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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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吧,若是我家夫人喜欢吃,下回麻烦再送一些。”
“好好,一定给夫人留着。”
有了开头,路上不少民众都开始给杨钺递东西,有自家做的大馍馍,有自家烙的饼。
还有人直接从家里的鸡笼里抓了鸡送来,被马儿吓得满街乱飞。
街上一幅鸡飞狗跳却又生动活泼的热闹景象。
邵芸琅就看着杨钺忙于拒绝送东西的百姓,没想到杨钺在这里呼声极高,明明大多数人都没见过他本人。
杨钺不得已让马儿跑起来,转出街道,专挑没什么人的小路走。
他呼出一口气,低头观察邵芸琅的表情,开玩笑说:“本将军太受欢迎了,盛情难却
邵芸琅手里抓着一枚不知道谁塞给她的鸡蛋,还是热乎的。
“吃吗?”杨钺问。
“平日里很少吃这样煮出来的蛋,好吃吗?”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鸡蛋是十分难得的食物,平日里只有孩子舍得给吃几个,对他们来说,鸡蛋怎么做都好吃。”
“那你帮我剥了吧,早上喝了粥,有些饿了。”
杨钺接过那枚鸡蛋,对她说:“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鸡蛋放在汤里泡一泡更好吃。”
“好。”邵芸琅伸手摸了一下篮子里的冻梨,好奇地问:“这个真的能吃吗?”
杨钺给她挑了个最大的,“尝尝,是这边的特色,冬日里瓜果蔬菜都少,冻梨便宜好吃,很受百姓欢迎。”
邵芸琅咬了一口,没她想象的冰,这几日确实吃不到什么新鲜果子,以致于这一口下去有些惊艳。
等她吃完了一个梨,杨钺也在一座小酒坊外停下来了。
邵芸琅以为他带自己来的地方是之前说过的那家做苏菜的馆子,没想到却是一家做烙饼的。
“这里的大肉饼皮薄馅多,用料十足,就着一碗羊肉汤,是冬日里最美味的食物。”
宫廷里的御膳确实精巧美味,但有时候一份很平常的民间食物才能激发人的味蕾。
邵芸琅已经闻到馅饼的香味了,羊肉汤里应该放了胡椒,香气扑鼻。
二人进门后直接去了阁楼上,小小的铺子竟然在二楼隔出了几间带门帘的小厢房,虽然小,但
坐下两个人一点不拥挤。
不好意思,这章昨天写完忘记发了。
第427章 吴家馅饼铺
“这种小屋子最暖和了,桌上的小炉子用来给羊肉汤保温,馅饼吃多少拿多少,都是新鲜出炉的,你尝一回肯定就忘不了。”
杨钺把桌椅擦拭干净才让邵芸琅坐下,这种小铺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桌椅都是旧的,看起来并不干净。
如果是在京城,杨钺肯定也不会走进这样一家吃食铺子,但在军营里待久了,想要保持讲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邵芸琅就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等杨钺将白帕子铺在凳子上才让她坐下,桌上的炉子已经点燃了,暖和地足以让人忽略这些 细节。
杨钺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邵芸琅看到窗外对着的竟然是一片湖,忙让他将窗户打开。
“别急,等吃饱喝足,身上暖和了,我带你去湖上玩。”
“湖水结冰了吗?”
“对,这里冷的快,冬季很长。”
没多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杨钺去开门,正好让端着汤锅的伙计进来。
汤锅架在炉子上继续烧,奶白色的汤汁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看着就很好喝的样子。
“再拿一些叶子菜来,有梅子酒也来一壶。”
伙计歉意地说:“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冬日里没有卖梅子酒,只有烧酒,叶子菜有的,但价钱也比往常贵一些。”
杨钺笑骂道:“本少爷还能赖账不成?挑好的上,别拿烂叶子糊弄我。”
“不敢不敢,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拿,还有刚炸出来的豆腐和肉丸子,也给您拿一
些吧?”
“好。”
邵芸琅浅尝了一口羊肉汤,羊肉炖的很烂,原汁原味,也不觉得膻,说明肉质好厨艺好。
就是家里的大厨也很难做出这个味道。
“怎么样?”杨钺期待地看着她。
邵芸琅点了点头,“嗯,不错。”
杨钺立即笑了起来:“能让您这位吃惯了御膳的主觉得不错,那这铺子足以开上上百年了。”
“铺子名叫什么?”
“你进门前有没有看到门口插着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吴字,就叫吴家馅饼铺。”
“为何不叫吴家羊肉汤铺?”
“因为羊肉汤只有冬日才有,馅饼一年四季都有。”
“那夏季还卖什么?”
“夏季有冰绿豆汤,还会做一种叫冰果子汤,十分解渴。”
等馅饼端上来,邵芸琅发现每块馅饼都有她家的盘子大,估计她一块也吃不完。
“太多了。”
“四种馅,每种只要了一块,你先尝一尝,喜欢哪种再让他们做,吃不完还有我呢。”
杨钺拿出小刀给她每种都切了一小块,味道确实绝佳,这厨子白案一定做得极好,面皮酥脆又不失劲道。
杨钺三两口就解决了一块饼,来北方前,他也是个饮食精细的大少爷,但肚子饿这种事情只要经历过就不可能还保持优雅和礼仪。
邵芸琅拿出帕子给他擦嘴,打趣道:“杨小爷如今只能称作痞君子了,让京城那些大家闺秀们看看,说不定就不会喜欢你了。”
“她们喜不喜欢我有什
么关系?你不嫌弃我就好,你若觉得我吃相粗鲁,下回我就吃得好看些。”
邵芸琅咬了一口饼子,开玩笑道:“你只要这张脸不毁容就足够秀色可餐了,吃得好不好看不重要。”
杨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下回我上战场,得把脸护好,否则赢了战争,说不定要输了婆娘。”
“你放心,那我也不至于休夫,顶多以后饭食少用些。”
杨钺凑过去咬掉她手上的饼,将羊肉馅地推给她,“那你现在多吃些长点肉,免得以后太瘦。”
邵芸琅没告诉他,她如今的身体胃口一直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用药太猛,伤了脾胃所致。
但有人关心她的身体,邵芸琅还是努力地多吃了一些。
等伙计将素菜送上来,邵芸琅吃了不少,素菜在肉汤里滚一滚,味道很好。
等结账走出门,邵芸琅才发现自己吃多了。
“不骑马了,我们走一走吧。”
杨钺将马丢给后面出来的长戈等人,与她并肩走向湖边。
店里的客人一开始只觉得这对夫妻男才女貌,气质出众,等他们走远了才有人惊呼出声:“天啦,那不是杨将军和杨夫人吗?”
“杨将军?就是上回扫清辽军的那位小杨将军?”
“屁话!除了他还有谁?如今在东北也只有这一位杨将军呢。”
可是这一位年纪轻轻的小杨将军却并不比曾经的杨家父子兵差。
起初也有百姓担心老杨将军战死后,杨家后继
无人,但杨钺用一场完美的胜仗证明了自己,这几年北地一直很安稳,百姓心中也少了恐惧,将杨钺视为战神。
馅饼铺的东家愣了愣,猛地拍了下大腿,“竟然是杨将军!我竟然还收了他的钱。”
伙计摸了摸胸口,高兴地说:“东家,我还收了将军给的赏钱呢!”
“赶紧追出去看看人走远了没,这钱咱们收不得。”东家捧着钱追出去,可前面杨钺正背着他的夫人在湖边散步,他跟在后头也不好打扰。
长戈拦住他,得知他的来意,大笑道:“得了,您赶紧回去吧,不就这点饭钱,我将军还给不起咋地?”
“不不不,不是这样说的,是我们不能要将军的钱,是他保护了我们,才让我们能安安稳稳地开铺子做生意。”
“您有这份心,等铺子打烊时,有剩汤剩饼就给破庙那边送去吧,入冬了,那边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当然,这只是提议。”
“是是是,大人您放心,我懂得的,大家都是为了过好日子。”东家满怀感激地回去了。
有客人笑话他说:“掌柜,你见到杨将军了吗?人家搭理你吗?”
掌柜乐呵呵地说:“杨将军陪夫人散步呢,小两口感情真好。”
邵芸琅也听到了后方的动静,问杨钺:“锦州城有许多乞丐流民吗?”
“今年还好,年纪小的不是找到收养的人家就是送到你那边去了,如今住在破庙里的那些,不是身上有病
就是脑子有病,总有可怜人。”
“官府会做些什么?”
杨钺背着她跨过一条小沟,捏了捏她的腿,“您老就别操心这些了,官府怎么做咱们管不着,贪官污吏也不会跑到这动乱的北地来。
天下的可怜人是心疼不完的。”
“你当我是那种心软的人吗?我若是看到可怜人就要帮,有万贯家财也不够用的,而且并非所有人都值得同情。”
湖边有几座小木屋,是用来给游玩的人休息用的,有人在小木屋里换冰鞋。
邵芸琅脚还肿着,玩不了这个,不过她想看,于是杨钺就高价买了一双冰鞋,背着她滑到冰面上。
邵芸琅将斗篷脱了,趴在杨钺背上随着他翩翩起舞,又惊险又刺激。
原本在湖面上冰嬉的人都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这对大胆豪放的小夫妻。
“还能这样玩,厉害啊!”
有人鼓掌道:“小老弟,水平不错啊,玩了几年了?”
杨钺自得地说:“从穿开裆裤起就开始玩了。”
杨钺一个旋转,邵芸琅吓得搂紧他的脖子,惹得杨钺哈哈大笑。
有那同样是夫妻一起来玩的男子打趣道:“朋友,你担心将背上的美人甩出去,那可要命了。”
杨钺自嘲道:“我要是把她摔了,她会要了我的命!”
“哈哈哈,夫纲不振啊!”
邵芸琅不服气地说:“他小瞧谁呢,就看他那小身子板,他内人虎背熊腰的,他才是夫纲不振的那个吧?”
杨钺笑得差点扑倒在地,特意跑过去绕着那对夫妻转了一圈,伸手在那男子肩膀上拍了一下,“哥们,夫纲不振没什么不好的。”
“哼,你该不会是入赘的女婿吧?看你这张俊俏的脸,这得多高的门户才聘得起你?”
一旁的胖女人赞同地说:“是啊,小哥开个价,不如我休了家里这个,你也休了家里那个,来我家如何?”
邵芸琅面无表情地问她
“你家里是有万贯家财还是有爵位可以继承?”
“你们连我张二娘都不知道?不是本地人吧?”
邵芸琅点头:“刚来没多久。”
“外地人?怎么会搬到锦州城来?别看这几年太平些,搞不好不久之后又有战乱,你们小夫妻这花容月貌,万一被辽兵抓了,那可都是要遭大罪的。”
张二娘苦口婆心,突然灵机一动,问:“你们该不会是私奔来的吧?妹子,告诫你一句,穷书生没有一个是好的,你可别犯糊涂!”
杨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堂堂大将军怎么就像个穷书生了?
不过只看他的脸,确实会让人误会。
邵芸琅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说:“我家这个是例外,他是个好男人。”
“现在你有财有貌,他自然对你不错,等你们钱花光了,年华老去,为了柴米油盐揭不开锅的时候,那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邵芸琅认真想了想,“是这个理,那姐姐又是如何嫁给尊夫的?”
张二娘伸手拧了一下夫君的耳朵,将他的目光从邵芸琅身上收回来,“我呀,还不是被他这张脸给迷惑了,早知道有你夫君这样的,我就不找他了。”
杨钺和男人同时黑了脸,杨钺硬气地说:“我也不是什么样的都要。”
“小兄弟你还年轻,才见识过几个女人啊,姐姐告诉你,女人不光要脸好看,还得身段好,你家这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抱起来不
舒服吧?”
杨钺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赶紧带着邵芸琅远离这对夫妻,免得被他们害死。
邵芸琅附在他耳边小声问:“是这样吗?”
“什么?”
“我抱起来不舒服?”
杨钺赶紧反驳:“没有的事,你的好我自己知道就行,不与那无知妇人掰扯。”
“哼,瞧她那男人一脸风流样,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钺附和道:“张家二娘子我听说过,锦州城出了名的悍妇,但也确实有能力,将一家杂货铺开成了锦州城数一数二的铺子,日进斗金,所以才有底气让男人入赘。
不过她这位夫君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多人都知道的,拿钱在外面养外室,孩子都生了。”
“张二娘不知道?”
“知道,但她不能生,所以最后干脆把那外室和孩子接回家来,才几年功夫,那孩子认她为母,连生母都不要了。”
邵芸琅想要拍手叫好,女子如果改变不了自己,那改变别人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猜那位外室子也没好日子过吧?”
“呵,她人都没了,说是醉酒落水了,谁知道真假。”
邵芸琅不置可否,正妻对待妾室的手段五花八门,看那男人如今的样子,也不像记恨妻子,八成对他那外室也没多少感情。
邵芸琅回头看了眼张二娘,她虽然胖,可在冰上却十分灵活,笑起来的时候十分自信张扬。
再看她那个丈夫,虽然眼睛总会停留在湖上的女子
身上,但却紧紧跟在妻子身边,难怪他要嘲笑杨钺夫纲不振,原来是以为找到了同命相怜的战友。
“这张二娘挺有意思的。”邵芸琅笑道。
“你离她远一些。”
“为何?”
“听说她相夫教子的那一套惨无人道,你可别学了用在自家夫君身上。”
邵芸琅饶有兴致地问:“都有些什么手段?”
如果能把丈夫孩子管得言听计从,那就是一门本事了。
杨钺摇头,他还没闲到去关注一对夫妻的私生活。
会知道这张二娘,还是军营里有锦州城的兵,回去后当笑话讲给大家听的。
这样一座小城,城东发生的事半日就能传到城西,也没什么秘密,能广为流传的都是一些好玩的段子。
杨钺体力耗尽,带着邵芸琅上岸,然后到木屋里休息。
背着一个人在冰上嬉戏,瞧着是很风光,可累也是真累。
正巧张二娘与她丈夫也上来了,两边一会面,那对夫妻都看傻眼了。
之前隔着一些距离就已经看出这对夫妻相貌不俗了,如今近距离一看,简直惊为天人啊。
别说那男人风流的心蠢蠢欲动,就是张二娘也险些守不住底线。
“在下陈德玉,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姓杨,家中排行第六。”
“原来是杨六郎,失敬失敬,你难不成上头有五个哥哥?”
“确实如此。”
“难怪……”陈德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以为他家是因为儿子太多,才让他入赘。
为什么会坚定地认为杨钺是赘婿,只因正常人家的夫妻相处之道不是这样的。
第429章 保护将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钺和邵芸琅在一起时,他的目光只会围着邵芸琅转,以她为中心,体贴入微,殷勤细致,一般的夫妻可做不到这些。
“哟,妹子这双手怎么成这样了?这才刚入冬就这样了,之后几个月怎么过?”张二娘瞧见邵芸琅的双手后突然就看杨钺不顺眼了。
“你这男人靠不住,还是赶紧换一个吧,大冬日的也不知道体贴媳妇儿,好好的一双手糟践成这样了。”
杨钺只觉得冤枉,咳嗽一声说:“在下家中有丫鬟小厮,内子这双手是在路上冻坏的。”
“那也是你的错!看来你们俩果然是离家出走来的,锦州城虽然远在边关,但也不是绝对安全,尤其你俩还一口京腔,如此高调。”
张二娘就差明着说他俩没有未来了。
邵芸琅觉得挺有意思的,小鸟依人地靠在杨钺怀里,深情地说:“谢谢姐姐关心,我与夫君不会分开的。”
“年轻时都把男人当成宝,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什么最重要了。”张二娘见她死不悔改,也就不与她说话了。
邵芸琅被抱上马背时,还有些愧疚,“我们这样骗人会不会不好?”
杨钺理直气壮地问:“谁骗人了?他们自己误会与我们何干?再说,以后也见不着的。”
杨钺话说得太快,结果骑马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那对夫妻。
原来是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拦在了张二娘的轿子前,声称自己肚子里坏
的是陈德玉的孩子。
张二娘还没如何,陈德玉就先跳脚否认,“你胡说!我就……我就睡了你一次,怎么可能怀孕?”
那女子哭唧唧地说:“玉郎,我这孩子正好五个月,你算算时间,是否就是你我共度**的那一夜?”
“我……你……谁知道你一夜睡了几个男人?你一个青楼的婊子,还想让我负责不成?”
张二娘听到这里已经够了,一脚踹飞了她丈夫,叉着腰说:“按我们张家的规矩,只要是张德玉的种我都认,但你肚子里这个,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滚一边去。”
张二娘扬长而去,张德玉躲瘟疫似地躲着那女子,追在轿子后头。
瞧见杨钺的马过来,那女子转头扑倒在他们的马蹄下,露着高耸的肚子,“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只见那女子从裙子下抽出一支弓弩,对准杨钺射出一支箭。
“啊……”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发出尖叫,继而慌乱地四处逃散。
“保护将军!”
杨钺抱住邵芸琅后翻跳下马背,箭矢与二人擦肩而过。
落在后面的长戈等人快步上前将杨钺二人团团围住,令有二人拔剑冲向那青楼女子。
只见刚才还行动迟缓的“孕妇”此时身手敏捷,从地上一挺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二人各射出一箭。
趁对方躲避之际,那女子滑溜地钻进人群,眨眼功夫就混入了人群中。
长戈带人去追,剩余地
人保护杨钺二人回府。
街上的人后知后觉发现被刺杀的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杨将军,这会儿不害怕了,停下来帮长戈他们寻找凶手。
“那女人我认识,是醉红楼的小聂啊,半年前还是醉红楼的花魁呢。”
“对对对,我还买过她的初夜,可惜那天晚上一高兴喝多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就结束了。”
“陈德玉不是也睡过了她了,这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刺客?”
“该不会是东辽的奸细吧?”锦州因为离山海关极尽,每年官府都会小心排查人口,谨防奸细混入。
张二娘夫妻还没走远,听到这事还觉得不可思议。
“刚才那对夫妻是杨将军和他夫人?”张二娘拍了自己一巴掌,“我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
陈德玉赶紧抱着她说:“娘子,你瞧,那女人的肚子是假的,孩子不是我的!”
张二娘子也打了他一巴掌,“你也是个眼瞎的,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我们居然嘲讽了杨将军!”
“对啊,杨将军会不会怪罪我们?”
“要怪罪早怪罪了,还能放我们离开?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赶紧回家准备礼物上门道歉啊!”
夫妻二人逆着人流跑回家,街上很快就有衙役来维持秩序,得知杨将军被刺杀,全衙门的人都出动了,务必抓到那个刺客。
杨钺将邵芸琅抱进屋子里,先用温水给洗了手脚,重新抹上药膏,免
得出去一趟又把伤势加重了。
姚如兰见他事事都亲自动手,而且动作轻柔,比她们这些丫鬟做得还好。
很难想象,一个贵族少爷出身的男子,竟然可以将照顾人的事情做得这样好。
夫人真有福气,能嫁给这样德貌双全的男子。
“给夫人做点吃食,要流质的,冬日干燥,也要多喝些水。”杨钺吩咐道。
丫鬟们也有些是怕他的,只敢唯唯诺诺地应下,姚如兰则大胆地问:“将军,您要吃糖人吗?”
杨钺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回答道:“本将军不爱吃糖。”
邵芸琅嘴角微微勾起,“不喜欢吃就算了。”才怪。
她朝姚如兰使了个眼色,对方低下头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杨钺和邵芸琅二人。
“刚才刺杀你的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模样是大庆人,但也不排除是被外族人收买的,或者从小培养的眼线。”
邵芸琅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玉坠,思考着说:“今日我们出门是临时决定的,她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
可能是得到消息后才安排的这场刺杀,但这女子除了身手灵活些并无多大本领,也不像是非常专业的样子。
这样的刺杀对你来说太低端了,若不是那支箭是真的,我都以为是谁在开玩笑。”
“所以你以为……”
“可以从她的身世入手查,就算她是别国的奸细,大概率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一个只是在青楼出卖色相,出
卖身体的奸细,她所获得的情报要如何传送出去呢?”
杨钺自发接口道:“最好的接头人当然是她的恩客,顺理成章,不会被人怀疑。”
第430章 抓刺客
“还有频繁出入醉红楼的客人,未必需要是她的恩客,但那人既然是为了接头去的,估计留的时间不会长,而且时间相对固定。”
“懂了,我立即派人去查。”
很快,锦州城的官员就来了一大半,站在将军府门口等待通传。
其实在得知将军府住进了人之后,官府就有派人来下帖拜访,只是那时候邵芸琅行动不便,也就不方便见客。
后来杨钺回来,这些消息灵通的官员第一时间知道了,也曾来打探过消息,全被那些凶悍的士兵挡了回去。
这回不一样了,他们是为了公事而来。
不过他们还是没能见到杨钺,杨钺查案有自己的人可用,并不愿意与官府牵涉太多。
军政不分家是朝廷大忌,他若与官府牵连太深,连皇帝也未必会信任他。
知州赵大人塞了两锭大元宝给守门的士兵,只问了一个问题:“将军可还安好?”
士兵高高兴兴地回答:“我们将军好着呢,各位大人请回吧。”
“那不知将军何时回军营?”
士兵们又开始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官员们陆续撤走,将军府外却来了不少百姓,放下东西就跑,都不给士兵们反应的时间。
“这可咋整?”门外东西越来越多,大部分是吃食,想退回去都找不到人了。
邵芸琅得知了消息,便让人将东西收了,每样东西都登记在册,等天气再冷些,便将这些食物送给那些缺衣少食的贫
杨钺必须要回军营了,锦州城出现刺客,说明有敌人在暗中行动,军营群龙无首,万一被钻了空子可不得了。
但他同样不放心邵芸琅,万一有人对他家眷下手,他防不胜防。
“不如我派人送你回京城吧?”杨钺是怕了,他一个人时如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都无所谓。
邵芸琅斜了他一眼,“这点小挫折你就怕了?你父亲母亲和兄长们遇到的危险会比这个少吗?他们可曾想过要回京?”
“这不一样,我母亲可不是普通女子……”
“所以你是觉得我太弱,是你的拖累?”
“不是,你知道我是担心你,你的身体……”
邵芸琅用嘴堵住杨钺的嘴,等和对方一番纠缠后,她才坚定地说:“如果你害怕连累我,那就不应该求圣旨赐婚,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了,你此时想撇开我已经太迟了。”
杨钺抱紧她,闷闷地说:“我怎么可能会想撇开你,我恨不得将你拴在我的裤腰带上。”
“哼,等我死了,你可以将我的骨灰拴在你的裤腰带上,我不会介意的。”
“那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伤害你。”
“好,你去做你的事,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你留下的精兵强将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已经 写信让松烟派几个小厮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他自己怎么不来?”杨钺不满意地问,谢渊的那些小厮个个文武双全,但武功最高,最机灵的还是松烟。
最让人放心的也还是松烟。
邵芸琅只好解释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两人一起用过晚膳,杨钺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丫鬟们调侃道:“看将军这样,我们也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形影不离,一刻也不想分开了。”
邵芸琅笑笑,因为杨钺的离去,兴致低落下来,早早地就回房了。
长戈很晚才回来,见她屋里还亮着灯,隔着门问:“夫人,小人回来了,您可有示下?”
“刺客抓到了吗?”
长戈顿了顿,红着脸回答:“没有,但查到了一些线索。”
“说来听听。”
“刺客名叫聂红棠,是三年前被人贩子卖到醉红楼的,老鸨见她长得好,便留下来悉心栽培,于半年前正式接客。
据她自己说,她老家是南边的,辗转了几个月才被带到锦州城,她刚去的时候确实一口江南口音,大家便信了。
她也一直循规蹈矩,除了刚来时哭过几日,一直都很认命,因此很得老鸨喜爱。
她的恩客大多数都是锦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富贵人,还有南来北往的富商,那陈德玉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与她保持长期关系的只有三人,我们一一查过,有一位是南边来的货商十分可疑。
这人虽然身份经得起查,但有足够的条件做聂红棠的接头人,也完全可以利用出关走商的机会将消息带出去。”
“人抓了吗?”
“去的时候,他家下人说,他已经在半个月前南下回家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