有二心了,质问他他却说是秦曼想多了。
此刻看到陈长青热辣的眼神,再想想昨晚于雪说的那些话,秦曼只觉得热血上涌。
她抿紧嘴唇,快步朝着苏茜的方向走去,然后一脚踢在苏茜的屁股上。
苏茜只感觉屁股上传来一股力道,身子往前一栽,眼看就要摔下去,旁边赵婷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赵婷婷转头怒视秦曼,“你干什么?”
秦曼神色冷淡,“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苏茜拍拍屁股站起来,转身朝着秦曼,“你管这叫碰了一下?”刚刚明明就是屁股被人踹了一脚。
赵婷婷冷笑,“你少鬼扯,我刚才都看到了,你故意伸出一只脚踢了茜茜!这么宽的路你不走,你走这边来干什么?”
秦曼仰着头,“就是不小心碰了下,也没怎么着她,你说这些不觉得过分吗?”
赵婷婷火了,“你不是不小心!我敢向主席保证,你就是故意踹的茜茜!”
陈长青听到这边吵闹,刚要说几句打圆场,就见苏茜几步走到秦曼跟前,然后干净利落一脚踹在她膝盖上。
苏茜出脚太快了,秦曼根本就想不到她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而直接。
她只觉得膝盖一痛,重心不稳,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幸亏是泥地,那么高坐下去,还好没伤着尾椎。
她仰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苏茜,“你,你踹我?”
苏茜看着她,淡淡的道:“是你先踹我,我不过是还给你,有什么不对吗?”
秦曼涨红了脸,“我,我——”
她忽然发觉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几乎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没有一个人想着过来伸手扶她起来,就连陈长青也只是略带嘲讽的看着。
秦曼又羞又臊,心里还拔凉拔凉的,她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了。
似乎根本就没人在意跑掉的秦曼,炒菜的继续炒菜,烧火的继续烧火,大伙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苏茜洗了手若无其事的和赵婷婷从屋里将桌子搬了过来,等田小卉最后一个菜弄好,大家都围拢来吃饭。
椅子只有四把,袁刚不肯坐,端着饭碗站在旁边。
老知青他们也开始吃饭了。
两张桌子几乎是紧挨着。
秦曼眼睛还有点红红的,低着头吃饭,一声不吭。
于雪往这边看了好几眼,苏茜他们桌上一碗黄澄澄的鸡蛋羹实在是太馋人了。
一边吃饭,苏茜一边小声问,“咱们以后做饭怎么弄?也要每天让人值日吗?”
赵婷婷摇头,“不好吧,我们本来就挣不了多少工分,再说人也少,五天轮一次,那可干不了几天活了。”
田小卉也用力点头,“我今天是没办法,闪了腰,也不能劳动,不然我还是想多挣工分的,总不能来了这里还让我妈养我。”
苏茜想了想,“那这样行不,咱们就不留人值日了,女知青往后就负责做饭洗碗这些,男知青负责挑水和捡柴。”
袁刚端着碗憨憨的道:“我觉得这样挺好,反正我也不会做饭。”
乔木也点了点头。
赵婷婷又道:“茜茜让我管账,我算了,这个月菜钱是每个人两块,等下个月咱们自己种菜了,就不用交这么多了。”
袁刚有点惊讶,“才两块?咱们昨天吃了肉,今天又吃蛋,这点钱只怕不够吧。”
隔壁桌陈军筷子顿了一下,陈长青收了他三块钱的菜钱,可他们吃的菜,没肉没蛋不说,连油都没有几滴!
妈的,陈长青坑老子。
陈军一琢磨彻底将陈长青恨上了。
旁边桌上,田小卉站起身给袁刚舀了一勺鸡蛋羹,“总之,咱们都是占茜茜的光,让你交多少钱你就交多少,有什么菜你也只管吃就是了。”
赵婷婷眼珠在在袁刚和田小卉之间来回溜了溜,抿着嘴笑了。
吃过饭,苏茜和赵婷婷洗了碗,田小卉进来,对她俩笑道:“走,跟我去后面,我带你们看个东西。”
苏茜和赵婷婷好奇的跟着田小卉转到屋子后面。
就见之前撂荒的几分菜地,全都被翻过了,一垄一垄,整整齐齐的。
田小卉有几分得意:“地都翻了,种子也都种下了,再过一个月咱们就能吃自己种的菜了。”
苏茜笑着,“小卉,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田小卉哈哈一笑,“我本来想领了这个功劳,不过真不是我,是兰婶子过来帮着干的,我这腰又动不了,也根本不会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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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婷婷惊讶的道:“兰婶子腿脚也不太方便,这——”
田小卉赶紧解释,“我也是不让她干,可她非要干,她还说,她不为别的,就是想帮帮苏知青。”
田小卉一摊手,“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人家又不是为了我,我也不好阻止吧。”
赵婷婷笑起来,“茜茜,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苏茜眉头却微微拧起,兰婶子对她好得有点过分了。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兰婶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不,应该说廖叔想从她什么上得到什么?
廖叔能一眼看出她被人借运了,毫无疑问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苏茜只担心一点,他会不会像养父母一样算计她。
苏茜心里装着这担忧回了屋里,她翻出自己写的两封信,“我去一趟队里,把这信寄了。”
赵婷婷和田小卉异口同声,“一起去!”
中午队里只有记工员徐知强在,他在桌上写着什么。
徐知强抬头,看到几人手里都拿着信封,“你们寄信?”
“那放外面邮筒里就好了。”
苏茜对他笑笑,“你这里有胶水吗?”
她总觉得用饭粒粘她的信封不大安全,给苏玉的信可太重要了,不能有什么闪失。
“胶水?我找找。”徐知强打开抽屉,拿出一罐玻璃瓶子装的浆糊,没有标签,估计是自己熬的。
苏茜拿浆糊仔细的将信封粘好,贴上一张八分的邮票,然后投进了邮筒,她又问徐知强,“那个,徐大哥,队里有废报纸吗?我们那屋太脏了,想弄点报纸贴墙壁。”
徐知强起身,“我给你找找,应该还有一点。”
他打开一个快散架的木柜子,拿出一叠报纸递给苏茜,“只有这么点了,虽说每天都有报纸送来,不过,经常有社员过来要这些废报纸,存不下来。”
田小卉随口问,“大家要报纸做什么,也糊墙吗?”
徐知强嘴巴动了动,半晌憋出三个字,“擦屁股。”
苏茜她们几个吃吃的笑了起来。
徐知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解释,“真的啊,这报纸揉一揉,还挺好用的,比草纸强多了。”
苏茜脑子里一下就有了画面感,她实在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徐知强这人真有意思,你问他啥他说啥,不带半点拐弯的。
笑了一会儿,苏茜谢过徐知强,拿着浆糊报纸回了集体户。
几人把门关上,三人合作,很快就将衣柜上精美的螺钿花纹给遮住了。
还剩下两张报纸,苏茜顺手就往屏风上面贴。
贴道一半,她动作忽然顿住了。
报纸上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仔细看了看,标题是,全国第三次杂交水稻协作会在湘省华阳市召开。
苏茜赶紧将一篇几百字的报导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这里面大多是些套话,不过,这些套话中也有一些有用的信息,杂交水稻研究的时间不短了,而且现在已经在好几个省开始实验了。
在琼省培育成功的杂交水稻种子,今年在湘省某地试种后,试验田的亩产达到了六百多公斤!
那岂不是一千多斤?
这个产量放在后世也很高了。
苏茜忽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能够将杂交水稻的种子弄来这里种植,那生产队的粮食产量岂不是就要翻一翻甚至翻两翻?
那她是不是也能多分点大米,不用每天吃红薯饭苞米饭了?
苞米饭她还吃得下,红薯饭她是真的吃得想吐,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咽得十分艰难。
苏茜眼睛一亮,她是不是可以写信给湘省农科院,找他们要杂交水稻的种子?
虽然杂交水稻迟早要在全国推广,但是,早一天种植,也就可以早一点享受红利。
说干就干,苏茜当即拿出纸笔,坐在桌边开始写信。
信里着重写了羊角生产队土地资源少,亩产低,百姓吃不饱饭,急需杂交水稻的种子改变现状。
苏茜凭着一股冲动写了信,将信放进了信封。
湘省的邮编苏茜不知道,也就没有填,就只写了地址,湘省农科院。
她也不确定这封信能不能送到,到了下午到了出工的时间,苏茜绕到大队部那边将信放进了邮筒。
然后和赵婷婷继续上山捡稻穗。
一天干下来,赵婷婷和苏茜跑到徐知强那儿看了看,徐知强给两人都记的五个工分。
苏茜知道这已经挺好了,她问过陈长青,他们刚来的时候,都不会干活,男知青也才一天五个工分。
苏茜估摸着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徐知强他妈的缘故,看着亲切,所以徐知强高抬贵手了。
苏茜瞄到上面乔木的名字,也是五个工分。
苏茜想想有点不对,她们干了一整天,乔木可才干了半天活啊。
正想着,徐知强道:“你们这次一起来的那个知青乔木,我可真是佩服他。”
“那么一把破破烂烂的镰刀,他愣是给修好了。”
“今天下午割谷,我看他一开始也不会,动作很生疏,但是没多久他割谷的速度就能赶得上那些女社员了。”
“这个人是个人才。”
苏茜今天也发觉了,似乎什么不会的事,乔木看一看,想一想,自己就会了。
这天赋也太恐怖了,动手能力强,智商也不是一般的高啊。
几人边走边说,迎面碰上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六十来岁,头发挽在脑后,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身上穿一件老式蓝布褂子,裹着小脚,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健步如飞。
徐知强喊了一声,“妈,你去哪里?”
老太太抬起头,“我去你张婶子家拿个东西。”
她目光忽然定在苏茜脸上,苏茜也正看着她。
苏茜只觉得老太太这张脸虽然沧桑,但真莫名其妙的觉得跟自己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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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强指指苏茜,“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长得像你的苏知青。”
老太太一拍大腿,“不说你觉得像,我自个看了都觉得像。”
赵婷婷在旁边抽抽嘴角,心说苏茜这么好看,这大妈满脸的褶子,也好意思说像苏茜。
老太太笑呵呵的,“这姑娘啊,长得就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这要是跟人说她是我生的,只怕没人不信。”
苏茜不动声色的朝老太太笑了笑,抬脚就要走,老太太笑眯眯的拉住她,“你这姑娘,我一看就投缘,得闲了去我家里玩,我给你炒花生吃。”
苏茜客套了几句,老太太笑眯眯的拉着苏茜的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舍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