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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by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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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我就一个菜炒了。”
苏茜笑着跟老太太点头,提着红糖进了屋。
堂屋里,已经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
一大钵土鸡摆在正中央,旁边一盆红烧土豆,一条煎好的鲫鱼,还有几个小菜。
这绝对算得上是很丰盛的一餐了。
屋里坐着一个男人在抽烟,苏茜打眼一看,有点像徐老汉。
徐知强介绍,“这是我二哥。”
苏茜朝男人笑着点点头,心里一动,二哥?那肯定还有个大哥。
正想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端着盘青菜从灶屋过来,上上下下将苏茜打量一番,然后朝她客套的笑笑。
徐知强道:“这是我二嫂,姓陈。”
苏茜朝女人点头笑笑,叫了声“嫂子”,然后仿佛不经意似的问徐知强,“怎么没见你大哥大嫂?”
徐知强直愣愣的道:“我大哥大嫂他们都在京城上班。”
苏茜心直往下掉,巧合越来越多,感觉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徐老汉提着锄头进了院子,将锄头靠在墙边,在身上拍打了几下,朝苏茜笑笑,“苏知青来了啊,知强,还愣着干什么,给苏知青倒茶啊!”
徐知强赶紧去拿杯子,抓茶叶。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骑着一辆自行车从门口进来,徐老汉看着他,“你不是在学校,怎么回来了?”
少年从车上下来,停好车,嘻嘻笑着,“今天小叔生日,奶奶肯定要做好吃的,我当然要回来。”
老太太一边解围裙一边从灶屋出来,笑道:“就你精!”
她挥挥手,“都进屋吃饭,人也齐了,菜也好了。”
人都围坐了拢来,老太太非要拉着苏茜在自己旁边坐下。
徐知强先朝老太太笑,“妈今天做一桌菜辛苦了。”
老太太哼一声,“我只有今天辛苦么?二十四年前,我生你的时候不辛苦?”
徐知强赶紧道:“辛苦辛苦,妈吃个鸡腿。”
他夹了一个鸡腿给老太太,老太太转头就将鸡腿放到了苏茜碗里。
苏茜一下紧张了,这屋里上有老下有小,她配吗?配吃鸡腿吗?
她夹起鸡腿又往老太太碗里送,老太太拦住她的筷子,“别推,你是客,这鸡腿该你吃。”
“我可不喜欢那些假斯文假道学的!”
苏茜不好推了。
老太太夹了另一个鸡腿给徐知强,“你今天是寿星,这个归你。”
老太太这才挥手,“吃饭吃饭。”
大家这才拿起筷子。
苏茜感觉老太太就像是家里的太后,说一不二。
一边吃饭,苏茜一边听徐家人拉家常。
她听出来,徐知强二哥二嫂还有个儿子在县城上高中,今天没回来。
至于那什么京城的大哥大嫂,没人提起一句。苏茜一个外人,就更不好提了。
老太太做菜的手艺很不错,吃的又是白米饭,苏茜一不小心就吃了两碗。
吃了饭,苏茜就要告辞,老太太拉住她,笑眯眯道:“别忙着走,咱们说会儿话。”
老太太将苏茜拉到房里,语气有点神秘兮兮的,“你觉得我家知强咋样?”
苏茜点点头,“挺好的,为人厚道又实在。”
老太太喜上眉梢,“你今年多大了?”
苏茜道:“十六。”
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呦,这可太好了,大八岁挺好,属相相合!”
苏茜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太太在说什么,脸色一下血红,老太太这是乱点鸳鸯谱啊!
徐知强搞不好是她亲小叔呢!
她慌乱的摆手,“不不不,老人家您,您误会了。”
“对了,那个徐知强他,他不是谈了朋友了吗?”
老太太一怔,“谈了?是谁?”
苏茜心说老太太还不知道呢。
她也不知道徐知强为啥还不跟家里说,她含糊的道:“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吧,您自己问他,我也不太清楚。”
她像是椅子上有刺似的,飞快起身,“那个,大娘,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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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老太太在后面叫唤,苏茜逃命似的从徐家出来了。
出来拍拍胸口,我的妈,原来老太太今天喊她去吃饭是打的这个主意。
只是今天吃了这顿饭,还是没有彻底搞清楚她那个亲爹跟徐家的关系。
苏茜想了想,朝着兰婶子家里过去。
晚上兰婶子家的院门关了,苏茜敲了敲门,很快,一个小男孩过来开了门。
苏茜见过他一次,是兰婶子的儿子,小名叫瑞儿。
小男孩七岁多,生得俊眉俊眼,四肢健全。
瑞儿关上院子门,朝里喊:“妈,苏姐姐来了。”
兰婶子在堂屋里招手,“快进来坐。”
她转身去拿茶杯,苏茜拉住她,“婶子别忙,我来是有点事要问你。”
兰婶子爽快的道:“你说,只要我知道的。”
苏茜小声道,“我想跟你打听打听徐有富家里的事。”
兰婶子拉她坐下,“他家的事,我倒是还知道一些。”她暧昧的一笑,“你是想打听知强吧?”
苏茜慌忙撇清,“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徐知强他大哥叫什么名字,在京城什么地方上班?”
兰婶子思索了下,“叫什么名字?”
“我得想想,毕竟也好多年没见了,叫什么来着,徐知——会!对,就是这个名!”
苏茜的心也不知道是落下去了还是落到深渊了,她舔了舔嘴唇,“那婶子知道他在京城哪里上班吗?”
兰婶子摇头,“这我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在京城做官,官儿还挺大的。”
“他们家老二能去公社当干事,不都是他的功劳么。”
“我听说啊,就是他给县里哪个当官的写了一封信,他家老二就被招到公社成了脱产干部!”
苏茜感觉八九不离十了,徐家的老大徐知会就是她的亲爹,不是同名同姓的什么人。
她感觉脑壳有点痛。
苏茜起身告辞,想想又问了一句,“廖叔呢?怎么没看到他?”
兰婶子笑笑,“他出门了,等几天才能回来。”
“怎么,你找他有事?”
苏茜迟疑一下点点头,“有点事想问他,不是什么急事,等他回来再说。”
兰婶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喜,“等他回来我让他找你去。”
贵人这是准备提携她家老廖了吗?
苏茜从廖家出来,自己站在夜风里吹了一会儿,将徐家的事情捋了捋。
她跟徐家的这层关系,她觉得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毕竟在她亲爹那里,她只是一个过继出去的女儿,跟他已经没有太多关系了。
而她,也不想跟亲爹甚至亲爹的家人有什么牵扯,有机会的话,她跟那对亲爹妈算算账还差不多。
苏茜决定将她跟徐家的关系隐瞒下来,只要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远在京城的徐知会应该也不会想要打听她到底在哪里插队。
对了,下次再写信嘱咐一下徐敏,不要将她的地址说出去应该就没问题了。
回集体户的路上,苏茜遇到了于雪。
于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了。
苏茜不知道这姑娘啥毛病,也懒得理她,自己进了集体户。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下,乔木坐在院子里编着什么,苏茜走到他那边站了站,“这看得清吗?怎么不在屋里编?”
乔木的声音有点淡,“屋里摆弄不开。”
苏茜察觉出他似乎不太想说话,便点点头进屋了。
田小卉一见她进门,“快说,去人家家里吃什么好吃的了?”
苏茜笑,“我还是别说了,我说了怕你睡不着。”
田小卉怪叫一声,“肯定是特别特别好吃的,到底吃什么了?快告诉我,不然我真的睡不着。”
“他们家老太太做的鸡还有鳊鱼。”苏茜满足了田小卉的好奇心。
田小卉舔了舔嘴唇,“我上次吃鸡还是过年,我最喜欢吃鸡肝了,唉,不能说,再说口水要出来了。”
苏茜安慰她,“不是说可以养鸡吗?咱们养几只,平时吃蛋,过年杀了吃鸡。”
田小卉用力点头,“养,必须得养。”
“等农闲吧,农闲了让乔木和袁刚做个鸡窝,咱们去镇上买几个鸡崽。”苏茜在床沿坐下。
田小卉舔了舔嘴唇,“买鸡崽那要多久才能养大?要不咱们直接买能生蛋的母*。”
苏茜也是佩服田小卉,她伸出大拇指,“行,只要有得卖。”
几人坐在床边扯了会儿闲话,洗漱了便吹灭蜡烛睡下了。
乔木还坐在院子里编东西,他忽然听到院墙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那我回去了。”
接着是女人细细的声音,“那咱们的事,你回去了记得跟你家里说。”
围墙外面,徐知强脸红红的,用力点头,“你放心,我明天就跟我妈说。”
于雪踮起脚,在徐知强脸上“吧”的亲了一口,“那我进去了。”
推开院门,于雪猛地看到院子里坐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一声,“啊——”
站在院墙外还没走的徐知强听到这声惊呼立马从外面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乔木转头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接着编他的背篓。
于雪看清楚乔木,拍着胸口嘀咕道:“真是的,大晚上了还不睡,直挺挺的坐在院子里吓死人了。”
徐知强也看清楚是乔木在编筐子,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赶紧出去了。
于雪哼一声回了屋。
乔木将背篓编好,起身关了院门,舀了一桶冷水,冲了澡,这才回屋睡了。
早上出工,乔木走在苏茜身后,走出一段,他突然道:“你走慢点,我有事跟你说。”
苏茜回头看他一眼,脚步慢下来,两人渐渐的落到了后面。
乔木抿着嘴,似乎没想好如何开口。
苏茜看了他好几次,不过也没有催促他。
过了好一会儿,乔木才出声道:“那个记工员,你别和他走得太近。”
“他跟其他的女人有些不清不楚的。”
苏茜花了几秒才搞清楚这两句话传达的信息,她扶额,“我跟徐知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唉,这一个一个的,怎么都喜欢往那方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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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语气轻快了些,“那就好,我是怕你吃亏。”
苏茜忽然又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徐知强和谁不清不楚?”
是于雪还是别的谁?
乔木摇头,不再说话。
他不喜欢说人是非,要不是怕苏茜吃亏,他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到了工具室,就看到外面围满了社员,工具室的门还没有开,徐知强也不见人影。
徐长贵沉着脸,“谁跑一趟,将徐知强这混小子叫来,这么多人等他发工具,他死哪里去了!”
正说着徐知强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了,他赶紧掏出钥匙开门。
社员们领了工具,陆陆续续的走了。
徐长贵瞪了他一眼,也走了。
苏茜她们几个女知青领了一担箩筐,赵婷婷将空箩筐挑起,几人慢悠悠的走着。
徐知强锁了仓库门,很快赶上了她们。
他默默的走在旁边,眼神没有焦距,似乎满腹心事。
田小卉打趣他,“徐大哥怎么了?一大早就像是霜打蔫了的茄子。”
徐知强狠狠的揪起路边一棵野草,叹口气,“刚在家我妈吵了一架。”
田小卉眸子里闪着八卦的光,“老太太人挺好的呀,吵什么?”
徐知强郁闷的道:“我本来打算今晚跟我妈说我和小雪的事,谁知一大早,我妈问我是不是在跟谁谈恋爱,我就跟我妈说,我要娶小雪。”
“以前我妈天天催我找朋友结婚,我跟她说我要结婚,她又不同意,说小雪不是个安分的。”
徐知强用力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小雪明明是个好姑娘,我妈真是——”
苏茜、田小卉和赵婷婷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于雪就是个搅事精,只是,谁也没好意思将这话说出来。
徐知强没有察觉到几个姑娘的沉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苏茜轻咳一声,“那个,你跟于雪谈多久了?怎么你妈不知道呢?”
徐知强想了想:“也有半年了,小雪之前让我谁都不告诉,怕传出去影响不好。”
苏茜心里呵呵一声,什么影响不好,年轻人正常谈朋友,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而且以徐家在羊角生产队的地位,谁也不敢说什么。
于雪应该是将徐知强当备胎吊着,只是不知道出什么原因,突然决定让备胎转正了。
苏茜问:“那现在你妈反对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徐知强坚决的道:“我不管,我是一定要娶小雪的。”
他忽然红了脸,声音变小,“我,我得对她负责。”昨天小雪亲他了,他一定要负责的。
苏茜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徐知强忽然看着苏茜,“苏知青,要不你帮我劝劝我妈,我妈那么喜欢你,你说的话,她说不定会听的。”
苏茜赶紧摆手,“我可没那个本事,对不住了,徐大哥,这事我真帮不了你。”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哪敢见老太太,就怕她又乱点鸳鸯谱。
晚上下工,苏茜她们几个轮流将苞米挑到了仓库这边,过了秤这才回去。
走到集体户门口,就见院门口围了好些人。
她们从门口挤进去,就见徐知强他妈蒋老太太正跳着脚在院子里骂人。
“想嫁进我家?你休想!”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就不是个安分的!老娘这双眼睛看人一看一个准,你道行还浅的很,你那狐狸尾巴老娘早就看出来了。”
“你不就是欺负我家知强老实么?”
“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老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进我徐家的门。”
苏茜张开的嘴半晌合不拢,这可是她的亲奶奶,这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昨天还是笑容可掬,看起来特别慈祥和气的一个人,今天跟母老虎没区别。
苏茜看于雪她们那间房门紧紧的关着,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这时,徐知强满脸焦急从门口挤了进来,进来就拉住老太太的胳膊,“妈,你跟我回去,在这里吵算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十分有力的一甩手,将他的手甩开,“你少管。”
“老娘今天就要叫这小狐狸精搞清楚,我徐家的门,她甭想进!”
徐知强看着老太太哀求道:“妈,回去吧,回去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那扇紧闭的门一下开了。
秦曼站在门口,脸色不大好看的道:“老人家,您来这里吵闹没道理,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回家管好你儿子才对!”
老太太破口大骂,“你个死女子,老娘又没说你,关你什么事,有本事让她自己出来和老娘说!”
徐知强都快哭了,又去拉老太太的胳膊,被老太太毫不留情的挥开了。
秦曼冷笑,“于雪哭得都晕快过去了,刚才要不是我拦着,她就撞墙了,您老人家还是嘴下留情吧。”
徐知强一听,也不拉他妈了,飞快的就往屋里跑去,秦曼拦了一下,没拦住。
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徐知强,你这个蠢死的蠢货,你给我滚出来!”
什么哭晕了要寻死,她通通不信。
不过就是这小狐狸精想要拿捏她的幺儿。
不然,刚才知强来之前,怎么不说这些话?
“徐知强,你滚出来,不然老娘要进去拖你出来了!”
老太太正喊着,队里的妇女主任张兰英急急忙忙进来了,拉住老太太好声好气的劝着,“蒋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的亲姐姐,咱不闹了行不。”
“孩子不听话,咱们慢慢做工作,这么闹有什么用呢。”
她指指院子里围着的人,“你看看,这叫别人看了笑话,多丢人啊。”
老太太气呼呼的道:“我不怕丢人,要丢人也是小狐狸精丢人!”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我家那蠢儿子勾了去了。”
张兰英用力将老太太往外拉,“这事啊,你听我的,慢慢来,这么闹僵了不好,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再说这都啥时候了,你肚子就不饿?赶紧回去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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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推开张兰英,扯着嗓子对屋里喊,“徐知强,你给我出来!”
屋里的徐知强正手足无措的劝着于雪,“别哭了,我,我妈,她就是嘴坏点,心不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于雪扑在自己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嘤嘤嘤的哭着,“徐知强,我们分手!分手!”
徐知强着急的道:“不分,小雪,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
“我我我,我肯定会对你负责!”
于雪猛地翻身起来,额头卷翘的刘海颤动着,“你要怎么负责?”
她眼皮有些肿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模样楚楚可怜。
徐知强心疼不已,“我们结婚,我们马上就结婚!”
于雪委屈极了,“要怎么结婚,你妈又不同意!”
徐知强一咬牙,“不管,我们先扯结婚证,拿了结婚证,我妈拿我们也没办法了。”
于雪犹豫了一下,她之前勾搭徐知强是希望他能给自己多记一点工分,后来知道了徐知强的大哥在京城做什么官,又想靠着这个关系回城。
只是,她不喜欢徐知强,一直都没让徐知强拉她的手,这几天受了苏茜的刺激,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才狠狠心,亲了徐知强几下。
同时也让徐知强跟家里说清楚他们在谈恋爱,这样才好让他大哥帮着自己回城。
没想到,那该死的乡下老太婆竟然看不上她!
而徐知强这傻子又说要结婚。
她从没打算跟徐知强结婚,她一心想的就是回城,现在怎么办?
外面老太太在那喊,“你别拉着我,让我进去,我非得把那小狐狸精的面皮给撕开。”
“算计到我徐家头上来了?有你好看的。”
于雪一下发了狠,这死老太婆,你瞧不上我,我偏要将你儿子死死捏在手里,气死你!
结婚就结婚,结了婚正好有理由让徐知强他哥给自己安排工作。
就算回不了海城,在县城招工也行啊,只要能脱离这该死的农村。
于雪抬起头,“好,结婚就结婚,可是,领结婚证要队里开介绍信,你叔叔能给咱们开?”
徐知强毫不犹豫的道:“这个你放心,我叔有时候去公社开会,就会将放公章的抽屉钥匙给我,怕乡亲们有急事要盖章。”
“我这几天写两封介绍信,找机会盖上公章就完事了。”
于雪缓缓点头,忽然娇嗔的道:“我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能跟你结婚。”
徐知强有些激动,“你说。”
于雪起身拉着徐知强在床沿坐下,“你让你大哥给我弄个招工的名额行不,这农活实在是太累了,我吃不消。”
她凑在徐知强耳边小声道:“再说,等咱们结婚有了孩子,干农活也不方便照顾孩子。”
徐知强脸通红,于雪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尖,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结结巴巴的道:“等,等有了孩子,你不上工就是,我能养活你。”
于雪皱眉,“你大哥不是在京城做大官儿么,怎么这么点事还办不了?”
徐知强老老实实的道:“我妈说我大哥没良心,只管自己,不顾家里的死活,这都快十年没回过家了。”
“我二哥能去公社,还是我妈写了封信,将我大哥骂了一顿,我大哥才办的。”
再就是,他跟他大哥不熟。
真的不熟,他出生的时候,大哥都十七岁了,在省城的学堂读书,没两年又考了京城的大学,后来又在京城工作,很少回家。
从徐知强记事以来,他见大哥的次数估计不超过十次。
所以这事,他真没把握。
于雪眼珠子转了转,“那你也给你大哥写封信呗。”
徐知强是直肠子,但不是傻子,他看着于雪迟疑的道:“小雪,是不是工作的事办不成,你就不会跟我结婚?”
于雪心里一惊,赶紧道:“怎么可能,我是真心想跟你好的。”
徐知强看着于雪,“那要是我写了信,我哥不答应,你还跟我结婚吗?”
这时外面老太太的骂声忽然越来越大,门口的秦曼回头看两人一眼,“徐知强你妈来了。”
徐知强一下慌张起来,“小雪,你,你躲我身后。”
于雪推他起来,“你先将你妈弄回去,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咱们再商量。”
徐知强用力点头,快步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了气势汹汹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只胳膊还被张兰芳拉着,她硬生生的将张兰芳拖到了门口。
可怜的妇女主任满头大汗,跟老太太拔河似的拖拉了许久,终究还是力气比不过老太太。
徐知强赶紧拉住她妈另一只胳膊,“妈,咱们回去,回去再说。”
徐知强年轻力壮,很快就跟张兰芳一左一右将老太太架着走了。
老太太像是被押赴刑场的女英雄,被两人架着一路走,一路依旧喋喋不休的骂着。
苏茜看着老太太被拉出院子门,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让徐家人发现她的身份,她可不想对上这么彪悍的老太太。
看热闹的人议论一阵子也都散了。
第二天一早出工,不少女社员对着于雪指指点点。
于雪低着头,羞愤不已,越发坚定了要跟徐知强结婚的心思。
有个男社员一边领工具,一边跟徐知强开玩笑,“到了哪一步了,睡了没?是不是个雏儿?”
徐知强满脸通红,“你少胡说,我们清清白白的。”
男社员就是之前说想要摸苏茜脸蛋的猥琐中年男,乔木当时就记住了这张脸,他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转头问旁边蹲着抽烟的兰老头,“兰大叔,这人是谁?”
兰老头用力吐出一口烟雾,“这是个狗东西,姓杨,杨老三。”
“打小就偷鸡摸狗,长大了偷看寡妇洗澡,摸小媳妇屁股的事没少干,三十多了也没说上媳妇,一直打光棍。”
乔木看了兰老头一眼,分明从那缭绕的烟雾中看到了他眼里的恨意。
乔木蹲下来,“怎么,您老跟杨老三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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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老头毫不避讳道:“有仇,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兰家跟他们杨家有仇!”
“个狗东西,拿着炮仗往我秀儿脸上扔,生生把我秀儿的眼睛炸瞎了。”
“他们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弄瞎了秀儿,一分钱的医药费都不肯出,队里怎么调解,他们反正是咬死了不出钱,说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最后队里没办法,从公家拿了些钱打发咱们家。”
乔木眉梢动了动,“这口气,您老就这么忍了?”
兰老头又重重的喷出一口烟雾,“老子当然不能忍,跟他们家干了一架,现在两家隔壁住着,老死不相往来。”
乔木点了点头,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杨老三。
杨老三正露出一口大黄牙拍着徐知强的肩哈哈笑着,“怕啥,睡了就睡了,来,跟哥哥说说,嫩不嫩,白不白?”
旁边的男社员们一阵哄笑。
徐知强怒斥:“杨老三,你给我滚,你再胡说八道,我揍死你。”
杨老三嘿嘿笑着,拖着一根锄头大摇大摆的走了。
乔木目送杨老三离开,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杨老三这坏种,得想个什么法子收拾他一顿才好。
大伙领了工具都去上工了。
乔木恰好和杨老三分在一起割谷。
一边干活,乔木一边留意杨老三。
这人干活不出力,干一会儿不是跑到一边抽烟,就是跑去蹲茅厕。
只要远远望见记工员的影子,杨老三就开始假装拼命劳动。
乔木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下午他没出工,跑了一趟青石镇。
第二天早上出工的时候,他故意挨着杨老三站,徐队长分派人的时候,果然就将他们两个分到了一起。
干了一会儿活,杨老三看记工员没往这边来,抽出口袋里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坐在田埂上抽了起来。
抽完一支烟,杨老三趿拉着鞋子又往不远处的茅厕过去。
路边的茅厕,茅草顶,泥巴墙,前面用一块破麻布挡了下,就算是门了。
乔木看杨老三走了,放下镰刀,从另一边绕到了茅厕后面。
这茅厕也不知道建了多久了,日晒雨淋的,墙壁上有不少孔洞。
乔木猫着腰钻到茅厕后面,先从孔洞里瞄了一眼,确认里面的人是杨老三,这才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炮仗点燃,然后从孔洞里塞了进去。
两秒过后,茅厕里一声巨响。
乔木眯起眼,从孔洞往里看,就见杨老三以头朝下的姿势栽到了茅坑里。
就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
杨老三奋力挣扎着,两手拼命划拉,好半天终于把头露了出来。
他两只胳膊撑在地上,想要爬出来,每次身子撑起来一点,又滑了下去。
乔木眼睛凑在孔洞上,不声不响的看着杨老三在里面反复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来上厕所,喊了一声,“有人吗?”
杨老三快要被熏晕了,爬又爬不起来,挣扎着喊了一声,“救命,快救我!”
这人听到有人喊救命,掀开帘子一看。
忽然看到粪坑里冒出一个人头,他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往外跑,“快来人啊,有人掉粪坑里了。”
附近割谷的社员们都往这边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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