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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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么意思?”许夫人震惊地看着邵芸琅。
邵芸琅回视着她,逼问:“你丈夫与那女刺客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许夫人目光躲闪,摇头说:“妾身并不知这些。”
“那你现在知道了,他与那女刺客长期保持**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为女刺客提供了作案兵器。”
邵芸琅见她慌了,继续说:“你可以回想一下,你丈夫近日可有惶惶不安,夜不能寐的时候?”
许夫人瞪大双眼,邵芸琅叹了口气,安抚道:“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这不是小事,我之所以提前告知夫人,就是想让你尽早做决定。”
许夫人跪在马车上磕头,“夫人,求您了,啾啾我夫君吧,我们家没了他不行的。”
邵芸琅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冷笑道:“他帮助刺客刺杀我丈夫,我为何要救他?许夫人当我是活菩萨吗?”
第435章 游说
许夫人哭着说:“那怎么办?夫人,您愿意提早告知妾身此事,一定就是心地善良的活菩萨,求您指一条明路吧!”
邵芸琅的丫鬟递过去一张帕子,心道:原来官夫人还有这样的。
许夫人遇事完全没了主见,比她们丫鬟还不如呢。
邵芸琅淡淡地说:“所以我刚才说了,让你主动检举许主簿,功过虽然不能相抵,当也能免除你们母子流放之苦。”
“我……我不行……”许夫人明显已经乱了。
邵芸琅很看不上她这优柔寡断的模样,皱眉问:“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家里的孩子考虑吧?”
“可是夫人,我愿意替夫君去死!”许夫人掩面哭泣起来。
邵芸琅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她换了一种语气,高高在上地说:“既然你做不到,那我给你另外一条选择吧?”
许夫人感激地抬头,期待地看着她。
“功过相抵,得有功啊,许主簿如果能主动投案,并且供出有用的消息,想必官府和我夫君看在他及时悔过的份上,应该会轻拿轻放的。”
“果真?”
邵芸琅不高兴地问:“我为何要骗你?我第一眼见到许夫人就觉得格外投缘,所以才单独找你透露此事。”
“是是,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那妾身回家一定说服夫君去自首!”
邵芸琅怀疑地看着她,“许大人愿意听你的?”
“这……”
邵芸琅露出同情的表情,继续给她支
招,“罢了,我教你个法子吧。”
她凑到许夫人耳边,教了她回去该如何劝诫丈夫,并且说服他自己投案,主动交代原由,争取宽大处理。
“夫人好好想想吧,如果做下决定就尽快吧,我也不知官府何时会查到许大人身上。”
许夫人坐立不安,给邵芸琅磕了头,然后就先告辞了。
马车沿着街道慢慢转了一圈,邵芸琅大饱眼福,冰雕晶莹剔透,就像进入了一个纯净的冰雪世界。
锦州城当地的百姓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致。
反倒是孩童特别多,在冰雕上爬上爬下的,钻进钻出的,像是特意为他们打造的乐园。
赵夫人还想命人将这些调皮的孩子赶走,免得冲撞了邵芸琅,被她及时制止了。
终点在衙门口,邵芸琅没有停留直接返回了茶楼。
其他夫人们只好跟着她又跑了回来,也不知道这一趟有什么意义。
队伍最后的一辆马车里,坐着的都是七八品小吏家的夫人。
“这位夫人真有意思,竟然喜欢这冷冰冰的东西。”
“刚来嘛,稀奇。”
“也不知道这位夫人能在锦州住多久,连拜堂都还没拜呢,就急不可耐地追过来了,这是怕杨将军反悔吗?”
“换成是你,你也会心急吧,她一个寡妇,再嫁能有这样的亲事,那简直是祖上烧高香了,不得紧紧把着?”
这些夫人与邵芸琅也很难搭上话,离得远也不怕她听见,高谈阔
论,掩饰心中的嫉妒。
“同人不同命啊,这样高高在上的贵女,咱们锦州几十年也难得来一个吧?”
“正经的贵女谁来这儿啊?当然,若是能嫁给杨家军,那就是公主也愿意吧?”
凡是见过杨钺的夫人都悄悄红了脸,那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到了,那位又要进去喝茶?这茶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喝酒痛快。”夫人们说归说,还是动作迅速地下车,跟在人群的屁股后头进茶楼。
赵夫人原准备宴请邵芸琅的,这里虽然是茶楼,但她请了大厨备了食材,要用膳也方便的很。
“这一个来回花了不少时间,邵妹妹饿了吧?我家厨子擅长做鱼,不知你喜不喜欢?”
邵芸琅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好,那就麻烦赵夫人了。”
“别客气,能请您吃饭那是莫大的荣幸啊,就怕您吃不惯这里的菜。”
邵芸琅在府里有自己的厨子,做的都是她喜爱的菜,当地的菜她也只吃过那家羊肉汤和肉饼。
但想来各地美食各有千秋,她不算多挑食的人,应该能适应。
“对了,怎么许夫人先走了?”赵夫人憋了一路了,邵芸琅好端端地点了许家的同乘,才到半路,那女人就一脸失魂落魄地下车了。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赵知州和许主簿关系不错,就怕邵芸琅是受人之托来办事的。
“她半路觉得身体不适,便先离开了,怎么,她离开前没
与赵夫人知会一声?”邵芸琅诧异地问。
确实没有。
许夫人吓得魂都要丢了,哪里还记得告别。
杨钺曾与邵芸琅说过,这锦州的官府上下团结,官府看重安防,因此在抵御外敌一事上十分配合。
但要论治理民政的业绩,那就十分一般了,且官员之间互相勾结,剥削过往客商,侵占土地,并非有多清廉。
“也许她忘了吧,不提她了,她那个人啊,总是不太合群的。”
“哦,为何?”邵芸琅一脸好奇地问。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赵夫人便将许家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她听。
许夫人出了名的乖顺,而她丈夫刚好相反,好色、刚愎、粗暴,家里后院一团乱。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女人太软弱是当不了家的,她是正室,怎么能让妾室和外室爬到头上呢,可惜人家听不进去。”
赵夫人恨铁不成刚,言语中极尽贬低许家夫妻,就连许主簿的官位也说成是靠连襟帮忙提携上来的。
“他的连襟是……?”
赵夫人看看左右,能进这个屋的除了夫君官位够高,还有就是与她关系和睦的。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说:“许大人的连襟是兵部主事,虽然不是多大的官,却管着粮草一事,咱们锦州地处边关,最怕的就是打仗了。”
邵芸琅低头,思考着赵夫人透露这个信息给她是何用意。
正好饭菜送进屋,她们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
每一盘菜都非常大份,
香气是有的,就是一眼看过去让人分辨不出是什么菜的。
直到两名茶博士将一口锅抬上餐桌,邵芸琅才真正被惊到了。
第436章 不知羞
邵芸琅还是第一回 这样吃饭,每人一大碗米饭,菜也是大份大份的,看着不精致,味道十分不错。
这里的夫人也没那么多规矩,虽然有些顾忌着邵芸琅的身份不敢大声喧哗,可是下筷子时一点也不犹豫。
“您尝尝这锅鱼,这样闷煮出来的鱼十分入味,而且是江里刚钓上来的鱼,新鲜着呢。”
将军府里有个大鱼缸,里头养着十几条大鱼,或许是当时动静闹的太大,以致于全城都知道将军夫人爱吃鱼。
邵芸琅嫌鱼刺多,其实并未吃过几回。
一顿饭下来,她一碗饭也吃干净了,丫鬟看到都欣喜地说:“夫人许久没吃这么多了。”
邵芸琅漱了口,笑着说:“饭菜很可口。”
赵夫人高兴了,放下碗筷擦了嘴巴,“那就好,以后常来我家吃饭,厨子是跟了我几十年的,会做地道的北方菜。”
一位夫人打趣道:“丁姐姐不如直接将厨子送给将军夫人,咱们把将军夫人养胖一些,将军见了也高兴啊。”
赵夫人心中不快,她这厨子养了那么多年,家里人都吃惯了的,而且邵芸琅真喜欢,以后就不愁没机会请她上门做客。
送个厨子看似小事,可是好处却也没多少。
邵芸琅哪里会在乎一个厨子,“不必了,家里的厨子已经够多了,不好夺人所爱。”
赵夫人再不情愿也得说:“一个厨子而已,妹妹喜欢尽管带回去,如果吃腻了再还回来就是了。
“不必……”
“妹妹就答应吧,再如何也让他回去伺候几天,否则我回去后会被夫君责怪的,显得我们小气。”
邵芸琅被强塞了个厨子,不见得有多高兴,但也不再拒绝。
“我该回去喝药了,各位慢用吧。”邵芸琅起身说。
众人只知道她去年遭逢大难,差点就见了阎王,没想到竟然还在喝药调理。
等将这位尊贵的女人送走,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赵夫人斜了刚才说话那人一眼,冷哼道:“王夫人真会慷他人之慨!”
王夫人讪讪地说:“我……我以为您就是如此打算的,再说了,将军夫人不是拒绝了吗,是您非要塞过去的,我瞧着夫人也没有多喜欢。”
另一位夫人接口道:“人家不过客气一句,王夫人就巴巴地要送厨子,也不知道将军夫人私下会不会嫌弃咱们。”
赵夫人瞪了她们一眼,“乱说什么,她再不喜欢晾几天也就送回来了,真当人家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的。”
邵芸琅回到将军府,见门口停着一排车队,士兵们正在往府里搬东西。
丫鬟高兴地说:“夫人,是将军回来了吧?”
邵芸琅下车,在门口转了一圈,看到一辆车上装着满满几箩筐的银霜炭,还有一整车的绿叶子蔬菜。
杨钺大步走出来,到她面前时用力一抱,笑着问:“你可有想我?”
邵芸琅推开他,骂了句:“不知羞。”
杨钺今天瞧着格外开心,直到他看到
了赵家送来的厨子。
“你这出去一趟收获颇丰啊,竟然还有人给你送美男。”
邵芸琅回头一看也愣住了,她以为的厨子肯定是个上了年纪的厨娘,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清秀的男子。
“怎么回事?没弄错吗?”邵芸琅问随行的丫鬟。
丫鬟苦笑着道:“没错,奴婢再三确认过的,他是赵夫人从小养大的,他的师父是赵夫人的陪房,他做厨子也快二十年了。”
杨钺似笑非笑地看着邵芸琅,拉着他进屋,对下人吩咐说:“那晚膳就由他来做,本将军也尝尝大厨的厨艺。”
一进大门,邵芸琅就被院子里的冰雕惊呆了。
当时在二楼看,隔着一段距离,也不觉得如何,如今站在它面前,只觉得好高好大啊。
杨钺自得的像开了屏的孔雀,“怎样,是不是太英俊了?我没想到你会将这座冰雕搬回家。”
邵芸琅脸红地说:“是赵夫人让人搬回来的,我可没这想法。”
“果真?那你就让我的雕像立在最热闹的大街上让人观赏?”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邵芸琅伸手在冰雕上摸了一下,冰凉刺骨,真不知道匠人废了多少心思才雕刻而成。
邵芸琅问丫鬟:“之前送赏银时间到那匠人了吗?”
“是,见到了。”丫鬟看了杨钺一眼,加了一句:“是位年纪很大的老匠人。”
“请他回来,就说将军府请他来做冰雕。”邵芸琅嫌一座冰雕不够热闹,准
备往家里多弄几个。
杨钺命人将冰雕挪到主院里,这样邵芸琅每天起来都能看到了。
“这就叫睹物思人。”杨钺回头也得给那位匠人赏钱,能将他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手艺非凡啊。
邵芸琅进屋,发现炕已经烧暖了,灶炉里烧的是炭而非木柴。
“炭的温度更稳定些,烟雾也小,取用也方便。”杨钺这回送来了许多生活用的东西。
“等再过一个月,锦州城就冰天雪地了,到时候想出门走动都难,得储备足够多的食物和柴火。
“那军营如何运作?”军营里可是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一旦路被堵了,连粮食都运不进去。
“粮草这个月就会全部归仓,只要无战事,这个冬日将士们就在军营里猫冬了。”杨钺说的轻松,实际上军营一到了冬季就会处于备战状态。
士兵们操练时间缩短,但每日都会花许多时间准备作战的物资。
比如将粮食做成可存放的面饼和炒面,或是将铠甲修修补补,再将武器打磨光亮,随时都能迎战。
邵芸琅脱掉厚重的斗篷外衣,换上屋里的衣裳,坐在炕上泡茶。
“不是说去了茶楼才回来,怎么又喝茶?”杨钺脱掉靴子坐到她对面。
“因为喝了不好喝的茶,所以要换换口味,而且饭菜咸了,口渴。”
杨钺笑道:“这边的口味是比较重,尤其到了冬日,这样身体才能维持充足的体力。”
所以他十分好奇赵家给邵芸
琅送厨子的用意。
杨钺给邵芸琅检查了手脚,确定没有再长冻疮了才放心。
“外头冷,下回你出门记得将马车弄的暖和一些,别人家下帖子不想去不理会就是了。”
邵芸琅撑着下巴看他给自己套袜子,真人还是比冰雕好看许多的,有血有肉有温度,还会说好听的话哄自己开心。
谢渊也很温柔,但他守礼,不会像杨钺这样动手动脚的。
“在想什么?”杨钺抬头问。
“在想谢渊与你到底哪里不一样。”
提起这个名字,杨钺要说没有一点点酸味也是假的。
“那你看出来了吗?我与谢渊哥一文一武,性情也完全不同,不一样的地方多着呢。”
邵芸琅仔细想了想,虽然人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一起生活起来的感觉却是相似的,都让她有想白头偕老的感觉。
从前她觉得和杨钺一起生活变数太多,如今享受过他的这份体贴后,就是再大的苦难也愿意与他一同承担了。
她回答了一句:“你们没什么不同。”然后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这边陲小城,也没人敢给我气受。”
她的底气来源于杨钺,有杨钺在一日,她就不会委屈自己。
杨钺想想也对,“听说你把那女刺客接到家里来了,难不成想感化她?”
“她的接头人不是还没抓到吗,留着还有点用处。”
既然说起了聂红棠,邵芸琅就让长戈将她带过来,正好也有话想问她。
杨钺不知道她葫
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邵芸琅的善心有限,绝无可能对一名女刺客仁慈的。
聂红棠被带过来,瞧见杨钺时短暂地惊了一下,然后扬起笑脸,娇嗔道:“夫人您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我伺候杨将军?”
最近这段日子,城里掀起了一股流言,大概意思是说,将军夫人身体不好,恐怕难有子嗣。
而她之所以未婚先住进将军府,就是防着有女子趁机接近将军大人的。
杨钺平静地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聂红棠收起笑脸,硬气地说:“你们想杀我随时都可以,留着不杀必然是有求于我。”
邵芸琅点点头,“就当是吧,你说武器是许主簿给你的,他连这样的东西都肯冒险偷来给你,可见对你的喜爱,他家夫人是个软弱可欺的,为何不将你抬进家门?”
聂红棠嘴角歪了一下, 嫌弃地说:“那男人自以为是,家中妻妾成群,还打女人,谁会愿意跟他回去?”
“主簿官职不算低,在许家应该更容易打听到消息,除非……你的任务并非是传递情报。”
聂红棠自嘲地笑笑:“我嘛,只是被拐卖的一个孤女罢了,听不懂夫人的意思。”
就在此时,有侍卫站在门口禀报:“禀将军,夫人,上次偷袭囚车的刺客抓到了。”
“咦,比我预计的要快。”邵芸琅睃了聂红棠一眼,发现她不如之前镇定了。
杨钺下令道:“不用带进来了,直接丢地
牢去,撬开他的嘴,死活不论!”
“是。”有了这话,侍卫们在审讯时能用的手段就多了。
邵芸琅对聂红棠说:“对女子,我们还是比较宽容的。”
聂红棠强作镇定,“哼,你们不过是想诈我,没用的,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邵芸琅叹了口气,“我已经给足你机会了,既然你如此不珍惜,罢了,带她一去去地牢吧。”
邵芸琅话音一落,门外进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强拖着聂红棠出去了。
杨钺好奇地问:“你为何会认定这女刺客才是关键人物?”
邵芸琅吹着茶杯说:“一开始并未这样认为,直到她出去游街遭人暗杀,我便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
“不是应该相反吗?既然是能随便杀了的弃子,有什么作用?”
“若是你,会大费周章地杀一个无用之人吗?听在场的士兵形容,那一箭射的并不是很好。
要么是对方武艺不精,要么是对方下手时犹豫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是不需要灭口的。”
杨钺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觉得这二人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能被这样抓住的奸细属实太弱了,不像是专业培训出来的。
“不提他们,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回来。”杨钺献宝似的从角落里提过来一个竹篮。
竹篮里铺着厚厚的毛垫子,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正蜷缩在竹篮里呼呼大睡。
“这是前几日在山里捡来的,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
忍不住想摸一摸,你身边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养一只猫儿解解闷也好。”
邵芸琅拎着那小东西的脖子提起来,小猫咪估摸着就刚满月大小,奶乎乎的,被闹醒后四肢狂蹬,冲始作俑者喵喵叫。
邵芸琅见它爪子挺干净,就将它放在炕上,对杨钺说:“我解闷有无数种方式,不包括养宠物。”
“这……”杨钺讪讪地问:“那我带走?”
小猫咪报复似的过来抓邵芸琅的胳膊,在她胳膊上跳上跳下,最后盘腿卧在她腿上。
“罢了,就丢在这里养着吧,养死了别怪我就行。”
杨钺抓了一下小猫咪的小脑袋,笑着说:“不会,不喜欢你就放了吧,不过得过了寒冬才行,否则它会冻死在外头。”
杨钺发现它的时候,它的母亲和兄弟姐们都冻死了,只有这只被压在几具尸体下,躲过了一劫。
邵芸琅喊了丫鬟进来,让她们准备猫住的地方和食物。
杨钺没瞧见之前那个新丫鬟,好奇地问:“你新收的小丫鬟呢?”
“你惦记我的丫鬟做什么?”邵芸琅不解地问。
杨钺怕她误会,赶紧解释说:“没有没有,只是好奇,之前瞧着你挺看重她的。”
经历过上次火烧庄园的事情后,邵芸琅对下人也不那么亲近了,连带着丫鬟们对她也不够尽心,但她始终淡淡的。
难得有个不一样的,杨钺自然会多关注一些。
“她有事……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自便
吧。”邵芸琅本想给他打扫好正屋,可又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两人住同屋和住隔壁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在外人眼中她已经是杨钺的人了。
第438章 收获
杨钺动作利索地把门关了,把炕上的茶几杯具挪开,将被子铺好,然后乖巧地钻进被窝里。
“来吧,被窝里很暖和。”
“你这是……”
“陪你午憩啊。”
这青天白日,杨钺一回来就钻进邵芸琅的屋里睡觉,两人还同床共枕,传出去的话要更难听了。
但邵芸琅应酬了一早上,确实累了,此时就想躺在暖和的被窝里。
而且她躺下后甚至都没多想什么,一闭眼就睡着了,倒是杨钺心神荡漾,一直没闭上眼睛。
等她睡熟,杨钺起身走出房间,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们都避出去了。
邵芸琅身边都是一些不知事的小丫鬟也不行,还是得安排几个懂养生懂生养的婆子才好。
杨钺踩着雪走出院子,门口有扎堆晒太阳的丫鬟,见到他吓得立即退散开来。
杨钺喊住一个,交代说:“去厨房吩咐一声,将今日份的燕窝糖水炖上,一会儿夫人醒来了喝。”
长戈刚从地牢出来,身上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杨钺离他十几步远的距离,问:“可有收获?”
“是。”长戈直接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丢到一边,洗了双手才靠近杨钺,“您肯定想不到,他们背后的人竟然是熹王。”
“他?难不成他也想找本少爷拼命?”杨钺冷哼道。
去年太后算计他和邵芸琅,差点就要了邵芸琅的命,虽然后来她过得生不如死,但这口气他还没消呢。
“这二人来锦州城的时间三年有
余,正好是熹王落败前安插过来的眼线。
他们与熹王失联了快三年,最近才重新联系上的,又误打误撞碰到了您,大概收的新命令与您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任务,那男子并不知情,那女刺客并不肯开口。
据那男子透露,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但因为聂红棠过得最风光,因此她算是这群人的首领。”
“熹王才刚被送到封地不久,不在封地里安安分分地做个闲王,又开始想搞事?难不成他对那位置还有非分之想?”
长戈也想不明白,“问不出太多东西,想来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
“那就派人去他封地查, 看看这位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亲王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熹王会想起势不难理解,毕竟他曾经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被软禁时磨掉的锐气总能被现实召唤起来的。
如果他是皇帝,就不会放虎归山,虽然他给熹王的封地又穷又苦,可只要他心中不服,能闹出的乱子就不会小。
长戈试探地问:“那您是不是该给皇上提个醒?”
杨钺斜了他一眼,“多事,先查清楚再说,也许熹王与太后一样,只是将我与夫人当眼中钉呢?这是私人恩怨,就不必让皇上操心了。”
“那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杨钺喊住他,“你先派人去请军师过来一趟,我有话与他说。”
长戈想起滕安之的来历背景,担忧地问:“您是怕军师也是那人安插过来
的眼线?”
“那你可太高看他了,我只是找他来问问,如果他的旧主重新得势,他要如何做选择。”
但杨钺对滕安之的信任是上辈子建立起来的,并不会因此事而怀疑他。
长戈都有些吃味了,一个赌坊的小掌柜,又是曾经的对手,怎么能让少爷如此信任呢?
“少废话,再去吴家铺子给我买些馅饼回来,军营的厨子做不出那个味。”
“那您尝尝家里的厨子做的,上回夫人教林大厨做,味道还挺不错。”
杨钺突然想起自家夫人也是个大厨,或许吃一次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
“地牢里那两个人不用留了,一并给熹王送去。”杨钺说完就要返回主院。
长戈问:“那个男人应该活不到西南了。”
“锦州城最不缺的就是冰,死了就把尸体送过去。”
长戈想了想,既然都是要死的,还不如烧了送骨灰,尸体多难带啊。
邵芸琅一觉醒来,杨钺已经不在身边了,那只小白猫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它的尾巴,小猫咪翻了个身体,肚皮露了出来,睡得四平八仰。
“从前宫里有许多猫,有主子的,没主子的,好看的,不好看的,我从来没在意过,你这小东西,凭什么让我另眼相看呢?”
等邵芸琅起床穿衣,见丫鬟端来了猫食,心想:原来另眼相看是如此简单的事,只因它是杨钺送的。
“将军呢?”邵芸琅对镜梳妆,从镜子
里看到了伺候她梳头的姚如兰。
姚如兰的手确实很巧,不仅糖人做得好,头发也梳得好,只是邵芸琅这几日都没让她伺候。
姚如兰替她挽发簪发,笑着说:“奴婢过来时看到将军在院子外练刀,将军的刀法真厉害。”
“这个时候练刀?”邵芸琅意外,梳好头发后走出去看,发现不少下人都围在这里。
杨钺果然在练刀,穿着单薄,动作凌厉,刀光闪闪,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上过战场杀过人和没杀过人还是有区别的,杨钺现在的刀法比当初的更加威猛霸气。
杨钺看到邵芸琅站在拱门下,紧急收了刀丢给侍卫,披上外衣朝邵芸琅走过来。
丫鬟们低头散开,不敢让夫人看到她们发红的脸。
但有一说一,威武俊逸的将军真是太吸引人了。
“小脸红润,看来这一觉休息的不错。”
邵芸琅见杨钺身上出了汗,让人去准备浴桶,让杨钺去沐浴更衣。
几个丫鬟你推我我推你,争相想去伺候将军沐浴,结果等热水抬进去,她们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
姚如兰偷偷提醒邵芸琅,“夫人,您看她们这狐媚样,当着您的面都大献殷勤,您怎么也不说说她们?”
邵芸琅笑看着这一幕,小丫头们心思太好猜了,不过无伤大雅也无妨。
若真有人有那非分之想,邵芸琅断然是容不下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伺候主子沐浴本就是下人的事。”邵芸琅不会要求
杨钺不用丫鬟伺候,丫鬟而已。
姚如兰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您就不怕她们心大了有其他想法?”
邵芸琅多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到我身边的时日尚短,时间久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