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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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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将者,自己当然可以过得极为奢靡,想要什么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能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但要想让全军跟着自己享福,那就不是一件
容易的事了。
因此对于邵芸琅来军营为他过生辰一事,杨钺是真的很高兴。
他自小在京城享尽荣华富贵,每年的生辰都是大办,宫里的赏赐也从不少,但那些都比不上让他的将士们在冬日里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口肉来得痛快。
“多谢你了,明日我让将士们来给你磕头。”
邵芸琅瞪了他一眼,“来给我磕头做什么?我还缺跪拜的人吗?”
“是是是,那不也得让将士们见一见本将军的夫人吗?免得以后出去连将军夫人都不认得。”
“我又不上战场,他们认识与否并不重要。”
话虽如此,第二天一早,邵芸琅还是穿戴整齐,与同样一身锦衣的杨钺一同出现在军营里。
将士们得知今日是大将军的生辰,起了个大早,不仅把军营打扫一新,就连早操都比平日更加积极,精气神十足。
当然,杨钺十分怀疑他们是为了今晚能吃上肉才如此兴奋激动的。
这一日,赵知州还命人送来了杨钺要的答案,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三年前入锦州城的所有人,以及他们的身家背景。
赵知州其实是个很能干的官,也从未听说他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在百姓心目中的分量不轻,因此才有足够的号召力。
邵芸琅还未查明他背后的算计是什么,如果与将军府没有冲突,或许可以当做不知道他的异常。
“同一个月,一共有二十几人从京城附近的城镇出来
落户锦州城,难道那时候熹王就已经注意到我了?”
杨钺将一些有共同特征的人圈出来,准备让人仔细查一查。
熹王放这么多眼线来边关,不可能无所图。
邵芸琅划去了几个人名,“这几个应该是巧合,我们从熹王的性格去推断,他那时候应该是想方设法保存身边的人,化整为零,会来锦州城,或许是因为这边远离京城,人群混杂不容易被发现。
但也有可能,他先埋线,准备日后有机会了再起事,你是皇帝的心腹,又手握重兵,他要起事势必要将你这个拦路虎除了。
但当时皇上应该已经清理掉一批他身边的人了,有名有姓的都不可能逃脱,会在那时候逃出来的肯定都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杨钺赞同,但他依然要将这支人马挖出来剪除干净,在他的地界,怎么能允许有熹王的眼线?
“还有这个人你也查一查。”邵芸琅纤细的手指落在一个人名上。
“莺娘?连个姓氏都没有……嗯?赵大力的小妾?”杨钺看到这个女人的背景时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赵知州连他的女人都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了,这份光明磊落的气质很难让人怀疑啊。
“为何要查她?”
“她来锦州的时间也很凑巧,而且又恰好被赵知州抬了妾,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还很受宠,下毒的事情还没查明真相,正好找个突破口。”
“你怀疑是赵府的人下的毒?”
物从赵家出来的,进了将军府他们就没什么机会了,如果不是那个厨子的话,那就要从源头查起。
赵夫人看着不像是这样的蠢人,但如果有人因为争风吃醋陷害她也不无可能。”
杨钺点点头,“好,我会派人查一查这个小妾的,赵大力为官数十年,能到他身边的女人他肯定也是查过的,估计不太可能有线索。”
“不要紧,我们本来也是要查赵府的。”
杨钺饶有兴致地猜测:“赵大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可有写信回去问过你父亲他们,他们在边关多年,肯定与他更熟,或许能知道一些。”
杨钺还未来得及写信,“如今道路受阻,信寄不出去,只能过完年再说了。”
他见邵芸琅还在看那份名单,抽出来随手塞进公文堆里,笑着说:“今日是我生辰,休息一日,不谈正事。”
邵芸琅替他整理好衣领和腰带,笑着说:“好,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席了。”
“走走走,让本将军瞧瞧,夫人都为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邵芸琅被他拉出营帐,高品级的将领们已经汇聚一堂,正频频往主位上张望。
那是邵芸琅下午为杨钺做的几道菜,虽然都有盖子盖着,可香味还是飘了出来。
“真香啊,听说是将军夫人亲手烹饪的,也不知是什么山珍海味?”
“有这份心,就是野菜也让人胃口大开了。”
“将军夫人确实有
心了,这一顿可不便宜啊,听听外头,跟过年似的。”

杨钺带着邵芸琅进来,将领们齐齐行礼,直到二人落座才敢抬头。
有人偷偷瞄了了一眼上座,就见那二人竟然是平行而坐,共用一席,不分主次。
别说是在军营,就是全大庆,男尊女卑也是惯例,从前杨家女眷来军营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各位请坐,今日是杨某生辰,借此机会与各位叔伯兄弟们聚一聚,杨某年少,做事难免冲动不周全,有赖各位提点与支持,这第一杯酒,我敬各位,愿我们东北军常胜不败!”
各将领举起酒杯,大呼:“常胜不败!”
“好!开席吧,今日全军破例,除值守的士兵外,每人可饮酒一碗,明日早操推迟一个时辰。”
“多谢将军!也祝将军常驻永春,步步高升。”
杨钺这个年纪就已经是一品大将军,想再升迁难如登天。
但如果皇帝一直宠信他,说不定他能成为大庆第一位异性王。
杨振天死后才被追封,意义不大,杨家如果能出一个活着的王爷,世袭罔替,那才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杨钺第二杯酒敬的是身边的邵芸琅。
“今日有劳夫人为我精心准备了美酒佳肴,还顶着风雪来军营为我庆生,这杯酒敬夫人,夫人辛苦了。”
杨钺笑容满面,一口一个“夫人”,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二人还未正式成亲,几乎要以为他们是老夫老妻了。
像他们这样守边的将领,许多人夫妻异地,几年才能见上一次面
感情都谈不上好。
以前老杨将军在时,与其夫人也格外和睦,难怪都说杨家出情种。
“我们也敬夫人一杯,替全军将士多谢夫人的款待。”将领们齐齐举杯敬邵芸琅。
邵芸琅谦虚道:“只是略备薄酒,算不上款待,军中将士们保家卫国,无畏生死,才值得妾身敬佩。”
邵芸琅喝下杯中酒,碗里多了一块肉,一旁的杨钺体贴地说:“这鱼肉酸甜可口,夫人也尝尝。”
杨钺面前摆着的菜是邵芸琅亲手做的,与其他人不同。
刚才大家就注意到了,此时一个个伸着脖子瞧他面前的食物,内心感慨:千金贵女,竟然真的能下厨。
不仅如此,他们也发现了杨钺身上的新衣,在军营里可没有绣娘,将士们衣裳破了也只能自己缝补。
杨钺虽然贵为将军,可是身边也没有丫鬟伺候,跟着的都是粗人,因此平日里的穿着打扮也都以简单耐穿为主。
今日这一身可完全不一样,瞧着竟有些像他刚进军营的时候。
那会儿的杨钺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吃的穿的都极好,谁都没想到后来他成为大将军后竟然能与士兵们同吃同住。
邵芸琅给杨钺做的几道菜都是偏江南口味的,与旁人桌上的大鱼大肉不同。
几道菜看着精致,色香味样样不缺,但看到分量时其他将领们就没多大兴趣了。
这样的天气,自然是要大口吃肉才爽快。
作为军中将领,他们的伙食自
然是比普通士兵好的,就连今日这宴席,摆上桌的菜也格外丰盛。
大块的烤羊肉,一整只的烤鸡,一整根的棒子骨,还有肥瘦相间的炖猪肉,素菜也不少,那是比肉更难买到的东西,可惜大家并不喜欢。
杨钺作为这北地的三军统帅,他的生辰是大事,各州府的官员也早就准备好了贺礼。
只是杨钺一直在军营,将军府他们也进不去,就连礼物送去都不收,这让许多想借机巴结他的官员没找到机会。
就在今日,空荡荡的将军府迎来了许多送贺礼的人,只是将军府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
赵知州让人守在将军府门口,没能如愿送出礼物的官员与权贵不少都被他的人请到了赵府。
“听说将军夫人进军营了,想必是特意去给杨将军过生辰的,前两年,将军生辰好歹会收咱们的贺礼,今年怎么一反常态了呢?”锦州城的廖知事一脸忧愁地问。
“杨将军每年生辰都没大办过,以前送礼也送不到他跟前,谁知道他收没收,不过这样也好,一视同仁,没什么好在意的。”
杨钺人人都想巴结,但他除了军务有关的人和事,从未与哪个官员有过私交。
从前老杨将军领兵时,与北地各省的官员相处得极好,人情往来也多,没想到看似最爱玩的小杨将军却这么不近人情。
认真回想起来,杨钺掌兵后军营里的消息就几乎传不出来了,军
纪严明比上一任将领更甚。
别说是他自己,就连军中将领也很少在军营外遇到了,偌大的军营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各府的官员们一致认为是因为杨钺太年轻,太自负,不屑于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往的缘故。
但见过杨钺与百姓们相处的场景后,这个观点也站不住脚,连低贱的乞丐都能得到将军的馈赠,普通百姓也能让他和颜悦色地对待,没理由会看不起他们这些当官的。
“既然没什么好在意的,各位又何必年年都抢着送贺礼呢?”赵知州今年就没准备,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和将军府的关系很难维系了。
总感觉头顶上吊着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砍了他的脑袋。
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些人,丢下了一个重磅消息:“许之遥死了,我们的秘密也许快要保不住了。”
许主簿的死没有大范围传开,消息被赵知州封锁了,就连尸体也被他毁尸灭迹。
许家到衙门来询问,赵知州也是矢口否认的,只说他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
虽然当时有人看到将军府的人押着许主簿来衙门,但并没有人看到他死在半路上。
他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这个消息有些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到现在也没人来找他问话。
所有人都一副震惊的表情,那廖知事出声问道:“大人,许主簿是怎么死的?”
“他从军械库偷了弓弩送给那女刺客,人被
将军府抓了,至于怎么死的……”他嘴角微微勾起,“他要告发我们,所以本官不得已才派人杀了他。”

第453章 铁矿
今日在场的这些人,除了锦州城的官员,也还有城中的大族家主,如果杨钺在这里,也看不出这群人是个什么组合。
“赵大人,许主簿为何要告发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这些年一直相处融洽,也无仇无怨,他为何要害我们?”
“难不成将军府对他严刑逼宫了?”
这话让大家受到了惊吓,众人齐齐看着赵知州,“杨将军知道这件事了?”
赵知州摇头,叹了口气后才说:“暂时应该不知道,但他怀疑我们了,大家一起想想,该如何逃过此劫吧。”
他低头垂下眼帘,盖住了他眼底的狠戾。
“所以赵大人以为,杨钺会因为许主簿的死彻查咱们?可那件事咱们向来做的隐秘,没有留下证据,想要查到也不容易吧?”
“许主簿知道的也不多,何况他什么也没说出口,杨钺不可能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吧?”
李家是锦州城的大户,先祖也是封侯拜相过的,家中子弟也有不少在各地为官,锦州是李家的老宅。
但李家家主并不是官员,只是本地乡绅,他后悔今日来赵府了,只要他不来,杨钺又怎么会将他与这些官员联系在一起呢?
他起身说:“赵大人,我早说过的,咱们的合作应该换一种方式,联系的多了难免露出马脚。”
赵知州眼中怒气一闪而过,沉声说:“李家主怕死,当初就不该掺和进来,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咱们是一根绳子
上的蚂蚱,难道少联系你就能逃脱了?”
廖知事挤开李家家主,嘲讽道:“当初我就不同意让这么多人参与,分一杯羹的时候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才来怕死,晚了。”
“廖知事胆子大,难道你就不怕?”
“当然怕,但既然已经拿了好处,怕有什么用?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熬过这一关吧。”
一旁许久不曾说话的孙通判淡然开口,“我建议先把矿山封了,那座山偏僻,只要不让人下山,谁会查到那里去?”
李家家主后退一步说:“几年前,江南那起私挖金矿的案子,牵连了无数官员,整个江南官场都差点被血洗了,他们有靠山尚且如此,咱们怎么办?”
赵知州安慰道:“就是因为他们有靠山,当时为了扳倒大皇子才牵连出的案子,咱们安安分分的,只要没查到证据,他能拿我们如何?
就算有一天真查到了,大不了咱们奉上矿山,再将这些年的收益双手奉上, 难道他会不要?”
众人心下一定,附和道:“就是,那可是铁矿,杨家军的装备能如此齐全,咱们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李家家主却说:“如果我是他,一定会杀了我们再夺矿山,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廖知事恶狠狠地瞪着他,心中萌生杀意,这样的同盟只会拖后腿,万一他主动告密,那大家都要一起完蛋。
“除了封矿还有没有其他提议?如今这节气,山上本
就没有开工,但咱们不可能一直不动工,否则矿工们也会闹起来的。”
这座铁矿是赵知州一个心腹下属发现的,当年本是要上报朝廷,立此大功,他也能顺利调离锦州。
可很不巧,那一年辽军南下,双方打了整整一年的仗,锦州城也被迫加入了守城战,死伤无数。
先帝不理朝政,战后抚恤也是被层层剥削,到了地方,那点钱连修建房屋都不够用。
锦州城的财政年年赤字,两三年都缓不过来。
那时候赵大力就想,既然朝廷不给活路,他就只能自己找活路了,那铁矿他不仅没上报,还私自开采,挖出来的铁矿卖的远远的。
这种事靠他一个人当然完不成,所以当时换掉了几个不对付的官员,将知州府上下都换成了自己人。
然后大家齐心协力隐瞒朝廷,这么多年一直十分稳妥。
起初那两年,矿山的收益确实被用到了百姓身上,修城墙,修水利,做了不少好事。
因此百姓们对官府十分追崇,赵知州也赢得了民心。
但后来,锦州城慢慢恢复过来了,虽然百姓还是穷,但他们也不可能把矿山的收益直接发下去,于是卖矿石的钱就被他们瓜分了。
分的人多,到手的钱财也不算多,只不过日积月累,也是一大笔财富。
赵知州曾经有过机会外调,但他舍不得这座矿山,错过了一次机会,后来再想升迁就难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花钱走关系,只
是那些钱一旦拿出来就太可疑了,他们也约定过,在锦州任职期间不能暴露这笔财富。
一旦一个人被查,顺藤摸瓜下来,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等人散了,廖知事偷偷留了下来,征求赵知州的意见,“大人,我们不如外调吧?”
“你有门路?”
“想升迁当然没有门路,但如果只是平调,或者选个更偏远贫瘠的地方,要调走不难。”
这个想法赵知州也有,但他的心愿是去京城任职,他这个年纪了,让他继续在外地任职实在不甘。
而且去了京城,他手上的钱就能慢慢用起来了。
京城权贵遍地,有钱人太多,他那点财富就算摆出来也不显眼。
本以为能借住将军府完成这次升迁,没想到事与愿违。
“大人,许之遥的死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听说他原本已经找好关系准备外调了,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朝廷会不会派人来查?”
“朝廷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小小主簿的死,不过确实该尽快结案,他的案子已经过了明路,我这就下判决。”
廖知事紧张地问:“将军府会过问吗?”
赵知州当着将军府的人的面杀了许主簿,将军府不过问才有鬼了。
这也是赵知州最担心的原因,或许等不到他外调,他就已经被抓了。
“趁现在杨钺还没有开始查,你们能走的赶紧走吧,这个秘密就烂在肚子里,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廖知事是赵大力提拔上来的,心向
着他,担忧地问:“那大人您呢?您不走吗?”
赵知州叹气道:“本官怕是走不了咯。”

等廖知事离开府衙,身后有两人立即跟了上去。
不仅是他,今日去过赵府的人都被跟踪了,只是他们并不知情。
李老爷一回到家里立即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将家里的几个孩子先送到亲戚家去。
“去京城,你们三叔虽然官职不高,但京城安全,正好可以借口去京城读书,赶紧走,明日一大早就走!”李老爷焦虑地说道。
家里的孩子不少,不可能全去,李老爷只能将几个好苗子送出去。
他确实害怕,这件事如果被查出来是要抄家灭族的,他拿到的好处少,说不定能不牵连九族。
李家人表示不解,他们与京城的三叔少有往来,好端端地去投靠他家做什么?寄人篱下的滋味可没那么好。
他们李家在锦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连官府都礼让三分,等去了京城,谁会在乎几个没名没姓的小人物。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是当初李老爷常对孩子们说的话。
李夫人也不赞同,她与妯娌不和,将孩子送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老爷,如果真有祸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去京城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就不是李家人了?”
李老爷愤怒地吼道:“你懂什么,我们不仅要防着朝廷的人,还得防着官府那几个老狐狸,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保密杀人灭口!”
“这……这怎么可能?参与的人家好几家,难道能将大家都灭门?您自己吓自己而已,
如今不也没任何消息说那件事泄露出去了吗?”
“等有消息就太迟了。”
李夫人觉得他杞人忧天,他们李家也只是负责帮忙找销路而已,就算东窗事发,他们李家也罪不至死。
“马上就过年了,外头大雪封路,你就算要送他们出去也没得办法,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才得不偿失。
与其怕这怕那,不如你们几个赶紧商量着把所有痕迹清理干净,查案讲究的是证据。”
李老爷觉得这话有理,转身进了书房,从密室里将这些年分到的钱财搬出来,在家里转了几圈,最后将箱子埋进了荷花池里。
只要找不到赃款,那谁能证明他参与了呢?
军营里,酒过三巡,杨钺就带着邵芸琅去看士兵们玩摔跤。
军营里篝火连接,将士们围着篝火而坐,看着温暖而热闹。
看到杨钺出来,将士们集体起身,高声祝杨将军生辰快乐,还合唱了一首歌曲,有鼓声,有乐声,气势恢宏,不比任何一场大典的声乐差。
邵芸琅觉得心跳加速,这样的歌声比任何祷祝都更有力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亢奋起来。
“这是什么歌?”她问。
杨钺笑着回答:“没名字,大概算是求胜歌吧,每次出征前大家会唱一唱,他们也不会别的了。”
杨钺牵住她的手往前走,最后停在一处篝火前,耳边的歌声已经停了,众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愣着做什么?继续玩吧,摔跤
到谁上了?”
这里是一处摔跤场,杨钺话音刚落,就有两人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魁梧大汉问道:“将军,我等比完,赢的人能否与将军一战?”
杨钺侧头问邵芸琅:“想看本将军上场比试吗?”
邵芸琅摇头:“不想,毫无悬念。”
腾安之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换作其他女子,这时候应该会回答想吧?
他后来才知道,当初去他赌坊买马球棍的人就是这位邵家二姑娘。
再后来,她在马球赛上锋芒毕露,从此成了京城贵女中的风云人物,那时候他就想:邵家能有这样的姑娘,将来肯定差不了。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她成全的却不是邵家而是杨家。
别人觉得已经嫁过人的邵二姑娘配不上杨小爷,他却觉得,杨家能娶到这位,三代都不用愁了。
同理,如果邵芸琅留在谢家,那谢家肯定还能再辉煌几十年。
光看她在姑苏城替谢家扬名就能看出她的本事了。
可惜谢渊没有留下子嗣,谢家三房至此断了血脉,大房和二房还是差了一些。
邵芸琅朝众人说道:“你们尽管比,最后夺魁者可得到一份奖赏,价值百两,要钱要物都可以。”
一百两对高层将领来说不算多,但对底下的士兵而言就是一笔巨款了,他们若是战死沙场,抚恤金也拿不到这个数。
于是乎,士兵们情绪高涨,纷纷表示要参加比试。
就连不少将领都雀雀欲试。
杨钺直接点了二十
人出来,都是平日表现最佳的那几个人,选他们出来大家也没意见,毕竟他们确实打不过。
“将军,我可以参赛吗?”邵子瑞站出来大声问道。
他是新人,当然是不够资格的,但没想到竟然有不少人支持他。
“将军,让邵瑞参加吧,他能打!”
邵子瑞干翻了好几个营的士兵,武力值有目共睹。
虽然军营中不乏看他不顺眼的人,但也有真心佩服他的,加上他性格舒朗,懂得也多,短短几天也结交了不少好友。
杨钺又看了邵芸琅一眼,得到她的首肯才同意。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对视,但也有细心的人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看向那个张扬的少年时,目光便带着审视。
有人私底下猜测,这位少年应该出身不简单,人的穿着可以改变,但身上的气质很难掩饰。
邵子瑞是跟着杨钺进的军营,虽然杨钺对外说的是,这个人是他半路上捡到的,见其孤身一人,又身怀武艺,见猎心喜,于是将人带到军营来。
但也有人不信,这种天气,真正流浪在外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好气色,八成是哪家离家出走的小少爷。
不过小少爷除了脾气大一点,本事确实不弱,被欺负了总是当场还回去,不计后果。
“在下陈潘声,乙营二十队队长,请指教!”
“甲营一队耿诚,请赐教!”
军营里玩的摔跤是从西凉传进来的,完全依靠身体的力量和技巧,不借助任何
这样的肉搏战最能激发观众的激情,刚开场就已经牵动人心。
杨钺故意问邵芸琅:“从前宫里也流行玩这个,你觉得他俩怎么样,谁能赢?”

第455章 只能留一个
宫里确实有一阵子流行玩摔跤,因为当时的皇帝喜欢,带动群臣也喜欢,每年的秋狩都会有一场盛大的摔跤比赛,邵芸琅看的多了。
有一年,底下人为了博她欢心,甚至找来了一队美男子摔跤,别说,确实赏心悦目。
只是那件事后,朝臣纷纷弹劾她**后宫,以为她要养男宠,实则,那些男子全被她送去参军去了。
“耿诚力气更小,但身体更灵活,时机把握的好应该能赢。”邵芸琅认真地观察后说。
被选出来的这二十人明显都是体型健壮,力气大的士兵,势均力敌,几十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杨钺给邵芸琅讲解,“刚才耿诚那一脚出早了,否则有九成的机会可以将对手绊倒……陈潘声是军营里少有的大胃王,每顿饭三斤粮打底,身强体壮,要扳倒他可不容易。”
“体型大但不灵活,上了战场单打独斗还好,如果是冲锋陷阵,应该也没多少优势。”
“是,所以现在依然只是个小队长。”
军营里升迁凭的是战功。
当然,像杨钺这种家世,天生就高人一等,如果要从小兵做起,没有战功也很难升迁。
“好!”众人欢呼鼓掌。
只见耿诚从背后跳上陈潘声的肩膀,双腿用力绞着对手的脖子,然后身体后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腿,将人撂倒外地。
他身体都快扭成麻花了,陈潘声力气是大,可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加上四脚朝天动弹
不得,双手没了力气。
裁判数了十个数,然后宣布耿诚获胜。
接下来第三个人上场,用的竟然是车轮战。
“这不公平吧?”邵芸琅原以为会是两两对战,胜者再继续比赛,没想到竟然直接轮番上场,那先上场的人肯定不划算。
杨钺一脸无所谓地说:“哪来那么多公平,先上场的人风头更盛,就算输了也没什么,而且谁说最后一个上场的人就是赢家?”
邵芸琅发现,这样一来,胜负的悬念更大了,难怪明知道先上场吃亏,大家还是抢着上。
一连比过三场,耿诚才被人比下来,而且仅一招之差,胜出的那个人并未比他强。
不过输了也不见他气馁,大笑着回到队伍中,被一群士兵包围着。
邵芸琅叫来长戈,对他耳语了一句。
长戈露出震惊的表情,又有些惊喜,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赛场。
杨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肯定是好事。
比赛很激烈,也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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