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现在又想来弄我手里的钱！”
“没有，我一个子也不会给！”
还连累了她的大孙女，她真是气得都想打人了。
徐航呆了下，他长这么大，奶奶还是第一次冲他发火。
他呆了几秒，少年的自尊心让他瞬间满脸涨得通红， 他掉头就从灶屋出去， 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赵婷婷坐在桌边也不敢吭气，等了好一会儿，看老太太和徐老汉两人都没有再吃饭的意思，默默的起身收拾桌子洗碗。
等到赵婷婷收拾完，走到堂屋，又看到两老坐在堂屋，都沉默的一言不发。
赵婷婷走过去小声道：“蒋奶奶，您别担心，苏茜肯定不会有事。”
老太太垂着眸子没出声。
赵婷婷继续道：“真的，蒋奶奶您没发现吗？苏茜的运气特别好，这种事情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珠一下活泛了，“对，茜茜的运气好，肯定不会有事。”
她接着自言自语的道：“要不，我去找廖镇元给茜茜算一卦？”
徐老汉认真点头，“算一卦！”
老太太立即起身，徐老汉随即跟上，赵婷婷在两人身后哭笑不得，这种事算卦有用吗？
老太太和徐老汉很快就到了廖家。
昨晚，苏茜就过来跟廖镇元说了，万一有人问起港币的事，全都推到她身上。
没想到今天，苏茜被人带走了。
虽说以苏茜的运气，廖镇元觉得不会有事，他还是赶紧净手焚香，然后起卦。
老太太和徐老汉看着廖镇元认真的起卦，两人越发紧张起来，徐老汉紧紧抓住老太太的手。
廖镇元卜了一卦，对着卦象看了好一会儿道：“我看这个卦象，是有惊无险，徐叔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
老太太惊喜的问道：“真的？”
廖镇元点头，“真的。”
老太太念了声佛，旁边徐老汉轻咳一声，“老婆子，要感谢的是三清祖师爷。”
廖镇元是道士又不是和尚！
老太太赶紧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念叨道：“祖师爷赎罪。”
廖镇元笑笑，“婶子不用担心，祖师爷大度，不会怪罪的。”
老太太谢过廖镇元，这才和徐老汉离开了。
算了卦，老太太心里也安稳了些。
她就搬个椅子坐在院子里，等乔木回来。
等到下午三点，乔木终于回来了，老太太急切的起身，“怎么样，我女婿怎么说的？”
乔木道：“我跟韩厂长说了，韩厂长说他会去找革委会张主任，让我回来跟你们说，叫你们放心。”
徐老汉在旁边用力点头，“这就没问题了，只要张主任出面，茜茜肯定没事。”
老太太也点头，张主任是一把手，他出面说句话，那茜茜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虽说得了消息，苏茜没回来，两位老人心里还是不安。
晚上做饭的时候，老太太不住的往外张望，只想看到孙女的身影。
吃了晚饭，收拾完，都六点多了，也不见苏茜回来，老太太又着急起来。
苏茜还是个小姑娘，这晚上还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里过夜，说不定是什么拘留所牢房一类的地方，那她得多害怕啊。
院子门敞开着，乔木站在院子里，老太太正焦躁不安的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又听到外面自行车铃声响。
老太太赶紧走出去，就看韩伯民骑着车进来，他停好车子，进来就对老太太道：“我下午找了张主任，张主任也亲自给安全局的人打了电话，可安全局的人不买账。”
老太太一下急的抓住了韩伯民的手，“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连张主任的话都不听！”
韩伯民叹口气，“他们这个部门独立性很强，都是从上到下线管，地方上的人很难指挥他们，不给面子也没办法。”
他扶着老太太坐下，“妈，您别急，现在下班了，我明天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想想办法。”
老太太道：“我能不急吗？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过夜，这，这也太不安全了！”
“不行，你现在就给老大打电话。”
韩伯民耐心的道：“妈，大哥的电话是他办公室的电话，这会儿都下班了，办公室肯定没人，他接不到！”
老太太急的在屋里转圈，“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本章完）
------------

韩伯民在心里默默叹气，这件事，他不觉得徐知会能帮上忙。
所谓县官不如县管，徐知会虽然在京城有点小权力，但是在桂省几乎没有什么关系，除了一个阮先云。
这件事，找阮先云也不一定有用， 那边不一定给面子。
乔木站在门边，将韩伯民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比老太太还要着急，苏茜被带走，他担心他们会用上什么手段进行审讯。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韩伯民道：“我知道徐叔他们大院里传达室的电话。”
虽说那大院还是他十岁之前住过的， 不过， 他记得，家里以前有个电话本， 上面有很多号码。
其中就有传达室的号码。
也幸亏他记忆里好了，过去八九年了，他还清楚的记得。
老太太也不问他怎么知道的，“那赶紧的，伯民，你打这个电话找老大。”
韩伯民想了想点点头，不管徐知会有没有办法，这事得赶紧告诉他。
乔木回屋写了电话号码拿给韩伯民。
韩伯民郑重的放进衣兜，“妈，我就去办公室打电话，您也别太着急，苏茜这丫头比一般的大人都稳重，不会有什么事的。”
只要她不胡乱说话，安全局的人也是讲证据的， 不会拿她怎样。
老太太点头， “那你赶紧去， 要是老大那边有了什么消息，你记得回来跟我说一声。”
韩伯民跨上自行车走了。
老太太目送韩伯民出门，转身将赵婷婷和乔木都叫过来，“茜茜被带走的事，你们都别在外面说。”
“要是有人问起她，就说她去县里姑姑家了。”
赵婷婷用力点头，“蒋奶奶放心，我不会说的。”
乔木知道老太太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不想苏茜被人在背后议论，他心里感激老太太对苏茜的维护，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疲惫的挥挥手，赵婷婷和乔木都回屋去了。
这边韩伯民打着手电骑着车，气喘吁吁的回了县城食品厂。
他停好车就急急忙忙的上楼到了自己办公室，拿出乔木给的号码拨打起来。
现在电话都需要总机转，需要花一点时间，韩伯民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传达室，他急忙对着话筒道：“你好，我这边是桂省思北县，我有急事想找一下你门单位的徐知会， 能帮我叫一下他吗？”
徐知会最近升了官，在大院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传达室的大爷一听，“行，我去给你叫去，你等着。”
大爷搁下话筒，就往外跑。
好容易跑到徐知会家门口，敲敲门：“徐主任，徐主任——”
徐知会从屋里出来，“刘大爷，咋了？”
刘大爷往外指指，“有你的电话，说是桂省思北县来的。”
徐知会心里一紧，他办公室就有电话，白天不打，晚上电话打到传达室，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他朝着刘大爷道：“您慢着点走，我先去接电话。”说完拔腿就跑。
跑到传达室，徐知会气还没喘匀，就拿起话筒：“喂，我是徐知会，哪位？”
韩伯民已经足足等了快十分钟了。
他一边心疼电话费，耳朵也没敢离开听筒，就怕不能第一时间通话。
他赶紧将徐知林家里钱被盗，连累苏茜被安全局的人带走问话的事说了。
“人是中午带走的，我下午找了张镇，张镇也打了电话，但是那边不买账。”
“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可想了，这才给你打电话。”
徐知会听完，都没时间去骂徐知林夫妻，他皱着眉，“你那里尽量找人打听，找找关系，看能不能直接跟他们说上话。”
“我这里也会想办法找人，好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徐知会从传达室出来，看到刘大爷知趣的在外面溜达，他客气的谢过刘大爷，皱着眉头往家走。
他刚才第一反应就是找阮先云，接着又摇头，安全局不归地方管，既然他们不给张镇面子，那也不一定会给阮先云面子。
最好是找同一个系统的人。
徐知会绞尽脑汁的想，他实在不认识什么安全局的人。
想了好一会，忽然想起自己单位的一个女下属张慧丽，好像有次闲聊的时候，说是爱人在安全局工作。
似乎还有点职位，不过具体是干什么的，徐知会并不清楚。
他急急忙忙回家，从家中柜子里翻出来两瓶好酒，一条烟，正往袋子里放，李晓玲进来了。
她看徐知会拿烟又拿酒，“做啥，不过年不过节的，这是上谁家去？”
徐知会将烟酒放进袋子里，“苏茜出了点事，我去找人帮忙。”
他提着袋子往外走，李晓玲一下将他手里的袋子拉住了，“干嘛拿这么好的酒，这可是茅台！”
“再说了，你管苏茜干什么，她又没将咱们放在眼里，你帮她不是白帮？”
“上回在老家，你哭成那样，你看她有半点心疼不？”
徐知会听了脸色都变了。
李晓玲感觉自己戳到了徐知会的肺管子，越发来劲，“我早跟你说了，那丫头已经大了，养不熟了，你对她再好也是白搭！”
“这烟酒就别浪费了。”
徐知会看着李晓玲恨不得一个巴掌扇上去。
要不是确信苏茜是他的女儿，他都怀疑苏茜是不是李晓玲亲生的。
他用力将袋子抢回来，“我不跟你说，我没见过你这么无情无义的亲妈！”
“苏茜是我亲生的，你可以不管，我做不到！”
徐知会此时没心情和李晓玲吵架，扔下这句话，就从房里出来了。
接着他喊徐敏，“你自行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一趟。”
徐敏“哦”一声，递给徐知会一根皮筋，皮筋上串着两把钥匙，一大一小。
徐知会出门，拿着小钥匙打开车锁，将袋子放进车筐里，急急忙忙骑着走了。
穿过好几条街，徐知会到了安全局的大院。
跟门口的哨兵报了张慧丽爱人的名字，然后进传达室登记了单位姓名，这才被放了进去。
徐知会来过一次张慧丽家里，当时张慧丽生病，在家静养，徐知会带着几个同事过来看她。
骑车到了张慧丽家楼下，徐知会停好单车，提着袋子上楼。
（本章完）
------------

第287章 求人
这时候的人不像后世那样注重隐私，徐知会一路往二楼尽头走，几乎家家户户都敞着门。
还能听到门里传来女人骂孩子的声音。
走到最后一间，屋门也敞着，屋里一台电视机，张慧丽坐在屋里边看电视边打毛衣。
徐知会在门板上敲了敲，张慧丽一回头， 眼睛瞪大，“哎呀，徐主任，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毛衣，将徐知会往里让， 接着朝屋里喊：“李杰， 李杰，家里来客人了， 徐主任来了！”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先瞟一眼徐知会手里提着的袋子，然后伸手跟徐知会握了握，“徐主任，请坐请坐。”
徐知会放下袋子，在沙发上坐下。
张慧丽泡了杯茶过来，笑道：“徐主任，您这大晚上的家访，弄得我心里都有点慌了，该不是我工作上犯什么错误了吧？”
徐知会赶紧摆手，“误会误会，你工作上挺好的。”
“我今天来是找李处办点私事。”
李杰轻咳一声，“有事徐主任只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这话说了跟没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徐知会在心里苦笑一声， 然后先叹了口气。
“小张是知道的，我有个女儿，从小养在苏家······”
张慧丽一听，八卦心一下起来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知道这事。”
苏家的苏茜是徐知会亲生女儿的事，单位上知道的人还不少。
主要是大家一直就在一个大院住着，进进出出的都能看到。
徐知会的大女儿挺漂亮挺招人喜欢的，忽然有一天，小姑娘就住到苏家了，说是被苏家收养了。
大伙也不知道有什么内情，当时还有人开玩笑说苏振国看中小姑娘聪明又漂亮，给家里儿子找的童养媳。
徐知会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苏家为什么收养苏茜，别人好奇的问他，他也只是笑笑。
他这会儿也没打算说什么内情，只是道：“我那大女儿去年下乡插队去了。”
“也是巧，就到了我老家思北县。”
接着徐知会将苏茜和韩伯民一起去港城买包装线，然后亲戚赠了她几万港币的事说了。
他没提镯子的事，而是道：“现在就因为这个海外关系， 她被安全局调查。”
“其实孩子才十几岁， 思想单纯得很，不可能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迟早安全局的人是要将她放出来的。”
“可我妈，唉，老人家好容易认回了亲孙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看到人被带走了，就着急了，让我赶紧想办法将孩子弄出来，说是孩子在那种地方会害怕。”
“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来找李处了。”
李杰垂着眸子没做声，半晌才问道：“她多大了？”
徐知会道：“四月才满十七，一直都是在京城，下乡还不到一年，平时都是规规矩矩的孩子，从不在外面乱跑。”
李杰摸着下巴，“港城那地方，有点复杂，就怕那钱是被什么人给收买了。”
徐知会忙道：“这不可能，这孩子思想觉悟很高，当时我就不同意她下乡，找到知青办名字都给她划掉了，她自己非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这事李处可以去知青办调查。”
这时，张慧丽给李杰使了个眼色，李杰知道妻子这意思是让他尽力帮忙。
这事吧，说大不大，只要查清楚钱的确是亲戚给的，那也没什么。
毕竟这两年不像前些年抓得那么严了。
比如沿海一带侨眷不少，经常跟海外通信什么的，都很正常，总不能不让人家跟亲人联系。
国家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出口，也指望着这些侨眷能够给国家带来一些外汇。
李杰想想，徐知会比自己级别要高，今天放下身段提这东西上门，说话更是客气到不能再客气。
再说，他是张慧丽的直接领导，肯定也是不能得罪。
他想了想，“徐主任，我这倒是想帮您，可不一定能帮得上，毕竟我在京城，跟地方上的人也不熟，再说我们也管不到外省去。”
“对了，思北县是属于哪个省？”
徐知会道：“是桂省，惠江地区下面的一个县。”
“惠江——”李杰苦苦的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还真有个人！”
徐知会心里大喜，眼巴巴的看着李杰。
李杰道：“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因为他老家就在惠江，爱人也在惠江市，他爱人调过来太困难，京城不好进，他家里孩子又几个，分居了几年就申请调到惠江了。”
“他现在在惠江安全局做副职，他走了大概四五年，我们一直有通信。”
徐知会心里的石头落下，这就找对人了。
“我记得他有封信里写了电话号码的，我找找看。”李杰说着进屋去了。
徐知会对着张慧丽千恩万谢：“小张，这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张慧丽笑道：“徐主任，您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身体不太好，平时您在工作上对我照顾挺多的，这点事，能帮的当然要帮。”
李杰进去找了好一会，总算是找到了信里写的电话号码。
他出来对徐知会道：“徐主任，这电话是单位的，这样，我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他。”
“这个事情是这样，如果说，您女儿没有什么问题，那肯定会立即放人。”
“要是有问题，这我就爱莫能助了。”
“咱们总不能违反原则。”
徐知会站起身，“当然当然，李处，麻烦了。”
李杰摆摆手，“徐主任太客气了。”
徐知会笑笑，“那行，那我就不打扰了。”
张慧丽给李杰使个眼色，李杰道：“我送送您。”
李杰将徐知会送到楼下，徐知会骑着单车走了。
李杰回了屋，张慧丽指指桌上的两瓶茅台一条烟，“徐主任这礼可不轻，这事你无论如何得办好。”
“他平时对我真挺照顾的。”
“再说这要是不给办好，他往后还不得给我小鞋穿！”
李杰道：“行，我尽力。”
“我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我明天打电话给邱连海，这点面子他应该会给我吧。”
（本章完）
------------

她从下了车，就被带到了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四面白墙壁也是空荡荡的。
带她进来的人指指桌子对面的椅子道：“你先坐，一会儿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苏茜感觉这就是个简单的审讯室。
她有些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先前的那人走了，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地中海男人进来了。
男人进来先和气的对她笑笑，“不要紧张，我们请你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你如实回答就行。”
听到男人的话，苏茜紧张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些。
男人笑得更和气了，十分和气的问道：“你给徐知林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苏茜答道：“是港城的亲戚给的。”
男人接着问：“能具体说下是什么亲戚吗？叫什么名字， 住在港城什么地方？”
苏茜没有犹豫， 直接报了关正东的名字， 还有关正东的住址。
接着男人又问韩伯民的朋友叫什么，住在哪。
苏茜道：“叫方汉文，住在哪里不知道，没听他提起，而且我们一直都住在酒店。”
男人一边记录一边点头，接着问道：“你们去港城那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苏茜只能捡一些能说的说了，卖古董赌石这些虽然不犯法，但肯定也不能说。
男人又问：“那个方汉文在港城是做什么的，跟韩伯民又是怎么认识的？”
苏茜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韩伯民也是他们的怀疑对象。
这男人问完就出去了。
苏茜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很久， 又进来了另一个男人，还是问苏茜跟之前差不多的问题。
如果说， 苏茜之前的紧张是装出来的，这会儿却是真的有点紧张了。
因为她回答的不全是实话，反复的问， 她的答案有可能不一样。
她脑子全力运转，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答， 这人问完走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苏茜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就该吃晚饭了。
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会儿，一直没人过来，到了七点多，忽然又有人进来了。
屋里的点灯忽然被打开，接着，一盏光线十分刺眼的台灯放到了桌上，正对着椅子的方向。
进来的中年男子不苟言笑，朝那张椅子指指，示意苏茜坐下。
苏茜缓缓的坐下，中年男子调整了一下台灯的角度，刺眼的灯光照在了苏茜脸上，苏茜不安的用手挡了下光。
中年男子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苏茜才慢慢将手拿开。
中年男子目光如箭一般，直直看向苏茜的眼底。
苏茜垂下眸子， 不与男人对视。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的打开桌上的本子， 又开始问苏茜各种问题。
苏茜回答了几句，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回答了， 她现在肚子很饿，整个下午虽然没干什么体力劳动，但是反复的被问一些问题，精神高度紧张，整个人非常疲惫。
再这么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心神失守，不小心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说话的语速变慢，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子摇晃了几下，忽然一头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苏茜的身体没有做任何的保护动作，就像是一个真正晕倒的人一样。
对面的中年男子看着苏茜倒地，立即起身过来查看，“苏茜，苏茜！”
苏茜两眼紧闭，毫无知觉。
中年男子摇晃了苏茜几下，看苏茜还是没有直觉，他皱着眉站起身，走到门外，对着一个年轻男人道：“她晕了，可能是饿的，你看能不能给她弄点吃的过来。”
年轻男人答应一声走了。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苏茜，关上门，也走了。
苏茜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她一边数羊一边强迫自己睡觉。
慢慢的苏茜睡着了。
虽然已经是四月了，可是躺在地上还是很冷，苏茜蜷缩成一团，正做梦在冰天雪地里走，忽然有人将她摇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之前带她过来的那个年轻男人道：“吃点东西。”
苏茜恍惚了一瞬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她有些虚弱从地上慢慢起身，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桌上放着一碗面条。
苏茜用手挡了一下台灯的光，偷瞄了一眼年轻男人，将台灯转了过去。
面条有点坨了，除了盐味，什么味道也没有。
苏茜吃得很慢，她担心吃完了，自己又要被问各种问题，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年轻男人站在门边看苏茜吃面，苏茜吃了几口，可怜兮兮的看他一眼，“同志，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年轻男人态度还不错，男人对漂亮的女人总是有无限的容忍度，“这个，只怕今天还不能回去，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苏茜眨巴了几下眼睛，眼里霎时雾蒙蒙的，泪珠在眼底打转。
她委屈的道：“你们的问题我都回答了呀，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家。”
年轻男人只觉得小姑娘看起来楚楚可怜，他轻咳一声，“这没办法，这都是必要的程序，你放心，只要你没问题，明天就能放你回家。”
苏茜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坏人，早知道，我就不去港城了。”
年轻男人默不作声，他也相信苏茜不是坏人，可是，他相信没用，得上面的人相信才行。
苏茜和着眼泪吃了几口面，又问男人：“你们不放我走，那我晚上要在哪里睡？”
年轻男人轻咳一声，“就在这里。”
苏茜瞪大眼，“我晚上要在这里过夜？”
“这里连床都没有，也没有被子，我要怎么睡觉。”
年轻男人看着苏茜控诉的眼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移开了目光。
苏茜慢慢的吃完了面，就坐在椅子上委屈的落泪。
她十分担心之前那个中年男人又要进来询问她，她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年轻男人拿着碗筷出去了。
门也被关上了。
（本章完）
------------

第289章 人情越欠越多
苏茜担心有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观察她，坐在椅子哭了一会儿，就直愣愣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苏茜敲门，外面有人道：“干什么？”
苏茜小声道：“我，我想上厕所。”
门被打开，年轻男人带着苏茜走到厕所那边， 苏茜红着脸进去了。
回到小房间，苏茜又蜷缩在椅子上。
晚上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再过来，那个年轻男人开门进来，放了一床被子在桌上，又出去了。
天越来越黑，屋子外面似乎也没人了，苏茜将被子盖在身上， 在椅子上缩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
到了早上，苏茜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
她一动，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
她只感觉到浑身酸痛，身体一动，骨头似乎都在卡卡作响。
年轻男人进来，不声不响的将被子收走了。
昨天的一碗面，还有这床被子，都是他从家里拿来的。
小姑娘看起来挺可怜的，他也不忍心。
年轻男人走了不久，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又进来了。
苏茜看到他， 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这男人给她的感觉有点可怕。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看着苏茜， “坐下，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苏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我，我能不能先上个厕所。”
中年男人没说话， 看了苏茜几秒， 站起身出门，很快， 年轻男子又将苏茜带到了厕所。
苏茜在厕所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回到小房间， 苏茜低着头在椅子上坐好，中年男子又开始问苏茜问题。
苏茜感觉自己脑子不是很清醒了，说话很慢，刚回答了一个问题，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那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小声道：“杨主任，有您的电话。”
中年男子起身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中年男子又进来了，他看着苏茜，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你可以走了。”
苏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力的朝中年男子一鞠躬，“谢谢。”然后大步往外走。
走出这栋红砖小楼，走出大门，苏茜仰头看着天空。
四月早晨的太阳，温和而热烈，苏茜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 朝着食品厂那边过去。
食品厂看门的刘大爷热情的跟苏茜打招呼， 苏茜疲惫的朝他笑了笑。
她上了办公楼二楼， 径直找到厂长办公室。
韩伯民正在跟人谈话，看到苏茜猛地睁大眼。
一向漂漂亮亮的侄女儿，此刻满脸疲态，头发也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