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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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得了准话才敢去动小厨房,她也知道,只有邵芸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家里其余人才不会反对。
说起来,邵芸琅要谋点什么好处都比家里的其他孩子困难。
老侯爷一走,只留下邵宛茹和邵宛妍继续陪着邵芸琅。
她们二人对溪源庵十分好奇,外人将那里传的十分可怕,她们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没开讲,邵宛卿便进来了,她依旧坐着软椅,被四个粗壮的婆子抬进来,看起来气色不错。
“抱歉,我来晚了。”邵宛卿扶着丫鬟的手单脚跳到床边,对邵芸琅关怀备至地询问一番。
“大姐姐近来可好?”
“就那样吧,不能出门,成日只能待在府里,有些无聊,不像妹妹有机会领略山川之美。”
邵芸琅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这还要拜姐姐所赐呢。”
邵宛卿神色如常,转而问道:“二妹妹是否得罪了人,不然怎会遭遇这种磨难?”
邵芸琅疲惫地闭着眼,轻声回答:“大姐姐真会开玩笑,我才去了半个月,能得罪什么人?而且庵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怎么就认定是冲着我来的呢?”
邵宛妍附和道:“对啊,肯定不是因为二姐姐,二姐姐才出过几次门,怎么可能得罪人?”
邵宛妍说完愣了一下,要说邵芸琅得罪了谁,眼前不就有一个?
而且大伯母将二姐姐送到那里,会不会就没想过让她回来?
邵宛卿没有察觉到妹妹的怀疑,而是说:“还好二妹妹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邵芸琅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她笑了,“这话我信,多谢大姐姐的祝福。”
“我看二姐姐也累了,我们还是先走吧,明天再来看你。”邵宛妍怕她们打起来,赶紧提出离开。
邵芸琅虚弱地挥挥手:“惜月,替我送客。”
“是。”
太医到的时候,邵芸琅已经睡着了,查看了伤势后,留下了内服外敷的药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京兆府的人也来了,说是想问当事人一些问题,得知邵芸琅受伤睡下,便将惜月带了回去。
惜月怕自己说漏嘴,全程哭哭啼啼,一问三不知,再问就装晕,前言不搭后语,让官府的人很无奈。
但也没辙,因为好几个当事人提起昨夜的事情都是这副模样,显然是被吓怕了。
直到傍晚,衙役才带来了好消息,“大人,那五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有三个是朝廷钦犯,另外两个是去年来京城的流民,因好吃懒做、打架斗殴被赶过好几次。”
“嘶……这就更难查了,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八成是为了财。”
“那个小破尼姑庵能有什么财,肯定是被人雇佣的,那就得好好查一查里头住着的人了。”
京兆府尹徐大人将人员清册翻阅了一遍,那些家世普通的就罢了,没人雇得起这样的杀手,那些师太们住了许多年也不会有问题,仅有的几个可疑对象,怎么看都觉得没问题。
“再把这个名叫妞妞的姑娘带来问话。”
“大人,那姑娘是被家人遗弃的,然后被溪源庵的云山师太好心收留了,她家就在下洋村,父母都是普通农户。”
“那就不可能是她,仅剩的两个,一个是武侯府大房的二姑娘,一个是甑郎中府上出嫁的姑奶奶,怎么看都是后者更有问题。”
正经出身的贵女可就不能随便带来衙门问话了,徐大人派人去甑府做笔录,特别交代,要问清楚甑氏的人脉关系。
邵芸琅醒来时听说了惜月去衙门的经过,试想如果她能将证据指向柔佳郡主,是否能让柔佳郡主付出代价。
结果是不能。
因为她没死,死的都是些小人物,就算案子呈到皇帝面前,也不可能让柔佳郡主以命偿命的。
所以她什么都不会说。
等官差上门,她隔着一道帘子回答问题,全程都很配合,回答的滴水不漏。
问完话后,官差多问了一句:“不知邵二姑娘可认识甑氏?”
“甑氏?是哪个甑氏?”
“哦,就是青夫人,如果姑娘知道她的事情也请告知本官。”
“原来青夫人姓甑啊。”邵芸琅轻快地说:“我认识她,平日里也会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她侍女做的江团很好吃。”
“还有呢?可知道甑氏与外面的人有往来?”
“外面的人?溪源庵里的人都出不去,偶尔也会有人进来探望,但青夫人一直没瞧见她的家人来,我也是才知道她姓甑。”
“那可否见过有人夜里与她私会?”
邵芸琅惊呼一声,捂着嘴巴闷声问:“这话是何意?这怎么可能?”
官差见她确实不知情,便收了话题告辞离开了。
等他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满城皆知了。
“火烧溪源庵,还见人就杀?”杨钺真要佩服柔佳郡主了,这位郡主的风格真是比皇帝还猛,说杀人就杀人,直截了当。
甑奎正和他一起喝酒,猛地拍下桌子,“可不是,我阿姐就在那里面,差点死了不说,竟然还被官府认定是她引来的灾祸。”
杨钺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看不出来啊,你家对待女儿也这般苛刻。”
“放屁!我事先根本不知情!”甑奎大吼一声,一个七尺男儿眼眶都红了,灌了一碗酒下去说:“我以为她还在张家好好的,没想到……”
甑奎打了个嗝继续说:“没想到张其然不仅是个孬种,还是个人渣!他为了升官将我阿姐送给了上峰,呵呵,这是什么世道啊……嗝,做坏事的还理直气壮地将我姐姐休了,我爹娘瞒着我,直接将她送到了庵里……”
甑奎说不下去了,一想到她姐姐的遭遇,他就恨不得去杀了那两个混蛋,而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他一直崇敬的黎统领。
杨钺知道这件事,上一世甑奎也曾因为姐姐的事情和家里闹翻,这才投军远赴边关,但那时候,他姐姐已经自尽身亡了。
他拍着甑奎的肩膀说:“想要在家当家作主,就要拿出气魄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按自己的心意来,别只顾着当孝子。”
“对!你说的对!有时候长辈的话就是错的,我不会让人再伤害我阿姐……我……我要……”甑奎一句话没说完就倒在桌上睡着了。
杨钺让人送他回家,自己走在街道上吹风,怀里那张武侯府的布局图像是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后他还是不自觉地拐到了武侯府的后门,长戈默默跟了一路,看到他家少爷跳进别人家的院墙一点也不意外,自觉在外头把风。
杨钺有图纸很容易就找到紫兰苑,这个时间里头竟然还亮着灯,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杨钺跳到屋顶上,选了一处坐下,掀开一片瓦往下看。
邵芸琅正在给伤口换药,疼的满头大汗,几个丫鬟围着她嘘寒问暖。
“快好了快好了……”徐嬷嬷干净利落地将纱布包好,叹气道:“姑娘这次真是遭罪了,这疤痕还不小。”
“最可气的是,夫人和大小姐竟然没有一丝愧疚之情。”
邵芸琅让丫鬟拧一张帕子给她擦汗,将脚挪回床上,轻声说:“不必说这些,这次的事情与她们干系不大。”
她确实没想到柔佳郡主的报复来的这么猛烈,相比之下,自己的手段确实太温和了。
“徐嬷嬷,明日替我送一封信出去,让孙小福替我办几件事。”
徐嬷嬷有些高兴,“小福跟着姑娘鞍前马后,如今懂事了许多。”
“他很聪明,办事也靠谱,你告诉他,只要他好好干,以后前途不会小的。”邵芸琅困了,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她夜里没有留人看顾的习惯,很快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杨钺在屋顶坐了许久,久到他以为邵芸琅睡着了,却又突然听到她叹气的声音。
他心想:都是重生的人了,却还要经历这样的磨难,邵芸琅也太倒霉了。
他从后窗处跳下,轻轻敲了一下窗户,里头立即传来邵芸琅的质问声:“是谁?”
“咳,是我,方便进去说话吗?”
“杨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觉得合适吗?”
杨钺看看左右,心知不合适到了极点,但还是厚着脸皮说:“我觉得挺合适,上回我送了你一盏灯,礼尚往来,你还欠我一份礼物。”
邵芸琅起身将外衣披上,掀开帷幔说:“进来吧。”
杨钺推开窗户跳进去,屋内只留了一盏灯,他轻手轻脚地绕过障碍,停在了床边。
两双眼睛一对上,杨钺先笑开了,“其实我是听说你受伤了,来探望你的。”
“我们不熟。”
“我话还没说完,顺便给你送一盒药膏。”杨钺把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丢到她床上,“这是祛疤最好的药膏,宫廷贡药,我猜你府上肯定没有。”
邵芸琅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药,没想到杨钺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
“你刚才还说我欠你一份礼,加上这个,我怕是还不起。”
“不会,我要的回礼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杨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蛊惑地问:“你知道这次是谁要杀你吗?”
“知道。”
“那你想报仇吗?”
“难道杨小爷要帮我?”
杨钺走近一些,灯光下看这张脸,有种动人心魄的美,受伤后的邵芸琅有些许柔弱,比他记忆中的无害许多,但他不敢真当她是一朵无害的小白花。
“你觉得,让两座赵府狗咬狗怎么样?”
邵芸琅眼睛里迸发出明亮的光芒,“说说看。”
“简单啊,让柔佳杀了赵殷晟就行,国舅府因为这次的事情对长公主心怀愧疚,处处退让,但如果柔佳杀了赵殷晟,这两家就一定会决裂!”
邵芸琅眼底闪烁着光芒,问:“国舅府能让柔佳郡主偿命吗?”
“明里恐怕不行,但暗地里,可以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邵芸琅真没想到他对那二人的恨意这么强烈,难道杨钺也是带着记忆重生的?
她试探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之前不就说了吗?我与赵殷晟有过节,而且柔佳郡主一直纠缠我,令我厌烦的很。”
“是么?更大的好处是,两府结仇,皇后等同于失去了左膀右臂,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会损失巨大。”
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火花四溅,显然,双方对彼此的试探都得到了证实。
这就有意思了,邵芸琅好奇地问:“你是何时回来的?”
杨钺咳嗽一声,眼珠子乱转,模棱两可地说:“也没多久。”
“你能赢马球赛看来不仅仅是出于我的提醒,难怪,你当时的战术完全颠覆了从前的,我早该想到的。”
第104章 轻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邵芸琅有些感慨,原来这世上竟然不止她一个人回到了从前,那有第二个,是否就有第三个,第四个呢?
罢了,只要她的仇人不是重生的,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杨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直截了当地说:“既然说开了,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
“杨小爷竟然要与我合作?我能帮你什么?”邵芸琅以为杨钺也是在死后重生的,那时候自己在后宫地位卑微,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才对。
“帮我递刀。”杨钺声音低沉,眉心透着一股凛冽凌厉之色。
邵芸琅投桃报李,告诉他一个消息,“当初杨家叛国的罪名是四皇子一手促成的,参与的官员不少,但追根究底,这个案子是皇帝默许的,要改变结局,首先要改变皇帝的想法。”
“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我最多能改变四皇子在朝臣心目中的分量。”
“再有就是,抓出你父亲军中的奸细,只要你父兄赢了那场仗,保住性命,那罪名自然也就没了。”
“谈何容易?”
“我知道奸细是谁。”
杨钺倏地起身,冲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问:“是谁?”
“你弄疼我了。”邵芸琅平静地说。
杨钺收手,但依旧坐在她床沿上,死死地盯着她,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我也只知道其中之一,但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个。”
“说。”
“你父亲最信任的副将。”邵芸琅丢下这句话时杨钺的表情都崩裂了。
“不可能!”他低声怒喝道,“你是说朱贵珉?他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没错,是他,死了又如何,死了的人就不能是奸细了吗?我不知道他是被误杀还是因为自责故意战死,但反正那封通敌卖国的伪造信是他放进了你父亲的书房。”
杨钺一直在找奸细,上辈子也查到了几个,他死后灵魂不散,也许就是因为有这心愿未了。
但他从未怀疑过朱贵珉。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钺不敢全信她,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如果说是当时的皇帝告诉我的,你信吗?”
“他还会和你谈政事?你们感情不是一直不好吗?”杨钺讥讽道。
“你不用管这些,我反正说了我该说的,信不信由你。”
“好,如果杨家能避开这次大劫,我欠你一个人情。”
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青碧在外头问:“姑娘,您是不是还没睡?奴婢怎么听到了说话声?”
杨钺一个翻身跳上床,将帷幔放下来。
邵芸琅怒视着他,不得不先应付外头的青碧,“我还没睡,刚才在自言自语呢。”
“姑娘,还是让奴婢陪您吧?”
“不用!”邵芸琅急切地说:“不必了,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她和杨钺大眼瞪小眼,这个情况要是让丫鬟看见了,她要怎么解释?
还要青碧是个听话的丫鬟,没得邵芸琅允许她也不敢闯进去。
等外头没了声音,邵芸琅低声说:“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快走。”
杨钺呼吸急促,为了躲避他将身体压的很低,感觉离邵芸琅的脸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近的他都能看到邵芸琅鼻子上的一颗小红疙瘩。
邵芸琅伸出右手,冷淡地对他说:“杨小爷如果再不下去,这巴掌就要落在你脸上了。”
杨钺撇撇嘴,故意挤兑她:“你也不是真正的小姑娘,还会怕这个?”
“不怕不代表不讨厌,你轻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钺突然好奇心起,问:“什么代价?”他看看自己能否付得起。
邵芸琅突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她吐着气说:“那你娶我……”
杨钺心下一紧,然后就听见邵芸琅冷酷地说:“然后你再自尽,我要当寡妇!”
杨钺:“……”
他跳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裳,目光游移地说:“你是不是还想当太皇太后啊,还想垂帘听政?”
“没有。”
杨钺才不信,只有一种女人会想当寡妇,就是手握大权的那种。
他劝说道:“你还是别了吧,老路再走一次有什么意思?还想被自己的亲孙子毒杀一次?”
邵芸琅猛地坐起来,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不可能的,杨钺死的那么早,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
杨钺自知说漏了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赶紧跳出窗户跑了。
青碧又跑过来问:“姑娘,刚才是什么声音?是不是窗户没关好?”
邵芸琅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还处于震惊状态,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想法。
青碧推开门进来,看到邵芸琅呆呆地坐在床上,床前竟然有一把椅子,窗户果然大开着。
“这……姑娘怎么了?做噩梦了?”
邵芸琅愣愣地点头,下意识说:“是做噩梦了,做了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青碧只当她是被上次的事吓坏了,她还知道惜月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心疼极了。
“明日让郎中开几副安神药吧,这样睡不好对您身体也不好。”青碧去关了窗户,看到窗户上的锁坏了,念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猫弄坏了,风一吹窗户就开了。”
邵芸琅回过神来,目光深邃地说:“嗯,明天找人来把锁修好,夜里都检查一遍,把窗户关好。”
“好。”
杨钺出去被冷风一吹就清醒了,拍了自己一巴掌,怪这张嘴太多事,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长戈轻飘飘地站在他面前,伸手摇了摇,问:“少爷,您干什么坏事了?”
“没……”
“不信,您就差拿把刀自尽了,一定是干了什么羞于见人的勾当。”
“滚滚滚,回家了。”
杨钺回去后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写信,他要提醒父亲小心朱副将,可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这件事。
朱贵珉是他父亲年轻时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人,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他怀疑过许多人就是没有怀疑过他。
但这话从邵芸琅嘴里说出来肯定假不了。
可惜他不能离开京城,否则一定要亲自去边关将这个人揪出来!
邵芸琅:“我要当寡妇!”
杨钺l:“上辈子还没当够?”
第105章 我不要嫁给一个死人
最终,杨钺用隐晦的措辞给大哥写了一封信,里头有他们小时候玩的暗语,即使信落在别人手里也不会被发现秘密。
他不知道这样的信能不能起作用,算算日子,长戟也应该快回来了,只希望他能带回来好消息。
赵殷晟被家里动了家法,再一次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对于那天晚上的事到现在也糊涂着,他怎么会生气着就把柔佳给睡了?
要不是太医没在他体内查出残留的药物,他都要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得知家里要他娶柔佳,他一万个不愿意,柔佳郡主脾气暴躁,就是个河东狮,他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做妻子?
不过他也知道反对没用,睡别的女人还能赖账,睡了柔佳郡主,他不死就算幸运了。
不过娶那个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少爷……少爷……”随从占玉贴着门缝跑进来,跪在床边小声说:“少爷,我问到了,夫人已经请官媒去提亲了,听说今年年底就要完婚。”
“这么快?”
“是啊,要不是三媒六礼少不得,可能您下个月就要娶亲了。”
“长公主府那边怎么说?”
“这……”占玉支支吾吾的,眼神游移不敢看赵殷晟。
“快说!”
占玉这才将听来的话告诉赵殷晟,包括柔佳郡主那句要杀了他的话。
赵殷晟气急,“好啊,她柔佳自己不检点,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找她麻烦呢!”
“少爷,柔佳郡主肯定说的是气话,她人都是您的了,除了嫁给您还能嫁给谁?”
“屁,她喜欢杨钺喜欢的要死,怎么可能甘心嫁给我?我赵殷晟难不成还要捡杨钺不要的女人?”
赵殷晟在家躺了两天就能下床活动了,然后就听说他养的外室被柔佳郡主带走了。
这还了得,他当即就带着人找过去了。
柔佳郡主将人绑到了一家私娼馆,要将这外室卖给这妓馆,并且点名要让她接最差的客人。
那老鸨见她带的人多,不敢不从,当下就给她选了一个又老又丑的恩客。
柔佳郡主很满意,给了丰厚的奖赏。
赵殷晟赶来的时候,听说他的女人已经被糟蹋了,人他是不要了,但是这口气也压不下去了,当即就与柔佳郡主吵起来。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赵殷晟身上有伤,打斗时不知为何跌了一跤,正好撞在了桌角上,血流不止,没多久就咽气了。
“少……少爷……死了?”占玉与其他随从护卫全都傻眼了,他们完了。
“我……我没杀他,他自己摔死的,你们都看见的!”柔佳郡主也慌了,她虽然说过很多次要杀了赵殷晟,可她也知道,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杀他无异于找死。
可……这是怎么回事?
全场静默片刻后突然乱了起来,找人的找人,去报信的报信,就连这妓馆的人也全都被看管起来了。
“赵家小公子死啦!死在了柔佳郡主手里!”
“死的可惨了,血流了一地。”
“听说是因为他外室被柔佳郡主糟蹋了,可怜啊!”
“赵国舅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那个女人可真狠啊,听说手里的人命好几十条。”
“唉,谁让人家有个长公主的娘呢,投了个好胎。”
“谁说不是呢!”
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全城,杨钺在茶楼里听说书,听到这消息后高兴地请全部客人喝了一壶最贵的茶。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超乎想象。
那两家一旦乱起来,他的第二步计划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长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杨钺大方地回答:“她做的很好,这点要求不算什么,好好将人送走,别让长公主府的人找到了。”
“是,不过她万一被抓去,泄露了秘密怎么办?其实还是杀了最保险。”
杨钺斜了他一眼,“你这想法不错,那就死遁吧,做的天衣无缝一些,做不好就别回来了。”
长戈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讪笑着点头,赶紧跑去安排。
邵芸琅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伤口已经结痂了,之后只能慢慢等疤痕淡化。
赵殷晟被杀轰动全城,武侯府也得到消息了,接下来肯定要去吊唁,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解决。
“姑娘,那柔佳郡主竟然这么狠毒,真看不出来。”惜月给邵芸琅梳头的时候感慨道。
邵芸琅心想:她们能逃过一劫本就是靠运气,柔佳郡主的狠毒她们是领教过的。
邵芸琅很期待看到杨钺说的,柔佳郡主生不如死的生活。
“与我们无关的人,无关的事,少议论。”邵芸琅淡淡地说。
邵芸琅作为“重伤未愈”的人员,赵殷晟的葬礼她不用出席,自然也就没亲眼看到葬礼上的闹剧。
据说赵夫人不止一次囔囔着要让柔佳郡主偿命,赵国舅难得一次没有阻止,从头到尾都冷着脸,就连头发都白了一半。
长公主与驸马亲自押着柔佳郡主来负荆请罪,但连赵家大门都进不去,就连皇后宫里,也以病体未愈为由拒绝接见他们一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皇后要替赵家讨回公道了。
柔佳郡主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等连续半个月被圈禁在屋子里,每日都有宫里的嬷嬷上门训诫,还得沐浴更衣为赵殷晟抄往生经。
她快要疯了,每天将屋里的摆设砸的稀碎。
一开始长公主还会为她考虑,安慰她,开解她,可随着长公主府因此事所遭受的非议越来越多,直接影响到了驸马与她儿子的前程,长公主也没了耐性了。
这日,国舅府来了一名管事,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什么?要让柔佳与一个死人成亲?这怎么可以?”长公主就算再生女儿的气,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被这样作践?
“望长公主成全,我家老爷夫人每每想到小公子英年早逝,孤苦零零的一个人就悲痛欲绝,两家原本就是定了亲事的,此时不过是尽快完婚罢了,婚后柔佳郡主愿意住赵府也行,愿意回娘家住也行,我们绝不苛待郡主半分。”
“不!我不要嫁给一个死人!”柔佳郡主光着脚冲进来,一脚踹在那名管事身上,怒吼道:“你个狗奴才快滚!”
“闭嘴!来人,将郡主带回房中,不得让她出门一步!”
那赵府的管事满意地笑了,又说:“还有一件事,郡主与我家小公子是有过肌肤之亲的,老爷的意思是,要让太医每日上门诊脉,若是幸运能有了孩子,我们赵家便要接郡主回去安胎。”
这件事不仅赵家想到了,长公主也想到了,如果能赔赵家一个孩子,这件事也好了结,否则这个仇恨就大了。
长公主沉声说:“我会好好约束她的,诊脉可以,但柔佳性情倔强,还是待在长公主府为好。”
那管事笑容不走心,眼神戏谑地说:“那恐怕由不得公主殿下。”
“放肆!你一个卑贱的老奴竟然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那管事得了吩咐来的,并不害怕,行礼说:“既然事情办完了,老奴就告退了。”
长公主风光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会因为女儿受此羞辱,气得将驸马臭骂了一顿。
驸马最近差事不顺,心知是国舅故意刁难,对她也没了好脸色,夫妻俩闹得不欢而散。
正月一过,二月二龙抬头,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出城到田里为春耕举办庆典,这也算是他上位后为数不多值得百姓称赞的地方。
不过今年皇帝突发奇想,指定了四皇子出面替他主持今年的春耕大典。
消息一出,朝廷上下以及宫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皇后娘娘因为外甥的死郁郁寡欢,又为了避着长公主一家装病不见人,因此对宫里的局势变化也没上心。
她总觉得,无论是大皇子登基还是四皇子登基,都是她的儿子,而且大皇子资质平庸,争也争不过老四的。
“四皇弟现在可威风了,也许过段时日就得称呼你一声太子殿下了,我既不是长也不是嫡,比不过你也正常,怎么连大皇兄也被你比下去了呢?”三皇子笑呵呵地说,当着大皇子的面,直接挑拨离间起来了。
大皇子不等四皇子开口就抢先说:“三弟别这样说,父皇选了老四肯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做儿子的只要听话就行了。”
三皇子若不是知道他在青州私囤军需,也要信了他这番话。
大皇子当了十几年的老好人,无功无过,谁能想到他也有野心呢?
“是吗?大皇兄好涵养,我就不服,这差事本该由大皇兄来接。”
二皇子听到这些话默默走开,他向来不参与这些争论。